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大飯店 誤會終於產生
    泰俊沒想到雲熙這麼快就回到這裡來工作,身為富家千金的雲熙為何對飯店工作這麼執著?雖然雲熙曾表明對自己有興趣。但他們之間的差異這麼大,金福萬又為什麼會答應她回飯店工作呢?他希望雲熙表明她的來意。

    雲熙本來擔心泰俊會因為父親而拒絕她,但事實證明是她多慮了,「除了泰俊先生以外,我想在飯店工作的第二個原因,就是我真的想學習飯店的工作,以後我想經營飯店。」

    「你想成為真正的Hotelier!」泰俊覺得很有意思。

    雲熙點頭承認,「對,你要幫我喔!」

    泰俊微笑,「我有了聰明能幹的幫手,那是值得高興的事。」

    她以後要經營飯店,「先不要高興太早了,因為你有了很強的競爭對手。」雲熙提醒他。

    泰俊笑了出來,「是嗎?總之我很高興。」

    「我投給你的球應該還在吧?」雲熙的眼睛在房裡四處尋找著。

    泰俊看向那靜放在籃子裡的球,雲熙的簽名正面朝著他們。

    雲熙滿意地笑了,「總經理,請你吩咐我該做什麼。」

    「我會打電話跟劉組長說一聲,你現在先下去跟他們打聲招呼吧!」泰俊對她說。

    「我知道了,總經理。」她轉身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我非常想念你喔!」

    泰俊被她逗笑了。

    臻茵在商務中心守候著,原先的職員暫時去了醫務室,所以她先替他看著。當她看到金雲熙出現時;確實吃了一驚,她什麼時候又回來上班呢?

    雲熙上網查了一些數據,想來商務中心打印給韓泰俊參考,因為看他最近為了新開張的餐廳煩惱,所以雲熙收集了一些地中海式的菜單跟室內裝潢資料想給他。

    「也許幫不上什麼忙吧!但我只是想拿給泰俊看看,好讓他輕鬆一下。」雲熙這麼對臻茵說著。

    又是泰俊泰俊的,這個女孩怎麼那麼不懂禮貌呢?「可是我不知道怎麼把它印出來。」臻茵覺得很受不了金雲熙。

    「那我待會兒再來好了,」雲熙想了想,「不用了,還是麻煩你幫我把磁盤轉交給他好嗎?徐經理。」她將磁盤遞交給徐臻茵,「麻煩你了。」雲熙要離開。

    「呃……等一下,金雲熙小姐,」臻茵叫住她,「在飯店裡請叫總經理,叫韓泰俊或泰俊先生,這樣不太好吧?」她提醒雲熙。

    雲熙笑了,「是,應該是不太好!不過我在別人面前一定會叫他總經理,」她這麼做是有原因的,「徐臻茵小姐……」雲熙改口叫她的職稱,「徐經理,是因為在徐經理的面前,所以我才這麼叫他,」因為她們是情敵,雲熙朝臻茵點點頭,「磁盤麻煩你了。」

    真是頭疼,臻茵覺得雲熙真是莫名其妙!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然後拉開門,就站在商務中心門邊看著那趾高氣昂離開的女孩,這年頭女孩子怎麼變得這麼沒禮貌?

    「你在這裡做什麼?」泰俊問她,「你不是應該在櫃檯那邊嗎?」

    「總經理?」臻茵聽到泰俊的聲音,連忙回過頭去,「我只是暫時幫忙看一下。」她隨泰俊走進商務中心,「對了,這個。」她將雲熙的磁盤交給他。

    泰俊收下磁盤,「什麼東西?」

    「上網查到的一些……關於地中海式菜單,還有餐廳裝潢的資料。」臻茵回答。

    「要給我參考嗎』」泰俊高興地笑了,「你怎麼了,徐臻茵!」突然對他這麼好,「兩個小時後要跟其它員工一起去看看卡薩布蘭卡試賣的情形,待會兒你一定要來。」這家新餐廳是以地中海式的風格為主。

    「我會去。」臻茵點頭。

    泰俊看著那磁盤又笑了,「你對我真好,徐臻茵。」泰俊舉步要離開商務中心。

    「對你好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女朋友。」臻茵看著一頭霧水的他,「金雲熙,是她要我轉交給你的,我們家的計算機壞了,我根本沒辦法上網!」在她那麼難過的時候,舊情人卻已經有了新女友。她有點不舒服地朝他笑著,「有一個對你那麼好的女朋友,你一定很幸福吧!」如果再有點禮貌就更好了。

