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鶴儔不是主動跪在地上的,他是被兩名八路軍戰士踢中tuǐ彎、不得不跪在地上的。
八路軍攻的太快了,快的讓馬鶴儔來不及逃跑。他的家產太豐厚了,豐厚得讓他為了保住自己的家產不得不當漢jiān。這麼豐厚的家產,槍聲一起,就是收拾細軟也得有個過程。等他領著老婆孩子帶著草草整理的滿滿當當兩汽車細軟準備出門的時候,迎面就撞上了八路軍黑洞洞的槍口。
收拾好的細軟被沒收了,家被抄了,一家人全部進了俘虜營。這個時候,馬鶴儔才知道原來當漢jiān也是有風險的,日軍並不像自己想像的那麼強大,中隊也不像開戰之初他看到的那麼無能。
跪在地上的馬鶴儔此刻已經麻木了,他知道天津、青島、濟南的漢jiān市長們落到八路軍手裡都是什麼下場,那麼多的漢jiān縣知事落到八路軍手裡是什麼下場。因此,他覺得八路軍把他帶到這裡,是要審判他,然後把他拉出去「叭勾」一聲了事。
劉一民和宋任窮進來的時候,整個會議室裡靜悄悄的,馬鶴儔不用說了,那些剛從俘虜營裡放出來的日偽記者們也都噤若寒蟬,再也沒有了他們在報紙上替日軍侵華政策搖旗吶喊的勁頭,一個個都像受驚了的兔子一樣,等著驚恐的眼,看著進來的兩個八路軍大官。
劉一民走到會議桌前坐定,見下面跪了個人,就問宋任窮:「下面跪的是誰啊?」
宋任窮回答說是偽石門市市長馬鶴儔。
劉一民一下就笑了:「馬鶴儔,石門頭號漢jiān,好,跪的好!」
說完,劉一民又問:「《石門新報》的陳毅來了沒有?他為什麼不跪啊?」
新民會成員、《石門新報》總編陳毅坐在後面,正瞪著驚恐不安的眼睛打量坐在會議桌前的兩個八路軍大官呢,突然聽到那個年輕英俊的八路軍大官說到自己的名字,嚇得渾身一哆嗦,一股尿sāo氣就傳遍了會場。
劉一民哈哈大笑:「我當大漢jiān陳毅是個多麼了不起的人物呢,原來是個沒蛋子的貨啊!」
這一說,會場裡負責警戒的八路軍戰士們全部都笑了。
兩個戰士走過去,提溜著陳毅,一直拖到會議桌前,往地下一扔,那貨兩tuǐ一軟,就跪在了馬鶴儔面前。
《石門新報》的記者不願意了,站起來說道:「報告八路軍長官,士可殺不可辱!」
劉一民的眼睛倏然之間向這個漢jiān記者掃去,刀鋒一樣的目光似乎要穿透這個漢jiān記者的心靈,那傢伙支持不住了,哆哆嗦嗦說了句「就當我沒說、就當我沒說」,tuǐ一軟就癱坐在座位上了。
劉一民淡淡地說道:「中國確實有句話,叫士可殺不可辱,但是馬鶴儔和陳毅不是士,充其量只是人的兩條狗,兩條披著人皮、說人話不辦人事的癩皮狗!」
說完,劉一民眼睛再次象會場裡掃視一圈,這才對宋任窮點點頭:「開始吧!」
宋任窮站起來,先向劉一民敬禮,然後才轉身說道:「中國國民革命軍第十八集團軍山東軍區司令員、中華民族無敵戰將劉一民將軍訓誡漢jiān記者見面會現在開始!劉司令員,請你發表談話!」
一聽面前的八路軍大官竟然是傳說中的劉一民,會議室裡「嗡」的一聲就亂了,漢語的驚呼聲、日語驚呼聲響成了一片。
