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斯家在愉悅的氣氛中度過了聖誕夜。
第二天一早,藍巧月在艾瑞克-鮑斯的騷擾下醒來,他拍著她微翹的臀部說:“快起來,再不起來,聖誕老人可就要把你的聖誕禮物給收回了。”
“這麼早,我好困!”她從蒙著頭的被單下咕噥地說,他們直到天蒙蒙亮才入睡,他怎麼還能如此精神抖擻?
“昨晚真的累壞你了,嗯?你這個小東西。”他扯低被單倚靠在她肩上輕笑地說:“誰讓你送我那樣的禮物?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掩不住心中的得意,艾瑞克-鮑斯又露了一句中國成語。
藍巧月呻吟一聲!埋進松軟的枕頭裡,她發覺自己越來越受不了他高超的中文能力。
都怪自己太過仁慈才會落得如此下場。藍巧月在心中埋怨自己,何必多事替他著想,怕他在鮑斯夫婦面前打開禮物出模,提前在昨晚兩人回房睡覺時交給他。
她實在低估了艾瑞克-鮑斯臉皮的厚度,還妄想能在他臉上看到幾許羞赧,沒想到他一打開禮物竟然開懷大笑,而且還當場試穿起來,嚇得她捂住眼。
他先是戲謔地嘲笑她膽小,敢買性感內褲送人卻不敢睜眼瞧瞧,直追著她滿屋跑,硬是想逼她放下手;藍巧月左閃右躲,說什麼也不肯、不敢正視他。
終究藍巧月的體力還是抵不過人高馬大的艾瑞克-鮑斯,讓他給困在角落;她鴕鳥似的面對著牆,說什麼也不肯回頭。
“你不覺得錯過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很可惜?”
“不覺得。”藍巧月悶笑著,絲毫不給他面子。
“我可是沖著你才穿上這樣的性感內褲的。”
“謝謝,現在你可以脫下來了。”
艾瑞克-鮑斯怪叫道:“原來你比較喜歡我什麼都不穿!”
“我不是!”她急急否認,背後突然一片沈默。“艾瑞克,艾瑞克,你怎麼不說話了?”回答她的是刻意做出的衣料摩擦的——聲。“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脫啊!”
“那你就回過頭來。”
“我不要。”
“你是始作俑者,非看不可;否則我只好──”他拉長語音作威脅。
“好啦!”藍巧月打定注意,敷衍地瞥一眼交差了事;她快速地回頭,被眼前壯觀的景象給吸引住視線,蠱惑似的一瞬也不動地直盯他下腹。
結實腹肌下,色彩艷麗的輕薄布料包裡不住已然亢奮的男性部位,昂然崢嶸地撐起,形成充滿感官刺激的畫面。
艾瑞克-鮑斯雙手支臀,坦然面對她驚訝睜大、黑亮的雙眸,得意地看著她忘了合瓏的紅艷雙唇及自然泛紅的粉頰,毫不掩飾自己在她忘形注視下起的反應。
薄布下輕微的搐動令藍巧月不自主地抽口氣,不確定地發覺那隆起變得更加巨大,她有些呼吸困難地壓住胸口,閉上了眼卻阻隔不了體內浮躁的熱流匯聚。
她呼吸急促地吶吶低語:“你這樣……不難過嗎?我不知道這種內衣會……產生這種效果,你……還是快換……換下來吧!”
艾瑞克-鮑斯啼笑皆非地走近她。“傻瓜,這不是因為你買的內褲;是因為你,是因為你而起的。”
“我什麼也沒做……”她抖顫的嗓音夾雜著一絲不解。
“你什麼也不必做。”他炙熱的體溫包裡住她,挺直的鼻梁廝摩地嗅著她繃緊的勁項,性感低吟:“只要聞到你身上的味道、接近你溫軟的身子,就能讓我深深地被喚起。”他含住她臉紅的耳垂,鼻息粗重地問,“我對你是否也有一樣的影響,嗯?”