    不是臻茵?泰俊覺得有點遺憾,「待會兒見了。」是雲熙吧?他笑了笑,然後拿著雲熙的磁盤走了。

    東賢和裡奧在華克山莊新開張的餐廳喝酒,這裡以電影「北非諜影」的著名場景為主題,有著地中海式的神秘浪漫風情,氣氛很不錯。

    經過了這兩天,東賢仍在猶豫著,因此飯店的收購工作也停頓了下來。

    「艾力克那邊沒問題,只要你找他,他就會馬上過來。」裡奧向老闆報告行程。

    「他怎麼那麼認真?」東賢覺得打不起精神。

    裡奧聳聳肩,「他可能決定要以行動表示對你的忠誠吧!」

    「一定有原因。」哪有這麼簡單的事?

    裡奧開著玩笑,「我覺得他很有可能是同性戀。」可能對老闆有意思吧,誰不愛這樣的帥哥呢?

    東賢微笑,「夠了,裡奧。」他看著空了的酒杯,對著吧檯的酒保招手,「麻煩再來一杯馬丁尼。」他手裡拿著一支點燃的煙。

    「你怎麼了,今天怎麼喝這麼多?」他知道現在已經是第幾杯了嗎』

    「我的腦裡,我的心裡……都很複雜。」雖然知道工作歸工作但他放不下臻茵。

    「徐臻茵?」裡奧看他,「遊戲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問題是……她也愛上我了。」沒想到愛上他會讓她傷心,這件事令東賢也很難過。

    「天啊!」裡奧搖頭,「你們進入延長賽了?」

    她為了他被同事排擠了吧?「現在她應該不好受。」東賢傻傻地直視前方。

    「她知道了你真正的目的,還要跟你見面?」裡奧看他。

    「不是,她說不能再回到我身邊了。」東賢覺得心痛。

    「那不是延長賽,根本是中止比賽了嘛!」已經沒戲好唱了呀!

    「問題是……我能忘得掉她嗎?」為什麼他老是魂不守舍地想著她呢?

    裡奧想勸他,「老闆,愛情就像酒一樣,越烈的酒……越是讓人的頭疼得厲害,肚子也會很不舒服,可是不管再烈的酒……」雖然很痛苦,但就交給時間去療傷吧!「只要時間過去,都會醒過來。」

    東賢知道他的意思,「可是……」他自嘲地笑笑,「她也許會是我這輩子唯一愛的女人。」

    裡奧打量他,「有這麼嚴重?」

    東賢無奈地承認,「對,」他點點頭,「搞不好我這一輩子都會沉迷於她。」

    「那你無論如何都要抓住她,」裡奧相信法蘭克所說的,因為這許多年來,他也沒見過老闆沉迷過哪個女孩子,「我們又不可能會活到一百年,怎麼能失去一輩子唯一的機會?可是……」裡奧覺得煩惱了。「要怎麼抓住她呢?」上次她那麼生氣地走了。

    「Deal。」他決定了,「我一定要想個辦法把她贏回來。」他想跟她決最後勝負。

    裡奧笑了,「老闆終於要發揮你的職業意識了?你的專長本來就是LastDeal嘛!」他看向法蘭克,「飯店還是女人,你想要選哪一個?」

    泰俊領著餐飲部的人從員工出入的走廊進入新餐廳二樓,他一邊和同事們討論和介紹新餐廳的裝潢設計概念,一邊巡視著餐廳、

    「徐經理?」他發現臻茵心不在焉。

    臻茵被同事提醒才回過神來,「是。」

    「怎麼有一個學生在上課時間打瞌睡?」泰俊嘲弄地說。

    同事們紛紛笑了起來,臻茵低著頭跟上去。

    「Casablanca是一部浪漫又刻骨銘心的愛情故事,它的背景是在摩洛哥的一家餐廳裡,我們這裡的基本概念就是從摩洛哥的異國風情和神秘浪漫氣氛來的。」《北非諜影》是一部有名的老電影。「那麼再請大家一起到一樓去看看,一樓已經開始試賣了,可能會有客人,請大家要安靜一點。」

    「是。」大家異口同聲地回答。

    臻茵跟在同事後頭走下樓梯,當走到半途時就看到東賢正和裡奧一同坐在吧檯。

    裡奧發現了她,他用手肘頂了頂身旁心事重重的東賢,他才抬起頭看到在樓梯上的臻茵。

    她轉過身就往樓上躲,不但跑到了二樓,還一直跑到另一旁的樓梯柱子才停下,臻茵靠著柱子喘氣,舉起右手擦去額上冒的汗。然後她緩緩地放下手,試著平復自己複雜的心情,她怎麼會這麼慌呢?

