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種手段是邪惡的。」
「我認為破除邪惡,必須以光明的手段,這樣才能有是非善惡之分,以邪惡的手段來制邪惡,只有使這個世界變得更邪惡。」
龍雨田沉思片刻才道:「不錯!你的話是對的,到了金陵,我希望你去跟燕青多談談,我發現這小子也漸漸地淪入邪道了。」
梅君微怔道:「您要把我送到燕青那一堆去?」
「是的,只有你去振拔他一下,因為他身邊的那些女孩子沒一個是正常的,再下去,他也會成個大邪人了!」
梅君頓了一頓才道:「我插得進那個圈子嗎?」
龍雨田笑道:「這個你放心,燕青的身邊雖然圍著一大群女孩子,卻永遠為新來者留有一塊立足之地。」
梅君道:「您是說我會愛上他?」
龍雨田道:「等你跟他接觸後,你無法不愛他。」
梅君笑道:「老爺子,您似乎希望我去愛上他。」
龍雨田也微笑道:「老夫除了造化手之外,還有個名號叫惜花主人,由這個外號上,你該知道老夫是怎樣一個人,惜花應為花算計,名花付與愛花人。」
梅君笑道:「您一點都不吃醋?」
龍雨田笑道:「我已經過了吃醋的年紀了,再說對燕青那樣一個人,誰也提不起醋勁兒!」
梅君咬著嘴唇,道:「他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
龍雨田道:「那可很難說,他是那種使女人著迷,使男人傾心的人,不但是男人不會吃醋,連女人對他也不會吃醋。」
梅君一愕道:「這話是怎麼說呢?」
「他有很多女人,但是沒有一個女人想獨佔地,知道那樣一個男人是不可能只屬於一個女人的,因此絕少排擠一個新加入的女人,白銀鳳是馬百平的老婆,可是白銀風也愛上了燕青,馬百平卻毫無醋意,他就是這洋的男人。」
「馬百平與白銀風之間,根本就無感情可言。」
「那你就錯了,他們夫婦之間感情之深,誰都不會相信,否則白銀鳳就不會反叛天欲教。」
「她不是為燕青反過去的嗎?」
「不是,她是為馬百平而反過去的。」
「那她怎麼又會愛上了燕青呢?」
「那是一種更高於男女之愛的感情。」
「高於男女之愛的感情,有這種感情嗎?」
「有的!友情,男人與女人之間,很難產生友情的,一旦產生了,就是一種非常超脫的感情,生死與共,患難相依而不涉之於亂……」
梅君笑了道:「沒有那種事,有人看見他們在一起的。」
「不錯,他們都沒有隱瞞這件事,白銀風向馬百平說過,燕青也告訴過馬百平,有燕婉之私而不及欲,這才是友情最高的發揮,那三個都是了不起的人!」
梅君一歎道:「老爺子,我真被您弄糊塗了。」
「我也不知怎麼樣解釋他們之間的關係,但白銀鳳自己說得很透徹,她說如果她在沒有嫁馬百平之前遇見燕青,她不會嫁第二個男人,但她既然是已嫁之後遇到燕青,她始終會記住自己是馬百平的妻子。」
「馬百平作何表示呢?」
「馬百平更絕,他聽說白銀風為了幫助燕青行使藥力,兩人合行蛇女會陰神功時,竟完全不介於懷,因為他相信燕青說過的一句話.浪子不拒絕任何人的愛,就是不會愛朋友的老婆。」
「那真是一堆怪人。」
「不是怪人,是至情至聖的人,他們是真正懂得情的人,才能把感情發揮到至善的境界。」
梅君也不禁默然了,良久才問道:「爺,您回不回紅葉莊了?」
龍雨田笑笑道:「不回去了,我的任務達成了,還回去幹嗎?」
「您是為著什麼任務而去的。」
「幫燕青的忙,使秦湘綺無法復原,鬼醫是有兩下子,照他的治法,可以把秦湘綺虧損的元氣補回到八成,如果再加上她得白劍聖公孫龍的秘訣,天下將無人能敵。」
「現在呢?」
龍雨田笑道:「現在經過老夫的回天妙手後,使她在三天之內就恢復了一半,但也到此為止,今後她的功力再也無法深進了。」
「您在三天之內,居然能使太君恢復一半元氣?」
「不錯,所以秦婆子才肯接受我的治療,而且乖乖地放我離開,但是她沒想到她的修為,只能到此為止了,否則她不恨死我才怪。」
