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件事情過了之後,杜妍玉再也沒見過顧旭,好像那幾次的相見都不過是巧合罷了。
有時候她也會自我懷疑,為什麼還要重新回到台北,答案是什麼?她也不知道,也許是為了證明自己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但是要證明給誰看呢?她一直都是一個人,連家也回不得,還能證明給誰看呢?
今天又在公司裡加班到很晚,杜妍玉坐了半個小時的公車,下車還要再走十來分鍾的路程才到家。
路上行人稀少,靠牆邊的花圃裡有幾叢潔白的梔子花正開得爛漫,走得近了,空氣裡都是濃烈的香味,杜妍玉停下腳步,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身後傳來一行有些踉蹌的腳步聲,杜妍玉不以為意地繼續走著,直到後面的人一把將她攬在懷裡,寬厚的手掌蒙住了她的嘴巴。
杜妍玉又驚又懼,手腳並用地掙紮著,可身後的男人力氣很大,只擁著她,就形成無比堅固的禁錮。
「別怕,是我。」男人放了手,頭埋在她的肩窩裡,溫熱地氣息吹進她的耳邊,讓她不由得瑟了瑟身體。
是顧旭。
「混蛋,放開我!」顧不上裝酷,杜妍玉俐落地一腳踩下去,滿意地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悶哼。
「小野貓。」顧旭微微松開雙手,就在她以為自己准備放手的時候,迅速將她的身體扳過來,低下頭,不管不顧地親吻下去。
還是記憶中的那種味道,軟軟的唇如上好的巧克力,絲滑誘人,就在她驚詫之余,他的舌乘勢而入,熱烈地糾纏著她的小舌,如狂風肆虐般橫掃她的口腔,似懲罰一般,掠奪全部的空氣,滿意地看到她在自己的懷裡變得嬌軟,小臉變得通紅迷醉。
兩年了,好似這一切都是夢一般,盛夏的夜晚,微涼的空氣,潔白的梔子花,濃烈的花香,而她就是夢裡折磨了他許久的花精。
他越吻越沉醉,手不自覺地開始沿著她挺直的背移到下面的渾圓之處,思念讓身體變得越加的渴望,渴望懷裡的這個女人,感覺如此強烈和難以放手。
突然,舌上一痛,顧旭「嘶」地一聲松開了嘴,只是手卻還牢牢地抱住杜妍玉的腰身。
杜妍玉也不掙紮,抬起頭,一雙貓眼極其冷漠,嘴邊還殘留著鮮血,「什麼時候顧大少爺變成了這種小人?」
顧旭慢慢一笑,黑暗中,黑如琉璃的眸子顯得更加的高深莫測,「我現在也才發現寶貝你還有這麼潑辣的一面。」
聽到熟悉的稱謂,杜妍玉的小心髒還是有點不爭氣地抖了抖,寶貝,曾經他們之間最親暱的稱呼,如今聽來,卻倍感諷刺。
「請高抬貴手,放了我。」杜妍玉冷淡道。
「放你?」顧旭淡笑一聲,表情不明,「好。」然後果斷乾脆地松開了杜妍玉的腰身。
「你……」欺人太甚。
「怎麼樣?」顧旭挑挑眉,臉上盡是痞子樣,完全沒了在外人面前所表現出來的優雅和從容,「難道捨不得嗎?」
「你在耍我嗎?」杜妍玉咬咬牙。
顧旭仔細看了看她,將手撫上她腦後的馬尾上,揪了幾下,慢慢道:「我從來沒有耍你。」
杜妍玉退後幾步,避開他親暱的舉動,咬著唇望向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亂了,一切都亂了,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兩年前他把她當替身,她在婚禮上讓他出丑,已是兩清;兩年後的他們,難道不應該裝作彼此都不認識嗎?為什麼卻又來招惹她?如果不是有意,為什麼他會出現她住處附近?
