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齊動手,在瓦捨之中,展開了一番嚴密的搜查。
這幾間瓦捨,可以藏人的地方不多,幾人搜查的十分仔細。
但除了兩個盤膝而坐,氣絕而逝的僧侶之外,再無其他的人。
一番嚴密的搜查之後,關中岳搖搖頭歎息一聲,道:「事情很奇怪……」
一語提醒夢中人,關中岳一看,發覺這兩個僧侶,都被人點了死穴。
關中岳道:「兩個人,都被點了死穴,一擊而亡,所以,他們死亡時沒有掙扎,死的也沒有痛苦,只不過,這兩人何以不肯保護死亡要害,竟然被人點中……」
劉婉蓉接道:「關總鏢頭乃閱歷豐富之人,可知在何等情況下,會被人點中死穴?」
關中岳道:「全身上下,死穴不多,縱然是武功相差極遠的人,也不易被人點中,除非他們不願抗拒,任人宰割。」
劉婉蓉笑一笑道:「晚輩的意思是,大約在兩種情況下,很易被人點中死穴?」
關中岳回顧了劉婉蓉一眼,道:「姑娘高見,在下洗耳恭聽!」
劉婉蓉道:「一種是,出其不意,為人所算;另一種是,明知反抗無益,倒不如束手就縛,或是死的安靜一些,所以,末經搏鬥,他們就被點了死穴。」
關中岳點點頭,道:「姑娘說的有理,但不知道兩個和尚是在哪一種情形下,被人點了死穴?」
劉婉蓉仔細地瞧了一眼,道:「那人下手,雖是突然,但兩個和尚,對那人原本就存有五分很深的敬懼之心。」
關中岳輕輕歎息一聲,道:「姑娘,如若兩個和尚真的是被人殺死,真叫人慚愧的很了。」
徐督帥笑一笑,道:「為什麼?」
關中岳道:「帥府中這樣多的人,竟然無法防止有人混入,說起來,實叫人慚愧的很人。」
劉婉蓉道:「照晚輩的看法,殺害兩人的人,似乎不是外面來的。」
關中岳道:「你是說,那兇手,原來就在帥府之中?」
劉婉蓉道:「不錯!如若他不是在帥府之中,不可能在這等森嚴的戒備下,輕易混入帥府中來。」
關中岳道:「目下咱們應該如何呢?」
劉婉蓉道:「暫時的等一等……」
目光四顧了一眼,舉步向外行去。
這舉動十分突然,關中岳等都不知她的用意何在?不覺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劉婉蓉的身上。
只見劉婉蓉在室外繞著瓦捨轉了一周,重又行回室中,道:「咱們回去吧!」
關中岳十分納悶地說道:「劉姑娘,你瞧到了什麼?」
劉婉蓉道:「我說兇手已經逃走了,咱們留這裡,亦是無用。」
關中岳臉色一變,道:「劉姑娘,在下可否問問內情?」
劉婉蓉點點頭,道:「可以,關總鏢頭請隨我來。」
關中岳追在劉婉蓉的身後,行出室外。
劉婉蓉繞過屋後,一片花樹叢中,低聲說道:「總鏢頭仔細的瞧瞧那叢花樹。」
關中岳凝目望了片刻,道:「有地道。」
劉婉蓉道:「小聲一些,目下還不宜說明,雖然死了兩個和尚,卻又被發覺一件隱秘。」
關中岳低聲道:「那殺了兩個僧侶之後,從地道之中逃走?」
劉婉蓉點點頭,道:「不錯,我聽你說明內情之後,心中亦是大惑不解,後來,我想那兇手定有一條逃走之路,所以,出來看了一下,果然在花叢中找出地道出口。」
關中岳道:「姑娘的才慧,實是叫人敬眼,不過,在下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劉婉蓉道:「什麼事?」
關中岳道:「那花叢中的洞口,十分隱秘,平常之人,目力決難及得,姑娘不會武功,何以能夠瞧得出來呢?」
劉婉蓉微微一笑,道:「關總鏢頭,你應該明白了。」
轉身向室內行去。
關中岳緊追在劉婉蓉的身後,行入廳中。
徐督帥回頭望望劉婉蓉,笑道:「蓉兒,咱們應該如何?」
劉婉蓉道:「義父好好的休息一下,養好了精神才能辦事。」
徐督帥點點頭,道:「說的不錯,我確實有些疲倦。」
劉婉蓉道:「義父蜀時住在花廳之中。」
徐督帥道:「依你意就是。」
舉步向前行去。劉婉蓉低聲對沈百濤道:「沈大人,十二個時辰之內,是督帥處境最為險惡的時間,你們要設法嚴密的保護他。」
沈百濤道:「這還要關總鏢頭幫忙了。」
關中岳道:「在下能力所及,無不從命。」
