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即將歸來的消息必已傳得滿城風雨,因為全家人早就在大廳等著他們了。黛比猶豫的走入,巴黎的手一直扣在她腰際上。
特洛伊笑開一張大嘴;“瞧,這次出航給咱們帶了什麼回來了!”
夏蓉美麗如昔,她看著他們說,“你們兩個又和好了?”
巴黎平靜的回答:“應該是,我們在倫敦結婚了。”
塔瑪絲卡難以置信的大叫:“哦,黛比,好羅曼蒂克哦!”
巴黎說:“她恐怕不是如此認為的。我們遇到了一場暴風雨,所以她累壞了。”
特洛伊又說:“我敢說她一定是累了,因為她嫁給你這只熱情的大公羊。”
巴黎握起黛比的手親吻,“親愛的,請原諒我家人的粗魯。我知道你會原諒他們的,因為你愛他們。”
她詫異的看著地,結婚之後他的口氣不曾如此溫柔。
巴黎抱起亞莉珊卓往上一拋,她快樂的大叫,畢竟是她建議她大哥去套住黛比的。
夏蓉笑道:“咱們這?真是好久沒有這樣好的訊息了。太好了!”
“行李到的時候直接送到我們的房間裡,我們需要食物、洗澡水與安靜。”他摟著新娘,“新婚的夫婦需要很多的時間安靜的獨處。”
亞歷山大走上前來,他看著黛比問:“你快樂嗎?”
巴黎摟緊她。她虛弱的微笑道:“這是什麼傻問題?”
她與巴黎獨處一室之時,她忽然感到緊張不安,為了找點事做,她拿起他的外套要收到衣櫃?。
他殘酷的說:“你不需要假惺惺的當賢妻了,這裡反正只剩下我們兩個。你也不用忙著當個有效率的女主人,你還是當你的‘壁花’比較好。”
她含著淚跑上樓,回到她原來的那間房間。她才稍微平靜就聽到他甩門出去的聲音。
巴黎跟他的兄弟姊妹一起用餐,黛比的食物他則安排下人送上去。
“我很遺憾,安妮死的時候我正好不在家,讓你們代我受累了。”他說。
特洛伊表示,“我們處理得很好。葬禮也沒有別人參加,只有我們自己人。”
“我明天就到卡地爾去通知她父親!我必須通知她的親人。晚餐之後,我想找辛克裡太太談談。”
夏蓉說:“她不在這?。瑪格麗特帶她回坦特龍堡了。”
餐後,他對大伙兒解釋道:“我知道如此匆促結婚似乎顯得太草率了,但當時黛比已快要嫁人了。我是在半夜把她盜走的,我覺得為了幸福我不得不采取激烈的手段。我不知道我干嘛對你們說這些——”他苦笑道:“我必須得到她。”
夏蓉手叉著腰面對著他笑道:“你當然必須得到她。你們原本就是天生一對。”
他搖搖頭,“也許她不認為如此,也許這一次我做得太過火了。”
巴黎上床的時候,黛比已經一個人想了很久了。她不只吃飽了也洗好了澡,甚至把頭發也洗了,巴黎上床的時候她正好坐在壁爐之前把長發供干。他光是如此看著她就心滿意足了,他不想碰她,因為一碰到她,他就要失控了。
她悄悄的上床躺在他旁邊,他撐起頭來看著她。她以一對大大的眼睛委屈的看著他,似乎正在求他不要傷害她。於是,巴黎又惱火了。
“怕什麼?你以為我會對你怎樣?”
她默不作聲。
“放心好了,我明天就要到卡地爾去了。你可以甩脫我兩天!”
他是如此貼近,那渾身的熱力有如千百個無形的觸腳,她的感覺變得敏銳,胸口上有一股饑渴。她對自己的反應感到十分的無助,卻也只能無奈的輕歎。如果他能溫和的將她抱住,並告訴她“我愛你”這三個字,那麼即使是海角天捱,她也會心甘情願的跟他走。他是她真心所愛的,但不管她承認與否,他是一個令她感到害怕的男人。
巴黎一走,她真的就自由了。她跟眾姊妹們又說又笑的,她把這一趟宮廷之旅一五一十的說給她們聽。她們甚至到她的房間去參觀她的低胸禮服和皮大衣。她們對她說娜娣亞已經懷孕了,而李諾士快樂得不得了。
在天黑之前已經有兩個人要她運用影響力去影響巴黎。第一個是塔瑪絲卡,她等到與黛比獨處之時才說:“哦,黨比,真的很不公平。巴黎答應娜娣亞結婚,但羅伯特一提親就被他吼了回去。大家都當新娘了,但只有我——”她嘟起了嘴,“告訴你,夏蓉也一定會答應羅根大人的求婚,因為她也想贏過我。其實!都是你的錯啦!所以,你得想辦法幫我才行!”
“我的錯?”黛比莫名的問。
“是你跑了才使巴黎心情惡劣,沒有人敢接近他。現在,你必須設法使他的心情好起來。你只要等他對你好的時候告訴他,該讓我結婚了。”
“就這樣?”
塔瑪絲卡微笑的說:“他現在已經對你癡迷了,如今他又得出門兩天,哇!小別勝新婚!到時候你說什麼他都不會拒絕的。”
亞歷山大直接把她拋到半空,“你能回來太好了,也許巴黎又可恢復正常了。哦,黛比,他不在家這段時間我在愛丁堡太棒了。我到大學去參觀。黛比,我也想到大學去念書,我唯一的問題在於巴黎。但,你當然是可以說服他的!”
