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o1)小姨的春天
從早上一直折騰到午後才終於試完那麼多套衣服雖然基本定下來林學長是仙小白是魔但具體的造型服飾選擇專家之間還有些細微分歧。不過每個造型都拍過照接下來的討論可以根據照片進行就沒我們什麼事情了。小姨還想參加下午配角們的定型會我和小白覺得怪無聊的就先回去了。
想著難得來一趟市中心直接回去太可惜了就手牽著手滿街逛順便買點東西。一天玩下來被神秘人影響的心情終於從鬱悶中恢復過來。回家的時候買了很多菜準備做一頓豐盛的晚宴。特地打電話去通知小姨晚上回家吃飯誰知道她說晚上已經有約了會晚點回家。
居然這麼快就有約會了我想約會對像不是那個副總的話應該就是那個慇勤的主管。算了她的食量那麼大不回來更好我和小白都可以多吃點。
做晚飯的時候小白接到花依電話說下週一正式開拍學校那邊讓他事先請好假。忽然想到小白萬一真的紅了起來不是就要成為第二個林明睿了嗎?不停地要接戲拍戲參加各種活動一個學期會缺席一半以上的課程……
之前都沒有想到這些現在越想越覺得不合理啊我看還是下次跟花依說說看在學校開課期間能不能讓小白只接廣告不要接片子。
小姨到大半夜才回來一身酒氣倒頭就睡嘴裡囁嚅地喊著什麼人的名字但是太含糊了沒有聽清楚。
第二天醒來問她跟誰出去了怎麼喝那麼多酒她卻眨著眼睛笑嘻嘻地說:「秘密。」眉眼間。卻是抑制不住地眉開眼笑。
在浴室裡洗漱的時候一邊刷牙還一邊哼歌仔細分辨了一下。好像是任賢齊的那種《春天花會開》。我和小白一低一高地趴在門外偷看感受到她那渾身上下從內而外地散出來的喜悅之氣回過頭。跟小白面面相覷一番會意地點點頭說:「小姨的春天來了。」
不過快三十歲了春天才來到會不會太晚了一點?
好吧可以稱之為。晚春。
跟小白兩個像兩尊佛一樣地盤腿坐在沙上看著小姨哼著歌從浴室出來哼著歌去熱牛奶又哼著歌去蒸蛋糕再哼著歌端著牛奶和蛋糕到客廳然後像是這才剛剛現我們一樣驚訝地說:「啊。你們在啊?」
我們當然在我們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在了。
「你們吃過早飯沒?」她隨口問一邊在她的老位置上坐下。
「沒有。」
我和小白異口同聲地回答然後現小姨剛才那一聲問得真的很「隨口」。她伸手撈過遙控器打開電視。一邊看一邊津津有味地吃東西時而還哼哼著扭了扭小腰已經完全進入了一種忘我境界。
小白伸手拍拍我小聲問:「小姨。是不是中邪了?」
我認真地點點頭:「一種叫作『春』的邪。」我在想要不要打電話通知我媽一聲。小姨終於要嫁出去了不知道我媽會不會感動地登報紙感謝。
不過話說回來我這個小姨之所以快三十歲了還雲英未嫁不是因為她地條件不好相反的小姨長得很漂亮身材嬌小五官秀致衣著打扮都很有品味雙碩士學位身上還有一種儒雅灑脫的文學家氣質從幼兒園開始就有一堆地男生跟著她跑;
也不是她性情清高孤芳自賞抱定單身主義的相反的她是個被浪漫主義熏陶到骨子裡地純正小女生每天都做著有朝一日白馬王子會駕著華麗的馬車接她去城堡裡的華美的夢。
真正的原因是她的擇偶標準奇高無比而且這個標準一直從她十歲維持到三十歲堅定得一分一毫都沒有改變過。
先身高一定要在一米七八到一米八零之間矮了會被她稱之為「矮冬瓜」高了又被她成為「短命鬼」。因為據她的生物專業知識告訴她說是個子越高循環系統越大循環起來太費力所以壽命就會短些。
然後一定要帥一定要有風度一定要有錢一定要風趣一定要懂得浪漫……
綜上所述應該就可以明白為什麼小姨明明有n多地追求者但一直到今天都還沒有真真正正地談過一場戀愛。不知道這次是誰這麼厲害一下子讓她進入了這種狀態。
站起身跟小姨說:「小姨我和小白去學校了。」
「好去吧。」小姨的目光都沒有離開過電視。
我和小白換鞋出門「砰」地一聲把門重重地關上提醒小姨我們已經走了然後出門後度轉到廚房的窗外扒著窗子偷看。我們都覺得小姨一定會打電話給那個人或者那個人打電話過來。
結果我們從上午等到中午她居然連手機都沒摸一下。
難道說是暗戀?!
