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事情有些嚴重,吳文玉乾咳幾聲,道:「好了好了,多大點事。鬧一鬧,撒撒氣,也就過去了,非得撕破臉皮?你們都不再年輕,何必如此氣盛,做事之前考慮下後果,到底值不值得,玩不玩得起!」
木子禾也道:「鬧矛盾不可避免,暗中斗武也允許,但是,如若誰想徹底的挫敗誰、毀滅誰……木家絕不會坐視不管。記住我們的任務,八大家族,四方平衡,協作努力,穩固華夏。」
「此事暫且放下,熊傲陽、王鵬舉,你們都冷靜下,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方洪恩制止他們,略微停頓,矛頭對準金學良之父,金家老族長金永權:「金上將,你對第二個問題有何看法?」
屏幕前面自始至終閉目養神、清閒淡漠的金永權睜開雙眼,乾巴巴的吐出一句:「沒看法。」
金學良乾咳幾聲:「各位叔伯,家父這段時間身體不適,如果有問題,可以向我提問。」
「你?這裡還有你說法的份?」方洪恩語氣不善,絲毫不留情面,仍舊盯著金永權:「老金,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認真回答。」
金永權悄悄做個手勢,示意變了臉se的金學良不要衝動,緩緩吐出口氣,坐正身子:「問。」
「你可知道謝坤?」
金永權淡漠回答:「曾為少林門人,後為流浪武者,武功不俗,心xing凶殘,被人稱為血公子或佛公子。九年前被特工組緝捕,看押在黑崎監獄第九層,被獄中囚犯評為黑崎第一閻王。」
「你可知道錢吉?」
「屍猴錢吉,心理扭曲,jīng神病患者,曾為停屍間看管者,對屍體有著特殊癖好,做出多宗令人髮指的案件,個人實力不俗。」
「你可知道邢默然?」
「血螳螂邢默然,曾為軍隊教官,後因意外失去左臂,退伍後遍訪各地名師,苦修一指神禪,五指力量驚人。因過於癡迷對指力的開發和武學的追求,繼而對人體器官組織產生變態興趣,造成心靈扭曲。後被特工組緝捕,看押在黑崎監獄,被眾多囚徒成為第一鬼頭,控制第八監區。」
「三人實力如何?」
「很強。」
「各個軍區特戰部隊裡面的隊長級強者,實力如何?」
「很強。」金永權像個機器,問什麼答什麼,看起來非常配合,但在眾多老狐狸眼中,這明顯就是在以退為進,狡猾可恨。
「我再問你,在我們華夏,誰能輕鬆應對這些人的圍攻?」
「很多。」
「說說。」
「密宗佛門那位、斷魂谷那位、藥王府那位、祈天殿那位、唐門那位。」
「還有呢?」
「不清楚。」
「你的孫女婿……難道不是?」
金永權仍舊不輕不重、不鹹不淡的回答著:「謝謝誇獎,他好像還不到那種程度。」
「你不曾關注黑榜?你可關注人榜排名?」
「人老了,心累了,jīng力有限,不曾關注。」
「金永權!」方洪恩聲音陡然提高,神情發沉:「少跟我打馬虎眼,當今的華夏,在個人格鬥實力上能夠抗住謝坤等人聯手進攻的,除了西邊那位,就是你的那個孫女婿!