“亞歷山大,你的時機不對。我知道這對你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但是我們最好改天再談。”
他十分失望,“但,他那麼愛你。他是無法拒絕你的。”
“誰愛誰?你們有沒有搞錯,你們在談的人是你們的大哥巴黎嗎?”
“黛比,他深愛著你。光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
黛比與亞莉珊卓促膝長談。但,巴黎畢竟是亞莉珊卓的大哥,所以有些事她也不能說。比如說,她認為巴黎一死了老婆就娶她完全是為了她的錢。她是瑪樂司唯一的繼承人,娶了她也就等於娶了亞伯拉漢與瑪樂司兩家的財富。
既然木已成舟,她決定要面對事實。她至少還是個寇克本夫人,她的地位給了她生活上的享受與保障。所以,她不可能在他的陰影之下畏畏縮縮的過日子。他不曾動了打過她,他有的武器只是他那張嘴巴;所以,她根本就不用怕,她自己的嘴巴也夠利!
她考慮到夏蓉的事。明天,她這個女主人將邀道格拉斯大人來訪,她將順水推舟、靜觀其變。因為,夏蓉與道格拉斯實在是一對絕配!
巴黎回城堡時不敢奢望他的新娘會快樂的跑出來迎接他,不過,他在城門口遇到打獵歸來的特洛伊。於是兄弟倆就一起上樓了。
巴黎上樓時黛比與姊妹們正在談宮中的事,他上前去抱了她吻了一下。黛比漲紅了臉。
“你們知不知道她是宮中所有的女人之中,唯一一個會臉紅的人?”他笑道。
夏蓉說:“你們在那邊做的或說的事情,搞不好會讓一個大水手臉紅呢!”
黛比握著手,“大人,歡迎你回來。我很高興你沒遲歸,因為我已經發函邀請你的朋友詹姆斯-道格拉斯來訪。”
他懷疑的看著她,“謝謝你,甜心。如果你是為了我才邀他的話?”
“哦,不是我。我只是認為我們這兒應該熱鬧一點。女孩子們已經有多年沒看到他了,我也是很久沒見到他了。”
“你?”他愈來愈不明白了,“我記得你只見過他一次,而且還以一種不太好聽的稱呼叫他。”
“哦,不,你錯了。在我去英格蘭之前,他也是追求我的人之一。”她甜甜的說。
他抱起她對眾姊妹說:“我們失陪了。也許……晚餐時再見吧。”
一回他們的房間,他就把她放下,問:“說實話,用不奢拐彎抹角的——道格拉斯也向你求過婚?”
“是的。”
他詫異的又問:“那你為什麼沒接受?他可是有雙伯爵外加一大堆男爵的頭銜。他是蘇格蘭最有價值的單身漢!”
她不願回答也不願解釋,“我知道他很有價值,所以我希望拉攏他跟夏蓉。雖然她說她選上羅根大人了,但是我覺得她值得更好的。”
他眉頭一皺,“你跟夏蓉提過了?”
“沒有!寇克本家的人能接受別人的意見嗎?我只要把他們湊在一塊兒就行了。他們是天生一對。”
他露齒一笑,“就像我們。”
她立刻避開他,“我希望你不要在大家的面前抱我,我很難堪。”
他握住她的手,“黛比,你是我的妻子,我高興在哪?抱你就在哪?抱你。你最好能習慣。”
他一放開她,她就不由自主的漲紅了臉,她以為他會吻她。在他們之間永遠存在著一股一觸即發的危險。那股沉重的壓力是雙方皆有的,事實上,巴黎的壓力還比她大。
詹姆斯的信差來通知他將於兩日之後來訪,黛比不只要廚子慎重的准備宴客菜單,而且她也通知女孩子們,大家都很期待見到這個老朋友。夏蓉還對黛比說她小的時候道格拉斯老是抱起她把她拋到半空中,還叫她“我的小姑娘”。
在黃昏之前,詹姆斯與他的手下就到達了。特洛伊負責招待他的手下去玩骰子,巴黎則直接找他去談政治。
詹姆斯微笑的說:“讓我先喝一杯喜酒吧!兄弟,你的動作真是快速。”
“聽說你也喜歡她。”巴黎笑道。
“你能怪我嗎?不過我沒有任何機會,我早就知道她中意的人是你了。”
“因為你,她才逃到倫敦去的嗎?”
詹姆斯尖銳的說:“一個女人之所以會逃走,是為了讓她的男人去追她。”
“也許我是有什麼‘不可抗拒’的魅力。”
詹姆斯微笑,“應該是你的胡子吧。”
巴黎把在倫敦發生的事告訴他,也把自己被逐出宮廷的事一並告知。
“你想在你被迫簽立和約之前還有多少時間?”詹姆斯問。
巴黎聳聳肩,“不曉得,不過我看是一定會簽的。但至少在約翰-哥登回蘇格蘭之前是沒有壓力的。”
兩個老友使了一下眼色發出會心的微笑,“你想的跟我想的是不是一樣呢?”
“你是說,趁未簽立和平條約之前痛快的打打他們?”
“與我心有戚戚焉。”詹姆斯歎道。
巴黎取出地圖,“要打就直接攻打韓雷城堡。”
“要打就打,不過山路依然被積雪所阻。”
巴黎指著地圖,“我可以駕駛海巫號到艾伯登,從那?攻過去只要一小段路就可抵達韓雷堡。”
“我也去。”詹姆斯下了決定。
“我向瑪樂司借另一艘船,我們可以各帶一百名人馬,總數兩百的精銳部隊必然可以將他們擊垮。”
“突擊戰略將是我們獲勝的關鍵。”詹姆斯說。
巴黎說:“他們根本是沒大腦的蠢驢!”