劉婉蓉道:「你們詳細的計劃一下,保護愈是嚴密愈好。」
徐督帥神態倒很輕鬆,淡淡一笑,道:「他們有很多加害我的機會,都未動手,此刻,難道改變了主意嗎?」
劉婉蓉道:「真正主事的首腦人物,已經被咱們發覺,目下潛伏在帥府的八卦教中人物,雖然完全處於紛亂狀態,但因無中心,行動沒有計劃,咱們發掘他們隱秘愈多,他們的處境也愈是險惡,狗急跳牆,只怕在力求自保之下,難免生出挾持督帥這心。」
徐督帥笑一笑,道:「如若讓八卦教中匪徒,潛伏於此,終非良策,何不乘他們群龍無首之際,把他們一網打盡。」
劉婉蓉道:「有一個問題是,咱們還沒有完全查出八卦教中匪徒,第二個困能是鐵大俠和八卦教主的搏鬥,還未分出勝負,至少要鐵大俠回來之後再說。」
徐督帥回顧了關中岳一眼,道:「關總鏢頭,鐵大俠也應該回來了。」
關中岳應道:「是的,他已經超過了約定的時間。」
徐督帥心中明白,這些武林人物做事,有他們的一套作法,不能以官場中的方法處置,只好放手不問。」
幾人重新行入花廳。這間花廳,本是徐督帥平常休養,吃酒的所在,如今,竟然變成了他宿住之地。這花廳分由內外兩間,徐督帥數日以來,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甚感疲倦,進入花廳內間,和衣躺在床上。
他本想休息一下,再和劉婉蓉、關中岳等,研商一下對付督帥府中八卦教餘孽的事。
哪知,睏倦過度,一閉眼,就沉沉的睡熟了過去。
劉婉蓉帶上內間木門,緩緩在廳中坐下,低聲對關中岳道:「關總鏢頭……」
關中岳對這位神秘莫測的劉姑娘,十分敬重,起身一抱拳,道:「姑娘有什麼吩咐?」
劉姑娘笑一笑,道:「總鏢頭太謙了。」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賤妾有一件事,想和關總鏢頭商量一下。」
關中岳道:「什麼事?」
劉姑娘道:「總鏢頭此番幫助官府,和綠林中人物作對,只怕對貴鏢局的未來,有著不小的影響。」
關中岳沉吟了一陣,道:「此間事變之後,在下也要收了鏢局,不再在江湖上走動了」。
劉婉蓉道:「貴鏢局有十幾家分局,上千號的人手,一時之間,要他們散去,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事啊!」
關中岳道:「姑娘的意思是……」
劉婉蓉道:「賤妾之意,總鏢頭與其讓這些人易散江湖,還不如把他們介紹到官府之中,賤妾已一督帥大人談過,他心感關總鏢頭相助之情,對總鏢頭的屬下,必將盡力提攜。」
關中岳沉吟了一陣,道:「這個麼?在下也作不了主,必得由他們自願才成。」
劉婉蓉道:「關總鏢頭統雙屬下有方,只要你講一句話,他們人人都會遵從。」
關中岳道:「這個在下一時間,不敢答允姑娘,但在下願把!」娘之意,轉告他們就是。」
劉婉蓉笑一笑,話題一轉,道:「關總鏢頭,關於鐵夢秋的事,不知你知道多少?」
關中岳搖搖頭,道:「對鐵夢秋的事,在?所知有限,只怕很難問答姑娘的問題。」
劉婉蓉道:「我只想知道,他何以肯出手幫助你們。」
關中岳道:「敝局中方副局鏢頭曾救過他一次」。
劉婉蓉道:「大丈夫,知恩當報,如是方副總鏢頭,救過他的性命,他自然是應該全力幫助局了。」
關中岳聽得一怔,暗道:「這是什麼口氣,言下之意,似乎是那鐵夢秋很熟一般。」
劉婉蓉亦似自知失言,不等關中岳開口,便自接道:「督帥大人適才和晚輩談起,希望那鐵夢秋能夠留在開封,直到把牧羊圖藏寶的事辦好再走,不知關總鏢頭是否有辦法,把那鐵大俠留在開封?」
關中岳搖搖頭,道:「在下只能出於勸說一途,聽與不聽,那是鐵夢秋的事了,在下也無法預測結果,說明內倩。」
劉婉蓉站起身子,道:「我也幫你想想看,能不能找個方法,使他留在開封……」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督帥已收我作為義女,此後,帥府中事,我已無法坐視不管。」
