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家很大的海濱俱樂部,是居於私人性質的,俱樂部擁有餐廳,私人海灘,健身房,別墅,還有一所頗具規模的射擊教練場和不少時髦的玩意兒。
這所俱樂部佔地很廣,卻完全不對外營業,只有會員可以享受其中的設備,而且還是收費的。
加入為會員,除了昂貴的年費外,還必須負擔分項的遊樂費用,已經不是一般人所能負擔的。
它是屬於金氏企業集團的,凡屬中級以上職員,才有入會的資格。
此外則是金氏企業有關的重要客戶,則可以享受到一張名譽會員卡,一張可以招待一個人一次。
駱希真有兩個師弟在俱樂部裡受聘為僱員,他們傳出來的消息是美人魚號遊艇,每週會有一次停泊在俱樂部的私人碼頭上,那位金天妮每週也會在這兒渡假,多半是週末前來,星期一早上離開。
俱樂部的會員只有兩百人不到,但是在春夏秋三季的週末,居然也是冠蓋雲集,相當熱鬧。
這是因為香港的地方太小,遊樂場所不多,高級一點的遊樂場太少,普通一點的地方人又太多太擠,玩得難以盡興。
這家金氏俱樂部雖然不很普通,在上層社交圈裡倒相當有名。
有點身份的人,如果未能去渡個假,就罩不住的意思。
所以一次渡假的費用很貴,還需要有特殊的關係,它們的生意很好。
駱希真是個很有辦法的人,他弄到了兩張貴賓卡,就在一個週末,跟李志強兩個人一起去了。
因為貴賓卡的取得也不容易,他只有邀了李志強同行,好在每卡還可以攜帶女伴一名,所以李志強帶了他的女助手呂絲絲。
駱希真則邀了一名師妹劉真,劉真是皇家女警隊的探員,也是國際警探的成員,跟千代美子是同期的隊友,私交頗佳。
他們在擔任僱員的師弟安排下,雖然去得遲了一點,居然也登記到一幢別墅。
別墅中有兩間套房與一間客廳,剛好兩個女的住一間,他和李志強住一間。
美人魚號還沒有來,他們藉機會先瞭解一下環境。
金氏俱樂部的氣派很大,週末晚間由於來的人多,餐廳的桌子要預約,而且還雇了樂隊和歌星助興。
更有一些表演性的節日,他們自己在俱樂部中有自己人,訂位自然沒問題,所以他們又到別處去轉了一圈。
在射擊場中,駱希真終於看見了跛龍和他的那批手下了,都穿上了職員的制服,擔任各項雜務,這是個很好的掩護,利用現成的場地,可以從事射擊的訓練。
好在這批人都不認識駱希真,尤其是駱希真留起了小鬍子,使他看起來更為成熟。
俱樂部中還有擔任安全的警衛,也有部份是跛龍的手下。
駱希真得到提示,要他特別注意一個叫約克軍曹的黑人,這人是越戰的退役軍人,擔任過叢林突擊隊的軍曹,是個像電影主角藍波一樣的人物。
空手道、射擊、飛刀,十八般武藝精通,像一尊黑金剛。
駱希真的師弟是早年出師的,他們都受過駱希真親手的熏陶,身手相當不錯,可是他們在約克軍曹手下都走不上三兩招,這是個極具危險性的人物。
□□ □□ □□ □□大致瀏覽了一遍,駱希真和李志強又在保齡球館中消磨了兩個小時,然後回房洗澡、換衣服,到餐廳用餐。
餐廳已經是個中型的夜總會了,他們也學英國的紳士式,規定一定要衣著整齊才准進入,在餐廳門口,起了一陣小爭執,有個美國闊佬,大概是金氏企業的大客戶,也是用貴賓卡前來的,還有一位金氏企業的高級人員作陪,他們本身倒是穿了禮服,可是那位闊佬的女伴卻因為穿了長褲,被擋駕在外面,闊佬發了脾氣,認為對他是侮辱,但是餐廳的領班卻堅持不准他們進去。
那位金氏企業的高級人員也表示愛莫能助,結果臨時借了一套晚禮服才算解決了問題。
駱希真的師弟姓楊,英文名字叫羅拔,對大師兄十分尊敬,一直在陪他們,駱希真笑道:
「羅拔,你們這兒的規矩這麼大,恐怕要得罪這位大客戶了。」
羅拔笑笑道:「沒有的事,這種美國佬就要如此對付他們,以前也發生過這種事,他們當時雖然憤憤不平,可是離開這兒後,卻極力對外吹噓,說此地的格調高,規定嚴,是真正上流人的聚會。」
「他們是不是生得賤,受了教訓還要說好話。」
「正是這回事,這些美國闊佬自以為財大氣粗,總認為有錢能辦通一切,等他們得到了教訓,知道了世上有些地方的門是錢敲不開的,他們才拚命地想擠進去。」
李志強笑笑道:「是有這回事,美國有些世家雖已沒落了,可是許多大富翁卻拼了命想跟他們聯姻,為的就是想巴結上門第而擠身於上流社會,滿足他們的虛榮心。」
