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紅星傳奇 第720-780章 第九七六章 饒爾一條狗命
    劉一民只是在榻榻米上翻騰了幾下,躺在一邊的左權就開口了!

    「想老婆了?」

    劉一民乾脆坐起來,mō出香煙,點上一根,扔給左權。自己又點了一根,吸了一口,老老實實說道:「還真是想老婆孩子了。難道你不想?我聽說你找的劉志蘭可是大美女,氣質好,形象好,還是學生【運】動骨幹。新婚燕爾,我就不信你不想她。」

    左權的愁腸被牽動了,脫口而出:「想,哪個孫子才不想呢!」

    劉一民吸著煙就說開了:「老左啊,你不知道,我老婆還在重慶待產呢,這個時候也不知道生了沒有,我又不能在她身邊,你說能不操心麼?唐星櫻是我前妻,帶著兩個孩子去蘇聯,差一點就不回來了。現在唐星櫻回來了,兩個孩子留在西安,大的還好說,1小的正是牙牙學語的時候。這打仗的時候還無所謂,閒下來啊,就是想老婆孩子,老劉我也是一肚子心事啊!」

    左權看著劉一民說的像模像樣的「撲」地一下就笑噴了:「你說的和真的一樣。

    我問你,既然你那麼想倪華,怎麼見了唐星櫻還是猴急猴急的?

    要不是兩位老總在場,我看你都忍不住要動手動腳了。」

    劉一民吸著煙,慢悠悠地說:「那你是看錯了,唐星櫻那麼剛強,我們兩個又是恩怨糾結,我要是敢動手動腳,她恐怕就直接煽我了。

    她可不管老總們在場不在場。」

    「噢你的意思是說唐星櫻是個不識大體、不顧大局的母老虎?」

    左權來了興致。

    劉一民忙搖頭:「不不不,唐星櫻可不是什麼不識大體、不顧大局的母老虎,她是個明事懂理的好女人,是婁兒子的母親,是光榮的八路軍幹部。你想哪裡去了?」

    左權又笑了:「年齡不大,心眼不少。剛剛還說就算老總們在場唐星櫻也敢煽你耳光,怎麼一轉眼就改口了?」

    劉一民不說話了,把一根煙抽完,又續上一根這才說道:「老左,做人怎麼就這麼難呢?要是沒有這些情啊愛的,一門心思打鬼子多好,可我們做不到。」

    左權也沉默了,悶著頭抽煙。

    劉一民聽不見左權回話,抽了兩口煙,問道:「老左我在山東距離後方太遠。你給我說句掏心窩子話,後方的同志們是不是對我有看法啊?」

    左權歎口氣,說道:「有看法你也不怕。你參加紅軍後,1小水一戰就打出了威名,以後連戰連捷,立下了那麼大的功勞。在領導和同志們眼裡,你就是一個神話,是我軍戰無不勝的神話。不說別的就說這石門之戰吧,不要說小鬼子想不到你會從魯南提前趕到魯西南隱蔽,又從魯西南趕到石門,就是我和老總們,在你的計劃報上來之前也想不到。那幾天啊,朱老總、彭老總根本就不睡覺,爬在地圖前想辦法。沒想到你一下就把死結給解開了。我和老總們判斷啊,等日軍重兵集團到了石門,李清他們在青島再一打,日軍的重兵集團掃dang也就要告一段落了他們得分兵把守了。而且,石門之戰這麼大的繳獲,老總一開口你二話不說,基本全部上繳。這樣的戰績、這樣的貢獻你擔哪門子心麼!」

    劉一民說道:「你會錯意了,我是說,同志們是不是對我處理感情問題有看法。」

    左權一聽,就說:「那是真的。你想麼,你和唐星櫻離婚去和倪華結婚,許多同志就想不通。結果你倒好,和倪華結婚後又和唐星櫻藕斷絲連,大家有看法是必然的。許多同志覺得你是在違犯八路軍紀律,在搞土軍闕那一套。老劉,不是我說你,這個事情你確實搞的過分,有損你劉大將軍決勝千里的名聲。「劉一民又問道:「兩位老總是什麼看法呢?」

