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眼警探之屍骨成謎 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又一條人命
    雷停倚在窗邊黯然地輕歎了一口氣,取出步話機按住通話鍵說道:「杜局,我們還是晚了一步,兇手早已離開,依現場情形看一個受害者已經死亡,另一受害者沒有明顯受傷跡象,人還活著,現在可以肯定的是房間裡面沒有和上次一樣的佈滿煤氣。」

    不出五分鐘,三五輛警車響著刺耳的警笛呼嘯趕到,十數個整裝幹警迅速將34號周邊警戒了起來。整個五棵松都被驚動了,前前後後的房子都陸續地亮起了燈,睡眼惺忪的居民想要看個究竟,剛走到自家門口就被守在一邊的幹警勸止,因警力不足,仍有一些居民走到了孟平路上,遠遠地伸長脖子張望著動靜。

    在佈置完警戒和走訪任務之後,杜長東走到蹲在院子外排水溝邊抽煙的雷停身邊,在他屁股上輕踢一腳:「別在這兒躲清閒,你已經幹得很漂亮了,本來按我的預想你能在兩天之後解開那個鬼密碼我就很開心了!別自已折磨自已,趕快給我進去勘察現場,那個活著的受害者還得等你看完才能送醫院呀!」

    「好吧!」雷停揚手丟掉煙蒂,習慣性地抽抽鼻子,表情懶懶的戴上手套,帶著幾個技術科的警員走進院子。

    「院子裡不要讓太多人進來,現在沒法勘察地面,只能等天亮再說。」一邊說著,雷停走過寬敞平整、沙土鋪成的院子。

    蹲在房門前,借助手電的集束強光仔細檢查了鎖眼之後,雷停起身對跟在身邊的景東仁和其他警員說道:「兇手用的還是那套開鎖工具,從他的手法上看,鎖眼裡的劃痕比鍛具廠兇案現場留下的還要多,劃痕也不是嶄新的,從著塵程度上看,他來到這裡的時間應該早於鍛具廠住宅樓兩天到三天。」

    景東仁說道:「這狗日的是先做完這個案子才去鍛具廠收拾劉進海的!」

    雷停看了他一眼,微帶苦笑地搖頭:「你這個腦子真是時好時壞!兇手留在劉進海胃裡的密碼信息就是要引我們來這個地點,你說他是會先做那個案子呀?!」說完,也不理會撓頭訕笑的景東仁,抬腿走進房間。

    這是一間二進式的房子,天花板上的燈管已經打開,白冷的光線很是明亮。房子門裡有一個近十公分高的木製門坎,雷停一不留神,被拌了個踉蹌。房子裡正對門就是一個土灶台,旁邊是碗櫃水缸,水缸敞著口,裡面有小半缸水,敞開一半的碗櫃裡雜亂無章地擺滿碗碟;地面鋪著磁磚,磁磚縫隙裡都是黑色的油泥。雷停抬手制止景東仁等人進入,示意警員用強光手電為自已加光照亮,自已俯身趴到了房門以裡的門坎處,用放大鏡仔細檢查著。

    門坎是由一整塊松木做成的,因為用的時間久,已磨損的很厲害,中間的位置已明顯凹了下去,露出清晰的木紋,有兩根釘子在凹下去的地方半露出來,雷停剛才就是被這兩根釘子掛到鞋底,連腳上扎的塑料袋都掛破了。

    在仔細地用放大鏡驗看了門坎的凹陷處和門坎下方折角的縫隙後,雷停拿過一個空心針管,小心地將門坎折角下方縫隙裡的一些塵土吸進針管,並用鑷子夾起一小片黃豆大小的塑料布裝入信封裡。

    接著他又檢查了整個灶間的地面和牆壁、水缸邊沿和裡面的水以及碗櫃拉手和裡面的碗盤、放在地上的水盆裡泡著用過的碗筷、飯勺,甚至連放在灶台下面散發著難聞酸臭味的潲水桶都沒有放過,做完這一系列工作之後,雷停才貓著腰,一步一步走進裡間。其他的警員這才走進灶間,進行拍照和其他取證工作。

    裡進是一間略大的房間,迎門處緊靠牆壁是一個敞著門的大衣櫃,櫃子旁邊是一張老式的三屜寫字檯,再旁邊靠近窗口順擺著一張雙人床,床上凌亂地堆著半舊的被褥。

    房間的中間就是雷停先前看到的方桌,現在桌上的蠟燭已經熄滅,兩個背靠背的椅子上那男人仍直著脖子大張著嘴,像個殘破的留聲木偶一樣發出「唔唔啊啊」的低啞叫聲。

    在檢查過地面之後,雷停先過去檢視了那個被塑料袋緊裹頭顱的女人,女人的手腳被人用細鐵絲緊緊地綁在椅子扶手和椅子腿上,身上穿著鬆垮、褪色的棉質睡衣褲,除了頭顱被白色塑料袋裹得密不透風外,沒有其他異常。透過半透明的塑料袋可以看到女人因窒息而變得紫漲的臉,被塑料袋緊緊貼住的口鼻仍舊保留著異常大張的狀態,只有一個鐵絲扭制的鉤子斜在臉側,參差不齊的鉤尖對著女人包裹在塑料袋裡的面頰,而這鉤子的另一端卻是連著扣在男人脖子上的刀環。

    看過女人的衣服、手掌還有腳底,雷停又檢看了男人身上的衣服,手腳以及捆綁兩人的鐵絲。

    男人和女人一樣也穿著一身同樣材質但圖案不同的睡衣,雙手雙腳都被鐵絲牢牢綁在椅子上,看面容應該是三十八九歲,面容清秀、蒼白,此時卻因巨大的恐懼而變得扭曲,全身上下都在不停地劇烈顫抖著,兩隻眼睛直楞楞地大睜著,毫無神彩而且絕不眨眼。

    「他是個盲人。」雷停低聲說道。

    似乎聽到了雷停的說話,男人的頭微微向雷停方向一動,脖子卻始終直梗梗地挺著,嘴裡發出「唔唔啊啊」的低啞叫聲。

    雷停看了看男人的後腦,又探頭檢視了男人向天大張的嘴巴,又看看桌腳地上放著的敞著口的暖水瓶,皺眉說道:「他的舌頭和喉部都是水泡,兇手曾往他嘴裡澆過開水。」

    「要不要現在送他去醫院?!救護車剛到,就在外面。」景東仁在一邊說。

    「等一下。」雷停擺擺手,俯身檢查起男人脖子上的刀環和兩人所坐的扶手椅,良久之後才站直身:「這兩把椅子都被綁在了一起,你們等會兒拆開時要小心,我要盡量完整的鐵絲,尤其是打結的地方。現在可以把他們分開了,送他去醫院吧!」

    接著,雷停走到堆滿被褥的床邊,俯身低頭觀察著床上的被褥,忽然直起身子,大聲說道:「把相機給我,兇手在這兒留了一個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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