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3)
有些士卒霸佔了兩三個床位以後,用布幔將床位遮蓋起來,就成了相對獨立的空間。這樣,他們的婆娘到來的時候,晚上也能幹柴烈火的肉搏了。至於旁人的感受,那是不需要顧忌的。有時候,有三四個士卒帶著自己的婆娘到來,第二層一晚上都是肉搏的聲音,別人只能是聽活春宮了。
唯一一個不在第二層住宿的士卒,就是徐興夏的仇人劉金彪,他搬到第三層去住了。第三層是軍官們居住的,總旗陳海、小旗高猛、小旗張全復都在上面。上面還有存放要害武器的倉庫。牛角墩的備用錢糧什麼的,也都在第三層。平時,如果沒有特殊的允許,一般的士卒,是不准到第三層亂走的。
但是,有一個士卒,可以自由出入第三層。他就是劉金彪。劉金彪搬到第三層去住,完全是因為陳海的需要。陳海喜歡男人。在沒有女人的時候,陳海就拿劉金彪當女人使用。這是牛角墩最令人噁心的一幕。徐興夏只要想一想,就渾身起疙瘩。
徐興夏從一層上來的時候,正好在第二層遇到了從上面下來的劉金彪。劉金彪仗著有陳海撐腰,感覺是吃定了徐興夏了。每次徐興夏從家裡回來,如果帶有什麼好東西,都被他搶走。如果不帶東西,就會挨揍。這次,也不例外。他肆無忌憚的上來就動手動腳的,還得意洋洋的說道:「徐小姐,讓我看看……」
「滾開!」
徐興夏冷冷的喝道。
「喲!徐小姐生氣了啊!」
劉金彪陰陽怪氣的說道,揮手就要抽徐興夏的耳光。
這樣的動作,他以前已經做了好多次。每次,兩人都會廝打起來。但是,最終的結果,總是劉金彪取勝。一旦劉金彪獲勝,就會將徐興夏壓在地上,狠狠的蹂躪。很多人都感覺,劉金彪是個心理變態。這一次,劉金彪又想故伎重演。
不料,徐興夏冷冷一笑,一伸手,將握住了劉金彪的手腕,跟著狠狠的一拗,再狠狠的撞在旁邊的樓梯護欄上。旁邊的人,都聽到清脆的卡嚓一聲,想必是手腕粉碎性骨折了。
「哎呦!」
果然,劉金彪殺豬似的大叫起來。
他的手腕,耷拉在樓梯的欄杆上,軟綿綿的下垂,和上臂剛好形成相反的九十度角。旁邊看到的人,都情不自禁的一愣。完蛋了,徐興夏這次是完蛋了,他居然廢掉了劉金彪的一條手臂!有陳海撐腰的劉金彪,怎麼會善罷甘休?
「你!你敢打我?你找死!」
果然,劇痛之下的劉金彪,聲嘶力竭的吼叫起來。
「打你?呵呵,我不但要打你,我還要你這輩子都殘廢!」
徐興夏面無表情的說著,一手將劉金彪的另外一條手臂拿過來,用力一拗,再狠狠的撞在旁邊的護欄上。又是卡嚓的一聲悶響,劉金彪的手腕,再次軟綿綿的下垂,形成相反的九十度角。可憐的劉金彪,根本想不到,徐興夏的本事,會變得如此的厲害。猝不及防的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雙臂殘廢了。
然而,徐興夏還不肯放過他。他一肚子的怨氣,今天都要全部發洩出來。之前,被劉金彪欺負的一幕一幕,都在他的眼前一一的浮現,他全身的鮮血,都完全沸騰起來。他要讓牛角墩的每個人,都重新認識自己。他要讓周圍的每個人,都看到自己的本事,敬佩自己,畏懼自己,服從自己。
徐興夏抓著劉金彪軟綿綿的手,將他扛起來,一個背摔,狠狠的摔倒三丈開外。一聲巨響以後,整個第二層,都劇烈的震動起來。可憐第二層的木樓板,幾乎被砸出一個大洞來。大量的灰塵,細細簌簌的往下掉,整個牛角墩都被驚動了。
第二層還有其他幾個士卒,看到眼前的這一切,他們都全部愣住了。之前,他們還以為劉金彪又要欺負徐興夏,這是牛角墩司空見慣的,他們也沒有怎麼在意。甚至,劉金彪慘叫的時候,他們也以為是徐興夏在慘叫。直到劉金彪好像死狗一樣被摔在地上的時候,他們才愕然的反應過來,劉金彪被打了!