駱希真笑道:「這是英國佬攪出來的,他們還流行封建的爵士制度,故意用一個貴族的頭銜,把有錢人一網打盡,網羅進去,要混到一個爵位,不知要作多少奉獻,混來的那個頭銜卻不值半分錢。」
「誰說不值錢,爵士自然而然地可以進入到上流社會,有地位,受人尊敬,財大的未必氣粗,一些暴發戶們就怕受人蔑視,只要能買到尊敬,花再多的錢也不在乎。」
駱希真一笑道:「那又何必費事,我若有錢,乾脆買下一個小國家,自己當國王,不是立刻就有地位了!」
幾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正在這時,餐廳中進來了一個人,一個女郎,身著天藍色的晚禮眼,明眉皓齒,儀態萬方,立刻搶盡了所有的光輝,因為那個女郎實在太美了,一頭金髮,輪廓有如希臘的女神。
羅拔忙低聲道:「金氏王國的女王來了,這就是金天妮,今晚到得早了一點!」
舞台前最好的一張桌子是為她所保留的,駱希真是見過她的,卻不禁也有目眩神搖之感,他以前見過她是在美人魚號遊艇上,那時只穿著泳裝,只覺得她美妙動人而已,今晚在燈光之下穿著晚禮服,使她高貴有如女王,君臨天下的女王。
陪伴她進來的有四名男士,兩個青年的,兩個中年人,都是衣冠楚楚,-他們似乎對她都十分恭敬,等她坐下了才開始就坐,但只有兩個中年人而已,兩名年青人站在一邊靠牆的地方,一望而知是所謂保鏢之流。
樂隊開始奏樂,歌星也開始表演唱歌,也有人開始婆娑起舞,但是金天妮卻並沒有跳舞,她只是啜飲著軒尼斯ETRA這是一種很名貴的白蘭地。
金天妮的酒量頗豪,頻頻舉杯,那兩個中年人陪著她喝,兩支曲子唱完,她已經喝了四五杯,兩個中年人也陪了四五杯,似乎已有不勝酒力之感,第二瓶開上來時,侍者為他們注滿杯子,他們似乎已經相當勉強,卻又不敢不奉陪。
駱希真道:「那兩個中年人是誰?」
「聽說是新聘來的總工程師和副總工程師,連續三個週末都是他們陪她來渡假,這是件苦差事,因為他們每次都是醉得不省人事被抬出去的。」
「金天妮的酒量很大嗎?」
「很大,她一個人曾經獨飲了三瓶,而且還毫無醉意。」
駱希真忽然道:「我去請她跳支舞去。」
羅拔楊連忙道:「大師兄,最好不要,那兩個保鏢會揍人的,以前有人試過。」
駱希真一笑道:「要揍我還沒有那麼容易。」
剛好又換了位男歌星,唱的是抒情歌曲,聲音很有磁性,唱得很有感情。
駱希真走了過去,很有禮貌地一鞠躬:「美麗的小姐,我能請你跳支舞嗎?」
那兩個保鏢立刻走了過來,其中一個道:
「走開點,朋友,金小姐從不跟陌生人跳舞。」
駱希真卻微微一笑道:「我姓駱,駱希真,跟金小姐雖是初會,卻不是陌生人,她認識我的。」
金天妮微微一震,隨即笑了道:
「這個名字倒不陌生,不過要請我跳舞也有條件的,你必須通過兩項測試。」
「什麼測試。」
「第一必須要先喝下兩瓶EXTRA!」
「邀美人共舞前,能先飲美酒,這是享受,不能算是測試,我樂於接受。」
旁邊就有剛開好的一瓶,駱希真抓起瓶子來,骨都地灌下了一瓶,要打開第二瓶時,金天妮笑道:
「駱先生,這裡的酒是一萬元一瓶,你喝下兩瓶,算是我的招待,假如你又吐了出來,這兩瓶酒就要你自己付帳。」
駱希真十分有信心地道:「可以,為求與美人一舞,任何代價都是值得的。」
侍者打開了另外的一瓶,駱希真又是一口氣灌了下去,居然面不改色,這種豪飲立刻引起了全場的注意,那位表演的歌星在唱完一條歌時,已自動停止了,使水銀燈可以打到這邊來。
駱希真的第二瓶酒是在眾所矚目下喝掉的,因此,立刻就有一片熱烈的掌聲。
金天妮的眼中也發了光,笑著道:
「我還沒遇見過如此豪量的男人。」
「那是金小姐的朋友太斯文了,在我的那些朋友中,我的酒量雖非最差的,卻也不是最好的。」
「駱先生,這只是第一道測試,還有第二道呢!」
「第二道是什麼?」
「是要得到我那兩個保鏢的允許,他們是很頑固的人,很難說得通,最好的辦法是叫他們出去休息一下。」
駱希真笑道:「小姐為什麼不乾脆說要打一架呢?」
「這是個很高級的場合,打架是很粗俗的舉動,那是不允許的,但是大家都很歡迎競技。」
「那有差別嗎?」
「自然有的,競技是藝術的表演。」
「很遺憾的我不是藝術家。」
「但我兩個保鏢卻是藝術家,他們對搏擊的藝術很具有造詣,對修理人的藝術尤有心得。」
