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微微亮的時候,南宮婉兒,常燕葉楓三人便啟程了。
嵩山,巍峨極峰雲霧繚繞,終日泛著一種神秘的仙氣,山下的人除了知道山上有一座少林外,便不知道什麼了。少林寺位於半山腰,此時已經成了旅遊景點,而少林寺上方那巍峨的山峰上,卻很少有人踏入,便如少林僧人都只知道上面神秘得很,只要在少林寺裡幹得好,都會被一些高僧接上少林主峰再次提升。所以當葉楓三人來到這裡的時候,僧人們都用敬重的目光看著他們,僧人不是傻子,葉楓三人的氣勢他們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今天的日子很特殊,少林寺的主持在早一個星期便宣佈不見客了,對外宣稱是靜心禮佛,不做外善,而這些僧人卻是清楚無比,有一幫武林人士,要上少林。少林與少林寺雖然聽起來差不多,但是完全是兩個地方,少林是少林寺一幫人的畢生追求,武道,佛道上的追求,才能被接到少林山巔進行提升。這次能上少林的,無一不是武界上有頭有臉,甚至很有名氣的人。
而這些人,他們卻是得罪不起。對著葉楓宣了個佛號,年輕的小沙彌把三人帶到了一座筆直的崖邊,隨後小沙彌微微看了一眼南宮婉兒,臉色竟紅了紅,顯然他塵心為定,而南宮婉兒的模樣卻是極美,在這個都是男人的少林裡,如同一朵鮮花一般,讓人趨之若鶩!
「小和尚。別看了,無論你怎麼看,她都不會嫁給你,好了。我們需要從這裡爬上去麼?」常燕看著小和尚的模樣,不自覺便是覺得好笑,隨後敲了敲小和尚那光禿禿的頭,指了指上面問道。
「我不叫小和尚,我叫絕塵!」小和尚不滿地摸了摸頭,然後看了一眼常燕,只是當說出口以後,望見常燕手中的劍氣勢便弱了好幾分了。在今天早上的時候,主持便告誡過自己,今天來的人,千萬不能惹。否則的話,很容易心生怯意。
「絕塵?這少林和尚取名還真怪,這個根沒定的,叫絕色,那個心沒定的。叫絕心,指不定什麼時候口沒定叫絕口了呢!」常燕在聽到這小和尚的名字的時候,頓時笑了起來,很是覺得有趣。
「我……」小和尚不善於辯解。只是覺得這個帶劍的客人說得不對,但是又覺得自己沒有什麼理由可以反駁。於是便憋屈了一段時間,最後搖了搖頭。提腿便想要離開。
「你先不要走,告訴我們,是不是讓我們爬上去!」常燕一個閃身,攔住了這個小和尚。
「是。」小和尚看了一眼常燕,隨後便盯著他的劍,似有所畏懼,最後點了點頭。
「那真是難事啊。」常燕歎了口氣,隨後放過了小沙彌,看著亂石叢生,陡峭無比的崖,光是這麼一看,便知這裡很難攀爬。
葉楓向前走了幾步,看著崖邊的那個深淵,恐怕這裡便是考驗武者實力的地方了吧,若是不小心掉下去的話,恐怕便屍骨無存了。
「上去吧!」葉楓倒是沒有再多說什麼,這些看起雖然很難攀爬,但是對南宮婉兒與常燕這類人來說,還是很容易的,即使輕身功夫很差的葉楓都覺得沒有任何的難度,更何況是他們呢。
一個踏步,深呼了一口氣,葉楓提起力量,整個人便是一陣跳躍,這一跳,便彷彿如同飛鳥一般,竟是在半空之中伸出了雙手抓住了懸崖上的一點草木,緊接著,帶著這種力量,葉楓身體再次一躍起。僅僅幾秒鐘時間,他便已經出現了十多米處的崖壁上。他對力量的運動比起前些日子要嫻熟很多了,這種看起來很難的動作,運用起來,卻是滿簡單的。
