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以劉一民靈敏的感覺,早就知道有人悄悄的接近並聽他忽悠了,只不過他加入紅軍時間太短,很多人不熟悉。加上後世對紅軍中反對**的那部分人基本沒有保留下來多少圖片資料,所以他判斷不清來人到底都是誰。
考慮到現在是殘酷的戰爭時期,子彈不長眼,雖然自己一身武功,又受過在這個時代來說是當然的級教育,但是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下一次戰鬥還能活著。所以,劉一民就想多和**交流。畢竟**這個人雖然雄才大略、豐功偉績,但局限性也很強,建國後也走了許多彎路,出現了失誤。如果自己能幫他理清思路、有所改變的話,那可就是國家之福、民族之福了。也不枉自己穿越一次了。
再說了,就是自己不說這些,憑借**人的智慧,也會按照歷史慣性糾正這些錯誤的。不過走的彎路要長一些,犧牲還要大一點。至於說這些話會不會給自己和**帶來什麼不利,劉一民不是沒有想過,但是一想到紅軍戰士一個個倒下的身影,劉一民就控制不住自己,畢竟是個年輕的憤青,容易衝動。再說,按照湘江戰役後的情況看,人心思變,估計對**也不會產生多大的不好影響,畢竟李德等人也不是完全不識時務的傻子。
聽到有人出言不遜、譏誚自己,劉一民轉過身來,看見六個人站在那裡看著自己。
劉一民一眼看出了周副主席和朱總司令,另一個高鼻樑的外國人一定是李德了,他身後跟著的可能是翻譯伍修權,另一個戴眼鏡、文質彬彬的應該是博古,說話的那個人不知道是誰。
看見自己尊敬的周恩來和朱德,劉一民上前敬禮:「報告周副主席、朱總司令,紅18團代理團長劉一民報告,我團前日傍晚佔領通道縣城,沒有人員傷亡,繳獲豐富,現奉命在通道縣城執行警戒任務,迎接中央縱隊和一軍團。請指示!」
未等周恩來和朱德說話,剛才說話的那個人又話了:「劉一民?18團代理團長?一個小小的代理團長就敢胡說八道,非議中央決策。我看你是活夠了。」
「你是哪位啊?」劉一民問道。
周副主席說道:「斯通同志(這個人物名是虛構,請讀者不要對號入座。作者的話),讓劉一民同志說話麼,不要拿大帽子嚇唬人麼。你就是劉一民同志啊,是我們的英雄啊,來,握個手。」
看見周恩來和劉一民握手,通過翻譯聽了劉一民說話最後一部分內容的李德不願意了。他突然掏出左輪手槍,上前指著劉一民的腦袋咆哮到:「你是一個膽小鬼、不堅定分子、擾亂軍心者,我要槍斃了你!」
**、張聞天、王稼祥、周恩來、朱德同時驚呼:「住手」、「小心」。
劉一民微微一笑,幾個人都沒有看見他的動作,李德就一個屁墩四面揚叉摔在了地上,手槍也到了劉一民手裡。
斯通喊道:「劉一民,你怎麼敢對華夫同志動手?來人,把劉一民捆起來!」
看了看周圍的紅軍戰士一動不動,斯通就要上前自己動手。
劉一民對他擺擺手:「你就是斯通同志啊,剛才李德拿槍要槍斃我的時候,你怎麼不出手制止啊?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紅軍幹部的麼?」
「你妖言惑眾,動搖軍心,應該槍斃!」斯通臉紅脖子粗的喊著。
劉一民看著斯通,這也是一個堅定的革命者,不過受教條主義影響太深了,得好好開導開導他。
「斯通同志,你說說,我剛才說的哪一點不對啊,哪一點是妖言惑眾啊,哪一點是動搖軍心啊。我們**人信奉的是馬克思主義,馬克思主義一個基本原則就是尊重客觀事實,你說說,我聽聽,看我哪一點說的不對。」
「你說讓**出來統帥紅軍,這就是否定中央的領導,這是陰謀。」
「是麼?**動秋收起義,上井岡山,與南昌起義部隊勝利會師,締造紅軍,開創中央蘇區,難道不是事實?**指揮中央紅軍打破敵人三次圍剿、所向披靡,難道不是事實?全國老百姓都知道朱毛紅軍,連蔣介石都認為**是紅軍統帥,從沒有聽說過你斯通、李德是紅軍統帥吧。不讓有正確的戰略思想的**同志出來領導紅軍,難道還讓導致丟失蘇區、湘江慘敗的博古和李德繼續領導紅軍麼?」
「李德同志是共產國際的代表,博古同志是王明同志指定的臨時中央總負責人,現在是黨的總書記,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他們。」
