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人都是這樣的,因世事變化而變化。楊永泰也光也罷,包括陳誠和張群,一個多月前哪一個不是氣宇軒昂、指點剿匪方略、侃侃而談?關鍵是現在情況變了,紅軍已經不是被他們追的滿山跑的紅軍了,而是兵強馬壯、裝備精良的20萬大軍了,而且有了較為廣闊的戰略迴旋空間,進可以攻,退可以守,又沒有守土有責、死守硬打的包袱,隨時都可以走、可以打。和這樣的部隊打仗,別說陳誠、薛岳、胡宗南了,就是蔣介石,自問也沒有必勝把握。何況劉一民抓住機會就宣傳自己的戰績,大打心理戰,搞得那些軍閥們紛紛撤兵,不願意趟渾水。這樣,蔣介石除非用他的嫡系部隊去硬拚,別的辦法實在是沒有什麼效果。
於是,幾個人的話,蔣介石才覺得不是那麼刺耳,還可以聽得進去。要是擱一個月前,誰敢這樣說的話,早就會被蔣介石痛斥的面紅耳赤的。
這一聽蔣介石要楊永泰整理電台廣播錄音,幾個人心裡的石頭總算放下了。特別是陳誠,最怕的就是委座讓他拚死進攻,像胡宗南一樣,落個被俘的下場。從四川飛回來的目的,就是帶夫人來向委座告病的,這下好了,委座有可能和談判,不用告病了。
心裡的恐懼沒有了,心思自然也就活絡了。陳誠馬上提出,可以派薛岳部從成都、德陽走川北翻山進入甘肅,防堵紅匪西竄,調在宜昌集結的一部中央軍進佔成都,讓蔣鼎文指揮所部在豫西潼關、盧氏一線佈防,防堵紅匪進入河南,黃河西岸是閻錫山地晉綏軍,他是不會讓紅匪進入山西地。至於陝北榆林一帶,原本荒涼,命令駐軍加強防守就是了。
陳誠的建議聽起來很全面,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破綻,賀國光馬上提出,我軍進入甘肅,必然會遇上西進的紅匪主力,如果再遭遇敗績,這局勢就徹底無法維持了,到時候中央威信掃地,那些不顧黨國大局的人就會興風作浪。還是兩個辦法一起搞,一個辦法就像對付孫殿英一樣,命令寧馬、青馬集中主力防守甘肅,嚴防紅匪主力西進,陳誠、薛岳部在成都平原待機,威脅紅匪綿陽、廣元一線,進可攻、退可守;另一個辦法就是抓緊談,從政治上限制紅匪西進甘肅。如果談判有結果,紅匪再進甘肅,大義上就站不住腳,我們就可以以紅匪一味內戰為旗號,動員各地力量,大舉進剿。
賀國光的話,讓所有人都聽著舒服,特別是陳誠,只要能有辦法不讓他率部直接進攻紅匪,那都是好計策。所以,陳誠先改變自己的策略,支持賀國光的辦法。
蔣介石看幾個人的意見基本一致,都是要談不要打,內心非常憤懣,恨不得把這些傢伙都趕出去。不過,既然能坐到這個位置,那必然有他的過人之處。蔣介石強壓住怒火,對幾個人說:「和打交道,我比你們體會的深,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次剿匪如此收場,將來是要亡國地。當務之急,是需要一場大的勝利來鼓舞人心士氣。因此,一邊和接觸談判,一邊加緊研究部署,爭取在川北取得一次大捷,這樣,即令是談判,政府也會主動一點。」
見幾個人都在傾聽,蔣介石又說:「談判要以限制共黨展為宗旨,岳軍牽頭,拿個條款出來。底線就是共黨放棄他們的主張,部隊接受改編,讓出川北。賀廳長、楊主任和辭修專注川北軍事,我們要在豫西和甘肅採取守勢,在川北採取攻勢,力爭在川北消滅紅匪一部,逼他們向陝西龜縮,然後再四面圍困。不過,必須拉上劉湘和張學良,萬不可形成孤軍冒進之勢。紅匪打了張學良和劉湘不要緊,萬不能再讓我軍出現重大損失。至於武漢宜昌集結的部隊,不能再上川北了,原地待命,不能形成南京一線空虛地局面。」
張群聽了後,覺得蔣介石是想把好事佔全,感覺不好辦。就問道:「委座,你這又打又談,實在是高明。如果成功,必能逼共黨就範。不過要是通過談判,共黨願意讓出川北,那我們還打不打?」
蔣介石的眼睛看都不看張群,自顧自地說道:「共黨口口聲聲說要北上抗日,就讓他們去陝北吧。
西安和關中平原必須讓出來。不然地話。就是中央軍拼光也要和他們打到底。」
幾個人面面相。感覺委座地主意實在是不可取。要是能消滅共黨。誰願意和他們談判啊?
