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假好心!」余珍珍甩開安佑茹的手,寧願自己跌倒。
「西烈,你以前不是這樣對我的……」余珍珍不顧形象失聲痛哭,過去顧西烈對自己,是那麼的寵愛、那麼的呵護,但那個他與此刻面前的他,簡直判捨兩人。
委屈的淚水在余珍珍臉上肆意地流淌。
「不用跟我提舊情,我會這樣對你,全是拜你所賜!在質問別人為什麼這樣對待你之前,你先好好反省你自己吧!」顧西烈沒有心情跟她緬懷過往。
安佑茹用眼神示意顧西烈不要再說了,伸手扶起余珍珍,「我知道你很討厭我,取代了你在西烈身邊的位置,只是你也要清楚,你已經離開了西烈那麼多年,一份感情再怎麼真摯,也不可能容忍一個人消失多年不聞不問。」
「或許你覺得現在這樣對你很不公平,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當初你的做法,對他也很不公平?如果說我真的是你所說的第三者,那也只是因為你當初的不珍惜!」
「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余珍珍厲聲喝斥,讓安佑茹害怕地後退兩步。
「你這個替代品,第三者!」余珍珍惡狠狠地瞪著安佑茹,上前想要拉扯她,卻不料腳下被重重地一絆,重重地趴倒在地。
台下不少人因為這鬧劇的一幕掩嘴輕笑,余珍珍自尊再次受打擊,趴在地板上對安佑茹簡直是恨之入骨。
然而那一刻,顧西烈卻很紳士地將她抉起,他的聲音輕拂過她耳畔,卻有幾分嚴肅,「不要再胡鬧了,這樣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我們之間,早就已經結束了!」
「是,我不該破壞你們的幸福!」余珍珍終於承受不了他對自己流露的那絲溫柔,痛哭失聲,「是我自己不會珍惜,是我不會知足,是我,都是我!我不該出現在這裡,我死了算了!」
余珍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想要撞向一邊的柱子,幸好被顧西烈及時制止。
「夠了,把她送回她的住處。」顧西烈吩咐門外的保鏢。
看著兩個高大的保鏢攙扶著余珍珍離開,安佑茹憂心如焚,「她會不會有事?你要不要過去安慰她一下?」
顧西烈認真地望向她,伸手揉一下她的頭髮,「就知道你永遠是擔心別人比自己要多,總是不懂得為自己著想,不過你放心,我的保鏢會一路照顧好她,送她回到她的父母身邊,現在,你應該擔心一下自己的事情吧?」
「我的事情?」安佑茹睜大一雙美眸指著自己的鼻尖。
席上的人將方纔那段意外插曲拋諸腦後,紛紛祝福面前一對戀人,畢竟顧西烈那麼堅定去愛的女人,的確比那個無理取鬧的女人要溫柔嫻淑多了。
「嗯。」顧西烈將鮮花遞到她手中,緊接著一枚精緻的鑽戒圼現到她的面前,顧西烈在台上單膝跪下,一臉真誠,「安佑茹,你願意嫁給我嗎?」
不是生日晚宴嗎?安佑茹看著眼前一臉真誠的顧西烈,再抬頭望向台下屏氣凝神注視著自己的來賓,她才知道,這根本不是單純的生日晚宴,而是顧西烈給她的驚喜。
突然到來的幸福讓她喜極而泣,望著顧西烈仍然是不知所措。
「笨蛋妹妹,答應他啊!」安哥哥因為剛才的那段意外插曲,對顧西烈堅守妹妹但又不失君子風度的表現相當滿意,都消除了之前對顧西烈的偏見,支持妹妹嫁給他。
「我……」安佑茹一雙眼晴含淚望著他,伸出手,「我願意!」
