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湘閃出林外一看,只見林綠三丈開外,並肩站著僧、道、俗三人。為首的是個身著五色僧袍老和尚,手拿方便鏟,年紀在五旬上下,滿面凶光,見到吳湘,口中唸了一聲佛號道:「施主莫非姓吳
吳湘心中一動,答道:「不錯,在下吳湘,大師有何指教?」
灰袍和尚雙目如鷹,向吳湘掃了一眼,厲聲道:「施主好辣的手段,隴東八屠的後人朱國武、梁有為二人,可是施主殺害的麼?」
吳湘怔了下道:「他二人與在下有仇,所以……」
旋即又道:「大師乃出家之人,與在下素昧平生,何苦為別人事要與下拚死拚活?」
灰袍和尚怒道:「他二人與貧僧交往多年,情如手足既已死在施主手中,貧僧豈能袖手不管?」
吳湘莊容道:「大師一定要管麼?」
灰袍和尚冷笑道:「不但要管而且還超渡你小子,少廢話,先接僧幾鏟!」說著,舉鏟作勢。
吳湘怒道:「大師自信能超渡我麼?在沒有動手之前,還望你三思而行,在下不願……」
灰袍和尚喝道:「小子少囉嗦,撤出你兵器吧!」
吳湘冷哼道:「和尚!你不要欺人太甚,在下並不怕你,只不過想化干戈為玉帛……」
灰袍和尚厲聲叱道:「小子,誰要你怕,咱們手底下見高低,快使用你的兵器,免得人家說佛爺用兵器來對付你一雙徒手!」
吳湘哈哈大笑道:「和尚!少爺用一雙徒手對付你已綽綽有餘,何必用兵器,不過小爺手下不殺無名小卒!
灰袍和尚冷冷道:「小子要問佛爺姓名,貧僧早已不用了,佛爺乃是川康滇道上三傑之一,勾雲大師是也!」
川康滇三惡,吳湘早已聽說過,但未見其人,此三人在川康滇道上,無惡不作,今酬司在吳湘手上,也是「三惡」惡貫滿盈。
吳湘冷笑幾聲道:「我以為是誰,原來是川康滇三惡,今日幸會,小爺要為武林除去三惡,使武林之中,今後少去三個大害。」
勾雲大爺嘿幾聲道:「小子言語之間,應該有點分寸,惹得佛爺動了真火,連你的全屍都不留!」
吳湘哂笑道:「勾雲大師,動手吧!小爺連讓你十鏟不回手就是。」
勾雲聽了氣極,他在川康滇道上已縱橫二十餘年,從未受人如此奚落,今日遭受吳湘如此莫落白眼,怎不激起他無名之火?只見他大喝一聲,手中方便鏟一抖,幻起一道寒光,罩向吳湘頭上。
吳湘身形飄忽,一眨眼,便避開對方攻來的鏟招。
勾雲大師一鏟落空,氣上加氣,長嘯一聲,鏟招陡出,這一次他攻出的招式以詭異、狠辣,方向也極怪異。
一片鏟影罩向吳湘四周,吳湘身形陡起,立即飄出鏟影之外。
勾雲大師連攻兩招,都未得手,對方並未還手,他不禁暗暗吃了一驚,忖道:「這小子的身手果然不凡……」他忖念未畢,突聞一聲沉喝!
