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森微笑:「不管怎樣,帶著一個國安局女中校在身邊還是要留神一點。尤其是像我這種已經全面觸及到國家安全的人,對此更要慎之又慎。我會在離境之後,解開她身上的藥力,對她的健康不會產生一絲的影響。這一點,請雷公放心。」
雷停目不稍瞬地看著意氣風發的卓森,語聲低沉地說道:「你認為只要過了我和羅戰這一關,就再也不會有人找你麻煩了嗎?」
卓森冷哼著說道:「天路集團在國內每年一千多萬的公關費用不是扔到海裡的!除了你之外,會有很多你想像不到的傢伙爭著保護我和天路集團的安全。」
雷停略作思索,忽地嘴角微動,冷然一笑:「這點我也想到了,所以我也根本沒有想過讓省城或白江的警方協助。」
卓森搖了搖頭,伸出另一隻手輕撫著歪倒在懷裡的蕭縷羽那白晰的面頰,目光冷厲地側望著雷停說道:「在我離開國安局之後,家族內部進行了一次權力交接,繼任後我才發現,原來卓氏在國內的勢力關係如此的發達,這樣好的態勢不在最短的時間內加以利用實在太可惜了。於是我著手調整發展戰略,利用家族在敏感部門的潛在關係,做起了世界上最賺錢的生意。國內的軍品槍械在國外是非常搶手的緊俏貨,當然,這也和國內對軍品的嚴密管制有相當大的關係。通過潛在的關係網,生意從一開始就很有起色,但始終欠缺一條可長期利用的固有渠道。所以,在長時間的論證後我把目光放到了白江。當我得知你在白江市公安局工作時,我就發動各個層面的關係對你進行了極其全面和嚴密的調查。因為無論是你個人還是你所處的這個地點,對我的計劃開展都是很大的隱患。可是經過長時間的調查,無論是從公安部還是國安局,我都沒有查到一絲一毫的問題。來自各個層面的消息都明確地指出——你只是一個喪失鬥志的前特工人員,退役後被安置到省城公安廳做了一段時間刑偵,但由於不會處理人際關係,很多領導都對你的工作態度和方法表示不滿。你閒置在家呆了很長時間,嘗試了許多其他職業,但最後都不太成功,所以你重新回到省廳,請調回到了你的老家白江市公安局,開始做起了刑警隊長。」
卓森的眼中彷彿有一根針,一根想要直刺入雷停內心最深處的針:「我很擔心你在白江是另有任務,但經過我長達半年的調查,只得出了一個結論——你只是一個退役返鄉、鬱鬱不得志的普通前特工人員。所以,我也想不出在國內、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除了你自已,你還有什麼後援!」
「我呢?!」冷靜的一聲低叱,一邊的羅戰側身跨前一步,唇邊帶笑卻目寒如水地看向卓森。
卓森眼角微動,鼻中冷哼,說道:「你是雷停小時的玩伴,從小就是頑劣不堪的街頭浪子,對任何人都不假辭色,卻與和你一樣孤僻的雷停相交莫逆,為幫雷停出頭還使自已臉上添了一道幾乎破相的傷疤。」
羅戰笑笑,伸手撫了撫額上的疤痕:「從那時開始,我身上再也沒掛過彩!」
卓森意態悠然地點頭:「你從小就是個打架好手,現在很多白江的老人都會記憶猶新。後來雷停參軍離開了白江,你卻因為有案底在身,無法入伍。一氣之下,你孤身離家出外闖世界。其間你在數個城市滯留,做過五花八門的工作,還在南方一個頗具規模的幫會裡混了近一年的時間。後來有將近三年的時間,在國內再沒有查到你的行蹤。三年後,你神秘地出現在白江,非常低調地開了一間酒吧,並開始在黑道上打抱不平,很快就贏得了『耶穌』的名號。但據我觀察和猜測,你消失的那三年,應該是到東歐混跡去了。因為你不經意流露的調酒手法中有竭力掩飾的東歐風格,而且你的酒吧裡還藏著幾乎全球禁售、只有東歐才有的苦艾酒。」
「哦,」羅戰冷笑點頭:「怪不得你那些手下每次都會一窩蜂的點雞尾酒,原來他們是在為你觀察我創造機會。」
卓森點頭同意:「任何一個與雷停有關的人,我都會仔細的盤查再三。呵呵,做什麼事都追求萬無一失,這也是當年在國安局落下的毛病,想改也改不了。你擅長使用短棍進行近身快攻,打法凶悍,完全是街頭戰法。我承認你算是一個強手,但在現今的情況下,你連自保都很困難。」
「卓森。」臉色愈漸慘白的雷停忽然跨步從羅戰身側閃出,腳步略有踉蹌。
卓森面帶微笑看著雷停,眉鋒微動:「什麼事雷公?你今天的狀態實在太差,看來我今天又沒有機會領教你的反正拳了。」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特別的得意?!經過你的精心佈署和運籌帷幄,你大體完成了你的計劃和佈局,雖然折損了一些人手,雖然因為我們而出現了一些偏差,但卻沒能對你造成太大的影響。現在,你認為只要抓緊你手裡的那一副王牌,就會讓我投鼠忌器,不敢驅使虎影對付你,剩下孤立無援的我和羅戰根本無法留住你,對嗎?當然,雖然我們的生命已經捏在你的手裡,你卻不會要我們的命,你會留下我們在剩下的餘生裡品味失敗的痛苦滋味。而對於你的集團和計劃,我們毫無辦法,因為會有數不清的高官出來為你和你的集團說話,我們所掌握的那點東西根本起不到絲毫的用處,而你的生意卻將繼續蓬勃地發展下去,對嗎?」雷停眉頭微蹙,神態平靜地望著卓森說道。
卓森一手攬著蕭縷羽,一手無所謂地攤開:「沒什麼可得意的,事實擺在眼前。」
雷停搖頭。
他看著卓森,一字一頓,擲地有聲地說道:「你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