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幾個官員都希望借泣件事情能夠在吳天麟的心中象。所以辦事效率出奇的高,在春節這樣的日子裡還是很快調來環保部門的檢測人員和大批的公安、武警。當這些人都到位後,吳天麟就再也沒有出面,坐在車裡看著蘭金喜和林信龍兩人帶著大批的人進入西口村。很快那些轟鳴的機器聲皆然而止,取而代之地則是一陣吵鬧聲。
吳天麟坐在車裡,滿臉陰沉地看著車窗外那些當地村民跟警察對峙的場面,這才明白當初李國柱和蘭金喜他們兩個為什麼始終無法查封這些板材廠,看著那些村民拿著扁擔。木棍,根本就不把警察放在眼裡。甚至還擺出一副要跟警察生死決鬥的樣子,他能夠明顯的看出這些村民是有所依靠,才敢那麼囂張。
之前吳天麟見到那些板材廠大面積的污染富春溪,先是認為當地官員不作為,甚至在李國柱做出鞘釋的時候,還認為李國柱他們為了自己的前途,一味的奉承上級領導不把民眾的死活放在眼裡,然而現在當他看到車窗外的這幅場面,這才明白基層的官員有的時候確實很難,想到這裡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找出他叔叔的秘書蔡金華的手機號碼。
吳天麟沒等多久,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吳天麟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電話裡就傳來蔡金華親切而又恭敬地問好聲:「吳公子!您好!您是不是要找吳書記?他剛坐飛機返回北平,估計這會手機正處於關機狀態吧!」
吳天麟聽到蔡金華的話,笑著問好道:「蔡秘書!春節快樂!我不是要找叔叔,而是找你,是這樣的,我想問問你對丁舒華這個人是否瞭解?。
蔡金華聽到吳天麟突然詢問丁舒華。心裡非常的詫異,但還是馬上回答道:「丁舒華原來是省林業廳的廳長,在大前年提為副省長這個。人我跟他接觸的比較少,只是知道他很喜歡交朋友,為人也比較豪爽,其他方面我也說不上。」
吳天麟聽到蔡金華的話,在心裡琢磨了一會,而後才笑著對蔡金華說道:「蔡秘書!謝謝你,我這邊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就不打攪你了。什麼時候有空到北平來玩
蔡金華是吳國志的秘書,自然是經常聽到吳國志提起吳天麟的事情。所以對吳天麟的性格多多少少也算有些瞭解,雖然吳天麟在電話裡只是詢問丁舒華的為人,但是他隱約地覺得吳天麟恐怕不會無緣無故的詢問這個人,所以就回答道:「吳公子!您能給我打電話說明你沒把我蔡金華當外人看待,怎麼能說打攪我呢,至於丁副省長的事情,我待會就想辦法去做些瞭解,有什麼消息我會第一時間給您打電話。」
吳天麟聽到蔡金華的回答,笑著說道:「那好!我就等著你的電話……說完後,他跟蔡金華說了聳再見,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在吳天麟跟蔡金華通話的時候。李國柱正親自帶著一大群警察跟那些西口村民在那些板材廠前對峙著。考慮到吳天麟正坐在車裡看著,為了盡快完成剷除這些板材廠的任務,完成他調離韓城到至今都沒有完成的心願,李國柱先是用警車上的話筒,對這些情緒激動的村民們喊話,但是喊話沒有效果的情況之後,他考慮再三,最後決定讓陳建光打電話把市防爆大隊全部調到西口村來,準備以強制的手段,抓幾名鬧事的村民,徹底的鎮住這些人,然後完成這次的清除工作。
很快一隊防爆警察坐著兩輛大巴車趕赴到西口村,看著從車子上平來的那些頭戴頭盔,手拿防護盾和橡皮棒的防爆警察,那些跟警察們對峙的村民這才意識到這次市政府是準備動真格的了,那些是板材廠老闆花錢雇來的村民明顯已經被這個陣勢給威懾住,有些村民已經本能地往後退。
