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迪,近況如何?」詹探長道。
「遠離麻煩。老詹,你呢?」
「努力混口飯吃。」
「我不喜歡你把我的名氣局限在東海岸。上一次,我是全國最惡名昭彰的一個。」
「時代不同啦!老友。現在,你必須付出雙倍的努力,才能維持相同的名氣。」
莎娜感覺她好像走進另一個世界裡。「請問一下?」她瘖啞地問,然後更堅決地重複:「請問一下!」
兩個男人都轉向他,韋格瑞則忙著清點信封中的現金,只皺起眉頭瞥她一眼。「我似乎是這裡唯一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人,所以,能不能麻煩誰為我解釋一下?」莎娜要求,「畢竟,這個男人是出現在我的辦公室,想偷我的皮包,我真的想知道這個……這個小偷是否會被送進監獄裡。」
3個男人對看一眼,韋格瑞轉回去繼續清點他的錢,詹探長則聳聳肩,只有席迪綻開笑容,開始向她解釋:「孟小姐,我很抱歉給你帶來困擾。但是,我真的沒有料到這個時候還會有人待在這裡。我受聘檢查這棟建築的安全設施,而最好的辦法就是偽裝竊賊闖入。」
韋格瑞沉重地歎口氣,終於抬起頭:「都在這裡了。頂樓、客房、出納抽屜、保險櫃。你沒有漏掉任何地方,對不對?」
「只漏掉一項,」詹探長觀察後,把雙手插進口袋裡,顯然很欣賞眼前的情況。「安全逃走。」
「啊!」席迪惋惜地歎道,「如果我不停下來竊取那個香吻,就可以做到。」
兩個男人都瞪著莎娜,她感覺一股紅潮緩緩染上她的雙須,心跳也倏地加快。她再次想到那個輕如羽毛的吻,並感覺肌膚刺痛,胃部縮緊,然後席迪故意把他們的視線引向放在莎娜桌上的那塊巧克力糖。
莎娜莫名其妙地感激他,然後又馬上被憤怒取代。他到底以為他是誰?他憑什麼這樣為所欲為?
詹探長輕輕一笑,轉身走向門口:「被女人擊敗?我早知道這種事一定會發生。我們走吧!席迪,保持聯絡。」
「一定!」席迪回答詹探長,但是他閃亮的眼眸卻盯著莎娜。
韋格瑞對警衛說:「你們要再提高警覺,現在你們可以離開了……」
「等一下,韋先生。」
席迪走向警衛,他們仍然一頭霧水地望著他,10分鐘之前,這個男人是他們的囚犯,現在,他卻變成他們的上司。
「你們之中有人是夜班的督導嗎?」席迪問。
兩個男人對看一眼,好像在決定應該由誰負責回答。
「柯亞特是夜班督導,」其中一個終於回答,「他負責分配工作。」
席迪皺起眉頭:「你們在三更半夜接到副經理的緊急電話,卻不必報告督導嗎?」
「我們這裡的組織就是如此——」
「那這個似乎有重新組織的必要。請告訴柯先生,我要在今天早上10點會見三班的督導討論此事。你們可以走了。」
那兩個男人望向韋格瑞,彷彿在尋求確認。飯店經理點點頭。「是的,先生。」其中一個低聲說。然後兩人轉身離開。
韋格瑞臉上同時浮現欽佩與不滿:「康先生,我不欣賞你的作風。但是,我必須承認你確實是個高手。你已獲得這份工作。」
席迪毫不驚訝地點點頭。他已經安排在早上10點重新改組安全部門,不是嗎?