食物都已經准備好了,但是巴黎與貴客卻遲遲不露面。黛比穿上她最喜歡的紫色禮服,夏蓉則是一襲暗紫色蓬袖晚禮服。塔瑪絲卡在今夜嬴得穿綠色的權利,她跺著腳不滿的說:“那兩個臭男生,竟然讓我們這些淑女等他們。應該有人去說說他們的!”
“最近我才發現,對男人說什麼都是很危險的。”黛比苦笑。
“沒有規矩的家伙,”夏蓉抱怨,“我去把他們揪出來。”她站起身來。
她直接到士兵用餐的大廳去找人,一開門,士兵們的視線立刻集中在這位紅發美人身上。她走過那間大廳打開槍械室的門,一看到俯首案前的高大男子,她立刻停下了腳步。他一抬頭,兩人的視線就糾纏在一起了。道格拉斯驚艷的注視著眼前這位美女,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頓悟似的微笑的問道:“是夏蓉?”
“道格拉斯大人。”她屏息的說。
“叫我詹姆斯。”他直盯著她,然後握起她的手,他一接近就令她微微顫動。
詹姆斯醉心的握住她的手不放,他回頭就對著巴黎大叫:“我現在正式的向你妹妹求婚。寫下婚約,我什麼條件都答應!”
巴黎看著他妹妹,“夏蓉……”
她甚至說不出話來,於是她點點頭。她那羞赧的容顏讓人家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意。
巴黎大笑,“詹姆斯,你太直接了。你打算在何時舉行婚禮?”
“最好是今天晚上。”他說。
“夏蓉,你是來叫我們上去吃飯的嗎?”巴黎也感釗十分欣慰。
她對她的准新郎欠身行禮,“大人,我們恭候大駕光臨。”
她回到樓上時,嘴唇都白了,她告知他們,“我訂親了!我將嫁給道格拉斯大人。”
“什麼?!”塔瑪絲卡為之顫抖。
“夏蓉,那個人可不是能讓你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男人。未來,你是管不了他的。”亞莉珊卓說。
“我知道。”夏蓉虛弱的回答。
“強尼-雷文呢?道格拉斯不可能讓你私會情人的。”黛比加了一句。
“那就太好了。”夏蓉說。
巴黎帶著貴賓進門,黛比迎上前去對她的客人說:“如果你喜歡紅發的話,你就來對地方了。”
詹姆斯朝夏蓉伸出手,她服服貼貼的上了前去。巴黎摟著他的妻子對她會心的一笑。終於,她做了一件令她丈夫滿意的事了。
享用了豐盛的晚餐之後,巴黎起身宣布道:“我認為詹姆斯與夏蓉可以獨處一陣子。”接著他轉而對黛比說:“你可以讓我抱上床了嗎,吾愛?”他故意說得很大聲。
她索性跟他公然的打情罵俏,反正只是演給別人看的。她一手攀上他的肩,沙啞的說:“你今天晚上又要我幫忙了嗎?親愛的?”
他不是很溫柔的抱起她,回房之後他直接把她扔到床上去。她很高興自己又把他激怒了。
“我警告過你了,我不想淪為笑柄。什麼‘幫忙’?你瘋了?”
她聳聳肩,“你可以在別人面前開我玩笑,我為什麼不可以?大人,我搞不好比你更能開玩笑,要不要打賭?”
他帶著一本書上床,表現得很無法忍受她的“無聊”。她含著神秘的微笑,走向放睡衣的衣櫃。她拿起一件睡衣拍了拍,發現他的眼光不斷的瞟向她。她故意坐在她的化妝台那兒慢吞吞的脫她的襪子,當她脫第二只絲襪時發現他已看得快流口水了。
她背對著他把衣服脫到腰際然後才把睡衣套上,此時他那本書早被扔到一旁了。接著,她以十分緩慢的速度把頭上的發針一根一根的拔下。她帶著夢幻般的神情慢慢的梳著發,仿佛在思念遠方的情人。
他低咒了一聲,“你要上床還是要坐在那邊睡?”
她心不在焉的說:“上床?不,我還想看點書。”她拿了本書坐在窗前看了許久。
他氣沖沖的跳下床上樓去,“討厭跟我在一起的話,這房間就留給你一個人睡好了。”
巴黎還沒走上她那間舊囚房就聽到了敲門聲,他又下樓來開門。是道格拉斯與夏蓉。
“我們可以進來嗎?”道格拉斯問。
巴黎先讓他們進來,然後就幫黛比先裡上一件厚厚的袍子。
夏蓉很難得的紅著瞼。
詹姆斯開口說:“等我們回道格拉斯堡之後,我們將會在聖布萊德教堂舉行最盛大的婚禮。不過,現在呢,我該如何是好?”
他將夏蓉攬在懷?,饑渴的眼光直盯著她。“我離不開她。我們能不能先把寇克本教堂的牧師叫起來證婚呢?”
夏蓉在他懷中搖晃,這兩人之間的吸引力是熾熱的,他們連一夜也等不下去了。
巴黎哈哈大笑,“走,我們去叫他起來。他搞不好就醉倒在大廳?呢。”
夏蓉與黛比留在房間?,“黨比,把你那支珍珠柄的筆刀借給我。”夏蓉把刀藏在袖子?。“不要叫醒別的人,他們可以到聖布萊德觀禮。”
於是,他們十分匆忙的結婚了。他們的新婚之夜充滿了瘋狂的激情,那是另一場漫長火熱的戰役。直到兩人都疲憊了!夏蓉才從枕頭下取出筆刀,當她欲劃傷自己時,詹姆斯將刀子搶了過去。他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刀擠出幾滴血在床上,然後他對她微微一笑,“這是給那些認為此事很事要的人看的。”
“哦,詹姆斯,我愛你!”