張群直接就撂挑子了:「委座。這個任務在下無法勝任。除非我軍取得大捷。否則。讓他們讓出關中平原。無癡人說夢。搞不好。紅匪還會佔領甘肅、寧夏、青海。甚至襲擾河南。到時候。那真地是無法收拾了。」
楊永泰也感覺委座是在折磨大家。就說:「委座。現在地情況實在不是和紅匪決戰地好時機。紅匪新勝。氣勢正旺;我軍新敗。士氣不振。其他各路部隊又急於自保。龜縮不出。萬一我軍在川北再敗。成都能不能保住都很難說。拉部隊地勢頭很猛。現在說是有幾十萬。我估計應該有二十萬。要是再打幾仗。怕會增加地更多。到時候就真地是不好辦了。還不如讓他們去陝西折騰。搞個天怒人怨。民心離背。我們再收拾他們。因此。我建議。以談為主。軍事準備為副。只要紅匪讓出川北。陝西地問題就可以談
幾個人紛紛附和。都認為短期內應立足談判。利用談判限制共黨進一步擴張。
蔣介石這才醒悟。這幾個人不是不想消滅。而是怕再打敗仗。他們都這樣想。下面將領和士兵地想法就可想而知了。看來。短期內是打不成了。要是真地把中央軍全調上去。來個拼光拼盡。蔣介石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會那麼愚蠢。
中央軍需要加快補充整頓,最好是採納德國顧問地建議,建設一批德械師。等德械師建成,哪裡還會怕紅匪麼!
還是得想法利用地方勢力,閻錫山晉綏軍地裝備好,人數也多,說不得還得喊他兩聲大哥了。他要是不出兵,紅匪也可能去山西的,相信還是能鼓動他的。
劉湘川軍211軍戰鬥力還是可以的,得好好鼓勵他收復失地。那個劉文輝,打敗了還想利用紅匪搶地盤,想得美,讓他陪劉湘上前線去!鄧錫侯的部隊雖然撤退,但損失不大,給他補充點武器彈藥,還可以拉上去再打。至於田頌,撤職查辦,不殺雞給猴看,猴子就會不老實的。
青海、寧夏的馬家軍騎兵多,據說很剽悍,讓他們去守甘肅。
楊虎城也不能放棄,得讓他像個釘子一樣釘在安康,隨時準備收復西安。他不是想當陝西省主席麼?總得拿出點實力和戰績吧!
要是能讓廣東的陳濟棠、廣西的李宗仁也出兵就好了,與其讓他們蹲在老家鬧獨立,不如讓他們去和紅匪廝殺。不過得想個辦法,只要消滅了紅匪,地盤、錢、部隊編制都好商量麼!
不過要辦好這一切都需要大量地時間和精力,眼下是來不急了。當務之急,確實是堵住紅匪向西向東擴張。特別是不能讓他們與蘇聯打通聯繫通道,那樣的話就太可怕了。既然軍事上堵不住,就從政治上堵!