「請等一下,」莎娜試圖搞清楚情況,「讓我把這件事搞清楚。這個男人到底是小偷還是保安專家?」
席迪只是微微一笑:「其實,小偷就是最頂尖的保安專家。」
莎娜從未見過比這更迷人的笑容。他微笑時,她聯想起在水上閃爍的月光,而這使她的肌膚刺痛,心跳加快,每一個意識似乎都會變得更加敏銳。
為了保護自己,莎娜強迫自己轉開視線。「你僱用一個罪犯來檢查我們的安全系統?」她平靜地質問他的上司。
格瑞露出片刻的不安:「根據我的瞭解,康先生已經在許多年前放棄……嗯……他的事業。現在他是個生意人,而且獲得警察部門的高度推崇,還上過電視接受訪問。」韋格瑞愈來愈激動,「你認為我會在未經徹底調查的情況下,請他來這裡嗎?」
莎娜深吸一口氣:「韋先生,你知道我通常不會懷疑你——」
「非常聰明,親愛的。」他用終結的語氣說完,並轉向席迪,「今天上午順道來一下我的辦公室,合約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簽名了。現在,如果你沒有其它的安排,我想回去補充一點睡眠了。」
格瑞在門口停下,並轉頭瞥視他們一眼:「還有,從現在開始,你直接向孟小姐報告。她一直在負責最近的這些竊案,可以提供你最新也最詳細的資料。晚安。」
在莎娜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之前,他已經離開並關上房門。
康席迪坐在莎娜辦公桌的角落上,用坦誠而友善的欣賞眼光望著她。「已經開始有員工福利了,」他輕鬆地說著。
孟莎娜能夠在26歲的年紀坐上副經理的職位,絕對不是因為她的美貌,而是因為她的精明幹練與果斷冷靜。她一向賣力工作,也知道如何運用領導才能。現在,她的上司把這男人交給她,她必須一肩扛起這個責任,但是,在清晨4點鐘,她能做的實在不多。
「如果我是你,我絕對不會認為這是什麼員工福利,也不會動其它的歪念頭。康先生,首先,我沒有時間陪你玩這種官兵抓強盜的遊戲;其次,如果是由我作主,我根本不會聘請你來。所以,請接受我的忠告,不要太迷戀你的新職位。」她冷冰冰地告訴他。
「你總是工作得這麼晚嗎?」
莎娜忍不住略感惱怒,她的長篇大論似乎沒有收到任何效果。「你說什麼?」她皺起眉頭問。
「我必須建立我的檔案,」他解釋,「如果我要設計一個有效的安全系統,就必須知道誰在什麼時候會在哪裡。最理想的做法是,這個辦公室應該在夜間關閉,並裝上自動警報系統,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解除。」
「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我需要隨時進入我的辦公室——」她突然停住,驚覺自己彷彿已把他視為專家,視為同事。
她用指尖按按太陽穴,並深吸一口氣鎮定自己。「聽我說,現在是凌晨4點半。我瞭解這或許是你的正常工作時間,但絕對不是我的。」她的語氣充滿諷刺,「我們是否可以另外選個時間再討論這件事呢?」
「事實上,」他說,「我一向認為選時不如撞時。」
他優雅而敏捷地滑下身子,他的聲音低沉而悅耳,眼睛閃爍著寶石般的光芒;他的魅力渾然天成,絕對不是後天學習或模仿而得,她相信他一定迷倒過許多女人。
但是那絕不會是自己。她身高165公分,體重48公斤,擁有如嬰兒般光滑的金色秀髮,毫無暇疵的白皙肌膚和翡翠綠的眼眸。她昂首進入任何房間時,都會立刻吸引每個人的注意。
從13歲開始,她就必須抗拒老師、父親的朋友和姐姐男友的追求,並學會分辨這些男人的意圖。而現在,她當然可以輕而易舉地應付康席迪。
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漠視那看來結實而強壯的腿,忽略那對迷濛而專注的灰眸,避開那豐潤而性感的唇……並且停止猜想他是否欣賞先前偷得的那個吻。