想著,她的心慢慢變硬,「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空氣一下子凝結了起來,他緊緊盯著她,眼眸深邃,嘴唇緊抿,全身散發出一股屬於他的威壓。
他的脾氣一向不大好,看似優雅卻霸道,表面溫和,實則犀利,兩年來,他的脾氣似乎變得更壞了,至少以前在她面前還裝作溫雅貴公子,現在脫了偽裝,便什麼都顯露出來了。
杜妍玉不由得退後幾步,腦海裡只剩下幾個字,那就是「遠離這個人」,離得遠遠的才好,離得遠遠才不會被他所灼傷。
可是,晚了。
他一伸手,輕易地攬住她的身體,將她壓在路邊的牆壁上。
「放……」沒有讓她開口的機會,他的唇就壓了下來,不同於剛才那個纏綿到極致的吻,這次的吻如同狂風暴雨般席卷了杜妍玉的理智,他大肆地挑逗著她、折磨著她,輾轉吮吸著她的唇,鐵了心要引她動情。
杜妍玉雙手使勁地捶打著他的肩膀,也不能撼動他半分,口鼻間都是他身上的味道,那麼的熟悉又陌生。
她一向知道他是這方面的高手,以前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天真地認為他很純情,後來分開後仔細想想,如果那麼純情,為什麼接吻的技巧能那麼的熟練?對於調情,他一向是其中的翹楚,何況他本身就是個大少爺、貴公子,在與她交往之前,哪能沒有幾個國色天香,或是搖曳生姿的女人呢?
像是懲罰她的心不在焉,他的吻更加的深入,攬著她的腰身使勁往自己的懷裡帶,似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才甘休,杜妍玉被吻得嬌喘連連,想咬他卻被他巧妙地躲過,轉而攻向她的脖頸,那是她最為敏感的地方之一,只要一被吻,渾身便連最後一點力氣也消失殆盡,整個人軟得像泥一般,只憑著他擁著自己的手才勉強站住。
「寶貝,想我嗎?」顧旭喘息粗重,聲音喑啞。
回應他的是她嬌弱不堪的呻吟聲,她的兩只小手還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像一只得到主人愛撫的小貓咪一般,雙眼閃著迷蒙的光芒。
顧旭似輕笑了一聲,狂烈的吻漸漸緩成一段溫柔纏綿,細致地流連在她的脖頸,再到她的鎖骨,一只手輕易地移到她的身後,單手一扣,就將她胸罩的扣子解開了,他的胸膛壓著她的柔軟,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寶貝。」他粗喘著,原本只是想給這個女人一點小小的懲罰,沒想到反倒是自己先動了情,下身的男人之物不受控制地昂揚了起來,全身的血液都似乎要沸騰了。
「寶貝。」他親吻著她,揉捏著她,心裡有團火似乎要將他焚燒殆盡,他動情地伸進她的衣服內,還是一如過去嫩滑的肌膚,如絲一般……
「啪」的一聲,臉上的痛將他從情慾中拉回了現實裡,懷中的女人冷著一張臉,大大的貓眼裡分明是兩簇熊熊燃燒的怒火,他還在喘息,但是身體的熱度卻漸漸地冷了下來。
「顧旭,你欺人太甚。」趁著他愣住的空檔,杜妍玉輕易地掙脫了他的懷抱,站在牆壁下,與旁邊花圃裡的梔子花相映,好像是盛夏的花精,又好像是一只警覺的貓。
顧旭慢慢地抬手撫了撫自己的臉頰,女人的力氣不小,被打的地方還有些熱辣。
杜妍玉看到他的動作,突然有些心虛,可是一想到這個男人剛才那麼肆無忌憚地對待自己,她的心裡就火大。
「我記得杜小姐剛才也很享受不是嗎?」激情褪去,夜晚的涼風讓他的臉恢復了以往的冷漠。
杜妍玉的臉突然紅了,所幸在黑暗中讓人看不清楚,聽到面前這個男人無賴的話,她內心的火冒了起來,什麼叫她也很享受?他又不是不知道他自己的手段有多高、技巧有多好,她能是他的對手嗎?