    左權回答的很直接:「朱老總護犢子,彭老總說你是他三軍團出來的,在這個問題上不好評論。」

    劉一民扔掉了煙頭:「還是兩位老總英明啊。老左,我跟你說實話吧,我覺得人就是個複雜動物,感情這東西更複雜。一男一女,如果沒有感情糾葛,那就是兩條平行線,不會發生交點。但是一旦產生感情,怎麼說呢,就像你和劉志蘭一樣,整天互相牽腸掛肚的。我不是huā心,我也從來沒有想過huā心。可是倪華為了我作出了多大的犧牲,大家都應該知道。她那麼美麗、那麼優秀,我要是不喜歡他,那我一定是心理、生理都有毛病。唐星櫻呢,我都不用說,那是我兩個兒子的母親。如果沒有愛,能生出兩個兒子麼?你說吧,我是和唐星櫻離婚了,可是她是為了成全我和倪華才提出離婚的,不是別人那種恩斷義絕的離婚。離婚後,她心情不好,一心想當烈士,你說,我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故意去撞小鬼子的槍口麼?我能讓兩個兒子長大後說我害死了他們的母親麼?你教教我,換做你,怎麼處理這個問題啊?」

    左權一下就笑了:「你都做出來了,還用我教你?」

    劉一民楞了半矢,吐出一個字:「操!」

    左權抽完一支煙,伸手又給劉一民要。劉一民錯愕了一下,問道:「你不是不抽煙麼?怎麼剛才讓你抽了一根,你還抽上癮了呢?」

    左權說:「心煩,抽支煙麻痺一下自己。」

    劉一民又mō出一包煙、一盒火柴,扔給了左權,自己也從面前的煙盒裡mō出一根,點上,吸了一口,問道:「你心煩什麼?難道一個劉志蘭滿足不了你,你又看上別人了?」

    左權說道:「去你的,別把別人都想的和你一樣。你姓劉號老劉,工作還很忙。我可沒有你那麼大的本事。」

    劉一民心裡知道左權為什麼事心煩,他有心想幫助左權解開心結。

    因為歷史上左權在十字嶺犧牲後,彭老總曾去現場仔細查看,得出的結論是左權一心求死,原因是他被污為托派分子,長期申訴,一直得不到組織答覆。

    劉一民抽著煙,慢悠悠地說:「有什麼事情說出來讓我聽聽,看我能給你排解排解不能。」

    左權又不吭聲了,還是悶著頭抽煙。

    劉一民說道:「老左,看來你是看不起我老劉、沒有把我當朋友啊!」

    左權似乎是下了極大的決心,猛抽幾口,甩掉煙頭,這才說道:「我頭上還戴著托派嫌疑的帽子呢!」

    歷史上左權是八年抗戰中我軍犧牲的最高級別的將領他的歷史不要說象劉一民這樣精研軍史的人了,後世網上資料很多,一般人只要點擊左權二字,什麼資料都有。果然,左權打開了話匣子,從他如何考入廣州陸軍講武學校和轉入黃埔一期講開了,講了他受黨委派到蘇聯中山大學、莫斯科高級步兵學校、伏龍芝軍事學院學習,接著就開始講米夫和王明利用向忠發率團訪問莫斯科的機會惡人先告狀,製造「江浙同鄉會」冤案,一直講到在蘇區時,臨時【中】央給他「八個月留黨察看」處分的事。

    講到最後,左權委屈的不行爬起來,把電燈拉著,從自己的皮包裡取出了一份申訴材料,讓劉一民看。

    讓左權想不到的是,劉一民根本就不看,拉他做到榻榻米上又給他點上一根煙,笑嘻嘻地說道:「我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原來就是一個托派嫌疑麼!這算什麼啊?王明搞的東西都是狗屁老子從來就不理他!不要說你沒有托派嫌疑,就是有那又有什麼?難道不允許同志們改正錯誤麼?」

    左權急得直擺手:「翹劉,我真的和托派沒有半點關係!」

    劉一民知道左權和自己不同,自己的思想都是在原來那個時代形成的,對是不是托派根本就無所謂。這個時候不同,只要你粘上托派,那就是要殘酷鬥爭、無情打擊的,是要meng冤赴死的。左權雖然軍事理論造詣高,戰功大,但真要是托派的話,那也會被無情整肅的。何況左權這類人,從本質上講純潔的很,容得別人玷污自己的政治清白。