一股熱氣沖刷她的頭額,使她昏眩、虛軟無力。“我……我不知道。”
“沒關系,我會自己找出答案的。”
他有力地抱起她,進行漫漫一夜的實驗,用言語、灼熱的目光燃起她體內的渴望,讓拘謹的她在情熱煎熬中不住輕顫喘息,不斷地徘徊在激奮的邊緣,他克制自己吶喊宣洩的欲望,執意要在她無助款動的身軀上尋出答案,直到她多次達到淋漓顛峰,才一舉挺進疲憊泛滿紅潮的身子,在溫潤緊縮中,迅速達到極致的高潮。
“你這樣會缺氧的。”艾瑞克-鮑斯突然抽走在藍巧月臉下的枕頭。“難道你對自己收到的聖誕禮物不好奇?快起來。”
沉浸在昨夜激情回憶的藍巧月驀然一驚!將發熱的臉緊貼著床上,艾瑞克-鮑斯看她仍趴伏在床上不肯起來,干脆一把摟起她,頭抵著她額際磨蹭道:
“真的這麼愛睡的話,等折完禮物再回來睡個夠──”他驟然發覺她的額頭微微發燙,拉開距離想看清她的臉龐,藍巧月卻躲避地別開臉,他關切地板回她的臉:“你怎麼了?”一看到她紅赧的臉色,他蹙起眉,半指責半不捨地說:“我早告訴你,埋在枕頭裡會透不過氣的,你這個傻瓜竟然為了貪睡,憋氣憋到滿臉通紅?唉!我真服了你了。”
藍巧月松了一口氣,不知該為他難得的遲鈍慶幸,還是為他把自己看得如此愚蠢生氣?沒聽過人憋著氣也能睡覺的,她才真服了他能想出這樣荒謬的原由!
“你怎麼了?是不是憋昏了頭?”他湊進仔細端詳她出神的眼眸。
藍巧月突地起身,惡戲地將被單蓋在他的頭頂:“你才昏了頭了!”她快速地沖下床,抓起被在椅上的睡袍往外逃。
“好呀!你這淘氣的丫頭,被我捉到了非打你一頓屁股不可!”艾瑞克-鮑斯七手八腳地扯下被單,加入這場追逐。
他剛追到走道與客廳的交接處,跑在前面的藍巧月突然反身轉了回來,跟反應不及的他碰在一塊。
“哎喲!”藍巧月一聲喊痛,被他伸出的手臂撞上肋骨。
“你怎麼忽然──”他焦急地蹲下摟著環胸屈身的藍巧月。“你不要緊吧?撞疼哪裡了?”客廳內一對驟然分開的人影閃動,岔開他的視線。“爸、媽!”
江-莉面色酣紅、一手扣住睡袍的腰帶,關心地上前。“巧月,你沒事吧?”她回避艾瑞克-鮑斯詢問的眼神吩咐說:“艾瑞克,你先把巧月扶到沙發上去。”
“江阿姨,我沒事,對不起!”藍巧月勉為其難直起身,怕眾人擔心,因為尚未消褪的刺痛抽氣。
艾瑞克-鮑斯眉頭一糾緊,輕柔小心地抱起她進入客廳。他屈膝在地,細心地檢查她的每一根肋骨,一確定無大礙後,立刻回頭興師問罪起來:“你們都已經老夫老妻了,還不懂得節制?這裡可是公共場合!”
江-莉怨-馬可-鮑斯一眼。“都是你啦!”
馬可-鮑斯吹胡子瞪眼睛地朝兒子發牢騷:“你這個兒子從小就不合作,老是在不該出現時出現,難怪你媽只生你一個,不敢再生了。”
艾瑞克-鮑斯嗤之以鼻,這些話都已經是老生常談了,每次只要給他碰上了父母親熱的畫面,他父親就把這番話搬出來應急。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江-莉氣惱地拍打著馬可-鮑斯靠過來的胸膛。“老是這麼不正經,難怪兒子會怪你。”
“嘿,他憑什麼怪我?是誰在屋裡掛滿-寄生的?我就不信他沒在客廳裡吻過巧月!”馬可-鮑斯意猶未盡地伸手霸住妻子的肩頭。“巧月,你評評理,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爸!”艾瑞克-鮑斯注意到藍巧月左右為難的表情,知道她又不好意思了。
“你少說兩句。”江-莉也拍拍馬可-鮑斯要他適可而止,別真惹惱了兒子,他可是好幾年沒跟他們過節了。“我們來看看有什麼禮物!”她提議道,藍巧月附和地站起身,她連忙說:“你別起來,就待在那裡。馬可、艾瑞克你們過來把禮物搬過去。”
“不用那麼麻煩了,只是碰了一下早就不疼了。”藍巧月堅持加入他們,艾瑞克-鮑斯拉過她,讓她靠在自己身邊。
拆禮物的過程驚喜連連,鮑斯夫婦送給藍巧月一對歐洲中世紀的古董燭台,還有一整套的睡衣、睡袍,他們也非常喜歡藍巧月為他們准備的圍巾。當江-莉看到艾瑞克-鮑斯送的同系列被巾時,竟然眼露淚光地擁抱他,艾瑞克-鮑斯為她誇張的舉動皺眉:
“別這樣了,這又不是我第一次送你東西。”往年他不是都請秘書幫他預備一份禮物嗎?