勾雲大師抬頭定睛一看,只聞吳湘冷笑道:「和尚!你們『三惡』是不是應『泣血崖』南天鶴邀請來助拳的?」
勾雲大師怒接道:「是又怎麼樣?」
吳湘微微一歎道:「你們三人,已經上了南天二鶴的大當,自己還在洋洋得意,假冒說為朋友報仇,小爺真替你們可憐!」
站在一旁的中年道人和那個藍袍老者二人聞言,滿面迷惘之色,中年道人哼了一聲,問道:「小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吳湘冷笑道:「南天二鶴本來把你們三人當作眼中釘,隨時想除你們,可是苦無機會,今目他借小爺之手,把你們殺了,他不是永絕後患了麼?」
勾雲大師冷冷一笑接道:「小子不要挑撥離間,我們三人素來與南天二鶴無仇,而且交往很深……」吳湘面色一整道:「小爺之言,完全為了你們,江湖上機詐百出,今日南天二鶴叫你們三人來攔截在下,經過一場惡戰,勢必造成兩敗俱傷,他便可以坐享漁人之利……」
藍袍老者點頭道:「這小子小小年紀,能明白這些,真是難得!」
他轉面對那中年道人說:「他說得也不無道理。」
勾雲大師突用傳音人密之法對他二人道:「二位千萬不要相信那小子挑撥之言,那小子小小年紀,便具有這樣高的功力,倘假以時目,你我均難逃出他的手下,不若趁早把除掉。」
中年道人點頭答道:「大師所說不錯,今日我們決不能放過他。」
吳湘見三人僅是嘴巴在動,並沒有聽到聲音,不過察言觀色,知道對他之言,不太相信,於是,他又說道:「南天二鶴既然過三位來助拳,為什麼不要在「泣血崖」等候?叫你們來中途攔截在下,顯然別含企圖,智者必可明知……」
勾雲大師厲聲道:「小子不要花言巧語,再接貧道幾招!」說著手中方便鏟立即掃到。
吳湘忙向一側閃避,道:「今日擋我者死,避我者生,請各位三思剛才之言……」
中年道人與藍袍老者,心中一動,便猶豫起來,正當這時,勾雲大師鏟招又掃了過來,吳湘大怒道:「你們執迷不悟,休怪小爺出手狠辣了。」
「了」字未落,他不退反進,欺身而上,右手一招「泰山壓頂」,便從鏟影中反擊過去。
勾雲大師突感手中的方便鏟沉重起來,他忙又加了分成真力,幻起一片鏟影,直攻過去。
吳湘鹵中嘿嘿幾聲道:「大師的功力不凡,接在下一招試試!」
吳湘左手護胸,右手緩緩又推出了出去,他的動作看去雖然遲慢,但招式中,含著許多奇奧變化。
漸漸地,勾雲大師手中的方便鏟,越舞越緩慢起來。
吳湘驀然大喝一聲道:「撒手」
頓時,句雲大師手中的方便鏟,寒光暴斂,緊接著,便聽到問哼一聲,在勁力迴旋中,勾雲大師的方便鏟,竟脫手飛出!
勾雲大師呆了!.
中年道人,藍袍老者看得受呆了,吳湘僅在兩招之間,便把勾雲大師手中的方便鏟,震飛兩丈開外,怎不使他們驚愕!
吳湘口角接著一絲冷笑,道:「念在你我素無恩怨,和尚,小爺這回燒了你,還不快走!」
勾雲大師被說得滿面通紅,氣得說不出話來。
吳湘莊容道:「小爺恩怨分明,你我素無仇恨,何苦替南天二鶴賣命來淌這次混水?」
吳湘因為急欲趕到「泣血崖」找南天二鶴和火陽地君,所以他不願多耽擱時間。
勾雲大師老羞成怒,突然厲喝道:「小子不要狂妄,貧僧空手一樣可超渡你!」
他在暴怒之下,不聽吳湘忠告,欺身而上,雙掌同時掄出……」
他這兩掌是含怒而發,挾著十成真力,勁風立時捲向吳湘。
吳湘也動了真火,雙目似電,射向勾雲大師,右掌斜斜一舉,一股狂風,登時發出,勢如驚濤拍岸。
勾雲大師見狀,面色大變,不敢硬接,忙向一側躍退。
吳湘收掌,口角接著一絲冷笑,面上露出殺機……
他一步一步向勾雲大師走近,每一落腳之處,陷地寸許,地上響起沙沙之聲。
場中一片死寂,中年道人,藍袍老者,四雙目光一齊射到吳湘身上,他們面上現出緊張,不安的表情。
突然,勾雲大師長嘯一聲,身形拔起兩丈多高,直向吳湘身上闖去。
這種拚命的打法。吳湘也怔了一下,忙將右手一槍,身子向一旁閃躍。
勾雲大師身在半空之中,雙臂張開,好似一雙凶鷹抓雞似的,廳了下來,吳湘發出的勁力,立即撞了上去。
勾雲大師見吳湘閃避迅速,一撲落空,這時卻被勁風迫得向後退了回步。
他突然灰袍大袖一抖,登時一把銀光閃閃的東西,向吳湘射來。
