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淵穴,肺之原穴,百脈之會。**()重擊,yīn止百脈,內傷氣機。
頃刻之間的寸勁爆發,尖銳的力量直衝太淵,河神魁身軀觸電般劇烈一顫,百脈遭創、氣機動盪,憋悶的感覺從肺部經脈衝撞大腦,前一秒還狂猛如虎的攻勢瞬間瓦解!
從未經歷、也難以想像的進攻方式頓時讓河神魁陷入被動,甚至於在氣機受創的這一刻,他都不明白這種疼痛、煩悶以及昏沉感到底由何而來!
房中壽身形飄舞,游蛇般翻旋到河神魁身後,以怪異姿勢僵扣的雙手飆she出擊,彷彿子彈怒she、又似鋼錐突刺,迅猛、狠辣。
砰砰砰!!沉悶的撞擊聲接連轟響,房中壽的指尖分別點在河神魁腰椎下方命門、志室、氣海俞三大死穴,以及尾骨端與*之間的尾閭死穴,強筋短促的勁力穿透對方堅硬的肌肉,強烈衝擊著脊椎、腰動、靜脈和神經、腎臟等各大敏感部隊,阻血破氣,格擋周天氣機,各大經脈劇烈顫動,致使體內氣血混亂破損。
河神魁雙眼慕然圓瞪,血se如紅布般蔓延遮蔽,全身上下更是泛起異樣的慘白或血se,斑斑駁駁,宛如麻疹!
房中壽冷冷哼聲,僵扣的當空拍下,啪!清脆的鳴響在樹冠間炸響,併攏在指尖的手術刀命中河神魁頭頂百會穴,尖銳的鋒芒洞穿皮肉,粉碎頭骨,直入大腦!
整個進攻過程在短短兩秒鐘的時間內發生,河神魁自始至終都沒明白怎麼回事,更沒看清敵人是誰,生命就內體內經脈的重創而迅速消散。
砰!手中的鐵錘轟然墜地,在喊殺震天的戰場上沒有引起絲毫的震動,但它卻是軍刺部隊最強少佐慘死的哀鳴曲。
開戰之初,軍刺最強少佐河神魁……戰死!
自始至終,都未曾發出任何聲響,更沒有做出絲毫的反抗,對於他輝煌而又血腥的一生而言,今天的「落幕」太過淒涼與悲情。
房中壽沒有按照原計劃再做次出擊,而是五指洞穿河神魁的喉嚨,提著他沉重的屍體,靜靜站在樹冠深處。
因為他感到了異樣的眼神,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yīn冷的雙眸穿透鏡片,鎖定十米外的那片樹冠,定在朦朧間的那道嬌小身影上,瞳孔微微凝縮,鬼語呢喃般的聲音從口罩後面幽幽飄出:「……鬼娃娃……」
牙牙靜立不動,唯有點點殺意在眼眸深處越來越濃,兩隻嬌嫩的小手無意識的划動起來。之前擊殺木由人時噴濺的鮮血把他大半個身體染紅,粘稠的鮮血緩慢滴淌,配合逐漸明顯的殺意,此刻的牙牙……
竟然有種血煞覺醒的跡象!
空寂的雙眸有血se跳動,嬌嫩的臉頰向猙獰轉變,小巧的身軀開始輕微的顫抖,帶血的嘴角勾起森冷笑意。
殺意逐漸凝實!
房中壽的呼吸逐漸細緩,鏡片後的雙眸中跳動森森冷意,隨著指尖的划動,兩柄手術刀無聲墜落在指尖,整個人的氣勢瞬間凌厲。
一個鬼娃娃、一個解剖師,都曾屬於天網之中的危險人物,卻又因種種原因叛逃天網,而如今,當初的黃金強者已經全部跨入准紫晶等級,實力更盛,威名更甚,連帶著心xing也再度產生了異樣的扭曲。
或許是因為對方的名號,或許是因為對方的實力,此時此刻,四目凝視中,彼此胸中都產生了戰意。
如果換做他人,所謂的「戰意」或許只是止步於激戰,而他們……則是……死亡與殺戮!
即要出手,絕不留手!
