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黃河渡口十里的啞口,是通南必經之道,行旅客商,向稱險路,但卻安全無比,那是因為昇平日久,且又是官塘大道,當然無宵小在此惹事。
「天漢」鏢局的鏢車,行到此處,所有明暗鏢師,均已絡繹而至,行成了一條問隔的長陣,前後無形中成為呼應。
盧大剛江傑二人,後走的先到!
緊跟著的,距離大約百十步,乃是二個四十歲左右的英挺中年人;二十年前大為出名的淫賊自玉同藍紅寥,武林中恨之入骨,惡名照彰的燕子雙飛。
二百步後,「天漢」鏢局局主荊楚一條鞭傅可威同雙劍弟兄三人,迤邐而來。最後,僅距七八十步的,卻是那金剛拳王大可,與羅漢拳海中英。
在他們後面,已六十步的距離,二個中年人,風塵滿面的蹈蹈跟進,這正是花子幫的盯梢者。
離二人不遠;二個清秀少年,似是兩個大家公子,出來遊山玩水,亦正有說有笑的前進。
二人後面,一輛大車,華麗堂皇,十餘個年輕小伙子簇擁著,由一位嬌俏秀逸的年輕哥兒駕車,亦正穩穩的前進,車中,似是女眷,外觀卻看不出究是何許樣人。
啞口到了,天漢鏢車,已到了最為緊窄的啞口,兩旁山勢壁立三丈,坡路斜斜向上,驢馬正吃力的上爬;噗噗的大喘粗氣。
眼看即將爬上坡頂啞口中心處,向前就是下坡路了,驀地裡——
壁立的左方山崖上,似紅雲般的倏起飄落下了「大紅雲凌剛」距鏢車十步,擋住了去路。
鏢車在這個當口,可不能停,停了再起步,可就難了,盧大剛一勒坐騎,打馬向前,翻身落馬,抱拳向凌剛一揖道:「朋友……」
虎吼,凌剛道:「少套交情,留下車上的,你們走!」
面色一沉,盧大剛虯髯戟張,沉聲道:「朋友可看清楚了?」
凌剛怒聲道:「我又不瞎,怎會看不清!」
盧大剛道:「那朋友是專程向我們天漢鏢局找碴了?」
凌剛大聲道:「廢話!這還用你說嗎?」
江傑此時便趕了過來,鏢車亦紛紛爬了上坡,停了下來。
江傑打量一下凌剛道:「朋友可是代執役的獨行佼佼者,大紅雲凌剛?」
凌剛宏聲道:「不錯!算你沒有瞎眼!」
江傑怒道:「凌剛,是誰雇你來的,要什麼?又憑什麼?你講的話可客氣點!」
凌剛笑道:「你小子問話,簡直是狗屁不通,誰雇我我知道,用不著對你講要什麼,很簡單,除了你保的貨,我還要什麼?要你嗎?我可養不起,憑什麼嗎?你還不知道,就憑我!我講話就是這個調調兒,有什麼客氣不客氣?客氣也得留下鏢貨,不客氣也得留下鏢貨,我又不和你攀親論故,有什麼客氣的?」
此時燕子雙飛白玉與藍紅寥,聞驚已趕了上來,打眼向凌剛看了一眼,冷哼一聲,白玉尖聲如女人道:「不客氣又怎樣,就憑你這塊料子?」
凌剛一瞪道:「怎麼,你還嫌少?」
藍紅寥道:「是不多!」
凌剛道:「你何不試試?」
藍紅寥道:「你不配!」
凌剛吼道:「配不配動上手才知道,你他奶奶的說說就行了?」
藍紅寥道:「說我都懶得說,識相的快滾!」
突地,三丈高地壁上,傳來了話聲道:「藍紅寥你何不讓一讓我們見識見識!」
心頭一緊,藍紅寥仰面道:「閣下是誰?」
那是盜君子劉須鐸,驀然冷聲道:「我知道你是誰,而你不知道我,就有資格讓給我們看看了!」
冷峻的,不屑至極的,白玉道:「我們不認識的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子,有千千萬,照你這種說法,那你豈不是常在江湖上滾?」