馬鶴儔覺得自己有點虧,他認為自己只是個商人,只是想保住自己的財產,當漢jiān是無可奈何的事情,要是中隊有本事,能保住石門不丟,他也不會當漢jiān。而且,他雖然當了漢jiān,但一心撲在石門的市政建設上,並沒有作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手上也沒有粘、八路軍的血。因此,這一聽當面的是劉一民,馬鶴儔當場就喊開了冤枉,剛喊了兩聲,後背上就挨了兩槍托,耳朵裡還傳來了兩聲八路軍戰士的呵斥:「狗漢jiān,老實點,小心老子一槍崩了你!」
等場內稍微平靜了一點,劉一民咳嗽了兩聲,開始發表談話了。
對這群日偽漢jiān和日偽記者發表談話,在一般人看來是對牛彈琴,浪費時間。劉一民不這樣想,只聽他說道:「各位記者,雖然你們都是侵略者的幫兇,天天在幹著違背新聞職業道德的事情,為侵略者張目,但是我還是願意見見你們,想和你們談一談。」
那些記者、漢jiān記者見劉一民沒有危言厲se,都慌忙拿出筆記本,開始記錄了。
劉一民談的第一個問題是新聞職業道德問題。他說,的《朝日新聞賣新聞》、《每日新聞》是東京鼎足而立的三大報刊,都是國際上知名新聞媒體。按理說,這樣的報紙應該珍惜聲譽,客觀公正地報道正在發生的新聞,引導人們正確思考什麼是正確的、什麼是不正確的,什麼是人xing中的真善美、什麼是人xing中假惡丑。但是,自從日軍發動九一八事變、侵佔我東北以來,這三家全最大的報紙喪失了新聞職業道德,歪嘴說瞎話,替軍國主義唱起了讚歌,幫助軍國主義煽動國內的侵略擴張情緒,把普通民眾綁上了侵略者的戰車。這三家報紙,現在在全世界愛好和平的人們的心目中,已經成了侵略者的喉舌和代言人,好無新聞操守可言。這樣的報紙不要說買來看了,就是揀一張擦屁股都嫌髒。
劉一民的語言慰問爾雅,但是聽上去又像刀鋒一樣鋒利。他說,日軍攻佔南京時,沿途燒殺搶掠,展開殺人競賽,用戰刀、刺刀屠殺沿途所遇到的中國平民。許多兵在fu女之後都用刺刀捅進受害fu女的,還有的兵用刺刀捅死嬰兒後將屍體挑在刺刀上耀武揚威。這樣野蠻凶殘的行為本應受到新聞媒體的揭lu、譴責,而《朝日新聞賣新聞》、《每日新聞》等媒體非但不譴責,反而作為英雄事跡進行宣傳。僅從這一點,就可以判定,《朝日新聞賣新聞》、《每日新聞》等媒體已經不是普通的新聞媒體了,而是犯有戰爭罪、反人類罪等極大罪行的犯罪媒體,將來一旦中國人民贏得抗日戰爭勝利,這些媒體將會被送上審判台,按照懲處戰犯的有關法律條例進行審判。該上絞刑架的上絞刑架,該槍斃的槍斃,該判處無期徒刑的判處無期徒刑。就是夠不上上述刑罰的這三家大報的從業人員,也要押送到中國的南京雨花台,讓他們連跪九九八十一天,直到他認罪悔悟為止。
這個時候,劉一民舉了個例子,他說,寺內壽一、杉杉元,為了掩蔽戰役意圖需要,大打宣傳戰,在報紙上、電台上肆意污蔑,說什麼劉一民日軍女俘虜、僑民女眷,編的有聲有se的。這本來只是軍事家為了麻痺對手施放的煙幕彈,作為敵對雙方來說也無可厚非。打仗麼,為了贏得勝利採取什麼手段都不重要。但是,作為具有國際影響的三大報刊遠離戰場,卻也不甘寂寞,加入了造謠撒謊的行列,令人不齒。
劉一民說道:「我現在就站在你們面前,你們好好看清楚,以後再想往我身上潑髒水,麻煩你們編一點上檔次的謊話,莫讓我噁心」。
這幾句話劉一民並沒有疾言厲se地說,語調還是不疾不徐,但是話裡透lu出來的是一種不屑,徹頭徹尾的不屑!
