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雷霆逞一擊
斷魂止水忽生波
費冰首先發出一聲驚呼,立即穿身掠過那個破洞,林淇不敢怠慢,也跟在後面穿進去,牆後居然又是一間密室,牆上也破了一個洞,卻已不見費冰。
根據常識判斷,他知道費冰一定也從洞裡追出去了,所以略加思索後,他也跟著掠過破洞,進入到另一間密室內。
室內一如前狀,如此連經四間密室後,居然也回到他學會指天入地的那間屋子裡,費冰背向著他,正在照石像比劃姿勢。
林淇追過去問道:「你找到她沒有?」
費冰回過臉來,林淇卻吃了一驚!幾乎要跳了起來。
他是順著室中的牆洞追過來的,費冰定在他前面,所以他見到一個女子的背影,毫無考慮地以為是費冰。
誰知那女子回過臉來,赫然是梅華。
林淇愕然良久,才吶吶地道:「你……你……」
除了這一個你字外,他甚麼話都說不出來,倒是梅華朝他一笑道:「我怎麼樣?你不認識我了?」
林淇頓了一頓,才失聲道:「你不是死了嗎?怎麼……」
梅華得意地一笑道:「我怎會那麼容易就死了!那姓費的女子以為將我的穴道用劍氣閉住,就殺得死我了,殊不知道我的體質穴道與常人完全不同,當時雖然受制,沒多久就自動解開了,而且這一來還大有收穫……」
林淇連忙問道:「甚麼收穫,難道你將那招大方無本學會了?」
梅華笑笑道:「豈僅一招,連現在這一式,我共學會四招了,這些劍術還真不錯,比我以前所會的精彩多了……」
林淇聽她在短短的時間內已學會了四招,不禁更為發奇,梅華卻似十分惋惜,不住地歎著氣道:「你們來得太早了,再等一兩天,我一定可以把它學全了,那時任憑那老傢伙多厲害,我們也不必怕他了!」
林淇頓了一頓才道:「費長房縱然武功通神,只是在他自己的山中逞威,不至於危害世人,你若是學會了那些劍法,可真的要成為人間大害了!因此我倒是希望你不成功……」
梅華幽幽地一歎道:「你怎麼對我的看法那樣壞……」
林淇莊容道:「從你過去的行事,我對你不會有別的看法!」
梅華默然片刻,才輕輕地一歎道:「我知道過去的事很難取得你諒解,可是那不能怪我,那個時候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做了些甚麼事,現在我已經開始有些明白了,你難道不能原諒我……」
林淇心中一動,正想開口,梅華神色忽變道:「不好!有人來了,我得躲一躲?」
說著反身朝門口急走,突見門簾一掀,那個名叫風姥姥的老嫗橫杖當門而立,厲聲大喝道:「站住,你想溜到哪兒去!」
梅華對她卻似頗為顧忌,連忙退了回來,空洞中人影連閃,費氏父女也追了進來,梅華見前後退路俱絕,長劍一橫,意圖硬拚。
費長房的臉上充滿了怒色,厲聲叫道:「妖女,想不到你在老夫面前也敢弄這種狡獪!」
梅華手握長劍,根本不去理他,只是偏頭對林淇道:「你躲開一點,我得好好地跟他們拚一下!」
林淇聞言大是作難,不知該如何應付才好?他自然不想幫梅華,可是也不想幫費氏父女去對付她。
既然兩旁都不幫,當然退過一旁才是上策,然而梅華那一講,他又覺得這樣子退走太不像個男子漢了,所以怔怔地站在原處,全無動作。
費長房已失去了耐性,怒聲大叫道:「小子,你聽見沒有?難道你想夾在中間找死!」
這一叫,卻觸發了林淇的傲性,挺挺胸膛,反而向梅華靠近了一點。
梅華微微一怔!費冰大是著急,連忙叫道:「喂!你怎麼要幫她了?」
