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逝春又回,在四季的流轉中,小芳絲在眾人的期許中降臨。
尚恩和冷若水送了小若絲一幢城堡、一架波音七六七。時毅活了三十年發現自己原來患有戀重解,除了和冷宓搶娃兒之外,整天老是盯著冷茵茵的肚子猛瞧,口中還喃喃自語,這樣失心瘋的行為,自然為自己贏來一頓海K。
這已經是一種默契,沒有人提起缺席的父親,似乎亞力桑德斯已經從冷宓的生命中徹底的消失了。
真是這樣嗎?那為何每回夜深人靜時,她還是會想起他以及過往的一切?
冷宓站在窗台邊瞧著保母抱著若絲在花園裡曬太陽,原本這一向是她與寶寶的私人時刻、卻因為數天前自己不小心感染風寒,為了預防小寶寶被自己傳染。只得忍痛被隔離。
二個月的若絲父系的特徵漸漸明顯,望著那雙神似的藍眸,她的心中總是莫名的一陣抽緊。
若絲,以玫瑰為名,紀念著這場愛恨糾葛的玫瑰戰爭,最終結局卻落得兩敗俱傷,誰也沒有贏……
他,是生是死?隨著時間的流逝,當初被背叛的傷痛雖然猶會不時地隱隱作痛,但臨別前他倒在血泊裡;那雙瞳眸中的深情與哀傷卻始終烙在她腦海中,不肯消去。
他傷了她,她不也狠狠地反擊回去?!然而兩敗俱傷的結果卻落得今天人各一方,獨自心傷。如果他不是對復仇太過偏執?她不是對他的背叛太過記恨,那麼也許今天他倆還有機會成就彼此的幸福。但一切都太遲了……
「啊——」
從花園傳來的尖叫聲,驚醒了沉思中的她。那好似保母的聲音讓她心中一陣恐懼,該不會是——
「若絲!」
冷宓立刻奔下樓,來到跌坐在地的保姆身邊。
「怎麼回事?若絲呢?」
保母餘悸猶存,哽咽道:「我本來正蹲下來哄著若絲。突然一道陰影籠罩下來,我抬頭一看,只見兩個穿黑衣戴墨鏡的陌生男人出現在我眼前,我眼一花正想尖叫,誰知其中一個男人立刻用手掌摀住我的嘴,另一個男人則抱起了若絲,一邊還說……」
「他說什麼?」
「他要我把這封信交給小姐,說這樣你就會明白了,又說絕不會傷害若絲小姐一根汗毛。」
「信呢?」冷宓急問。
保母將緊捏在手上的信遞向冷宓。
顫抖的接下歹徒的信。冷宓腦中審過無數則小孩被綁架撕票的新聞。不!她一定會不計代價地救出若絲!
出乎意料之外,從信封口滑出一條項鏈,項鏈墜子是朵白色的玫瑰徽章,這正是當日她倉皇逃離亞力時,遺留在約克夏堡的那條金項鏈!
顫抖的手緩緩打開信紙,紙條上是她再熟悉不過的龍飛鳳舞的字跡——
到我懷裡來,你知道如何找到我。」
「把我的孩子還給我介她一陣風似的刮進約克夏堡,一點也不奇怪自己一路通行無阻,那可惡的傢伙想必導打點好一切,就等她自投羅網。哼!
原本背對她倚立在窗前沉思的男人身形先是一僵,而後緩緩地轉身。
「寥幾。」他的聲音低沉而自制,彷彿在壓抑著什麼。
「快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她沒心情和他閒聊,慌亂的心全繫在小若絲的身上。
亞力淡淡的一笑,笑容微帶著苦澀,「就這樣?沒有一聲哈羅?沒有任何問候……罷了。」他朝門外微微一點頭,一個女擁抱著小嬰兒進來。
「若絲!」直到將若絲擁入懷中,她一顆忐忑的。動才漸漸平復下來。給了沉睡中的若絲輕輕一吻,她方抬起頭,準備全神貫注對忖眼前的敵人。
儉……變了,本來碩長的身軀更形瘦削,膚色蒼白了許多,宛如阿波羅的面孔英俊如昔,卻蒙上一層沉鬱的陰影。那模樣竟讓她……心痛。
「我以為我已經永遠地擺脫你了。」她撇下複雜的心情,試圖擺出冷然。
「俄說過,你最好祈禱上帝帶走我,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他說得很輕卻飽含決心。
就是那神情,總是充滿佔有慾的口吻,令她既恨且怒。
「我們倆早已結束,再也沒什麼好談的。」
「是嗎?我們是夫妻,更別提若絲是我的繼承人,單憑這些就永遠不可能結束。」
「這孩子是我的,我一個人的,你沒有權利!」難道他想要跟她搶若絲?