餓了不等了就跟小白一起去外面吃飯然後去了學校。今天下午好像也有球賽忘記是哪個系對哪個繫了。下星期小白他們還有一場球賽關係著我們班能不能進入複賽非常重要還是去看看說不定到時對手就是其中的一支。
路上碰到羅嘉貝跟幾個女生一起互看了一眼誰也沒有說話。自開學初那次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說過話。其實一時的氣已經過去了只是不再考慮跟這樣的人做朋友了。
進了體育館第一時間被玄瑟現匆匆跑過來拍著我說:「小晴我早上才知道醉醉出國了沒事吧你們?」
看她一臉擔心地看著我知道她是真心地關心我微微一笑說:「沒事不過我們已經分手了以後不用再報道了……」
「分手?」玄瑟的聲音驚訝地提高了幾個分貝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回頭往我們這邊看來。她連忙訕訕地笑笑抬頭看看站在我身邊地小白勾住我的脖子拖著我度地閃到一邊壓低聲音跟我竊竊私語「為什麼分手該不會真的是……」
「是真的我騙你幹什麼?」
「不是吧那怎麼可以?!」玄瑟幾乎跳了起來瞪大眼睛看著我驚愕地好半天才把嘴合回來。勾著我脖子蹲下身壓低聲音說。「你糊塗了嗎你們是親兄妹怎麼可能……」
「你在說什麼?」我沒糊塗倒是被她地話弄糊塗了。
玄瑟愣了愣:「你剛才不是說你跟醉醉分手是因為泉泉嗎?」
「我什麼時候說了?」真奇怪了。
「剛剛啊我問你你說是真的。」
「我那說的是我和簫醉真的分手了!」啊呀快不清楚了!
她愣了愣:「哦那就是說不是因為泉泉了?」
「當然怎麼可能?我們分手是因為性格不合關小……我哥什麼事?」瞪她一眼。
玄瑟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拍著胸口說:「這樣我就放心了我聽到的時候真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現在學校裡有人在傳說你和泉泉兄妹戀!」
(1o2)「捉姦」大行動
我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雖然在學校裡我和小白從來沒有過任何親密的舉動但是最近小白總是跟我在一起連泉社的人都很少接近而且前段時間小白和蕭醉之間那麼重的火藥味應該有不少人被嗆到了會有這樣那樣的流言傳出來也是難免的事。
「那些人還真能想是不是最近報社曝的八卦太少了她們太無聊了?」
玄瑟蹙著眉說:「是啊大家都忙運動會去了小晴也沒空去樂隊那邊肯定錯過很多精彩的八卦了。唉現在熱度都跑到新聞組去了我們八卦組冷清死了真鬱悶。」
我裝著歎口氣說:「那我下周再去吧。」
玄瑟又說:「現在樂隊那邊也沒什麼了醉醉出國了雲學長忙著籃球賽不去其實也無所謂。事實上最大的原因是很久沒有泉泉的八卦了所以泉社那幫人精神空虛啊……」說著她毫無徵兆地度進入職業八卦記者狀態。「他真的沒有跟女生在交往嗎?」
「有的話我早曝了好多錢呢!」
「也對。不過這也正是有那些傳言的原因之一哦!你看在學校裡哪有男生不交女朋友每天跟著妹妹轉來轉去的所以你和蕭醉分手的消息我看還是先封鎖住你也不要再告訴別人不然恐怕大家真的都會相信那個傳言了還有那麼自己也注意點哦!」
我感激地點點頭說:「謝謝。」她現在也算是把我當朋友了。換在剛開學的時候她肯定立馬添油加醋地大肆宣揚去了。
「對了我剛才聽到有人在說看了廣告。裡面有個人很像泉泉——泉泉真的拍廣告去了?」
我猶豫了一下點點頭然後立馬捂上耳朵。為了不被玄瑟那高分貝的驚叫聲傷到耳膜。比賽開始的口哨聲也正好在這時候響起她吞回還在拖尾音的尖叫聲拍拍我的肩說「我呆會再來找你」然後就轉身下台階往球場上奔去了。
「小晴!」小白已經跟幾個男生在看台席上坐下看到我站起來就遠遠地朝我會少。喊我過去。我猶豫了一下看到身旁剛好有個位置就指了下說:「我坐這裡就行。」
小白看了看我沉默地點了下頭。
球賽開始了原來是音樂系對政法系看到雲斯遙的時候心裡忽然一動。我不是在懷疑雲斯遙嗎那現在他就在這裡打個電話過去確認一下如果有人接的話那不就可以證明不是他嗎?
