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發愣的時候,小貨車已經平穩地開走了,消失在了夜色之中。(ｗｗｗ.ｓｕｉｍｅｎｇ．ｃｏｍ)范小勇思索了半晌,才拿著汽水,茫然地回到了旅店裡。
「怎麼去了這麼久啊?」杜怡兒明顯有些怨怒,搶過一瓶汽水,悶悶不樂道。
范小勇心思還在那小貨車副駕駛位置的人身上,聞言淡淡地說了一句:「哦,外面的小商店都關了門,我走了很遠才買到。杜同學,你快回去休息吧……」
他這本是隨口一說,但聽在兩女耳朵裡卻有了不同的意味。李芸暄心裡激動的同時又有些忸怩,你叫杜同學回去,難道還要和我多聊聊?你剛才看見了我的內褲,我怎麼好意思再單獨面對你呀。
杜怡兒卻想,好你個范小勇,剛回來你就要把我趕走,你想和那狐狸精在這裡幹什麼?哼,你想都別想,你不走我也不走,我就在這守著,看你能搞出什麼花樣想著便一屁股坐在了床邊,說道:「范小勇,我還有很多話想和李秀說呢,等會兒再回去。」
其實范小勇完全就沒有那麼多複雜的想法,聽到杜怡兒這麼說,點了點頭,走過去把另一瓶汽水遞給李芸暄,揮手道:「即然這樣,那你們好好聊天吧,我先回去睡覺了。」
說完就帶上門走了,留下屋子裡的兩女面面相覷。
這……他怎麼直接走了啊,兩女都沒有思想準備。杜怡兒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汽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乾笑道:「李秀,我看時候也不早了,我也回去了,晚安。」
雖然這話與剛才所說的前後矛盾,但李芸暄也全然不在意,忙道:「好的,杜同學你也晚安。」
兩女心中有鬼,在各自的衛生間裡洗漱完畢後,直接鑽進了被窩。都感覺到自己的心緒無法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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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天還沒亮,范小勇就被一通敲鑼打鼓聲給吵醒了。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抓起手機一看。我靠,才六點半啊,比我在羅雲公司上班的時間都要早兩個小時,鎮上這是要幹啥呀?
本想把頭埋在被子裡再美美地睡上一覺,無奈那鑼鼓聲音震天,直鑽他的耳朵,越不想聽,它越是揮之不去。()真是小鄉小鎮怪事多,范小勇只能把被子扒開,手腳麻利地穿好衣服。心道老子昨日才解決了中心小學的問題,居然安穩覺都不讓睡一個,還要不要人活了。
出得門來,走到旅店門外,剛想看一看到底是什麼事,居然發現了杜怡兒和李芸暄兩個女人,她倆正從那些敲鑼打鼓的人群中走回來。
她倆這麼早就起了?女人睡眠不足會長黑頭滴,你們知道嗎?范小勇信步走了過去,問道:「兩位,早啊。這才剛剛天亮,村民們熱熱鬧鬧的去幹嘛呢?是廟會還是有誰結婚?」
兩女也是被鑼鼓聲驚醒的,十來分鐘之前就洗漱完畢出來一看究竟了,在一眾村民中詢問之後,也明白了即將發生什麼事。
「范小勇。今天是農曆的十五,每個月的今天。村民們就會敲鑼打鼓,浩浩蕩蕩地趕赴後山。」杜怡兒指著人群,回答道。
李芸暄在一旁接口說道:「據村民們說,在很久以前,石虎鎮就有三道難題一直是大伙的心病。據傳如果解決了這三道難題,石虎鎮就會風調雨順,欣欣向榮。所以多年來,這裡一直有這個習俗,就是每月十五,全村的人都要去後山,看能不能想辦法破解那三道難題,為石虎鎮的發展出一份力。」
「哦,原來是這樣。」范小勇心道,居然還有這麼一茬,看來這裡的人,多少還是積存了一銹建思想,把石虎鎮的發展滯後歸結到了這麼個原因上。照我說,這裡如此的貧瘠,從小了說是村民的思想觀念落後,從大了說是書記鎮長胡作非為造成的。
杜怡兒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流,又說道:「幾十年來,那三道難題一直無人能解,每個月的十五,都是先希望再失望,所以村民們都期盼著能出現貴人,為他們排憂解難。」
李芸暄望了望范小勇,期待地問道:「范小勇,要不……我們也跟去後山,看能不能幫上忙吧?」
她一個自小生活在城市裡的年輕女子,像今天這種村民齊聚的場面,還是第一次見,自然是又興奮又盼望,當然想跟去見證這個不可多得的場景。
范小勇本想等他們都走了之後,再回去補個回籠覺的,不過轉念一想,醉清風號游輪明天才來,怎麼著也要再在這裡呆一整天,現在鎮上的人都走光了,萬一兩女嫌悶吵著要走也麻煩,乾脆就與她倆一同上山,順便把今天耗過得了。
打定了主意,范小勇點頭道:「好吧,我也想去見識見識,我們就跟著大家一起走。對了杜同學,你沒意見吧?」