「顧旭,我不是你的那些女人,不要拿你的那一套來對我。」她正色道,真的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
「哦,我記得你也曾是我的女人不是嗎?」他雙手抱臂,慢悠悠道。
杜妍玉又噤聲了,的確,曾經她是他的女人。
「難道寶貝已經忘了那段美妙開心的日子了嗎?」他說到「美妙」二字的時候,故意咬重了口音。
於是杜妍玉又默默臉紅了,她承認,她永遠不是他的對手,此時的她只恨自己當時瞎了眼,被他優雅尊貴如王子的表面所欺瞞,哪裡想到脫了偽裝的他如此邪惡如撒旦,既已分道揚鑣,他又有了其他的女人,為何還來招惹她?可惡!
「顧先生也說了,那是曾經,所以現在我們毫無關系,還請顧先生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了。」杜妍玉強壓著心頭的火,冷道。
顧旭噗嗤一笑,「小貓,你膽子大了不少啊,竟然敢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
杜妍玉冷笑,笑自己以前的天真幼稚,也笑這個男人的狂妄傲慢,「你又不是我的上帝,我怎麼不敢?」
「怎麼樣?有了新歡,就不要我這個舊愛了?」他半開玩笑、半認真,但是她還是聽出他語氣裡的一絲不滿。
什麼新歡,什麼舊愛?但杜妍玉不想再和這個男人耗下去了,一整天的工作已經讓她夠疲憊了,此刻的她只想盡快回去,舒服地沖個澡,然後睡一覺,風花雪月不適合她這樣的人,她也沒有興趣再和別人玩這樣的游戲。
「無聊,讓開。」她試圖去推開他,卻被他一把捉住手。
「兩年的時間還沒讓你反省清楚嗎?這麼快就忘了我的調教,嗯?」他的語氣裡暗含調戲,讓她不禁又羞又怒。
杜妍玉實在難以將眼前這個痞子樣的男人,和大眾面前那個高貴、冷漠、優雅的王子形象搭在一起,真是一個虛偽的男人。
她努力甩開他的手,「你難道不明白兩年前我們就結束了嗎?顧先生你多的是女人,何苦來招惹我,不就是我讓你沒面子、我讓你丟臉了嗎?」
顧旭冷冷一笑,「我以為你都忘了,沒想到還記得,不錯不錯。」
她莫名心虛,沒有自信,可是一想到那個女人,還有那個小型錄音機,她就又覺得自己是對的。
「走開。」她甩開他的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蠢女人,難道你只會去推開別人嗎?」他怒道。
「痛……」那樣的力道讓她忍不住紅了眼睛。
似歎了一口氣,顧旭終究松開了她的手,沉默地立在一旁。
杜妍玉突然覺得很委屈,淚水充盈了眼眸,兩年來,即使再困難、再難過都沒有掉過眼淚的她,此刻卻軟弱得如同一個孩子,她轉過身去,不想被這個男人看出來。
「郝澤靖是你什麼人?」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什麼?」杜妍玉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笨蛋。」他輕斥,即使是黑暗裡,可是藉著路燈也能看到這個女人的眼裡水光蒙朧,不知不覺,心就軟了。
「他只是我的一個客戶。」杜妍玉還是老實地回答他。
「以後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他的聲音很冷硬。
這種冷硬又激怒了杜妍玉,憑什麼現在還管她,他以為他是誰?
「我更希望以後和你不要有交集。」她嗤笑。
他緊抿著唇,烏黑的眼眸裡有沉沉的情緒,似釀著狂風暴雨,身上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息。
杜妍玉不自覺地退後幾步,對眼前這個男人,她再也任性不起來、撒嬌不起來,剩下來的唯有躲避。
「如你所願。」他冷冷地擠出幾個字,然後轉過身去,直直地走了,高大的背影很快就融入了黑暗的夜色。
來時那麼毫無預兆,連走了,也那麼的毫不猶豫,這個男人啊!