關中岳道:「姑娘才慧過人,如肯插手此事,定可使督帥獲益不淺。」
劉婉蓉輕吁口氣,道:「希望能不負關總鏢頭一番期望,我要回房休息一下,還望你們小心保護我的義父。」
關中岳笑一笑道:「在下盡力而為。」
劉婉蓉舉步而行,離了花廳。
關中岳招來楊四成,低聲說道:「四成,目下咱們已捲入這場是非,也犯了江湖的忌諱,此事過後,咱們鏢局,只怕也不能再可下去了。」
揚四成道:「總鏢頭說的是,你既早已有結束鏢局的用心,不妨就此收山,關閉鏢局。」
關中岳道:「我也是這樣想……」
長長吁一口氣,接道:「目下保護督帥大人的安全擔子,似乎是已完全放在我們的身上。」
楊四成道:「這就叫愈陷愈深,目下情勢,既不能中途拔足,只有硬起腰桿擔起來了。」
關中岳道:「道:「道:「看起來,也只有如此了……」
輕輕歎息一聲,接道:「這幾日來,你們不眠不休,一直都未能好好的休息過,這對休能的耗損甚大,長此下去,對咱們大為不利,督帥府中的人,又不知誰是八卦教徒,不能相信,我瞧那沈百濤也很謹慎,除了十幾個親信屬下之外,也不敢在重要地方委用他人,督府廣大,內憂外患,既怕行剜,又怕府中人暗算,看來看去,對督帥非得有極為嚴密的保護不可。」
楊四成道:「總鏢頭之意,可是想調集咱們鏢局一些精明能幹的趟子手來帥府中聽用嗎?」
關中岳道:「我正是有此用意,而且,方二爺也不用留在鏢局了,有他在此。既可增加咱們不少實力,亦可多一個和鐵大俠論交情的人。」
林大立道:「屬下去請方二爺來。」
關中岳道:「順便選二十名精幹的趟子手,要他們帶上匣弩、傢伙。」
林大立笑一笑,說道:「總鏢頭,看起來,咱們已不像是干保鏢的了,倒像是督帥府中的護院拳師。」
關中岳道:「情勢迫人,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了。」
林大立一抱拳,道:「屬下去了。」
關中岳道:「等一下。」
林大立停下腳步,問道:「總鏢頭還有什麼吩咐?」
關中岳道:「你帶了二十幾個人,進入帥府,難免盤問之煩,要沈總管派個人和你同行。」
沈百濤正好舉步入室,笑道:「不用派人了,在下和林鏢師走一趟,督帥大人的安危,偏勞關兄了。」
關中岳道:「沈兄放心。」
沈百濤抬頭望了關中岳一眼,微帶愧疚地說道:「此番把諸位拖入這場是非之中,在下甚感不安」。
關中岳微微一笑,道:「沈兄,事已至此,你也不用說此抱歉的了,再說,徐督帥確是一位好官,對這等國之棟樑,民間青天,咱們也有保護之責。」
沈百濤點點頭,道:「難得關兄有些想法。」
目光轉到了林大立的瞼上,道:「林兄,咱們走吧!」
林大立應了一聲,兩人聯袂而去。這時,整個的花廳中,全成了虎威鏢局的人,關中岳、楊四成、張大豪、李玉龍、於俊等,他坐在廳中木椅之上。
楊四成突然一皺眉頭,道:「總鏢頭,有一件事,在下已想了很久,但卻一直未說出來,此刻,屬下愈想愈覺不對!」
關中岳道:「什麼事?」
楊四成道:「鐵夢秋鐵大俠,已然過了約限甚久,何以還不見歸來。」
關中岳道:「但他也是一諾千金的君子,答應了時限,如非迫不得已,決然不會失約。」
關中岳征了一怔,道:「說的也是,難道他會遇到什麼意外不成。」
楊四成道:「鐵夢秋的武功,大約已到了爐火純青之境,八卦教主想勝他,決非易事,屬下憂慮的,是八卦教中很多古古怪怪的邪術,把那位鐵大俠困在中間。」
關中岳霍然站起身子,道:「不錯,咱們得去瞧瞧。」
楊四成道:「鐵大俠和人卦教主,都各負一身絕世武功,兩人來去如風,行蹤飄忽,咱們全無線索,到哪裡去找他?」
關中岳道:「不找也不成啊!咱們總得碰碰運氣。」
楊四成沉吟了一陣,造:「有一個人,如肯幫忙,也許會有點希望!」
關中岳道:「什麼人?」
楊四成道:「劉婉蓉劉姑娘……」
關中岳道:「她真有這麼大的本領嗎?」
楊四成道:「屬下之意,只是說她可能,不一定就真的具此能力,不過,目下她是唯一可能的人了。」
關中岳道:「那就不妨試試,等振遠來了之後,找人請她來問阿,不過……」
楊四成笑一笑,道:「不過什麼?」
