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色月光之中,許菲看到的這個畫面顯得那麼怪異,或者說是詭異,恐怖。
許菲之前猜測的,關於楊洲的秘密,是楊洲的旅行箱之中隱藏著一瓶鼻涕蟲,在這個漫長的旅途之中,楊洲會從玻璃瓶之中拿鼻涕蟲出來吃。
因為在那個經過水地的時候,許菲看到楊洲在水中撈水中的螞蟥。
螞蟥和鼻涕蟲不同,但是卻相像。
楊洲之所以這麼緊張他的旅行箱子,就是因為他的旅行箱裡面,有著可以供他食用的鼻涕蟲。
只是,原來許菲猜錯了。
每個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秘密。
楊洲手中拿著的是一個男人的頭顱。
一個男人的頭顱,卻還帶著肌膚,乾枯的肌膚,像存放久了黃的蘋果的顏色。眼球如同燈泡一般隆出來,灰白色。頭卻是黑漆漆的,很濃密。最令人覺得恐怖的是,這個頭顱的嘴巴。褐色的兩片嘴唇被裡面的牙齒頂出來,有點像高中生物書出現的那種北京人的樣子。
楊洲抓著一條深黑色的鼻涕蟲,鼻涕蟲在他的手中不斷地掙扎著,尾巴和頭部在蜷縮著。那條鼻涕蟲很大很肥美,身體中間有一條白色的線條,身上滑膩膩地有著光滑的粘液。
楊洲把鼻涕蟲放到頭顱的嘴巴邊,然後用手扣開頭顱的嘴巴,把鼻涕蟲放進頭顱的嘴巴裡面,合上嘴巴,然後楊洲用手不斷地上下扣動著頭顱的牙齒,令鼻涕蟲在頭顱的嘴巴之中被牙齒嚼碎。
這個頭顱是誰?
為什麼楊洲要喂一個死人的頭顱吃鼻涕蟲?
楊洲這個變態詭異的行為,代表著什麼意思?
許菲忍不住出聲,楊洲聽到後面的動靜,轉身回來,看著許菲。
你,你為什麼要看?你可以繼續裝著睡覺的。
許菲說,洞悉你的秘密,你會殺了我?
楊洲說,是的,這是我曾經誓過的,對不起,許菲。
許菲說,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臨死前,我希望可以做一個明白鬼,不明不白地死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楊洲說,有些事情,我無法和外人說的清楚。
楊洲望著許菲,說,或許你可以這樣理解,我是一個心理變態的人,我的行為很變態。這樣就什麼事情都可以解釋的過去。
許菲說,我不覺得你心理變態。我看得出,你內心的痛苦。有些情感,是經歷了某些事情之後,才會知道的。我經歷過類似於你的痛苦,所以我其實看得出來,你內心的痛苦。
許菲繼續說,我看到你喂鼻涕蟲給這個頭顱吃的時候,眼裡充滿了慈愛,尊敬,敬仰。這些情感是欺騙不了別人的。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頭顱是你的親人?
楊洲痛苦地說,是,是,被你猜對了,他,是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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