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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天回來是什麼樣子?一個人嗎?走時跟你們是怎麼說的?」成傲風的薄唇微微抿緊,勾勒出完美而又冷硬的線條。
「她帶了一個漂亮的小女孩一起回來,沒有說很多的話,就說人在一個地方時間長了,總會厭倦的什麼。」李嬸仔細回憶著夏小珞離開星苑別墅那天的情景,眼眶濕潤,感慨萬千:「我問她要去哪裡?她不肯說。我又勸她說你們還有孩子,讓她至少等你回來,可小姐說孩子沒了,然後就提著箱子下了樓。我在後面連連喊她,她坐上車就走了。」
「這麼說,還是那個小女孩的爸爸帶走了她?」成傲風緩慢低沉地吐出一句話,眸色更加陰鬱,幽深看不見底。
「確實是有一位先生在外面等著她,那先生穿得挺氣派的,可能是那小女孩的爸爸吧。」李嬸說著,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一年前,夏小珞那樣突兀決然地離開,她心裡一直就像擱了一塊大石頭一樣的不舒服,到現在都想不明白是為什麼?
成傲風半天沒有再說話,李叔和李嬸都有些擔憂地看著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良久,成傲風起身站了起來,神情已經恢復了從前的從容淡漠:「好了,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問問這些。李叔李嬸,我先走了,如果你們想回別墅,什麼時候都可以找我。」
「哎,好,謝謝少爺,等我們這邊門面的租期到了,我們就回去。」李叔李嬸感激不盡地說著。
李嬸看著成傲風瀟灑挺拔而又孤單落寞的身影走遠,真的抹起了眼淚。
少爺這麼好心的人,當初對小姐那麼好,那真是含到嘴裡怕化了,捧到手裡怕摔了。現在回來卻找不到小姐了,心一定痛得碎掉了吧……
成傲風走出李記擦鞋店,深深地吐出一口氣,滿心蒼涼。
問了這麼多的人,都不知道小珞去了哪裡?只有明天再去問一問小丫頭的媽媽了。
不過,看這個情形,估計她跟她的媽媽,也不會說什麼實話吧……
他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轉了幾圈,真希望能在哪個意想不到的角落,突然看到小丫頭熟悉俏麗的身影。
可是,幻想始終只能是幻想,已經失去了再也沒有機會從頭再來。
最終,他也只能帶著滿腔的失意和苦悶,一無所獲地開車返回了家中。
他還有一些話,要問他的媽媽。
胡靜芬看到兒子一臉神傷地走進門來,慇勤地迎上前來說道:「傲風,吃了沒有?我讓廚房去給你熱飯。」
「媽,你那時候,為什麼要騙小珞說我和廖丹在美國度假?你後來又對小珞怎麼說的?還有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成傲風沒有理會媽媽的熱情,疲憊地坐進沙發,端起一杯茶水一飲而盡,語氣顯得十分暴躁。
胡靜芬微微怔了怔,隨即就鎮靜自若地說道:「是的,你剛受傷那會兒,她讓小飛打電話找我問過你。那時候,我確實不想告訴她實情。你知道,我一向是支持你和丹丹在一起的。丹丹在醫院又對你照顧得那麼體貼入微,我當時就想,趁這個機會讓你們斷了也好,就在電話裡這麼跟小飛說的。可是,後來我回國後專門去看了她一次,她告訴我說她已經有了你們的孩子。我在驚訝之餘,當即就改變了主意,沒有再想著要你們分開,我再不喜歡她也會喜歡自己的孫子啊。」
「然後呢?」成傲風面無表情地問。
胡靜芬停頓了一下,繼續流利地說下去:「所以我就跟她說你出了一點事情,身體受了傷,一時不能回來,讓她安心地等著你,把孩子生下來再說。她當時的表情就有點兒不對勁,一直追問我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說這個我也說不清楚,得看身體的恢復情況。她也沒有多說什麼,神情卻很古怪。我多留了個心眼,讓人注意著她,果然發現她跟好幾個不同的男人都有曖昧來往。又過了幾天,就聽白梅說她找她把孩子拿掉了,我再過去星苑別墅看的時候,她的人就不見了。」
成傲風久久沒有再說一句話,握著茶杯的手卻漸漸收緊,可以看到青筋暴露,指節發白……
「傲風,別太難過了,她走了就走了。這樣待你不真心的女孩,早點認清了也好。這件事情其實對你們的感情是一個很好的考驗,正好看清楚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連這樣的一點風雨都不能經受住,又有什麼資格陪在你的身邊一輩子?」胡靜芬溫言軟語地勸說著自己的兒子。
「媽,你當時為什麼不留住她?你既然都知道要找人注意著她的行蹤,為什麼又不想辦法把她留下來?為什麼又不把我的孩子留下來?」成傲風卻爆發地大吼道。
「唉,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這事能怪媽媽嗎?她的心都不在這兒了,強行留下她這個人又有什麼用?她不想要你們的孩子,我能有辦法嗎?我總不能找人禁錮著她不讓她出門。」胡靜芬歎息著說道。
「是的!難道你們還不知道嗎?即使她心不在這兒了,我也要她的人留在這兒!」成傲風起身站起,黑深的眼神更為陰戾,有著一覽無餘的風暴氣息:「我就是想看到她!不管她到底還愛不愛我?我只想要她留在我的身邊!」
胡靜芬震驚而又擔憂地看了看如同負傷的野獸一般的兒子,好言好語地說:「兒子,你是不是真的傻掉了呀?天下好女孩那麼多,你又何必非要這麼一根筋強到底?只要你願意,有多少漂亮賢惠的名門閨秀等著你挑選,你也一定會遇到比夏小珞好十倍百倍的女孩,比如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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