“我知道,但這是你親自挑選的東西,我當然開心嘍!”江-莉了解他的不自在,依依不捨地放開他,轉向藍巧月衷心地說:“謝謝你,巧月。”
“我什麼也沒做。”無功不受祿,藍巧月連忙說明。
“不!”江絢莉對她搖搖頭,換個話題說:“該看看艾瑞克送你什麼禮物了。”她遞給藍巧月一大、一小兩個長方型盒子。
雖然包裝有些陌生,但藍巧月猜想這必然是艾瑞克-鮑斯那天在梅西買的珠寶盒、香水和化妝品;她不帶任何期待地打開大長方盒的禮物,兩眼不可置信地瞪大──
“哇,真是漂亮!正適合你。”江-莉從盒中取出一件桃紅吊帶緊身晚禮服,在藍巧月身前比擬著。
馬可-鮑斯也誇贊道:“想不到艾瑞克對女性的服飾還相當有眼光。”
藍巧月的視線越過兩人,在空中與艾瑞克-鮑斯欣賞的目光相會,無聲地問著:“這是什麼時候買的?我怎麼不知道?”
艾瑞克-鮑斯回她得意地一笑,顧左右而言其它:“好巧對不對?我們互相送的都是‘貼身的’衣服。”他一語雙關。
江-莉捕捉到兒子語氣中的不尋常,納悶地問:“怎麼我沒看到巧月送你的禮物?那是什麼?”
“沒什麼,只是件小東西──”
“你覺得太小嗎?”艾瑞克-鮑斯邪惡地看看自己下半身,挑高眉問。
他富含暗示的話令藍巧月驀然哽住,整個小臉嗆紅,覺得自己耳括的火熱程度可媲美烈焰!她猛地低垂頭,慌亂地拿起另外一個盒子裝出興致地說:“我想先看看這個禮物。”
她顫抖的手連撕了幾次都拉不開包裝膠帶,還好有熱心的江-莉幫忙,才順利打開禮物──是一雙和晚禮服相配的桃紅色高跟鞋。
“它們真的很漂亮,不過我想我是用不上這些東西。”她囁嚅的說著,沒有勇氣再度面對以捉弄她為樂的艾瑞克-鮑斯。
“你很快會穿上它們的。”艾瑞克-鮑斯直斷地說。
鮑斯夫婦恍然大悟地對看一眼,為艾瑞克-鮑斯細心的表現詫異,最後由江-莉開口為她姍姍道來:“我們都忘了今年由漢伯頓家族所舉辦的新年宴會;這是一項悠久的傳統,主要是為了維系兩個家族的情誼,所以輪流舉辦新年宴會讓家族人口團聚,後來逐漸發展成!”
☆ ☆ ☆
“你不是跟強斯不合嗎?為什麼一定要來參加這個宴會?”
艾瑞克-鮑斯調整藍巧月肩上有些下滑的肩帶,避重就輕回答:“誰說我跟他不合?”