關中岳道:「不過,不能把她估計太高了,一個人的忍耐功夫再好,也不能裝到劉姑娘那等程度,她可能會武功,但未必就是第一流的高手,但我也不能不承認,她帶有一些莫可預測的神秘。」
楊四成道:「有一件事,不知道總鏢頭注意了沒有!」
關中岳道:「什麼事?」
楊四成道:「自從徐督帥在宴席之間,作主解除了劉婉蓉和公子的婚約之後,那劉婉蓉如同換了一個人似的,而且,也開始活躍起來,不足一日的時光,已使得徐督帥言聽計從,這等才慧,豈是小可?」
關中岳點點頭,道:「很有道理。」
楊四成道:「如是屬下沒有說錯,那位劉姑娘過去受著一種很嚴厲的束縛,自甘平凡,不肯露出鋒芒……」
關中岳道:「唉!這個女娃兒深沉、神秘,可算得是江湖上絕無僅在的人了。」
楊四成輕輕歎息一聲,道:「不錯,她不但隱藏了武功,而且也隱藏了才華。」
關中岳站起身子,道:「四成,咱們也閉目養息一下,這樣硬撐下去,一旦遇上事情,體力必然不支。」
楊四成道:「說的是,屬下早有些倦意了。」
兩人閉上雙目,就坐在木椅上運氣調息起來。
兩人休息不足頓飯工夫,沈百濤已帶著方振遠等行入花廳。
關中岳睜開雙目,望了方振遠一眼,道:「兄弟,局裡發有事麼?」
方振遠欠身一禮,道:「大哥離道開之後,局裡一直未發生事故。」
關中岳道:「這麼看來,此番集聚於開封府中的人,除了那牧羊圖外,全無僅人恩怨。」
楊四成道:「縱有什麼私人恩怨,也會暫時拋開……」
關中岳突然想起了鐵夢秋來,急急說道:「沈兄,能否請劉!」娘來一趟。」
沈百濤道:「什麼事?」
關中岳道:「鐵大俠過了約定的時限很久,還未歸來……」
沈百濤接道:「這和劉姑娘有什麼關係呢?」
關中岳道:「劉姑娘才慧過人,在下想向她請教一個辦法!」
沈百濤道:「兄弟去看看,她是否來?」
轉身而去,片刻之後,帶著劉婉蓉,再入花廳。
關中岳一抱拳,道:「劉姑娘。」
劉婉蓉道:「方老前輩也來了。」
一面欠身還禮。
方振遠道:「久回不見姑娘,別來無恙。」
劉婉蓉道:「托福,托福。」
關中岳道:「請姑娘來,特地請教一事。」
劉婉蓉道:「什麼事,但請吩咐!」
關中岳道:「鐵夢秋鐵大俠,過了約一的時限甚久,未見歸來。」
劉婉蓉沉吟了一陣,說道:「你們替他擔心嗎?」
關中岳道:「鐵大俠武功絕世,八卦教主如是想憑借武功,把鐵夢秋留下,自無可能,但八卦教中,一向古古怪怪的東西很多,在下等擔心,鐵大俠被人用術邪法所困!」
劉婉蓉緩緩坐下身子,舉手理一下鬢邊的散發,才慢條斯理地說道:「八卦教中的邪術,當真能夠困和住鐵夢秋嗎?」
她盡量使自己的聲音平和一些,保持著適度的冷靜。
關中岳道:「當年天下武林高手,聯合滅剿八卦教,曾有不少的人,被困於八卦教邪術之中,後來,還是憑借那鏢旗的主人出手,才算把八卦教一舉殲滅。」
劉婉蓉啊了一聲,道:「晚輩年幼,不知那八卦教中的詳細內情,八卦教中可有真的邪法嗎?」
關中岳沉吟了一陣,道:「我不信世間真有邪術,所謂邪術,可能就是借重藥物和五行專門之類的佈置,那決非片刻之間,可能布成。」
關中岳道:「不錯,姑娘這麼一說,似是已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劉婉蓉道:「八卦教雖然在帥府之中發展,但我的判斷,在開封近郊,必然另有一個人卦教的隱秘的集聚之區,鐵夢秋如若被困,大約就被他們困在那裡。」
劉婉蓉道:「姑娘推之言,十分有理,但那地方又在何處呢?」
劉婉蓉沉思了良久,突然站起身子,道:「你們等我一下。」
舉步向外行去。
全廳中,都不知劉婉蓉的用心何在,只好坐在廳中等她。
劉婉蓉卻了一頓飯工夫左右,重入花廳,道:「幸未辱命。」
關中岳奇道:「怎麼?劉姑娘可已找出了那鐵大俠的下落?」
劉婉蓉道:「只有說有一點頭緒了,不知諸位中哪幾個願意去瞧瞧?」
關中岳、楊四成、方振遠、沈百濤等齊聲說應追:「在下願去!」
劉婉蓉搖搖頭,道:「不行,不能去的人太多,督帥大人的安全,還要咱們保護!」
關中岳道:「這麼吧!乾脆姑娘反我們分配一下,誰該去,誰該留下。」