氣勢在徐徐提升,氣場在逐漸凝固,兩人心中的殺意像是強力彈簧,在壓縮、壓縮、再壓縮,直至……
短短片刻,雙眸jīng芒同時綻放,蓄勢待發的身軀隨之暴起,眼看兩大門神就要產生廝殺,慘烈的戰鬥即將爆發。千鈞一髮之刻,一道身影鬼魅般出現在牙牙身前,如刀般激盪的氣勢瞬間將這片凝固的氣場擊碎。
啪!牙牙暴起的身形並未停止,僵扣的小手撕裂空間,軌跡不變、方向不變,殺意不變,瞬間命中狄成,小巧的手指當場洞穿來人的肩頭肌肉。
「呀!!」牙牙猙獰如鬼,尖利嘶嘯,身軀翻轉倒空而起,左手指尖直奔狄成雙眼。危急關頭,狄成橫起的手掌jīng准格擋,身軀猛然震動,閃避後移,與此同時左手化掌以太極之勢陡然印擊,jīng准命中牙牙胸腹。
不過這一擊力度雖然購足,卻全無剛猛之勢,完全模仿太極拳的棉勁柔勁!
牙牙瘋狂的攻勢被硬生生阻擋,嬌小的身軀翻騰飛旋,卻又在半空中不可思議的控制住身體,無聲無息的翻落到不遠處的枝杈間,森冷的血眸緊緊盯住狄成。
狄成悄悄向後方的房中壽晃晃手指,示意他冷靜。輕輕呼出口氣,面向牙牙伸出手:「我有更好的玩具,再等等,我們一起。」
牙牙呼吸略微粗重,猙獰扭曲的臉上佈滿殺意,如同發瘋的野獸,呼哧呼哧的盯著獵物。
狄成躍到牙牙面前,盡量用平靜的眼神看著他,猶豫了小片刻,抬起右手輕輕劃過他的臉頰,擦去眼角的血跡,柔聲道:「再等一會,玩具很快就會過來。」
房中壽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後面,凝視著牙牙和狄成,幽幽吐聲:「慎重以待,此子……心xing太狠!殺意太重!不可交、不可留!」
狄成仿若未聞,繼續輕柔的為牙牙擦拭臉上的血跡,一點一點,仔細認真。
「……愛才可以……選才需慎……」房中壽萬年不變的表情閃過絲凝重,最後留下句話,腳步後移半步,直直的從樹杈間墜落下去,雙膝微蜷,無聲落地。
眼神幾番變幻,把目光對準了戰場中幾個特殊人物——葬魂部隊的各部隊長,手術刀在指尖旋動幾番,身形晃動無聲飄蕩,很快隱入煙塵濃霧中,死亡殺戮隨之上演。
狄成給牙牙擦去嘴角的鮮血,微微屈伸,伸手把他抱在懷裡,微笑道:「這樣才可愛。」
牙牙任由狄成把自己抱起,靜靜的蜷縮在懷裡,唯有冰冷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他,那股濃濃的危險氣息感依舊真實存在,彷彿這就是頭野獸,長滿尖牙的野獸,隨時都有可能暴起襲殺,瞬間將敵人的喉嚨撕碎。
危險!那種感覺像是蛛網般將人的靈魂緊緊捆縛!
狄成感覺到了嗎?懷抱著牙牙,他比任何人的感覺都要強烈!牙牙身體的冰涼、神情的冷厲、殺意的流轉,都如一道道鋼針在刺激著狄成的皮膚,試圖穿透皮肉,扎入內臟。
但同樣的,他比任何人都能明白,此時的自己絕對不能流露出半分半毫的懼意和牴觸,甚至連這樣的想法都不能有。一旦自己產生慌亂,牙牙才真的可能在那一瞬間化作野獸,如此近的距離,恐怕就算是老活佛來了,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他能做的唯有真誠的對待、唯有溫暖的懷抱,唯有不嫌棄不拋棄的情感,才能緩和牙牙那顆殘忍的心xing。這個道理他懂,也是他在暗自觀察牙牙後得出的唯一一條理論。牙牙的狠和冷,來源於他內心深處怨恨、恐懼和寂寞。
所以他只能強迫自己忘記牙牙的危險,以兄長的姿態來對待他、呵護他。
輕柔的抱著牙牙,就像是抱著自己孩子、弟弟,絲毫不在意他依舊濃烈的殺意和仇怨的目光。環視全場,狄成觀察下這時候的戰場環境,而後向著不遠處的楊靖等人打個手勢:「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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