「斯通同志,據我瞭解,李德是共產國際派來的軍事顧問,而不是代表。你應該清楚,顧問的含義是別人有事情需要咨詢他的時候,顧問可以提供參考意見,別人不問,顧問是不能表意見的。也就是常說的顧問顧問,顧到就問,不顧不問。在中國**和紅軍裡,李德只有建議權,而沒有決策權。如果斯大林同志能夠確實知道李德的所作所為和他給紅軍造成的損失,等著李德的就是軍事法庭審判和槍斃。你在蘇聯留學過,對這一點應該比我更清楚。」
「至於王明同志,我參加紅軍晚,沒有見過他。但是,當我們紅軍在生死拚殺的時候,他在那裡?無論你告訴我他由於什麼原因在什麼地方,我都要告訴你,在黨和紅軍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一個領導人不和隊伍在一起,無論他給自己披上多麼華麗的遮羞布,都掩蓋不了他膽小鬼、怕死逃跑的本質。這樣的領導人我們紅軍戰士不需要。再說,雖然我剛入黨,但是我也知道任何一個政黨的最高領導人,都必須是選舉產生,王明有什麼資格指定黨中央最高負責人啊?別說他從沒有當過黨的總書記,就是當上總書記也不能自己指定黨中央負責人。我們是**,不是封建幫會。王明的行為嚴重踐踏了黨的組織原則,是蔑視全體**員權力的事情。斯通同志,作為一個老黨員,一個黨的高級領導幹部,你為什麼不制止他啊?你張口王明、閉口王明,難道不知道你是在助紂為虐麼?關於博古同志,雖然他是一個忠誠的**人,但也只是一個喝了點洋墨水的學生娃,你問問離了王明的遙控指揮和李德的瞎指揮,他還能幹點什麼?看看湘江兩岸紅軍戰士的鮮血吧,那可都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啊。斯通同志,你只所以還能在這裡對我指手畫腳,那是許多烈士的生命保護的結果。假如再讓李德和博古這樣指揮下去,我們很快就會全軍覆滅,到時候沒人保護你了,你是打算自盡謝罪呢還是投降呢?斯通同志,你清醒清醒吧,你不會讓我們的戰士死不瞑目吧?」
看著博古和斯通蒼白的臉色,劉一民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和博古同志都是從莫斯科回來的,學了一肚子馬列主義。但是,你們恰恰違背了馬克思主義最基本的原理,那就是理論必須和實際相結合,接受實踐的檢驗。列寧之所以能領導俄國革命取得成功,最主要的就是他把馬克思主義原理同俄國具體實際結合,如果列寧不按俄國實際辦事,照搬馬克思說的無產階級革命應該先在資本主義高度達的國家進行的話,哪裡有十月革命一聲炮響啊?所以馬克思主義是展的科學理論,需要一代一代**人結合本國、本地區實際,不斷地去揚創新。這個揚創新就是要解放思想、實事求是。通過實事求是,用革命實踐來檢驗我們的革命理論。如果不懂得把馬克思主義原理同實際相結合,那就是只懂書本知識的書獃子。這個道理很簡單,比如你斯通同志,你的槍法到底怎麼樣?光說好或不好那不行,必須讓你打幾槍,打過以後就清楚了。再比如你想知道蘋果的味道怎麼樣,那你親口一嘗就知道了。所以,實踐是檢驗一切真理的標準。你們號稱自己的戰略戰術最正確,通過五次反圍剿以來的實踐檢驗,你們的戰略思想和戰術原則都已被紅軍戰士的鮮血證明是錯誤的。我想,作為一個真正的革命者,博古同志、李德同志、斯通同志不會連改正錯誤的自覺性都沒有吧?難道非要成為紅軍的罪人、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才行麼?」
看看幾個中央領導都在深思自己的話,劉一民上前拉起了李德,把他身上的灰拍了拍,然後說道:「李德同志,你的軍事理論是德國教科書上的理論,不要說用來指揮裝備很差的紅軍不行,就是指揮裝備精良的**也不行。你不是干統帥的料,也幹不了參謀長,你已經給紅軍造成了無法彌補的損失,如果你不想讓紅軍戰士永遠鄙視你、唾棄你,如果你還願意幫助紅軍取得勝利,建議你去做炮兵團長或紅軍學校的炮兵教員,實實在在做點事。否則,縱使我們不向斯大林同志報告你的情況,讓你逃過蘇聯內務部的整肅和軍事法庭的審判,湘江兩岸戰死的冤魂也會纏繞你一輩子。好自為之吧。」