而緊跟著他身後的南宮婉兒與常燕三人也不慢,只是上來的方式明顯不同,兩者提氣而行,整個人如同會飛一般,靠在崖邊上,悠閒而帶著緩意,直行而上,衣衫飄蕩,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在葉楓的前面了。若說對氣的運用的話,葉楓完全便不如他們兩個。
葉楓倒是沒有多無奈,而是望了下面十多米處,然後再看了看上面,提起力量,雙腳再次蹬了起來,他雙眼早已經判斷好雙手的落手位置,崖邊上的那一棵小樹之上!正在這個時候,他微微低下頭,看著自己離大地越來越遠,泛著雲霧,心中竟產生自己是一種仙人的感覺,他長呼了口氣,等到跳躍之力到達頂點的時候,伸出了手,穩穩地抓著那棵小樹,雙眼看前,再次找到了一個目標,然後猛然再次跳起來,一切都顯得有條不紊。
絕塵小沙彌呆住了,他看到葉楓這番動作,竟驚得說不出話來,一個人的力量到底要大到多少地步才能穩穩地做出這一系列的動作?驚訝以後,瞳孔之中帶著嚮往,他這種年紀,真做著大俠夢,又遭電視劇一些東西的毒害,覺得帶著劍,然後望到壞人一劍飆血……
多麼快意恩仇啊!
隨後當看到南宮婉兒與常燕的時候,他更加驚訝了,兩人踏上崖邊便如同平地一般,一腳一腳,實在是輕鬆無比,雖然看起來沒有葉楓那般震撼,但是他也異常地嚮往。
「幸好剛才沒有得罪他們。」他不自覺瞥見了常燕腰間微微閃光的劍,心中一陣後怕,長長地舒了口氣以後,便轉身快速離開,彷彿這個地方有鬼魅存在著一般。
當幾分鐘以後,三人同時到達了崖上,隨後,葉楓便看到崖上有兩個少林弟子已經在等候了,為首的那天的和尚,海山。海山望見葉楓從半空之中躍起,然後彷彿輕身功夫異常了得一般穩穩站起便覺得有些敬佩了,隨後迎了上去。
「葉施主。我們已經在等候多時了,如果你們再不來的話,恐怕黑曇花門便要關上了。」雖然敬佩歸敬佩,但是葉楓他們卻是這裡來得最晚的幾個了。其餘的人。甚至有好幾個在前天的時候便已經到了,本來海山和尚以為他們不會來了,要不是方丈再三叮囑要等到此刻的天黑,恐怕他早便放棄了。
「抱歉哈,來晚了,路上有些事情耽擱。」葉楓看到海山和尚便知道自己等人來晚了,於是略有些尷尬,他一向都是很準時的。剛好到約定的日子。卻未曾想,自己等人還是最後一個。看來今天非常重要啊,這些古武者都這麼早便來了。
葉楓微微抬頭,望到了最高山峰之上。那裡立著一個宏偉的建築物,一條條台階,約莫上千階,一個大門,便在台階的盡頭。大門之上,寫著一個佛字。這裡估計便是少林,少林寺和尚所嚮往的聖地了。
「既然你們來了,那麼我們便走吧。慧心,慧能。關門!」海山和尚望了他兩旁的和尚一眼,然後招了招手。把葉楓幾人朝著台階上面迎了過去,兩和尚點了點頭,跟在了葉楓等人的後面。
「海山,老實說,你們帶我們來不會是因為黑曇花這麼簡單吧,黑曇花這些東西,我們興趣不大!」常燕與南宮婉兒跟在葉楓身後,他恰與海山並排著,望著少林的那種莊嚴肅穆,自然是知道這種事情不是看下黑曇花那麼簡單。
「確實不是那麼簡單,具體什麼,請你諒解,我不能說,只要進去了,一起都知道了。」海山和尚倒也不掩飾什麼,卻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用和善的語氣示意常燕不要多問。
太陽光高掛半空之中,鳥語之聲四散,隨著一陣沉重的震動傳來,少林那座大門緩緩地被兩個僧人給關了上來。