劉婉蓉道:「這作法只怕有些不妥吧!」
沈百濤道:「姑娘但請吩咐,我等無不從命。」
劉婉蓉略一沉吟,道:「有勞總鏢頭和楊鏢頭,兩人去一趟,已經夠了。」
沈百濤道:「在下留此保護督帥。」
劉婉蓉道:「是的,不過,還得麻煩和楊鏢頭說上一唏話!」
關中岳道:「說什麼?」
劉婉蓉道:「閣下離開之時,希望貴局中人,都能夠暫時聽沈總管之命。」
關中岳道:「這個容易……」
回顧了方振遠一眼,道:「盡量聽沈決管之命行事!」
方振遠道:「小弟知道。」
劉婉蓉又低聲交代沈百濤幾句,才回顧了關中岳等一眼,道:「咱們走吧!」
關中岳伸手取過兵刃,和楊四成一齊隨在劉婉蓉身後行去。
劉婉蓉帶兩人,繞以後院中一個便門處,只見門外早已停著一輛篷車。
關中岳道:「姑娘要坐車走?」
劉婉蓉道:「女孩子,騎馬不便,只好要兩位陪我坐車了。」
關中岳道:「我們跟在車子後面,姑娘請上車吧!」
劉婉蓉道:「這輛篷車,足夠咱們三人乘坐之用,兩位請上車吧!」
關中岳道:「姑娘是千金這軀……」
劉婉蓉接道:「現在和過去有點不同,過去我是名門淑女,宦門中的媳婦,自然要嚴守禮教,不得有一點疏忽;現在我婚約已除,心中已無顧慮,而且,又決定混入江湖,自然用不著太多顧忌了。」
關中岳笑一笑,道:「原來如此!」
舉步跨上篷車。
楊四成、劉婉蓉先後登車,放下垂簾,查車立時向前奔去。
篷車不停地奔馳,行約半個時辰,才突然緩了下來。
車外傳入車伕的聲音,道:「稟姑娘,已到曾家寨。」
劉婉蓉道:「靠北面有一座新建的大宅院。」
那車伕似是對曾家寨子很熟,車向正北轉去。
又過了一盞熱菜工夫,車子停了下來。
劉婉蓉道:「兩位下車吧!」
關中岳、楊四成,躍下篷車,抬頭看去。
果然見一座高大的宅院,矗立在寨子前面。
這座大莊院,和寨子還距離幾十丈的距離,但圍牆碉樓,自成一座院落,因為莊院過大,看起來也像一座小寨子似的。關中岳打量一眼那座大院落,劉婉蓉也已下了篷車道:
「咱們分兩路進去,兩位往大門裡闖。」
關中岳對那位劉婉蓉已有相當的信任,兩人點點頭,行到了大門前面。
楊四成舉手輕輕一推,那木門竟然緊緊的關閉著。
關中岳舉起手中金背大刀,正想劈開木門,卻被楊四成伸手攔住,道:「總鏢頭,咱們越牆而入吧!」
關中岳一握真氣,飛上圍牆。
楊四成緊隨著飛身而上。
向下看去,只見大院中,冷冷清清,不見一個人影。
關中岳飄落實地。
楊四成緊隨身後,舉步向前行去。
關中岳道:「咱們分開,至少要保持兩丈以上的距離。」
楊四成拔出雙筆,道:「屬下走在前面。」
雙筆護胸,昂然而行。
兩人一直走近大廳,仍然示有攔阻之人。
大廳木門,虛虛的掩著,但只錯開了一個很小的門縫,叫人無法瞧清楚大廳內的景物。
關中岳抬頭回顧一眼,低說道:「劉姑娘還未到。」
楊四成道:「也許她已在暗中瞧著咱們……」
關中岳道:「這兩扇木門關的很奇怪,我想,他們可能是有意的安排,要咱們很自然的踏入陷餅之中。」
楊四成道:「這麼吧!屬下進去,總鏢頭在門外接應我。」
關中岳道:「我瞧不用這樣冒險。」
右手一揚,一股暗勁,直撞過去。但聞波的一聲輕響,那緊閉的木門忽然開動了一下。
很快的,木門又成了半虛掩的狀態。
楊四成怔了一怔,道:「怎麼回事?」
關中岳道:「古怪的很,也許是廳中有埋伏……」
楊四成接道:「也許是人……」
關中岳點點頭,道:「朋友,在下等已然找到了此地,你朋友再這般故弄玄虛,不覺著太過小家子氣嗎?」
大廳中仍未見動靜,似乎是根本未聽到關中岳的話。
楊四成道:「總鏢頭,他們似乎是有意作成這等詭秘的安排,八卦教原本就是一以泥奇著稱的門派,咱們想法子衝進去就是。」
關中岳暗中對楊四成一打手勢,隨手拉起了半塊磚頭。
暗中運集功力,右手一揚,半塊磚頭疾飛而出,擊打在水門之中。
但聞砰然一聲大震,半塊青磚,撞得有如碎粉一般籟籟落下。
那半掩的木門,也被這一磚撞開了去。
關中岳金背大刀同時出鞘,一個飛躍,人已到了那大廳門口之處。橫刀平胸,攔住了去路。這時,那廳門也未再關閉,一扇虛掩。