驀然一聲嬌叱,道:「禿賊不得暗中傷人!」
叱聲中,彈弓一響,銀光閃閃的暗器,均被紛紛擊落地上。
大家驚愕之下,定睛一看,這時場中多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她正是戚南姣。
吳湘笑道:「南妹,你已經復原了?」
戚南姣笑道:「多謝湘哥,我含了你的沉滄珠,毒氣已經吸了出來,功力恢復,剛才在林中調息片刻,已氣血暢通,不得事了。」
吳湘道個你還是去多休息一會,這裡三人由愚兄來對付!」
戚南姣生性素來好強,她也嫉惡如仇,剛才他們的對話,她在林中聽得清清楚楚,心中早已動了怒火,所以迅速趕了過來。
她嬌笑道:「不用湘哥擔心,這三個惡徒,留給我來打發。」
勾雲大師一雙淫惡的眼睛,望在戚南姣面上,一瞬也不瞬,心中起了慾念。
吳湘道:「我同他們的談話,南妹都聽到了嗎?」
戚南姣冷哼一聲道:「川慷滇三惡,以往無惡不作,這種人還勸他們幹嗎,早就應該把他們幹掉以為武林除去禍害。」
中年道人怒道:「女娃兒,你說話最好要有分寸,不能血口噴人!」
戚南姣怒容滿面,嬌叱一聲接道:「對付你們這些惡徒,罵還不過癮,只有殺才能消除本姑娘心頭之恨!」說著,玉手一揚,一掌便拍了過去。
中年道人不知戚南姣的武功,心中有點傲慢藐視,所以他不閃不避,硬接她一掌,但等掌風掃到時,突然感覺不對,勁力壓迫而來,恍如千斤巨石。
他估計不到眼前這女娃兒,內力竟如此雄厚。
中年道人冷笑一聲道:「女娃兒,你自己找上門來,莫怪我孤雲子心黑手辣了。」
孤雲道人正想出手之際,突聞勾雲大師低聲道:「道長,那尤物可否讓給貧僧,你和高塘去對付那小子如何?」
孤雲子哈哈大笑道:「大師要小心點,這尤物身上長有刺,不太好惹,小心你禿頭上那塊光光的皮,不要被她抓破了,哈……哈哈
勾雲大師也大笑幾聲,同時一雙淫眼,一直瞅在戚南姣的臉上,露出恨不得一口氣把她吞下去的那股饞相。
戚南姣看見勾雲大師那雙淫賊眼死盯住她,她心中好氣,再聽到他二人低聲所交談的話,心中更加大怒,厲聲道:「禿賊,你想找死麼?」
「麼」字剛一出口,手中烏弓一揚,便彈了過去!
勾雲大師突驚叫一聲:「霸弓九式!」
他一直向後暴退七八步才穩住椿,顫聲問道:「女蛙兒,你是成揚什麼人?
戚南姣一陣得意的長笑,笑容收斂之後,冷冷接道:「禿賊還算識貨,至於姑娘是威大俠什麼人,你不配問這些,今天你在「霸弓九式」之下,算是死定了!」
勾雲大師響起陰側惻的長笑道:「牛皮不要吹破了!貧僧不過昔日與威揚老鬼有一段恩怨罷了,後問他慘死在火魔教殿中,今生已無法找到他,所以……」
戚南姣冷笑道:「禿賊快說,與威揚大使有一段什麼恩怨未了,姑娘今日代他老人家結清。」
勾雲大師冷森森地笑道:「姑娘如果答應貧僧的要求,貧憎便不去挖墓鞭屍了,否則,哼!」
戚南姣聽了,氣得面色慘白,厲聲喝道:「禿賊好狠的心呀!他和你有什麼血仇深恨,人死了還要鞭他的屍,姑娘今日決貿你不得!」
說著,烏弓一彈,紫光閃閃,便向勾雲大師頭上罩去。
勾雲大師深知弓招厲害,忙想向一側閃避。
可是,戚南校的身法大快了,一彈身,便欺近勾雲大師身邊,勾雲大師大吃一驚,忙閃避,可是動作已經慢了一點,閃避已經來不及了.驀然看見巨弓從背部攻來,他反手一招拍出,接著一聲慘叫,他便被彈跌一丈開外。
右臂已經被烏弓彈斷,鮮血立時湧了出來,染紅衣袍。
驀在此刻,突然她身後聽起厲喝之聲道:「姑娘的手段太辣了吧!」發話聲中,便有一條人影向戚南姣身後欺來。戚南姣膠冷哼一聲,忙轉身一看,只見是孤雲道人奔了過來。
吳湘忙一是身,便欺近孤雲於身後,沉聲道:「牛鼻子,你要怎麼樣?」
孤雲道人急忙轉身。冷冷接道:「貧道看不慣姑娘的狠辣手段!」
吳湘冷笑道:「你想出手阻止她殺那個禿賊嗎?」言訖。功貫雙臂,蓄勢以待……
戚南姣粉腮一變,怒叱道:「牛鼻子,連你也一起超渡在這蒼林之中廣烏弓一揚,便彈了過去。
孤雲道人早們看出戚南姣手中經弓的厲害,他那裡敢硬接,連忙問避,他的輕功也不弱,一眨眼,便飄開四丈多遠。
戚南姣見對方竟能躲過自己的弓招,心中也不禁微微一驚!