摸出手機。利索地撥了那個電話過去立馬摀住另一隻耳朵在嘈雜的人聲腫努力的豎起耳朵傾聽那邊的反應。
「嘟——嘟——」聲持續著等了好久。等到的是服務台小姐柔美的聲音:「您好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慢慢地按下掛機鍵手指有些沉重。沒人接難道真的是他?他是妖怪?
抬起頭目光掃過小白那邊他也正回頭看我帶著些困惑我連忙朝他笑笑。
球賽結束坐公交車回家看著窗外出神了一會忽然拉拉小白問:「你說雲斯遙會不會是妖怪?」
小白搖搖頭說:「應該不是吧。」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我沒有在學校裡感受到妖怪的氣息外面的話也只有零星的幾個我前幾天去看過了都是一些白馴服過的小妖怪。」
「也就是說那個傢伙把自己身上的氣息全部隱藏了讓我們察覺不到說不定一直就存在在我們身邊?」
我看著小白他沒有否認忽然覺得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我覺得我們還是聯繫一下張小姐會比較好。」
小白看著我黯然地說:「對不起小晴。」
我拉過他的手笑笑說:「那只是最壞的打算而已我其實還是覺得人的可能性會比較大。也有可能那個傢伙並不在東華他躲起來了。」
小白默然地點點頭卻總覺得有些心事重重。
給張想打完電話得到她說盡快會過來看看的答覆後一下子安心了不少。回到家真好碰上小姨要出門。看她打扮得美奐美輪的樣子不用問就知道她又要出去約會了。
「幾點回來?」
「說不定不用等我回來了。」小姨笑得嫵媚無比。
我瞪著眼看著她不是吧這麼快一見鍾情再見就……果然成年人的世界跟我們少年兒童是不一樣的。
「喔那我直接把門鎖上了。」
「我說地是不一定鎖了的話就半夜爬起來給我開門!」小姨白了我一眼換上高跟鞋妖妖嬈嬈地出門去了。
我推推身邊的小白:「你說跟小姨約會的是誰為什麼我總覺得不大對勁。」
小白提議說:「那我們跟去看看吧不能讓小姨被壞人騙了。」
一拍即合馬上關上門飛奔去公交車站正好看到小姨上了一輛出租車我們趕緊攔了一輛跟上去。車子在市中心的一家酒店門前停下。店面不是很大但是裝修得很有格調給人一種很高雅地感覺。
看著小姨進去我們趕緊跟上去卻被兩名西裝筆挺的保安攔在門外:「先生小姐請出示您的會員卡。」
「會員卡?」我們兩個面面相覷。
保安朝我們鞠了個躬非常有禮貌地說:「是的先生。本酒店只向會員開放如果不是會員的話請原諒我們不能讓您進去。」
憑會員卡入內第一次看到有這樣的酒店。「那我們現在辦可以吧?」
保安非常有禮貌地說:「對不起小姐本酒店暫時不對外開放辦理業務。」
暈還不開通辦理業務那麼會員哪裡來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小晴。」小白拉拉我示意我先不要說了。拉著我下了台階他附到我耳邊小聲說:「我們用別的方法進去。」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麼連忙拉住他說:「別用法術先回家。」
小白說「好的」但在上車前他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塊石頭放在路邊。回到家他就拉著我坐到客廳獻寶似的拿出一個佛缽一樣的東西在裡面盛滿水然後輕念一個咒語水面上就漸漸浮現出清晰的影像來。
是天空!
