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小麗的臉笑得爛-子似的,醫院一下住進那麼多帥哥,令她目不-接,無-再顧及我。
她不跟我玩,我也不稀罕她。我獨自倚在窗前,看著醫院進進出出的人,憂鬱地想著我的可可。
愛一個人不孤獨,想一個人才孤獨。我決定出院去看可可,為了愛人,破傷風又如何?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
小麗百般勸誡無效,恨恨地說:「當心得破傷風!」
「你甭嚇唬我了,以為我不知道啊!」
「原來你都知道了,我是覺得好玩才那樣說的!」小麗的神情有幾分尷尬。
我心裡奇怪,她怎麼好像做了虧心事一樣。但我沒有多問,女人都挺小心眼的,要是逼急了,學著人家河東獅吼,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我向她解釋:「我看過天氣預報了,今天沒有風。」
「啊!」她愕然。
我找到醫生,醫生說沒問題,可以拆線了。拆線的時候我才知道傷口原來挺長的,幸好在腦袋側上方,破不了相。
辦完出院手續,我揮手向小麗告別。
「這樣就走了?「小麗歪著頭看著我,臉上掛著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我仔細想了一下:住院費交了,消炎藥也拿了,她給我的零食我也打包帶走了。
噢,對了,她是要小費。
我從兜裡摸出一個五毛的硬幣,掂量了一下,又掏出一個一毛的硬幣。
「給你!」我把一毛的硬幣遞給她。
「你幹嘛啊?」她張大眼睛。
完了,我想,這丫頭貪得無厭,嫌錢少。
我不情願地把那個五毛的硬幣也遞給她,心裡想著今天晚上只能吃二兩飯了。
「嘻嘻……」她笑道,「你怎麼這麼小氣啊!」
她怎麼能這麼說呢,我不服氣,忿忿地說:「六毛錢夠打四兩飯了,你吃都吃不完,還說我小氣。」
「小氣鬼,還給你!」她把錢拍在我手上,我趕緊把它們重新放進兜裡。
她不要我的錢我就不跟她計較了。
「不過……」她拖長了聲音說道。
我的心又被揪了起來,手在兜裡緊張地翻著那兩枚硬幣。
「我幫了你那麼大的忙,你怎麼謝我啊?」
唉,看來她又後悔了,我媽早就說過女人說話都是不算數的,我怎麼給忘了。
我手裡攥著兩枚硬幣,嘟噥道:「那些不都是你的本職工作嗎?」
「不是啦,人家不是說那個!」她嘟著嘴,好像在生氣。
「那還有什麼啊?」我真的糊塗了。
「哼!要不是我找院長求情,讓他給團部開了張條子,你早就回去軍訓了,還不謝謝我!」她一副委屈的樣子。
本來我沒想過要逃避軍訓,不過看她那樣子應該是費了不少勁兒,再說豬爺他們都挺羨慕我的,看來我確實應該謝謝她,大不了再把那六毛錢給她。
「那你說,要怎麼謝你?」我挺起胸慷慨地說。
「真的?」她看著我笑得很詭。
我心裡一陣發毛,這事看來不是六毛錢那麼簡單。但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豈可再反悔,再說了看她那架勢,大概也不會答應我反悔。
「嗯!」我點頭,有一種上了圈套的感覺。
「好啊!週六陪我去逛街。」她笑得春光燦爛,讓我目眩神迷。
逛街嘛,小case,我很爽快地答應下來。
「我們拉勾。」她翹起小指頭,她的手小巧而精緻,像是用一塊上好的玉雕琢出來的,溫潤而富有靈氣。
我和她拉過勾,傻呵呵地抓起她的手,認真地說:「你的手好漂亮啊!」
她甩開我的手,臉紅紅的,罵了一句「流氓」,跑了。
我站在原地,思考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叫我流氓!
還好她沒把我送到公安局去,以後要找個機會跟她說一下,叫她不要跟別人說,要是讓警察叔叔知道了,會不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