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起,T市市北一家稍微豪華的酒店面前已經車水馬龍,包括ZF、商業等各個領域有頭有臉的人們都早早的聚集到這裡雖說市長一再強調為父親過生日不需要多麼奢華,選擇的酒店也是本市的二流層次,但如此一個討好市長的機會,那些存有其他想法的人們怎能放棄,不管有沒有拿到請帖,都備好自認不俗的禮物前去給老爺子送祝福
天門、紅星等各個團體與市長在暗中都是多有牽連,但畢竟有著不怎麼光明的身份,所以也就只是簡單的送了些禮物,並沒有親自前去祝賀,而是利用這難得的空閒時間進行休息畢竟今晚是市長父親的生日,他們料想沒人敢選擇這個時候做出什麼出格行動,所以在默契中鬆開了繃緊已久的神經,有的回家陪陪妻子孩子,有的去酒店聚會,有的在自己夜總會玩樂……
整個T市黑道表面上依舊緊張對峙,實際上卻出現了近段時間以來最為鬆懈的局面
午夜零點整,市中心最大酒「金陵家園」在城市陷入沉默的時候卻迎來了屬於它的繁華與激情,沉迷**的心引導著寂寞的男男女女向這裡聚集在四月前的一場混亂過後,「金陵家園」這處最肥油水地也被曾經市南最強霸主紅星幫圈入領地,並派出精銳部下看守
今晚,紅星幫的大多數高層也都選擇了在這個極盡奢華的娛樂場地放鬆心情,喝酒玩樂幫內很多的小弟也跟著沾光,享受難得的狂歡
呼午夜安靜的大街上突然傳出陣破風聲,一柄寒光森森的板斧憑空出現,呼嘯旋動中緊擦一名小弟的鼻尖劃過,奔著實木大門轟然劈去
砰斧鋒入木,斧把顫動,昂貴大門隨之晃動
頭皮猛的一炸,本來叼著煙卷和同伴嬉笑的紅星小弟剎那僵硬當場,冷汗如淋浴般佈滿全身,艱難嚥口唾沫,眼珠子顫抖著斜向那病劈在大門上的板斧
其餘兩名看門小弟也愣愣的看著這突然地變故,斧頭?暗自倒吸口涼氣,這東西剛才要是偏上那麼幾分,豈不是一斧頭劈在自己腦袋上?
渾身一個激靈,三人齊刷刷的轉頭看向街角,哪個混蛋這麼狠,***要出人命的
路燈照耀,人影拉長,空曠的街道上一個嘴叼青草、頭染紫發、鼻鑲銀圈,渾身乞丐裝的輕佻少年正懶懶散散的向著這裡慢慢走來勾起的嘴角帶著幾抹傲意,微瞇的眼中閃爍幾道冷芒,高瘦的身體看似羸弱卻又像帶著某種狠辣味道,花俏的造型像是痞子混混卻又給人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感覺
右手掂動,一柄地攤上隨處可見的粗糙板斧隨著手腕的加力而向上旋起,在半空拋出個圓圈,隨後乖乖的落回手中左手那裡提著個裝滿斧頭的小型編織袋,怪異又瘆人
「瘋狗?」三名紅星小弟下意識的往輕佻少年後方望了望,可長長的大街上空無一人,不遠處的胡同裡黑漆一片,也看不出什麼
「瘋狗,這是我們紅星的地盤,難道你忘了?」
「滾回你們市北,市中可不是你們天門的人能過來逛游的」
「***耳朵長毛了?聽不見爺爺說話?給我站在那」
微瞇的眼底冷芒劃過,嘴角弧度隨之拉長,少年懶散向前的身軀忽然一頓,腳尖捻地,原處旋動,右臂借勢發力
呼毫無徵兆的,手中斧頭呼嘯而出,劃出刺耳勁風,凶狠劈砍,直奔三人而去
雙眼一突,三人驚駭逃竄,可沒等中間那人走出幾步……砰鋒利斧頭裹挾野蠻勢頭剎那而至,正中額頭,深深劈入,粘稠鮮血咕咕冒出,流淌下去
身軀在潛意識的支配下依舊向前走出幾步,可驚慌的眼神已經被鮮紅遮蓋,視線之中除了血紅便是那個輕微晃動的斧把
看著晃晃悠悠仰面躺地的同伴,還有額頭上顫顫巍巍的斧頭,餘下兩人駭然尖叫,驚恐的看了眼輕佻少年,拔腿就跑,撞開大門衝入酒
少年沒有做任何表示,依舊懶懶散散的向前走著,右手從編織袋中拿出把斧頭,繼續在手中慢悠悠的掂著隨著步子向前,原本黑洞洞的胡同裡卻接二連三的走出人影,迅聚集到大街上短短片刻,八十多名身穿血紅大衣的男子手持各式兵器,緊步跟在少年身後,在一股肅殺的壓抑中向金陵家園接近