「跟你跳一支舞有那麼困難嗎?」
「不,我主動邀請人跳舞時很簡單,只有別人請我跳舞時才會有這些規定。」
「在我之前,有多少人通過了規定!」
「沒有,他們被兩瓶酒就打倒了,你是第一個能輪到第二道測試的。」
「假如我拒絕呢?」
「當然可以,不過兩瓶酒的帳單會送到你桌上,測試的重點不是你把兩瓶酒倒下肚裡,而且必須維持清醒。」
駱希真幾乎準備回頭了,他並不在乎付兩萬元錢,也不怕打一架,只是覺得很無聊。
可是金天妮卻挑戰地道:
「你不是想跟我作進一步的談話嗎,只有在跳舞時,我才有聊天的心情!」
駱希真看看那兩名保鏢道:「在這兒嗎?」
「當然是在這兒,這是競技的表演,可以算是節目的一部份。」
「怎麼較量法,徒手搏擊。」
「一個徒手搏擊,另一個是兩截棍,那時你也可以選一樣武器,當然是以不具殺傷性的為佳。」
駱希真傲然一笑道:
「一個拳擊選手的拳頭在法庭上也可以被認定是武器的,我的空手同樣具有殺傷性。」
「駱先生儘管教訓他們好了,這兩個都是韓國人,他們自以為天下無敵了,驕傲得不得了,每個月都要提出一次加薪,我倒很希望有人能殺殺他們的氣焰。」
金天妮是很具權威的,在夜總會中也是一樣,她把羅拔楊叫過來,吩咐他宣佈競技開始。
駱希真已經是十分知名的武師了,宣佈他的名字後,立刻又獲得了一片熱烈的掌聲。
他只脫掉了上裝,解下了領結,輕輕鬆鬆地站在場中,跟他對手的那個韓國人叫金相誅,也同樣地穿著襯衫,這不是搏擊的服裝,但是對兩名高手而言,服裝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在一陣激烈的掌聲後,搏擊就開始了,金相誅的動作很靈活,尤擅於用腿飛踢,駱希真一開始沒注意,被他掃中了一腳,踢在肩膀上,不過駱希真的打鬥經驗很豐富,一看無法躲避時,就勢翻了出去,看來好像是被踢出很遠,實際上只是輕輕地挨了一下。
金天妮十分興奮,大聲地叫著要金相誅繼續攻擊,金相誅也很得意,不斷地出腿,駱希真都以身法躲過了,動手將近有五分鐘,他沒有還過一招。
金相誅以為他被踢怕了,出招更急,把他逼到一個死角上時,又是一腿飛蹴,這一腳太狠了,踢的是耳根,他的腳穿的是小牛皮鞋,鞋尖包著鋼片,踢中了很可能就把人踢死的。
駱希真最痛恨這種沒有武德的殺手,突地運掌,一掌砍了出去,結結實實地砍在小腿上。
金相誅怪叫著翻身跌了出去,抱著那隻腳直滾,他的那隻腳已經軟垂了下來,很明顯的,他的腿骨整個地斷了,就算能接妥,他這一輩子也要瘸著走路了。
金天妮的神色變了,幾乎有點難以相信地道:
「你只用了一招?」
駱希真冷冷地道:
「有用的招式一招就夠了,對不起,金小姐,我下手不想這麼狠的,可是他的出招太毒,每一招都想要人的命,所以我要給他一點教訓。」
金天妮只揮揮手,叫人把金相誅抬了出去,另一名青年出來了,他被介紹的名字是金東照,是金相誅的弟弟,手中握了一根被稱為工夫棍的兩截棒,手法很熟練。
駱希真這次更絕,他既不躲,也不閉,每次都是以他的胳膊迎上去,將棍子反彈開去,這證明他的氣功練得很扎實,根本不在乎打擊。
金東照急了,突然雙棍合併,對準了駱希真的咽喉插了過去,這又是一式致命的毒招。
駱希真的身子也急跳而起,單腿撩出,後發先至,一腳踢在對方的跨下,金東照的叫聲就像是在屠宰場上的豬,整個身子弓起像顆蝦子,不用檢查也知道,他是無法再起來戰鬥了。
駱希真向金天妮微微一鞠躬道:
「金小姐,你這兩位保鏢在半年之內都無法干涉你跳舞了。」
「你出手太狠了。」
「我認為你有失公平,照他們的出手,如果我挨上了一下,這輩子都爬不起來了。」
金天妮的臉色又變了一變,終於平靜了下來,嫣然一笑道:
「是……是……我承認出言不當,駱先生,真了不起,把他們介紹給我的人說,他們是韓國空手道的冠軍,沒想到他們如此不中用!」
駱希真一笑道:
「這就難怪了,沒有人向你介紹過,我是世界徒手搏擊的國際冠軍,他們還差了一級。」
金天妮笑道:
「是嗎?那我真是太失敬了,我對搏擊術很感興趣,在我的朋友中,還有幾位好手,你是否有興趣指點一番。」
「改天吧!今夜我只想請一位美麗的女郎跳舞。」
「對!對!你通過了測試,我們跳舞吧!」