梅君不禁憂形於色道:「老爺子,如果她找了來呢?」
龍雨田笑道:「現在她找了來,我也應付得了,公孫龍的秘法我也學過,只是沒有她精妙而已,但劍聖之前,必須要以內力為基礎的,她的內力只能發揮到這個程度,劍招的威力也受了影響,要想殺我就難了。」
梅君歎道:「老爺,這件事您做得太冒昧了,您雖然限制了太君的內力發揮,卻沒有瞭解到天欲教的實在情況,太君如果鎮壓不住時,大局就將落入連潔心的手中去了。」
龍雨田笑道:「不可能,連潔心有多大能耐我很清楚,她要追上秦老婆子,還有一段距離呢。」
梅君道:「不!您錯了,連潔心跟她的兒子莫小龍現在在閉門練刻,太君準備把莫小龍培植成天欲門的繼承人,把她的劍訣都交給了連潔心,要她督促莫小龍練劍。」
「她不是已經培植了一個馮華了嗎?」
「是的,但馮華並不聽她的話,處處都驕傲不馴,太君看中了莫小龍,正全力培植他。」
「秦老婆子是個聰明人,她不會把劍這交給一個不信任的人的,尤其是過份溫順的人,一定也是最不可靠而野心勃勃的人。倒是馮華那樣的人可信一點,他雖然有脾氣,卻也有弱點,瞭解他的脾氣就控制了他的弱點。」
「但太君不是一般人,她的作法通異於一般人,她重視的是天欲教這番事業,並不在乎誰掌權,太君認為最具野心的人,才是最理想的繼承人,所以她對連潔心母子倆十分欣賞,確已傾囊相授,她預計再過幾年,莫小龍的技藝練成,就可以無敵於天下……」
龍雨田不禁默然了,梅君接著又道:「太君向您說的話完全是真心的,她有意在五年後,懷著劍訣來找您的兒子,破個十年功夫,將您的兒子培育成材。一手推翻天欲教,她希望正邪兩道的一代雄主,都是在她手下造成的。」
龍雨田笑笑道:「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太君自己親口告訴我的,她要我跟您出來,就是探聽您兒子的下落告訴她,她好找了去,因為她怕您反悔,不肯把孩子交給她培育。」
龍雨田苦笑道:「現在我倒是後悔沒有生個兒子了。」
梅君歎道:「您在這件事上騙了她倒還好,可是您把她的內力封住了,那實在是失策,她一怒之下,很可能把留給您孩子的三大招式也給了莫小龍。」
龍田雨遭:「現在說已經遲了。」
「您施行的手術當真無法補救了?」
「是的,我為她補好已破的陰元穴時,附帶動了一個小手術,使她的內力發揮,只能到某一個程度。」
「能不能重新再施一次呢?」
「恐怕很難,她不會再相信我。」
梅君道:「我回去說說看,告訴她老實話,也許她會同意的。」
龍雨田道:「不必了,再動一次手術,連我都沒把握,現在還有一個辦法,等她來找我的時候,我再告訴她。」
「什麼辦法?」
「金針逼穴之法,在全身三十六大穴上以金針刺入八半,燃以艾絨,炙燙半個時辰,可以使內力激增到十成,只是這方法只能用一次。」
「以後呢?」
「兩個對時之後,內力洩盡,就好像一個廢人,一分功力都施展不出了。」
「太君會接受嗎?」
「我不把後果說得那麼嚴重,只說休息半個月就會復原的,她一定會相信的。」
「太君上過一次當,還會相信嗎?」
龍雨田笑道:「她當時會不相信,可以去問鬼醫,而老鬼的答案一定也是相同的。」不悔君一怔道:「為什麼呢?」
龍雨田笑道:「因為鬼醫的醫道比我差上一著,他所知僅能如此,在一般人身上試驗,結果也是如此,但用在秦老婆子身上就不同了,她的真無已經受過損傷,是經我補好的,內力發侯有個限制,一定要以外力推發,越過了體能負擔的極限,就永遠無法復原了。」
梅君默默無言,沉吟良久才道:「那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龍雨田笑笑道:「我想她不敢再來找我了,因為以她現在所能發揮的功力,絕對勝不了燕青,她又何必來送死呢。」
「她不是找燕青,而是來找您。」
龍雨田道:「找我也沒用,以她現在所能,我也殺得死她。」
梅君道:「老爺子,您為什麼不在施手術的時候殺了她呢?」