伍修權吃驚的看著劉一民,劉一民說:「請你如實的翻譯我的話。」
伍修權翻譯後,李德睜著恐懼的雙眼,驚呼:「het,het!」
劉一民又轉身對斯通說道:「中國有句古話,叫不以成敗論英雄,那是和平時期學者們研究歷史得失的話。我們現在處於你死我活的血戰中,必須以成敗論英雄。誰能帶領紅軍走出困境取得勝利,誰就是英雄。我們紅軍戰士需要最高決策層思想統一、團結有力,率領我們去不斷奪取勝利。斯通同志,你想一想,現在國民黨的報紙上都公開報到了他們在湘西屯兵數十萬的消息,我們還要抱著去湘西與二、六軍團會師的不切實際的想法,這不是拿著雞蛋往石頭上碰麼?這個常識連剛參軍的新戰士都懂得,何況你這樣滿腹韜略的高級領導呢?」
斯通滿臉流汗:「你說的可能有道理,我要認真的想想。」
劉一民想,既然下猛藥,還不如一次下到位。就又對斯通大聲說道:「斯通同志,學習馬列主義最關鍵就是要學習馬列主義理論聯繫實際的理論精髓,而不是學暴力**。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我在尋找紅軍的路上聽老百姓說,你的那個莫斯科中山大學的同學夏曦,就是那個王明的鐵桿支持者,在洪湖地區和紅三軍大搞肅反,專殺紅軍幹部戰士和革命群眾,把2萬多人的紅三軍殺的只剩下3000多人,聽說他把自己的4個警衛員都殺了三個。我在想,蔣介石殺**,這些專門搞肅反的**也殺**。唯一的區別是蔣介石是飛機大炮明火執仗的殺,而且不一定能殺得了,你們是用**的名義殺**,一殺一個准。聽說夏曦殺段德昌的時候,段德昌說不要槍斃,那樣浪費子彈,讓用刀砍。洪湖地區的老百姓說這些搞肅反的人是從北方草原上回來的披著羊皮的狼啊。」
「咚」的一聲,斯通一**坐到了地上。
劉一民知道自己的話比8級地震還厲害。
李德感覺自己身上的筋好像一下子被抽掉了。
斯通甚至感覺自己的偶像王明好像被剝了畫皮一樣,是那麼的醜陋,甚至自己也是那麼醜陋。
周恩來在自責,這麼簡單的道理,自己過去為什麼就沒有認真的思考呢?為什麼王明指定博古做中央總負責人,自己明知道是王明設置的傀儡而不積極反對呢?回顧中央搬到蘇區後的所作所為,似乎蘇區的災難都是中央來了以後造成的,這是犯罪啊!這個夏曦,得馬上審查,不能再讓他這樣搞了。
朱德心裡很不是味,中央紅軍是自己和老毛**來的,為什麼博古、李德一來就讓自己交權呢?以前光想著自己是黨員,黨叫幹啥就幹啥,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些年輕娃子的動機純潔不純潔啊,他們能代表了廣大黨員不能啊?想想真他娘的窩囊!
老毛心裡在感歎,總算有人說了公道話。了不起啊,真的是了不起,一個剛參加紅軍的代理團長,能把馬克思主義指導中國革命的道理說的這麼淺顯透徹,把王明這幫拉大旗作虎皮的留蘇學生的本質揭露的如此徹底,而且眼光還看到勝利後和平建設時期的領導核心制度問題,了不得啊,真正的大才啊!而且在關鍵時候說了關鍵的話、做了關鍵的事情,了不得,省了自己多少事啊!這個人可要好好培養啊。
張聞天在想,自己是注重學習研究的,大家都說自己是書生,怎麼研究來研究去,連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標準這麼重大而平凡的道理都沒有想清楚啊,自己是憑能力水平還是憑資歷貢獻當的這個政治局常委啊?自己能代表了紅軍和黨員的利益麼?問心有愧啊。必須為黨和紅軍做點有貢獻的事,要馬上行動起來,要求召開政治局會議,取消李德和博古的指揮權,不能做罪人啊。
王稼祥感覺這個劉一民怎麼和老毛的思想一脈相承,不對,好像說的更透徹,他說的解放思想、實事求是,精闢啊,真的是說到了精髓,要把他的話整理出來,這本身就是對付最高三人團的檄文啊。還有那個夏曦、王明,自己怎麼和這些混蛋是同學啊?要是紅軍戰士都知道了他們的作為,天啊,簡直不敢想像啊。
博古想,完了,徹底完了。自己雖然也搞肅反,也殺了不少人,可是沒有想到夏曦竟然這樣膽大,罪孽啊!什麼時候才能把這些罪贖回來啊!