    東賢從樓梯悄悄地上來,他走上二樓,看到臻茵垂在牆邊的手,不由自主地伸手向前拉住他。

    臻茵驚訝地倒抽一口氣,她抽回手想躲,但東賢緊抓住她手不讓她走,他才一使勁就將她拉下樓梯,兩人面對面站著。

    東賢握住她的手,然後緩緩地開口,「你……能找得到那座教堂嗎?」他回應臻茵疑問的眼神,「就是上次我想對你告白的那裡,記得嗎?」

    教堂?臻茵緩緩地點了點頭。

    「我想……對我們來說,這是最後一次的機會,」東賢深情且哀傷地凝視著她,「你經常忙於工作、個性又急,我想這是最後一次的機會了,你能不受任何干擾地聽我把話說完嗎?」想起以往,他們好像沒有一次不受別人打擾的,「晚上十二點前到那裡。」他懇求著她。

    臻茵含淚搖頭,「我沒有把握。」

    「你一定要來,」他要跟她說的話很重要,「我等你。」

    臻茵覺得很迷惑,他是飯店的敵人,她怎麼可以這樣呢?想到這兒她又哭了起來。

    東賢心疼地撫著她的臉龐,用手替她擦去淚痕,今晚結束之後,他就不會讓她哭泣。

    臻茵回到辦公室,只有李淳晴在裡頭,她才走進門,電話就響了。

    淳晴接起電話,「喂?MouthKeeping…」她不好意思地按住話筒,都快變成習慣了,放開話筒重新來過,「你好,我是!HouseKeeping李淳晴。」她聽到對方的聲音。急忙向臻茵揮手,「好像是那個人,喂,徐臻茵小姐她現在……」

    東賢嗎?「我要接。」臻茵急忙地說。

    「呃,您稍等,她剛剛進來了。」淳睛將電話按保留鍵。

    臻茵接起電話,「喂?」

    「臻茵小姐,有時候我也糊里糊塗的,謝謝你上次送的禮物。」東賢的聲音從話筒傳來,他好像仍在卡薩布蘭卡餐廳。

    禮物?「鋼筆嗎?」臻茵問著。

    「是,鋼筆。我想今天我們在教堂簽名的時候用它。」他請她一定要到。

    「是,我知道了,不過我現在不能確定……」萬一又有事怎麼辦,「好吧,我答應你就是。」既然是最後一次機會她怎麼能拒絕呢?

    等臻茵掛斷電話,淳晴就等不及心急地問,「怎麼樣?徐臻茵,你答應他什麼了?」她是昏頭了嗎?「你要清醒一點。徐臻茵,你到底答應他什麼了?」

    「我要跟他見面。」臻茵回答。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徐臻茵,我看你真的是瘋了,自尊心、品味、華克山莊的名譽、所有的一切,你全拋開了?完全被一個男人迷惑了。」淳晴訓著她。

    「對,我現在不正常,我瘋了。」她無奈地點頭承認,「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搞的,但是有一件事我很確定,就是我很想見他。」

    她真的很想見他,直到今天再看到東賢時,她才真正體會到。

    總經理……總經理,請你回答,發生意外了。餐飲部職員金雲熙在下班時被失態的客人挾持,要求飯店將他分手的女友帶來,否則要跟金雲熙一起跳樓,他還偷了餐廳的餐刀並刺傷保安課的職員。

    泰俊拿著無線電對講機對同仁宣佈,"快報警,聯絡110,還有讓所有保全的職員緊急待命,另外管制通往餐廳的緊急樓梯以及電梯,不要讓客人太接近,」他將對講機還給玄哲拿著,「是房客嗎?」他問。

    「好像不是。」玄哲站在電梯前回答。

    正要下班的臻茵經過,發現泰俊神色不對站在電梯旁,「發生了什麼事?」她跑回來問他們。

    「發生了意外事件,」玄哲向她報告,「有一個精神病患者帶著我們飯店的女職員到頂樓,說要一起跳樓。」

    泰俊對臻茵要求,「徐經理,幫忙看一下櫃檯。」

    「可是……我那個……」她要去教堂,「我現在正要下班……」她要去赴東賢的約會,她已經答應他了。

    現在下什麼班?「飯店現在出事了。」泰俊大聲地提醒她。

    臻茵在心底歎著氣,「我知道了。」她點點頭。

    電梯門打開了,「那個女職員是誰?」臻茵想到要問。

    泰俊走進電梯前撂下一句,「餐飲部金雲熙。」

    什麼?「又是金雲熙?」臻茵對他喊著。

    臻茵回到櫃檯,時間分秒過去,她緊盯著牆上的鍾不放,已經十一點半了,臻茵拿出手機想跟東賢聯絡,但他的手機打不通。 天啊,都這種時候了,她答應他一定要去的,「賢正,上面有沒有什麼消息,還沒解決嗎?」她心急地問。