孤雲道人反手從背上撤出長劍,在手中抖動,立即幻起一道銀虹,他冷冷道。「貧道今天要開殺戒了!」
戚南姣哂笑道:「惡道士,你不要假慈悲,有本領盡量施為,姑娘才會打得過癮!」
孤雲道人雙目怒視手中長劍,大喝一聲,劍上銀虹暴漲,斜斜地向戚南姣腦前刺來,他出手奇快,晃眼即到。
戚南姣嬌叱一聲,不閃不避,右手過弓橫掃了出去!
突聽到叮噹之聲,孤雲子道人向後暴退了七八步,才立穩馬樁面上泛起一陣驚惶之色。
他見成南姣衣挾飄動,挺立原地,面不改色。
他忖道:「這小妮子,小小年紀,好雄厚的內力……」這是他生平僅見的事,沒有想到一招硬拚,便震得他心內氣血浮動起來。
戚南姣口角接著一絲冷笑道:「怎麼啦!一招便害怕了,牛鼻子,憐你還是堂堂七尺之軀!」她這一句話挖苦得孤雲子面上一陣紅一陣白,立在原地,非常難過。
突然,聽到有人一聲乾咳道:「老夫就不相信這小小女娃,本領通天!」
戚南姣回頭一看只見藍袍老者緩緩走了過來,他步履沉重,每一落腳之處,陷地半寸,地上發出沙沙之聲。
戚南姣淡淡一笑道:「怎麼,糟者頭子,你也想上來一試麼?我希望你們二人一齊上來,免得姑娘浪費時間……」
藍袍老者冷嘿一聲道:「我高塘最近已大澈大悟,覺今是而昨非,抱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吳湘笑道:「剛才聽你口氣,不是不服戚姑娘的本領,還滿口談什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高調?」
高塘微微一笑道:「剛才不過是戲言,老夫借才如命,只要二位不再傷害二人,老夫自然會放過二位……」
戚南姣不屑地笑道:「聽你的口氣,倒像有把握制服我們二人似的,本姑娘不是吹牛,只要糟老頭子能在我烏弓之下,走過十招,本姑娘立刻折弓,永不踏人江湖……」
高塘微微一笑道:「姑娘一言九鼎?」
戚南姣翻了一翻又圓又大的眼睛,道:「有我的哥哥為證,誰騙你!不過你輸了,明年的今日,也是你三人的忌辰!」
吳湘忙道:「南妹,你體力剛復,不可孟浪從事,三個惡徒,還是由兄來對付!」
戚南姣格格地笑道:「小妹自信對付這幾個三四流貨,還綽綽有餘,湘哥哥不相信的話.就請站在一旁看吧!」
「吧」字甫落,垂手中的烏弓驀地向塘面上彈去。
烏弓剛剛發動。便見滿天咕影,紫光閃閃,勢名迅雷奔電,向高塘全身七十二大要穴罩去。
高塘也非庸手,只見長嘯一聲,身形拔起兩丈多高,閃避戚南姣彈來的弓招,同時雙手向下一掄,兩股勁力,從弓影中,反擊成南姣。
戚南姣則嬌叱一聲,在弓招上又加了二成真力,烏弓上響起銳厲的呼嘯風聲,聲勢的確嚇人。
高塘的掌式.僅發出去三招,便感沉重起來,額上汗如雨下。
戚南姣冷笑道:「糟老頭子,再不出五招。本姑娘便送你上黃泉路了。」