「那塊石頭?」想起他剛才放在路邊的那塊石頭接著就看到影像變了「鏡頭」好像在往上移動是剛才那個酒店!
小白解釋說:「那塊石頭已經變成一隻蚊子了不會有人注意到的。」
我點點頭這個辦法好安全!
鏡頭已經到酒店裡面了往右拐是一樓大廳飛進去居然是好大的一個游泳場有不少人。小蚊子在裡面繞場飛了一圈沒有看到小(手機小說網)姨的身影。就飛出來沿著樓梯上樓。二樓是個大廳有茶座還有打保齡球和室內網球的地方人也不少。
我記得剛才看的這個酒店好像有二十幾層來著這樣下去這隻小蚊子恐怕還沒找到小姨就要飛得斷氣了。
小白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問我:「有沒有小姨平時常戴的東西?」
我在臥室找到一對小姨的耳環小白接過去投入缽中等蕩漾的水波平靜下來之後鏡頭快地移動起來。
終於看到小姨了她正憑窗坐著一手搖晃著手裡的冰水一手拄著下巴透過玻璃窗往外看。而她對面的那個位置是空著的看來小姨八成是早到了。
陪著她無聊地等了一會不見人來就起身去做晚飯。炒菜的時候忽然聽到小白喊了聲:「小晴快來看!」
我拎著鏟子就直接飛奔了國類佛缽裡顯示出來的是一個優雅的男子的身形堪稱完美的五官略嫌寬鬆的灰粉色休閒T恤襯出一種淡定而儒雅的氣質。
林!明!睿!
我一下子目瞪口呆小姨的約會對像居然是林學長!不是吧老牛吃嫩草啊?!
(1o3)老牛吃嫩草
林明睿朝小姨禮貌地躬了下身道歉說:「不好意思劉老師我來遲了。」
不是吧?!劉老師還是師生戀?!
自他從門口進來的那一刻開始小姨的臉上就保持著優雅迷人的笑容目光隨著他的走近而緩緩移動。「那今天這頓你請了算是道歉?」
「劉老師真是輕饒我了。」林明睿笑笑服務員拖開椅子他在小姨對面坐下然後開始點單。
從他們兩個人的交談和神情可以看出來應該是小姨約他出來的。小姨目光熱情殷切渾身散著一種戀愛中女人的獨特氣質相對而言林明睿就顯得從容淡定有種「兵來將擋」的感覺。看來有一半以上的可能性是小姨在一頭熱。
看來革命尚未成功小姨還須努力。
為她「唉」歎了一聲忽然聞到廚房傳來一陣焦味這才驀然想起來鍋裡還有我正在炒的西藍花!「糟啦!」立馬奔過去打一盆水倒進去「嘶」的一聲漫起一股嗆人的煙退到客廳避難卻看到小白面前的那個佛缽裡也忽然「噗」的一聲炸開像爆了一個水雷似地水花四濺。小白趕緊跳開那飛濺起的水濺上沙居然像火星一樣留下一個個燒焦的印記。
我從震驚中回過神跑了過來:「小白你沒事吧?」小白拉住我摟著我退開說:「那個人出現了。」
「那個人?!」
小白點點頭說:「剛才有個人走過來把窺靈石震壞了。」
「有看到那個人是誰嗎?」我緊張地問。
「沒有剛看到有人過來窺靈石就壞了他應該是故意的。」缽裡冒的水泡終於平息了下來小白走過去看了看。說。「我們把這裡收拾乾淨不要被小姨看出來。」
那傢伙爆掉了小蚊子我們這裡的反應這麼大。小姨那邊不可能沒有反應。他應該會裝出正義的樣子跟小姨說她被妖怪跟蹤監視說不定就會引到小白頭上來。簫醉出國了。他現在說不定就想著借小姨來拆散我們了。
拖地的時候門鈴響了起來有人來了。小白朝我點點頭示意已經收拾好了。
我過去開了門卻原來是張想來了。看到她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現在。小姨肯定是已經看到那個人了我們可以拜託張想去問!這樣就可以把那個傢伙抓出來了!