現這個情況,李國柱知道自己的目的差不多已經要達到了,於是就趁熱打鐵,拿起警車上的話筒對那些村民們喊道:「鄉親們!鄉親們!大家請聽我說,你們看看你們身後的富春溪,這是我們韓城的母親河。是韓城六十幾萬群眾賴以生存的唯…條河流,在十年前這條河水清澈,甚至許多家庭因為沒有自來水,就直接從河裡取水飲用,然而十年後的今天,因為這些板材廠的原因,這條河變的已經不再清澈甚至變成了一條連魚蝦都不能生存的牛奶河,我想試問大家,魚蝦都無法生存了,那麼我們人是否能夠生存?我知道你們裡面肯定會很多人在想,你們自己並沒有飲用這些水,下游的事情跟你們沒關係,可是你們是否知道現在這裡的空氣同樣也受到嚴重的污染,你們看看你們村的周圍,整個山林不但變的光禿禿的,而且到處一片白茫茫的,空氣聞起來有股刺鼻的味道,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你們現在一直都生活在嚴重污染的地方,說明這裡面就含有大量的甲醛,也許你們當做有許多人並不知道甲醇是什麼,現在我就可以告訴你們,甲醛!這是一種無色,有強烈刺激型氣味的氣體,這種氣體可以在水中和空氣當中進行傳播,如果我們人長期或者高濃度吸入時會出現呼吸道嚴重的刺激和水腫、眼刺激、頭痛,甚至還會引起過敏性皮炎、色斑、壞死,支氣管哮喘,鼻咽腫瘤等。另外隨著這些年經濟的展。咱們西口村許多民眾都富裕起來,有很大一部分都為自己的孩子在市區買了房子,可是你們是否有想過,你們的孩子、孫子現在正在飲用的水源恰恰就是這條被這些板材廠嚴重污染的富春溪」。
「鄉親們!大伙不要聽他亂說。當官的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關閉咱們的工廠,讓咱們所有人都沒飯吃,所以大家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相信他們。」李國柱在說話的時候,那些跟
苫峙的民眾鬆動的現象越加的明。而這時今年輕知的。日在人堆中響起。
李國柱聽到那今年輕人的盅惑之言,立刻把目光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死死地盯住人群中的一個黃頭的年輕人,對一旁的陳建光低聲吩咐道:「建光!那個。年輕人給我認準了,待會千萬不要讓他溜走。」
李國柱吩咐完後再次拿起話筒,對這所有人喊道:「鄉親們!我有沒有亂說,其實大家心裡非常清楚,西口村的板材廠至今已經存在十年了。可是這十年裡,卻讓你們西口村從一個產茶大村變成現在連一棵植物都無法生長的毒村,土地是農民的根本所在,可是這幾年下來,你們誰家的莊稼豐收了?還有就是你們長期生活在這樣的環境當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你們村肯定有許多人敏性皮炎、出現色斑、壞死的現象,甚至還有人得了支氣管哮喘,鼻咽腫瘤
李國柱的話聲一落下,人堆裡馬上傳來嗡嗡地議論聲,儘管那些黑心的板材廠老闆一再想要掩蓋這個事實,但是許多生在這些村民身上的症狀卻讓那些黑心板材廠老闆的謊言馬上變的無所遁形。
那些被板材廠老闆雇來的村民聯想到生在自己身上,或者他們的親人身上的情況,馬上意識到自己竟然一直都在被那些黑心的板材廠老闆蒙騙,一些村具的臉上甚至流露出滿臉的怒容,轉身看向參雜在人堆裡的幾位板材廠的老闆,這時不知道是誰突然大聲喊了一聲:「砸了這些該死的板材廠,打死這些把大伙當傻瓜的混蛋們。
這些黑心的板材廠老闆之所以能夠糾集這麼多村民來抵抗政府執法。就是因為他們都是本地人,然而他們這些年下來,為了自己的利益。都是採用那些低劣的辦法來欺騙那些村民,而現在當他們的謊言不攻自破的時候,引起的眾怒無疑是相當可怕的,那些憤怒的村民,拿著自己手中的扁擔和木棍,將人堆中的十幾位板材廠的老闆圍在其中,恨不得當場將這些披著仁義面具欺騙並殘害他們多年的板材廠老闆當場打死。
見到這個情況,李國柱知道一切已經完全在他的掌控當中,不過眼前這些之前跟他們對峙事件的村民顯然正處於爆的邊緣,如果不及時阻止的話,肯定會讓事態再次失控,於是就大聲喊道:「鄉親們!鄉親們!夫家請安靜,先聽我說,這些黑心板材廠老闆雖然非常可惡,但是你們如果真的打死他們了,無疑是等於觸犯了刑法,如果你們相信我們政府的話,就請把他們交個我們。我相信法律會對他們做出一個公平的裁決的。」
那些村民雖然憤怒,但是當他們聽到李國柱的話後,主動分出一個,口子,李國柱見到這個情況,馬上對一旁的陳建光吩咐道:「給我把這些人全部帶走」李國柱的話剛剛說到這裡,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聽到手機鈴聲,李國柱伸手從褲子的口袋裡掏出手機,一看上面的來電顯示,見是丁舒華的手機號碼。眉頭下意識的皺成一團,快步走到後面的車子前,伸手敲了敲車窗,等車窗降下了以後,對吳天麟說道:「吳公子!丁副省長的電話打過來了,您看是接還是不接?」