劉一民替這些媒體的記者們打算了:「當然,也可能是你們這些記者很少有機會到戰場上去,看不到日軍的暴行,發的稿子也都是野戰部隊提供的。但是,我要告訴你們的是,這石門本身就是戰場,你們要想瞭解日軍的法西斯暴行,只要每天在日軍的崗哨跟前盯著就行,日軍每天都在殺人,你們可以用筆、用照相機記錄下來,認真反思一下。如果這樣你們感覺還做不到,我再給你們提供一條線索,你們到石門日軍的集中營去看看,那裡關押了許多抗日軍民,你們去看看日軍是怎麼對待我們的俘虜的。實在不行,建議你們買一些我們八路軍的報紙看看,看看我們的記者寫的報道,那都是真真實實的新聞,不像你們的報紙,通篇屁話。」
接下來,劉一民的話聽起來就有點youhuo的意思:「如果你們想搞點花邊新聞,提高報紙的銷售量,你們完全可以寫寫華北方面軍的三任司令官麼。獨家新聞,絕密消息,第一任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寺內壽一大將身上的新聞看點很多,比如板垣征四郎中將剖腹謝罪的事情,就很有追蹤挖掘的必要。日軍第一0九師團當時屬於板垣中將指揮,我曾經擊斃了該師團師團長山岡重厚中將和參謀長倉茂周藏少將,看到過山岡重厚的日記本。據山岡重厚記述,板垣征四郎中將不願意剖腹謝罪,是寺內壽一大將為了尋找替罪羊,硬逼著他剖腹的。你們可以好好採訪一下相關當事人,把事情真相弄清楚麼!還有,寺內壽一在華北方面軍司令官任上,花天酒地,長期包養天津一名高級交際花,經常逼令日軍的女通信兵、女護士供他jiān污。特別是寺內壽一現在的小妾雅子小姐,就是寺內壽一同學的女兒,是抱著為天皇的大東亞聖戰獻身的精神到華北來的,結果把自己獻給了寺內壽一。再說說杉杉元,據說杉杉元本來是要追究航空集團司令官木下敏中將的責任的,木下敏給他送了三個航空兵花枝招展的女通信兵和一包金條,杉杉元就不再追究他了。你們最有名的美女作家林芙美子,長期被杉杉元霸佔,當了他的情fu。還有現任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多田駿,基本上每天晚上都要日軍的女兵shi寢。」
不等劉一民說完,日軍記者堆裡就有一個傢伙發出了歇斯底里的狂叫:「巴嘎!你的胡說的,大大的!」
這些記者,絕大多數都懂漢語,劉一民又是一口悅耳動聽的普通話,他們聽的都很清楚。這不,一個頑固的傢伙不願意聽了,忘記了自己的俘虜身份,出言辱罵了。
兩個戰士撲上前去揪出了那個出言辱罵的記者,直接就給了兩槍托,把他打跪在地下。
劉一民淡淡地說道:「我說的都是事實,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去調查求證麼。最起碼,現在寺內壽一的小妾就是他在華北霸佔的老同學的女兒雅子麼,經常隨他出雙入對的,東京人都知道的。你敢罵我,也算是有膽量。我不和你一般見識,不殺你,你就在這裡跪著,一會兒會議結束後,你就到大門外跪著,最起碼跪三天,算是饒你一命的交換條件吧!記住,不准亂動,你亂動一下就會被我軍擊斃。因為你是侵略者,是日寇,我們的戰士有隨時擊斃你的權力。」
在場的記者全都噤若寒蟬,再也沒人敢鼓噪了。
說完媒體,劉一民話鋒一轉,指向了《新民報》、《晨報北京報》、《庸報》、《石門新報》為代表的漢jiān報紙,張口就說:「人是侵略者,他們的報紙為侵略服務也算人之常情。但是,在中國,在華北,就有一群把書讀到屁股裡的漢jiān文人,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叫什麼,跟在日軍屁股後面添肥溝子,把自己的同胞看的螻蟻不如,把小鬼子當成親爹娘,甘心情願地當走狗。你個人當漢jiān、當走狗也就算了,還想賣弄學問,用自己的漢jiān理論蠱huo人,編輯出版一些漢jiān報紙、雜誌,開辦漢jiān電台。最讓人可悲的是,這些文化漢jiān、新聞漢jiān還振振有詞,把自己的漢jiān行為說成是正常的新聞報道,是為了挽救危局,為了讓中國少收損失。我在這裡說一聲,北平的《新民報》、《晨報北京報》、天津的《庸報》、石門的《石門新報》、包括上海、武漢、杭州、南京、太原、青島、濟南、廣州等日偽控制、為日偽鼓吹的報紙、電台,統統定xing為漢jiān報紙、漢jiān電台,從業人員一律定為漢jiān記者、漢jiān編輯,將來一律以漢jiān論處。」
這一說,漢jiān記者們全都傻了。因為中國政府還沒有這樣公開的把他們定xing為漢jiān呢,這些傢伙還自以為可以打著新聞從業人員的旗號,meng蔽世人呢!