高塘陰側側地一笑道:「女娃兒,你不要先吹牛,如果把老夫氣冒火了,小心等會來給你一次霸王硬上弓!」
戚南姣聽了粉臉登時一紅,怒喝道:「糟老頭子的髒嘴該打!」打」字一出,烏弓突然一撤,身形一晃而上,高塘只覺眼前一花,「劈拍!」兩聲,臉上便挨了兩巴掌。
高塘夢想不到威南姣的身法,竟如此之速。
他挨了兩巴掌,怒火陡起,反手從背上撤出長劍,在手中一抖動,厲聲喝道:「鬼丫頭,今天老夫非要把你碎屍萬段,以洩吾恨不可!」
一道寒光緊隨喝聲而起,疾如閃電似的罩向成南姣。
他劍勢甫出,吳湘是個識貨之人,他忙低聲對戚南姣道:「南妹,小心對方的劍氣!」
戚南姣哈哈大笑道:「他那一點子武功我還沒有看在眼底下,他如果要硬拚,莫怪我下手不留情了。」
高塘怒喝道:「鬼丫頭,誰要你手下留情,現在盡量施為,如果我三傑打不過你這黃毛丫頭,我們也不打算再踏江湖了。」
戚南姣哂笑道:「想不到「川康滇」三惡,還有一點骨氣。好!姑娘就留你一個全屍!」
高塘氣得怒髮衝冠,手中氏劍,好似一條銀虹,疾射而至!
好一個戚姑娘,她蓮步輕移,柳腰擺動,談笑之間,便把高塘攻去的劍招,完全化解了。
她口角接著一絲冷笑,道:「糟老頭子,還有壓底本領沒有?如果有不妨統統施出來,給本姑娘開開眼界!」
高塘愈打愈心驚,他剛才施出的幾招,都是劍招上的絕學,怎麼見戚南姣輕描淡寫地便解化了,他心中忖道:「這女娃兒的武功,確實高深莫測,她是不是戚揚女兒?抑或……」
高塘正忖思之際,突聽戚南姣冷叱一聲道:「老頭子,你不施殺手,可別怪姑娘要出手殺人?」
說著,手中烏弓摹然一彈,一聲清厲之後,高塘驀見滿天弓影,向他全身十二要穴罩來!
他大驚失色,失聲呼道:「霸弓九式!」
聲音未落,人身已被弓的勁風彈起,撞向一顆大樹之上。「叭!」地一聲巨響,高塘的頭碰在樹上。腦漿登時四濺,慘死當場!
孤雲子,突然欺身而上,想硬拍戚南姣的天雲穴,戚南姣嬌軀一個旋轉,便閃避開孤雲子道人抓來的一招。
戚南姣冷哼一聲道:「你想找死麼?」
孤雲於冷冷道:「咱們三人相依為命,現在已去其一,我們誓同生死。只有和你拚命了!」
戚南姣不屑地一笑道:「一丘之貉。都不是好東西,牛鼻子你自信能逃出本姑娘寶弓之下?」
孤雲子冷喝一聲道:「少廢話,接招!」說著,右臂一圈,左手護胸一股狂飄,便衝了過去。
戚南姣不閃不避,右手烏弓一掃,登時兩股勁道碰在一起,發出焦雷似的巨響,孤雲子連連向後暴退,面色蒼白,額上汗粒如珠戚南姣則衣衫飄動。停立原地。
戚南姣冷笑一聲道:「牛鼻子,才一招便不濟事了麼?本姑娘一定成全你,那糟老頭子,在黃泉路上等你哩!」
孤子道人牙齒咬得格格作響,雙目瞪得大大的,滿佈著血絲,兇惡哧人……
戚南姣口角接著一絲冷笑,蓮步輕移,緩緩向他欺近……
突然,一聲暴喝:「鬼丫頭,貧道和你拼了!」
「了」字聲音未落,孤雲子躍身而起,拔高三丈多,從半空扣,直往戚南姣身上撞去!