劉一民看著低頭沉思的各位領導,知道該說的自己都說了,現在需要讓這些偉人們稍微休息一下,畢竟長征以來他們和紅軍戰士一樣辛苦,甚至比戰士更辛苦。就再次舉手行禮:「**、周副主席、朱總司令,各位長,我們已經安排好了中央縱隊和一軍團同志們的宿營處,做好了飯菜,還殺了12口肥豬,準備了酒、香煙,燒好了洗澡水,做了一部分新軍裝,請領導和同志們到住處稍微休息一下,吃過飯洗個澡,理理,換換衣服。有什麼需要的話,我們的幹部戰士隨時候命。」
**笑道:「我說劉一民啊,你這個小傢伙蠻懂事的麼,準備的這麼充分啊。」
周副主席也笑著接道:「澤東同志啊,你也知道了吧,劉一民他們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在通道搜繳了300萬塊銀元、200根金條,這可是我們紅軍成立以來最大的一筆繳獲了。劉一民同志,一會兒中央縱隊會派人和你們辦理繳獲資金的交接手續,這次可真的是要謝謝同志們了。」
劉一民忙說:「報告周副主席,這些繳獲都是敵人搜刮的民脂民膏,用來武裝紅軍去爭取人民解放,是物盡其用。你要說謝謝,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想批評我們紅18團政治思想工作還有差距、幹部戰士革命覺悟還需要提高啊!」說道這裡,劉一民自己都笑了。幾個領導也都笑了,氣氛總算是沒有剛才那麼沉重了。
朱老總笑道:「恩來啊,你別光嘴上說謝謝,對這樣的英雄團隊應該通報全軍嘉獎,。劉一民啊,說吧,有什麼困難需要我們解決的?」
劉一民忙說:「報告總司令,我團人員充足,新擴紅徵召的新兵,訓練後就可以補充部隊,目前武器雖然不夠,相信下次戰鬥就可補充完備,現在缺的是政工人員和參謀、炮兵、工兵、騎兵、通信、後勤管理幹部,希望領導們考慮從紅軍學校或幹部團調派一些幹部來。」
朱老總說道:「你又沒有炮兵和騎兵,要炮兵和騎兵幹部幹什麼?」
劉一民回答:「報告總司令,中央軍、湘軍、桂軍那裡大炮多的是,戰馬也不少,就等著我們去拿呢。我相信,我們很快就有炮兵和騎兵了。」
朱老總又道:「你們十八團是打了勝仗,不過這次奔襲通道是巧仗,檢驗不出部隊的戰鬥力,畢竟湘江戰役後,十八團損失慘重,實際上你們是重組部隊,要是真的和中央軍對上了,能不能頂住還要認真考慮啊。」
劉一民啪地一個立正:「報告總司令,紅十八團全體將士向您保證,我團願意擔任全軍前鋒或後衛,無論是中央軍、桂軍、湘軍還是未來抗日戰場的日軍,神擋殺神、佛阻殺佛,堅決完成軍委賦予的一切作戰任務。請長放心,硬仗用我,用我必勝!」
「好!好!好!好一個劉一民,好一個紅十八團,好一個硬仗用我、用我必勝。豪氣沖天啊。」**口裡讚歎著,眼睛笑瞇瞇的看著劉一民:「好好幹,我們等著紅十八團不斷勝利的消息。」
周副主席說道:「好了,戰事緊急,敵人還在我們身後咬著呢。你把資金移交後,把籌措到的物資也向中央縱隊移交,完成後抓緊整訓部隊,隨時都可能有戰鬥任務。不用照顧我們,只要你們打了勝仗,我們就安全。需要的幹部隨後就到你團報到。」
「是,堅決執行命令。請長們保重!」劉一民敬禮後依依不捨的離去。**笑著說:「夥計們,走嘍,我們可以去解決肚子問題了。」
一行人在紅軍戰士的引導下,向指定的住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