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志君一如既往的打坐參禪,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秦二寶坐在他的身邊不敢打擾,自打他離開許府後,來到這裡,從潘凝那裡,知道潘志君在打坐參禪到現在已經有一個多小時。
他不知道,這老傢伙到底葫蘆裡賣著什麼藥,總是波瀾不驚的模樣,在心裡也暗暗佩服道,果然是有能力的人,而且還很神秘。
潘志君緩緩的睜開了眼,見秦二寶急得抓耳撓腮,臉上掛著笑容,卻沒急著跟他說明,默不作聲,等著這小子自己跳出來問他。
果不出潘志君所料,這小子見他暗不作聲,不再等待,上前討好道:「老傢伙,你到底還有秘密沒跟我說,這次趁著四周沒人都跟我交待了吧!不然,總是讓我雲裡霧裡,不知道如何是好。」
潘志君被秦二寶逗樂了,卻依然故弄玄虛的說道:「能說的自然會說,不能說的,你問也沒用。」
秦二寶愕然的望著神秘的潘志君,他想不通,這老傢伙到底身上還有多少秘密沒跟自己說,但有一件事,他是明白的,就是師叔對自己完全沒二心的,踏踏實實想幫助自己。
「好師叔,你就善心告訴我吧!那怕一點點兒,我也高興呀!」秦二寶一個勁的討好,展開了死纏爛打的功夫,軟磨硬泡的讓潘志君就範。
「你想知道什麼?」潘志君眼睛裡透出慈祥的目光,他覺得自己打心裡喜歡這個小伙子,雖說,他總是跟自己沒大沒小的打鬧,但在關鍵時刻,關鍵場合,卻懂得是非,明白大體。
剛才在他練功的時候,潘志君明明感受的到,秦二寶心裡的焦急,但他怕打擾了自己,卻克制自己的那份焦急,等著自己參禪結束。
多可愛的孩子!潘志君在心裡感歎道,微笑著注視著秦二寶問道:「你想聽嗎?」
「嗯,想!太想了!」秦二寶眼睛流露出期盼之情,身子不由自主的湊上前去,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老傢伙,你到底在東江有多大的勢力,怎麼連財雄勢大的許家也要聽命於你。」
「我有多在勢力,這個問題,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潘志君覺得自己過早跟秦二寶交底,他恐怕一時之間還不能接受,知道太多,反而會給他平添很多煩惱,不如以後等他羽翼漸豐之時再告訴他不遲。「你只需明白,你現在所求我的事情,對我而言不值一提就對了。」
秦二寶被他的震精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潘志君輕描淡寫的說出這番話來,他愈的覺得這個老傢伙,深不可測起來。
「好了,你該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你可以走了!」秦二寶越來越捉摸不透這老傢伙,他還想再問些什麼,只見他卻下了逐客令。
「可是,我還……」秦二寶覺得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問,卻要被他趕走,心裡多少有點不甘。
「三天以後,對你來說,是一統東江黑道的大日子,所以,這幾天,你還是養精蓄銳,準備大幹一場吧,說心裡話,我很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潘志君露神往的表情,把目光轉移到秦二寶身上,他很希望見到新的一代能站出來。
「老傢伙,真是什麼瞞不過你呀!」秦二寶對於這個師叔真是心服口服,愣在那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告了便轉身離去。
「秦二寶,我希望你羽翼豐滿起來,那時,我會告訴你一切,讓你替我分擔,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潘志君望著秦二寶遠去的背影,在心裡默念道「女婿,你要走嗎?」林英見秦二寶滿臉的疑問準備離開之時,趕忙招呼道:「怎麼不在家吃了飯再走?」
「謝謝了師母,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秦二寶對於這個師母,還是蠻禮貌的。
潘凝眼見秦二寶要走,心裡稍稍有幾許失落,她很想能多見到秦二寶,尤其是他油嘴滑舌的模樣,讓人既愛又恨,而現在他要走,自己是不是該挽留一下呢?潘凝患得患失的想著。
「兄弟,你回來了?」自打秦二寶一進殷府的門,眼尖的張平山就見到,就立刻過來,跟他打招呼。秦二寶見自己一路上思考,還沒有結果,都到了家,歎了一口氣道:「師叔,果然是個神秘人物。」
於是決定不想,放鬆心情與他們閒扯起來,上前拍了拍張平山肩膀說道:「兄弟,三天以後,我們一塊去收拾羅世寒,讓這小子後悔這輩子做得到最錯的一件事,就是招惹了我們。」
「嗯,放心!李良和劉寶,這兩個小子,早就按捺不住了,這不今天練拳,練得都比平時勤快。」張平山指著正在苦練李良和劉寶的兩人說道秦二寶順著張平山的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李良和劉寶,正在激烈的切磋著武藝,此時,是十二月中旬,天雖說未下雪,但寒風吹過,卻依舊冷得讓人顫抖。