龍雨田笑笑道:「我不殺她是為了我對劍聖的劍譜有興趣。假如不給她一點甜頭嘗嘗,她不會把劍譜給我的。」
「現在您已經拿到了嗎?」
「不錯!我拿到了,搏花屠龍十三大式的前七式,劍聖成名的一套絕技。」
「十三式是一整套做法,您拿了一半有什麼用?」
龍雨田笑道:「怎麼會沒有用,公孫龍當年也找我治過病。口授我十三式作為報酬,只是他那時體力支拙,對於後面的變化較簡單招式還能比劃,前面的起手式只教了兩式,就缺少中間的五式,秦老婆以為扣住了我後六式,我就非回去不可,那知我早就有了後面六式了。」
梅君一笑道:「老爺子,您可實在夠刁的。」
龍雨田哈哈一笑道:「我還是有點良心的,沒忍心在那兒施毒手,把妒婦散帶了回來,已經算是客氣了,否則天欲教立時星散,再也無法使柳浩生等人賣命了。」
梅君道:「您在太君身上弄了鬼,她一定要找您算帳的,趁她還沒發覺之前,還是快走吧。」
龍雨田點點頭,兩人兼程疾行,當夜已趕到常州,龍雨田還要往下走,梅君卻道:「老爺子,我從來也沒走過這麼多的路。我們歇了吧,反正明天可以到金陵,今天再趕也沒用。」
龍雨田也同意了,當下找了一家最大的客棧住下,梅君的盡溫柔,侍候他睡下了,正準備離開,龍雨田卻把她抱住了道:「梅君,不要走,陪我過一夜。」
梅君扭泥地道:「老爺子,您不是要趕路嗎?省點精神吧。」
龍雨田卻道:「說也奇怪,我對男女之欲,本來已很淡了,今天卻不知是什麼緣故,居然靜極思動……」
說著把她拉到床前,梅君半推半就,也倒在他身上,龍雨田一面解她的衣服,一面笑道:「小妮子還假正經.瞧你身上已經在發熱了,大概春心早動,你在搗什麼鬼?」
梅君支吾地道:「沒有呀!」
龍雨田笑道:「你還賴,一定是你在酒菜中放了什麼東西,別忘了我是天下第一名醫,什麼東西能瞞得過我的?」
梅君這才不好意思地道:「我是用了一點藥,那是練功的。」
「什麼?練功用的春藥?」
梅君說道:「是的,這是天欲門中的秘法,用藥力催發春情,然後再以內力去克制歐火,有事半功倍之效。」
龍雨田道:「秦老婆子簡直作孽,叫你們這樣練功。」
「不過也確實有效,我們十二奇花,在短短的幾年中,進境之速,超過常人數倍。」
龍雨田一歎道:「這個我知道,但那是拔苗而助長,最易傷人,一個不慎,就會走火火魔而送命的,即使練成之後,你們也將終生沉淪慾海,成為一個蕩婦淫娃……」
「那是天欲教的一貫訓練方法,而且我們也養成了習慣,每天非練功一次才能到感到舒適。」
「這是中毒已深,如果不加制止,勢將受患無窮的。」
「用什麼方法制止呢?」
「順應自然,不去壓制它,而且宣洩它…」
「有的姐妹試過了,可是第二天筋骨酸疲,四肢無力……」
「那只是她們不懂得節制,竭澤而漁,自然要過份傷神了,應該適可而止,藥性一失,就不要再繼續貧歡……」
梅君苦笑道:「那很難,紅葉莊中都是些壯漢,個個都勇不可當,而且他們也怕難以克盡厥職,被允作人幕之賓前,都悄悄地服了藥,一而再,再而三,不到雙方筋疲力盡不停。」
「你們選錯對象了,該找些老頭子的。」
「紅葉山莊只有一個老頭子,那就是鬼醫白老兒,我們見了他就討厭,誰肯去找他。」
龍雨田一笑道:「幸虧你運氣好,遇上我這個不討厭的老頭子。」
梅君也格格嬌笑道:「是啊,您來了之後,十二奇葩的姐妹不是個個都巴望著您嗎?」
一面說一面把她火熱的身子貼了上去,一度纏綿,梅君意猶未盡,龍雨田卻僵旗息鼓,欲振無力了。
梅君恨恨地道:「老爺子,您真洩勁兒。」
龍雨田笑著說道:「你別沒良心,我這老頭子已稱得上已盡職了,你已經三度起落,難道還不滿足。」
「可是我心裡還是癢癢的……」
「那是用藥的原故,下一次你別吃藥,順其自然,一次就足夠使你心滿意足了,好好地睡吧,上了年紀的人,可不能太勞累,我要睡了。」
他說題就睡,沒多久就鼾聲大作,梅君搖了他兩下,見他沉睡不醒,悄然而起,手指在他的身上游移,轉到昏睡穴上時,龍雨田忽然醒了道:「你要做什麼?」