當進入這裡的時候,葉楓便發現了好幾道不善的目光。這是一個廣場,好幾千平方的廣場,而廣場之上,坐著一些自己根本沒有見過的,形態給異的人,隨後葉楓看到了西門家的西門無敵,西門天,與東方家的東方傲,東方勝!略一望,葉楓便發現這些人之中實力最低便是南宮婉兒一類的人,而最高,卻顯得深不可測。若是在這裡出現什麼狀況的話,恐怕……
葉楓瞇著眼睛,面色未變,但是心中卻閃過不少的念頭,這裡的人大概有上百人,基本上是古武界一些佼佼者,看來,這次少林之行怕是危機重重了。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他感受到手心一種溫熱,隨後轉過頭,發現南宮婉兒臉色紅潤得可怕,她的手不知何時牽上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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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誰?」
「是葉楓,這個敗了西門風,敗類東方傲,與東方勝有一戰的青年!」
「他也受邀了?傳聞之中,他不是被東方勝打成重傷麼?怎麼這麼短的時間……」
「不知道」
在葉楓經過人群的時候,不少人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了,而東方勝面色未變,只是眼神之中帶著殺機,而東方傲臉色蒼白得可怕,雙手不斷地顫抖。顯然他的傷還沒有完全康復,望著葉楓的目光,完全帶著憎恨以及怨毒。若不是眼前這個人,恐怕他還享受著眾人的稱讚,眾人的感慨,只是,自從這個人出現以後,一切都變了!
「沒事,等下我找個機會,把他留在這裡!」東方勝雖然平靜,但是每一個字都帶著凝重的殺氣。葉楓那一句若是不死必滅東方家的語氣,讓他心中之火點燃了不少。
「嗯!」東方傲點了點頭,眼神之中憎恨緩緩變為嫉妒,在看著葉楓身邊牽著葉楓手的南宮婉兒。他只覺得他的靈魂都在不斷地燃燒著。
葉楓環顧四周,各種各樣的目光他毫不在乎,不過也不想太出風頭,找了一個偏僻的位置坐了下來,只是,海山和尚卻是搖了搖,示意葉楓這裡不是他坐的地方。隨後葉楓望見了另外一個單獨出來的椅子,海山和尚讓自己坐那邊?葉楓微微瞇起眼睛,點了點頭。
把自己拉向了眾人的視線外面。倒也符合他的胃口,看來這裡的人對自己性格很瞭解了。
當葉楓三人坐下來的時候,人群之中忽然出現了兩個人,而兩個人卻在眾人的注視下朝著葉楓走過來。
穿著白衣。彷彿對一切事情都看得很淡的北冥雪,似仙子。而她的旁邊有一個風韻猶存的婦人,正面帶著親切笑容,不過眼神之中卻帶著一種期待……
葉楓呆住了,記憶,模糊的記憶不斷地在他的腦海裡旋轉,他應該認識這個婦人,在小的時候。只是,他的記憶卻很不明朗,甚至有些地方已經遺忘了,留在他腦海裡的。只有鋼琴與的吉他。當初,選擇鋼琴與吉他的時候,自己選擇了吉他,而北冥雪選擇了鋼琴……
是老師,他幼年時候的音樂老師。北冥老師?
他站了起來,雙手微微有些顫意,心中本身的平靜已經完全被打亂了……
「怎麼了?」南宮婉兒察覺到葉楓的異樣,隨後看著朝著葉楓走過來的兩個人。呆了呆,北冥家的北冥雪以及北冥家身世極其神秘的。音姬?
