不嫁我,你嫁誰 第十五章
    錢唸唸沉靜地喝著湯,沒有多說什麼,直到符先生又走了進來,「寶貝,我們必須得走了,工廠出了一些事情。」符先生那一句寶貝差點令錢唸唸噴出嘴裡的湯,她趕緊抓住旁邊的紙巾,不甚優雅地擦拭著。「是嗎?那你把車開出來,在門□等著我,我跟唸唸說幾句話就走。」「好,不好意思,錢小姐,你慢慢吃,帳記在我名下。」符先生抱歉地說。沒事、沒事。」錢唸唸不在意地說。

    符先生對她有禮地點點頭,轉身地離開了。

    「唸唸,其實不管那個人怎麼樣,只要你喜歡就好了。」符太太以過來人的身份對她說:「我的前夫不爰我,我離了婚,照樣找到了爰我的人,我很幸福。」

    錢唸唸站起來,看著符大大,「謝謝你。」「別計較這麼多。」符太太對她揮揮手,轉身離開了。

    別計較這麼多?錢唸唸歎了一□氣,怎麼可能不計較這麼多,她都快要哭死了,為什麼這些煩心事都找上她?

    手機忽默響起,錢唸唸打開一著,是任之源,她直接掛掉,關機,埋頭繼續吃飯。

    另一邊的任之源黑著臉看著被掛了電話的手機,他的手緊緊地握住手機,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放開手機,面無表情地站起來。

    他站在窗□,看著不遠處的建築物,過了好一會兒,他眼裡的憤怒漸漸地散去,不再總是燃饒著火焰。

    如果她不能接受這樣的他,那他放手,他爰她,爰到不能放開她,可一想到那一日自己對她的暴力,他自己想起來都覺得可怕。那天,他整個人都著魔了,竟然差點就對她做出了不可饒恕的暴行。

    他緩緩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眼裡似有些可疑的亮光微微閃動著,本來想跟她說一聲再見,現在看來不大可能了。

    任之源準備三天之後離開這裡,他不會再踏上台灣的領土,永永遠遠地不回來了,他不想再聽見有關她的任何消息,直到他可以放下為止……不過,他想那太難了,如果她要結婚了,如果她……

    哦,原來她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介懷著他的過去……任之源似手有些明白了,男女之間的嫉妒之心。

    他垂目靜靜地佇立在那兒,像一尊石雕,失去了生命……

    錢唸唸吃了飯,拿著一樣東西回房了,「真是粗心,把錢包都掉在餐廳了。」

    符太太走得大急,竟然把錢包放在座位上了,她只好先拿起來收著,等著符大大來她,還特意與餐廳的經理交代過。

    錢唸唸回房休息了一會兒,洗了一個熱水澡後,就無聊地看起電視了。

    門鈴忽然響起,錢唸唸關掉電視,從床上站了起來,她想應該是符大大,她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錢包,錢包裡有一張照片掉了出來,她蹲下來撿起來。

    不帶窺探地瞄了一眼,起身的動作一頓,她睜大雙眸看著照片裡的人,怎麼會是他?

    她的前夫也是一個人渣,他不爰她,只把她當做親人而已……「怎麼會這麼巧?」錢唸唸看著照片好一會兒,傻楞楞地站了起來,透過貓眼,著見門□站著符大大以及符先生。符大大臉色有些緊張,而符先生臉色平靜卻帶著波濤洶湧,錢唸唸沒有立刻打開門,站在那兒好一會兒,她抽出了那張照片,將照片放在一個隱秘的地方。

    她若無其事地打開門,看見他們的時候,她微微一笑,「我等你直好一會兒,喏,錢包在這裡。」符太太正要伸手去拿,符先生搶她一步地奪過那錢包,一聲不響地打開看。

    符太太的臉色不大好,在看見錢包裡沒有照片時,她一楞,抬頭感激地看了錢唸唸一眼。

    錢唸唸打趣道:「怎麼樣,沒少東西吧?」

    符先生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咳,她一定要回來拿,我以為是很重要的東西,只不過是錢而已。」他轉過頭看著自己的妻子,「你真是的,只不過是錢,幹嘛急著回來拿?」

    符太太窘迫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錢唸唸,嬌羞道:「錢包是你送給我的第一份禮物啦!」

    錢唸唸吊著的心緩緩地放了下來,她還以為符太太對那個男人念念不忘,原來這錢包……只是為何在這錢包裡放著那個人的照片呢?

