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在打掉銀針的同時,唐寅看到五行兄弟拔槍的動作,他已心頭一震,前衝的速度不減,當五行兄弟拔出槍抬起手時,唐寅已到了格桑近前,身子一旋,向格桑身側轉去。
正在這時,金眼手中的槍也響了。
「彭!」子彈貼著唐寅的面頰飛過,在他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如果他的動作再慢零點幾秒,這一槍足可以在他腦袋上打出個大窟窿。
好快的槍!唐寅畢竟是人,不是神,他身手再強,也強不過槍,身法再快,也快不過子彈。他閃避子彈都是提前做出的動作,如果槍聲響起後再想躲避,也是不可能的。
他轉到格桑身側,以其龐大的身軀為自己做掩護,擋住五行兄弟的槍口。格桑心中大怒,舉起拳頭,向唐寅惡狠狠砸去。
找死!唐寅臉頰被子彈打傷,激起他殘暴的性情,手中的彎刀直向格桑的手腕挑去。
格桑也不閃躲,仍是惡狠狠砸下去。
噹啷!唐寅的彎刀正挑在格桑藏於袖口內的護腕上。
他本以為自己這刀可將格桑的手腕切斷,哪知,對方的袖口還藏有硬物,這一點倒是大出他意料之外,可是,高手過招,哪能容他細想,格桑勢大力沉的一拳撞開他的彎刀,繼續向他的腦袋根砸過來。
若在平時,唐寅完全可以依靠玄妙無比又快迴旋風的身法從格桑身邊輕鬆繞過去,閃開這一擊,但是現在他卻不敢,因為在格桑身後還有五隻虎視耽耽的槍口,一旦脫離了格桑的掩護,那五把槍將對他造成致命的危害。他咬緊牙關,站在原地沒有動,而似乎將刀鋒一翻,順勢劃向格桑的胸口,逼他收拳回救。
可是,他太不瞭解格桑的脾氣了!眼看著對方的刀向自己的胸口劃來,格桑視而不見,硬是將拳頭砸了下去。
「彭!」「嘶!」
唐寅這一刀,在格桑的胸口上劃出了一條三寸的口子,可是格桑的拳頭也結結實實砸在他的腦門。唐寅只覺得腦袋嗡了一聲,身子不由自主地飛了出去,足足滑行出兩米多遠,才摔在地上,身子顫動兩下,便沒有動靜。
格桑也好不到哪去,胸前的傷口血流如柱,將衣襟染紅好大一片,還好是唐寅倉促出刀,其中的力道不大,只是切開他的皮肉,不然,傷到骨頭,只怕格桑的性命也難以保全。
他身形晃了晃,沒有倒下,喘口粗氣,向躺在地上的唐寅大步走去。看到這裡,謝文東和五行等人將高提的心終於放回到肚子裡,格桑的拳頭有多硬,他們十分清楚,即使唐寅的武功再高強,被格桑這一拳砸在腦袋上也同樣受不了。見他死人一般躺在地上,眾人皆長出一口氣。
格桑來到唐寅近前,彎腰將他的衣服抓住,接著,吼叫一聲,將其提了起來,雙膀用裡,掄了一圈,然後狠狠向院牆甩去。
剛才,唐寅的一記重摔,把格桑摔得頭暈眼花,現在後者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將唐寅摔在牆壁上。
撲通!唐寅的身體撞到牆壁,步了剛才格桑的後塵,發出悶響,隨後,滾落在牆下。格桑不依不饒,再次上前,又去抓唐寅的衣服。
就在他的手要接觸到唐寅衣服的瞬間,躺在地上,原本雙眼緊閉,似乎已經昏迷不醒的唐寅突然間睜開眼睛,雙目射出兩道寒光,他出手如電,兩隻手瞬間捏住格桑的虎口,猛一用力,格桑吃痛,驚叫一聲。
唐寅騰的一下,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起,身子向格桑懷中一靠,隨後一手抓住格桑的衣領子,一手扣住他的腰帶,大喝一聲,將格桑的身軀硬生生向天空拋去,同一時間,唐寅也竄了起來,藉著格桑在空中的掩護,他乘機翻過院牆,跳進院內,身行之快,身法之詭異,如同鬼魅。
「哎呀!糟糕!」五行兄弟齊聲驚呼,紛紛上前,當格桑摔落在地之後,再找唐寅,哪裡還有他的蹤影。
「好厲害的唐寅!」謝文東看著從地上掙扎站起的格桑,再看看那二米多高的院牆,心中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歎,此人的身手,恐怕不在當年的蒼狼之下!但是,他比蒼狼更加可怕,不管怎麼說,蒼狼還是人,具有人性,而唐寅的心理卻扭曲變態,以殺人為樂,不循常例,實在難纏。
這時,木子將唐寅遺留在地上的雙刀揀起,在手裡掂了掂,感覺沉甸甸的,即使是平時嘻嘻哈哈的木子,此時也是一臉嚴肅,默默將雙刀交給謝文東。