當下把這幾天以及剛才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全部告訴了張想。張想一邊聽一邊陷入了沉思:「既然他肯出現了就好對付了。」
這一刻真想歡呼張想對我們真是太好了有時候真不想再去麻煩她。但是這件事情有她在我們真的安心了一大半。於是我跟小白兩個就開始「鞍前馬後」地討好起來。
「張小姐你請坐!」
小白也不閒著。「我去倒茶。」
「我給張小姐削蘋果。」
「我去切西瓜!」
「張小姐。這個豬肉鋪很好吃。」拿小姨地零食借花獻佛。
小白也不落後。「張小姐我給你按摩。」
……
張想揮揮手哭笑不得地說:「你們兩個別忙了!」她站起身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回頭笑著對我們說:「小日子過得不錯嘛!」
我笑笑說:「還好。」
「托張小姐的福。」這傢伙果然比我諂媚。
「最近。這妖怪有沒有再惹禍?」張想忽然問。
小白連連搖頭說:「當然沒有!我以前是因為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規則現在知道了。當然不會再闖禍了。我很乖地!」
張想白了他一眼說:「我沒問你!」
小白委屈地閉嘴瞅瞅我我說:「小白很好的在學校也很受同學們歡迎呢!」
聽我這麼說小白的士氣頓時又高漲了起來看看張想一臉「你聽你聽」地樣子。
「那就好。」張想一邊四周踱著步忽然像是想到什麼了回頭看向小白。「對了最近電視上放的洗水廣告裡面的那個男主角是不是你?」
我和小白互看了一眼回頭看看張想嚴肅的臉色心裡有些忐忑不知道妖怪公開上電視露臉是不是不被允許的。
「好像就是我。」
張想有些不可思議地盯著小白忽然笑出聲來:「身為妖怪居然還敢這麼招搖過市的除了你之外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了。」
「張小姐會有問題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張想擺擺手說:「只要不犯事問題就不大。城市裡大大小小的妖怪有不少為了維護這些傢伙地治安我們收妖師成立了一個聯盟相當於警察局一樣。如果妖怪犯錯會罰得很重的哦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哦!」
小白連忙說:「我可是別人在我左臉打了一巴掌我會立刻把右臉湊過去請他再打一巴掌的良好市民怎麼會做壞事?!」
「好了好了別吹了。」張想在屋子裡轉了一圈轉回到沙上坐下說。「對了你把那個人的手機號碼給我下。」
「好。」我趕緊翻出號碼抄給她。她拿著紙條撥了個電話我本來以為她是打過去探情況的等接聽後才知道是打給朋友的:「水晶幫我查一下這個號碼。」
我和小白湊在前面只聽得見她這邊說的話然後看她不停地點著頭掛完電話後她說:「是本市的號碼售出地點在城市廣場上地一個書報亭沒有登記姓名。」
「城市廣場誰都可以去啊!」那傢伙太狡猾了!
張想點點頭說:「是啊沒什麼幫助只是本市的妖怪在我們聯盟居然沒有備份讓我有些吃驚。」大約是看我臉上露出不安的神情解釋說。「沒事的等你小姨回來吧。」
我們一起坐在客廳裡等一邊看電視一邊看著牆上的時鐘一分一秒地走著八點、九點、十點……小姨還沒回來忍不住打個電話過去沒有人接聽。繼續等等到十一點還是沒有回來忽然心裡跳了一下問:「會不會出事?」上次不是有個妖怪想綁我過去嗎這次會不會乾脆綁了小姨然後逼我和小白分開?