    錢唸唸喜歡貓和拘,卻不會同時養著它們,因為貓拘是天生的勁敵,而符大大的行為著實令人難以琢磨,但她這番話卻顧得了符先生的心安以及快樂。

    「你真是的!」男人寵溺地撫著她的頭。

    符太太羞答答地靠在他的身上,錢唸唸沒有說話,只是當初的羨慕已經少了一半。「唸唸,謝謝你。」符大大語帶雙關。

    「謝謝你,錢小姐。」符先生欣喜萬分地摟住由己的嬌妻。

    「不客氣,再見。」錢唸唸冷冷淡淡地目送他們離開,回房後,她又看著那照片好一會兒。

    她從酒櫃拿出酒瓶,冷著臉打開酒瓶,直接地往自己的嘴裡灌,冷冷辣辣的滋味在她的嘴裡充斥著,嗆得她的眼睛都紅了,狼狽地趴在地上咳著。

    真是大可笑了!怎麼會發生這種烏龍事件?

    手機鈴聲響起,她踩著輕浮的腳步走了過去,接道電話,「喂?」「唸唸,是媽媽啦。」「媽,有什麼事情?」她邊問邊喝著酒。

    「任之源似乎要離開台灣了,媽媽今天看見搬家公司過來搬行李呢。」錢媽媽著急地說。

    「他要走就讓他走好了。」原來他的前妻是這副橫樣,甜美可爰,他怎麼會不喜歡這樣的女生,反而喜歡她這種古里古怪的女生呢?

    「唸唸……」錢媽媽可不許自己的女兒□是心非,那天晚上,她陪著她睡覺時,聽見她不停地夢囈著任之源的名字。

    不在乎,只不過是說給別人聽的,要是真的不在乎,怎麼會在夢裡喊著任之源的名字呢?錢媽媽壓根不相信,「唸唸,你不要胡鬧,喜歡他就……」

    錢唸唸掛了電話,不想再從任何人的嘴裡聽見有關他的任何事情,她現在只想一個人待在這裡,一個人大哭特哭一場。

    誰都不要來煩她!

    事與願違,錢唸唸最不想見的人之一,隔天就過來找她了。

    「唸唸,謝謝你,昨天要不是你的話,我老公大概又要吃醋了。」符太太歎了一□氣。

    錢唸唸現在只覺得她的話、她的人都虛假得很,錢唸唸也懶得去裝,掩己的不屈,符太踢啊看見了她這副神情,心裡明白了。符太太苦澀一笑,「你也許覺得我這個人太壞了,但是,你不懂的……」「既然爰符先生,為什麼還要留著那個男人的照片?」錢唸唸此刻沒有資格去質問她,卻管不住自己的嘴、自己的心。「就像男人有白玫瑰與紅玫瑰,女人何嘗不是這樣。」符太太為難地低下了頭,「我爰的是我的丈夫,我卻又不能忘記自己的前夫,他是我的初戀,我怎麼可能輕易地忘記他?」「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也許還有一點點的拋不開吧。」符太太不知為何,面對錢唸唸,她不由敞開了自己的心懷。「只要你不離婚,你也許可以使你的前夫回心轉意。」錢唸唸不相信她沒有這麼想過。

    符太太以手掎住臉,痛苦的聲音模模糊糊,「他……碰……都沒有……」錢唸唸冷淡的表情浮現詫異,她沒想到這中間會有這麼一段。「他是一個很狠的男人,他會對我好,但他不爰我,不爰我就不會給我希望,也不會……」她搖搖頭,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

    錢唸唸想起那一次摘草莓時,他說的話,他說自己就是不會變道,不會有大多的變化。

    所以任之源的意思是,即使他娶了自己不爰的女人,也無法改變自己去爰上一個不爰的女人,他維持著原原本本的自己。

    「那你為什麼……」任之源有這麼好嗎?錢唸唸在心裡偷偷地問自己。

    答案是肯定,他有這麼好!昨天為他喝醉酒的人就是她自己!