廣敞的大廳中,不見任何陳設,看上去,有如一座曬物的場子一般,但光線幽暗,形成了一種詭異的氣氛。關中岳運足自力,四下瞧去,只見大廳中間,坐著四個身著黑衣勁裝的大漢。
四個人都盤膝而坐,分佔著四個方位。
每人的膝前,都放著一把鋒利的出鞘單刀。
關中岳輕輕咳了一聲,道:「諸位,在下關中岳,請教諸位一事。」
四個人仍然端坐如故,似乎是根本沒有聽到的話。
楊四成緊隨著飛身而入,接道:「諸位,如是還要裝聾作啞,在下只好用暗青子招呼諸位了。」
四個黑衣人,對那些人耳威嚇,仍然是視作無睹,望也不望兩人一眼。
楊四成冷笑一聲,道:「我倒要證實一下,諸位是死的,還是活的。」
右手一棵,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一揚手,一道寒芒,疾射而出,飛向正東方位的黑衣大漢。
匕首寒光森森,到了大漢的面前。只見那大漢一張口,竟然一口咬住了那把鋒利匕首。
此等驚人的能耐,只瞧得楊四成呆在了當地。敢情,這四個黑衣人,都是武林中第一等的高手。
楊四成愣了一陣之後,舉起手中的判官筆,正待又向那大漢刺去,卻被關中岳搖手攔住。
這當地,身後突然響起了輕微的步履之聲。
兩人回頭望去,只見劉婉蓉緩步行了過來。
楊四成急急說道:「姑娘來的正好,你瞧這四個人是怎麼回事。」
劉婉蓉緩步行了過來,打量了四人一眼,淡淡一笑,道:「這是一種陣法,兩位幸好還未入他們的四象陣中。」
關中岳奇道:「他們坐在這裡不動,也是一種陣法?」
劉婉蓉道:「這是以逸待勞,以靜制動的陣法,如是兩位一行入陣中,四人一齊發動,威勢猛不可當,不過……」
關中岳道:「不過什麼??
劉婉蓉道:「不過,他們不是對付咱們的。」
關中岳奇道:「不是對付咱們,那是對付什麼人啊!」
劉婉蓉道:「他們好像是等人,如是我推想的不錯,他們這座四象陣,是在等候鐵夢秋。」
關中岳大刀一揮,道:「劉姑娘既知四象陣的變化,用不著咱們再等下去了,姑娘指示一下,在下和楊鏢頭兩路攻入。」
劉婉蓉搖了搖頭,笑道:「他們希望咱們衝入四象陣中,讓他們一試身手,咱們偏偏不讓他們如願以嘗。」
楊四成道:「那要如何??
劉婉蓉道:「咱們守在這裡等候!」
她似是有意讓四個黑衣人聽到,故而聲音說得很大。
楊四成道:「姑娘之意,可是說鐵夢秋會來此地麼?」
劉婉蓉道:「不錯,他們已聽到咱們談話了,心中早已十分惱火,所以坐著不動,那是因為他們奉有嚴命,不敢輕舉妄動。」
楊四成仔細瞧了一眼,道:「他們帶著人皮面具。」
劉婉蓉道:「他們隱藏了真正面目,因為他們怕見人。」
這時,那口咬匕首的黑衣大漢,突然棄去口中匕首,冷冷說道:「姑娘是何許人?」
劉婉蓉啊了一聲,笑道:「我還以為你不會說話呢。」
那黑衣大漢冷冷說道:「如若是那兩個莽撞的漢子,在下對他們可以置諸不理,但姑娘有些不同了。」
劉婉蓉道:「承你看得起我,在下也希望能和你好好的談談。」
那黑衣大漢緩緩說道:「姑娘想和在下談些什麼呢?」
劉婉蓉道:「談談話位在此的用心何在?」
黑衣大漢道:「可以,但在下亦有條件。」
劉婉蓉道:「你如是沒有條件,也不會開口理我了。」
黑衣大漢道:「在下可以答覆姑娘兩上問題,然後,請姑娘帶著兩人離開。」
劉婉蓉笑一笑,道:「不知道他們是否肯聽我的話。」
兩人齊齊頷首微笑。
黑衣人怒道:「姑娘這等說法,未免有些不知足了。」
劉婉蓉道:「其實,我不用和你賭,只要我耐心在這裡看下去,很快就可以瞧出個結果了。」
那黑衣大漢無可奈何地說道:「好吧!你要問幾個問題?」
劉婉蓉道:「不多,三個。」
黑衣大漢道:「那你就問吧!」
劉婉蓉道:「你們是何門派?」
黑衣大道:「八卦教!」
劉婉蓉道:「在這裡待什麼人?」
黑衣大道:「一位姓鐵的少年。」
楊四成道:「劉姑娘,咱們吃虧太大了,這些事情,都是你料中的,如何能算。」
劉婉蓉笑道:「我對自己的料斷,並無信心,這樣證明一下,豈不更好。」
楊四成心中,雖然有些不以為然。但卻未再多言。
劉婉蓉道:「你們四個人是何身份?為什麼要戴人皮面具??