林淇略作思索,才毅然地道:「不錯!我不能看著你們欺負她!」
費冰更急了道:「你不是說她是個魔女,連你也想殺死她嗎?」
林淇莊容點頭道:「也不錯!她滿手血腥,罪無可恕,然而她卻不應該死在你們的手中……」
費冰連連朝他示眼色,意在勸他少管閒事,林淇視同不見,費冰更急了道:「除惡鋤奸,大家都有責任……」
梅華立刻冷笑道:「算了!你別說得好聽了,你們真是為了除惡而殺我嗎!你們自己也不是好人,否則你怎會參加十三友之列……」
費長房忍無可忍,厲聲叫道:「冰兒,別廢話了,一起上,連這小子也宰了!」
費冰沒有動作,費長房已作勢待發,風姥姥卻叫道:「神君,等一下,這是我的責任!」
費長房急忙道:「她已經把那招『大方無本』偷學去了……」
風姥姥倔強地搖頭道:「那不管,你既然把寒冰宮交給我管理,在這兒發出的任何事都該由我負責……」
費長房大急道:「你不一定能對付得了她……」
說著又想發動,風姥姥卻擺杖怒叫道:「神君,你假若動手的話,我連你也要算進了,你將寒冰宮交給我的時候,就聲明過絕不打擾的……」
費長房對這個老婆子也是沒有辦法,只得勉強止手道:「她要是跑了,你可得負全責!」
風姥姥冷笑道:「她如果想逃過我的手,那一定得先殺死我,那時我們的禁約也消除了,任憑神君如何作主吧!」
費長房氣得負手站過一邊,神情上卻未棄戒備。
風姥姥長-一擺,大聲叫道:「小妖女,上來領死吧!」
林淇這時卻自動地走過一邊了,梅華微怔道:「你怎麼又不幫我了?」
林淇點點頭道:「我原無幫你之意,剛才我怕他們聯合對付你,出於義憤,才跟你站在一邊,現在你們一對一,我自然無須再幫你了!」
費長房怒「哼」一聲道:「小子,你別裝好人,等那個妖女伏誅之後,老夫再好好跟你算賬!」
林淇坦然一笑,不去理他。
風姥姥則已將長-舉起,凌空蓋了下來,梅華一縮身子,不作抗架的準備,卻躲到那具石像的肘下。
費長房大聲急叫道:「風娘,不要毀了石像!」
風姥姥及時撤回長杖,叫道:「我知道!可是她躲在那兒怎麼辦?」
費長房搔首無計,費冰卻道:「爹,那有甚麼關係,了不起重刻一尊好了!」
費長房輕歎一聲道:「不行!天魔九大式的經訣已毀,這石像是唯一練劍的標本了……」
費冰急道:「那她躲在附近,投鼠忌器,該怎麼辦才好呢?」
梅華依在石像之下,臉上一片得色,微笑著道:「雖然我到此地沒多久,可是一切秘密都瞞不過我……」
費長房連忙道:「甚麼秘密?」
梅華笑笑道:「多得很,不過我可以擇要說一點,免得你認為我在吹牛,我首提出一件事是天魔九大式,你用卑劣的手段將劍訣騙到手之後,雖然罷二十年之功,仍然沒有結果,可是劍訣的年限已近,到了滿二十年之時,劍訣上的文字、圖形都將自動隱去,所以你才急著要將這些劍式雕刻成像,以備日後參考之用……」
費長房臉色一變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梅華笑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知道的還不止於此……」
費長房變色道:「你還知道甚麼?」
梅華笑著道:「我還知道你這套劍式永遠練不成了,因為你不該一時粗心,把我拿去作為劍式的標本,現在那第九式『大方無本』的原經已毀,今後世上只有一個人會此一招……」
費長房神色如冰,費冰也詫然問道:「爹,這是真的?」