    賢正搖頭,「他們說警察馬上就會到。」

    今晚原本餐飲部要聚餐的。但美喜因為看不順眼上次雲熙的父親派人在這兒鬧事,所以故意刁難她擦完所有銀盤並擺設完桌面才能班,因此雲熙回家的時間才會落單,讓守在餐廳外的歹徒有機會下手。

    「你趕快把雲熙帶過來。」歹徒女友和金雲熙同名,「你們要是敢耍我,我就……」他拉著金雲熙往西餐部頂樓邊靠。

    雲熙的手已經被他用皮帶綁住了,「總經理說她正趕過來嘛,你為什麼不相信呢?」

    泰俊怕雲熙激到他,「雲熙小姐,請不要說話,你安靜一下。」

    歹徒看了身邊的雲熙一眼,「雲熙你……你相信她的話嗎?」他今天在和前女友第一次約會的飯店餐廳吃飯,看到雲熙長得神似自己的女友,又恰巧和她同名,所以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對,我相信他。」雲熙被他從頸部扣住,說話很痛苦,「無論如何我都相信韓泰俊先生……」

    突然間,泰俊看到容齊出現在另一個入口,他不是讓他們堵住所有人口嗎?他使眼色讓容齊離開,但容齊卻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他是不會走的,剛才容齊在下班前到餐飲部找雲熙,卻發現她累得在銀盤前睡著了,所以他趁她睡著時悄悄幫雲熙擦完了所有銀盤。

    雲熙醒了之後和他相約一起回家,但容齊等著她從餐飲部換衣服下來,等了許久卻沒有消息,原來她被客人挾持了,在這種情形下,他一定要親手救她,就算失去生命也無所謂,他怎麼可以放手信任泰俊哥呢?

    他沿著頂樓欄杆,小心地不發出聲音,慢慢地從歹徒身後接近。

    泰俊向歹徒一步步走近,他試著掩護容齊,希望引開歹徒的注意力。

    「你不要動,你不要過來……」歹徒警告著韓泰俊,「我叫你別過來……」

    容齊抓緊機會。加速跑向歹徒,用力一攔,雲熙尖叫地被撞到一邊,容齊覺得手臂一陣刺痛。

    泰俊檢視一旁的雲熙,「沒事嗎?」他替她解開手上束縛的皮帶。

    雲熙一把緊緊地抱住泰俊,「我就知道我可以相信你。」

    一旁看著的容齊覺得很難過,雖然知道雲熙喜歡的是泰俊哥,但他還是忍不住傷心。

    「其實我也很害怕。」泰俊對她承認。

    歹徒跑到另一邊抓住欄杆,「放開……放開我,你不要過來,我要自殺。」

    「讓開,讓開,大家退後。」泰俊走過去面對他,「客人,死不能解

    決事情。」

    「客人?」

    「對,你到我們飯店來,就是我們的客人,我們不希望看到你受傷。」泰俊勸他。

    歹徒哭泣著,「你知道嗎?我被自己心愛的人背棄,連工作也丟了,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沒有別的選擇。」他除了死還能怎麼做?。

    「你沒有努力過,怎麼知道沒有辦法?」雲熙也走了過來,她拿著剛才他用來綁她的皮帶,「你有勇氣從這裡跳下去,為什麼沒有勇氣抓住女人?真沒用!」

    「雲熙,你不要再說了。」容齊對她說。

    「你不瞭解,你不知道我愛的傷有多嚴重……」歹徒繼續哭著。

    「男子漢大丈夫為了這種小事就想死,那你真的很該死耶!」她揚著手上的皮帶,「你快點下來把這個拿走。」

    「沒錯,」泰俊附和著雲熙,「你以後的人生也許會很快樂、會很開心啊!你往下看一看,萬一跳下去了……會怎麼樣?你想過沒……」

    他往下一看,突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於是他又趕快轉回頭看

    他們和容齊,「可是……我害他們受傷了……」

    容齊勸他,「你不用擔心了,快點下來吧!」一點小傷而已。

    「他們傷得不嚴重。」泰俊也安慰他,「你到警察局去自首,也許接受調查並負一點刑責,但只要正正當當地接受懲罰,以後就可用全新的心情重新做人。」

    歹徒看著飯店總經理韓泰俊,真的有可能嗎?