「我沒有權利?這是我的孩子,我們婚姻的結晶,你竟然說我沒有權利?別告訴我孩子的父親是別的男人,我不會相信的。」
「這是我的孩子,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奪走她!」
「沒有人會搶走她,難道你不懂分享的定義?」他的語氣夾雜一絲無以名之的情緒。
「仔細聽著,亞力桑德斯!若絲是我懷胎九月,歷經煎熬才生下的孩子,這段期間你又在哪裡?憑什麼現在出現跟我談所謂的分享!你憑什麼?」
聞言,他向來冷靜的臉孔閃過激動,不由得大步向前,見她警戒的退後,他止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你真的以為我不願意陪在你身邊和你一起分擔喜悅與痛苦?我寧願用畢生的家產換回那段缺席的時光,讓我能提著你的手,陪著你一起期待與迎接孩子的出世。」
「那——」為何他——
他雙手插入褲袋,幾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我那陣子正忙著和死神打交道。」
雖然他刻意說的雲淡風輕,她仍不由得一驚。是了,這就是為何他仍舊是一副大病初癒的模樣,知道自己是元兇,他卻不曾在這方面刻意刁難,甚至還封鎖消息,只為了保護她……一思及此,她不由得心軟。
「你可以擁有孩子的探視權。」這已是她最後的讓步。
他的眼睛黯了黯。「為什麼你不瞭解、我要的從來就只有你,只有你呀……孩子只是一項意外之喜。」「你……」懷裡的嬰兒蠕動了一下,她立即斂聲,安撫的搖晃著若絲,讓她重回甜蜜的夢鄉。他怔怔瞧著光影技在兩人的身上、髮梢;泛著金色的光圈,宛若聖母懷抱聖嬰的圖像,那影像深深地震撼了他。望見他們母女之間親情聯繫,他忽然覺得悵然若失。「你很愛她?」聲音裡有一絲渴盼。
「我用我的生命愛她,至少她不會背叛這份愛。」
聞言,他不禁畏縮了一下。
「如果你話說完了,我要走了。」不知為何,他臉上的表情引起她的愧疚感。那表情彷彿被狠狠的揍了一拳似的……一定是自己看錯了,他是無堅不摧、冷硬無情的玉面狐啊。一時間他並未答話,只是用深邃沉靜宛如大海般眸子直直瞅著她,眸光似乎要穿透她的靈魂,將她牢牢震懾住,就在她承受不住地欲撇頭迴避之際,又聽見他低低的歎息一聲。「你始終不肯原諒我。以前不會,現在不會,永遠都不可能……」
「我……」連她也不知道的答案,教她如何回應?
