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木兒頭領,自我介紹下,本人康克澤,是來自北非的聖教傭兵團。」
外矇混戰風雲爆發的一個月後,鐵騎部落大本部的王帳裡迎來了一支特殊的客人——聖教傭兵團的當家人,康克澤!
「久仰大名,請坐,來人,上酒。」帖木兒包裹著厚實狼皮大氅,滿臉威嚴的端坐在王座上,王者威勢相當的強烈,冷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感。
無人區動盪之前,帖木兒不知道什麼康克澤、什麼聖教傭兵團,可隨著各方勢力的強勢進駐,局勢的演變越發混亂,考慮到自身的利益關係,抽時間瞭解了下黑榜的各個王族和皇族。
對康克澤也算有些瞭解,一個詞來形容……低調!!
黑榜二十五大王族勢力中,聖教傭兵團可算是最為低調的一個,基本沒有關於他們的新聞,其頭領康克澤也很少在外界露面。如果不是當年的赫赫威名,說不定早就被人遺忘和忽略,不過『咬人的狗不叫喚』,越是低調的人越是有問題。
當初給康克澤的評判是……有心計!
沒想到他會找到這裡,還直言想要見自己。
康克澤大刀闊斧的坐下,在這類草原蠻族面前,表現的剽悍一些更容易引起好感:「帖木兒頭領是蒙古草原的雄鷹,這片領地的主人,我康克澤作為外來者,今天特來拜會,結實各位勇士。這杯酒,我先干了!」
說完,舉起大碗,仰頭一飲而盡,馬nǎi酒順著喉嚨直入肚腸,烈xing很大,又有濃烈的膻味,引起腸胃一陣翻滾。作為西方人,康克澤很不適應這種古怪的味道,但表面上還是豪爽的大喝一聲好酒,舉著空碗向兩旁眾人示意一下。
「好酒量!!」周圍的鐵騎將領無不喝彩,原先的冷漠的臉龐終於不再緊繃。他們粗野豪爽,沒多少心機,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康克澤爽朗的表現自然而然的贏得了他們的好感。
何況康克澤說的是蒙古語,雖然乾澀生硬,但還算的上是流利順暢,無形中也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帖木兒雖有城府,也被康克澤的讚美說的心裡舒服,舉起面前的大碗,仰起頭咕咕灌下:「歡迎你,遠方的客人。」
「歡迎,遠方的客人。」四周的鐵騎將領們也端起面前的大碗,大口大口的灌下。氈房裡頓時瀰漫起濃烈刺鼻的馬nǎi酒味,還有陣陣爽朗的笑聲。
「都說蒙古民族熱情好客、勇敢豪爽,都是草原高高翱翔的雄鷹,今ri一見,果然,夠英雄!能有幸結識到各位,我康克澤……高興!!」說著,抓起酒罈再次大口大口的灌了幾下,豪爽之氣不輸四周的蒙古壯漢們。
他不僅是個僱傭兵頭領,更做過軍團長、挑起爭辯的yīn謀家,深諳這種處世之道和交流策略,要想對付蒙古族的粗野大漢們,方法最簡單,只要夠豪爽、夠坦蕩,就能引起幾分好感。
四周的鐵騎將領們相互對視後無不放聲大笑,再次舉起大碗狠狠的干了馬nǎi烈酒,回應康克澤的禮貌和豪爽,論酒量?他們不會認輸。
顯然,康克澤的豪爽方略起到了效果,這些蒙古大漢們逐漸的淡化了jǐng惕和牴觸。
帖木兒有心計有城府,如鷹的目光沒有從康克澤身上移開,邊游移打量著,邊道:「康克澤統領,來無人區的時間不短了吧?」
「到今天正好二十五天。」
「草原的風景如何?」
「清新的空氣、豐茂的牧草、湛藍的天空,當真是美不勝收,我都有股衝動要在著草原上生活,帶著我的部下縱情馳騁,豪邁放歌,人生如此也算不留遺憾。」
帖木兒身體微微向前趴伏:「你的意思是,打算在這外蒙草原常住?是建立個分部基地?還是有更長遠的打算?」
「帖木兒頭領誤會了,我無意插足無人區這片土地,這點請放心。」
「那你的意思……」
「首先當然是想結識眾位勇士,見識下草原霸主的風采。其次呢……有個小小的提議,不知道帖木兒頭領會不會感興趣。」
帖木兒坐靠到木椅上,不帶感情的看著他:「說來聽聽。」
康克澤早有準備,假裝沉吟的停頓少許,道:「最近一段時間,無人區可謂亂成一團,各方勢力打的不可開交,先不論他們各自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彼此間又有多少的恩怨,但這裡畢竟是無人區,是鐵騎部落的天下,當家人是你帖木兒統領。」
「所以呢?」
「就好比這裡是您的家,忽然來了一群人相互打架,按照正常情況,你能應該採取點強硬的措施,把他們轟出院子,既能展示您的風采,又能捍衛『主人』的尊嚴。
可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這些外來人都不是好惹的貨se,以您的能力,可以驅逐一個,打倒兩個,或者轟出去四個五個,但是……要想全部趕出無人區,貌似不太現實。」
帖木兒端坐王座,威嚴的看著康克澤,猜測著他的意思。氈房裡的勇士們也都露出注意的神情,等待著康克澤的訴說。
想看看這個傢伙到底來幹什麼!
