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兄弟,你不用避嫌也沒事,畢竟這也不是什麼秘密。」
當葉楓看著這裡氣氛凝重,等下馬上就要說什麼秘密的時候,葉楓邁開步子準備離開,卻不曾想南宮無名卻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用離開。
隨後葉楓停了下來,看著這個微妙的局勢。
「二爺爺,我知道你一直對我爺爺有偏見,我們南宮家也確實對你有很大的虧欠,但是,這已經過去了,是不是?」南宮無名感受到周圍並沒有其他的聲響,這裡的人都在等自己開口,於是便歎了口氣,緩緩地對著老人問出了這句話。
老人昂著頭,盯著南宮無名那雙沒有任何神采的瞳孔,臉上愧疚之色一閃而過。
「是,過去了,所以,我沒打算追究,若不是你們一直糾纏不休的話,我恐怕會在這個地方悄然而逝。」他點了點頭,顯得很平靜,雖然以前的生活令他諸多不滿,諸多委屈,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已經漸漸忘卻了當初心中的那份怨恨,他只想好好地躲著人,然後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結束晚年而已,只是,卻不曾想,終歸還是被這些小輩給找到了了。
與帶著仇恨的兩個女孩不同,這個白衣青年給他的感覺就是恬靜,雖然眼睛是瞎的,但是老人覺得他心中有一雙明亮的眼睛,能夠看到正常人所看不到的地方。
「我這次來,並沒有想要打擾你的意思,而是不得不來,事實上,我在五年前就知道你在這個地方了,這五年來,我命令南宮家的任何人都不能打擾你。」南宮無名依然很淡然,背負著雙手,衣袖隨風而風,顯得飄逸。
「哦?那麼為什麼此刻會來打擾我?我這個老骨頭,再過個幾年就入土了。」
「因為,我們南宮家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了,四大家族本來排行南宮家雖然底蘊首味,但是這般時間下來,能夠出現的接班人卻漸漸衰落,這幾天的比試,我們拖到了大後天,為的,就是爭那一線生機。」
當聽到南宮家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葉楓明顯發現就老人氣勢上有了微妙的變化,雖然神態如方纔那樣,但是葉楓察覺到老人似乎已經很認真在聽了。
「說下去。」
「還有,我這次來,就是還你一個清白,已經當年的一些陳年舊事。如果二爺爺你還覺得自己是南宮家的人的話,希望你能夠隨我一起回答南宮家族,然後一起面對這最後的時刻,我想有你在,其他三大家族,不會輕舉妄動的。」
「我觀你少年穩沉,實力也是高強,為什麼還需要我這個殘疾老骨頭去坐鎮?」
「因為我畢竟是個瞎子,蝙蝠在黑暗之中,雖然強大,但是一到白天的時候,便會萎靡不振,不是麼?」南宮無名自嘲地笑了笑,然後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似有些悲涼。若他不是瞎子的話,恐怕今天的一切都不相同了,雖然他有資格坐家主,但若是如此的話,恐怕也是南宮家族沒落的開始了。
「說說陳年舊事吧。」
「我們查過了,打傷大長老的,並不是你,而是一個叫韓情的人,不過這個人在你離開南宮家的那段時間裡,死掉了。」
「哦?這般長的時間,你怎麼會知道?」
「胖大廚子在死之前,對我們說的,不過,線索因此隨著韓情死亡而斷了,不知道到底是何人指使他做的,那本易經也不翼而飛了,不過,這次,我相信能夠查出一切。」
「哦?」
「因為這是家族的一個關鍵時刻,沒落的開始,在比試上,總會有人透露出易經下落的,他們已經沒有隱瞞的理由了。」
「那麼說,誰在這次比試中得了第一,就是那個幕後之人了?」
「不能這麼說,只能說明他們嫌疑最大。」
「那麼,我如何才能相信你們這幾個小娃娃?」老人忽然笑了,笑得有些蒼涼,年輕時,那次變故,讓他失去了一隻手臂,為了躲過南宮家族的追查,他親自用燒紅的鐵放在自己的臉上翻滾,然後直到容貌被毀之後,這才逃過了一劫。
一切的一切,本想等到積蓄到最後一切全部爆發出來,只是到了中年之後,他發現自己已經放下仇恨了,只想好好地活下去而已。
他娶了個難看的女人,然後便隱在這裡,直到女人死亡,他便孤獨一人度過了二十多年時間……
「你其實已經相信了,不是麼?」
「哥……你,你從來都沒和我說過這個事情,難道那些年所發生的事情,真的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南宮婉兒忽然呆住了,一瞬間,一直堅持的東西在破碎以後,她竟不知道如何去做了,只是愣愣地看著老人,想說什麼,卻始終沒有開口。
最後她長長歎了口氣,退後了幾步,平靜下來。
「為什麼我我們剛才與他交手的時候,你不說?」
「沒時間給我說,你們一見面,便已經混在一起了。」
正在這個時候,本來一直很平靜的老人卻忽然顫抖了起來,眼眶紅了。
「想要我幫忙的時候,就來了,那麼當初呢?誰相信過我?」聲音之中沒有抱怨,也沒有恨意,只有滄桑的唏噓,他的心已經不平靜了,他始終還記得那些陳年往事,自己的大哥是如何對待自己的。
因為天賦,因為學識,自己始終是他的一根針,只是,自己的血液之中,畢竟流著南宮家的血液。
「他現在還好麼?」
「爺爺已經死了。長老們死的死,退隱的退隱。」
正因為南宮家老一輩已經發生了變化,所以底蘊也漸漸失去了,這般下去,終有一天,南宮家族淪落為二流三流家族,然後在十幾年裡,整個家族都不復存在吧?
毀滅性的打擊。
或許除此之外,唯一能夠苟且殘喘的,便是把自己的妹妹嫁給東方家的那個東方傲吧……
只是,自己會同意麼?
畢竟不會同意。
「那麼,我回去,也沒有意義了,我只想好好過完剩下的日子而已?」
「你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南宮家……」
「命裡該興旺的,自然會興旺,若是該毀滅的,也終歸會毀滅,強求什麼?與其把希望放在我的身上,還不如放到其他人身上。比如,這位年輕人,不是麼?」老人忽然指了指葉楓。
「他?」
「我?」
葉楓呆住了,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個局外人會受到牽連。
「自從你與那曉詩那丫頭發生關係後,你便和南宮家發生關係了……」
「我不明白……」
「曉詩流的,是我的血液!」
「啊?」葉楓呆住了,彷彿腦袋被炸雷一閃一般,比之前的任何打擊都要來得震撼。
他大腦竟一片空白,而且呼吸也漸漸凝重了起來……
怎麼會?
怎麼可能會?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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