劉須鋒道:「只要是我不能揭盤的,我就不會同他照面,這似乎已成了江湖律例,所以我用不著滾!而你白玉,卻是常常不能,當然得滾滾我們看看了。」
白玉冷叱道:「強辯利口之徒,有什麼本領,下來使!」
劉須鋒道:「不用啦!你會上來的,我等著你這個人人得而誅之的淫賊!」
白玉抑面怒視劉須鋒道:「臭小子,你報個名,讓大爺稱稱你的份量,你難道是那凌剛的搭檔鬼刺客戈涼?」
「白玉,戈涼在這裡,你莫安錯了地方,那是盜君子劉須鋒,你稱稱看,他夠不夠份量?」
心下大緊,自玉與藍紅寥相視一眼,心意暗通的雙雙飛撲面前的凌剛。
凌剛突地紅雲倏起,拔高丈許,閃過二人落於車前,仍然阻住了鏢車進路。
崖壁上,適時卻撲下了戈涼與劉須鋒,飄然落在道上,阻住了雙撲的燕子雙飛去路。
戈涼冷聲道:「白玉,便宜事在二十年前撿的太多了!今天不行。」
白玉凝視戈涼道:「戈涼,你我向無過節,為什麼找上我?」
戈涼道:「我同沒過節的人打交道,可太多了,這是我們這一行的規矩?」
藍紅寥怒視盜君子劉須鋒道:「盜君子,怎麼你洗手不幹了?改行了?」
劉須鋒笑笑道:「不錯,客串!客串!」
白玉道:「在沒交手前,戈涼你說,你是受誰所雇?」
笑笑,戈涼道:「這次特別,是受我自己所雇?」
大出意外,白玉道:「戈涼,我與你有仇?」
搖搖頭,戈涼道:「沒有。」
白玉咬牙道:「那麼有恨?」
出人意外,戈涼道:「不錯!」
大是詫異,白玉恨聲道:「什麼恨?」
輕描淡寫,戈涼道:「我恨天下所有淫賊!」
大怒,藍紅寥道:「戈涼,你是在明著欺人!」
古並不波,戈涼道:「大概是吧!」
異常的憤怒,扭曲了那本是英俊的面孔,白玉道:「戈涼,鹿死誰手,尚還不知,莫盛氣凌人的太早。」
戈涼輕俏的道:「沒有,我向來如此!不打沒把握的仗!」
藍紅寥吼道:「戈涼你莫欺人太甚。」
戈涼道:「隨便你怎麼說都可以!今天兩位是不能走,除非你能放倒我們倆!」
白玉狠狠的切齒道:「你認為我不能?」
劉須鋒接口道:「閣下,你說對了!」
白玉道:「小子,你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劉須鐸道:「我說話說的這麼清楚,怎會閃了舌頭!」
藍紅寥道:「戈涼,劉須鋒,莫大自信,有道是天外有天……」
戈涼道:「不錯,人外有人,這正是二位當年做那種見不得人的事時,早就該想到的。」
激烈的,白玉道:「戈涼,你是個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為了不起的人熊,今天我要讓你知道,人不是可以隨便欺負的,尤其是我倆!」
點點頭,戈涼道:「我正是這個意思,很想從兩位身上得點教訓。」
白玉恨聲道:「你會的!」
劉須鋒道:「你不現在就開始?」
藍紅寥道:「不用急,小子,馬上就來了!」
說話時,向後面張望一動,只見凌剛不言不動,似是同盧大剛較上了勁,對耗上了。
劉須鋒卻於此時道:「不用看了,藍紅寥,你們的局主,有人待候,不會趕上坡來的,你可不能將紅貨交給他。」
藍紅寥驀地向腰上一按,道:「原來你倆是為了鏢貨而來?」
戈涼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白玉道:「戈涼,你是什麼意思?」
