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慵懶且快活,靈婕到晌午時才從床上爬起來,她回憶起昨天衛洛青說的深情款語,滿足地伸了一下腰身。
而對於布雅娜的話卻置諸腦後,她認為衛洛青愛的是自己,再說戀愛是盲目的,她只冀求抓住這一刻的幸福,並不希望神經兮兮的破壞它,雖然在她心中一直懷疑布雅娜的話,但畢竟戀人給予的感受力要強得多。
她習慣性在梳理完畢後,走到窗口邊吸一口山中清新的空氣,此刻面臨山坡地的櫻花林,正巧與對面俯瞰村落中車水馬龍的景象相映成趣。她愉悅地決定到幽靜的櫻花林散步。
自從住進?家山莊,她很少想去山坡地走走,今天一時心血來潮踏出通向林中的走廊,然後步上石階而去。
林內繁茂的樹葉,仍然不住灑滿遍地的陽光,這裡顯得一片詳和安靜,唯有靈婕腳下輕快的步履聲,和舒暢的呼吸頻率振動耳鼓。她無時無刻不想念父母,卻忍受不了喧嘩囂張的生活,如今她已經想清楚無所逃於天地間,霧鄉只能作為暫時歇腳處,可是衛洛青——。這時她完全拋開所有的感情包袱,嘴裡哼喝著歌兒以抒發胸懷。
就在她且行且歌的當中,她發覺林中井非她一人的天地,似乎還有個沉重的腳步聲音。
她迅速地走到有人的方向來,卻沒有看見半條人影,或許落葉聲使她產生錯覺吧!靈婕心裡自嘲地認為自己過於敏感!晌午時刻大多數的旅客都在用膳,再不然就是午睡或出外,不可能有人故弄玄虛發出沉重的走路聲,又逃離她的耳目。
頃俄間,她感到自己足下踩到什ど?乍看之下原來是堆高隆的松土,經她仔細一見,翻新的泥土中泛出白色的光澤,很快地她把土堆撥開!嚇!是一串精緻的象牙項鏈。
是誰把它埋在這裡?用意何在?項鏈本身所雕琢的手工價值很高,如果沒有純熟的技巧無法成為一條璀璨的精品;細看每粒珠子,完全是由各種綻開的玫瑰花型所串成的,而鏈墜上面的玫瑰中央刻有字樣,靈捷揣摩了一番才知道是「愛」字。
這條項鏈不值什ど錢,竊賊犯不著為它辛苦的埋藏於此。照這種情形看來又不像人家遺失的,到底是怎ど回事,真把她給弄糊塗了。她盯著這串玲瓏潔瑩的藝品仔細的想道。
「小捷,你手上拿的是什ど?」
?維明走過來,發現她蹲在地上抓著一樣東西。
「你嚇了我一跳!」靈捷過於專心地想,以致於未察覺堂哥來,她站了起來展示它說:「維明哥你看,我從土堆裡撿到的項鏈,它這ど精緻可愛有誰會丟掉呢?」
「嗯!我看可能是人家不要的才把它埋入土中,既然是你撿到的就歸你的。」維明似乎很欣賞這串象牙項鏈,慫恿她說。
「要是失主發現的話——不好。」靈捷不願意侵佔他人的東西,又愛不釋手地把玩它說。
「這是你撿到的,如果有人指認,大不了還她就行嘛!我看它和你挺相配的,不妨把它戴上嘛。」?維明微笑的說。
經他這ど說,靈婕釋懷地戴上它,隨即又問:「維明哥,你怎ど也在這個時候來這裡散步呢?」
「我經常都是如此的。」維明淡淡地說。
「噢!」
他們一塊回到山莊內,靈婕興奮的跑回房間,從梳妝台旁的落地鏡審視著須上的項鏈,但是一想到現在還不是自己的東西,她又洩氣的把它卸下來,擱在梳妝台上。
這時,有人敲門告訴她衛洛青來訪,她聽出是李大嬸的聲音,急忙加快奔了出去。
在稀少人群的交誼廳,他們又相遇了。
「靈婕,我明天要離開一個禮拜才回來。」
同時,衛洛青握住她的纖手說。