劉一民要談的第二個問題是抗戰的前途問題。這個問題劉一民多次講過,只不過對像不同,這一次是直接對各大媒體派駐石門的記者們講的。
按照劉一民的說法,中日之戰打到今天,日軍注定是要失敗的。為什麼這樣說呢?劉一民從兩年來中日雙方力量對比變化講起,講了即將開始的美國對日貿易禁運,講了中民的奮起抗爭,講了日軍的兵力消耗,講了國內經濟形勢。結論是小鬼子只有無條件投降、賠償中國人民戰爭損失一條路可走。
講到戰爭損失,劉一民就以石門為例,舉例說日軍對石門地區的經濟掠奪達到了瘋狂程度。根據石門車站貨運記錄,日軍每年從石門地區掠奪原煤110萬噸,棉花500萬噸,雪花梨、核桃1000萬噸,羊毛萬餘噸,牛皮、羊皮30000張,大興紗廠的棉紗全部被運往,日軍每月從大興紗廠提取利潤元。
劉一民說,石門僅僅是冰山一角,根據八路軍估算,九一八事變一來,日軍發動的侵華戰爭給中國造成了價值一萬億美元的損失,屠殺中國人無數。人現在就要想清楚,一旦他們戰敗,包括人員傷亡,人應該最少賠償中國5萬億美元的損失。小國如果還能夠繼續存在,最起碼他們要勒緊ku腰帶還債100年,甚至二百年。
這些日偽記者今天算是開眼了,劉一民傳達給他們的信息實在是太寶貴了,一個是鼓吹侵華戰爭的媒體從業人員屬於戰爭犯罪人員,將來要審判。第二個是日偽操縱的報紙電台被定xing為漢jiān報紙、漢jiān電台,從業的編輯記者屬於漢jiān,將來移居處置漢jiān辦法進行處置。第三個是萬一戰敗,中國人是要算總賬的,是要戰爭賠償的,而且數額大的驚人,五萬億美元啊!
劉一民沒有時間和這些日偽記者磨嘰,最後他告訴這些日偽記者,本來應該把他們作為俘虜帶回根據地進行學習改造。但是,考慮到他們畢竟是記者,有一定的是非辨別能力,相信他們能夠自我覺醒,自覺地反對軍閥發動的侵華戰爭。因此,不限制他們的自由,他們可以通過石門郵局發稿子,也可以在石門實地採訪,看看八路軍到底是一支什麼樣的隊伍。
說是召見偽石門市長馬鶴儔的記者見面會,劉一民從頭到尾就沒有問馬鶴儔一句話。講完後,劉一民直接起身走了。這下,日為記者們都自由了,大部分人就地寫稿子,然後就蜂擁至石門郵政局,忙著發稿子。
有兩句話得說:一是訂閱,二是票票,好多好多的票票啊!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