「算了。」他擺擺手,一副無所謂樣,似乎已經心灰意冷。「天晚了,路程太遠,而你也該累了,即使要走也該是明天的事。」
「但是……」
「你就算急於擺脫我,也不該拿孩子冒險。」他一句話堵得她啞口無言。
經過一整天的舟車勞頓和焦慮不安,她累了,不論是生理或精神上.但是在敵人的地盤上她可沒把握全身而退。
沒有察覺她的天人交戰,亞力逕自說道:「我已經請傭人將房間整理好了,」瞥見她渾身一僵,他輕扯了一下唇角,「放心,我們不同房。今晚我會努力克制自己的慾望,不會吃了你。」見她鬆了口氣的模樣,他挪揄一笑,慢步朝房門口走去,忽然又撇過頭補了一句:「不過,如果你想吃了我,隨時歡迎。」
他朝她眨眨眼,消失於門口,留下她對著空蕩的門瞠目結舌,不自覺地臉紅了起來。
半夜,沉睡中的冷宓突然驚醒,一時間不知道身在何處,半晌才憶起了自己正在約克夏堡中。
亞力差人收拾了緊鄰主臥室的客房給她,此舉雖然令她感到安心,心底深處卻又有一絲理不清的悵然。
看得出來亞力對若絲的用心,這原是一式二室的套房,他差人將隔壁改成了育嬰室,相連的門方便她就近照應。
自床上轉過頭,卻瞧見育嬰室的門半掩著,暈黃的燈光自縫隙透出,隱約飄來嬰兒的嘻嘻聲……她悄悄地起身走去,育嬰室裡的景象教她當場愣住,發不出聲立日。
亞力獨自坐在搖籃前,以雙手為搖籃輕輕搖晃著懷裡的若絲,他抱著嬰兒的姿勢有些笨拙,卻奇異的令她喉頭便咽。
「噓!讓媽媽多睡一會兒,她今天為了你可累壞了。」他低著頭對小嬰兒說話,聲調是無比的溫柔。
小嬰兒咿咿呀呀地像是抗議。
他並沒有發現站在門外的冷宓。「不習慣是嗎?還是媽媽的懷抱比較溫暖,嗯?爹地一直沒機會抱你……快點長大,長成像媽媽一樣的美人胚子,到時候又有一大堆男人注定要心碎了。」
小嬰兒在他溫柔的搖晃中,打了個阿欠,輕輕地合上了眼。
而他則是注視著懷中的若絲,良久,才不捨的將她輕放人搖籃。
冷宙飛快撲回床上,背過身裝睡。
她聽見亞力輕輕地來到了她的床邊,專注的俯瞰著她,感覺他眼眸的熱力幾乎要爍傷自己背部的肌膚。
他抬起手輕輕的撥開她粘在頸背上的髮絲,彷彿情不自禁地戀上那觸感,手指在發稍上又戀戀逗留了一會兒才收回。
冷宓緊緊地閉上眼,憋著氣一口也不敢喘。
輕輕的一聲歎息融入黑夜她緩緩地離去。
冷宓聽見門被輕輕帶上,餘下一定的空曠,隱忍已久的眼淚終於滑落了下來。
亞力一人呆坐在書房,怔怔地對著空虛的房間。他沒法入睡,始終想著天明之後她和若絲就要離去,而這一次將是永遠。
承認吧,這一次他輸得徹底。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又是一口飲盡,空了三分之二的酒瓶告訴他酒量已到底限的事實,但是他並沒有就此停住。
多麼可笑,即使在病中他都寧願欺騙自己,相信他倆一定有重新開始的機會——因為共同的孩子。
然而真相是,她不再愛他了,直到今天,當他直勾勾望進冷宓烏黑的眼眸,事實如排山倒海的朝他打下——她不再愛他了。
在她的眼中赤裸裸地寫著對若絲的愛。而當她抬頭面對自己時,卻只有一片空洞,他的心宛若被利刀刺穿。
他決定把孩子還給她,因為他不能拆散這個緊密的連接,他只希望自己也被包含在這個愛的小圈圈中……然而她不再愛他了。即使有了孩子,他與她之間失去了愛的牽繫,一切都再無意義了。
如果你深愛一個人,就不該綁著她,即使你仍深深地愛著她,永遠。
呵,這真是可喜可賀啊!終於領悟了他早該認清的事實。
他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為了這個苦澀的事實,值得再乾一杯。
冷宓抱著若絲坐在車後座,她的眼神視而不見地落在車窗外一路飛馳而過的風景,心裡記掛著的卻是稍早亞力在大廳對她所說的話——
你贏了,從今以後我將推出你和若絲的生活,再也不會打擾你們……永遠……
然後任憑前來索人的時毅與冷茵茵將她母女二人接走,毫無半分刁難。他突如其來的改變令她錯愕……她該如釋重負的不是嗎?為何心底結著千百種滋味,寬心、悵惘,甚至是憤怒?