巴黎與黛比回房之後想的是另外那一對“新婚”夫妻的饑渴。他們都不說話,但彼此都渴望著對方的一個輕觸、一句愛語,而他們彼此也都認為那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一早,黛比老遠的發現了瑪樂司的船只,她下樓去警告巴黎時,巴黎與詹姆斯正好吃完早飯要走了。
“大人,我父親就要到了。”她對巴黎警告。
巴黎與他的朋友交換了眼色,“他來得正是時候,正好向他借船。”
黛比看著巴黎與詹姆斯過去協助瑪樂司的船靠岸,霍爾太太一下船就忙著來找她,奇怪的是那三個大男人一邊走一邊談毫無爭執的場面。
“哦,小姐。”霍爾太太喘息的說:“你沒到奧尼克去真是令我松了…大口氣。如今,你是寇克本夫人了,我實在高興得快哭了。”
“我也有同感。”黛比干澀的說:“你一定累了。快上樓去休息,我叫人給你送吃的上去。”
“累?不,不累。我太興奮了!還有,我把你所有的衣服都帶來了。等一下我就要整理你那幾大箱的禮服了。”
黛比抱住她,低語:“我很想念你,我很高興你回來陪我了。”
樓上的女孩子已經為了夏蓉在大教堂的婚禮而意見紛紛了。黛比對霍爾太太說:“我是一個夫人而已,夏蓉這會兒可是個大伯爵夫人了。”
黛比一見到了她爸爸就不理會巴黎的眼光,她直接說:“我跟我父親要私下一談,請不要打擾我們。”
父女倆在陽光室中密談。
“父親,你不要生我的氣。我跟這件事一點關系也沒。”
他咯咯的笑,“我哪有生氣?我誰也不氣。”
“你應該生氣的,”她惱火的抱怨,“是他逼我跟他結婚的!”
“原來我對巴黎的排斥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有老婆。如今那原因已經消失了,我也就不反對他了。”
“沒有——父親!他強迫我!”
“他愛上你了。”
“錯了,父親,難道你還看不出來,他的目的只是為了我的繼承權!”
“給我一杯酒吧,丫頭,我的嘴都干了。好了,你聽我說,巴黎一直是要你的。”
“他要的是錢!他強迫我嫁給他完全是為了錢。”
瑪樂司皺著眉,“巴黎不要你的錢。老天,他為了叫派屈克-史都華放棄你就付出了一大筆金子了!”
她臉一白,“我明白了。你們男人都是互相偏袒的。”
“但願如此,”他笑道,“好了,如果你沒事的話,我可還有正事得辦。”
戴比一個人在原地深思。他付錢給史都華?為了她?他是為了愛?或者是……放長線釣大魚。
她回到房間就急著問霍爾太太是否把她的一個白色小盒子帶來了。那盒子裡裝的是她承自亞伯拉漢的一些借貸文件。她在霍爾太太的協助下找到了她個人的資產,她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放在內衣櫃的底部。
“霍爾太太,我今晚要打扮得特別一點,因為今天貴客臨門,意義非凡。”
晚上她穿了一件最新的低胸晚禮服,黑色鑲金線的宮廷款式吸引了大家的視線。閒談之中她問夏蓉什麼時候會到道格拉斯堡去。道格拉斯代地回答:“事實上,我明天一早就回去了,不過我很快就會帶一些人手過來,我和你丈夫有點事要辦。辦了事,我就帶夏蓉回家去。”
黛比慌亂的張大了雙眼。原來,他們計劃要出征?她懊惱的回房間去生悶氣。這些男人到底是怎麼了,一天到晚打打殺殺的!她把頭上的發飾放入首飾箱,派屈克送她的那個玻璃球也在。
她拿起玻璃球憤怒的想起派屈克竟然拿了巴黎的錢,她心不在焉的把球轉了半圈看著一場暴風雪的縮影。巴黎在什麼時候進來的她一直沒發現,他一接近她竟心虛的想把球藏起。
他嫉妒的想把派屈克的禮物砸毀。“睹物思情?”他咆哮道:“把它拿走!”他看著她低低的領口,“還有,你以後別光著上半身出這個門。”
她張大了眼,“我相信你只是在嫉妒。”
“嫉妒?我在寇克本的村子?就養了一個新的情婦。我干嘛嫉妒你?”
她不知道這是真是假,但是她的確也嘗到嫉妒的醋意了。“你出門去打什麼無聊的仗的時候,我就到愛丁堡去挑一個情人。”
他冰冷的盯著她,粗暴的扣住她的肩,“如果你膽敢找上別的男人,那你就是判了那個男人的死刑了!”
當詹姆斯在兩日後帶著大隊人馬重返寇克本堡之時,夏蓉瘋狂的奔向他。他們分別兩日卻有如分開了兩年那麼久。夏蓉的愛是熾熱的,而巴黎所追求的是那種瘋狂而真實的感情。
那一隊人馬抵達之後,亞莉珊卓的腦子?便產生了一項計劃。她不用問就知道他們一定是去打哥登,想到哥登她就想起俊美的亞當-哥登。更何況,乘船出征既刺激又易於躲藏。
晚餐後,詹姆斯與夏蓉早早就旁若無人的回房了,其它的人也都很早就休息了。只有亞歷山大一個人望著爐火咬著唇發呆。
“亞歷山大,你也跟他們去嗎?”
