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仲鎧將她拉過來,溫曖的雙臂箝住了她,將她圈在自己的天地中,遠方星空的煙火絢爛綻放,他們在這端靜默凝望,世界彷彿濃縮成彼此 眼中的倒影?可大可小。
她點了頭,非常用力地,額頭還撞上他的心窩,感覺到他渾身一震,隨後而來的是幾乎窒息的密吻。
新年快樂。他們在濃蜜的吻中互相祝賀,在彼此的懷抱中迎接新年第一道曙光。
這是農曆年後的第一個週末假日,東區知名的某間燒烤店裡,艾恬坐在靠門邊的位置,時不時地探頭往外看。
突地,一隻手擰住了她的耳朵,將她的腦袋瓜揪正,羅娜瞪著艾恬,嘴上碎罵:「艾小恬,看看你那副沒出息的樣子,你沒救了!」
艾恬揉著被揪紅的耳朵,語氣弱弱地自我辯護:「我只是看看他來了沒,又沒怎樣。」
「你把你這個小白臉藏得可緊了,都過這麼久了,也不帶過來我這兒拜個碼頭,想我們兩個是什麼交情?從大一認識到現在,都十年了欸,你包養了男人也不讓我監定一下?」
「什麼包養!也說得太難聽了,我跟他是平等交往。」艾恬心虛辯解。
要不是羅娜嚴重抗議,逼她非得帶男友出來聚餐碰個面,她也用不著這麼緊張了。這兩人都是壞嘴一族,她真怕聊沒兩句就起言語衝突,到時,一邊是多年死黨,一邊是親親男友,肯定頭大。
「他的工作不是伴遊嗎?」羅娜拿起生啤酒抿了一口,再咬口筷上的薄燒鰻,亂沒形象的邊嚼邊問。
「以前是,現在沒有了。」艾恬拿起紙巾擦掉額上的虛汗。
應該是這樣吧,她也不大清楚他的情形,只知道他似乎有跟朋友合資做生意,至子生意內容是什麼,倒也不曾聽他談論起。
她這人一向最尊重別人的隱私,別人不願主動提,她也不會刻意去挖,他既然不愛說起自己的私事,她也就不問,不是真心想說,問再多也沒意思。
「那就是啦!你這樣不是包養,還能是什麼?」羅娜賞她一記白眼。「別亂講,我跟他在一起沒花什麼錢,出去吃飯逛街,常常都是他付帳居多。」艾恬急忙解釋道。
而且她家這位大老爺,最愛上高檔餐廳吃飯,每次結帳時看到帳單金額,差點把她的魂都嚇跑了,他還能神色自若的掏卡付清。
不說吃的,就說穿的方面好了,農曆年節前,兩人一起上百貨公司採購,他一件西裝外套就抵得上她全身的行頭,還遠遠超過很多哩!
「有沒有亂講,等我這雙火眼金睛一掃瞄就知道了。」羅娜咬了口培根起司卷,話剛說完,眼睛忽然一亮,抬起手臂頂了頂艾恬。
「看,極品啊!一看就是個讓女人心碎的美麗壞男人。」羅娜讚歎。
男人端著一張俊美的臉龐,身形高大傲岸,標準的猛男體格,完美包裝在墨水藍襯衫中,窄瘦的腰臀雖然被深色牛仔褲遮蔽了,卻依然可看出結實的曲線,更別提那雙長腿了,嘖嘖嘖,無懈可擊的完美啊!