□□ □□ □□ □□樂聲幽雅,歌聲動人,駱希真擁著金天妮在池中起舞,金天妮的舞姿幽雅,但她的舞步卻顯得有點生澀,可見她平時是不大跳舞的。
但駱希真的舞技卻十分高明,帶得非常好,剛開始,還有點錯拍,很快地,他們就進入了情況,與音樂混成了一體。
金天妮閉著眼,把頭微微地倚在駱希真的肩膀上,沉醉在無限的享受中。
駱希真幾次想開口。終於不忍心打破那美好的氣氛而忍住了。
直到一曲終了,那位歌星在掌聲中退到台後,金天妮才依依不捨地挽著駱希真回到座上,金天妮笑道:
「駱先生,你還能喝兩杯嗎?」
駱希真道:「當然能,我喝過最多的一次是半打XO,也都沒醉,現在我還毫無酒意。」
金天妮眼中射出了光彩,興奮地道:
「那我們就痛快地喝幾杯,跳跳舞,我很難遇上你這麼高明的伴侶,這個邀請很冒昧嗎?」
「那裡,這是我的光榮,不過我還有個同伴在另外的桌上,我應該先去跟他打聲招呼。」
金天妮看看笑道:「你的同伴能喝酒嗎?」
「他也能喝一點,不過他是個很有節制的人,從來也不肯過量,所以我們也不必邀請他同桌了。」
「那好,叫這兩位先生過去陪你的同伴吧,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她似乎有著獨斷獨行的習慣,沒有徵求那兩個中年人的同意,就叫羅拔楊過來,把他們領到李志強的桌上去了。
駱希真自然不反對,尤其是聽說這兩個人是工程師,那一定是負責島上的建設的,駱希真希望能對這方面多一點瞭解。
但他自己對建築是外行,李志強比他內行一點,正好讓他們去談談。
那兩個中年人似乎求之不得,欣然而去,因為這是一個避免喝酒的機會,他們實在怕陪金天妮喝酒。
金天妮倒滿了杯子,一口一杯,連盡了三杯,駱希真也陪了三杯,見她又要倒第四杯,才道:
「我們慢慢喝吧,這種好酒要慢慢地品嚐才能領略其佳境的。」
「我想嘗一次醉的滋味。」
「金小姐你沒有醉過嗎?」
「沒有,從來也沒有醉過。」
「那還是不要嘗的好,喝酒雖是一種享受,但是醉了卻全無情趣,又嘔又吐,人事不知,醒來頭痛欲裂。」
「嘔吐或許難免,但頭痛卻不會,我的神經比一般人堅強得多。」
「這與神經堅強與否無關,頭痛是受酒精的刺激。」
「我不會頭痛,我從小到大,從沒有生過病,頭痛、肚子痛,什麼病都沒有過。」
「那你實在很難得,不過酒醉還是不好,會使人神智失去控制,說出些不該說的話,做出些不該做的事。」
金天妮笑了起來道:
「你應該設法灌醉我才對,你不是很想從我口中挖出秘密嗎?」
「你身上有很多秘密嗎?」
「很多,多得嚇死人,假如我身上的秘密完全揭露開,立刻會引起舉世大亂,華爾街的股市大跌,香港的證券市場立刻關閉。」
她像是在開玩笑,駱希真也開玩笑地道:
「這是我可以想像的,一個像你這麼重要的人,還是經常保持清醒的好,我實在不敢灌醉你。」
金天妮歎了口氣:「我的確有那麼重要,但是你不會相信的。」
駱希真笑了一笑,他當然不會相信,可是他也沒有懷疑,因為他知道金天妮是金氏企業的幕後主持人,金氏企業是最近幾年突起的一個商業機構,生意做得很大,但還不足以影向到世界的經濟。
不過駱希真更知道金天妮是一個大財團的代表。
他的女朋友千代美子是國際警探的幹員,曾經告訴他一些最內幕的消息。
國際警探隱約地發現,世界上出現了一些神秘的財團,這些財團的組成十分機密,沒人知道它的實際成員,也沒人知道它有多少財富以及有多少勢力。
他們以龐大的財富,支持著許多野心的政客以及許多陰謀家,獨栽者,為整個世界製造動盪與不安。
金天妮如果不是誇張,她必然是這些神秘財團的一份子。
金天妮大概是真的怕喝醉了洩密,放棄了謀求一醉的打算,不再大口地喝酒,只是淺斟低酌,但她的舞興卻很高,幾乎不放過任何一支曲子,尤其是探戈,興趣更濃,居然吩咐樂隊連奏了六支探戈舞曲。
她在這家俱樂部內,似乎具有絕對的權威,她的吩咐就是命令,雖然超出了一般的習慣,但是沒人敢不遵。
駱希真的探戈跳得非常好,在香港舉行的業餘花式交際舞賽時,曾經大出過風頭。
在剛帶她起步時,金天妮還有點笨拙,可是她學習的成績令人吃驚,第三四支曲子時,她已能配合駱希真的各種花招了,到了最後兩支曲子時,她與駱希真的搭配已經天衣無縫,舞池中幾乎是他們兩個人在表演了。
曲罷掌聲如雷,居然有不少人在叫「安可」。