杜妍玉的小手按住心髒的部位,歎了一口氣,靠著牆壁緩和了心神,才往家的方向走去。
這麼一鬧,時間已將近午夜,陳舊的社區裡只剩下幾盞燈亮著,也就是那幾個租住在這裡的上班族。
回家後在浴室裡,杜妍玉突然感覺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似乎剛才那個人也只是她的幻想而已,可是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雙頰紅暈,唇色紅腫,口鼻間似乎還留有他身上特有的清新氣息,這一切都證明,那個男人真的來過。
可是,那又如何?他們之間隔著的,何止是難以踰越的時光歲月?
杜妍玉將蓮蓬頭開到最大,嘩嘩的水聲蓋過了一切,也蓋過了哭聲。
何必呢?何苦呢?明天,又是一個艷陽天吧。
◎ ◎ ◎
顧旭其實並沒有真的一走了之,直到杜妍玉回去,上了樓,所在的公寓亮起了燈,他還是沒有走開。
盛夏夜晚的涼風難得讓人舒爽,風中還有似有似無的花香氣息,靜謐美好。
顧旭打開車窗,懶懶地靠在座椅上,一只手上還捏著一根菸,垂在車窗外,也不吸,就看著那菸明明滅滅,越來越短。
腦海裡一遍一遍地回味剛才的情景,滿是那個女人的羞、怒、冷,以及決絕。
他似著魔了一般,只想著和她再次相見,即使她冷言冷語也罷,即使她冷嘲熱諷也無所謂。
苦笑一聲,連他自己也覺得詫異,當時在一起的時候,心中雖然對她喜愛憐惜,可也不至於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沒想到被她甩了之後反而還對她念念不忘,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自虐型還是被虐型的人了。
夜,越來越深,直到杜妍玉所在的公寓熄了燈,直到整座社區都陷入黑暗之後,顧旭還坐在車上,腦子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雙烏沉沉的眼眸融入了黑暗的夜色,分不清是夜色渲染了他,還是他加重了夜色。
丟掉手中已熄掉的菸蒂,顧旭掏出行動電話,清晰低沉的男音回蕩在夜色裡,「郝澤靖的資料,明天我就要。」聽完那邊說了些什麼,隨後就掛斷了電話。
抬頭看了那扇已熄了燈的窗戶,心裡想著那個女人是否已經進入夢鄉,睡覺的姿勢是否還是一如過去那般蜷起來,像只脆弱的蠶蛹一般。
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方向盤的邊緣,心中有個念頭慢慢形成,然後一一沉澱。
◎ ◎ ◎
顧旭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淩晨了,身體雖然疲憊不堪,腦袋卻更加清明起來。
開了門,正要開燈的時候,身上纏上一個軀體,一個女性火熱的軀體,前凸後翹,入手的肌膚絲滑細嫩,口鼻間是香水的魅惑味道,她竟然只穿了內衣褲。
「旭。」女人低吟,雙手如籐蔓一般纏上他的脖頸,仰著頭,搜尋著他的唇。
顧旭厭惡地推開她,然後一手拍下去,將電燈全部打開,霎時間,室內燈火通明,身旁的女人果然是夏如芸,也只有她最愛這種把戲。
「旭。」夏如芸低喊,仍纏上來,今天的她特意做了打扮,嫵媚的卷發,精致完美的裸妝,身上去做了SPA,皮膚細白嫩滑,穿著的內衣是某知名牌子的最新款,能完美地凸顯她的「胸器」及渾圓的臀部。
她要他再次動心,哪怕不能動心,動了情慾也是可以的。
「夠了。」他忍住不耐煩,將她纏上來的手腳一一掰開。