這完全是一種拚命的打法,吳湘忙叫道:「南妹快閃開!」
要知道,對方從半空中直衝下來,其衝來之力,非常之強,再加上對方推來的掌力,更是無法估計。
個性強的戚南姣,她偏不閃開,只見她身形往下一挫,右手用了十成真力。揮動烏弓,認準衝來的孤雲子,橫掃了過去?
掃出去的弓勁,與孤雲子衝來的勁力相碰在一起,登時發出一聲地裂天崩的巨響聲?
緊接著,一聲慘叫,孤雲子的身子,被撞得橫飛而起,「叭叭!」一聲,跌倒在三丈開外!
他的身子正碰到一塊大石頭上,已將五臟六腑震碎,慘死當場!
戚南姣仰面一陣哈哈大笑道:「川康滇三惡,怎麼會是這樣不齊事的膿包呢,哈……哈哈……」
灰袍和尚勾雲大師,自手臂折斷之後,便一直跌坐在地上,閉目調息,止住流血,此刻見孤雲子、高塘二人均遭擊斃,心中不禁一寒,忙忖道:「此時不走,必喪生在她弓下……」
心念一動,便迅速起身,正想悄悄地溜走時,突聽他身後一聲沉喝道:「大師剛才的威風何在?怎麼會悄悄地溜走呢?」
勾雲大師悚然一驚,轉身一看,只見戚南姣不知何時,已來到他的身後。
勾雲大師襯目歎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都,何況我這個殘廢之人,你一定要我的命麼?」
吳湘笑道:「南妹,放了那老和尚吧,他已經成殘,諒他以後,也沒有什麼作用了。」
戚南娃搖頭道:「不能放過他,這些惡徒.在人家打他們打不過時,他們便用最殘酷的手段去對付人家,如果人家打得過他們時,他們便搖尾乞伶,這種人最可恥了!」
勾雲大師面色一變,道:「姑娘,你懂得兔子急了還咬人的道理麼,你如果硬逼的話……」
戚南姣哈哈大笑道:「量你這個禿賊,也沒有什麼作為了,看在湘哥哥的面子上,留你一條狗命,你自己挖掉一雙淫目吧,誰叫做和尚見了女人還死瞅不停。」
勾雲大師歎道:「姑娘,貧僧如果失去一雙眼睛,便會餓死,望姑娘憐我這年紀的人……」
戚南姣突然正色道:「少廢話,你再自己不動手,就小心你的老命!」
勾雲師仰面長歎一聲:「者納也許以往作惡太多,所以落得個如此下場,天網恢恢……」說著,右手一動,便挖出雙目,擲向戚南姣,口中發出一聲慘嚎,騰身而起,眨眼間,便消失在蒼林之中。
戚南姣大聲嬌笑道:「太便宜這禿賊了,哈哈……哈!」
驀地,人影晃動,蒼林中,又飛來幾條人影!
吳湘怔了一下,仔細一看,原來是石風雨諸人。石風雨略帶責備道:「找了你們二人者半天,還在這裡嘻嘻哈哈的。」
吳湘便把剛才發生之事,說了一遍。
風雨神掌石風雨歎息一聲道:「助紂為虐,必遭殺身之禍,天理昭然,不過我們能饒人時且饒人,不然江湖殺伐,何時能了……」
戚南姣撅起小嘴道:「石伯怕你都不知道,那禿賊一雙淫眼,死瞅住人家不放,多麼可惡……」
石風雨徽微笑道:「你已經是心有所為,怕人家看嗎?」
戚南姣粉腮一紅,嬌羞道:「我不來了,石伯伯光開我的玩笑。」
石風雨仰面哈哈大笑道:「待大局抵定之後,江湖恩仇了結之時,你和吳湘這杯喜酒,我是喝定了!哈……」
戚南姣羞得粉囪一陣紅,一陣白,垂下去抬不起來,剛才在林中與吳湘綿綿的那一幕,又疊上她的心頭……
石風雨豪邁的笑聲,直衝雲霄,吳湘心想:「這位石老俠,不僅武功高深莫測,而且為人豪邁恢諧,不拘小節,真不愧為一位風塵豪俠!」
吳湘正付思間,突聽到石風雨朗聲道:「我們該向泣血崖前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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