連奏六曲探戈,跳舞的人已經膩煩了,這「安可」是為他們而呼的,大家都希望能再見一次那種臻至於至美的表演。
金天妮的臉上被酒襯出了醉人的酡顏,目中泛起了一片霧樣的情意,湊在耳邊低問道:
「駱,要不要再跳兩支曲子,今天我才領略到什麼叫做跳舞,以前跟我跳過舞的那些人簡直是蠢材!」
「以前你不常跳舞吧!」
「是的!次數不多,尤其是探戈,這是我第三次跳,可是帶我的人技巧太拙劣了,沒引起我的興趣。」
「什麼,才第三次,你簡直是天才,有人跳了三十年也沒有你現在的水準。」
金天妮吃吃地笑道:
「我是一具電腦,任何記憶,只要輸進IC板就保存起來,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駱希真一笑道:「我們還是休息一下吧,我已經技窮了,沒有更多的記憶可以輸入電腦了。」
「駱,你是個很有趣味的男人,在你身上有太多的優點,我真難想像地球上會有你這樣優秀的生物。」
駱希真笑道:「我聽過不少女士對我的讚美,卻從沒有人用優秀生物來誇獎我的,你的談吐實在很特別。」
「我的口氣像個外星人嗎?」
「那倒不像,外星人都是些怪物,沒有你這麼漂亮的。」
「你見過外星人嗎?」
「沒有真正見過,但是我看過不少科幻的電影,連最可愛的ET都是怪模怪樣的。」
「我不是外星人,卻是個科學家,因此我的談話都是科學性的,那是真實的。」
「你是個科學家?」
「你不相信嗎?我在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得過兩個超級博士,地球科學和地質學。」
「你有這麼偉大嗎?」
「你不相信,我有證書可以證明的。」
「我倒不是不信,如果MID出現了你這麼一個美麗的女超人,一定早就轟動了,報上也會刊出你的照片,不會如此沒沒無聞了。」
「但我的確是的,在我求學的時候,教授和同學都是一群科學家,他們只看重於我學習的成就與研究的結果,根本無視於我的容貌,我的指導教授甚至於連我是男是女都沒弄清楚,我通過博士考試的那一天,他居然對我說,密司脫金,恭喜你。」
「生活在這批人中間一定很無趣吧!」
「倒也不盡然,我們另有樂趣,知識上的樂趣。」
「對一個美麗的女士而言,那是一種浪費。」
「你認為一個女人只能容貌來吸引男人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非常尊重有才華的女士,但我也認為一個美麗的女人不該浪費她的天賦,她的美麗已經足夠征服世界了。」
「女人只憑美貌可以征服世界了嗎?」
「那當然不夠的,還要有頭腦及靈性,美好的內涵也是美麗的一部份。」
「你的話不是自相矛盾嗎?」
「不,我不以為,美貌是美的一部份,並不能代表全部的魅力,無論如何,一個有才華的女人,如果缺乏了美貌,其成就也有限,即使她的才華非常特出,也只能使人尊敬,而不能吸引男人,就以你為例好了,雖然我很想接近你,但你是個醜八怪,我就不會為求你一舞而灌下兩瓶烈酒,跟兩個殺手去拚命!」
金天妮格格地笑起來:
「駱,你是個很坦白的男人,你想跟我做愛嗎?」
駱希真沒想到她會問出這樣的一個問題,但是他卻很坦白地道:
「不,我不想!」
「為什麼,每一個跟我接近的男人都有這種慾望,怎麼你倒不想呢?」
「是的,我的確不想,因為跟一個男人做愛,每個女人都能做到,像你這麼美麗的女人卻很少,我寧可保持欣賞的心情,不去破壞那種美感。」
「那不是能給你更實在感受嗎?」
「我的看法跟別人略有不同,如果我跟你做愛,發現你跟別的女人並沒有兩樣,甚至於你是個很乏味的對手時,我會非常的失望,有很多很出名的電影明星,她們的婚姻生活都很難維持久,就因為她們的丈夫太接近她們了,發現她們並不像她們的外表那樣吸引人。」
「我會是一個很乏味的對手嗎?」
「你一定是的。」
「所以見得,你又沒有嘗試過。」
「不必嘗試我也知道,因為你已經習慣於支使命令別人,而做愛這件事情上,是奉獻重於攫取的,你不能把自己置於平等的地位上,你就是一個乏味的情人,世界上所有的女強人都是如此。」
「我是一個女強人嗎?」
「你是的,我雖然只是今天才見到你,卻不是第一次聽到你,很多男人在聽到大小姐三個字就會發抖。」
金天妮神色震了一震,歎了口氣道:
「多麼遺憾,好容易碰上一個我看得起的男人,卻對我充滿了敵意。」
「我們是敵人嗎?」
「我以為已經不是了,雖然我曾經綁架過你的朋友,但是並沒有傷害他,何況他已經獲救了,我還花了近百倍的代價買下那塊土地。」
「你們有錢,而那塊土地又是你們必須要的,那代價就不算昂貴。」
金天妮笑道:「反正已經成交了,我以為我們沒有再互相仇視的必要吧!」
「是的,我也這樣想。」
「可是你仍然在刺探我,調查我,你不能否認你和李志強是故意到這兒來的吧。」
「我不否認,我卻否認對你有敵意,只是為了好奇。」
「好奇?」
「是的,我想瞭解一下令黑道人物聞名喪膽的大小姐究竟是何方神聖,何以有這麼大的威風。」
金天妮笑了起來道:
「那太簡單了,說穿了一個大錢不值……不……還是值很多錢的,就因為我有錢,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們要賺我的錢,只有聽我的話。」
「有些人倒不光憑錢能買得動的!」
金天妮道:「他們都可以買得動,只不過我出的代價不夠高,不足以使他們賣命而已,可是我的錢還可以買到更強的殺手,我的關係也可以拉攏到更有勢力的集團,像黑手黨,日本的山口組,甚至於阿拉伯的一些集團,我都可以掛上鈞,我手下還有更厲害的殺手,他們乖乖的聽話,可以有一份不算差的待遇,不聽話,我就立予制栽,殺了幾個之後,其餘的人都乖乖的不敢違抗了。」
「你不是殺幾個人,而是殺了十幾個人。」
「這些人本就是社會的渣滓,少了他們,世界上會好得多,你想必也有同感吧。」
駱希真倒抽了一口冷氣,他這時才領略到這個女人冷酷的一面,她說到殺人時,神色毫無改變,就像她喝一口酒那樣的自然,因此他忍不住道:
「你好像以世界的主宰自居了!」
「我倒沒有這麼狂妄,我也明白,金錢畢竟不是萬能的,世界上有些人,有些東西,都不是金錢能買到的,不過錢的魔力也不小,它雖不能買動天使變節,卻能買動魔鬼來做天使的工作。」
駱希真一歎道:「假如你所從事的天使的工作,怎麼會需要魔鬼來代勞呢?」
「駱,你不明白的,我所代表的那些人都十分十分地有錢,他們都不會再需要賺錢了,所有他們的事已經不會有犯罪的意圖,可是這世上有些人十分頑固,他們同樣也不肯接受天使的福音,所以必須要用一點其他的手段。」
「我仍然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沒法子使你更明白了,就拿建設研究所的事而言吧,我付的錢已經是非常合理了,我給那些漁民們的代價,實際上已超過現值幾倍,但是那個陳大虎仍然不肯接受,迫得我去使用手段。」
「結果你並沒有成功。」
「是的,由於半途上岔出了你和李志強,我不願意跟你們作對,只好以更高的代價來接受了一次勒索,但幸好是只有一個陳大虎,我還可以接受,假如要我對每一個人都付這麼高的代價,我就不考慮妥協而採取激烈的手段了。」
駱希真又打了一個冷顫,他對這個美艷的女郎,又有了一種恐懼的感覺,而且也相信她不是說來嚇人,她說得出是做得到的。
金天妮平靜地道:
「我們設立研究所,研究高度尖端的科技,那對於改進人類的科學文明是有莫大的貢獻的,這本是屬於天使的工作,但是頑固的人太多,阻礙工作的進行,逼得我去實行魔鬼的手段,這個例子能夠使你對我這個人瞭解一點嗎?」
「嗯!有了一點瞭解,但我的好奇更甚了。」
「還有什麼值得你要探討的嗎?」
「我不知道,有些事情我認為不必問,那是屬於你工作的秘密,問了你也不會告訴我。」
「不錯!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這表示我們的友誼還可以繼續。」
「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嗎?」
「自然可以,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今晚我會留在這兒,明天我們還會見面,明天我們在騎馬場見,我要跟你賽馬,我的馬術很不錯呢!明天九點鐘見。」
「我的騎術卻很糟糕,但我樂於奉陪。」
分手時,金天妮意外地給了他一吻,這一吻頗使駱希真銷魂。