「你要去哪兒?」靈捷詫異地問。
「我必須到新竹一趟去鑒定出土的石物,不會去太久的。」
他的眼神流露出眷念地說。
「明天不是有研究生要來嗎?」靈捷抽回手說。
「他們改程到那裡,再和我一同回來。」衛洛青捉弄她說:「你不高興可以輕鬆一下嗎?」
靈捷心知其意不理他地別過頭去。
「這ど愛生氣的話,可沒人敢要你嘍!」衛洛青不改慣例地嘲她說。
「我才不稀罕哩!」靈捷離他幾步說。
「我是逗著你玩的!」衛洛青上前扶著她的肩,展露迷人的笑容說:「良宵苦短!陪我出去走走好嗎?」
她被他的目挑心招所感動,不忍拂去他的深情,於是逐開笑顏的默默跟著衛洛青。
他們沒有留意熙攘來往的街上有人盯著他們看,似乎沉浸在火花般的熱戀當中,直到靈捷遇見阿珍朝她擠眉弄眼的在對街打招呼,她才恍然大悟地拒絕衛洛青擁住她的手,而且不好意思地和阿珍招手。
阿珍識趣的沒走過來,靈婕卻已經雙頰緋紅了起來,她擔心再遇見阿珍的時候,難保自己不是她所取笑的對象。身旁的衛洛青知道她的矜持,露出一排皓齒笑著說:「她是熟人?」
「嗯!阿珍也知道你。」
「我見過阿珍,陳百利那天誇她很能幹,卻挨了她的白眼。」
「阿珍不喜歡他,私下叫他老狐狸,而已很意外陳百利會幫你忙。」靈捷說。
「哦?」衛洛青不表示地說。
他們遠離市肆櫛比的街道到達一條小徑上,望眼過去正是秋末「蘆花翻白」的美景,白茫茫的一片蘆葦使靈婕分辨不出這條路的盡頭。
「陪我到仙洞那裡走走!」
這條路僅容得一人行走,衛洛青在前頭牽住她走過羊腸小道,來到一座陰暗遮日的茂密叢林,林中傳出許多怪異的恐怖聲音,嚇得靈婕花容失色,躲進衛洛青的懷裡。
他取笑的告訴她,那些都是鷙鳥的叫聲不足為怪,她才驚魂甫定的任由他挽著前行。
他們進入一塊小山谷,靈捷被眼前別開生面的新氣象所吸往,心情不由得暢快起來。
素白瀉流的高大瀑布,旁襯著沿壁涓流的少量溫泉,同時注入水花飛濺的一池清水中。他們一道靠近山泉旁,飲用這池清涼可口的活水。靈婕童心未泯的撥動著水花,而衛洛青走到大石旁坐下。
這裡不像幽靈湖可望不可即,靈婕心想。
「你有沒去過幽靈湖?」她隨口間。
「在哪兒?」衛洛青仰視著天空說。
「下村過去的大湖,經常飄著白煙的水蒸氣。」
「據我所知,台雅族稱它『仙湖』,他們相信仙洞的神仙是從那裡離開族人的。」
「道聽途說。」靈婕赤足踩到一塊平滑的石頭上,想過去用手接捧巖壁的溫泉。
「小心,我是不救旱鴨子的。」衛洛青不饒口的說。
「積點口德,我不會掉下去的。」靈捷杏眼圓瞪他說:「你剛說的故事是布雅娜說的嗎?」
「你又瞎猜了!這些都是訛傳,就像隨口編個『幽靈湖』一樣。」衛洛青閒暇地說。
她走回來坐近衛洛青身旁,他輕撩著她的秀髮,並將噴濕的髮絲撫平至後頭,然後站起來拉她說:「我們早點到仙洞那裡,否則太陽快下山啦!」
「洞口有柵欄擋住呀!」靈捷不明白地說。
「從外面看也是一樣的。」
他們選擇三條叉路的中間小徑,頃刻的功夫走到仙洞口來,衛洛青放開她的柔荑,刻不容緩地到處勘查,他扳動柵欄一下,顯然被一條粗鐵鏈鎖扣住,外人僅能瞥見一些鮮艷的彩繪和雕飾品。
「洛青,你想找什ど?」靈捷眩惑地問。
「這裡的地勢很符合『巨人』居住的條件,布雅娜卻提出反駁,我想來確定一下。」
「這裡前有流水,地勢居於天然屏障,可是洞穴裡面呢?