“是的,”他苦澀的說:“他不給我選擇的余地。”
“我給你。”亞利珊卓得意的說。並將她的計劃仔細的說給亞歷山大聽。
說完,兩人臉上不禁浮上燦爛的笑靨。
黛比回房時巴黎差不多已脫光衣服准備上床了。她邊解開鈕扣邊問:“你知道嗎?亞歷山大不願出征並不代表他懦弱。”
他全神貫注的看著她把長長的絲襪脫去。她接著說:“那是他的原則問題,他反對這類的行為。”她把上衣脫去卻發現他已靠近。“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他空洞的望著她。於是她提醒他說:“我在說亞歷山大。”
他咕噥了一聲,“我不想談他的事。上床,我天一亮就得起來。”
她歎了一口氣,不敢惹毛了他。房內的空氣突然變得凝重,過了許久,他才對著一室的黑暗說話。
“黛比西亞……該死的,太難了!我……”他停頓了一下,“我無法像這樣一直沒有……”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繼而改口說道:“我是說,亞歷山大可以留在船上,他不用登陸。”
她在黑暗中微笑,“謝謝你。”
她一早醒來巴黎已經不在家了,一股濃濃的空虛感在她心底醞釀。她甚至沒跟他說再見,也沒讓他知道她為了他的安危而憂心忡忡。萬一他出事了,她將一輩子悲慟。如果他能了解她一部分的心意,她就心滿意足了。
霍爾太太給她送早餐上來,她一聞到食物的味道就反胃了。
“咦?小姐,你該不是‘有’了吧?我的天,男人只要把褲子脫了就行,女人可就辛苦了。”
“你還開玩笑?”黛比說:“不過,也是有可能。你可不能說出去。”
蒼白的黛比找上了發號施令的夏蓉。“黛比,你怎麼了?”
“我很擔心。你都不擔心?”
夏蓉肯定的回答:“當然!但如果我擔心就代表我不相信他的能力。他做他應該做的事,更何況我得為婚禮而忙碌。我得上愛丁堡去幾天,塔瑪絲卡也要去,如果你快一點的話,你也可以去。去玩一玩,你就沒時間瞎操心了。你去告欣亞莉珊卓,她也可以去。但是要快,我們就要出發了。”
“我想我還是在家休息好了。巴黎有留下人手護送你們嗎?”
“有。我得去催一下塔瑪絲卡了,再見了,親愛的,咱們過幾天再見。”
黛比沒去找亞莉珊卓,夏蓉他們走了兩個多小時後她才到處找亞莉珊卓。找了半天,她開始往壞處想。於是她到馬房去看看雙胞胎的馬是不是都不見了。當她發現馬的確不見了的時候,她就恍然大悟了。她不只為亞莉珊卓的安全擔心,同時,萬一巴黎發現他妹妹也出征了,那可就慘了!
巴黎在船即將登陸之前找到了亞歷山大,他對他弟弟說他可以不用登陸。亞歷山大欲言又止。
他們在天黑之後才騎馬出征,巴黎發現亞歷山大竟然也下船了,他覺得很欣慰。如果他能看出那個人根本就是亞莉珊卓,那麼他一定會氣絕身亡。
亞莉珊卓沒想到真正的戰役是如此的血腥,打從他們突襲進入城門開始就不知死了多少人了。戰爭一點也不刺激,戰爭是瘋狂的、恐怖的。她沖進韓雷堡的廚房找了個樓梯就往上跑,她疲憊的坐在一個拱門之下,她的雙腿嚇得都軟了。她休息了一陣之後就想先騎馬回海巫號去等他們了。
韓雷堡的居民大都在睡夢中,只有少數人知道他們的城堡被敵軍侵入。巴黎只想生擒一個哥登或韓雷就走。他打開一個房間的門,他們一群人撞見了一對正在巫山雲雨的男女。那個女的震驚的抬起頭,一發現門口站了一堆人,她不禁花容失色的慘叫出聲。
“其是失禮了,夫人,我來得真不是時候。”巴黎微笑的說。那個男人嚇得跌下了床。
“先生,看來我是占了便宜了。”巴黎說。
“你是誰?你想做什麼?”那個男的近乎歇斯底裡的嚷道。
“我想找一個哥登家的人。”巴黎說。
“我大哥約翰大人,此刻不在堡中。”威爾-哥登說。
狂徒眉一挑,“奇怪了,這位明明是哥登夫人,約翰-哥登的夫人。”他諷刺的說。“我原想綁架個哥登,但你恐怕不夠資格。約翰-哥登恐怕不會為了一個搞他老婆的人付贖金。”巴黎拔出長劍,威爾-哥登立刻往後一退。“你給我套上一件便服,帶我到老伯爵的金庫去。”
“我父親的塔樓戒備森嚴,如果你們想去偷金庫的話,一定會被捕的。”
巴黎咯咯的笑,“我們有兩百名精兵,你們根本敵不過我們,不過,只要被我遇到韓雷老伯爵,我還是會打小報告的。如果你偷你嫂子的事不想傳到你老子耳?的話——也行!帶我們去搬一箱金子我就守口如瓶。不,還是兩箱好了。”
當巴黎的人扛著兩箱沉重的金櫃出來時,詹姆斯那邊也有好消息來報。
“我逮到約翰-哥登的兒子,”詹姆斯得意的說:“他有兩個兒子,不過我很走運,我逮到的是長子兼繼承人。”
“咱們走了。我們的目的已經完成,回船上集合吧。”巴黎有數人頭的習慣。他看到依安已經安全的離去,放是他找來特洛伊一問:“看到亞歷山大沒?”