“我看過你們相處的情形,只有‘劍拔弩張’四個字可以形容。”藍巧月輕哼一聲,自顧自地觀望滿室的紳士名流。
還不是都因為她!只要強斯-漢伯頓沒事離她遠一點就什麼事也沒有了。艾瑞克-鮑斯心懷無奈地望著不知情的罪魁禍首藍巧月搖頭。要不是為了在強斯-漢伯頓面前展示自己對藍巧月的擁有,他說什麼也不會讓藍巧月踏進強斯-漢伯頓的家門的。
“喏!強斯在那裡,你可別對人家不禮貌哦!是你自己要來的,可沒人逼你。”她回過頭,不掩幸災樂禍地提醒。
強斯-漢伯頓臉露笑容地過來招呼他們,他太過熱情地擁抱藍巧月。“新年快樂!幾個月不見,你更美麗了!”
“謝謝。”藍巧月局促地抵在他胸前,勉強保持點兒距離,艾瑞克-鮑斯皺著眉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提醒他放開藍巧月。
“哦,艾瑞克你也來了?抱歉,我剛沒看到你。”強斯-漢伯頓促狹地開著玩笑,一手仍環在藍巧月腰間。
艾瑞克-鮑斯繃著臉,把藍巧月帶回自己身邊說:“強斯,你最好適可而止!”
“艾瑞克──”藍巧月揪著他的衣袖要他注意禮節。
艾瑞克-鮑斯徑自對強斯-漢伯頓展示自己的所有權,他以占有者的姿態警告強斯:“你最好看好你的手,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
藍巧月一副快暈倒的樣子!無可奈何地對強斯-漢伯頓表示歉意;強斯-漢伯頓不介意地大笑一聲,似乎對艾瑞克-鮑斯這樣的反應覺得滿意,他清清喉嚨對艾瑞克-鮑斯說:“放心,我會看好我自己的手的,不過──你也最好看好她。”他意味深長地注視藍巧月一眼,擺手道:“自己招待自己,別客氣!”
“他是什麼意思?”藍巧月不解地盯著強斯-漢伯頓的背影。
“沒事,你不要多心。”艾瑞克-鮑斯在心理揣測,強斯-漢伯頓到底在暗示著什麼?
在叢聚的人群中,她一眼就望見英挺卓俊的艾瑞克-鮑斯。丹妮絲匆匆地離開陪同自己自德州飛到紐約參加宴會的男伴,快步地穿過三三兩兩交談的人群,朝自己的目標前進──
“鮑斯太太也來了!”她眼露欣喜地發現走近艾瑞克-鮑斯身旁跟他交談的中年婦人是鮑斯太太。“這太好了!鮑斯先生必定也來了。”她不常有機會跟鮑斯夫婦見面,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那個女人是誰?”她正快速盤算的頭腦因看到鮑斯太太自文瑞克-鮑斯身旁帶走一個身著桃紅色禮服的嬌小女人而停頓。
丹妮絲仔細觀察那個女人,納悶為何有股熟悉的感覺,自己是否在何處見過這個矮小的女人?她瞇起眼細想,瞥見那女人黑黝的發色,推想或許是鮑斯太太的華裔親屬。
“艾瑞克!”她嬌聲喊著,投入應聲回身的艾瑞克-鮑斯懷中。
艾瑞克-鮑斯愕然接住投身過來的女人,一抿嘴正想推開她;沒料到那女人竟環住他的頸後、壓下他的頭,熱情地吻住他的嘴,如滑溜軟蛇般濕熱的舌主動地探入他的口中。艾瑞克-鮑斯錯愕地停頓片刻隨即一把將她推開,難掩心頭強烈的厭惡,直覺地以手背抹淨自己的唇。
丹妮絲情難自禁地貼過來,撫著他的胸前說:“我好想你,艾瑞克。為什麼不讓我到秘魯去看你?”
察覺周遭人投注過來的好奇注視,艾瑞克-鮑斯勉強抑住怒氣,拉開彼此的距離。“別再碰我!”