「金陵家園」站在這座富麗堂皇的豪華酒前,少年懶散的眼神終於出現抹興奮又熱切的神色深深吸了口空氣中飄蕩的香水與酒精混合的味道,少年低低嘿笑:「聽說這裡的小妞號稱T市之最,等整個T市地盤全部納入咱們天門,我請兄弟們過來樂呵樂呵不過前提……今晚別給我丟人,我蕭風的斧頭對外……也對內,明白?」
寒涔涔的聲音在空曠的街道上迴盪,這本該令人心顫的語氣卻讓後面八十多人精神一振,那股瘋狠氣息隨之瀰漫,與前方少年遙相呼應
「走,我們去收命,留他們活的時間夠長了」蕭風隨手掂了掂斧頭,登上台階,緩緩推開大門
與外面的空寂相反,酒之內一片熱鬧喧雜,震耳的DJ音樂瘋狂迴盪,六個大型霓虹燈在中央舞池上方縱情閃耀,大量紅男綠女在台、舞池和酒桌上邀杯共飲,或是尋找理想的*人
「喂喂喂,幹什麼呢這是……」有個送酒的服務生眉頭大皺,這些傢伙怎麼這麼粗魯沒禮貌,嘩啦進來這麼大片,可話未過半,一柄森寒的刀鋒嗖的甩到他面前,緊緊貼在他的嘴巴上,駭的這個從未經歷這種場面的來服務生呆立當場,一股尿騷味從褲襠飄出
蕭風拿起服務生托盤裡的一杯雞尾酒,仰頭喝了口,辛辣的感覺由喉嚨直入腸胃,整個人剎那精神
「打烊了」蕭風甩動斧頭隨手一揮,斧鋒旋動,對著正前方霓虹燈轟然劈去他的手段彷彿毫無顧忌,說幹就幹,那可是斧頭
砰爆聲響起,電光閃爍,可由於酒面積實在太大,想像中的混亂並未出現,人們甚至沒有抬頭看上一眼
「風哥,用這個」一個小弟提來一包啤酒,其餘兄弟眉頭挑動,嘿笑中也從昏暗的角落提出一包又一包的啤酒
「打烊了」所有人一聲爆吼,手中啤酒包炸彈般向著四面八方野蠻砸去
彭彭彭數百酒瓶剎那爆裂,泡沫飛濺,碎片噴射,猶如炸彈轟然炸響,喧鬧人群為之一靜
「各位,打烊了,清場了」蕭風再度甩出一柄斧頭,正中前方霓虹燈,這一次,爆裂的響動終於驚醒失神的人們,驚聲尖叫中抱頭亂竄,驚慌失措的向著大門蜂擁衝去,短短片刻,偌大的酒一樓除了那些樂隊和服務員之外,空無一人,震耳的DJ音樂也停了下來
「瘋狗你TM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知道今晚是什麼時候嗎?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嗎?」一聲怒吼從二樓傳出,雜亂腳步聲轟隆隆響起,在一名光頭大漢帶領下,五六十個紅星幫小弟手提砍刀怒氣沖沖的來到一樓
「今天是你們紅星幫除名的日子,這裡……是我們天門的地盤,這樣回答,你可滿意?」蕭風輕聲冷笑,編織袋墜地,雙手各持一柄斧頭,緩步向前,身後部眾隨著慢慢壓上去
當先大漢目光猙獰:「瘋狗,老子開始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女人懷裡吃奶呢,說話給我放尊重些別以為加入那狗屁天門就可以囂張,告訴你,你還嫩的很」
蕭風冷冷瞥了光頭一眼,不屑的哼了聲,卻是望向通往二樓的過道「你們紅星的大老闆和二老闆今晚都在」
「怎麼,就憑你還想見我們奇哥?」
蕭風斜靠在台上,也不答話,也不進攻,就那麼靜靜看著二樓過道
「瘋狗,你TM精神病又犯了?」奇怪的舉動讓關頭壯漢感到奇怪,自覺不自覺的回頭看了看過道,可除了紅紅的地毯,什麼都沒有
「急什麼,你要是急著趕車去投胎,我可以提前送你出去」蕭風右手加力,粗糙的斧頭直接拋上三米高空,凌空旋動,再次落回手中,精準程度猶如馬戲團的雜耍
「MD,你還真當自己是根蔥了?兄弟們,抄傢伙,把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雜種轟出去」光頭大聲吆喝,散落在大廳各個角落的服務生們迅從角落裡抽出鋼刀,向著蕭風他們圍了上來
「嘿,來了」沒等包圍圈成型,蕭風精神忽然一振,挺正身軀,向著過道恭敬彎身:「關姐」
「關姐」八十多天門兄弟同樣恭敬彎身,振聲高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