梅君神色激動,一頓道:「我睡不著。」
龍雨田道:「那是你不能靜下心來,去洗個澡,用冷水淋淋,自然就百念消除了。」
梅君想想說道:「好吧,我放了一盆水在隔壁屋裡,本來也是想去想個身子的;想不到被您留下了。」
龍雨田一笑,道:「現在水也驚了,正好合你的用,洗過澡你也別過來了,我睡覺的時候,最怕被人吵醒……」
梅君答應了去到隔屋,黑暗中立刻閃出了兩個身影,正是十二奇葩中的菊人和牡丹,菊人低聲道:「大姐,你真有福氣.可嘗到甜頭了。」
梅君咬咬牙道:「這老傢伙真是有兩下子,居然殺得我三起三落,累得我差點丟掉半條命,好不容易才把他擺平下來。」
「你套出他的消息了沒有?」
「查出來了,這傢伙壞誘了,騙到了劍譜,居然想一走了之。而且還在太君身上弄了手腳。」
「那可怎麼辦呢?」
「他根本就沒有兒子,我也不必跟他回去了,還是把他帶回杭州去算了。」
「老傢伙身手不凡,我們怎麼制得住他呢?」
「剛才我想制住他穴道的,可是被他一整,連手指都發了顫,反而把他驚醒了,現在只好用第二個方法,你們有沒有帶夢仙香出來?」
「帶了,我們原是準備弄兩個人殺殺火的,剛才在隔屋聽壁戲,被你們挑得心頭癢癢的。」
「別胡鬧了,再等一下我過去把他悶住了,你們在車上殺火把,這老傢伙一個人就夠你們消受的了。」
她從牡丹手中要了一個小銅爐過來,打火點著了爐口的香末,握在手中,看見爐口冒出一縷輕霧時才道:「你們把車子準備好,得手後立刻啟程回頭,有幾件事很重要,我們必須立刻稟告太君。」
她捧著銅爐又到了隔屋,在門縫中把爐口的香煙用口吹了過去,約莫過了一刻功夫,爐中香末都燒盡了,她才輕輕躡步推門進去,龍雨田睡在床上像個死人似的。
梅君哼一聲,上去搖了幾搖,龍雨田倒是醒了,但連爬起來的力量都沒有,只有那不文之物,倒現得精神勃勃。
梅君笑道:「老爺子,你太相信一個女人的話了,天欲教中不會有叛徒的,因為這是我們女人統治武林的一個新的霸業,多少年來,江湖上一直是男人的天下,好容易出了一個太君,把你們這些臭男人壓了下去,我們怎麼會捨上而就下,捨高而就抵呢……」
她說得非常得意,可是龍雨田只有瞪大了眼睛的份兒。
梅君格格地笑了,用手輕批地彈彈他的額角道:「你空負造化手之名,卻沒想到會著了夢仙香的道兒,這種香比雞鳴五鼓香還要玄妙,那會使你在夢裡欲仙欲死,尤其是有兩個如花似玉的餓狼等著你,但願你的底子著實一點,在回到紅葉莊時,你還在仙境中沒死掉。」
窗外有人輕輕地彈指,聲音很輕微,但是很尖銳,在夜裡聽得清清楚楚。
梅君笑了一笑,打開窗子,菊人輕飄進屋,看了龍雨田一眼道:「著了道兒了?」
梅君一笑道:「你自己看吧。」
菊人又看了龍雨田低聲笑道:「看不出這老東西還壯得很呢。」
梅君含笑吸了一口氣道:「快帶了走吧,到了車上,你會發現他更多的好處。」
菊人一把抄起了龍雨田,首先出了窗子,梅君整了一下屋中的衣物,也就飛身出了窗子。
一輛碧油香車,正等在牆外,她掀簾進了車子,立刻飛也似的走了。
在車上,菊人抱著龍雨田,在顛覆的行車中,似乎感到無限的愉快,吁了一口氣道:
「坐這個車子真省力,連動都不必動了。」
牡丹在一邊心癢難搔,連連催促道:「四姐,你快一點行不行,別慢了。」
菊人笑道:「小鬼,你急什麼,夢仙香的有效時限是六個時辰。這一路上有得你嘗的。」
牡丹道:「餓著肚子的人,總不能等著你慢慢吃飽,你先嘗點心,讓我也填個底。」
好不容易把菊人拉了下來,牡丹又迫不及待地坐了上去,這妮子飢渴已久,乍得異味,沒多久就伊伊晤晤地哼了起來,梅君忍不住道:「小鬼,你不能安份一點?」
菊人笑道,「大姐,你難滿懷不知道她的毛病,一上勁她就會哼開,再等一下還要精采,她還會大聲嚷嚷呢。」」
梅君道:「那可不行,這是在路上,天已快亮了,讓人聽見了像什麼。」
牡丹雖然盡量忍住,但也沒多久,倒底忍不住了,出口叫道:「樂死我了,乖乖,大姐,你叫車子再跑快點。」