    「將來請你再光顧我們的飯店,我們會正式邀請你和你女朋友……鄭雲熙小姐的。」泰俊向他保證著,「用最好的服務宋招待你們,而且全部都是免費。」由飯店招待他們的費用。

    泰俊向他伸出手,直到大家都看到他握住那顫抖的手之後,才一都鬆了口氣。

    臻茵在大廳櫃檯前坐立難安,她站在那兒等著消息,直到玄哲從樓上下來。

    「玄哲,怎麼樣了?」她心急地問。

    玄哲笑著,「沒事了,已經沒事了,總經理跟容齊……他們兩個一起抓到了嫌犯。」

    哇!賢正驚歎,「我們飯店的男士們好厲害。」

    泰俊應該來跟她換班才是,「總經理在哪裡?」臻茵急忙問玄哲。

    「跟容齊一起去醫務室了,因為容齊受了一點傷。」玄哲回答。

    容齊受傷?「嚴重嗎?」

    「沒有,」玄哲搖搖頭,「我看沒有那麼嚴重。」

    那泰俊一會兒就會回來了,「那麼……玄哲,我現在有急事趕著出去,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櫃檯。」她按住他的手。

    「好,我會留下來。」玄哲答應她。

    臻茵急忙跑出去,「謝謝你。」已經遲到了,沒時間換制服了。

    臻茵一路跑出飯店,當她急急忙忙趕到教堂時……裡頭卻已空無一人。

    你能夠不受干擾地聽我把話說完嗎?臻茵想起東賢在餐廳裡要求她的話,又看著空蕩蕩的教堂,淚水梗在她喉中,她忍不住心痛地在聖壇前哭了。

    為什麼她老是遲到呢?難道她跟東賢沒有緣分嗎?

    臻茵回到飯店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別墅區,她到藍寶石前按著門鈴,但裡面沒有人出來應門,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好傻傻地靠在階梯旁的柱子站著。

    泰俊到別墅區來找她,「你在這裡幹嘛?怎麼,申東賢要為你唱催眠曲嗎?」還是她要替申東賢唱催眠曲?

    他剛才聽到玄哲說臻茵拜託他看櫃檯,就知道跟申東賢脫不了關係。

    臻茵沮喪地低著頭,「我根本沒有見到他。本來他說有話想跟我說。所以約在外面見面,可是我沒有辦法去赴約。」

    「那你就進去啊!」泰俊看著門,「要不要我幫你敲門?」

    臻茵很難過,「可是現在裡面沒有人。」她該走了。

    看到她這個樣子,泰俊重重地歎了口氣,他轉身伴著她走下坡道。

    「容齊沒事了嗎?」臻茵無精打采地問,「聽說他受了傷。」

    「不很嚴重。」泰俊邊走邊回答,「你怎麼不問金雲熙?」他故意說。

    臻茵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金雲熙她也沒事嗎?」她一字一句地大聲問。

    泰俊被她那樣子逗笑了。

    「沒事就好了,有你在保護,擔心什麼?」她嘲弄他。

    什麼態度,「徐臻茵,你變得冷酷了,你以前是很善解人意的人。」

    「對,」她就是這樣,怎麼樣?「可能是因為命運坎坷,所以個也跟著變壞了。」她說著說著就哀傷起來,「本來很高興……好不容易遇到讓我心動的男人,誰知道他是想要併購我們飯店的人。」她雙手抱胸緩緩地走著。

    「可是你還是跟他約好了要見面。」這並沒有影響她的決定啊!

    「是約好了,可是最後……也因為金雲熙而搞砸了。」她坎坷的命運是由金雲熙直接或間接造成的。

    「那怎麼能怪金雲熙呢?都是那個綁架犯害的啊!」泰俊為雲熙辯解道。

    臻茵生氣地轉過頭瞪他,「夠了……夠了,」她上下地打量他,「我真搞不懂你是飯店總經理還是金雲熙的貼身保鏢。」

    泰俊對她皺眉,「飯店鬧得天翻地覆。你卻跑去跟男人約會,只因為沒有見到他,你現在居然還……」

    臻茵打斷他,「別再說了!」她已經很可憐了,她難過地回頭看著路面,「反正現在什麼都結束了,他也許會以為我沒有去赴約而死心了,也許……」她低下頭忍住淚水,「也許這樣對我們彼此都更好也不一定……」她深吸口氣抬起頭,「既然沒有緣分就算了。」