她保持冰冷的神情,「在你離開前,或許可以向我解釋一下,你如何潛入這裡並偷走每樣東西,而不被送入監獄,卻還得到一份工作?」
他綻開笑容:「這就是我的工作。韋先生聘請我偵測飯店的安全漏洞,然後設計一套有效的保護系統。我當然告訴過他我要怎麼做,只是沒有透露時間。」
「所以我並沒有搞錯,你確實是一個職業小偷。」
「過去是,」他糾正她,「這是非常重要的差別。」
他站得很近,她聞得到他自然而陽剛的氣息,彷彿吹過海洋的夜風。莎娜盡最大的努力漠視他,並全神貫注地凝視著那對灰眸。
「原來你已改邪歸正,並認為我應該信任你。」
他略微偏著頭:「我不會這麼說。在某些情況下,一點點無害的猜疑是非常刺激的。」
莎娜立刻瞭解要抗拒他的魅力會有多困難,但是,她仍然強迫自己忽視那略微加快的脈搏。「我要你知道,我完全不相信你,」她告訴他,「我不信任你,今天早上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盡一切力量查明你所有可能的疑點。」
「太可惜了!」他說道,但沒有絲毫煩惱的神情,「我還希望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莎娜倏地皺起眉頭,「你玩的是危險遊戲,康先生。如果我手中拿的是槍,而不是傘架呢?」
「如果我有槍呢?」他平靜地反問。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一縷髮絲,然後,綻開笑容,把那縷髮絲塞到她耳後。「以後小心一點,好不好?天使。我有個預感,我將會很忙,恐怕沒有多餘的時間來擔心你。」
莎娜費力地咽口氣。他當然不是真的關心她,只是在尋她開心。「晚安,康先生。」她平穩地說。
「你住在飯店裡嗎?」他含笑問她。
他站得太近了!但是莎娜拒絕成為一個退縮的人,畢竟,這裡是她的辦公室,是她的勢力範圍。
「這也是為了建立你的檔案嗎?」
他的笑容加深,並點燃他眼眸深處的火花。「不是。」他回答,「這項資料會置放在我的私人檔案裡。對了,我住300號套房。」
莎娜挺直雙肩,抿緊嘴唇,抗拒他的魅力。「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打開那份檔案。」
他發出輕柔的笑聲:「我說得沒錯,我一定會很忙碌。」
他越過她身邊走向房門,然後輕鬆地轉回身子,他的手中握著她的手錶:「對了,我或許也該建議你更加謹慎地保管私人用品。」
他把手錶遞給她,並朝她眨眨眼睛。「誰知道下一次我要偷取的,或許不僅僅是一個吻而已?」
他大步走出房間,順便帶走那顆放在她桌上的巧克力糖。
莎娜並不住在飯店裡,但是,忙碌的工作使她學會隨時準備一套過夜的行李,以便在加班的夜晚可以溜進空房間裡睡幾個小時,然後又迎接忙碌的另一天。
波旁飯店是東海岸最高級的度假旅館,建築堂皇,設備豪華,而且還附設一些非常精緻的商店;大理石花瓶裡每天都插滿美麗的鮮花,3層樓高的大廳裡還有一個小瀑布,旁邊種著熱帶植物,並養著十幾隻色澤鮮艷的鳥。莎娜每次走過大廳,都感到一股強烈的驕傲。這座飯店坐落在佛羅里達州南部海岸外的薩萬島,經常接待來自各國的國王、總統和各級首長。對莎娜而言,成為波旁飯店的副經理是一個成真的美夢。
佛羅里達南岸的飯店通常在1月至3月間最為忙碌,許多富有的客人都在1月的第一個星期住進波旁。由於富商群聚,此地自然成為小偷作案的快樂天堂,常會引來許多小偷,這也是韋格瑞會不擇手段僱用康席迪這種人來解決問題的原因,他們絕對不能讓情況再惡化下去。