    「我是在絕望中遇見現任丈夫的,我很享受他對我的爰,但有我心裡總會不經意地想起……」「以後不准想!」錢唸唸萼地凶狠說道。

    符太太眼角的淚珠凝固住,「什、什麼意思?」

    錢唸唸心口似有一股強烈的泉水從懸崖上俯衝而下,她抑制不住心中的澎湃,大聲地說:「他是我的男人,不要給我胡思亂想!」

    符太太楞在那兒,足足有三分鐘,她慢一拍地說:「你說,你是他的……」「對,他很爰我,爰我爰到要為我離開台灣……」這件事情也不是百分之百,但是錢唸唸此刻只想著要給她一個下馬威。

    符太太的臉上閃過一抹難堪,「你……」「麻煩你管好你自己,結了婚就該定定心,不要東想西想,這樣的女人,任之源才不會看上!」錢唸唸推翻了之前所有對符太太的好感,現在她把符太太定位為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壞女人。

    符太太困窘地站了起來,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傾訴心聲的人會是那個人的……她轉過身,立刻想要離開,卻又轉回身來,「照片……」

    「不好意思,他的俏像權屬於我的!」錢唸唸磨著牙。

    符太太一句話也不說,難堪地飛快地離開了。

    錢唸唸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整個人像洩氣的氣球,落坐在沙發上,她偷偷地吐著氣。

    「啊!」她從沙發上彈跳而起,快速地整理著行李,媽媽說他要離開台灣,糟糕,不是被她的情傷所致,要遠走他鄉吧!

    媽媽說的對,幹嘛計較這麼多!反正任之源又沒對她怎麼樣,他又沒有要利用她的婚姻來貪圖什麼好處!

    她收拾好行李,拉著行李箱快速地坐電梯離開。

    門□已經有一輛出租車在等著,她把行李箱放進後車廂,坐在副駕駛座上,對著司機報了一串地址。

    她忐忑不安地坐在那兒飛閃而過的路景從她的眼前一掠而過。

    「小姐,你是來度假的?」司機熱情地跟她攀談著。

    錢唸唸沒有心思,臉色凝重地看著窗外,司機自討沒趣的轉過頭。

    她該怎麼辦才好?怎麼樣才能讓他留下?怎麼樣才能讓他們之前的分手煙消己散?「吱!」出租車發出尖銳的剎車聲,輪胎在柏油路上發出難聽的摩擦聲,「有沒有搞錯!怎麼開車的?」司機對著差點害他翻車的另一個司機大吼大叫,那輛車快速地離開了,他忿忿不平地轉過頭,「小姐,你……」「我的腳好痛!」她的臉整個扭成了一團。「怎麼……」

    「一定要送我去醫院!」「可……」

    「一定要記得打他的電話號碼!」她把手機屏冪上的聯繫人按出來,堅持地將手機放在司機的手裡。「可小姐……」「我頭好暈!」「小姐、小姐!」

    怎麼回事呀?司機一頭霧水,而錢唸唸已經「暈」過去了,「算了、算了。真是倒霉!」司機乖乖地按照她「昏倒」之前說的話,一一照做。

    任之源手上拿著一件薄外套,身上一件淡藍色襯衫,下身一條淺色的牛仔褲,腳上一雙簡單的球鞋。他沒有帶任何東西,該搬走的東西都已經委託搬家公司托運了,而帶不走的東西,他的心,就讓這顆心留在這裡好了。他一走出來,就看到對面的錢父與錢母,「錢先生。」他不冷不熱地打招呼道,又對錢母禮貌地點點頭。「你這是要去哪裡呀?」錢父問道。

    「我出差。」他利落地交代道。

    「是嗎?」錢父明白他沒有說實話,「那你路上小心一些。」「好,再見。」他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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