「碰到熟人了。」葉楓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但是心中的那團敬重與感激卻再難平靜下來。
他要感激眼前這個婦人。童年的時候,基本上是因為音樂而度過去的,而傳授自己音樂的那個人,便是她,葉楓雖然記憶模糊了,但是這種感動卻一直存在。
音姬看著這個顯得成熟的青年,她的腦海裡想起十多年前的時候,當時,自己帶著北冥雪來到一個小村裡留連,然後看到了一個抱著吉他,但是卻不知道怎麼用的小男,而男孩的母親卻帶著一種歉意。
「等到我們有錢後,我再給你請個吉他老師吧,我們現在……希望你諒解下……」
「嗯……」簡單的對話,卻掩飾不住男孩的失望,以及難受。
不知怎的,當時自己心中便軟了,男孩的眼神很清澈,那種清澈的眼神,她知道,是對音樂的嚮往,對音樂的深愛,隨後,她便牽著北冥雪的手,然後走到那個男孩的身邊……
一切都彷彿是昨天……
此刻,那個小男孩已經改變了,本來希望自己與雪兒只是他人生中的一個過客,卻沒想到,他還是踏入了這個世界裡,而且,擁有了讓大部分武者都仰望的實力了吧,造化弄人麼?
當聽到北冥雪和她說起葉楓在學校裡的近況,平凡而又低調的時候,她倒是很欣慰,不過,誰曾想到,僅僅一年多的時間,人忽然就變了呢?
「音姨。」葉楓最終想到了這個字,從嘴中吐出了這兩個字,隨後渾身都帶著某種欣喜與緊張。十多年後的重逢,讓他怎麼都想不到會變成這種情況。
「嗯,小風,你長大了呢,也成熟了,只是,現在看起來你對音樂的那份熱愛已經不見了……」音姬也有些激動,但畢竟經歷了許多的事情,不顯於形,只是點了點頭,卻帶著幾許的惋惜。
那雙純潔的眼神已經變成了現在這種隱隱帶著殺念,不怎麼真實的眼神了,她已經看到了葉楓的靈魂,這個孩子也經歷了不少事情吧……
「對不起,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葉楓瞳孔之中略微帶著一種傷感,不過隨後恢復了平靜,這條路既然已經踏上了便再也沒有任何離開的道理了,便要一路走下去。
「我明白。」音姬也很傷感,她聽說過他的身世,父親失蹤,母親去世,似乎在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候,美好的東西卻已經走了,雖然後來聽說他到達了京城,不過貌似也不怎麼如意。
「你和小雪有很多話要說吧,這個孩子,其實還和當初一樣,惦記著你。」隨後,她便發現自己不知道說什麼話了,這次見面,似乎除了傷感便是噓唏,在這種場合上,顯然不怎麼好。音姬把北冥雪推了推,隨後不經意間看到了葉楓身邊的南宮婉兒。
她微微一歎,似想起了什麼,最後轉身離開。
南宮婉兒盯著音姬的背影,目光閃爍,她不知道葉楓與之有什麼關係。
「嗯。」葉楓看著北冥雪,卻不知道說什麼,反而有些尷尬,隨後當南宮婉兒在自己身體掐了一下的時候,葉楓便知道了,他想起了唐嫣兒,自己確實要和北冥雪說一些事情!
北冥雪坐了下來,有些清冷的模樣,而葉楓卻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
氣氛自從音姬離開了以後,便顯得有一些尷尬……
「我希望,我們不要成為敵人,你知道麼?」北冥雪望著前方,冷不丁地淡淡說出了這番話。
「敵人?」葉楓一愣。
「阿姨說你是在走鋼絲,隨時都可能掉下去,或許她說得是對的,你變了好多。」
「那麼,你的立場是?」葉楓微微皺著眉頭。
「一直是中立,四大家族自己的事情,我不想參與,我父親也一樣。」北冥雪顯得很斬釘截鐵。
「謝謝。」
「嗯?」北冥雪忽然盯著葉楓。
「我知道,你在中間出了不少的力。」葉楓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北冥家能夠放棄這麼一個蛋糕,絕對不是尋常能夠做到的。
而南宮婉兒皺了皺眉,隨後舒展了開來,望著葉楓與北冥雪兩人……
他們之前是認識的,這個她知道。
不過沒想到兩人見面,卻帶著一些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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