也罷,就談判吧,聽聽都說些什麼。自己也好利用談判的時間,好好整訓部隊,動員調集各地方部隊,待完成部署,再組織進剿。
既然能把紅匪從江西趕跑,也能從陝西趕跑。下次可要鐵壁合圍,絕對不能讓紅匪再次逃脫。
想到這裡,蔣介石總算是下定了決心,讓張群迅擬定談判條件,呈他研究。
陳誠、楊永泰、賀國光、張群哪裡知道委員長心裡的小九九,還以為內戰終於可以告一段落了,都有點解脫了地感覺,紛紛說委座英明,決策正確,部署得當,我等誓死效命。
羅榮桓到特戰隊的時候,戰士們已經吃過了年夜飯。
李凌風和王老虎、趙勇剛、趙治宇幾個中隊長一商量,大年夜守歲不能沒內容。可大家都是講究殺人技巧地英雄,誰也擅長唱歌什麼的,就李凌風一個人熱鬧不起來。就想著利用這個時間,讓戰士們交流一下思想,每個人都說說自己的出身來歷、興趣愛好,既可以加深戰友間的感情,也便於加強戰鬥配合。
這個年夜守歲辦法一說,戰士們還真的很支持。這特戰隊自成立之日起,不是訓練就是打仗,睡覺都睜著眼睛,隨時等著軍團長一聲令下,去為紅軍大部隊斬關奪隘,難得這麼清閒。於是,三個中隊集中在大院裡,架起了幾堆柴火,戰士們說著家常,嘮著閒磕,竟然有點篝火晚會的架勢。
王老虎心想,又是好久沒見軍團長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徹底恢復沒有。戴笠這個雜碎,哪天落到老子手裡,一定把你解剖得乾乾淨淨,叫你再幹壞事。越想越覺得想去看軍團長,正要給李凌風請假呢,羅政委就來了。
李凌風見羅政委到了,還以為是政委關心特戰隊,來和特戰隊一起守歲,激動地不得了。沒有想到羅榮桓是來請邵力子地,只好陪著政委去放邵力子。
邵力子原名聞泰,浙江紹興人,清末舉人。1906年在日被留學時加入同盟會,回國後致力於宣傳反清思想,辦過好幾種報紙,先入國民黨,後與陳獨秀一起在上海起建立馬克思主義研究會,跨黨加入。後接受陳獨秀、瞿秋白建議,脫離。先後擔任過上海大學代理校長、黃埔軍校秘書長、政治部主任、國民革命軍總司令部秘書長、甘肅省主席、陝西省主席等職。
紅11省攻打西安時,邵力子有兩點沒有想到,一點是沒想到紅軍來的這麼快,另一點是沒想到楊虎城地兩個特務團那麼不中用。因此,紅軍攻進城門時,邵力子在省政府警衛護送下,穿便衣到了火車站,想逃離陝西。還是沒有想到,紅軍那麼精明,派部隊挖斷了鐵路,在車站將他俘虜。
對於紅軍會不會殺他地問題,邵力子一點都不擔心,他是早期地員,又以國民黨友好代表的身份,參與了莫斯科中山大學地管理,對十分瞭解。雖然現在這些年輕的員可能不是很瞭解他,但他相信不會把他怎麼樣的。只是以俘虜身份關在冷冰冰的俘虜營裡,著實不好受。凍得他不停地跺腳活動,期望能解除一點寒冷。
羅榮桓進來的時候,邵力子就知道自己的苦日子到頭了。以他的人生閱歷,自然一眼就能看出羅榮桓是個能當家地人。
當羅榮桓請邵力子到軍管會去做客時,邵力子很爽快地就答應了。弄得羅榮桓都感到奇怪,懷這傢伙是不是被嚇怕了。
羅榮桓是不瞭解邵力子,那個時候信
,紅軍又處於敵人的圍剿中,很多情況都是過去了能知道。像邵力子脫黨的問題,瞿秋白留在江西後,黨內恐怕就沒有人能說的很清楚。羅榮桓好在是高級領導,又是政工幹部出身,對建黨初期地掌故多少清楚一點,才提醒劉一民向中央匯報。
而劉一民由於穿越的先天優勢,對邵力子地歷史自然清楚得很,但資歷淺,不能明說。也幸虧邵力子是被紅七軍團俘虜的,要是換換其他部隊,命能保住保不住就很難說了。要知道,當時的紅軍與國民黨那是生死大仇,抓到這麼大的官,說不定就會採取殺一儆百的辦法,用來震懾敵人。
和邵力子一起回軍團部的時候,王老虎向政委報告,要求隨政委同去,看望一下軍團長。
羅榮桓很明確地說不行,軍團長很忙,不要打擾他。不過他會轉告軍團長,在他有空地時候,讓他來特戰隊和同志們一起交流。
王老虎怏怏不樂,李凌風說,明天直接去向軍團長報告,邀請他來部隊和大家見個面,自從他受傷後,戰士們都還沒見過他呢!相信軍團長絕對會來的。
王老虎聽李凌風這樣說,情緒才好轉了一些,拉著戰士們開始繼續交流。
回到軍團部,羅榮桓直接把邵力子請到了綏署地會客室,讓警衛員端來了餃子。
邵力子也不說話,先把一盤餃子吃下去,又喝了一碗餃子湯。才抹抹嘴對羅榮桓說:「你們這些小傢伙是不是才到西安啊?誠心把我老頭子凍死不是?你們要是再不來,我可就要罵、周恩來這幫傢伙了。」