一時間,整個二層,一片的死寂。周圍的每個人,看看冷笑站立的徐興夏,又看看躺在地上的劉金彪,感覺自己的腦筋,好像有點錯亂一樣。徐興夏的出手太快,他們都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但是,他們馬上意識到,牛角墩要出大事了。徐興夏打了劉金彪,後果可是不小。要知道,劉金彪的屁眼,是總旗陳海在用的。
「怎麼可能?被打的是劉金彪?我是不是看花眼了?」
正從墩牆上面下來,準備看熱鬧的黃飛,也被眼前的一切嚇到了。他本來以為,被掀翻在地上的,肯定是徐興夏。以前,都是這樣的,無一例外。打架,徐興夏根本不是劉金彪的對手。沒想到,今天居然完全變了樣,躺在地上殺豬似的慘叫的,居然是劉金彪。
想到剛才徐興夏對自己的一瞪眼,黃飛情不自禁的一陣心寒。幸好,自己當時沒有多說什麼,否則,徐興夏要是記仇的話,他就完蛋了。看徐興夏將劉金彪打翻在地上的本事,只怕自己也是不夠看的。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
對於周圍的一切,徐興夏視若無睹。現在的他,一心要在劉金彪的身上發洩仇恨。他要報仇,自然下手毫不留情,出手的力氣很大。能拉開兩石硬弓的力量,將一個人摔在地上,不亞於將一個人從七樓上狠狠的摔下來。後果,是可想而知的。
劉金彪被摔得頭暈腦脹的,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劇痛,顯然是斷了,一雙手腕也是軟綿綿的,痛徹心腑。不要說站起來,就是想挪動一下身體都不可能。徐興夏對他非常的痛恨,這一摔,就摔斷了他的兩條腿。他這一手下去,不用看,劉金彪就絕對是粉碎性骨折,大羅金仙都救不回來了。
這就是招惹他的代價!
欠我的,都全部還回來!
這還是徐興夏已經留手了。儘管對劉金彪非常的憤怒,恨不得將他完全踩成肉醬,再狠狠的塞到牆壁的裂縫裡。但是,徐興夏最後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是軍戶。軍戶是有紀律的。在軍隊裡面打架傷人,無論傷得多重,只要不死人,想要掩蓋過去的難度都不會很大。但是,如果當場殺了人,就比較難罷休的。人死了,在公在私,上頭都是要追究責任的。
他徐興夏不是那種頭腦一熱,就不顧後果的腦殘。他還要為自己的家人著想的。他不能一時痛快,就讓自己的家人受到牽連。他要讓自己的仇人,體會到被人折磨,被人蹂躪,被人虐待的痛苦,自己卻又不會受到處罰。這才是最好的報仇辦法。
被自己狠狠的折磨過後,劉金彪已經徹底的殘廢了。以後的他,只能是生活在無盡的痛苦裡。以後的他,只能是痛不欲生的看著自己的仇人,一步一步的青雲直上。以後的他,只能是拚命的悔恨。這樣的痛苦,比直接殺了他要強烈多了。
「蹬蹬蹬!」
「蹬蹬蹬!」
一陣樓梯響,高猛和張全復兩個小旗軍官,急匆匆的從三樓下來。眼前的一切,讓他們都大吃一驚。倒在地上慘叫的,居然是劉金彪,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之外了。他們之前還以為是徐興夏呢。兩人情不自禁的互相對視一眼,又下意識的看看冷然站立的徐興夏,滿臉的茫然,又滿臉的恐懼。
他們茫然的是,徐興夏什麼時候,居然如此的厲害了?劉金彪在他的手裡,簡直比螞蟻還不如啊!恐懼的是,徐興夏今天是發什麼瘋了?居然上來就對劉金彪下重手!難道說徐興夏不知道劉金彪依靠的人是誰嗎?他這樣出手,陳海能饒過他?
不過,劉金彪被虐,兩人只有內心高興的份。他倆和總旗陳海的關係,其實很不好。陳海為人處事太霸道,根本不將兩個小旗軍官當軍官看。劉金彪更是仗著有陳海的撐腰,甚至敢頤指氣使他們兩個。因此,兩人根本就沒有阻止徐興夏動手的意思。
其實,他倆都清楚,劉金彪和徐興夏之間,肯定是要大幹起來的。換了任何一個人是徐興夏,早就幹起來了。以前幹不起來,都是因為徐興夏太娘們,沒有什麼本領。一旦徐興夏學得什麼本領,肯定要來找劉金彪的麻煩。如果不找,那說明徐興夏真的是娘們,沒救了。這種人,被人欺負一輩子,也是活該。
甚至,他們估計,徐興夏一怒之下,會殺了劉金彪。甚至,會殺了陳海。如果不是陳海的縱容,劉金彪怎麼能總是欺負徐興夏?這樣的估計,一點都不離譜。說真的,寧夏的軍戶,由於發生了太多的兵變,因此,對於自己的上級,基本都沒有什麼畏懼情緒。這是可以理解的。飯都吃不飽,說什麼都是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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