“沒有。他有可能已經回海巫號了。”
亞莉珊卓摸索著出城堡的方向,突然,有一大群人追隨她的足跡而來。她背貼著牆面對一名黑衣男子,一個手持長劍之人。
“在這?,我逮到一個了!”他才叫了那麼一聲,她很快的就被一群拿著火炬、武器的人團團圍住了。
她被帶到一座塔樓之上,在那個小小的私人起居室?,亞當-哥登失望的說:“該死的,他只是一個孩子而已。”
亞莉珊卓雖然很害怕,但她依然抬起頭不肯開口。
老韓雷憤怒的走入,“我知道是誰干的!他們放了一封勒索函在我房裡。是道格拉斯跟寇克本干的!”
威爾-哥登氣極敗壞的也走進來了。
“你捉到他們的人沒有?”韓雷問。
“他們人太多了,我們事先又沒有一點防備。我們的人已經追上去了,他們在退出的時候還放火燒村子。”
“可憐約翰一不在就出事了。”韓雷怒視威爾,“只捉到這一個?”
“他只是個孩子。”亞當說。
一名士兵進來通報:“他們綁走了強尼!”
亞當一聽到他大哥強尼被綁不禁暗地一驚。
威爾-哥登說:“我們可以把他換回來,我們這裡不也有一個人質?”
“是的,”韓雷說:“我敢說在那面罩之下的必然也是一個紅頭的寇克本!一個不要臉的臭家伙!”
亞莉珊卓惟恐頭罩被掀,於是她先發制人的說。“我是亞歷山大-寇克本沒錯!我以身為寇克本為榮!”
“是那狂徒的弟弟!太好了,咱們不只可要回強尼,同時也可要回他們偷走的金子。”威爾心虛的說。
“把他扔到地牢?。”韓雷下令。
士兵要上前去捉她時,她朝韓當吐了口口水叫道:“要殺就殺!”
那偉大的韓雷大人摑了她一巴掌,這一打打落了她的面罩。長發一落,她的身分就曝光了。
“是個姑娘!”亞當一認出亞莉珊卓更為吃驚。
韓雷與威爾開始哈哈大笑,“天啊,這簡宜是太不可思議了!簡直是天賜的無價之寶,這下子狂徒可輸慘了!”
“寇克本的妹妹!把她強奸了才能洩我心頭之恨!”威爾-哥登嚷道。
“不,你不可以。這犯人是我的。”亞當-哥登說:“我自有處置她的方法。”
亞莉珊卓看了他一眼,他使了個眼色叫她站到樓梯口去。她乖乖的往一旁站,在場的人發現這小野貓竟然聽亞當的指揮,於是大伙兒仰頭大笑。
亞當推她到他的房間?,門關上之後他才松了一口氣的把刀子收起來。他愛慕的注視著她,“你真是我前所未見、最為英勇的女性。”
她眨了眨眼,“你真是如此認為?”
“狂徒寇克本竟然允許他的妹妹參與這類的活動?”
“當然不是!我有個雙胞胎兄弟,所以很容易就把他瞞過了。”
他難以置信的搖頭,挑起她的一小綹秀發,她的手立刻往腰部一抽。亞當眼明手快的將她抱住,使她抽不出暗藏在腰際的武器。於是,那把小刀在混亂中被甩到牆角了。她以為他會毆打她,但是他只是高興的大笑。他的眼神仿佛在告訴她,她試圖反敗為勝的企圖令他更為仰慕。
“我們是世仇!”她蒼白的大叫。
“如此一來更為難能可貴,我將永生不忘。”
“你不可以強暴我,你這個渾球!”
“亞莉珊卓,我不可能強暴你的,不過我要跟你纏綿一番。”他干澀的說:“我已經想你很久很久了。”
“我可以戰斗的!”
“我知道你有勇氣也有力量,但你也是一個溫柔的少女。我要成為你的第一個男人。”
她往旁一躲,一陣拉扯後她的上衣被扯裂了,她的胸部半露,但是她不予理會,她全神貫注的握好拳頭。只見她一拳打出,亞當應聲而倒。她跳到他身上,兩雙手往他臉頰上一抓。
亞當挨了一抓之後也把她壓到在地上,但她手一抓就扯著他的頭發不放。他們你來我往的在地上滾來滾去,勢均力敵。
她由於過於激烈,整個上衣都脫落了。他為當前美色所懾,這一停頓,她逮著了絕佳的機會提膝撞上了他的下體。幸好亞當的反應快速,他往外一翻躲過一擊。
亞當躺在一旁哈哈大笑,這個小小的女人實力不在男人之下。若給她一把刀的話,他會喪命的。
她喘息的想起來拿把武器,但亞當卻趁她不注意時將她整個的壓住,接著他深深的吻了她。他輕撫她美麗的胸部,她則突然的張大了眼。兩人的視線如強烈的電波,她迅速的撕破他的上衣。如今,兩人赤裸相擁,敵人不再是敵人。他們的戰斗由熱戰演變為男人與女人之間溫柔甜蜜的戰斗。她瘋狂的吻他,強烈的吻冒出了熱氣,湧上了血絲。他們呻吟的結合為狂熱的一體。
稍後,待熱血冷靜之時,他抱著她耳語:“亞莉珊卓,我想我愛上你了。”
“我們該怎麼辦呢?”她悲慘的問。他們這兩家子所結的仇恨本是……沒有機會和解的。
巴黎上了船看到亞歷山大他的心情就放輕松了。“你怎麼回來的那麼快?”