等等,極品男朝她們這邊展露迷人微笑耶!羅娜心裡是那個激動啊,當她看見極品男走近她們這桌,她整個人鼻血沸騰,就快噴灑而出——
「羅娜,這位是Zack。」艾恬尷尬地拍拍死黨的肩頭。
「啊?」羅娜驚呆了。
「你好。」齊仲鎧微笑,親密地靠著艾恬並肩而坐。
羅娜口中的培根卷掉到桌面上,小嘴驚嚇得合不攏,呆了幾秒後才眼神激憤的投向艾恬,咬牙切齒地說:「此番全世界獨一無二的限量版極品,就算傾家蕩產,賤賣老父老母家中老狗都值得!」
顯然艾恬是白擔心了,羅挪與齊仲鎧兩人談得可開心了,甚至還聊到期貨買賣以及股票起落,彼此發表了一番投資心得。
席間,羅娜還藉機把她拉到洗手間,做起了精神教育,要她千萬要死死咬住這塊肥滋滋的肉,絕對不能讓他被別的女人叼走,艾恬囧了一 下,倒也挺受教的點了點頭。
羅娜還說,從剛才兩人的交談內容,就可知道這男人不是塊空心磚,氣場又忒的強大,絕對大有可為。
這些,艾恬倒是不怎麼在乎。
於她而言,她愛的是他這個人,沒想其他的,羅娜罵她沒心眼,要她就簟再怎麼失心瘋,也得小心提防。
她笑了笑,沒說話。
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該提防他什麼,提防他竊走她的心?還是提防他盜領她的愛情?
聚餐結東後,艾恬又在羅娜瞪凸了眼珠的驚嚇表情中,坐上了齊仲鎧年初新購入的藍寶堅尼,返回他的住處。
車上,艾恬掏出了手機上網收信,一個紅燈空檔時,她肉然失叫了一聲,齊仲鎧心臟一個抽緊,當即猛踩煞車,方向盤一轉便停到馬路邊。
「中了!」艾恬握緊小拳頭,熱淚盈眶的斜瞅著面色鐵青的齊仲鎧。
齊仲鎧怔了幾秒,心中忽然一蕩,目光不由轉移到她被安全帶護住的小腹,難道是……
「你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肚子?」艾恬奇怪的楚眉,話一問完,後知後覺的發現他顯然是誤會了什麼,而且這個誤會還很大!
「不是那個中了啦!」她好冏的漲紅臉頰,小手胡亂空揮,阻止他繼續將灼熱的視線停格在她剛吃飽有些微突的小腹上。
丟臉死了!
齊仲鎧剛毅的面頰抽搐了一下,也覺得自己犯蠢了,如果真是懷孕,也不可能用手機測孕吧?
他怎會有那種下意識朝那方面聯想的念頭?莫非一向不屑生兒育女那套傳統思想的他變了?
發現他一臉凝重,艾恬自覺氣氛尷尬,便將手機螢幕上顯現的通知信拿給他看。
望著通知信內容,齊仲鎧眸光微閃。「『月華』集團公關部文宣美編人員面試通知信?」原來她想換工作。
「很棒吧?『月華』集團的員工福利超好,現在景氣普遍淒慘,只有飲食業比較夯,聽說『月華』的年終有四個月耶!」艾恬無限憧憬的歪著頭,眼神閃閃亮亮,一臉陶醉。
齊仲鎧大掌掩住口鼻,遮去了唇上的竊笑,懶懶斜眼晚她。「你想去『月華』工作怎不早說?我可以幫你。」
「切!」艾恬給了他一記鄙視眼神。
「你是裝齊仲鎧裝上癮羅?『月華』集團內部制度超嚴格,靠關係走後門那套在他家是行不通的!聽說齊仲鎧最重視的就是員工實力,草包花瓶一律OS!要是被發現關說之類的,立即開除,旗下相關子公司永不錄用,作風超強硬!」
末了,還聽她咕噥:「這個齊仲鎧也真夠狠的了,我敢說他底下的員工肯定天天都在心中咒罵他禿頭早洩……」
齊仲鎧忍笑。「你就這麼沒志氣,只應徵個文宣人員?」
艾括歎氣。「唉,我這種資歷,要是能混進『月華』就該偷笑了,哪還管什麼職缺高低。」
剛出社會的時候,以為自己為所不能,是英勇的追夢女戰士。但,多年來見多了人事間的無情風浪,權益鬥爭,心機廝殺,才發現自己只不 過是還沒被變種毒蜘蛛咬傷的彼得帕克,根本沒那種本事當打擊罪犯的蜘蛛人。
事實上,每個人都是緩速爬行的一隻龜,沉重的生活壓力就是那厚厚的龜殼,爬呀爬呀,每個人都想奔向金錢與自由的海洋,但能抵達的卻沒幾隻。