費長房點點頭道:「不錯!所以我們今天絕不能放過她……」
費冰奇道:「爹,我對您把劍式雕刻成像這些事始終不懂,為甚麼您不能抄成副本將劍訣保留起來……」
費長房沮喪地道:「這是不可能的,我得到的劍訣是用一種特殊的墨汁寫成,只要一見風就會自動地慢慢消褪,而且這九式劍招,一招比一招的時間短,到了最後一式只有片刻時間,劍笈上的圖文即將消失,那片刻工夫,要將一招繁雜的劍式一絲不漏地抄錄下來,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所以我才……」
梅華大笑道:「所以你才想到要利用我作為標本,所以你會上了我一個大當,要知道我的體質與常人大不相同,雖然被閉住了穴道,卻並未失去行動能力,可是為了要得到你這些劍法的奧秘,我裝著不能行動,由得你去擺佈……」
費長房大叫道:「住口!你縱然學去了那一招,若無其他劍式為輔,你仍然無法施用!」
梅華笑笑道:「你不妨試試看!」
費長房目注風姥姥道:「風娘,你再不出手我可等不及了!」
風姥姥神色震怒地叫道:「你不准我毀壞石像,教我怎樣對付她?」
費長房神色凝重地思索片刻道:「好吧!這一式指天入地我已練得差不多了,你可以毫無顧忌地出手,不過另一件事可得特別注意!」
風姥姥點頭道:「我曉得,我絕不損壞她一根毫髮!」
說著長-橫掃過去,威力無儔,梅華微微一笑,忽然伸手搬起石像,利用像上的劍尖擋向木杖。
雖然是一具無生命的石像,可是它手中的短劍上卻具有無限妙用,風姥姥的木杖居然被盪開到一邊。
當然一聲巨響中,風姥姥的身形也被拖動了四、五步。
費長房神色一變叫道:「風娘,這妖女已經知道其中奧秘了,還是我們同時出手吧!」
風姥姥卻似受了激怒,厲聲叫道:「滾開!老娘倒不相信會敗在這小妖怪手上,你只要敢插進一手,我就連你也算在裡面了!」
費長房急得直搓手,卻是一聲都不響,也不敢插手進來。
這種情形使得費冰都奇怪起來了。
費長房在此地的身份是全權的主宰,而風姥姥不過是一名僕婦而已,可是從她此刻的口氣,似乎費長房還倒過頭來要聽她的指揮。
因此費冰立刻叫道:「姥姥,你怎麼敢對爹說這種話!」
風姥姥不理她,反倒是費長房斥責道:「冰兒,你少管閒事!」
費冰怔了一怔!風姥姥則咬咬牙,又是一-掃向梅華。
梅華還是用老法了,移動石像迎了上去,誰知這一次卻沒有用了。
風姥姥的杖風中挾著一股奇異的力量,對於劍上所發出的潛力毫不在意,-身猛舉而進,首先擊飛石像上的長劍,接著「啪」的一聲,將石像擊得粉碎。
費長房忘情地大叫道:「好,風娘,你果然還藏了兩手,如此看來,我就是將劍招練到無懈可攻的程度,仍是擋不住你的雷霆三擊!」
梅華失去了石像的憑借,抽身退到一邊,手挺長劍,準備自己迎敵了。
風姥姥披散了頭髮,形相十分猙獰,厲聲叫道:「來吧,小妖女,我看你躲到哪兒去!」
木杖也壓了下來,強風四罩,根本就不容對方閃避。
梅華略略一怔!才抬手撩劍,向上封了出去。
當然巨響中,她的劍勢居然又擋住了風姥姥的壓擊。
費長房訝然失聲道:「怎麼,她連這一式也學會了!」
梅華微微喘笑道:「這沒有甚麼了不起,老實告訴你吧,你引為不傳之秘的天魔九大式,已經一招不缺地為我所得……」
費長房厲聲大叫道:「你胡說!就算你是神仙轉世,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將那些劍式一起都學了去。風娘,加點勁施為……」