「而且……」康克澤忽然古古怪怪的笑了笑:「院子的角落裡還不知不覺的多了間小屋,有人旁若無人的建了個基地,當成自己的家住了下來,我不知道帖木兒頭領怎麼看,反正我總覺有些彆扭,自己的家憑什麼讓給別人住。他算是租借?還是強行割地?」
「天門?」那些戰將裡某個人忽然發出聲詢問,聲音不高,但所有人都聽的清楚,不少人皺起了眉頭。
康克澤繼續道:「可能帖木兒頭領是準備坐山觀虎鬥,等待他們斗傷斗殘後再出手解決,也可能是有什麼其他的策略處理這些外來者。但就我個人而言,放縱歸放縱,有耐心歸有耐心,適當給他們一次教訓也是應該的。」
「你想說什麼?」
「眾位都是豪爽的漢子,我也不拐彎抹角,有個小小的提議,也可以說是給帖木兒頭領指個方向,保證可以震懾這些外來者,讓他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草原霸主,誰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康克澤說的話相當有藝術xing,總是帶著幾分推崇恭敬的意味,輕重得當,既能委婉的闡述自己的意思,又能贏得帖木兒的好感,不至於生出牴觸的情緒。
「說!!」
「據我所知,天門在無人區建立了一座龐大的軍事基地,儼然以主人態度自居,近段時間以來頻頻派出部隊向其他勢力發起進攻,強盛的風頭都快要壓過你們鐵騎部落。」
「你怎麼知道的?難不成,你找到了天門的基地?」帖木兒不冷不熱的問道,無人區說大不大,說小絕對不小,要想找到天門的基地並進行探查,難度不可謂不小。
「這個不牢帖木兒統領煩心,山人自有妙計。我有個不太成熟的想法,動員全體鐵騎部落,對天門的軍事基地展開一次大規模的攻勢,不僅要摧毀這個基地,更要消滅裡面的天門部眾,給外蒙局勢和世紀黑榜一次強有力的衝擊。」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鐵騎部落強攻天門基地?」帖木兒似笑非笑的看著康克澤,眼底閃過絲冷芒:「我和天門攻防作戰,你們聖教傭兵團坐山觀虎鬥?康克澤統領,你的智商有問題,還是在懷疑我帖木兒的智商?!!」
感受到帖木兒明顯的惱怒,眾多部落勇士相繼抓住腰間佩刀,先前還算平靜的臉龐變的冷硬,看向康克澤的目光不再和善,反而帶著冷冰冰的侵略xing。
面對忽然凝重下來的氣氛,康克澤反而輕聲的笑了起來:「帖木兒頭領不要衝動,我沒有那個意思,你們擅長的是馬戰,攻堅作戰不佔優勢,天門的基地裡應該也有很多的重型武器,但是據我所知,你們有個強有力的盟友,他們的武裝勢力絲毫不比天門的弱。」
「嗯?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呵呵,您應該明白,您屏風後的葉夫根尼先生也應該清楚。」康克澤的聲音稍稍提高,目光定在了帖木兒身後的雕花木屏,在那裡……他感受到一個粗重的呼吸聲,不規律、偏於喘息,很可能是個肥胖的人。以康克澤對鐵騎部落的暗中觀察、天網傳來的情報資料,不難判斷後面很可能就是戰斧的大老闆……葉夫根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