丹妮絲低露的豐滿胸脯上下起伏著,有些氣喘地低喃:“你是不是跟我一樣迫不及待?”她塗著鮮紅寇丹的手指暗示地輕撫自己的胸前,誤以為艾瑞克-鮑斯對她起了性趣。她懷念他性感昂藏的強壯體魄,每次都讓她心生神迷。
艾瑞克-鮑斯不否認她誘人的性感身材和善於迎合男人的個性,正是吸引他跟她保持長時間關系的主因;但是他變了,自從他認識藍巧月起,所有的事情都不同了!女人對他不再只是單方面宣洩的對象,而是希冀共享生命的伙伴。
“一切已經過去了,丹妮絲。”他沉聲地宣布丹妮絲不會了解的事實,無來由的,急切地想見到自己生命中的唯一。
艾瑞克-鮑斯真摯地致上一聲歉意:“對不起。”旋身離去。
丹妮絲恍然地愣在原地,心底的聲音告訴她,真的完了!她的眼眶有股熱流,盲目地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走著,內心不住吶喊──為什麼?為什麼要說對不起?驕傲的他常無端地拒絕她,可是從沒說過對不起。
這一次,是真的結束了!
在宴會的另一端。
“她去找我了?”艾瑞克-鮑斯瞪著她母親問。
“是呀!巧月跟我的朋友打了一聲招呼,立刻就──”江-莉見艾瑞克-鮑斯表情愈來愈深沉,連忙說:“我不會把她藏起來的。”
“我知道。”艾瑞克-鮑斯收斂表情,知道自己太過緊張了。“我去找找她。”
他遍尋各處,都沒見到藍巧月的蹤影,心中的懷疑逐漸擴大,他繃著臉找上強斯-漢伯頓。
“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強斯-漢伯頓看他一臉陰沉,無奈地放開坐在膝上的新任女友,拍拍女友的豐臀請她閃避一下。
“難道你還沒見到丹妮絲?我只是想暗示你丹妮絲也來了。”
“這跟巧月不見了有什麼關系?”
“她不見了?”強斯-漢伯頓一愣,頗感意外。
跟強斯-漢伯頓沒有關系?那她到底跑到哪裡去了?艾瑞克-鮑斯眉心一皺,反身就要走──
強斯-漢伯頓開口留住了他。“我早警告你看好她的,哪個女人看到了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不會吃醋、鬧別扭?如果你不懂得珍惜像她那樣的女人,不如把她讓給我這個識貨的人。”
艾瑞克-鮑斯在瞬間扭頭瞪視著他,凌厲的眼眸發出冰一般的冷意,斬釘截鐵地說:“你休想!”
“哇!還真冷!”強斯-漢伯頓自言自語地摩擦自己的肩膀,望著他匆匆的身影說:“真搞不懂艾瑞克這家伙從不給我好臉色看,我干嘛多事替他操心?老擠在他們兩人之間替他們牽線,我這個年紀當愛神邱比特也未免太老了吧?”
“誰說你老了呀?達令──”強斯-漢伯頓的女友去而復返,細嫩地手指順著他帥氣的下顎往下滑,嬌滴滴地在他耳邊說:“我倒覺得你配我剛剛好,再適合也不過。”
強斯-漢伯頓盯著她紅潤微張的唇,心想──算了!艾瑞克-鮑斯的事情他自己會解決,何必為了別人的事浪費自己的心力呢?眼前不就有一位嬌艷欲滴的可人兒,等著自己!
☆ ☆ ☆
艾瑞克-鮑斯跟父母說了一聲,讓他們留意有沒有藍巧月的行蹤,就急著回家看看,經過門房得知藍巧月已經先回來了,緊繃的情緒才得到舒松。
他猜想她必然是撞見了丹妮絲親吻他的那一幕,他提醒自己要保持耐心跟藍巧月解釋清楚。沒想到,一踏進房門就看到她蹲在床前折疊衣物,床上還擺著一堆打開的行李箱!
“你這是做什麼?”
藍巧月身子突然一震,半晌才蹦出話。“收拾行李。”
艾瑞克-鮑斯不斷提醒自己深呼吸以穩定情緒,他來回踱步克制腹中翻滾的情緒跟莫名冒出的恐懼。
只要一閉上眼,他們擁吻的畫面就浮上腦海,藍巧月糾結的心頭嘗到一片酸溜,不曾經驗過這樣微酸的刺痛感受,令她格外覺得乏力難受。她直盯自己交握的手指,一路上她仔細想過了,艾瑞克-鮑斯根本就沒表示過什麼,是她冒然就接受了兩人在一起的事實,沒有想過這也許對他只是一場游戲。
唉!她吐出一口氣,佯裝豁達地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看到了你跟丹妮絲……想想……我也該回學校去了,正好──”
“你以為我見了她就打算讓你離開?”他過於平穩的語氣有若暴風雨前的寧靜。
“不是嗎?你去參加新年宴會不就是為了見她?”她一時忘了掩飾自己的內心,語氣顯得十分落寞。
艾瑞克-鮑斯可以想象她可憐兮兮的表情,心中兩股情緒復雜地交戰著,又想為她試圖再次不告而別狠狠地教訓她一頓;另一方面又想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裡,抹去她不必要的憂心!