第二天早上,莎娜心情欠佳地抵達辦公室。她在快5點時才睡著,而且一直做夢,被含笑的灰眸和性感的嘴唇困擾。她睡過頭了,並對自己生氣,因為她原來計劃一大早去找韋格瑞,要求他撤銷成命,不要跟康席迪那種人簽約。更令她生氣的是,她在匆忙中丟進袋裡的衣服竟然是她最不喜歡的一套。這套亞麻套裝包括一件藍灰色的半短褲、長外套和桃色的絲衫,相當迷人,但實在不適合在辦公室裡穿著。
唯一希望的是她的上司也遲到,如此一來,她就可以在他和康席迪簽約之前制止,但是,她當然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秘書何莉交給她一堆資料時,臉上帶著興奮的紅暈,莎娜立刻知道只有一個男人能做到這點。
「你已經見過他了嗎?」何莉喘息似地問,「新來的安全部門主管?」
莎娜繃著臉走向她的辦公室。「顧問,」她簡潔地糾正,「他只是一個顧問,而且他的工作期間會非常短暫。」
莎娜沒有面對海景的窗戶——這種特權只屬於付錢的人,從她的窗戶唯一看到的是一座超大型的冷氣設施。每天早上,何莉在煮好咖啡後,都會拉開百葉窗。在倒第二杯咖啡後,又會放下百葉窗。
她把資料放在桌上,過去倒咖啡。
「噢!」何莉似乎非常失望,但馬上又振作起精神。「沒關係,至少他待在這裡的時候會令人十分愉快。你難道不認為他真的英俊極了?我的意思是,他有沒有讓你聯想起007情報員?」
莎娜拉好百葉窗。
「007情報員是虛構的人物。」
「我知道。」何莉不太高興地說,「先前他來過這裡。他想知道你午餐時是否有空,所以我就幫他約好時間了。」
莎娜把那堆資料分成3堆:急件、要件和其它:「你可以幫我取消,然後打電話給韋先生,詢問他是否方便跟我見個面。」
「他跟康先生在一起……」何莉似乎非常愉快地回答,「他們點了早餐,所以可能會花點時間。我待會再幫你撥電話找人。還有,別忘了11點的員工會議。」
「太棒了!」莎娜喃喃地說,何莉已經離開並關上房門。她真的忘記了!距離員工會議只剩10分鐘,而且她還得處理那堆急件。韋格瑞沒有邀請她共進早餐為什麼竟會讓她有點惱怒的感覺呢?
不過,令她沮喪的是,環顧辦公室時,她無法不想起康席迪。在她的腦海中,她不斷看到那迷人的微笑、迷濛的灰眸、修長的手指和柔軟的唇,以及那份刺痛與興奮的感覺。
在講完第一通電話後,何莉告訴她,安全部門的主管蓋史丹等著和她通話。莎娜一點都不驚訝,因為史丹已經找過她3次了。
「聽我說,孟小姐,我們必須討論一下這位所謂的安全顧問。」史丹一向不說廢話,現在也是開門見山,「你知道他昨晚做過什麼嗎?你知道了嗎?」
「他開了保險櫃和出納的抽屜,而且侵入頂樓和好幾間客房。」她回答。
史丹驚訝地停了下來:「這應該可以證明什麼吧?讓我告訴你這些竊賊的把戲,我非常清楚,相信我——」
「我完全瞭解,史丹——」
「你不要開始跟我說這種『我瞭解』的廢話,我們必須設法阻止這場大災難的降臨。我不信任那個騷包的安全顧問!孟小姐,即使你不是專家,也可以得到相同的結論。」
「你說得對!昨晚發現他翻我的皮包時,我就已經獲得相同的結論了。」
這次,他不再急急打斷她的話。「既然如此,」他粗暴地說,「你應該瞭解我的意思。我必須鄭重地警告你,這個男人是個麻煩,如果你期盼我唯唯諾諾地接受他的命令,那麼你或許可以準備大吃一驚。」
莎娜的二線電話響起。「我打算馬上跟韋先生討論這件事。我試試看能不能改變什麼,然後再回電話給你,可以嗎?」
掛上電話後,她感覺些許的滿意,至少她不會是唯一反對聘用康席迪的人。和安全主管站在同一陣線上顯然對她極為有利。
但是,她的勝利感很快就消失了,因為其它的難題接踵而至。廚房的經理向她連聲抱怨新來的大廚師,並宣稱有半數以上的侍者準備辭職。
「我知道!麥克,」莎娜安撫他,「可是,據說所有的大廚師都有陰晴不定的脾氣……」
她抬起頭瞥到站在門口的康席迪時,所有的思緒突然都飛離腦海。