當顧西烈為她戴上戒指,她晶瑩的淚水滾落在顧西烈的手背上,顧西烈站起身來,用力地將她整個人擁入懷裡,吻著她柔軟的髮絲。
現場頓時爆發出了陣陣掌聲,為這情投意合的一對男女給予最真摯的祝福……
一周後,郊區一座莊重的教堂裡,鮮花將內部裝飾得一片典雅美麗。
來賓陸陸續續地走進會場,不少政商名流得知向來放蕩不羈的顧西烈於這一天大婚,都迫不及待地驅車趕到現場參加婚禮,一來是想跟顧西烈打好關係;二來,則是想看看他的嬌妻到底有什麼能耐,竟能俘獲了他那顆萬年冰封心。
特別是顧西烈那幾個死黨,早已經西裝革屨出現在現場,四處搜索著那抹倩影。
「笨蛋,嫂子還沒到場好不好?」死黨A雙手插進口袋,對著外面的大馬路張望。
「那阿烈咧?我們跟著他,自然能在第一時間看到嫂子了,都怪前幾天,他竟然趁我們不在國內的時候辦什麼生日宴,害得我們沒看到嫂子,然後這七天裡又把嫂子藏得那麼嚴密,連我們都到他家門口了,仍不讓我們見一面。」
「就算平時我們都跟著他一起欠下不少風流債,可是也沒必要連婚禮這麼大的事情,都不跟我們透漏任何風聲吧?幸好,紙包不住火,這下好了,終於被我們得到消息,這下他逃不掉了,一定要好好勒索他一筆,不然就桶他簍子!」
「無論如何,務必要好好懲罰他,他竟然敢第一個背叛我們,本來都約好共進退當黃金單身漢的,結果他竟然敢玩真的,還舉辦婚禮。」
「哈哈哈……」幾個死黨一同仰天大笑,一副陰謀尚未得逞,便得意忘形的樣子。
「笑得那麼開心?想耍什麼花樣?」一雙黑得發亮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緊接著一個高大的身影硬是擠了進來,與他們並肩站著。
「沒有,只是阿烈你大婚,我們幾個特別地高興,對,是高興!」死黨B雙手交握,一臉的誠懇。
「到底是什麼樣的誘惑,讓阿烈你洗心革面,跳入墳墓?」死黨C一臉好奇。
「誘惑這個詞……不太恰當!」顧西烈笑笑,對他而言,安佑茹確實充滿誘惑,可是願意娶她的理由,卻跟這個詞不沾邊。
「那是怎樣?看來阿烈你中毒不淺喔。」死黨A疑惑。
「見了她,你就知道了。」顧西烈挑挑眉頭,他看一下表,臉上浮起一抹笑容,她快要到了。
「老實說,長得真的很正點?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死黨D迷惑。
「何止,那得從我第一次遇到她說起,真正讓我有結婚的衝動的,是從第一次誘拐她開始……」顧西烈意猶未盡地舔舔嘴唇,像是又變回了以往邪氣風流的樣子,但下一剎那,他卻忽然甩掉那副情場浪子的形象,回復成沉穩的模樣,「開玩笑的,我結婚的原因,是因為我真的想成家了。」
「不可能!」幾個死黨異口同聲,「你說到底是為什麼,讓你捨得捨棄你最嚮往的自由,飛蛾撲火般撲向她?」
顧西烈臉上浮起一個迷人的笑容,「答案很簡單,只有三個字。」
「什麼字?」
「我愛她。」
一身黑色西裝,顯得貴氣逼人的顧西烈步入教堂。
隨著一輛由鮮花裝點的禮車緩緩駿來,所有人已經迫不及待地等在大門外,想一睹他們最期待的新娘真面目。
隨著車門打開,一雙白色高跟鞋踩在紅地毯上,接著,是一抹充滿喜慶的粉色紗裙,化著精緻的妝容、顯得高貴迷人的安佑茹,臉帶微笑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幾個死黨在那一剎那,終於知道顧西烈為什麼會為了一棵樹,而放棄整座森林了。