戈涼道:「我的話不是很明白嗎?」
藍紅寥呸的一聲,道:「明白個屁!」
笑笑劉須鋒道:「很簡單,藍紅寥,那紅貨,我們要也可,不要也可。」
藍紅寥道:「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依舊笑容可掬,劉須鋒道:「因為你懷裡的紅貨,本就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也不見得有什麼貴重的價值。」
藍紅寥道:「哼,鬼話,那你要它幹什麼?」
劉須鐸道:「我們可沒要,說穿了,那不過是塊魚餌,魚既然上了鉤,那餌還有啥用?」
眼珠兒一轉,白玉道:「你是說,你們同王爺府那妞兒……」
點點頭,劉須鋒道:「人說白玉聰明,果然不錯,聞絃歌而知雅意。」
心意一決,不理盜君子的譏刺,白玉道:「既然是如此,兩位還等什麼?」
戈涼道:「不等什麼,只是需要看你如何決定。」
白玉道:「什麼意思?」
戈涼道:「現下的結果是什麼樣子,你大概心裡有數,何不做的爽快點?」
白玉怒道:「戈涼,不用賣弄,有話就說明白,老子沒有閒工夫,閒心情,同你閒磕牙!」
戈涼道:「說你聰明吧!又不見得,既然知道結果,何必還要動手動腳的,你就自作了斷,不就成了!」
藍紅寥怒叱道:「戈涼,聽說你在道上,頗有獨特之處,也甚是堅持原則的一位人物,很贏得道上朋友欽敬,今日一見,原來你竟然是個大言不慚,狂妄至極的狂徒!真他娘的洩氣之極,你不覺著你大過將自己估高了?」
笑笑,戈涼道:「估高估低,即刻可以見效!」
藍紅寥厲色如縷,邁前一步道:「戈涼,讓我來試試你的手腳比你的嘴巴如何?」
戈涼道:「當得奉陪,只是你要小心了,一上手,我就不會留情,你最好把你師娘教的也一塊兒施出來才行。」
怒眥欲裂,藍紅寥道:「戈涼你是個利口的匹夫!」
戈涼道:「何止如此,利手利腳對上你也當知無愧!」
白玉驀然踏前一步,向劉須鋒道:「來吧!姓劉的,讓我來稱稱你的份量!」
劉須鋒道:「不錯,來的時候,我就定下了你,白玉,你可知道為什麼?」
白玉怒聲道:「因為你想找死!」
劉須鋒道:「對了,我想找死,可是我得先給你送終以後再找死!你相信不?」
白玉道:「姓劉的,你只會說?」
劉須鐸驀地一揚手,一股精絲,亮晶晶的倏忽射向白玉面門!
那種快速連人眼都飄閃不及。
何況白玉乃是在話聲未完之時,注意力尚未集中,話聲尚未說完,眼前已晶光一閃,連眼都來不及眨,一陣刺痛,徹人心肺,不由得驚叫一聲,頓時,眼前一黑,雙手捂向雙眼。
剎時間,那本是清秀的面上,順著凹凸,指縫流出了絲絲鮮血。
劉須鋒的手一勾,晶絲頭上,帶著兩個血球,飛回手中,顯然那是白玉的一雙照子。
驀然,白玉雙手一放,右手血糊淋漓的一指劉須鐸的方向道:「劉須鋒,你這個趁人不備而偷襲的無恥傢伙,狠毒惡毒至極的臭小子,今生我報不了仇,來生我也要將你剝皮抽筋,還我的血債!」
人說著話,猛然直撞向劉須鋒所立之處。
劉須鐸冷哼一聲,人影倏飄,閃至一旁,揚掌抬腿,掌擊白玉後心,腳踢白玉會陰,一聲悶哼,一陣翻滾,頭搶地後,腦漿迸裂,身軀連滾幾滾,白玉即了結他罪惡的一生,連吭也未吭一聲。
戈涼看在眼裡,心付道:好利落的手法啊!