    「真的?」泰俊試探地問,「你真這麼想嗎?」

    臻茵含著淚苦著一張臉,「可是我還是想他……」她轉過頭看著臭著一張臉的泰俊,「怎麼了?不要這樣看我嘛!」她就是喜歡那個來併購他們飯店的敵人又怎麼辦?她側過身來面對泰俊,「因為是你……我才說的,不然我還能對誰說這樣的話?」

    因為是他才說?泰俊真是拿她無可奈何了,他舉步繼續往前走。

    臻茵笑著挽住他的手,「不管怎麼樣,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朋友,你是我在華克山莊裡最大的收穫。」她朝他笑著點頭。

    「真搞不清楚你傻,還是我自己傻。」泰俊在心底歎著氣。

    臻茵感慨地說,「是可憐吧!』』

    泰俊看她,「你說誰可憐?」

    「我啊,」她用力勾著泰俊往前走,「自己喜歡的男人全都錯過了,只能在這裡哀聲歎氣,當然很可憐了!」她傷感地數著,「韓泰俊、申東賢我都錯過?」

    「誰說的?誰說你都錯過了?」

    臻茵停下來看他,「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放開泰俊的手。

    她太專心了,以致於沒有發現後方閃著車燈的銀色捷豹漸漸接近。

    東賢十一點多就到教堂等著臻茵,他緊抓著她送給自己的鋼筆等著,在一個多鐘頭的時間內,他靜靜地在空無一人的教堂內祈禱。

    她答應一定會到的、。

    如果臻茵到了他面前,東賢決定向她表白自己的,心意。她這麼重視這家飯店;他願意為她捨棄飯店的收購行動,也許會賠上一筆違約金,但東賢自認付得起,只要臻茵回到他身邊,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過,一直到他離開,教堂仍是空蕩蕩,只有他一個人。

    東賢心碎地開車回到下午跟她約定的餐廳,他寧願她是遲到了,就像他第一次在星光餐廳等她,她也遲到了,也許她會到這兒來找他。

    他下車到餐廳內等著她,到吧檯坐下。

    「給我一杯馬丁尼,還有。請你給我一張紙。」他應該通知臻茵他在這裡。

    侍者在他面前放了一張紙,東賢拿起她送的那支鋼筆在便條紙上書寫著……

    徐臻茵小姐他已經告訴她這是最後的要求了,為什麼她還不到呢?東賢痛心地將紙條揉在掌中,未干的墨跡就像傷心的淚水濕了掌心,他心痛地瑟縮著。

    他拿起面前的酒杯幾乎一飲而盡,而後他放下酒杯,「再來一杯。」

    他一杯接著一杯地喝,此時東賢幾乎厭惡起自己的好酒量,他頹喪地從吧檯站起來結帳,然後走出去開車回藍寶石別墅,他順著坡道在別墅區開著。

    雖然他喝得很多,但還不致於認不出前方那個人影就是讓他等了一夜的女人。

    臻茵正親熱地挽著韓泰俊的手,兩人並肩地在他必經的道路上散步著。

    東賢將車開到前方停下,他打開車門下車面對她,她為了韓泰俊失約嗎?他覺得既憤怒又生氣。

    「東賢先生……」臻茵和泰俊分開了,她震驚地看著從車上冷凝著臉下來的他,「對不起今天我沒能赴約,是因為飯店……

    「你不用解釋了。臻茵小姐為什麼不能來赴約,我都已經親眼看到了,你不必再解釋了。」嫉妒的火焰在他眼底閃爍著。

    泰俊替臻茵說話,「今天我們飯店出了一點意外,所以……」

    東賢打斷他,「韓泰俊先生,我現在跟臻茵小姐在說話。」現在他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韓泰俊酌聲音,「可不可以麻煩你暫時迴避一下?不好意思,可以迴避一下嗎?」

    泰俊點頭,「好。」他看了臻茵一眼,才到旁邊去,但是並沒有走遠。

    東賢含淚看著她,她怎麼能這麼對他?「我說得很清楚,我請你跟我見最後一次面,我說過是最後一次……」

    臻茵像做錯事的孩子,「因為飯店發生了非常緊急的狀況……」

    他不管什麼飯店,「我說了是最後一次,對你來說,我只是這樣的人嗎?「他連一家飯店都不如嗎?那她為什麼要含淚看著他?「為了飯店的事連最後的要求都拒絕,是這樣嗎?」他真的很難過。

