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安妮目光晃動,滿臉的驚詫。
「這個畫面是通過衛星系統定位鎖定的,站著的那人是嚴綬,四周的是他的十個死士營隊員。畫面是真實的,但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
安妮一把搶過東方皓手裡的數據線,再次聯上自己的電腦,聲音帶著細微的顫音:「把畫面轉向附近,看周圍還有什麼情景。敵人?或者其他的畫面。」
「我查過了,沒有,方圓數十里內,只有站著的嚴綬和躺著的死士營隊員。或許有,但衛星畫面有些模糊,沒辦法查的太真切。」
「……嚴綬……」狄成目光有些呆滯,輕輕的呢喃從嘴唇抖出。
安妮心頭微顫,趕緊握住狄成的手,急道:「先別往壞處想,嚴綬還在站著,說明他還活著。我離開安排人過去探查,一有情況……」
話還沒說完,狄成猛的起身,動作太過迅猛,差點把安妮扯倒。呆滯的眸子緩緩回神,一點點的凝縮,如針,凌厲刺骨。無形的氣場迅然擴散,充斥整個房間。
狄成的呼吸很緩、很慢,卻異常的粗重。目光很靜,卻冷的嚇人。
「怎麼了?」葉婉彤慢慢坐起身子,媚意收斂,魅惑消散,奇怪的看向狄成,卻沒有得到回應。
「先冷靜!我派人去查,不,我親自去查!很快給你消息。」安妮感到不妙,趕緊向外走。先穩住狄成再說,這種失態的表現絕對不會個好的徵兆。
可剛剛起身,忽然間發現……
不見了??身邊的狄成不見了?
一瞬之間、消失了!!
「你去哪??」葉婉彤一聲驚呼,緊緊盯住窗台。
安妮和東方皓趕緊望過去。
打開的石窗上,狄成正半蹲在那裡,身體微微蜷縮,向著前面一點點傾斜,隨時都可能掉下去。
安妮急聲道:「你想幹什麼?!!下來!給我冷靜!」
「宇文荒雪還在基地,你不能……」東方皓這次也急了。
然而……話還沒說完,蜷縮的狄成猛的暴起,斜she長空,剛勁、脆猛,眨眼之間從三女的視線裡消失,只留下一句:「誰也不許跟來,誰也不許!!」
「狄成!回來!!」三女心頭一顫,急忙衝向石窗,可寬敞的廣場上,偌大的基地裡,遍佈jǐng衛的矮樓下,哪裡有狄成的影子。
基地裡面忙忙碌碌進進出出的人很多,巡邏的jǐng戒部隊也不少,卻沒有任何人做出反應,像是沒有注意到狄成的離開,注意到剛剛有個人從樓頂跳下來。
「該死!」安妮暗罵一聲,轉身衝出辦公室。
「通知調度室,封鎖消息!!」這是東方皓的第一個念頭。
「長孫千文?!先穩住宇文荒雪!」葉婉彤最先聯想到的是基地裡的那位超級皇者,麻利的穿好衣服後,離開辦公室去尋找長孫千文。
狄成的臉seyīn沉的像是能擰出水來,情緒在顫動,肌肉在繃緊,力量在湧動,速度飆升至恐怖境地,如同一道流光劃過基地,唯有少數狄成出現虛晃的殘影,引來些許迷惑的目光,卻沒有人去注意、考慮,只當是幻覺。
呼!!片刻之後,勁氣呼嘯,破風聲響,狄成宛若振翅獵鷹,沖天而起,在牆頭眾多驚駭的目光中飛掠而至、翻騰而過,再然後……
消失??消失!!
jǐng戒隊員們用力揉揉眼睛,拍拍自己的腦袋,凝神往牆頭下望去,可什麼東西也沒有。
剛才是誰?是什麼東西?
難道是花眼了?還是出現了幻覺?