張想忽然說:「拿一件小姨地東西給我。」
我趕緊回房去找只找到一件吊帶的蠶絲睡衣張想貼了一張符到睡衣上催動符咒睡衣就凌空飛了起來。在原地上下浮動了一會迎著風「呼啦」一聲從窗口飛出去了。張想跟著一躍而出我也想跟著跑過去小白說:「小晴我背你。」
「嗯!」
小白背著我提身從窗口躍出跟上張想的步伐。一路高高低低地躍著看著腳底下的燈火亮了又暗了我們一路飛過市中心到了郊區看來小姨果然是被綁到城郊去了。
睡衣最後在一棟臨江的獨立小樓門前停了一下然後攸地從窗口飛了進去。張想緊跟著進去小白背著我跟了進去剛停到地面上就聽到一聲女人地尖叫聲:「啊——有賊!」
接著走廊上的燈頓時亮了起來小姨就站在幾步遠處地門口似乎正開門出來走廊的那一頭林明睿按起了照明燈。
(1o4)神秘人的威脅
看到這一幕我們都知道誤會大了。忽然想起小姨在出門前是說過晚上有可能不回來了的看來這一來我們八成是打擾到她的好事了。
張想非常鎮定地亮出了收妖師的身份證而小白則帶著我隱身度按原地溜回。要是讓小姨現肯定沒我們好果子吃。
回到家剛坐下就接到了張想的電話說小姨已經從林明睿家出來了讓我們注意不要露餡。我們連忙感謝了她接著又問起最關心的事情:「小姨有說是誰嗎?」
「她說是一個服務生我過去那家酒店看看回頭再跟你們聯繫。你們那邊有消息的話也記得通知我。」
「我們會的謝謝張小姐。」
掛完電話度地去洗澡躺倒床上裝睡。不一會就聽到了有開門聲響起。裝作半夜起來上洗手間的樣子一開門就看來小姨惱火地在門口踢掉腳上的鞋子換上拖鞋怒氣騰騰地往臥室直衝過來很像角鬥場被激怒的鬥牛。
「小姨你回來了。」學著用剛睡醒含糊的語調然後回頭睜著惺忪的睡眼看著她把提包甩到床上然後轉身一屁股坐到床上怒沖沖地說:「氣死我了!今天真是見鬼了什麼倒霉的事情都碰上?!」
我慢慢地從門口走進來問:「怎麼了小姨?」人在氣頭上比較容易套話。
「今天好不容易搶了個空約到明睿出來吃飯!居然遇上坐在玻璃窗裡面憑空起火這種事情衣服還被燒出來幾個洞真是見鬼了!」
「服務生也滿嘴胡說八道說什麼妖怪纏身家宅不安安他個頭啊!後來去了明睿家。剛洗好澡居然又闖進來個瘋子自稱是張天師傳人。要來收妖!啊!今天真是見鬼了一堆莫名其妙的倒霉事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小姨快把原本整齊的型抓成了一窩蓬蓬草尖叫著仰面躺到床上雙手雙腳亂揮亂蹬著洩滿腔的怒氣。
「明睿?」我明知故問。「小姨你說的明睿該不會是。林學長吧?」
小姨忽然從狂亂狀態下安靜下來從床上翻身起來平靜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說:「我去洗澡。」
「小姨你不是在林學長家剛洗過嗎?」嘿嘿哪壺不開提哪壺。
小姨用殺人一樣的眼光瞪著我但我還是一臉壞笑她也無可奈何。哼了一聲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回過頭瞪著我說:「就是林明睿那又怎麼樣。你有意見啊?」
「當然不會啦!」我笑著說。「林學長是很符合小姨的標準呀而且雖然年紀比小姨小但是給人地感覺比小姨穩重多了所以我也是雙手支持的。」
小姨瞪著我。皺皺眉說:「你這話說得怎麼就讓人覺得不大愉快呢!」
我笑笑說:「總之。小姨要加油!需要我們幫忙的話儘管說哦!」
「我會需要你們幫忙切!」小姨一臉不屑地看了我們一眼轉身進浴室了。
「我睡覺去了小姨呆會出來地時候小聲一點不要吵到我。」
「去睡吧豬!」
躺回床上回想小姨剛才說的話那人果然是把小白是妖怪的事情告訴小姨了只是小姨不相信。誠然換在遇到小白之前如果有個人跑過來跟我說我身邊某個朋友是妖怪我也肯定是不相信地。
說起來那個人好像一直只是想揭破小白的身份沒有真正做什麼會傷害到我們的事情。看來他真的只是想分開我們但是他為什麼要這樣?我和小白分開對他來說又有什麼好處呢?
想不通啊!