    臻茵哽咽著說,「不是你說的那樣。」她急著想要解釋。

    東賢忍住盈眶的淚水硬著聲音說,「我還以為我們至少會有一次機會,能兩個人心平氣和面對面地坐在一起,而你會聽我說真心話,所以我等待……」他忍住揪心的酸楚指控她,「可是你還是沒有出現,就算你被我騙了,難道相信我一次也不可以嗎?我就這麼不被你信任嗎?」

    「先讓我不信任的人……是你自己。」臻茵的眼中閃著淚光。

    「你知道真正的信任是什麼嗎?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信任嗎?」他痛心地質問著她,「徐臻茵小姐,去相信你無法相信的,這就是真正的信任。」她知道他是用什麼心情在教堂裡等待著她嗎?

    聽到他這麼說,臻茵的淚水奪眶而出,雖然她遲到了,但她還是趕去教堂了,可是他走了嘛!她也想去見他的。

    「臻茵小姐,今天你終於讓我看清你的真面目,謝謝你,」她居然為了這家飯店一再地捨棄他,他絕對不能忍受這件事,「最後,我向你保證一件事,華克山莊……我一定要弄到手。」東賢知道韓泰俊一直在旁邊聽著他們的對話,他朝泰俊喊著,「韓泰俊先生……」

    原先泰俊點了根煙在旁邊抽著,聽見中東賢喊他,他將煙熄掉回過頭看他。

    「我們的遊戲開始了,知道吧?」東賢對他說著。

    泰俊朝他走來,「為難女人……這觸犯遊戲規則。」

    東賢冷著臉,「我所參與的遊戲是沒有規則的,只有輸贏而已。」

    「你這麼為所欲為的態度,看起來不太好。」泰俊回他。

    不太好?「以後我們的遊戲會越來越有看頭。」他等著瞧好了。

    泰俊覺得很不滿,「申東賢先生,你應該很慶幸你在我們飯店當客人。」

    「韓泰俊總經理,退房的時間我會另外通知你。」因為到那時候,韓泰俊絕對已不在華克山莊裡工作。

    「你不通知我,我還是可以知道。」泰俊很自信地說。

    東賢看著他,「你護送你的職員回去吧!」

    臻茵在東賢面前不斷地掉著淚,她用手抹去自己的淚水,不敢相信他們竟然是這樣結束,她真的很生氣。

    東賢深深地看著她,是她放棄了他們兩人的機會,「再見了,徐臻茵小姐。」

    臻茵看著東賢轉身走回銀色轎車,他剛才下車時甚至連門也忘了關,她難過地哭泣著,當東賢甩上車門離開時,淚水已經爬滿了她的臉。

    「不要哭,你現在哭就是傻瓜,你哭……我就不想看到你。」泰俊生氣地說。

    「那麼……」臻茵用手擦著臉,「就不要看我。」

    她邊哭邊走著回去。

    泰俊打電話請臻茵到卡薩布蘭卡餐廳的二樓,這裡還沒有開放營業。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準備了蛋糕和雞尾酒,放著北非諜影的插曲「時光流轉AsTimeGoesBy」等待著臻茵。