梅君皺皺眉,突然一指點出去,戳在她的穴道上,牡丹嚶然一聲,歪倒了下來,菊人微怔道:「大姐,這是幹嗎?」
梅君道:「這是叫她安份點,以後要改了這毛病,在通行大道上,這成什麼話,又不是揚州的長三堂子,把叫床的功夫都使了出來。」
菊人道:「你在緊要關頭把她煞住了,是會生病的。」
梅君道:「病也只好讓她病了,回到莊裡再治病吧。」
菊人笑了一笑又道:「大姐,閒著也是閒著,不如你再補個小吃,在這車上別有一番滋味呢。」
梅君頓了頓才笑道。「我實在是夠了,可是被那鬼丫頭一叫,又害得人心裡癢癢的。」
口中說著,身子已挪了過去,沒多久,忽然叫道:「快停車,停到個僻靜的地方去,不對勁。」
菊人道:「怎麼個不對勁?」
「不是原來的老頭子了。」
「怎麼會呢!明明是他嘛。」
「我當然知道,足足長出一手來。」
「那是姿態的不對,你現在是倒坐騎在上面。」
梅君哼了一聲道:「這種事我比你清楚,換了個人我自然有感覺的。」
菊人連忙探頭出車窗,朝趕車的漢子叫道:「老徐,把車子趕到個僻靜的地方去,咦!
不對,你不是老徐。」
但也只說到這兒,趕車的漢子一鞭揮來,擊中在她的太陽穴上,菊人砰然倒地。
梅君發覺不對,可是還未等她有所動作,又是一縷鞭影襲到,額上一疼,也就人事不知了。
然後車子駛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停下,駕車的漢子下來了,赫然是龍雨田。
他先把梅君與菊人移了下來,那兩人已經頭上穿孔,腦漿流出而死於非命了,然後才搬下穴道受制的牡丹,她神智還是清醒的,一臉怖色。
龍雨田哼道:「老夫號稱惜花主人,本來做不出辣手摧花這等難事的,但你們實在無恥之極,根本不像個女人。」
牡丹眼中充滿了驚懼之色,龍雨田的鞭子舉了起來,倒底有點不忍,放下了鞭子道:
「念你年紀輕輕,沉淪慾海,身入迷途,無由知返,老夫留你一條命。」
牡丹的眼中充滿了感激之色,可是龍雨田又是一指戳下,牡丹的身子起了一陣急烈的顫動,然後又在她的下體投了一顆藥丸進去道:「我有封信,你帶回給秦老婆子,另外一封信是給你的,如果你有誠意,就照信上所說的行事,事成之後,老夫為你解除惡疾。」
沒多久,丟下一個袋與兩封信柬,然後駕著車子走了。
在金陵馬景隆的私宅中,此刻已經成了隆武縹局的秘密議事處了,在密室中,燕青與馬百平白銀風三個聽著龍雨田敘述了此行的經過。
白銀鳳首先道:「想不到秦湘綺還作了這麼多的準備,十二金鑰之外,還訓練了十二奇葩!」
龍雨田道:「夏出不可以語明,一個天生下流的人,怎麼樣都做不出上流事情來,那個梅君剛見到時,還的確有一付大家閨秀的樣子,甚至於最後臨走時,哄得我打消了把妒婦散下在水中的念頭,可惜她沉不住氣,在路上就原形畢露了,幸虧我江湖經驗老到,否則真會著了她的道兒。」
龍雨田一歎道:「毒死旁草,還須操刀一割,才是惜花之道,這些女孩子已經不像個人了,我在車上聽她們後面那些淫聲浪語,簡直不知廉恥為何物,該得下殺手了,否則讓一群母狗流毒人間,天下豈有不亂的!」
燕青道:「難道沒有一個好的?」
龍雨田道:「有是有的,只有那個叫蘭君的女孩子還保留著幾分秀氣,但也是全仗著那個叫馮華的小伙子呵護著,如果也與她們混在一起,遲早難免會同流合污的。」
馬百平道:「前輩既已警覺離開,那車上的替身是誰呢?」
龍雨田道:「就是為她們駕車的那個姓徐的漢子,梅君前腳離開屋子,我跟著就起來了,先偷聽到她們的談話,遂即到外面找到那傢伙,給他一個手指,剝下他的衣服,然後才在他臉上蒙上一層面具,把他放在床上,也怪梅君太大意了,其實看身體膚色就知道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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