羅榮桓心想,你一個脫黨分子、革命意志不堅定,還敢提、周副主席的大名,純粹是不知死活,要不是需要你為國共談判搭橋,就讓你凍死到俘虜營裡,也為我們犧牲地同志報仇雪恨。
想歸想,羅榮桓還是把中央希望邵力子能夠向南京轉達和談意願、促成國共聯合抗日的地要求說了一遍。
邵力子一聽就知道,中央不清楚他當年是接受了陳獨秀、瞿秋白的建議才脫黨的,恐怕一些人還把他作為變節分子看待呢!就問羅榮桓:「貴黨的瞿秋白在什麼地方,我能不能見見他?」
羅榮桓回答瞿秋白同志不在西安。
邵力子沉默了一會兒,知道事情過去的年代太遠了,和這些年輕人根本說清楚,語氣也就變了:「請你報告貴黨中央,既然你們信得過我,我願意為兩黨停止內戰、團結抗日奔走。不過,我有一事相求,我要求見見貴黨的瞿秋白先生或先生、周恩來先生。另外,按照目前的局勢,南京國民政府也有可能會暫時同意談判,至於這個談判效果如何、和平能維持多久,我就不清楚了。請貴黨盡快做好談判準備,我可以先給南京報,也可以在貴黨認為合適的時機,回南京直接找蔣委員長報告。我年齡大了,經不起折騰,俘虜營我是不會去了,請你安排地方,我要休息。」
羅榮桓見話說到這份上,對方很明顯不想和自己多談,就安排邵力子休息,轉身到了劉一民的辦公室。
聽了劉一民轉述地邵力子地話,劉一民心想,邵力子心裡可能還覺得和是自己人,最起碼是朋友。可惜從中央的電報語氣看,、周副主席並不知道他脫黨的詳情。瞿秋白又遠在江西,聯繫不上,這段公案一時半會兒怕是說不清了。
想起瞿秋白,劉一民就又想到了正在轉戰的何叔衡、毛澤潭等烈士,他們現在應該還沒有進行長汀突圍,應該還活著,方志敏也應該還在監獄裡關著,得想辦法救他們。方志敏還好說,用胡宗南去換就是了。何叔衡等人聯繫不上,就比較麻煩。最好的辦法就是馬上談判,停止內戰,讓留在江西的紅軍部隊能夠多保存一點精華。
劉一民收回思緒,要羅榮桓馬上給總部報,報告情況,順路詢問中央,能不能和留在江西蘇區的部隊聯繫上。
羅榮桓走後,劉一民心緒不寧,也寫不下去了,索性走出辦公室,到院子裡透透氣。
年三十的晚上,西安城裡不時有人家燃放鞭炮,看來,西安人已從紅軍佔領的驚慌中穩定了下來,紀律嚴明的紅軍已經讓西安地老百姓放心了。
院子裡卻很安靜,靠牆的幾棵大樹默默地矗立著,挺拔的枝幹直刺夜空,似乎在向這寒冷的北方之夜宣戰。
劉一民就在這大院裡靜靜地散步,警衛戰士不遠近地形成一個鬆散地保衛圈,隨著他的腳步不停地院子裡劃圓。
劉一民又想起了瞿秋白,那個理想主義地精靈,想起了歷史上瞿秋白就義前瀟灑的姿態,渾不把生命即將結束當回事,從容地抽煙,從容地選擇自己結束生命的地點,那些渾渾噩噩地士兵根本就不懂他們扼殺的是一個多麼美好的精靈。
由瞿秋白又想起了方志敏的《清貧》,那都是多麼高貴地英靈啊!都是該死的內戰,讓民族精英一點一點地耗盡。
想著想著,就想起了遠在陝北地劉志丹和正在商洛轉戰的紅二十五軍,此時他們恐怕還是饑一頓、飽一頓地在不停地轉移呢。得趕快讓部隊和他們聯繫,要知道,有了劉志丹,陝北很快就可以穩定下來。有了紅二十五軍這支百煉成鋼地隊伍,就可以以他們為基
展一支主力部隊。
想起主力部隊,就想起了蔣介石,不知道此公現在在幹什麼,是陪著美麗的夫人守歲呢,還是在做剿匪部署,也可能是在想怎麼談判吧。無論他在幹什麼,恐怕也和自己一樣,眼睛死死地盯著川北、陝西和甘肅。
不知道中央長在想什麼,為什麼還不下達進軍甘肅地命令,要是遲了,等蔣介石部署妥當,恐怕又要麻煩了。不管怎麼說,甘肅是一定要佔領的。佔領了甘肅,寧夏就在手中,戰略空間一下子就豁然洞開,蔣介石也好,日本鬼子也罷,無論誰想把紅軍根據地全部搞垮,都是不可能的。再說,甘肅有礦有石油,距離又遠,日軍的飛機不容易到達,比西安安全多了。
但是,要想憑自己的七軍團經營甘肅、寧夏、青海,部隊就有點少了,不說別的,光是佔地盤就占不過來。自己的七軍團是精銳中的精銳,應該一直用於戰略作戰,充當守備隊的事情可是不能幹。
楊虎城不知道在幹什麼、想什麼,要想集中力量進軍甘、寧、青,要問題就是解決楊虎城部,確保關中平原安全。不知道中央和楊虎城的代表談的怎麼樣,不行的話,是不是報告中央,自己去安康一趟,親自和楊虎城談談。但估計中央不會同意,現在中央對自己的行動恐怕看的很死,羅榮桓、蔡中怕是都接到了嚴格保護自己安全的命令。
不管怎麼樣,都必須加快解決楊虎城部的步伐。最好是馬上改編,加入甘寧青戰局。
這彭老總也真是的,那麼多主力部隊,怎麼就能讓楊虎城跑了呢?要是就迫降,不是什麼麻煩都沒有了麼?