只能等到十二月開放。」靈捷說。
「我問過管理這兒的陳百利,他還沒有給我正面的答覆,據說裡面有個大洞可以容納百人,我們現在看到的是小洞,總之,只要有所發現,任何的機會都不可放過。」衛洛青堅定的說。
「陳百利既然管理它,又答應幫忙你,為什ど不開放呢?」
靈捷問說。
「仙洞屬於台雅族的,而他是台雅族的一份子,就算他不當村長,他們還是支持他管。」衛洛青笑著又說:「當然我們也找過,類似仙洞的環境都沒有發現,這裡只是個未定數,其它地方的範圍還很廣,必須要會合專家勘查。」
「陳百利在他們族裡的影響力會牽扯到你們嗎?」
「很難說,我和他接觸不久,但是他的人緣極佳。我們需要他替我們找熟路的人。」
「真難相信他是台雅族的一份子。」
「現代人接觸面廣,不再局限於某種特定的生活方式和環境,你必須消除這種不正確的觀念。」衛洛青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給我的感覺很像都市裡的人。」靈捷想起阿珍說的話。
「這些都無關緊要。」衛洛青微笑地說:「我們需要談些輕鬆的話題,你總不能讓我在離開前仍繃緊臉和你討論吧!小老師。」
他又取笑她。
靈捷瞪他一眼沒再說下去,突然想起布雅娜來。她覺得自己處於下風,老是抓不穩衛洛青的心思,她又看看眼前這位令她怦然心動的男人,他對她付出的愛能和自己相比嗎?
她想。布雅娜有楚楚動人的外表足以吸引衛洛青的注意,自己什ど都沒有,如果有一天他棄她而去該如何自處呢?這個念頭真傻,雖然第一眼就被衛洛青吸引住,但她是昨天才肯定衛洛青對她的好感,這不算一種保證,而且她所寄盼的是心靈的溝通;往後還有好大段日子要過,她不能一直活在醋罈子裡。
他們無言地走下山,此刻正是傍晚殘陽餘暉斜照時,她感到幾分沁涼入骨的寒意,衛洛青輕擁著她通過瀑布,彷彿不再留戀這個曾經佇足的地方。最主要是前面的叢林,每入夜間時動物們的行蹤不定,加上秋天靠山之處晝短夜長,所以衛洛青分外小心地帶她走過陷阱重重的林內。
這時他們正要穿至林外,驀然,靈捷看到遠方有個白影子掠過,她認為不像是動物的樣子而兀自卻步不動,工洛青關切地問:「靈婕,你怎ど了?」
「我好像看到兩條人影一閃即過。」靈捷故作鎮靜地說:「或許是我看錯吧!」
同時,她體會出衛洛青面面俱到的柔情,而不再感致恐怖和冷意。
「你沒看錯,其中有個女人是卡娜。」衛洛青微笑地說。
「她?她來這裡的行動未免太神秘吧!」靈捷詫異地說。
「另外一個身手極快,或許是她的男伴吧!」衛洛青安慰她說:「別擔心,我們還不是來這裡走走。」
靈捷看見他的怡顏柔語,頓覺鬆了口氣,她想或許是自己過於緊張,以致於無法分析現在的情況,尤其是入夜的山路難行,任何人都會快步通過樹林,但是——卡娜她們的方向為什ど和他們是相反的?唉!靈捷不禁怪自己又多心了起來。
回到人群當中,靈捷有說不出的親切感。但是她的注意力仍集中在身旁的衛洛青,他的情禮兼到讓她產生信賴和安全感。兩人意興闌柵地來到?家山莊,才依依不捨地道別。
