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鬼一一要不然他今天就不會穿越來這了一一要是來個小倩投懷送抱他一定熱情展開胸膛,可要是沖出個狼啊,熊啊,老虎之類的……楚樂全身發毛,不敢再停在原地,趕緊追上去。
聽到追上來的腳步聲,鳳君臨回頭,「不是說走不動了?」很是風涼的口吻。
楚樂別開臉,不理會她的嘲諷。哼,他聽祖父的話,好男不跟女斗!
鳳君臨當然聽見他的嘀咕,見他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撇去碎碎念吵人這點,這人性子倒是單純。
走沒多久,楚樂就看到前面的小溪,左側還有著小爆布。這裡的樹蔭投那麼茂密,能清楚看見掛在半空的明月,皎潔的月光灑落,清澈的小溪落入點點瑩光。
看到有水,楚樂忍不住舔了下干燥的唇,立即跑到小溪前,將頭整個埋入水中。
他大口喝水,解完揭後,才抬起頭,甩去臉上的水珠。
烈焰走到他旁邊,很不客氣地擠開他,低頭喝水。
楚樂被擠得往旁邊倒,氣得朝馬吼,「喂!這河這麼大,你干嘛來跟我擠!」
「灰!」烈焰朝他哼哧。很是挑釁,看他的眼神滿滿的輕視。
靠,人善被馬欺,是可忍,孰不可忍!楚樂氣得撲上前,他要好好教訓這匹馬!
烈焰可是百年神駒,在戰場上不知踢飛多少敵兵,區區一個楚樂她根本不放在眼裡,四蹄往後退,閃過楚樂的撲擊,張嘴咬住楚樂的衣服。
衣服被咬住,楚樂下意識用力掙扎,「死馬!你做什麼一一」嘶一一脆弱的短襟被烈焰咬破一大塊,楚樂愣愣地看著光裸的右臂。
「灰一一」烈焰吐掉嘴裡的碎布,用鼻孔嘲笑楚樂。
楚樂氣紅了臉,抖著手指指著她。
「噗。」風君臨笑出來,「烈焰過來,別欺負小孩子。」
「什麼小孩子!老子都二十七歲了!」楚樂最討厭被說小,偏偏他這張唇紅齒白的小白臉,怎麼看都比實際年齡小。
聽到楚樂的年紀,鳳君臨挑了挑眉,她還以為小白臉頂多才二十歲。摸著跑來討賞的烈焰一一她剛剛終於為那可怕的半時辰報了仇一一鳳君臨輕拍她的臉,暗贊她做得好,一邊涼涼地對楚樂道:「年紀老大不小了還跟匹馬計較,羞不羞。」
別以為他聽不出來她是在指他幼稚!楚樂憤憤瞪著惡主、惡馬,憤憤別開臉,他要記住祖父給他的祖訓一一可惡!為啥他連個畜生也要忍!
楚樂氣得扯掉上身己經破掉的衣服,身上就穿著牛仔褲,白哲的肌膚在月光下宛如玉般無瑕。
他看似清瘦,在衣服的遮蓋下像只弱雞,不過薄薄的肌理卻是結實的,腹部還有六塊腹肌呢。
發現風君臨看過來的視線,楚樂下意識地挺起胸膛,炫耀地展現他的肌肉,可鳳君臨卻只是看一眼就挪開目光,她手下的兵個個都是肌肉猛男,楚樂除了那張臉讓人驚艷外,對她而言實在沒什麼看頭。
從馬鞍上的牛皮暗袋裡拿出傷藥,她走到溪邊,無視一旁的楚樂,直接解開衣襟,讓衣服垂掛在腰際。
她的胸脯纏著白色布條,密纏的布條下微微隆起讓人遐想的弧度,右肩的傷口周圍泛黑。
楚樂愣愣地看著風君臨,其實她這樣根本不算赤裸,再說女人的裸休他早看慣了,他只是沒想到古人竟然這麼開放,他一個大男人站在這,她竟然就這麼大大方方的脫衣服。
而且……她就坐在溪邊,耀眼的紅發攏在左側,瑩白月光落在她身上,蜜色的肌膚隱隱泛著誘人光澤,微掩的眼眸,長長的睫毛仿佛拈著星光,像傳說裡魅惑人心的人魚。
楚樂有點看癡了,不過當他看到鳳君臨抽出腰間的匕首時就醒過來了。
她要干嘛?