亞歷山大愁眉不屐,終於再也瞞不下去了。“我根本沒下船,登陸的人是亞莉珊卓。”
“天老爺!”巴黎大叫。“詹姆斯人呢?希望他沒因一時沖動就把人質給宰了。”
巴黎匆忙的找上詹姆斯,“詹姆斯,你行行好別宰了那個小兔崽子!”
“干嘛?他毫發無傷,咱們這位強尼-哥登先生可以換回一大筆金子呢!”
“這一次恐怕不成了,詹姆斯。”巴黎憂心的把情況說明了。
詹姆斯哈哈大笑,“我還以為一切都很順利呢!”
“我非剝了她的皮不可!但,咱們得先把她救出來。”
“只好交換人質了。希望對方還沒發現她是個小姑娘。”詹姆斯說。
強尼-哥登。一聽頓時松了口氣。
“咱們要不要先把他給閹了?”詹姆斯建議。
強尼頓時又白了臉。
“我天一亮就走,只有我跟他。”巴黎說:“他們有可能會設下陷阱。”
“你如何能命令依安、特洛伊留在船上不跟你去呢?”
“男人一定聽命於我,女人就不一定了。真他媽該死的!”巴黎又急又氣。
天一亮,韓雷堡上上下下就知道寇克本帶人質回來了。韓當命人把他們的人質也帶下來。
樓上的亞當、亞莉珊卓還賴在床上不肯分開。她深恐這一分開就永遠不得相見了。
“我受不了離別。”她含著淚。
他輕撫她的發,“你必須忍受,我也將忍受分離的痛苦,直到我們找出個辦法為止。你的勇氣都跑到哪?去了?”
她下床去找她的衣服,“扣子都掉光了。”她無奈的說。
亞當從他衣櫃?找出一件干淨的上衣,“把這件穿在?面就無所謂了。這件衣服可以讓你記得我。”
他幫她穿衣、梳理長發,兩人格外珍惜最後的一刻。
韓雷則在城牆上指導威爾與巴黎討價還價。
巴黎抬起頭叫道:“我知道這筆交易不劃算。不過,我也只好拿一個哥登換一個寇克本了。”他盡可能的不暴露亞莉珊卓的身分。
威爾在韓雷的指示下說:“我們還要你們扛走的金子。”
巴黎拉起綁在哥登脖子上的繩索,“那就讓他死吧!”
強尼-哥登哀號:“救我!”
“等一下!”城牆上叫道,“如果你殺了他,我們也會殺了我們這?的人質。”
巴黎微笑的對他們行了個禮,“犧牲是值得的,至少少了一個哥登。”
在巴黎的威脅下,老韓雷只好讓步,一個換一個。
亞莉珊卓一被放,巴黎就讓強尼走了。兄妹兩人迅速的離開,到了一處安全地帶,他立刻問:“甜心,你沒事吧?”
他的關切令她羞愧。巴黎發現她毫發無傷之後火氣就沖上來了。“等我剝了你的皮以後,我看你還敢不敢?”
她抬起頭,“我不在乎你怎麼處罰我,但亞歷山大是無辜的。”
“你們是一伙的!”
詹姆斯在半路上來接應他們,巴黎發現詹姆斯把那兩箱金子也扛出來了。
“怎麼,對我沒信心?”巴黎笑問。
“沒想到你辦到了!你是怎麼成功的?”
巴黎眨眨眼!“用唬的,但我自己也嚇出一身冷汗了。”
上了船,所有的人全都尷尬的看著這壞事的小姐。
巴黎冷冷的對雙胞胎說:“不要讓我看到你們。”
雙胞胎一溜煙的到甲板下去躲著了。雙胞胎一下去,巴黎與詹姆斯才松了一口氣的抱著大笑。
巴黎決定,等這趟回去之後,他必須整頓一下他的家。他迫不及待要回去見他的妻子了。
夏蓉與塔瑪絲卡到愛丁堡的宅子才發現瑪格麗特也住在那?。夏蓉開門見山的對她說:“瑪格麗特,你不知道瑪樂司已經回坦特龍堡了嗎?哦,他如果找不到你一定很失望。他談的都是你,你為何不早點回去見他呢?”
塔瑪絲卡也在一旁幫腔,“不曉得他從倫敦給你帶了什麼禮物回來?”
瑪格麗特有點意外,“他女兒結婚了嗎?”
夏蓉十分愉快的說:“啊,是的,巴黎辦事一向很有效率的。”
“巴黎?”瑪格麗特懷疑的問。
“是的,他娶了黛比。”
瑪格麗特再也無法掩飾她的恨,她渾身發抖,人似乎一下子變老了。
塔瑪絲卡幸災樂禍的補了一句:“夏蓉現在也是道格拉斯夫人了。”
瑪格麗特大笑,“我不相信。如果你剛結婚,那你夫婿為何沒陪著你?”