他放棄得太快了……如此的輕而易舉,她幾乎要因此而恨他的無情,然而下一瞬間,在他來不及掩去的表情中,她忽然瞧見了他眼底深沉的寂寞和悲哀。
那表情,深深的困擾著她。
為什麼她以往不曾發現他藍眸深處的溫柔,當他凝視著自己的時候?他太會隱藏自己的情緣,不讓世人窺見在那個冷硬的玉面狐背後真正的他,然而在短暫的幾個時刻——比如當自己失憶的時候,他是如此的不吝干為她展現自己的深情和脆弱。
他曾抱著她一起哭泣,一起歡笑,為了她寧可拋棄富可敵國的身份和斷絕與擎天門的情義,一個男人為什麼會願意為一個女人做這些?除非他……深愛著她?
笨!她問自己為什麼看不清楚他的深情,那赤裸裸的寫在他眼眸深處的真情摯愛。現在究竟是誰被復仇蒙蔽了眼?」
「停車!」
總算開口了。駕駛座上的時毅在心中暗吁了一口氣,一整個小時他不停的由照後鏡暗自觀察宓兒的表情,瞧見她臉上陰晴反覆的表情,現在她終於開竅了,他和鄰座的妻子交換了一個眼神,偏偏恍若未聞的繼續開車。
「停車!我要回去!」
「宓兒,你未免太折騰人了,才脫離虎穴幹嘛又要回去?我受公爵托付一定要將你送回凡羅納。「他故意抬桿。
「時毅,我求你!讓我回到亞力的身邊,他需要我……我愛他啊。」她終於說出心底深處的話語。
時毅有些愕然,幾時見過驕傲如她曾如此低聲不氣的?轉過頭瞧見妻子臉上會心一笑,他想,愛的力量真是偉大。
「我真是服了你了。」他將車倒頭駛向來時路,心中卻想亞力選上這個固執的女人是幸還是不幸?
他並沒有喝酒,但比醉了還糟。他整個人像被掏空似的,宛如行屍走向,空茫的眼睛飄向不知名的遠處。
「亞力。」
「我是醉了嗎?竟然瞧見了幻影……」他自言自語。
「亞力,是我。」
「宓兒?我該不會是在作夢吧?」他的眼神突然澄清許多。「你回來幹嘛?該不會是回來嘲笑我吧?」他微微牽動唇,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手下留情吧,我已經沒有什麼好輸的。」
「不,我回來是為了要尋找一項失物。」她慢步來到他的身邊。「幄,什麼失物?」他一臉黯然,始終不願正眼瞧她。
她突然跪在他的腳跟前,兩手輕放在他膝上,仰頭直視他的眼,也拉回他的注意力。
「我回來是為了要尋找失落的心,那是在我第一眼看見你時就遺落的心啊!而你可曾好好的照顧它、呵護它?」
他聞言渾身一緊,躊躇地開口:「是的,我曾經拾到一顆金色的心,那是我所獲得最珍貴的無價之寶,但因為我的愚蠢,它被棄入塵埃。直到我頓悟到這顆心對我有多麼重要時,為時已晚,這顆心選擇了離開我,它離去的同時,也帶走了我的心。」
她輕撫亞力的臉頰,他則閉上了眼。「不,不是,它一直是你的,從來沒有別人能擁有它,它為你痛、為你狂、為你悲吟,但是它從來不曾停止……」她突然住了口。
「不曾停止什麼?」他倏地睜開眼,臉上第一次出現屏息的光彩。
「不曾……不曾停止愛你啊。」冷宓盈眶的淚水終於滑落下來。
好半晌,他眸底深處慢慢浮上了狂喜之色。他忽然用力的接她入懷,緊得令她幾乎沒法呼吸。「宓兒……我的宓兒……」他不停的低呼著她的名字,一古腦的傾訴壓抑在心底許久的話語,「你可知道送走你是我這一輩子最難的一項抉擇。在你離去的那段日子,我簡直痛不欲生,你的決絕令我傷痛。失去你,我同時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我的難纏差一點砸了修羅的招牌。」
「然而在我生命最黑暗的時候,你懷孕的消息就像一道曙光穿透我心底的黑暗。我想到一個串聯著我倆的新生命也會同時串聯著我倆的生命,這個新生命給了我一次機會,再一次靠近你的機會。有了她,我們之間永遠都有所牽連,而這也給我活下去的理由。