“如果我想去見丹妮絲為何還要帶著你一起去?”他揉著繃緊的太陽穴,壓抑地問。
藍巧月仍保持著一樣的姿勢,背對著他坐在地上,怔忡地想了想茫然地說:“我不知道。”她的心好亂!
“傻瓜!”難道非要他說出來,她才會懂!
她心一擰,幽幽地問:“我本來是想明天一早走的,你要我現在走嗎?”
艾瑞克-鮑斯覺得快克制不住了。“不管是現在、明天,你哪裡都不許去!”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藍巧月氣憤地扭頭問:“如果丹妮絲來了,你要我怎麼辦?”她的眼眶紅了,楚楚可憐地嘴一抿,又回過頭去。
“別再背對著我。”文瑞克-鮑斯決定夠了!他就是受不了看她委屈受苦的模樣,他用手扳過她的肩膀,一字一字地說:“丹妮絲跟我去強斯家完全沒有關系,我之所以硬要你跟我參加他辦的宴會,主要是為了……滿足男性的虛榮心,為了讓他知道你是屬於我的!”
“我不是!”她別扭地掙扎。
艾瑞克-鮑斯深深地望進她抗拒的眼眸,以不容拒絕的威勢說:“你是!”
“我看到你吻她。”她指責地說。
“如果你繼續待在那裡,就會看到我拒絕她。”他逼近到眼對眼、口對口的地步,不放棄地要她承認先前的話題。“說,你是屬於我的!”
“我不是,我又不是東西……”她深深受到他的氣息魅惑,不由自主地想掙脫。
“你不但是,而且還是個麻煩的小東西。”他輕易地攫住她柔軟的唇,決心以行動來證明對她的占有……
過了好久好久的時間,她才從激烈的歡愛中恢復過來,害羞地自他身下移開,隨即又被他壯碩的身軀給覆住。
“你又要到哪裡去?現在我可沒有體力追你。”他濃濁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耳畔,沉重的身軀密合地壓在她裸裡的後背。
“你好重。”她有些呼吸困難地說。
他移動著姿勢,轉讓她窩在自己的胸前,四肢牢牢地箍住她,合眼的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
“你還是讓我起來吧,我想把行李整理好。”藍巧月玩弄著他靈曲的胸毛,他松懈的身體在瞬間繃緊,倏然睜開的藍眸迸出厲光,藍巧月嬌-他一眼,為他緊張的反應暗自心喜。“再過幾天我就得回學校去,這個學期快開始了;既然行李我都整理一半了,還是順便把它完成得好。”
艾瑞克-鮑斯聞言再次放松下來。他的手指探進她柔細的發內,按摩般揉捏她的頸後,從容地宣布自己進行許久的計畫。“我跟曼寧聯絡過了,這個學期你不必回加大,你得跟我到秘魯去,我就是你的指導教授。”
“那怎麼行!”他的話無疑像是投下一顆炸彈,引起藍巧月的反彈。
“只要你的指導教授同意,學校不會有意見的。”
“可是,我的畢業論文──”
“在秘魯也能進行,我會盡力協助你的。”
“可是──”
“沒有可是,直到五月回加大審核畢業論文為止,這段時間你都必須跟我在一起。”
藍巧月發覺當一個女人赤裸地趴在一個同樣赤裸的男人身上時,很難理直氣壯地堅持自己的意見,她滾離他的懷抱。
“你不能這樣擅自替我決定──”
“我可以,而且已經這麼做了。”艾瑞克-鮑斯快速地翻身將她釘在底下,為這場爭論作最後的結論──
“你已經沒有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