黑衣人征了一怔,道:「這是兩件事,姑娘只可問一件?」
劉婉蓉道:「是一件事,就是要你們說出自己的真正身份,其實你們可以不用回答,只要取下人皮面具,給我們瞧瞧就成了。」
那黑衣大漢雙目中暴射出兩道寒光,冷冷地說道:「姑娘,這未免太過惡作劇了。」
劉婉蓉道:「閣下是後悔了不想賭?」
那黑衣大漢冷哼一聲,突然舉手一揮。
只見坐在地上的四名黑衣人,同時在地上拍了一掌。就藉著一掌之力,四個盤坐地上的黑衣人,同時飛躍而起,向下落去。
劉婉蓉道:「兩位快向旁側閃開。」
喝聲中,右手後出一掌。這一掌,擊向正東方那說話大漢的身上。但聞那大漢冷哼一聲,回手還擊一掌。
一個掌勢由下而上,餘裡攻來,一個卻由上向下面拍出。
雙方拿力未觸,兩股暗勁已然先行接觸。
這時,如是雙方攻力相差懸殊,單是那掌風,勁力,就可一方震退,但雙方功力相若,各自運氣,掌勢接觸在一起。
但聞波然一聲,雙掌接實。
劉婉蓉向後退了兩步,那黑衣人卻連翻兩個跟頭,才落著實地。
這時,另外三個黑衣人,卻同時原姿不變的落著在實地之上。三個人落地之後,仍然是各自保待著適當的方位。
關中岳和楊四成,都已在呼叫之下,避開到一丈開外。
但劉婉蓉卻被圍入了四象陣中。
可惜四象陣,有一個極大的缺口,使他們無法發動攻勢。
劉婉蓉一閃身,躍到陣外,笑道:「他們陣勢不齊,無法困我。」
那和劉婉蓉對掌的大漢,右手一按實地,人又飛起,落在了東面方位,補齊了四象陣,道:「姑娘有本領,就入陣中試試。」
劉婉蓉笑一笑,道:「我不會和你嘔氣,也不會中人激將之法。」
關中岳和楊四成冷眼旁觀,只見那四個黑衣人飛躍之時,不但雙腿仍然是盤膝而坐,而且,膝前放的單刀,仍然能好好的放著。
單是這一份能耐、就非同小可,關中岳,楊四成暗忖思,自己就很難做到。
那黑衣人冷笑一聲,道:「姑娘,不可通人過甚。」
他臉上戴有人皮面具,看上去,還保持著鎮靜,但聲音中,卻有些微微顫抖。
劉婉蓉突然一沉,道:「你們這四象陣,連我都困不住,還想困住那鐵夢秋嗎?」
那坐守正東方位的大漢,似首是這四個黑衣人中的首腦人物,一直由他和劉婉蓉答話,另外三人卻閉口不言。
但聰慧的劉婉蓉,既不動火,亦不受激,不進入四人布成的陣勢之中,使得四人合擊之陣的威力,無法發揮。
但那黑衣大漢,亦似有過人的涵養,略一沉思,心情又靜了下來,語氣緩和地說道:
「三位請便吧!」
劉婉蓉看他答非所問,不再理會自己,心中亦是暗暗吃驚,忖道;看來,他們有一定的目的,不能輕易自亂陣腳。
心中念轉,口中卻對關中岳道:「關總鏢頭,你久走江湖,識人眾多,可認識災四位高人嗎?」
關中岳心中大感奇怪,忖道:「此時何時,她竟有閒情逸致說起這四人的來歷起來。」
心中念轉,目中卻說道:「這四位高人,臉上戴著人皮面具,如若他們能夠取下面具,在下或可認識。」
劉婉蓉道:「關總鏢頭,晚輩可以斷言,你一定認識他們。」
關中岳怔了一怔道:「為什麼?」
劉婉蓉道:「因為,他們都是中原武林道的高人,他們戴著人皮面具,是因為他們怕別人認出他們是誰。」
關中岳啊了一聲,道:「有這種事。」
劉婉蓉道:「晚輩可以斷言一句,只要咱們能揭開他們面具,亮出他們真正的身份,他們至少會不戰而退。」
關中岳道:「這個,這個,很難叫人相信。」
劉婉蓉道:「不信麼,咱們就試試看,但兩位要幫我一個忙。」
關中岳道:「如何一個幫法。」