不對,剛才是人!!有幾個謹慎點的隊員在相互對視,默契的拿起對講機,準備向調度室匯報剛才的『異常情況』。
恰在此刻,北城牆上所有的jǐng衛人員都接到一條指令。「繼續觀察,剛才那一幕,忘記!!」
忘記?有些人不明所以,有的人則滿臉驚疑。
其實不僅是他們,調度室裡的指揮員們也滿臉的呆滯,一遍遍的回放著剛才的情景,即便是刻意的調慢了播放速度,仍只是一道殘影劃過。
誰??什麼東西?他們也不知道剛才那是什麼,只因上面的一個電話,就以最快的速度終止了繼續追查,也向牆頭守衛人員發去jǐng告。
基地以外,東北方位,九十七公里處。
一柄兩米多的巨刀深深插在泥土裡,巨刀通體漆黑、鑲嵌金se紋路,霸道、猙獰!刀刃鋒利、刀背為鋸齒,在陽光下反she著妖異的寒芒、渾厚的氣息、猙獰的殺意。
巨刀上面纏滿鎖鏈,從刀把一直延伸到地下。它們並不是單純的纏繞,而是捆綁著一個人!!
一個衣衫破爛、渾身浴血、敦實jīng壯、頭頂刺青的壯碩男子——嚴綬!!
東方皓的判斷沒錯,衛星鎖定的男子正是嚴綬。不過他並不是站著的,而是被鎖鏈捆綁在巨刀上,生生的釘在了地上。腦袋低垂,臉se蒼白,連明顯的呼吸起伏都沒有,難辨生死。
旁邊或躺或跪的十個人,不是死士營的兄弟,而是十個身著黑se勁裝的外國人!
他們圍繞在巨刀旁邊,懷抱著自己的兵器,眼簾微微低垂、神情冷硬如冰,散發著陣陣危險的氣息,像是十個沒有生命和情感的兵器,殺意凌冽。
與其說是偽裝,倒不如說是jǐng戒!
視線範圍拉大,直至一公里以外,密集的牧草深處,數以千計的人影散佈其中,以巨刀為中心,形成個線xing包圍。
每個潛伏者選擇的都是牧草最為濃密的地方,一動不動的趴伏在那裡,盡可能的將自己隱藏起來。同時耳朵緊貼地面,在靜靜的聆聽著地面的情況,等待出現顫動或者聲音。
整片區域非常的安靜,除了疾風吹拂所帶來的沙沙聲,聽不到任何的聲響。
靜!靜的出奇,靜的古怪!不過這群潛伏者的存在,卻讓氣氛在平靜中散發著危險!
整片區域像是一個張開的大網、布好的陷阱,捆綁在巨刀上的嚴綬是個誘餌。
他們在耐心的等待著獵物的到。
這群人的耐xing好的讓人吃驚,不吃不喝也不動,就那麼趴在牧草深處,從早晨,到中午,再到現在,一個姿勢保持了將近十個小時,就連蚊蟲叮咬、鑽入耳朵,也不會有肢體的活動。
這份耐xing和毅力,足以堪比華夏的特種部隊!
不知不覺中,太陽開始西斜,光線從明亮刺眼變的柔和昏黃,炙熱的溫度開始下降,偶爾一陣疾風吹過,還會感受到幾分的冷意。
如果獵物還不入網,天se可能就要黑下來,狩獵行動也會轉入夜晚。對於等待狩獵方而言,夜晚總歸不是個好的時機。
可除了等待,他們別無辦法。
「難道不會來了?還是沒有發現這個誘餌的,或者是陷阱做的太明顯,獵物害怕了?」牧草深處,頭髮有些花白的男子凝神思考著,指尖輕輕捻動著根牧草,耳朵緊貼地面,神情中略微有些失望。
以他對狄成的瞭解,應該不是個毫無人情味的『大局主義者』。這嚴綬屬於******門徒之一,又是地蛇門的門主,地位不算是太高,但也不會太低,狄成狠心放棄?
還是玩的太過火了?
「來吧,來吧,快來吧。哪怕推著大炮、坦克,只要你過來,一切都好說。」男子心裡暗暗地叨念著,據聚jīng會神的聽著地面的相同。
可等著等著,他等來的不是地面的顫抖,也不是馬蹄或者踏步的聲音,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