其實不用他關照,風姥姥也看出事態的嚴重了,搖著滿頭白髮,猛然大喝,舉手過頂,發出雷霆第二擊。
梅華手搖長劍,又變換了一式劍招迎上去。
這次並未引起多大的波動,雙方的兵器只在空中略一相接,梅華已被震退了七、八步之遠,後背貼到了牆上。
費長房雖沒有再開口,神色卻顯得更嚴重。
風姥姥也是一樣,雖然她在上一招交接中又佔了上風,然而梅華的表現使她感到意外的震驚。
雙方又開始了靜默的堅持。
片刻之後,費長房才低聲一歎道:「指天入地、雲淡風輕、寒-初蟄,再加上她原有的那一招大方無本……風娘,也許她說的是真話,我們還是聯手對付她吧!」
風姥姥將頭一搖道:「不行!你知道我的脾氣,只要是我的事絕不容人插手,這些年來我一直肯聽你指使,就是為了你還能尊重我這一點……」
費長房又憂又急道:「咳!風娘,假若她把九大式全學會了,你這樣倔強,不是反而誤事嗎?」
風姥姥怒聲冷笑道:「神君,你也許是急糊塗了,她絕對無法將九大式學全的!」
梅華也冷笑一聲道:「何以見得呢?」
風姥姥目射神光道:「因為還有一招止水不波尚未完工……」
這句話也提醒了費長房,立刻叫道:「對啊!缺了那一招,九大式只能發揮一半威力。
風娘,還是你行……她絕對逃不過你的雷霆第三擊的!」
風姥姥臉色在凝重中帶著猙獰,紫木杖舉起時,手臂微有顫動之狀,杖頭振出「嗡嗡」
的聲音。
這不是力竭的現象,相反的是表示她已將內力聚到極頂,發將出來,勢必驚天動地,凌厲無匹。
梅華微現怯狀,不待她的杖勢聚實,後背一頂,居然將背後的石牆撞開了一個洞,閃身隱了進去。
風姥姥厲聲大笑道:「小妖女,在寒冰宮中,你還想逃……」
身形站立原處不動,費長房卻將手一拍,掌風湧向其中的一處暗紐,但聞「軋軋」機聲過後,所有的牆壁都自動的縮入地下,變成一所寬大的空廳……
梅華的身形正站在十幾丈外,從距離看來,她大概又撞穿了兩道牆……
風姥姥原式不動,身子一飄又逼近她,其他人身不由主地也跟了過去。
梅華將牙一咬,目中紫稜又現,使她那張美麗的臉上頓時佈滿了殺氣,這情形只有林淇一個人明白,她的瘋病又發了。
風姥姥見梅華忽然變成這副凶狀,心頭不覺微震!將發的杖勢也為之一歇,未能即時使出。
梅華的眼中柴光更盛,厲聲叫道:「老虔婆,你逼人太甚,難道我真個怕你不成!」
招隨聲到,一劍挺刺過來,用招奇奧,勁力強,速度快。
風姥姥一時不備,手中的長杖慢了一步,那雷霆萬鈞的第三式已不及使出,因為她的紫木杖是長兵器,梅華欺身短打,反倒逼住了她的銳勢。
百忙中只得撥轉杖頭,貼著梅華的劍勢反撩出去。
當然一聲脆響,梅華身子不過一晃,反倒是風姥姥被撩退四、五步。
費長房見狀大驚道:「這妖女的功力怎麼突然加強了?」
梅華一招得手,劍下更不讓人,欺身再度進擊,劍發如雨,風姥姥被她的凌厲劍勢所逼,長杖再也揮不開,只好手握杖腰,使出長棍架式迎敵。
「叮噹」之聲不絕於耳,劍杖相交,火光四閃。
地下微微起了一陣震動,足見她們二人雖是快攻快守,依然是用足了內勁,才有那種驚人現象。
搏手將近二十招,風姥姥的長杖化為短棍,使來不太順手,幾次她都想藉自己深厚的內力將梅華推開去,以便改用杖式。
誰知梅華也看透了她的心意,劍穩力沉,不但不受她內力的推逼,反而更是勇猛,招招不離要害。