劉婉蓉道:「太極分陰陽,陰陽生四象,四象化八卦,你們站在兩儀之位,鉗制他們的變化,我進入陣中,抓他們一個出來,取下他們的人皮面具瞧瞧!」
一面說話,一面指示兩人站的方法。
關中岳、楊四成依照對婉蓉的指示,站了有利的方位。
這時、不但那正東方位上坐的黑衣人,圓睜雙目,有些緊張,就是另外的三個人,也都睜開了雙目,望著那劉婉蓉出神。
原來,他們都聽出了劉婉蓉說的,確是破除四象陣的方法。
生死之機,十分微妙,只要關中岳和楊四成站對了方位,那就如兩個鐵釘,釘住了人的雙手一樣,整個四象陣的變化,都受到了鉗制,人也陷入了被動之中。
所以,當關中岳和楊四成奉命向方位上移動時,四個黑衣大漢,突然站起身子,同時伸抓住了膝前放的單刀。
劉婉蓉微微一笑道:「怎麼,四位不準備用四象陣對付我們了?」
但聞正西方位上黑衣大漢道:「這丫頭聰明得很,不能留下她。」
口中說話,人卻當真欺了過來,單刀一揮,兜頭劈下。
關中岳一上步,大刀橫起,「噹」的一聲,架開刀勢,道:「朋友,想打嗎?關某奉陪。」
那黑衣大漢冷哼一聲,又劈出了一萬。
關中岳揮刀相迎,兩人刀來刀往,展開了一場惡鬥。
守在北面方位大漢,冷笑一聲,揮刀攻上。
楊四成揮動判官雙筆接下。
這時,只餘下了正東、正南方位的兩個黑衣大漢。
兩個相互望了一眼,一舉步,向劉婉蓉逼了過來。
劉婉蓉笑了笑,道:「你們如是聯合攻,可以出手了。」
兩個大漢冷笑一聲,道:「你亮兵刃吧!」
劉婉蓉道:「如是我空手打你們不過時,我自會用兵刀,兩位不用擔心。」
東方大漢心中憋了一腔怒火,右手一揮橫裡劈來一刀。
劉購蓉身子向後一仰,避開刀勢,人又挺了起來,雙足卻站在原地未動。
南方大漢接著,也攻出一刀。
劉婉蓉又是一側身於避開。
兩人刀光交錯,一刀快過一刀的攻了過來。
只見劉婉蓉身如柳絮飄風,在兩人的刀光下閃來轉去。
兩人各自攻出了十餘刀,劉婉蓉的嬌軀也一直隨著兩人的刀勢仰、伏、側臥,足不離原地,巧妙絕倫地避開了兩人的刀勢。
兩個黑衣大漢攻了一陣之後,突然停下了手,道:「姑娘這是什麼身法:」
劉婉蓉笑一笑道:「諸位沒有見過……」
突然一挫柳腰,纖纖玉指,點向了那正東方的大漢,口中接道:「小心了,我要反擊啦!」
那黑衣大漢手中的單刀疾揮,散出一片寒芒,護住了前胸。
卻不料劉境蓉在引開刀勢之後,身子一轉,陡然間,欺到了那黑衣大漢的身後,左手一掌,拍在那大漢左肩上。
那大漢打個踉蹌,向前衝了兩步。
劉婉蓉並未再乘勢施襲,身子一側,攻向另一個黑衣大漢。
不知好用的什麼身法,兩個急快的轉身,閃到了另一個大漢身前。那大漢兵刃閃動,希望能阻擋住劉婉蓉的攻勢。劉婉蓉左手引開刀勢,右手一掌拍向那大漢前胸。
她出手的勢道,快速絕倫,而且時間拿捏的也恰到好處。
那大漢明明看到了掌勢拍向前胸,就是無法閃避開去。波然一聲,掌勢正拍在那大漢前腳之上。那大漢一張嘴,吐出了一口鮮血。
劉婉蓉舉手還擊,只不過三四招,就把兩個大漢擊敗。
兩個大漢互望了一眼,突然轉身向外行去。
劉婉蓉目睹兩個大漢離開之後,高聲說道:「兩位還要打下去嗎?」
兩個黑衣大漢正在和關中岳,楊四成打的難解難分。
關中岳和那大漢打一下子分秋色,不分勝負,楊四成被逼得沒有還手之力。
兩個黑衣大漢搏鬥之間,聽聞劉婉蓉呼喝之聲,忍不住回目一顧。只見另外兩個同伴,已然走的不知去向,頓時戰志消失,呼喝一聲,雙雙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