才疑惑,就看到風君臨將匕首往右肩刺去。
「你做什麼?!」楚樂驚嚷,要自殺也刺錯地方了吧。
鳳君臨停下動作,月光照出她青白慘淡的趁色,她淡淡地貓楚樂一眼,「閉嘴。」然後將匕首對准傷口,挖去傷口周圍的腐肉。
她不習慣用左手,力道並不夠,疼痛讓她的臉色更難看,她緊咬著唇,汗水沁出額頭。
楚樂愣愣地看著她,傷口經過匕首切割,流出更多黑血,他都能看到她的手在抖,可她連吭都沒吭一聲。
楚樂發現自己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匕首給我。」
鳳君臨的目光己經因疼痛而恍惚,一時無法領會他的話,楚樂直接拿過她手上的匕首,蹲跪在她身前,左手按住她的肩,右手握著匕首,面不改色地動手挖去傷口上的腐肉。
風君臨訝異地看他,俊秀的臉很認真,握著匕首的手沒有一絲抖顫。熟練地處理傷口,這時的小白臉竟意外的有男人樣。
楚樂利落地除掉腐肉,看著仍流出烏血的傷口,想了下,伸手壓擠傷口。
「唔!」鳳君臨悶哼。
「忍著。」他安撫她,手卻更用力,想把所有的烏血都擠出來,這比割去腐肉還痛,鳳君臨痛得全身都冒出冷汗,緊咬的唇瓣猛出血漬。
楚樂看流出的血變成紅色了,他不知道這樣毒性有沒有解掉,不過血變紅應該是好的。
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拈著水輕輕擦著傷口,再拿起鳳君臨放在旁邊的藥瓶,打開布塞,將藥粉撒在傷口上。
鳳君臨感覺到肩上的情涼,緩緩睜開眼,就見肩上的傷己被上好藥。
「呢,找不到干淨的布。」楚樂搔著頭。
鳳君臨垂眸,伸手拉開胸口布條上的結。
楚樂目光炯炯地看著她的動作。
「……轉過身去,閉上眼!」
「噢。」剛剛不是還無視他大大方方脫下上衣嗎?現在又怕他看了?祖父說得對,女人是這世上最難懂的生物!
楚樂摸摸鼻子,邊嘀咕邊轉身。
在旁邊吃草的烈焰彎頭看了看,立即走向前,橫著馬身擋住主人,還不忘用鼻孔對楚樂噴氣。
「……」討人厭的死馬!他像是那種會偷窺的不入流的人嗎?女人的裸體他看多了,還不就是多了白白的兩團肉而己,哼!
鳳君臨纏好傷口,再拉起衣服穿上,輕拍一下烈焰,烈焰甩了下尾巴,走到旁邊,然後在主人身後臥坐下身。
風君臨往後躺,靠在烈焰身上,輕摸著烈焰的紅色鬃毛,看著楚樂的背影,她輕輕開口:「謝謝。」
楚樂愣了下,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他轉身,「你說什……」剩下的話消失,他怔怔地看著鳳君臨。
風君臨己閉上眼,接連的打殺和身上的傷讓她早己疲累不己,一直都是用意志力支撐著,一放松下來,倦意就襲上全身,枕著烈焰溫暖的皮毛,她很快地陷入沉睡。
烈焰護著主人,馬尾輕甩著,看了楚樂一眼,覺得眼前這人完全沒殺傷性,也就懶散地閉上眼。
楚樂沒心思理會惡馬的不屑,他目光怔然地放在鳳君臨身上。
她的衣領沒有攏好,寬松的領口露出優美的鎖骨,眼睛往下溜,隱約可瞧見誘人的乳溝,楚樂突然覺得口干舌燥。
睡著的風君臨少去漂冽懾人的氣勢,清麗俊逸的五官宛如大師筆下最完美的傑作,長長的紅發散落,美麗的光擇讓他想伸手碰觸……這突如其來的欲望嚇著了楚樂,他倉皇地別開眼,不敢再看,心跳聲卻大得他能清楚聽見。
他的臉在發燙……若眼前有鏡子,楚樂一定能發現自己不只臉紅,連脖子都紅了。
這是什麼情祝?他是不是感冒了?不然怎會開始發「騷」?