藍紅寥卻心裡驟緊,驚震於劉須鋒的手腳利落,然而搭檔一生老友慘死,所謂兔死狐悲,不由得惡向膽邊生,怒極而吼,戟指劉須鋒道:「劉須鐸你這個不配在江湖上混的王八羔子,下流的殺胚,留下你的命來!」
話聲中,人同藍鷂般,飄閃向劉須鋒而至。
劉須鐸驀然飄閃,倏忽問,閃至藍紅寥身後,順手一摸,一揚,手中舉著一個紅綢子小包,揚聲道:「姓藍的,莫找錯了目標,戈兄,看你的了!」
話落人已落在凌剛身旁。
劉須鐸舉起手中之物,三把二把將紅綢子解開,舉在前面,向盧大剛江傑一揚道:「兩位!你們傾全局之力,保的貨色業已到了我手,招牌是砸定了,如今,你倆想怎麼辦?」
翠色碧玉的金步搖,閃入盧大剛江傑二人眼中,不由得怔了。
戈涼卻在劉須鐸閃身脫過藍紅寥的同時,驀然如鬼魅似的纏向藍紅寥。
只見二人剎那間連轉數轉,驀然一聲悶哼,人影倏分,藍紅寥雙腿軟癱的委坐當地,神色沮喪,臉色剎白,顫微微的一隻手指向戈涼道:「你……你……」
頭一低,身一俯,突然倒地死去。
戈涼喃喃道:「色字頭上一把刀,看來是不錯了,燕子雙飛的藝業,竟然是如此的稀鬆平常,豈不是『色』字害了他們,將他們淘空了身子,竟然經不起十招對擊?」
轉身來到凌剛身旁!
看到了盧大剛與江傑的那種畏縮不前的樣子,不由得開口道:「戰又不敢,不戰又不甘心,兩位?」
劉須鐸道:「不!他們不是這個意思!」
戈涼道:「還另有說法?」
劉須鐸道:「凌兄同他們對耗而不動手,在凌兄已是憋的難受到了極點,然而在他們卻是正合心意!」
戈涼道:「二對一的便宜不佔,這倒是新鮮事。」
劉須鐸笑道:「哪裡是不佔,是想更多加幾個人,占更大的便宜。」
會意的,戈涼道:「原來如此,如今可是失望了?」
劉須鐸道:「豈只是失望,簡直是絕望:燕子雙飛,沒擋得住你我兄弟,他倆也對凌兄沒有把握。你再看看下面,嫂夫人的娘子軍,可也真的夠厲害呢!就憑『天漢』鏢局局主,荊楚一條鞭傅可威,同雙劍秦氏兄弟,加上了金剛羅漢雙拳,五人中,那一個不是響噹噹的人物,竟然衝不出宮行兩堂布下的『天女散花』陣。那豈不使待援的兩位想以多為勝的願望成了絕望?」
戈涼道:「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做個人情?」
凌剛道:「老大,這是什麼話,兩陣相對,你要做人情?做什麼人情?」
戈涼道:「傅可威衝不出『天女散花』陣,加上兩位生力軍,豈不是就有希望了?」
大吼,凌剛道:「什麼!你要放了這兩個小子同一條鞭會合?不行!你們兩個都發了利市,要我蹩在這兒受窩囊氣,如今好用有個機會了,你卻反而要將煮熟的鴨子叫它飛走?」
人都有一口氣,何況武林人都爭的就是這一口氣,凌剛將虯虎盧大剛與江傑,簡直在話中就看成了牢裡的待宰之囚,不用說二對一的局面,就是一對一,甚至現下的三對二,明顯的有輸無贏,以武林人物的個性來講,也不會忍下這口氣,何況是早已在內心中就火冒三丈的暴烈性格的虯虎盧大剛?