又交手了幾個回合,風姥姥看來已支持不住了,只得發聲喊道:「神君,請你將她引開去,我好使展那最後一式!」
費長房觀戰局,心中早已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然而不得風姥姥的招呼,又不敢上前插手,聽風姥姥說出那句話後,他早有準備,立刻一長身,欺了過去,空手入白刃,就要去奪梅華的長劍。
梅華手腕一抖,反削他的手指,風姥姥舉杖一發,不但擋開了那一劍,而且借勢彈出兩丈遠近,兩手一揮,杖勢又已布成,才發聲大叫道:「神君,你走開!我發誓非親手取她的命不可!」
費長房果然應聲退過一邊,梅華挺劍正想再撲近過去,風姥姥手下一振喝道:「妖女,這次我再也不上當了!」
梅華尚未舉步,見風姥姥已經作了準備,只得停住身形,此時她眼中的紫光盡斂,瘋性已退,絕望地看了林淇一眼,輕輕地道:「你幾次都要殺我,早知如此,倒還不如讓你如願了,死在你的手中我也比較好過一點!」
林淇微微一歎,心中不知是甚麼滋味?
梅華剛說完話,身形忽地一轉,又想朝風姥姥撲去。
風姥姥將木杖壓低了一點,梅華知道她已經防備了,廢然再度止步。
風姥姥這才得意地一笑道:「妖女,你再也別想騙得我上當了!」
梅華見她戒備嚴密,知道沒有機會能搶過來貼身近搏了,乃坦然懍道:「老虔婆,你快下手吧!」
風姥姥嘿嘿冷笑道:「小妖女,你急著想死,老身偏不讓你如願,我要你站在那裡,嘗嘗等死是甚麼滋味……」
這句話並未令梅華激動,她只是淡淡一笑道:「你想等到甚麼時候下手?」
風姥姥笑笑道:「那要看我高興,也許一時半刻,也許跟你耗上個半天,反正時間愈久你所受的痛苦也愈深!」
梅華微笑道:「那你可打錯了主意,我隨時隨地都可以叫你出手!」
風姥姥笑道:「那倒是不錯,只要你再走前三步,我非被逼出手不可,你有勇氣走上來送死嗎?你真要不怕死的話,老身倒可以成全你!」
梅華淡笑道:「怕死也得死,不怕死也得死,反正你今天不會放過我,乾耗著也無聊,我乾脆早點自求解脫吧!」
說著移身向前連跨兩步,風姥姥神色緊張,只等她跨出第三步時,杖勢即將發出,誰知梅華身形猛地向後飛起,竟然是以進為退。
風姥姥大喝一聲,身形跟著飛起,追了上來,速度比梅華更快,手中的紫木杖也發出了凌厲無匹的第三擊。
梅華自知難免,連舉手抵抗的心思都沒有了,乾脆不加理會,閉目待死。
「叮噹光郎!」
一陣金鐵交響之後,又出了一件令人意外的事。
風姥姥那一擊居然未能傷得了梅華,而且她自己也被一股奇特的劍氣所逼退,眾人驚然望去時,只見梅華身畔又多了一個持劍的女子。
那女子赫然是娃狄娜。
風姥姥也幾乎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怔怔地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梅華突地發出一聲大笑道:「好極了,這一式止水不波,剛好可以擋住你那最後一擊。老虔婆,我再也不怕你了!」
說著她挾起娃狄娜的身子,凌空飛起,略閃一閃,隨即向門口衝過去。
費長房與風姥姥大叫一聲,急急地也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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