他細細吻著她的臉,用臉貼著她:「多少次,我俄想去找你,但一想到你肚子裡的胎兒,我就忍下,你火爆的脾氣要是再見到我,難保你會做出什麼激烈的事。」冷宓吐吐舌頭,沒想到亞力這麼瞭解她。她低語:「我火爆的脾氣需要有人看著以免出事……而你會是那個人嗎?」
他捧起她的臉,直視她的眼。「絕對不可能是別人!」
那略帶酸味的語氣換來她嫣然一笑:「你那是妒忌的口氣嗎?親愛的。」
亞力的視線飄開,顯然是默認。
「我很愛你吃醋的樣子,亞力。」聽見業力低不可聞的輕嗤,她唇邊的笑意更濃,雙手親密的摟住亞力的脖子,將身子貼得更緊,臉頰則貼著他摩挲,一點點的醋意是感情的催化劑,但多了則是對他的一種摧折——那種苦,她知道,因為曾經深陷,所以越發不忍。
「你的醋意是不必要的,亞力,我的心早屬於你。威希或其他男人是一丁點機會也沒有。我承認威希很吸引人,如果不是心底早烙下了你的影子,我倆或許有機會,但命運讓我遇見你。愛上你,為你我已經付出所有,除了你,我再也沒有半分餘力給與別的男人呀!」
他愣了半晌,眼中先是出現不可置信,繼之浮上一抹喜悅,親憐蜜意地在她的太陽穴上印下一吻,慢慢開口道:「如果我說自己不曾妒忌你和威希的關係,那是天大的謊言,然而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才讓你的心有被別人駐守的機會。我發誓即使你已經屬於別的男人,我也一定要將你奪回——不惜任何代價!」
「好……恐怖,哎喲!」她的評語立即引來亞力的一記輕懲。「幸好我愛上了你,要不然就天下大亂。」
他的唇輕若天使的羽翼拂過她的頰,稍早浮現在臉上的沉鬱與死寂早已消失無中,阿波羅致命的魅力再度散發。
亞力溫暖的手覆住她的,將那枚她曾經遺棄的婚戒套人她的手指。「回家吧,宓兒,我不知道在你離開後的日子是怎麼過的,更不能想像未來若是沒有你的日子又該如何過。」
「你不必再想了。」她柔聲道,接著話鋒一轉,微帶俏皮地說:「說不定我會把你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到時候你恨不得趕我走呢。」
「絕對不可能。「他微笑,已經開始幻想她如何顛覆自己的生活了。
「咳咳……」時毅自門口探頭進來,顯然已經「監聽」多時。「抱歉,打擾你們恩愛……小傢伙吵著要找母親呢。」冷茵茵懷中的嬰兒非常配合的依依呀呀叫了起來。
「也該是向小若絲介紹我的身份的時候了。」他起身挽著冷宓的手,迎向自己的寶貝。
「我還以為你早就自我介紹過了。」
亞力倏地停步,瞧著她的藍色眸子問過一絲驚訝,見她神秘的眨了眨眼,他緩緩地笑了。
他不介意讓自己的妻子佔上風,管他的呢,只要冷宓在自己的身邊,他可不介意永遠當個輸家。事實上,他在心底偷偷的笑,要不是有嬰定那一幕感動了宓兒,這會兒他鐵定悲慘兮兮。這樣說來這一回算是輸了面子、贏了裡子,他才是最大的贏家呢。
「你在笑什麼?你那樣子很詭異哦!」她的眼睛透著狐疑。
眼中笑意盡斂,他率起冷宓的手舉至唇邊印下深情的一吻,眼眸儘是無言的愛意。
「我笑,是因為覺得自己很幸運能夠擁有你,和你的愛。」
原以為終生與幸福擦身而過,如今終於等到自己的幸福,他怎能不感恩?亞力低頭望著冷宓,經歷百轉千折,她終於回到他身邊,屬於她的地方,而他明瞭,此生此世絕不會把他們的愛視為理所當然。
領著妻子,他們攜手迎向若絲和他倆璀璨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