夏如芸的眼紅了紅,在外面,她從來都是被眾星捧月的一個,而在顧旭這裡,她也許連院子裡的一棵草也比不上,可是從前的他們不是這樣的,那時候的顧旭疼她如至寶,而她則是當之無愧的公主,雖然她有過錯,但她知道後悔了,她想要好好的挽回顧旭,挽回曾經的一切。
「我愛你啊,旭。」這樣豁出去的誘惑,他卻不屑一顧,夏如芸感到很難堪。
「愛我?」顧旭嗤笑,「這一次,不知道夏小姐又想要什麼?」
他推開她,走到裡面,毫不避諱地隨手將身上的T恤給脫了,露出結實修長的體魄,肌理分明的肌肉那麼的充滿男性的力量,夏如芸暫時忘卻了難堪及尷尬,有些癡迷地望著他。
他似感覺到她的目光,卻毫不理會,打開冰箱,拿了冰水,仰頭就灌了一大口。
他的心裡有火,而這火卻不是眼前這個女人可以滅得了的。
「旭。」夏如芸含情脈脈地喊著他。
「說過多少次,不要這麼叫我。」顧旭嘲諷:「夏小姐是沒記性,還是在故意挑戰我的底限呢?」
「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夏如芸感覺渾身都冷了起來,今天的顧旭看起來有些狂躁,以往的他就是再不耐煩,也不會對她如此不留情面,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顧旭回過頭,上下打量著她,「夏小姐覺得我還對你不夠好嗎?信用卡刷了一張又一張,車子換了一輛又一輛,家裡親戚的工作全都安排妥當了吧?」
停頓了一會兒,顧旭慢悠悠道:「夏小姐,有的東西我可以給你,但有的東西,你別癡心妄想。」
夏如芸的臉色唰地白了,連粉底也擋不住此刻她的蒼白。
她顫顫道:「你在怪我,一直在怪我,現在終於忍不住了吧?」
顧旭笑,「我怎麼會怪你呢,寶貝,畢竟你曾經是我最愛的女人不是嗎?而你不也是一直以這個身分做了很多你想做的事嗎?難道還不滿足嗎?」
夏如芸驚詫地望向顧旭,這個她曾經愛了的、甩了的,又費盡心機卻再也沒能挽回的男人,此刻的他,臉上哪裡還有過去的一絲一毫的溫文爾雅,那雙迷人的烏沉沉眼眸裡除了嘲諷和鄙夷,她再也看不見任何情意在裡面。
「如果恨我,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是啊,如果不再愛她,為什麼還要滿足她的一切要求,她想要什麼,他就給什麼,就算她在外面以他的未婚妻自居,他都沒有對她動怒過,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滿足她,但有一點,那就是不管她如何做,他都不再碰她了。
外人面前,她無疑是他的寵兒,生活驕奢,為人傲慢,只有她自己明白,她對他全無把握,他們之間永遠都是一個在提要求,另一個在滿足要求而已,所以她迫切地需要得到他,只有完全地得到他,她所過的生活,她所要的一切,才算真實的。
顧旭望著她,似憐憫、似厭憎,又似不屑,「出去,沒有我的允許,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夏如芸幾乎搖搖欲墜,似乎一下子從天堂掉落了地獄裡。
她幾乎有些發顫地穿上自己來時的衣服,然後向門外走去,她一向知道顧旭的脾氣,沒人能反抗得了他,她也不敢去反抗他。
「等等。」他出聲。
夏如芸有些驚喜地轉回頭望向顧旭。
顧旭的眼裡依舊是冷的淡漠,他面無表情地看向夏如芸,「將鑰匙留下。」
夏如芸幾乎要暈倒,直到走出去了很久之後,她都想不通,這樣一個美好的夜晚、精心的布局,為什麼到頭來卻成了什麼都不是,反而將她現在手裡為數不多的籌碼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