吳天麟在李國柱滿臉凝重地拿著手機走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對方過來的原因,當他聽到李國柱的話以後,以一種輕描淡寫的口氣對李國柱說道:「接!幹嘛不接!看看他到底是怎麼說的?」
也許是因為本能地對上級領導充滿敬畏,所以李國柱在剛看到對方的手機號碼時,心裡確實是非常慌張,但是現在當他看到吳天麟根本就不把丁舒華當做一回事時,心裡安定了許多,拿起電話禮貌地問好道:「丁省長!您,」
「小李!你們蕉城市政府到底是怎麼搞的,北平一再強調要大力扶持農民創業,你們蕉城市非但沒有針對北平下的文件給咱們的農民兄弟們一些實用的優惠政策,反而帶頭阻撓農民兄弟的創業,現在已經有人把告狀的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來了。」李國柱的您好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傳來丁舒華打著官腔的聲音。
聽到了舒華的聲音,也許是因為吳天麟在場的原因,李國柱竟然有些惱怒,不自覺的反駁道:「丁副省長!這裡面恐怕有什麼誤會吧!在針對農民創業這方面我們市向來都是夫力扶持,不但給出各種各樣的優惠政策,甚至還結合我們市的實際情況,成立了幾家專門針對農民創業的擔保公司,但是這僅限於合法經營的企業,至於那些違法經營,不規範經營的企業,我們都要堅決打擊。」
丁舒華見向來對他都是恭恭敬敬的李國柱今天在稱呼上不但把過去省略的副字加上,而且還跟他揣著明白裝糊塗,立刻感覺到自己的權威受到挑釁,一副盛氣凌人的態度連說出三個好字:「好!好!好!真的很好!都說你李國柱是個。一心為民的好官,今天我總算是見識到了。」
「當然了!做為一名政府官員,如果不一心為民的話,那我就愧對群眾對我的信任,所以這次為了杜絕西口村的板材廠的污染,我們準備以斬草除根的處理辦法,將西口村的所有板材廠全部炸毀,做到徹底的解決韓城市水資源污染問題。」李國柱聽到了舒華竟然採用威脅的口氣跟他說話,心裡猛的竄出一股怒火來,公事公辦的態度對丁舒華說道。
電話那頭的丁舒華聽到李國柱的話,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裡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說道:「好一個一心為民,不愧是群眾選出來的市長!」
由於李國柱跟丁舒華通話時用的是免提鍵,所以丁舒華跟李國柱通話的內容,吳天麟是一字不漏以川;進去。所以當他聽到了舒華的話後。伸午接過李國柱愕個肌,臉怒容地說道:「丁舒華是吧!不愧是一名副省長,國家扶持農民創業的政策到你這裡還真的是被你用的是淋漓盡致,二十幾家讓整個韓城市民眾長期飲用被污染的水源的嚴重污染企業到你的嘴裡卻變成需要強力扶持的企業,你真的非常不錯!」吳天麟說完後,不等對方回答,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吳天麟將手機遞還給李國柱。並對李國柱吩咐道:「找人把這裡的一切都拍下來,然後把所有板材廠的設備全部炸毀,至於那些板材廠老闆。等落實了證據後,採取重罰重判的辦法處理,同時要加大市政府治理污染的信心,做好宣傳工作。」
李國柱聽到吳天麟跟丁舒華的對話,心裡隱約的察覺到吳天麟似乎有動丁舒華的念頭,不過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他給否定,畢竟丁舒華好歹也是一名副省長,儘管吳天麟的身份在怎麼顯赫,要動一名副省長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此時當他聽到吳天麟跟對方通話之後,他心裡僅存的顧慮也隨之消失。他聽到吳天麟的吩咐,對吳天麟點了點頭,恭敬地回答道:「吳公子!您就放心吧!在之前我已經通知電視台安排人過來對拆除現場進行實地拍攝。」
電話那頭的丁舒華聽到電話裡傳來嘟都嘟的忙音,並沒有流露出毛前的那種憤怒的表情,整個人一下子愣在那裡,心裡充滿了無盡的疑惑?