    劉一民還是嘿嘿直笑:「老左,不是我說你,打起仗來指揮得有板有眼,怎麼遇到這些政治問題就犯mi糊了呢?你寫什麼申訴書麼,向誰申訴?你要向我學習,康生在黨校組織批判我,說什麼我的《論黨內【民】主》一文矛頭針對斯大林,擺明了想用斯大林的權威來壓我,要是讓他得逞的話,我也成托派分子了。而且,你也知道,前一段根據地的報紙上在不點名的批判我,這是我們自己同志搞的。蔣介石那邊呢,下手更毒,把我的中將師長免了,變成少尉見習排長了。把教導師的番號也撤了,命令我們撤回陝西編成地方保安部隊,承擔河防任務。我要是向你這樣,把話悶在心裡不說,任由他們欺負,然後再向組織寫申訴材料,而且是一遍一遍的寫,那我還打鬼子不打?你看我是怎麼做的,對蔣介石,老子針鋒相對,發表談話,宣佈蔣介石的命令是亂命,本人、本軍概不執行。對組織批判我的康生,老子不客氣,在報紙上公開批判他搞肅反擴大化、羅織罪名、製造冤假錯案問題。怎麼樣,康生沒有把老子的球給咬掉吧?對根據地報紙上的不點名批判,我同樣公開還擊。你看看,現在這些人偃旗息鼓了吧?就算他們重新鼓噪,我同樣披掛上陣,批判他們。你像我學學,不要再寫什麼申訴材料,就以你的個人經歷為基礎,撰文批判王明,往他的要害上招呼,讓全黨都看看,他是什麼人,幹的是什麼事。」

    左權囁嚅著說:「這行麼?」

    劉一民斬釘截鐵地說:「絕對行!他們可以誣陷你,以莫須有的托派嫌疑來處分你,為什麼你不能反擊他們、批判他們搞肅反擴大化、殘酷鬥爭、無情打擊、製造冤假錯案呢?」

    左權又問:「這樣做,會不會違背組織原則用」

    劉一民反問道:「你認為黨員連有批判黨內錯誤的權利都沒有麼?」

    左權慢慢被劉一民調動起來了,說道:「對啊,他們是黨員,我也是黨員。他們可以誣陷我,我為什麼不能批判他們的錯誤呢?」

    劉一民又點上一根煙,很舒服地抽了兩口,說道:「這在黨章上叫主張黨員權利,同錯誤現象做鬥爭。在兵法上講,叫化被動為主動。

    你想麼,只要大家都勇敢地同他們作鬥爭,他們還敢搞殘酷鬥爭麼?聽我的,不再申訴,直接批判他們。戳破他們的畫皮,什麼托派嫌疑,都會隨風飄散。」

    說完,劉一民眼光望向了窗外,自言自語地說:「不光【日】本鬼子是壞蛋,國民黨極右派是壞蛋,我們黨內也有壞蛋。最可怕的就是我們黨內的壞蛋,披著馬列主義的外衣,嘴裡口口聲聲都是為了【革】命利益,干的卻是【日】本鬼子、蔣介石想幹而幹不了的事情,專殺自己人,殺了你還要說你是反動派、AB團、托派。看看王明、張國燾、夏曦他們幹的事,說他們是壞蛋都是輕的。

    左權看了一眼劉一民,只見劉一民一臉堅毅,似乎什麼力量也不可能把他擊倒。

    寂靜的夜,屋子裡燈光明亮,左權似乎是從劉一民的果敢堅毅中汲取了力量,拿起字及的申訴書裝進了皮包,轉向劉一民說道:「老劉,你說的對,和他們作鬥爭比給組織寫申訴材料要好的多。他們本身就搞的不對,是在搞誣陷,搞yīn謀詭計,我為什麼要承認他們加在我身上的莫須有的罪名呢?」

    劉一民笑道:「這就對了,與其坐在那裡挨刀,不如奮起抗爭。

    換個說法,就是丟掉申訴,拿起批判武器,和他們鬥!」

    左權總算是開心地笑了。

    劉一民一見左權笑了,就說:「趕緊睡覺吧,再不睡天都亮了!」

    兩個人這才重新躺下。很快,左權的呼嚕聲就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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