□□ □□ □□ □□駱希真是在八點零五分到達馬場的,金天妮已經換好了騎裝在等候了,駱希真沒有帶騎裝來,只穿了一身運動裝,金天妮道:「你遲到了五分鐘。」
駱希真微笑道:「五分鐘通常是各人手錶上的時間誤差,不能算是遲到的,我的表上卻沒有遲。」
他舉起了手錶,果然是八點整,那是他看見了金天妮先在場而故意搬慢了五分鐘,金天妮有點不高興地道:「難道你不能早一點到達嗎?」
「約會是八點,我準時到是一種禮貌。」
「跟女士們約會,早點到是一種禮貌。」
駱希真笑道:
「我沒有這種習慣,也不認為應該如此,至少對一個相識不久的女孩子,我不認為有此必要。」
金天妮的臉色變了一變,駱希真又道:
「金小姐,我只是來赴一個朋友的約會,一個很普通的約會而已,你既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也不是你的下屬和僱員,因此我不必把你看成比別的朋友更重要,而你如果想交我這個朋友,最好先收起你那高高在上的態度。」
金天妮一怔道:「我高高在上?我對你發過命令嗎?」
「到目前還沒有,但是你遲早會的,因此,我勸你不必自討沒趣,我不會接受你任何命令的,你在習慣上已經如此了,你很少對人請求,都是叫人做什麼!」
金天妮忽然笑了道:「你實在很驕傲。」
駱希真道:「我反對這個批評,你可以問我所有的朋友,我對人最謙虛,從不搭架子,但也沒有人能在我面前搭架子。」
「我真有那些缺點嗎?」
「當然了,你一直認為自己太重要。」
金天妮笑著道:「假如我給了你這個印象,那我就十分抱歉,因為我一直不知道,因為我以前也沒有交過朋友。」
「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是的,我出身在一個富有的家庭,一直都是在受到極端尊重的狀況下生活著,養成了我的驕傲。」
「你對自己的父母也是如此嗎?」
「我在五歲的時候就失去了父母,我繼承了一大筆的遺產,由幾位律師監護下長大,由-母照顧我的生活,她們都沒有對我說過一個不字。」
「你在求學時也是如此嗎?」
「我沒進過學校,一切都是從家庭教師得來的學問,直到我進了麻省理工學院,我攻讀學位時,教授們也對我十分客氣,因為他們並沒有教我什麼,反倒是從我的報告中學到了不少,我一直很少與人在平等的地位下交往過。」
「那你的生活圈子一定是十分狹窄!」
「是的,我也知道世界上不可能每個人都聽我的,但是我身邊的人替我安排得很好,他們不讓我有接觸到別人的機會,直到最近,我才決心擴展我的生活範圍。」
「因此你才發現世事並不全能如人意,有些人,有些事並不是你能左右的。」
「是的,所以我也在努力學習去適應另一批人。」
「不是征服另一批人?」
金天妮笑道:「對可以征服的人,我還是嘗試去征服的,只有對那些真正不能征服的,我才以謙虛的態度去對待他們。」
駱希真一歎道:「經過金錢,權勢與美麗三者過濾之後,還能保持風度的人不多了吧,特別是男人!」
金天妮笑笑道:「豈僅男人沒有,連女人也沒有,你是唯一的一個,所以我才對你特別尊敬。」
駱希真苦笑道:「要贏得你的尊敬很辛苦,首先要擺平你的兩個保鏢……」
金天妮哈哈一笑道:
「也不是每一個人都需要如此的,但你的搏擊術既然馳名國際,我當然要在這方面討教了,對了!駱,你打傷了我兩名保鏢,使他們受傷不能動了,今天有件事就必須要你代勞了。」
「做你的保鏢!」
「我不需要人保鏢,不過這件事你卻是義不容辭的,我們先騎馬,等一下再說。」
馬道是繞著俱樂部的周圍而辟出來的,所以周長很夠,可以放轡疾馳,駱希真的騎術平平,馬也沒有金天妮的好,所以一直落後,還要金天妮不時等他,繞了兩圈後,金天妮一騎衝向了射擊場,然後指著一名黑人道:
「這位是約克軍曹,他是受聘擔任我的研究所警衛部主任的,今天應該是舉行他的測試手續,可是兩個測試官被你打傷了,你是否應該代替他們工作?」
駱希真道:「要我跟他打一架?」
金天妮道:「不光是打架,你要測試他的每一項能力,然後評審打分數。」
□□ □□ □□ □□射擊場上準備得很充份,有練空手道的木板,磚塊、砂石和水罐,還吊著很多砂袋以及許多用具。
駱希真道:「每一項我都要參加嗎?」
金天妮道:「測試官不必參與每一項,只管評判就好,但是最後一項搏擊卻是由測試官親試的。」
