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特殊任務,非得由我負責?無人區看起來相對平靜,但你應該能看的清楚,這只是一種假象,無論幕後黑手處於什麼目的啟動外矇混戰,絕對不會短時間內結束,一旦出現特別劇烈的變故,情報運作又會是關鍵中的關鍵。」
眾人離開後,房間裡只剩下了她們三個未婚妻,安妮也就沒什麼顧忌。「我不是懷疑魏煥晨的能力,是擔心他經驗不足,關鍵時候的處理不夠果斷,也沒有威信來統領和調控基地情報系統。情報系統不同於其它部隊,一旦有異樣的情緒在千目內部蔓延,問題就嚴重了。」
「我相信千目部隊,也相信你能處理好。」狄成一個微笑,一個『信任』,全面反彈安妮的不滿。
安妮沒好氣的翻他個白眼:「不是我能不能處理的問題,是……」
「三天時間,你費費心。」
「時間太短。」
「我們相信你,加油!!」狄成握拳給她鼓勁。
安妮拿狄成沒辦法,只得道:「先說說你的特殊任務,如果真的需要我去,我就去,如果沒必要,我還是留在國內。」
狄成也不再避諱:「去趟曰本。」
「曰本?幹什麼?」安妮轉念一想,微微皺眉:「你說……西脅虹?」
「是軒轅紫衣。」狄成歎口氣,頗為無奈的道:「我和習羽皇談過話,沒想到他動了真感情,執意要去曰本,那可能是他最後的一塊心病。時間大約在半年後,如果我傷勢恢復的快,或許三四個月就得動身。」
安妮沉默下來,西脅虹?她在當年贊岐山脈之戰後著手調查過,這女人很不簡單,身份比較特殊,不僅隸屬軍刺部隊,歸中村裕澤調遣,同時和皇室、軍隊都有關聯。
狄成聲音稍稍壓低:「這件事必須交給你親自處理,在我和習羽皇去曰本前,爭取處理好所有事情,調查出西脅虹的處境和位置,查清她在皇室的地位、在軍隊的地位。必須……處理好……」
最後的重複提醒說的比較鄭重,牽連到皇室,牽扯到軍隊,也就意味著會引出天榜部隊,涉及到國家問題,必須慎重慎重再慎重。
安全保險起見,狄成還是希望安妮能親自辛苦一趟。
「好,我盡快安排好基地的事情。」安妮最終妥協,這件事情確實比較棘手,不僅涉及皇室、軍隊,也涉及到習羽皇,以此刻的敏感階段,絕對不能容許任何的馬虎和閃失。
「特戰組由你全權負責,如果有需要,可以讓近衛隊也參與。」
「不需要,人越少越好,還是特戰組,比較熟悉,用起來順手。對了,特戰組的組長職務一直空缺,你希望由誰來擔任?魏煥晨?」
「這個不著急,我有人選,但得等段時間。」
有人選?安妮微微挑眉,很快想到了某個人。正當他們談話間,房門把手卡噠的擰開,起初還以為是醫生進來檢查,瞥了一眼後,眾人都是稍稍愣了下。
「談談?」房中壽放下急救箱,聲音沙啞、低沉,無形中透著股子冰冷。
一如既往,多年未變。
房中壽??他怎麼來了?安妮三女相互對視,默契的退出病房,悄悄關上房門,留給兩人一個安靜的環境。
「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你會主動來找我。」狄成靜靜的看了看房中壽,稍稍的沉寂後,不由的笑了笑:「先得感謝你,如果不是你在關鍵時刻出手重創了瑟德,老楊說不定已經趴在床上起不來了。你的偷襲,救了很多人,謝謝。」
房中壽冷冰冰的站在原地,沒有任何情感可言的眼神直直的看著狄成,他不是個感xing動物,從不談論情感,從靈魂到身體,裡裡外外透著股子冰冷。所以……對於狄成的感謝……沒有哪怕絲毫的觸動。
狄成知道他的xing格,沒有在乎什麼,自顧自的道:「算算時間,我們認識也該有六年多了,不錯,總體來說相處的還算融洽,今天過來……想談什麼?辭行?還是留下?」
沒有在拐彎抹角,直接奔了主題!