“他跟巴黎去打哥登。”塔瑪絲卡一開口就被夏蓉瞪了一眼。只可惜,話已說出。不過,也沒關系,反正他們明日就回來了。
“你們自在的玩吧,我要走了。”瑪格麗特已有了一個計劃。今天上午,她才在愛丁堡遇到約翰-哥登。這個時候警告他說寇克本要攻打他們已經太遲,但是……她可以給他一個重要的情報——寇克本的新娘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寇克本堡。
黛比一個人在床上輾轉到天明,巴黎不在她一點睡意也沒。她急著想見到巴黎與亞莉珊卓安然歸來,她不曉得巴黎回來之後又會有什麼風暴。害喜的可能使她十分快樂,但以目前的情況看來,她根本沒辦法對巴黎提起此事。
約翰-哥登只帶了一名護衛,他不太相信瑪格麗特那個女人,但他到了內院仍然如入無人之境。
他慶幸自己的運氣,他直接進入塔樓又到陽光室,下人見了他也不敢攔阻。
黛比一出房門就遇到了他,她匆匆的逃回房內但卻來不及關門。
“我並不是一個人在這裡的。”她勇敢的說。
約翰-哥登笑道:“你不用說謊了。我要拿你當人質。”
她突然想起他的借款,於是她到衣櫃去拿那個白木盒。“大人,我有東西可以跟你談談交易。”
他拿走那個盒子,“夫人,你的首飾也全是我的了。感謝你主動拿出來。”他在桌子上留了一張紙條:我逮到你的妻子了。約翰-哥登。
他拿出劍控制她,“安靜的走。”
約翰押著她到鄰近的一座古城,那座古城已毀了一大半,但剩下的部分還可住。塔樓?的房間布滿厚厚的塵垢,約翰-哥登望著爐火沉思。黛比很難相信如此英俊之人怎麼可能是個邪惡之人。
她滿臉無辜的走到他面前,“大人,你為何綁架我?”
“還用問嗎?寇克本去攻打韓雷堡了。”
黛比以一對驚訝的眼對著他說:“不,大人,你錯了。我們的船這次從英格-回來而有所損害,他們昨天修了船,所以今天就到坦特龍去試航。你可以從窗口看出去,搞不好你就可以看到我們的船了。”
“你不用騙我了。有人寫信跟我通知寇克本攻打韓雷堡。”
她哈哈大笑,“也許那是你的敵人捏造的惡作劇,是想害你成為笑柄的。大人,我的丈夫奉命要與你修訂和平條約,所以他怎麼會去打擊你們呢?”
他有些懷疑了,於是她接著說:“如果你現在看不到船,那麼下午就一定可以看到,因為他下午就回航了。”
“我可以等。”他開心的說:“如果你騙我,你勢必得付出更高的代價。”
約翰自己拿了酒與食物吃,但沒拿給她吃,即使有她也不可能吃。他盯著她看,她是一個很美的女人,粉紅的小嘴、誘人的身段。他勢必是會跟她雲雨一番的,但他可以慢慢等,讓她主動提出以肉體交換自由的條件。她是個傲慢的女人,等她方法用盡了,她一樣會跪地求饒的。
他跟狂徒真是太可悲了,他們看上的女人都是一樣的。先是安妮,現在又是她!
他拿了條繩子出來,很快的他就把她的手反綁在後,然後又讓她坐回鋪在地上的那件外套之上。他們一旦接近,下肚的酒就發為熱力,他索性將她壓在外套之上躺著,撫摸她令人垂涎的胸部。
她連忙開口說:“大人,我可以跟你交換條件。”她吃緊的說:“打開那盒子,大人。”
他依依不捨的把手放下,“只是一些文件,不是首飾?”他一看就很無奈的說。
她催促著地,“看看內容。”
他兩眼忽大忽小的看完,“這些東西怎麼會落到你手上的?”
“我是亞伯拉漢的遺孀,這些是屬於我的。”
“這些只是副本!”他低呼。
“是的,正本安全的鎖在蘇格蘭銀行?。”她說。
他懊惱的走到窗口,發現巴黎的船果然回航了。他轉而面對她說:“寇克本知道這些文件嗎?”
“只要你冷靜一想就該了解,他不知道。他若知道的話早就采取行動了。”
“如果我放你走,毫發無傷的走,你打算如何報答我?”
她想了一下,“你個人的借條,我可以撕毀。”
他搖搖頭,“哥登家的三張借條全撕毀!但,我如何能知你是否守信?”
她平靜的看著他,“沒錯!”
“你必須在這些副本上簽署債款已清的字樣。”
她聳聳肩,“那是沒有法律效用的。”
“我可以做為事後上法庭的證物之用。”
“大人,我們一點辦法也沒。如今,我們只有互相信任了。幾個月前,你兒子亞當也來找我商談一張屬於他個人的借條,他擔心被你發現,所以我直接撤銷了那筆借款。”
他不相信的一笑。
“你可以回去問亞當,他是一個誠實的人,他不會說謊的。我保證撤銷你們的借條,但你得保證你會通知我丈夫來此接我回去。”
他已經沒什麼時間考慮了,巴黎看到他的字條之後勢必會搜查這附近。他匆匆的准備了筆,但是沒有墨水可用,他必須用血。“我解開你的手,你簽署這幾張副本。”
她點點頭。
“沒有墨,所以我們只好用血。”他拿起刀威脅性的說。
她憤怒的說:“如果你今天讓我流血了,一個月之內你的兒子就可以繼承你的一切了。”
他迅速的在自己的手背上劃了一刀,沾了點血才交給她寫。
她頑強的說:“等你把字條寫好派人去通知我丈夫後,我才簽署。”
他照她的意思叫了個手下上來,他的字條寫著:你的老婆我已經用完了,她目前在鄧堡。約翰-哥登。
她看了他那羞辱性的字眼,但是她不予置評,只要約翰不傷害她就行了,怎麼寫都無所謂。
然後,她也在副本之上簽署:債款已清。她把筆一放下,他就又把她的手反綁。
他的手又在她身上亂摸,她不禁恐慌的說:“你答應要毫發無損的放我走!”她大叫。
他淡淡的微笑道:“我不用傷你一發便可讓寇克本這一輩子永不安寧。”他狂笑不止。
她屏息的等待。
“我只要把你脫光了留在這?便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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