    當初在經理培訓的時候,他們兩個一起偷溜進餐廳聽這首曲子。那時候還約定和電影一樣當永遠的情人,而且為了永不老去,所以生日蠟燭只能點一根。

    臻茵差點就忘了,還等泰俊提醒才記得起來,沒有準備生日禮物是她的錯,她覺得很愧疚。

    「你還記得當時你送了我什麼禮物嗎?」泰俊問她。

    臻茵想了想,「那時候才剛認識,我應該沒有準備什麼吧?」她拿起酒杯啜飲。

    泰俊指了指她手上的酒杯,「那個雞尾酒的名稱是……Kissoffire。」熱情之吻。

    臻茵笑了,「我想起來了,就是我吻了你嘛!突然,她猶豫地看看泰俊,「你還要那個禮物嗎?」

    他笑著,「被別的男人搶走的嘴唇……我沒有興趣。」發現臻茵的臉色變黯,他急忙解釋著,「對不起,我只是開玩笑。」

    「不,我知道你不是開玩笑。」東賢在自動門強吻她的那一幕已經傳遍飯店了。

    「這……」他怎麼把好好的氣氛弄得這麼僵呢!「吹蠟燭吧!」

    他們將生日蠟燭吹滅,兩人零零落落地拍著手。

    「那天我們聽著音樂。聊有關我們飯店人的夢想聊了一整夜。對不對?」

    「泰俊,為什麼開心的日子總是過得那麼快?」臻茵覺得很感慨。

    「夢想不見了,現在只剩下工作,怎麼每天都過得這麼累?」泰俊同意。

    她聽出他的語氣不對,「泰俊,你很辛苦對不對?」

    「我累是沒關係,我倒是擔心你。」她最近老是愁眉苦臉,「你最近不太笑了,你知道嗎?始終面帶笑容的臻茵,突然間不笑了,有點怪怪的。」

    突然不笑了?「我又不是白癡,幹嘛要無時無刻地傻笑?」臻茵回嘴著。

    泰俊看著她,「可是有些人會因為你的笑容而感到幸福。」

    「客人嗎?」臻茵問他……

    「客人也是,還有一起工作的同事也是。」她為什麼這麼粗呢?「該忘的就趕快忘掉吧!不要放在心裡太久。」

    她也希望能忘掉,但是辦不到又能怎麼辦?「如果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那我根本就不用擔心,這樣……世界上就不會有什麼煩惱。也不會有後悔。」她為什麼一直有遺憾呢?她覺得很心痛,「其實……我也很擔心我們的飯店,這世上沒有人會比我更愛我們的你店了,」她看著身邊的男人,「這一點你也知道吧!泰俊。」

    泰俊笑著點頭,「當然了,就像你愛飯店一樣,我也是把你……」他遲疑了。現在他又怎麼能給臻茵負擔呢?

    「把我?」臻茵沒有心機地問他,「把我一樣地疼愛嗎?」

    「就是……把你當作很不錯的同事來疼愛……」他很難將自己的心意確實說出口。

    幹嘛說得這麼複雜?「就是愛我的意思嘛!」現在她已經不會想歪了,臻茵笑了。「泰俊……謝謝你。」她看著身旁的泰俊,她很感謝她在安慰她,「我希望我們永遠都是這樣,當一對可以在一起舒服聊天的好朋友。」

    泰俊點點頭,但心裡有一種苦澀的感覺。

    「乾杯,」臻茵向他舉杯,「生日快樂,禮物是……」

    「省略也沒有關係。」泰俊舉杯和她相觸。

    當他們從樓一前一後走下來時,臻茵從樓上看到坐在吧檯的裡奧,但沒有東賢的影子,她克制住自己失望的心情,從樓梯迅速地下來,正要走到大門口時……

    面走來的東賢和她相對,臻茵的淚水在看到他時就不控制地衝出眼眶,兩人雖然都停下了腳步,但是……

    東賢該意不和她的視線相對,獵人在面對獵物時是不需要看獵物的眼睛的,而他也不敢看臻茵那雙明亮的眼睛,東賢從臻茵和韓泰俊身邊一一走過,直到裡奧身邊坐下。

    臻茵痛苦地僵在原地,有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她舉步往門外走去,但臨出門時仍不捨地回頭看向東賢,正好抓住他望著她背影的視線。

    她難受地垂下眼睛,轉過身離開。

    東賢盯著她離開的門口看著,有那麼一刻,他幾乎要心軟了,直到看著韓泰俊遮住她離去的背影。

    「一整天你都到哪兒去了?」裡奧打破沉默地問著。

    「裡奧,明天就要開始進攻了,海外股份百分之十五交給艾力克處理,其它在市面上的股票……」他翻閱著帶來的文件,「用比市場價高百分之二十的價格全部收購進來。」

    「百分之二十?」還要全部收購?

    「如果不夠錢,連我戶口裡的也都拿來用,」他絕對要得到這家佔據他所愛女人的飯店,「順便查一看,在飯店裡面……誰是反對韓泰俊的勢力。」

    「我已經掌握了大概的名單。」裡奧回答。

    東賢轉頭看他,「見過他們了嗎?」還有韓泰俊也要處理掉。

    「目前還沒有見過面。」裡奧回答。

    「那你盡快安排時間,我要親自跟他們見面。」他要韓泰俊在他面前消失。

    裡奧覺得很驚異,「我可以問你……為什麼突然這麼急嗎?」他覺得很怪。

    東賢冷冷地看著前方,「只是回到我原來的方式而已。」

    那徐臻茵呢』「你是指女人還是工作』」裡奧偷偷地看著法-克冰雕般的側臉。

    「兩者都是。」

    裡奧搖頭,他連說話都冷冰冰地沒有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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