做為一名幹部,他能夠從當年公社的一名普通幹部一直爬到今天副省長的位置,自然有著不同於尋常人的能力,之前他得知李國柱突然準備查封那些板材廠的消息時心裡就參加出現過疑惑,要知道當初他為了這些板材廠已經不下五次給李國柱打過招呼,而李國柱在明知他肯定會插手的情況下,仍舊帶著一大群警察和武警並且還是在過年的時間裡查封這些板材廠,顯然是有所圖謀,所以當時他在仔細的考慮之後,最終覺得李國柱要嗎是做做樣子,要嗎是想藉著這些板材廠為要挾的工具。讓他幫什麼忙,所以他才會在沒瞭解清楚具體原因的情況下給李國柱打這個電話,然而現在電話裡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的年輕人的聲音,讓他意識到情況並不是他想的那樣簡單。因為他明顯的從年輕人說話的語氣中感覺到一種藐視,要知道他雖然不是省委常委,但是好歹也是堂堂的副省長,在華夏國這個。地界敢藐視副省長的人還真的不多。
想到這些情況,丁舒華隨即陷入沉思當中,直到許久之後,他從包裡拿出一本電話薄,從電話薄裡找出一組電話號碼,然後就撥打了過去。
沒多久電話就撥通了,丁舒華聽到電話裡傳來一位恭敬地問候聲,丁舒華就馬上用一種非常威嚴的聲音,跟對方問道:「小鍾!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今天李國柱會突然帶人去查封西口村的板材廠?你怎麼事先都不給我打個電話,匯報這件事情。」
電話那頭被丁舒華稱呼為小鐘的中聳人是韓城市環保局的局長,當初西口村之所以能夠建了那麼多板材廠,就是這位鍾局長為了巴結丁舒華而照成的結果,所以現在當鍾局長聽到了舒華的詢問之後,馬上就回答道:「丁省長!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李市長帶人去西口村,他在從我們環保局調檢測員的時候並沒有通過我。而是直接通知副局長蘇祥光,要不是剛才西口村瑞明板材廠的丁老二給我打電話,我還不知道李市長現在人在西口村。」
丁舒華聽到鍾局長的話,立刻意識到李國柱是有意要瞞著他,否則也不會繞過鍾局長,直接通知環保局的副局長蘇祥光帶人去西口,不過這些對他來講,目前都不算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要馬上搞清楚那位突然在電話裡出聲的年輕人的身份。這樣他才能馬上想出合適的應對。
丁舒華琢磨了一會,對鍾局長吩咐道:小鍾!你現在給我馬上趕到西口村去一趟,看看那裡到底都生了什麼事情,還有你給我注意下一今年輕人,這今年輕人很可能跟李國柱在一起,最好是想辦法幫我摸清楚那位年輕人的身份,然後給我打電話
「丁省長!我得到消息後已經是第一時間趕往西口村,現在我正在去西口村的路上,大概再過兩三分鐘就會到西口村,到時候有什麼消息。我會第一時間打電話向您匯報鍾局長聽到了舒華的交待,馬上就對丁舒華回答道。
丁舒華聽到鍾局長的回答,笑著對鍾局長說道:「小鍾!一直從來你都是我非常看重的幹部,所以在關鍵的時候你絕對不能因為李國柱是你上級領導的身份,就不堅持自己的原則和立場,只有堅持了自己的原則,才能說明你是一名經得起考驗的幹部。」
鍾局長聽到了舒華馬上意識到了舒華這句話的真實意圖,雖然他能夠提拔為環保局長跟丁舒華有著直接的關係,但是縣官不如現管,如果為了丁舒華去得罪李國柱顯然是非常明智的行為,所以這個時候的他無疑是一個頭兩個大,對丁舒華回答道:「丁省長!您就放心吧!我是您培養出來的幹部,無論在什麼時候我都會堅持自己的原則,絕對不會給您的臉上抹黑。」
丁舒華聽到鍾局長的保證,笑著說道:小鍾!對你這樣有原則性的幹部我向來都是特別的放心,好了!我這邊還有點事情,暫時就不跟你多聊了,有什麼情況記住及時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