他穿著卡其長褲和淺藍色襯衫,領口的扣子敞開著,烏黑的頭髮梳向後方,在燈光下閃閃發亮;他的眼中浮現慵懶的笑意,顎上有淡淡的鬍鬚陰影。從敞開的領口,莎娜可以看到隱藏在襯衫下的黑色胸毛。她歎了一口氣,暗暗回想她上次見到男人的胸毛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那個男人認為他是美國最後的希望!」麥克正在發怒,莎娜強迫自己轉回注意力。「我告訴你,在他來之前,波旁就已是五星級的大飯店;在他離開之後,也繼續會是!對我而言——」
「我會找他談,」莎娜保證,「你只需要放鬆下來,把問題交給我。」
她掛上電話,但並不確定對方是否說了再見。
「早安,天使。」康席迪輕聲地打招呼。他看起來精神奕奕,而且顯然吃飽了,但莎娜卻仍飢腸轆轆。
她拿起筆記本,開始找筆:「對不起,康先生,我現在沒時間和你說話。我正要去開會。」如果我的運氣夠好,等我回來時,你就不再是這裡的員工了。她在心中補充。
她打開抽屜,但找不到筆。
席迪說:「我知道,我是來陪你一起過去的。」
她瞪著他:「你也要去開會?」
「格瑞認為我應該用這種方式盡快與各部門的主管碰面,大家一起開會,可以讓我瞭解飯店的營運情況。」
她甚至無法利用會前的幾秒鐘私底下跟韋先生交談,而且,他稱呼他格瑞,莎娜忍不住氣憤。
她用力關上抽屜,打開另一個:「我不需要別人陪伴。」
「但是或許我需要。畢竟,我是初到貴寶地。」
她用力關上另一個抽屜:「我不認為你會有任何難以結交新朋友的困擾。你不是已經跟老闆吃過早餐了嗎?」
他微微一笑:「嫉妒嗎?孟小姐,我沒有想過你會有這種反應。」
莎娜放棄找筆,站起身子。她可以向何莉借一支:「康先生,相信我,如果我要嫉妒,也絕不是嫉妒一個小偷。」
「請詳加說明。」他的眼中閃現促狹的光芒,「我以前曾偷過東西,但現在並沒有。」
他走上前,在莎娜還猜不到他想做什麼之前,他已抬起手,從她耳後取下一支筆,並綻開笑容:「你是在找這個嗎?」
莎娜保持平穩的聲音,但是,她的心跳卻如小鹿亂撞:「為什麼你每次出現時,所有東西都會開始消失?」
他綻開笑容:「我相信這完全出自巧合。」
她抓下他手中的筆,開始走向門口。
「你不打算帶著你的皮包嗎?」
她凌厲地瞪他一眼。「我把它藏在安全的地方。」
「檔案櫃裡嗎?」
她皺起眉頭,「鎖好的檔案櫃。」
他揚起眉毛,顯示他對這項預防措施的態度,莎娜知道他是對的——他昨天晚上已經用事實證明過,但是,她決定漠視它。
「歡迎你取用我皮包裡的任何東西,康先生。」她輕快地說,並超過他身邊。「現在,如果你不介意,我必須先告退了。」
他跟著她,莎娜敏銳地注意到何莉的眼膊一路跟隨他們。在走廊裡,他問:「你為什麼如此刁難我呢?」
她輕笑一聲:「答案不是很明顯嗎?」
「或許『刁難』並非適當的用詞,或許應該用——」他沉思,「害怕?」
她停下快速的步伐,無法置信地瞪他一眼:「別胡說!」
可是,他臉上沉思的神情並未消失。「對,」他喃喃地說,「我必須更仔細地思考。」
在會議室門口,莎娜轉向他。「康先生,」她設法耐心地說,「你會發現,絕大多數以正當方式賺錢的人,都有一點厭惡那些以偷竊為生的人。你必須有所警覺。」
「孟小姐,」他禮貌的語氣足以與她媲美,「我可以再告訴你——我不是以偷竊為生,而是在防止其它人偷竊。現在。我和你站在同一陣線,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但是,你遲早要習慣。」
他打開會議室的門,嘲弄地向她鞠個躬,請她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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