你在黑崎監獄裡也安插了眼線,應該知道當時的情況,我問你,當時救走陳明虎,攔住謝坤等人的那個陌生人是誰?」
「你都說了,是陌生人,我如何得知。」
王鵬舉等人都被挑起幾分火氣:「金永權,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金永權抬了抬眼皮,淡漠道:「我金永權只是個普通的軍人,不比你們這些曾經的司令、委員長,我金家地微身卑,不比你們八大家族。給我敬酒,我接著,給我罰酒,我忍著,請便。」
金學良等金家高層無不暗自豎起大拇指,心中道聲「佩服」。看這等氣度、這等心態、這等勇氣,不愧是當年的「鐵骨頭」,人老心不老,雄風依舊在。
方洪恩目光微凝:「金老頭,莫要揣著明白裝糊塗。當初各大家族簽訂協議,誰也不允許暗中幫助金玄,你也是在協議上簽了字的,應該知道違背協議的後果。」
「敢問老委員長,我何時幫助過金玄?」
「是誰救了金玄?是狄成!是誰幫狄成進了黑崎監獄?是你!還需不需要我說的更清楚些?」
「再問老委員長,誰看見是狄成救了金玄?世界強者那麼多,為何單單認定是狄成所為?」
「在場各位或許都曾往黑崎監獄安插過眼線,昨晚的混戰中也曾與那人交過手,傳回來的消息中清晰的寫著,九成把握,確定就是狄成!」
「九成?那還是不能確定。」金永權淡漠悠然,任憑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如此氣度與風範,連八大家族裡的某些老傢伙都自歎弗如。
但佩服鬼佩服,金永權的態度還是讓不少人感到氣惱。
吳文玉不悅道:「那金老頭你舉幾個例子,誰能抗住二十多個特戰隊員的聯手進攻?」
「據我瞭解,二十多雖然聯手,但進攻時間總共不到兩分鐘。何況當時情況混亂,不確定因素太多。能夠做到那一點的,華夏之內人數不多,但也不少。」說到這,金永權抬起慵懶的眼簾,目光在一個個的大屏幕上掃過:「或許是你們中的某人派的人,也不無可能。」
王鵬舉冷哼:「想反咬一口也得找個合適的理由。你倒是說說,我們憑什麼救他?」
「有可能是想暗中嫁禍我們,也可能是先假意營救,取得金玄信任後,把他們引到陷阱。或許……現在金玄沒有逃走,而是在某個人的家裡遭受折磨。具體情況,某個人自己清楚。」
「某個人?你倒是指一指,某人是誰?」
「我小小軍人一名,有家有室,負累太多,不敢招惹。」金永權說到這,閉口不言。
方洪恩接口道:「金老頭,我們這些老傢伙當年都曾或多或少的合作過、爭鬥過,彼此間瞭解的透徹!你這招以退為進的策略,拙劣的很!」
「嗯?誰說是以退為進?」熊傲陽適時開口打斷,故意瞥了眼王鵬舉,不冷不熱的道:「我倒是贊同金上將的話,保不準是你們中的某個人暗中出手,一箭雙鵰,即嫁禍了別人,又抓住了金玄。狼子之心,可惡可恨!」
「熊傲陽,有話直接說!別含含糊糊指桑罵槐!」
「難道我說的不夠清楚?誰最恨金玄,誰最卑鄙無恥,自然就是誰!」
「你!!」王鵬舉呼的站起來。
這時候,八大家族中一直未曾開口的杜家老家主杜雁翎冷冷道:「如果想打架,可以,找個沒人的地方隨便打,但在這裡,最好收斂下!還有,方洪恩,這裡誰不人是誰,誰不瞭解誰?收起你的官腔,直奔主題,說重點!」
「好,我說重點,你們聽著!」方洪恩沒有再次猶豫,直奔主體,正如杜雁翎所說,他們這些老傢伙在歸隱之前幾乎天天都在鬥,天天都在算計,彼此可謂知根知底,沒必要做作,沒必要虛偽。
熊傲陽等人相繼沉默下來,坐正身子,靜靜的看著屏幕上的方洪恩,等待著他的回答。
「金永權、熊傲陽,你們不必否認,昨晚那人肯定是狄成,這點毋庸置疑。」沒等金永權和熊傲陽辯駁,方洪恩繼續道:「我給你們些面子,也給老活佛些面子,所以,允許陳明虎和武龍活著,但是……金玄必須死!!這是我們最大的讓步,最大的底線。金學良,通知狄成,兩天之內,交出金玄!!!否則,天門……從華夏大地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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