翻個身看到床頭的手機心裡動了一下鬼使神差地伸手摸過來按了那個電話過去。出乎意料之外的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還是那個人的聲音。
我有些猝不及防乾巴巴地問了句:「你是誰?」
那邊笑了笑:「上次怎麼就不這麼坦承?」
我愣了一下他說地上次應該就是我假裝蕭嬸嬸打電話給他的那次他果然知道是我!「你為什麼要給簫醉那些東西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一定要對自己有好處才做嗎?」他輕聲笑了笑聲音低緩而有磁性。「我不是那樣功利的人。」
他倒還自詡上了躲在暗處使陰害人的小人「那你是為了什麼?」
「為了你們或者說了為了這個世界。人妖殊途這句話你應該也是知道的吧?人有人道妖有妖道你們違反自然規則在一起必遭天譴!到時候全世界的人們都陪著你們受災受難。」
「天譴?」
「是的天譴!這些年的旱災洪水疾病你應該也都還有印象吧如果你們強行在一起地話肯定也會引這些災難。到時候你就看著無數無辜的人們死去為你們偉大的愛情做祭品吧!」
他的語氣嚴肅得讓我忍不住恐慌起來連忙說:「你胡說!不可能會是那樣的!」
「小女生!」他不屑地嗤了一聲。「我是見得多了無恥地人類總是寬於律己嚴於待人。每次生這種事情都會把罪責全部推到我們妖類頭上。那我就算是為了不讓我們身上的罪孽多上一重我一定會用盡辦法阻止你們在一起。」
「不對!」努力地使自己冷靜下來找出他話中的錯誤。「如果真的會有天譴的話張小姐不可能不告訴我們地!如果真是那樣冠冕堂皇的理由地話你為什麼總要偷偷摸摸地借刀殺人?」
「張想?」那人哼了一聲。「那些收妖師們早就想把我們妖類連根剷除了只是缺少一個契機而已。等這件事情一他們就有借口了到時候就是我們妖類滅頂之日了!」
「你胡說我不相信!」
「你信不信是你的事對於我來說為了自己的族類我一定會傾盡全力阻止你們。俗話說先禮後兵等到我放棄解釋的那一天你們就自祈多福吧!」
他的口氣衝動起來有種難以抑制的怒火我的心情倒是有些冷靜下來沉默地聽著他說完平復了一下「砰砰」亂跳的心境緩聲說:「雲學長別鬧了我知道你又幫嘉貝來整我了這次我不會再上當了。」
那邊忽然沉默了過來好久低罵了一聲:「笨蛋。」然後電話就被掐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嘟嘟」單調的長鳴。
(1o5)烏龍的約會
這個反應……
究竟是對還是不對?
看著手機出神了一會聽到浴室那邊傳來小姨的開門聲趕緊把手機往枕頭下一塞閉起眼睛裝睡。可是心裡亂作一團哪裡睡得著只是閉著眼聽小姨磨磨蹭蹭地弄好她的那一套睡前護理然後爬上床在我旁邊躺下呼吸慢慢平順入睡。
第二天早上是在半醒半睡中被小姨推醒說再不爬起來就要遲到了。匆匆起床一開門就看到小白站在外面他已經都準備好了。匆匆說了聲「等我一下」就直接衝進浴室用最快的度洗漱好從冰箱裡搶了小白一塊蛋糕就出門了。
由於沒睡好精神很差上課的時候總是瞌睡。下午的課直接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一覺醒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空蕩蕩的教室驀然想起了我是在上課驚得幾乎從椅子上跳起來一回頭看到小白還坐在我旁邊正在翻著書做筆記。頓時安心不少怔怔地說:「下課了?」
「嗯。」小白抬頭看了我一眼手裡的筆一直沒停很快又低回頭去說:「還有一點點就好了你再休息一會。」
我輕輕「嗯」了一聲趴回桌上看著他認真而努力的側臉腦海裡澄空一片只覺得素淨的窗簾隔著玻璃窗折射進來的陽光映照得他格外出塵。
小白似乎察覺到停了停手裡的筆轉過頭看我。我的嘴角不知覺地浮起一個笑容小白的臉上隱約鴻了一下匆忙回頭又寫了幾個字大概實在無法再靜下心來。乾脆把書本一合說:「我們走吧。」
收拾好東西並肩走出教室。沿著走廊轉個彎下樓的時候小白忽然叫了聲:「小晴。」
「嗯。」我在下一級停下。回頭看他。
小白有點靦腆地說:「我們去外面吧?」