重點是一一這發騷的對象不對呀!這魔女雖然長得很符合他的胃口,可心是黑的呀!他臉上還有她留下的鞭痕,他可不想天天被家暴!
所以,這一定是幻覺,一定是他太想競夏娜了……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魔女的紅發迷惑了他!
他是絕對不會對可怕的魔女動心的!
絕對不會!
不管身體再如何痰憊,鳳君臨早己習慣在固定的時間醒來。山裡的清晨略寒冷,灰蒙蒙的天空猶不見一絲日光,倒是空氣裡的寒氣讓人下意識地縮了縮身體。
鳳君臨睜開眼,就看到睡在樹旁蜷縮成一團的楚樂。
她是武將,自小練武,底子本就好,而且又有烈焰當她的暖爐,經過一晚的休息,她的精神差不多都恢復了。
起身走到楚樂旁邊,他赤裸著上身,雙臂緊抱,兩腿曲起,看得出來他睡得很不安穩,眉頭緊攏,唇瓣還不停打顫。
明明很冷竟然還睡得下去,鳳君臨真覺得自己遇到奇葩。
本想抬腳踢他醒來,可想到自己肩上的傷,想起他昨天的幫忙……鳳君臨也不是不懂感激的人,又見他睡得這副可憐的模樣,不由得心軟。
她蹲下身,伸手推他,一碰到他的手臂,摸到的是冰冷,鳳君臨皺了下眉。「喂!醒醒!」
楚樂覺得好冷,他睡得直發抖,很想醒來不睡了,卻又睜不開眼,只能一直在昏沉的夢境裡掙扎。
他想,自己不會就這麼被凍死了吧……正悲傷著,隱約感覺一團暖熱靠近他,他本能地貼近熱 源,雙手雙腿用力纏住,貪婪地極取溫暖,臉龐埋進最柔軟的地方,呼口氣,蹭蹭。
鳳君臨突然被抱住,她可以避開,也能輕易掙脫,這種小肉雞的纏縛她完全不放在眼裡,只是……碰觸到冰冷的肌膚,看著楚樂那張稚氣蒼白的俊臉,顫抖的身體就像只被遺棄的小貓,讓人不忍拒絕。
只是這小白臉會不會太得寸進尺,像只熊巴在她身上就算了,還將趁埋進她的雙乳,還不停磨蹭!
鳳君臨瞪著胸前的腦袋,正在考慮要不要拍飛楚樂時,耳邊卻聽到他滿足的咕咳。
「唔……好暖。」而且好香好軟……楚樂的手腳纏得更緊,捨不得放開香軟的暖爐,身體輕輕磨蹭,寬松的領口被他蹭開,柔軟的唇擦過乳 尖,好軟……他舔唇,夢到自己在吃棉花糖,張嘴含 住最香最軟的地方。
「哇!」棉花糖突然變成酷斯拉,楚樂嚇了跳,臉上也傳來劇痛,再來是背,他像是撞到什麼。
這下,不醒也醒了。
楚樂迷迷糊糊地捂著臉,他的臉一定腫了,一邊摸著背,喚!他的背……轉頭看身後的樹干,他一定是撞到樹。
可他不是睡得好好的,還作了很舒服的夢,怎麼突然被暴力了?
楚樂眼眶含淚地瞪著罪魁禍首一一這裡會打他的只有這個惡魔女。「干嘛打我?」嗚咽控訴。
鳳君臨冷臉回視,眼裡閃過惱怒,她的右乳還有著他含 住的濕熱,這讓她的臉微紅一一不是羞,是怒!
她難得心軟,這小白臉得寸進尺就算了,竟然還……鳳君臨惱火,尤其看到楚樂無辜控訴的眼神就更惱。
還敢一副她欺凌他的樣子!鳳君臨只覺得這無恥小白臉在裝傻,敢吃她豆腐,很好,這世上還投人有膽這麼做!
「我爽!」揚起下巴,她這麼回答,而且還不夠,抽出長鞭朝他打。
「哇!你做什麼?」楚樂的胸膛被抽出火辣辣的鞭痕,他氣得大叫,「你這瘋婆子。我又沒惹你,干嘛打我!」他邊叫邊跑,白癡才傻傻的站著被打。
可小肉雞怎麼可能敵得過將軍大人。
楚樂被抽了好幾鞭,直到鳳君臨洩火了,才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