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裡睡得正歡,一陣急促的哨聲把我從睡夢中叫醒。「讓不讓人睡覺了!」我嘀咕道。
屋裡漆黑一片,看不到一點光亮。
大頭翻身起來,突然我的床板被他頂起老高,又重重地落下,這下,我僅存的一點睡意
都沒了。
「哎呀!」他輕聲叫道,嘴裡邊「絲絲」吸著冷氣,罵罵咧咧地向門外跑去。
「光鐺」,大約是二胡撞在了桌上,他把大頭罵人的話重複了一遍,也匆匆跑向門外。
小賤冷笑著跟在他們身後,阿純最快,早已竄出門去。
我心下憐憫,打開隨身攜帶的小手電,他們停下腳步,轉身朝我罵道:「我靠,把手電關了。」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憤憤地翻了個身,想續上我剛才的美夢。
六點半,他們回來了。
二胡一把把我從床上揪起來。
「幹嘛呢?你們!」我坐直身子,茫然的看著他們。
小賤聲淚俱下地控訴:「今天好不容易打聽到消息,要緊急集合,我們衣服不敢脫,被子不敢蓋,指望著能拿個第一。你倒好,一個手電筒全把我們給廢了,還被罰跑十圈。」
惹大麻煩了,我趕緊跳下床來,陪著笑誠懇地說:「哥們兒,我錯了,我有罪,我糊塗!我給你們打洗臉水去。」
「站住!」大頭一把拉住我,「想這樣就算了,沒門!」
「那你們說怎麼辦?」眾怒難犯,只能任人宰割。
「週六,大盤雞。」 軍訓不會練習這個吧,怎麼說得那麼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