而李良和劉寶,在這樣寒冷天氣,不光赤著上身,而且渾身上下,熱氣騰騰冒著白煙,由此可見,他倆的求戰心切。
「兄弟們,讓我也來過過癮癮,你們光顧著自己快活,怎麼也要考慮考慮我吧!」秦二寶見到他們打得開心,自然也不甘寂寞,走上前去。
誰他剛走到李寶他們面前,張平山就在他後面推了一把,三人將他圍了起來,幾人頓時打鬧成了一團。
※※※※※東江稅東街鬧市貓空茶館裡羅世傑在這裡等著一個人的出現,確切的講是一個女人,是一個跟羅世寒有關的女人,當然是之前有關的,現在無關的女人。
不錯這個女人就叫李麗,羅世傑通過私人偵探得知羅世寒包養的一個秘密的情婦,本來像羅世寒這樣的花花公子,隨便包養個情婦,實在太平常不過了,即便說給別人聽,別人也懶得聽。
羅世傑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對羅世寒的風流韻事,也並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李麗手上跟羅世寒做得一些壞事的證據。
他非常渴望得到這些,得到了意味著,可以拿到老頭子面前,殺一殺羅世寒囂張的氣焰,讓自己能重奪老頭子的歡心,增添一份砝碼。
「你怎麼選在這麼一個鬧市?不怕被人家現嗎?」李麗穿著連衣羽絨服,戴著能遮住半張臉大墨鏡,紮著長長馬尾辮,挎著包,一步一回頭的小心掃視著四周。
「你放心,我之所以選鬧市,就是從安全角度考慮,你要明白,大隱於市,越是熱鬧的地方,越安全。」羅世傑並不是傻瓜,他能選擇鬧市見面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李麗坐了下來,摘下墨鏡,面無表情望著羅世傑,直奔主題的說道:「我需要的錢的,你帶來的嗎?」
「當然!」羅世傑從懷中掏出一疊厚厚的信封,遞了上去,說道:「這裡是你要的錢,我的東西你都準備好了嗎?」
李麗點了點頭,剛想從包裡把東西拿出來,只見風雲突變,從外面衝進來兩名戴著安全頭盔的男子,從懷中掏出五四手槍,對著李麗連開數槍,把她包也一併搶走後,逃逸了出去。
這也不過就一、二分鐘時間,茶館裡的顧客就聽幾聲槍響,等再循聲望去之時,見肇事者已經揚長而去,再也沒了蹤影,只見這時,茶館裡亂成一團,顧客們慌亂的四處踐踏,都想逃出這個非人的世界,到安全的地方。
羅世傑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的這一幕,驚愕的半天說不出話來,有一種羞恥感覺在他心頭瀰漫,他沒想到的是,羅世寒竟然做出這般禽獸不如的事情。
對於一個曾經跟過自己的女人,竟然能下如此的狠手,更讓他想不到的是,羅世寒竟然跟蹤他,而且膽大包天到敢在鬧事裡殺人。
「***,他瘋了嗎?」羅世傑狂怒的叫道,根本無視其他人望著他,驚愕的表情,只想洩著鬱結於胸的憤怒。
「大少爺,二少爺這次擺明了想讓你難看。」跟隨羅世傑多年的保鏢阿南,低聲道:「我們現在該走了,不然,警察來了,我們就麻煩了。」
「人又不是我殺的,我有什麼麻煩。」羅世傑沒明白阿南的意思。
「大白天在鬧事,跟個女人做交易的時候,被人暗算,要是傳到老爺那裡,估計,解釋都要解釋半天。」
「你覺得這事兒,能瞞得住老爺嗎?你太幼稚了!」羅世傑對於阿南的善意的忠告,並沒有太多的感激,冷冷的說道阿南見羅世傑把話說到了這地步,也不再言語,只能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後,環顧著四周,以防有其它突情況生。
羅世傑憤怒的望著倒在血泊中李麗,只見頭上,身上被打出血窟窿,還冒著青煙,她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也失去了神彩,還保留著死去前那驚魂未定的樣子,沒有閉上。
「羅世寒,你做得太過分了。」羅世傑面對著殘狀,從嘴裡狠狠地崩出道,他話未說完,警察已經趕到了……
「羅少爺,你要的東西,我們已經幫你搶回來了,那個女人,我們順手也做掉了,以後她再也不會麻煩你了。」羅世寒從手機裡聽完匯報後,嘴裡浮現出冷酷的笑容。
「嗯,很好!錢已經匯到你們帳上,你們這段時間不要出現,免得有麻煩,明白嗎?」羅世寒很怕這幫潮州佬給自己添亂。
「你放心,我們心裡有數。」說罷,電話斷了,從話筒傳來嘟嘟的忙音。
「好了,這個房子給我燒了吧,要記住不要留任何的蛛絲馬跡,知道嗎?」羅世寒對著正在忙碌著幾個小弟命令道,轉身便轉離開了屋子,沒過多久,就見濃濃黑煙從這間房子裡冒了出來,火也越燒越大。
「跟我鬥?羅世傑,你太嫩了。」羅世寒冷酷的喃喃自語道:「這次給你個教訓,別總想著在老爺子那裡擺我一道,否則,下次連你一塊做掉。」
羅世寒駕著銀色的寶馬,消失在夜幕之中,隨後東江的電視台,當晚就播出一條新聞,說某小區內房屋失火,致火原因不明,警方希望市民在乾燥的冬天注意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