兩人從敵對到囚禁,從密探到合作,六年的時間裡,狄成暗中給房中壽提供了很多的情報,也有過許多的幫助,房中壽反饋回來的也是一次次的『挽救』與『逆襲』。狄成和天門鑄就的威名,少不了房中壽的影子。
現如今,房中壽找到了葬魂谷,取得了夢寐以求的古卷,當年許諾的最終條件,已經達成,彼此間的合作……接近尾聲了……
狄成很想挽留房中壽,希望能繼續留在天門,繼續擔任門神職務,但也知道『是去是留』,只能由房中壽自己決定,外人的言語和行動起不到任何作用。過於冷漠的xing情,過於偏執的意念,還有冷到骨子裡的孤傲與孤僻,都決定著房中壽是個完完全全沉浸在自我意識裡的人,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在做著決定,除非某種事物引起了他的興趣,否則……斷然不會因為某個人而影響自己的決定。
這一點,狄成看的太透徹了。也正是因為這份透徹,所以不會執意的挽留,否則只能適得其反。
長久的沉默和凝視後,房中壽幽幽出聲:「辭行。」
狄成稍稍沉默,心裡像是有個什麼東西忽然沉了下,失落之情無法掩飾,但還是微笑道:「我其實很想你能留下,畢竟一起走了這麼長的路,一起為了天門奮鬥過。不過……我尊重你的選擇,也很高興你能親自過來辭行。」
「古卷我帶走了。」房中壽幽幽出聲,沙啞、冷漠,沒有變化,沒有情感。
「它是你應得的,也希望你能早ri參透古卷,再次做出突破。密宗那邊,我回國後會派人聯繫佛門,通過老活佛,盡量取得葬魂谷的諒解,這樣一來,你可以名正言順的擁有它,算是我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狄成深深地吸了口氣,壓下心頭的失落和遺憾,微笑道:「我就不送了,希望將來有一天,我們還能再見面,不過……呵呵……到時候盡量不要做敵人。」
房中壽冷冰冰的站了片刻,好像是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轉身離開。
「哦,對了!」狄成忽然叫住房中壽,道:「還記得黃金軟jīng嗎?我這裡有兩件衣裳,給你預留了件,在藥櫃右手邊最下一層,帶上它,可以適當的防身。現在這天下亂的不成樣子,至少得有個保命的手段。」
黃金軟jīng衣裳,除了給葉婉彤的那件,狄成還有整套兩件,一直以來都是帶在身邊,並沒有給過什麼人。或許房中壽今天的離開是兩人關係的『終點站』,在不久的將來,可能會成為敵人,也可能生死相向,但畢竟曾經的他共過生死,也算是有過不淺的交情,所以……臨別之際,狄成還是想給他件禮物。
黃金軟jīng,或許會是最好的選擇。
房中壽靜靜的站在那裡,面無表情,沒有觸動。
狄成無聲笑笑:「放心,送給你的,沒有任何附加條件,也不是什麼利益交換,它是你六年『工作』應得的酬勞。」
房中壽還是沒有反應,像是並不在乎這件足以引起皇級強者興趣的寶物。片刻靜默,反而道:「習羽皇,已經成皇?」
狄成無聲笑笑:「你認為是,他就是。你認為不是,可以只當是准皇巔峰。」
「十八個月的失蹤,他去了哪?」
「去xī zang看了看風景,散了散心情。」
「……密宗……」房中壽眼鏡後的眸子微微凝縮,眼簾低垂,看向手中的急救箱。
狄成這次沒有明確的回應房中壽,只是道:「天門第一門神,怎麼也得對得起他『第一』的名號,現在的習羽皇……做到了……」
「……第一門神……不錯的稱號……」房中壽默然自語,卻沒有立刻離開。
狄成看著房中壽的背影,房間再次陷入沉默,半晌過後,輕聲笑笑:「還有留戀?歡迎隨時回家。」
房中壽微微仰頭,森冷的眸子次出現些許複雜神se,但很快,一閃即逝,再度被冷漠冰封,打開房門快步離開。
狄成看著吱呀晃動的房門,微笑慢慢的……慢慢的……變的有些苦澀,自語般輕聲呢喃:「歡迎……隨時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