工作幾年下來,她也看淡了,當個胸無大志的小小文宣人員也挺好的。「我看你啊,該不會是真打算潛入『月華』集團,勾引正牌齊仲鎧當男朋友吧?」齊仲鎧察覺她眼底的傷感,擔心剛才的玩笑話傷了她自尊,適時軟化氣氛。
艾恬鼻腔噴氣。「哼,我才不把齊仲鎧放在眼裡呢。」
齊仲鎧笑了。「口氣還真大,萬一他本人是個高富帥,你還會用這種態度對他嗎?」
「我才不要高富帥,我只要有你就夠了。」她甜甜的朝他一笑。
「嘴巴這麼甜?過來,我要看看你嘴裡是不是藏了糖。」他勾起壞笑,解開安全帶便向她靠去,扣住她低笑想躲開的臉蛋,微笑的唇也跟著欺上,舌頭強勢的擠入,肆意攪弄吸吮。
「不要……還沒刷牙,嘴裡都是燒烤的氣味。」她低喘抗議。 :
「沒關係,只要不是臭豆腐就好。」他笑了笑,又將她勾近,繼續著中斷的甜蜜侵略,指失輕刮著她奼紅的粉嫩。
「你真的很……」
「甜?」
「自我感覺良好。」她呵呵笑,溫潤的嘴唇被他懲罰似的輕咬一下,隨後綿密的交纏。
「zadc……」感覺到彼此呼吸濃濁紊亂,車裡的溫度持續飆高,她睜開迷濛的眼,瞄見他下腹的鼓脹,臉紅心跳的輕推他一記,制止他再放火。
他靠在她肩上重重低喘,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側,她不由渾身一顫,泛起了熟悉的酥麻。
……
他被逼入極限,堅硬的下腹蓄著熱火,壓在她後頸上的手掌不自覺地施力,粗濃的喘息一聲比一聲還低沉,彷彿咆哮。
一股微腥的麝香洩出鈴孔,她縮緊兩頰,用力吸吮,他一聲重喘,再也無法抑制,終於激射出來。
她被嗆得猛咳,趕緊鬆開酸軟的小嘴,兩手胡亂拍打著他的胸膛。「混蛋……每次都故意射在我嘴裡。」
齊仲鎧取出面紙替她擦拭嘴邊的殘液,愛憐地拍拍她的後背。「誰教你可愛的小嘴這麼溫曖,我每次提醒自己要記得抽出來,還是忍不住。」
「壞男人!」她害羞的嬌嗔他一眼,替他將凌亂的下身整理好,沒好氣地說:「現在總可以專心開車了吧?」
「放心,我會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家。」他展露壞心卻迷人的微笑,忽然一把又將調整好坐姿的艾括拉過來,燙人的薄唇貼在她耳畔低喃。
「討厭……色狼滾開啦!」艾恬被耳邊一連串低級下流的挑逗字眼惹得全身發燙,雙手無力的推了他一下。
齊仲鎧抱著她大笑起來,甜蜜的笑鬧在這晚似乎從未不間斷。
「大家早。」
艾恬以笑容掩飾心中的忐忑,走進「月華」集團位在九樓的公關部門,坐入自己專屬的座位,一路上不忘跟新同事打招呼,建立清新開朗的好形象。
不過顯然她是錯估了情勢,到底是餐飲界龍頭的大公司,能順利通過筆試與面試進入「月華」集團的人,即便是小小的公關部,裡頭也是臥虎藏龍。既然是人才,自然也是帶有傲氣的,她這聲招呼華麗麗的被眾人無視了。她自覺尷尬的小窘了一下,趕緊壓低頭,上緊發條準備工作。
說起來真奇妙,那天面試的情形其實不算理想,面試女主管對她的學經歷都不甚滿意,嘴裡似乎還念了幾句當初篩選人員是在搞什麼之類的抱怨。
面試結束的那晚,她沮喪得躲在被裡哭,Zack從浴室走出來才想來個纏綿激戰,立刻被她哭慘的臉震驚得都「軟了」。
「艾小恬,我沒興趣跟女鬼上床,你能不能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緒?」當時的齊仲鎧坐在床沿,看著床上那團顫動的隆起,想拉開被子卻又被她死死抓住。
「嗚嗚嗚……我沒希望了……我太沒用了……」
「面試沒通過?」
「主考官說會再通知……伹白癡都知道那只是官方說法……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