「被測試的對象有幾個?」
「六個人,約克軍曹是主任,其他六名助手是擔任小組長的,不過搏擊測試,你只要管約克軍曹一個人就行了其餘的可由他們作對互搏,你在一旁指點就行了。」
「我還是要下場打一架?」
「當然你也可以拒絕,因為這本來不是你的事,我只是情商請你幫個忙而已,即使你不願意親自下場,但在旁邊評審一下總行吧,你是權威。」
駱希真笑笑道:「我看看再說。」
金天妮立刻叫人準備了,送來了一堆的表格,每個應試者都有一份,上面都有名字和照片,可見規定很嚴格,主試人本來是金氏兄弟,可知這場測試是早經安排,倒不是臨時湊起來考驗駱希真的。
除了駱希真之外,另外還有三位評審委員,都是香港很有名的武師,而且全是駱希真認識的。
坐定之後,有個女孩子送來了一個盤子,裡面是一個個紅包,駱希真問道:
「這是什麼?」
「測試官的紅包,你可以拿兩份,因為你的這份工作本來是由金氏兄弟擔任的。」
駱希真拿起一份看了一下,裡面竟是十張千元大鈔,不禁遲疑道:
「有這麼多?」
「值得的,我聘來的都是頂尖人物,少了不足敬意,駱!你別客氣了,這是由金氏企業開銷,不是我的錢。」
駱希真還在猶豫,金天妮又低聲道:
「駱!也許你不要錢,但務必請你放下,你如果不要,別的人也不好意思拿了,他們有的人很需要這筆錢呢?」
另外三名測試宮中,駱希真知道其中兩個人的生活比較清苦,這筆酬勞對他們而言,的確是不為小補,只有抓起兩個紅包往口袋中一塞歎道:
「我倒是受之有愧。」
測試開始了,第一場測試空手碎磚,六名測試者最高有十二塊磚的記錄,最低的也有九塊,規定合格的標準是八塊,全體都通過了,約克軍曹的表現很特出,他一掌直劈,竟然碎了十五塊。
駱希真估計自己也只有十到十二塊的能力,他覺得這個約克軍曹不簡單了。
第二場是空中碎木板,有幾個人幫忙,拿了木板,擺好各個位置與姿勢,然後與試者入場,多半是躍起出招,在一招之內,把這些木板都擊碎或踢碎撞碎。
這在空手道表演中常見,木板不難碎,尋常人一拳也能擊碎的,難在數量多,在一招之內,要同時攻擊很多的位置,而且要落力準確,出手迅速,那就看功夫了。
約克軍曹最高,他一招擊碎了十二塊板子,其餘的人最少也有八塊,這已經是很難得的標準了,一般的表演者都是以六塊左右為準的。
金天妮得意地問道:「駱,你看這批人員如何?」
駱希真笑了一下道:「過得去而已。」
金天妮有點失望地道:
「我認為他們已經是最好的人,你一次能攻擊幾個位置?」
「兩處,一招兩式,我認為這是徒手搏擊中的最高境界,因為我們練這套工夫的目的在攻擊,對象是人,而且是活動的人,不可能站在那裡,呆板板地擺好姿勢等你來打的,這個動作的要求是準確與力量,心無成式,暴起發招,一舉而制敵,能同時攻擊到兩個人已經很了不起了,再多了就是花拳繡腿,好看而不中用。」
一位黃師父也是評審委員,他跟駱大年是同輩人物,也是很有名的老拳師,聽見了駱希真的話,點頭道:
「駱世兄說的才是行家話,可惜的是現下一般的練武者只重虛招而忽略實際了。」
金天妮有點洩氣地道:
「那麼今天測試的項目都是沒什麼用處的了!」
駱希真笑道:
「倒不能完全說沒有用,在練速度和準確性上,也的確需要化點功夫的,對扎根而言,也多少有點用處的,只是浪費了時間和體力而已。」
約克軍曹不但聽得懂中國話,而且還說得很好,聞言憤然不平地道:
「駱先生看不起我們這些花拳繡腿,為什麼不拿出一些實際有用的拳法給我們示範一下。」
金天妮立刻斥責地道:
「約克,駱先生是我請來的主試官,你怎麼可以對他如此無禮,快向他道歉。」
這個女郎一發怒,自有一股懾人之威,約克軍曹不敢抗拒,只有低頭道:
「對不起,駱先生。」
金天妮哼了一聲道:「你別不服氣,駱先生曾經得過國際徒手搏擊比賽的冠軍,他當然夠資格批評你們。」
約克軍曹道:「批評別人是很容易的事,但徒手搏擊著重的是打鬥而不是理論,旁觀席上是看不出高低的,只有真正參與的人才知道勝負高低。」
金天妮道:
「你有機會的,等你通過前面的測試時,駱先生就會告訴你什麼才是真正的搏擊,你沒有看到駱先生昨晚的表現,他打倒了金氏兄弟,那才是真工夫。」
一劍小天下OCR 舊雨樓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