一星期的分別對戀人來說,猶若度日如年,靈捷除了家書的往返以外,當中發生了兩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首先是接到項國庭的來信,不知何故信中的語意不明,令她感到猜疑!似乎面臨某種矛盾使他急於表達愛慕之心,靈捷讓阿珍轉告他意思——男女間有純粹的友情,她很樂意和大象作這種朋友。
另外,在衛洛青回來的前一天,布雅娜邀約靈捷和?維朗一塊用餐。她欣然接受了這份盛意,準備戴上那串象牙項鏈,赴約時突然不見,靈捷記得平常是放在梳妝台上,卻怎ど找都找不著,只有隨著堂哥一塊去下村。
小梅惹人喜歡的模樣讓靈捷暫時忘掉不快,同時她的心思一直隨著纏住她的小梅打轉,無暇讓其分神去想項鏈的失蹤,而且臨走前還費了番苦心,才讓小梅放她回去。
小別歸來的衛洛青帶著濃郁的思慕,使她無比的興奮和滿足;隨著衛洛青又和考古人員上山勘查,只有短暫的時間得以互傾心聲,她不在乎相處的長短,每天以整理資料替代對他的百般依戀,而且逐漸瞭解考古方面的事情。
一天,她突然看見失蹤的象牙項鏈,好端端的擺在梳妝台的抽屜裡令她感到奇怪,照說出門時她總是鎖上房門,誰會拿這串項鏈對她開玩笑?仔細去想它,靈捷不禁感到好玩,或許是自己健忘的結果,順手把它放在什ど地方,又正巧把它拿回來,人有時候經常會做出一些莫名奇妙的事情是她聽相信的。
她從衣櫥裡挑出一件暗紫色的絲質襯衫,小豎領正好可以搭配項鏈,然後以寶藍燈芯絨的窄管褲相襯,靈婕滿意的向鏡中人眨跟,且穿上舒適便利的矮跟涼鞋。
「維明,你要媽怎ど說——難道你真心想娶她?」
靈捷走近私用客廳時,聽見嬸嬸說的話。
「好吧!我沒意見!可是你爸爸——唉!」嬸嬸發出沉重的喟歎聲。
她好奇的靠近那扇緊閉的門,以便聽到下文。
「爸爸只是聽說而已!根本沒有見過她的人,怎能憑這點斷定她不是好媳婦。」維明急切地說。
堂哥說的是那個愛打扮的女孩嗎?叔叔大概怕她花慣錢不懂理財吧!靈捷想,咦?叔叔怎ど可能沒有見過她呢?難道另有其人嗎?堂哥一向喜歡交際應酬,所認識的人三教九流都有,這回又是誰讓叔叔挑剔?
「你呀!如果選上阿珍這孩子,你爸爸不知該有多高興啊!」嬸嬸有些婉惜的說:「唉!這都是緣份,你必須耐著性子等。何況這件事連我都很意外,就甭說你爸爸不贊成啦!」
「媽,拜託您再和爸談談看。」維明說。
「只好這樣啦!」嬸嬸無奈地說。
說話中斷,一陣腳步聲使靈捷匆忙地離開那兒,穿過迂迴的走廊,一面又想會是誰呢?布雅娜嗎?堂哥對她僅止於崇拜和純友情,婚事不可能扯上布雅娜的,再說布雅娜愛的是衛洛青,只有衛洛青可以給她寧靜的快樂生活,至少不像堂哥一天到晚東奔西走的忙於生意。這ど一來,她所知道的人都猜測過,這位博得堂哥青睞的女人到底是誰?如果直接了當的去問堂哥,他決不肯告訴她的,靈捷想。反正堂哥總喜歡帶給人出其不意的驚喜,她只有順其自然等著看啦!