並不是因為她那般火辣誘人的身材曲線,也不是因為她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而是因為,她渾身都散發出的溫婉氣質,她內在的恬靜與美好,是所有男人所渴望的妻子典範,是所有男人忙碌一天以後,最渴望停留的港灣、最依戀的溫柔。
幾個死黨也是在那瞬間找到了生命中新的目標,那就是去尋找溫曖自己的另一半。
「好想結束花花公子傷身又傷心的生涯……」死黨A感慨不斷。
「忽然好有成家的衝動喔。」死黨B作沉思者狀。
「好羨慕阿烈啊!」死黨C雙手交握,一臉艷羨。
「真想橫刀奪愛!」死黨D咬牙切齒。
「哎呀……痛!」幾個拳頭下來,死黨D齜牙咧嘴、抱頭鼠竄。
「不如向阿烈看齊,各自回家拐走鄰家小妹。」幾個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可是我鄰家沒有小妹,只有一個歐巴桑……」一個弱弱的聲音傳來。
繼而一個調侃的聲音傳出,「默哀一秒鐘……」
「哈哈,別鬧了,還是看我們的阿烈怎樣去跟他的新娘子承諾一生的幸福吧!」幾個死黨推擠著往教堂內走去。
當安爸爸將安佑茹的手交到顧西烈手中,漫天的玫瑰花瓣飄落,幸福溢於言表。
在宣讀誓詞後,交換戒指的那一刻,幸福的笑容浮現在安佑茹的臉上,她張開手臂,情不自禁地抱著她的丈夫,自己托付一生的人。
「佑茹,我會照顧你,一輩子。」顧西烈低頭輕吻她的唇,引得陣陣祝福聲與掌聲。
幾乎也就在那一剎那,那幸福的一幕,讓周圍的人無不為之動容,無比羨寫讓顧西烈有所改變,得到他的所有愛惜的女子。
就在那寧靜而祥和的氣氛之中,一個穿著紅色時尚禮服的女子踩著紅地毯,一步步走到兩位新人面前。
所有人都不覺倒抽一口涼氣,所有對顧西烈過去有所瞭解的人,都為那美麗的新娘捏一把冷汗,這個時候,該不會是情敵出現了吧?
聽說他們求婚那天,就有一個女子鬧場。
顧西烈的情人爭風吃醋,應該是相當精彩吧?何況是他準新娘的情敵。
所有的復仇情節,已經在他們腦海中一幕幕地串聯起來,只等待真實上演。
出乎意料的是,顧西烈竟然握著妻子的手,微笑望著信步走來的余珍珍。
余珍珍站在他們咫尺之外,「經歷會讓我們成長,恭喜你!新娘子很漂亮,願你們幸福。」
余珍珍知道,顧西烈後來願意到她家開解她,全是拜他的新娘子所賜,當初是嫉妒朦蔽了她的眼睛,但善意卻讓她獲得釋放。
她知道顧西烈當年是真心待她,只是自己不珍惜,很多事情過去了就不會重來,顧西烈認定的人是安佑茹,就算自己再糾纏,也是徒勞。
「謝謝,總有一天,你也會遇上自己的幸福。」顧西烈擁著妻子,臉上是幸福的笑容。
「因為狗仔隊的糾纏,我遲到了,很抱歉,現在,我已經不在乎那些名利了,反而覺得……」她一雙眼睛望向安佑茹,「反而覺得,因為遇見佑茹,我找回了最初的自己,我想,我放下了,我可以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了。
「一定會找到的。」安佑茹欣慰地看著她,忽然一笑,「我現在出去丟捧花了,到時候你一定要接住喔!」
「嗯!」
所有人都隨著新郎、新娘走到室外,陽光明媚,清風拂面,安佑茹背對著所有人,將手中的花束往身後一拋,花束輕盈地飛上半空,而幸福的祝願,正要落到某個期待幸福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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