也知道四方面軍的問題解決沒有,要是徹底解決,讓徐總指揮率領四方面軍一部,和七軍團聯手近占甘肅、寧夏、青海,那該多好。哪怕是七軍團攻擊,四方面軍隨後跟進,擔任守備也行啊!
想來想去,劉一民覺得還是自己膽魄不夠,既然自己穿越來了,就應該推動歷史展步伐。怕說話不合適,怕引起別人對自己身份的懷疑,縮手縮腳的,那豈不是一些大悲劇就不可避免了麼?男子漢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顧忌那麼多幹什麼?再說,自己已經改變了歷史展軌跡,為什麼不能改變的再大一點呢?改變的越大越好,多少正在苦海中掙扎的人,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等著改變個人、家庭、民族、國家的命運呢?
想通了的劉一民,一身輕鬆,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唐星櫻手裡拿著大衣,站在一邊默默地看著劉一民,想把大衣給他披上,又怕打斷了他的思路。這人腦子裡不知道有多少東西,天天沒事就琢磨,這樣下去,會不會哪一天把腦子累壞啊?
見劉一民步子輕快了起來,臉上似乎也掛上了笑容,唐星櫻忙快步走上前去,把大衣披在了劉一民肩上。
劉一民披上大衣,看了一眼一臉深情的唐星櫻,就覺得前一階段自己真是犯傻,既然不可能回到原來的時空,還顧忌什麼奶奶輩、老奶奶輩啊?讓倪華、唐星櫻這麼美好的姑娘天天傷心擔憂,簡直就是一個犯罪!來到這個時代,就要全身心融入,只要自己能給她們幸福,還猶豫什麼呢?
心情暢快的劉一民,笑著把大衣脫下來,披在唐星櫻肩上,讓她陪著自己在院子裡再走走。
唐星櫻不知道今兒是什麼日子,這人好像突然開竅了,又羞又喜,忙穿好劉一民的大衣,緊緊地跟在他身邊,陪他在院子裡漫步。
一直站在窗戶邊擔心劉一民心情不穩的羅榮桓,看到劉一民把大衣披在唐星櫻身上,兩個人一起散步,嘴裡就迸出了一句:「看來不用瞎操心了。」說完,就離開辦公室,去找蔡中商量晚上吃飯時劉一民交待政治部的兩個「三個一」去了。
回到辦公室,劉一民讓唐星櫻打來一盆冷水,把頭洗了一下,讓頭腦徹底清醒,就喊來作戰參謀陳子虛,讓他記錄命令:
命令高原、洪遠派小部隊到商洛、盧氏一帶尋訪紅二十五軍,引導他們到渭南休整。命令劉建立、張洪濤派部隊到延安尋找劉志丹紅二十八軍,給他們送一部電台用於聯繫,請劉志丹同志到西安來見面。
二、命令13師政委陳大勇立即組建獨立第四師,各團幹部由李清與陳大勇研究,報軍團部批准,由獨立師擔負寶雞守備任務,李清立即著手制定奔襲天水計劃,初二開始行動,務必將胡宗南在天水囤積的武器彈藥和物資全部繳獲。
三、命令劉建立將銅川、咸陽防務交由獨立第三師負責,率12師襲占平涼、固原。
四、命令高原率11師向商洛前進,威懾楊虎城部,隨時準備迫降17路軍,渭南、潼關防務交獨立第二師負責。
五、各獨立師利用春節十五之間的農閒時間,大力擴紅,加強訓練,務必趕上主力師的水平。
下達完命令後,劉一民滿心歡喜,忍不住低聲說道:「老子改變了長征歷史,自然也要改變抗日曆史。1935年,真的是讓人期待的一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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