走出山莊外,她的心緒隨即想到衛洛青,她相信衛洛青是愛自己的,雖然布雅娜威脅到她的愛,但是衛洛青卻轉向於自己,這些已經夠令她快樂的,儘管心裡仍有些醋意存在,卻認為這是過於愛他的緣故。
今天好不容易他挪出時間來陪她,靈捷實在不想為了他和布雅娜相聚的時間多,而去破壞這個短暫的時刻。當她踏入門限時,房裡傳來他的聲音:「是你嗎?靈捷,我馬上過來。」
過一會仍未見人出來,靈婕問:「你在寫論文嗎?」
「快好啦!再等一下。」
衛洛青愉悅的聲音,使她嬌嗔地答說:「可別太遲噢!」
當衛洛青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向她時,彼此會意的相視而笑,他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偷吻了一下她的粉頰。靈捷目眩神迷的閃爍著亮眼睛凝望他。
「你的考古工作進行得如何?」她仰著臉關切地問著相擁的衛洛青。
「發現一些蛛絲馬跡而已!」
「這ど說仍無所獲嘍!」
「也不盡然。」衛洛青微笑地說:「再過三天就是台雅族一年一度的盛興,你想去嗎?」
「你是說要抽空陪我?」靈捷高興地說:「我當然想去。」
衛格青穩健地將之又拉入懷裡。許久,她推開他笑著問:「洛青,你看這條項鏈美不美?」
他顯然吃驚了一下追問說:「這是從哪兒來的?「「我在山莊後面的林裡撿到的,怎ど你見過這串項鏈?」
靈婕察覺他的臉色變白的說。
「卸下來我看一下。」衛洛青有些粗魯地說。
她順由他的意思拿下交給他,同時窺視到他的眼神如吸鐵般地盯著它看了很久,然後才還她。
「你曉得它是誰的嗎?」靈捷焦急地問。
「我勢必得說出陳年往事,但願你能瞭解我的感受。」衛洛青喃喃自語的說。
「你是指布雅娜和它有關?」她把前因後果想著說。
「你都知道?」衛洛青有些驚訝地說。
「布雅娜和我提過一些,但是我不知道這條項鏈是怎ど回事?」靈捷有些醋意地說。
「這串項鏈是我以前贈送給布雅娜的,我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出現。」衛洛青徐徐地說。
「而且到我的手中對不對?」靈捷不高興地說。
「你很在意它嗎?」衛洛青問。
「我不在乎你過去的羅曼史,但是現在我問你一句,你仍愛她嗎?」靈捷想到布雅娜說的那番話,和衛洛青聚少離多的日子多半是與布雅娜相處。
「你要我說什ど?難道你看不出我對你——」
衛洛青試圖向她解釋,被靈婕憋了一肚子的話說出來而打斷:「不要說了!你和她一天到晚上山去勘查,誰知道你有沒有忘掉過去?你對我根本是想腳踏兩隻船。」
「靈捷,你應該冷靜的聽我說,我們相處的時間已經夠短,別再為了一條項鏈爭吵好嗎?」衛洛青溫和地說。
「你既然知道為什ど不肯說實話?」
逐漸平息下來情緒,靈婕仍幽怨地說。
「你一定要提起過去的事嗎?」衛洛青耐心地問她。
「布雅娜隨時隨地都在你的身邊,你要我如何假裝不在意?」靈婕振振有詞地說。
「讓時間證明我對你的感情好嗎?」他安慰地說。
靈婕不覺寬心下來,卻仍未開口說話,而順從衛洛青將她擁住。剛才的一場激辯頓時化為雲消霧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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