謝文東接過,翻看兩眼,深吸口氣,走到格桑近前,看著他胸前的傷口,關心地問道:格桑,你怎麼樣?」
「東哥,我沒事!」格桑皮糙肉厚,胸前的傷口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他老臉一紅,低下頭,小聲說道:「對不起,東哥,我讓那小子跑了。」
謝文東能看得出來,雖然格桑的身手高強,但與唐寅比起,還是不在一個檔次上。沒有抓住唐寅,不是格桑不盡力,而是他實在沒有那個能力。他理解地拍拍格桑的胳膊,輕聲笑道:「唐寅太厲害了,不是常人能對付得來的。」說著,他低頭沉思片刻,轉頭對張研江說道:「研江,給小爽打電話,讓他停止進攻,帶虎堂的兄弟撤退,幫飛鷹的兄弟去進攻敵人城北的據點!」
張研江一怔,忙說道:「東哥,分堂口我們不打了嗎?」
謝文東歎了口氣,苦笑說道:「有唐寅在,這仗我們打不贏,至少現在我們太被動了,再從長計議吧!」說著,他看了看手錶,又道:「我們和蕭中聯約定的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了,用不了多久警察就會過來,撤吧!」
謝文東舉目又看眼分堂口的大樓,轉身回到車上。
他下達撤退的命令,進攻分堂口前後兩門的文東會人員紛紛退回。
李爽這邊基本沒什麼損失,但劉桂新帶的那些手下可太慘了,其中大半的人員被困在樓內的樓梯間內,或死或傷,基本都成了人家的俘虜,真正跑出來的,只有一小部分。
不過,讓謝文東感到欣慰的是,陳百成位於長春東、南、西、北的四大據點全部被己方攻破,現在,各路人員開始對全城的各個場子進行清剿,消滅陳百成勢力的餘孽。
謝文東雖然領人撤了,可是撤得並不遠,把手下人員安排在分堂口附近,將其牢牢圍困住。
DL,龍堂堂口外。
陳百成聽到長春遭到謝文東全力的進攻,他額頭的冷汗流下來,現在,龍堂的堂口被三眼佔著,若長春的分堂口再有個閃失,那自己豈不是連個落腳的總部都沒有了嗎?
他聲嘶力竭地對給他報信的王維叫吼道:「無論如何,你都要把分堂口給我守住,分堂要是丟了,你TM也別來見我了。」
王維不緊不慢地恭聲說道:「成哥請放心,我會盡我所能守住分堂。現在謝文東的第一輪進攻已被我們打退,叛徒劉桂新亦被我等斬殺!」
他這麼說十分有技巧,即沒有虛報又佔了功勳。劉桂新當然是被唐寅殺的,不過王維作為堂口的主將,下面人殺了敵蔣將,主要的功勞當然要歸他。
「哦?哈哈……好!殺得好!」陳百成先是一陣狂笑,接著咬牙說道:「劉桂新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早該碎屍萬段!」說著,他頓了一下,又問道:「長春的情況現在如何?」
「成哥,情況不樂觀!我們的四大據點已全部被謝文東搶佔,各個場子也在遭受到攻擊,還有,山口組的若頭中村伍男讓謝文東殺了。」
「什麼?中村死了?真TM的是個笨蛋!」
「成哥,我現在要派人去支援我們的據點嗎?」
「不用!」陳百成直截了當地說道:「據點既然已被謝文東佔領,再想搶回來,實在太難了,你的任務就是給我守住分堂口,其他的事情不用管,我來安排!」
與王維通過電話之後,陳百成邊加緊對龍堂堂口的進攻,邊調集J省各地的人員向長春聚集,以解決長春現在的燃眉之急。
長春。
謝文東把自己落腳之地安排在分堂口附近的一家小旅館裡,站在房間的窗台前,望著燈火通明的分堂口,暗暗思量,該用什麼辦法解決掉唐寅這個人,望己方能損失不大的佔領分堂。
張研江能看出謝文東的思慮,在旁小聲說道:「東哥,論打仗,會內實力最強的就是格桑了,可是連格桑都打不過唐寅,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制得住他。何況,經過這一戰,唐寅肯定對五行的槍法有所警覺,躲在分堂內不會再敢輕易出來,我們想設計算計他,恐怕也不容易啊!」
謝文東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也許,我該找個和唐寅身手差不多的兄弟過來幫忙!」
張研江一愣,忙問道:「東哥要找誰?」
謝文東眼中精光一閃,突然想起一個,他仰面而笑,說道:「出身自望月閣的袁天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