你都做了決定,還問我的意見幹嘛?再說了,如果我不去的話,就你們倆上山,那我能放心嗎杜怡兒白了他一眼,哼道:「那還不快走?起得又晚,還裝大爺」
這是什麼話?范小勇撓了撓頭,大感不解,不過也懶得深究,帶著兩女走在了人群的末尾,在鑼鼓聲中加入了這氣勢浩大的陣營,朝後山行進。
「對了,那三道難題是什麼呢?」范小勇忽然問道,走了好幾里了,這麼關鍵的問題我都還不知道,那我豈不是去打醬油嗎。
李芸暄眉頭一皺,答道:「這個當時我也沒問明白,好像有一個什麼石鼓,還有一個崎嶇孔,至於第三個是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
范小勇聞言轉頭看向杜怡兒,她也是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
「這位先生,你姓范是吧?」忽然,范小勇身邊出現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大爺,衣著破爛但很乾淨,雙眼炯炯有,似能看透一切。
巧了,這位老大爺,不正是週一在學校門口掃垃圾的那個嗎范小勇當時對他的氣度就十分的佩服,趕忙扶𩓚,說道:「我叫范小勇,我們又見面了老伯。」
那老大爺呵呵一笑,覺得眼前的青年也是個實在的人,說道:「年輕人,你也別老伯老伯的叫了,鎮上人都叫我宋大爺。」
范小勇與他握了握手,笑道:「宋大爺,難得你還對我們有印象,你也每月十五都上山破解難題?」
「范先生,昨天的事,我都聽說了。」宋大爺卻沒有回答,反而提起了另一件事,「肖書記和魏鎮長禍害我們石虎鎮這麼多年,終於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范小勇聞言趕忙走近了些,心道那事應該封鎖得很緊才對啊,自己也專門提醒了楊老師,叫他不要亂傳,怎麼這宋大爺會知道?不過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小聲說道:「希望下一任的書記鎮長,能真正為民辦事吧。」
宋大爺點了點頭,感激地看著范小勇,說道:「星期一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們只會是無功而返,想不到竟然讓你們做到了,真是老天有眼啊。話說回來,我也希望今天有人能想出那三道難題的破解辦法,讓我們石虎鎮能從此脫離貧困,走向富裕」
看來這個宋大爺也是一個瞎子吃湯圓,心中有數的人,范小勇笑道:「宋大爺,這個上山破難的習俗,有多久的歷史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不知道。」宋大爺搖頭道,「不過自我懂事的時候,每到一個月的農曆十五,我就會跟著鄉親們去一次,72年了,從未間斷過……」
說著,宋大爺似乎想起了這一輩子的執著,眼神呆滯。
什麼?72年還只是從你懂事時算起范小勇大訝,照這麼說來,宋大爺你現在應該八十了吧,心中更是肅然起敬,說道:「宋大爺果然堅韌不拔,是我輩學習的楷模。雖然我沒什麼本事,但我也跟著去盡力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幫到石虎鎮吧。」
宋大爺看向他的眼中多了些欣慰和期待,枯瘦的手緊緊握著他,激動地說道:「年輕人,太好了,從你這幾天的表現,我對你充滿了信心我這把老骨頭,如果在入土之前,能親眼見到三道難題被破解,也就滿足了。」
別對我抱太大希望啊,范小勇見這宋大爺似乎把擔子全部壓到了自己身上,頓感不安,關鍵是到現在為止,我連那三道難題具體是什麼都還不知道。如果是求解一元二次方程,背誦唐詩宋詞,哪怕是三重積分二次求導,我都沒問題,可萬一是叫我去天上摘月亮,水中捕鱷魚,那我就是有三頭六臂也不行啊。
待宋大爺慢慢走開,兩女才靠過來,杜怡兒問道:「范小勇,那老大爺不是在校門口的那個嗎?」
「當時他不肯吐露半個字,現在卻怎麼和你說得那麼激動呢?」李芸暄也奇道。
兩位美女,不僅僅是說話激動,你們不知道,宋大爺他已經把重任甩到了我的肩上,我現在不是去看熱鬧,而是去當主角范小勇苦笑著搖了搖頭,領著兩女跟在隊伍後面。
一行人走了快一個小時,來到了一處空曠的地方,這裡是後山半山腰中的一處土坡平台,大約有兩個籃球場那麼大。前面的人已經停了下來,在平台四周圍成了一個大圓圈,敲鑼打鼓不亦樂乎,聲音在山谷中迴盪。
看這場景,是要舉辦擂台賽?亦或是比武招親?范小勇與兩女走上前來,站在人群後面,挑眼向裡看去,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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