「你有事情?」我沒想太多。
小白躑躅了一會點頭說:「嗯重要的事情。」
「那走吧。」
放好東西來到校外的公交車站等車地時候忽然想起來問:「對了是什麼事情要去哪裡?」
「嗯……」小白沉吟了一會。似乎想不出什麼問。「小晴喜歡什麼地方?」
我想了想說:「花錢的地方都不喜歡比較喜歡家裡。」
「但是家裡有小姨。」小白說完之後才忽然想到什麼紅了紅臉訥訥地說。「那個小晴我們。都還沒有好好約會過呢。」
我的臉上也忍不住熱了熱說:「那去吧。」
「去哪裡?」小白問。
「隨便去哪裡。」扭捏地回答。
結果一輛公交車過來兩個人沒頭沒腦地就上車了。售票員問我們去哪裡地時候。兩個人居然異口同聲地答了聲「隨便」。在收到售票員看傻瓜一眼目光之後才回過神趕緊轉著頭到處尋站台牌看。
「香菱苑。」小白隨便挑了個名字好聽的。
我一拉小白的衣角小聲提醒說:「那是市民住宅區。」他八成是一看什麼「苑」以為是古時候地什麼花園啊。或者是一些可供遊樂的地方。
「啊是嗎?」小白愣了愣。
售票員無奈地看著我們兩個商量來商量去。忍不住說:「你們是找地方約會是吧我給你們選吧城市廣場一個人三塊錢刷卡還是現金?」
我跟小白面面相覷終於還是無言以對遞了公交卡過去「兩個人。」
到了城市廣場我們也不知道去幹什麼就兩個人手拉著手像逛街一樣的逛。廣場又沒什麼店可以逛等逛得腳有點酸了就直接去旁邊找了間餐館吃飯。吃完飯出來天黑了小白忽然靈機一動提議說:「去看電影!」
兩個人都高興了起來終於想到了一件有點像是約會的事情了。馬上興高采烈地衝過去買了票進去看電影卻現居然放的是描寫二戰的美國大片。
那個炮火紛飛的年代生與死地交鋒槍聲、炮轟聲充斥著整個影廳一不留神就被「轟」地一聲爆破聲嚇得抖了一抖。大概是最近被「神秘人」那件事情弄得本來就有些神經衰弱了這麼時不時地轟一下冷汗都嚇出來了。
「走吧。」小白也挺鬱悶的。「去換場別的看。」說著牽著我走到大廳裡看滾動屏上的上映電影公告。
我拉拉小白的手說:「出去走走吧。」
「好吧。」
手牽著手走在城市廣場附近的林蔭道上朦朧的月光隔著樹葉投射下來看著一對對戀人從身邊或者身前經過總算有些約會的氣氛了。
「對了那個短片明天就開始拍了?」
「是啊大概要兩個星期地時間。對了明天起我會跟小姨說住去劇組你睡我房間吧。」
「你要住出去?」我驚訝地看著他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小白拉著我的手說:「你房裡的床那麼小兩個人睡很累吧?只是跟小姨這麼說而已每天晚上我都會偷偷回來的。平時有空也會去學校。」
「小白……」心裡暖暖地沉甸甸的。「其實沒必要這樣。」
小白看看我似乎想說什麼猶豫著。
「怎麼了?」
小白牽著我坐到林蔭樹下的長椅上緩聲說:「其實這幾天看小晴為這些事情煩惱精神都不太好了我挺懊悔的。」
「懊悔什麼?」
「懊悔自己居然到現在才明白小晴一開始的顧慮我真是太天真了居然以為現在也像以前那個時代一樣力量就是存在地唯一法則。以為只要我有能力保護小晴的安全小晴就能幸福快樂地生活。」
「一開始我很鬱悶鬱悶明明感覺到小晴是喜歡我的卻怎麼也不肯承認這段感情寧願忍受著不開心跟簫醉在一起。那時候小晴一定是希望我能夠明白我們要在一起所要突破的阻力想讓我放棄吧。只是沒想到我竟然是那樣一個愚蠢的傢伙居然不明白還想盡辦法逼著小晴正視自己的感情還逼著你跟簫醉分手跟我在一起……」
「看看現在我能帶給你的又是什麼?」小白鬱鬱地說。「每天要小心翼翼躲著藏著不能被人現真是身份還莫名其妙地生活在別人的監視下如果你現在跟簫醉在一起的話……」
我打斷他說:「這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你現在說放棄的話我會恨你的。」
「小晴?」小白看著我。
「恨你一輩子。」眼睛裡忍不住一陣酸澀。
小白的眼圈紅了紅抱住我蹭著我的額頭連聲說:「不會的不會放棄的永遠都不會。只要小晴不趕我走我就一直都會陪在小晴的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