一聞凌剛此言,虯虎盧大剛,蠻性一發,激厲的開口吼道:「凌剛,閉住你那烏嘴,你把盧大爺當成什麼?」
凌剛不屑的道:「當成什麼?當成夜壺!」
虯虎驀地大怒,叱道:「凌剛,你這個滿嘴胡柴,仗勢欺人的狗頭,有種同你盧大爺單挑,莫光靠著人多,耍嘴皮子!」
凌剛激厲的道:「小子,不用害怕,他們倆就是想幫我,我也不要,而你同江傑,卻可以一同來替我喂喂招,看我能不能把你的腦袋揪下來當夜壺!」
狠毒猛烈,盧大剛踏前一步道:「大紅雲,你這個大言不慚的傢伙,讓老子來教訓教訓你,看你身上究竟有多少塊骨頭!」
凌剛道:「臭小子,來啊!叫有啥用?」
「呼」的一聲,虯虎盧大剛,拳風凜冽,直搗凌剛,同樣的,一記硬拳,迎向虯虎。
一旁的江傑,悶不吭聲的,突出一掌,擊上凌剛的左臂。
凌剛閃身躲過,吼叫不停,拳風呼呼,剎時間與二人對了三掌,口中大叫道:「這才像話,老子一個月沒動手腳,正蹩得慌,就先陪你們這兩個三流貨色玩上百招過過癮再說。」
剎時間,三人戰作一團。
拳風呼呼,掌勁嗖嗖,吼聲連連。
不多時,連連對拳遞掌,一輪下來,二三十招眨眼即過。
凌剛越打越猛,愈戰愈歡,嘻嘻笑呼道:「過癮!過癮!他奶奶的,這兩個小子的拳風掌勁還真合胃口。」
一旁的戈涼,已看出不需百招,輸贏即現,然而凌剛若」想獨力將二人放倒,恐怕也得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戈涼耳中聽到了凌剛的叫聲,驀地腦中靈光一閃,嘴角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劉須鋒卻並未注意場中的情景,卻反而遙遙向天女散花陣注視不瞬,遠遠望去,形勢依舊,似是傅可威既衝不出包圍,而綠女會也很難擒伏五人。
驀地,嬌叱連連,蝶影翩翩,「天女散花」陣,突似一顆盛開的花朵,猛然張開,頓時,奇景出現眼前。
「天漢」鏢局局主五人,忽地在天女散花陣的綻散的同時,一個個似醉酒般,歪歪斜斜的蹌踉顛撲,跌地許久,再也不起,而綠女會的大會姐的坐車,卻在眾女簇擁之下,向啞口行來。
戈涼卻如此時,猛然大喝:「住手!」
人影倏紛,凌剛詫異的望向戈涼。
戈涼毫不理會,反而滿面笑容,抱拳向虯虎盧大剛同江傑道:「二位兄台,戈涼有件事同二位商量可好?」
大感意外,戈涼竟如此恭敬,江傑忙不迭地抱拳道:「戈大俠有話,盡請吩咐!」
戈涼一指山下,道:「天漢鏢局業已解體,兩位現下有何打算!」
虯虎與江傑同時向山下望去,只見綠女會的油壁車正慢慢向啞口走來,顯然「天漢」鏢局局主傅可威等五人,業已落敗,結果如何雖尚不知詳情,「天漢鏢局」業已解體卻是實情,不由得兩人面面相覷,不知所對。
戈涼見狀道:「不打不相識,看兩位的藝業,與我這位兄弟,甚是相近,天漢解體,游雲莊也將在近期內分解,而我將從此少干代執役的事,凌剛一人無伴,戈涼斗膽,邀約二位入伙,今後你們三人一起……」
話尚未完,凌剛突地大聲道:「好啦!小子,我們老大這麼說了,你們還要推辭嗎?豈不是……」
戈涼叱道:「住嘴,凌剛你不說話,沒人說你是啞巴!」
劉須鋒卻適時向正不知如何回答的虯虎與江傑道:「二位就答應了吧!這也不能說二位是背叛了天漢鏢局,所謂士為知己者死,游雲莊當年邀約二位,可不會是如此的推心置腹吧!」
江傑向盧大剛點點頭,抱拳道:「既然戈大俠看得起……」
戈涼一擺手道:「江兄,客套話不說,今後行事,就由你為首。他們兩位輔佐你,我們就交個生死與共的朋友吧!」
凌剛頓時走向前去,一手一個,拉起虯虎與盧大剛江傑的手,哈哈大笑,那份得意,簡直無法形容。
驀地———聲銀鈴般的脆聲道:「凌兄弟笑得那麼歡心,看樣子你們是打成了朋友,化干戈為玉帛了呢!恭喜,恭喜!」
劉須鐸笑道:「嫂夫人可是用了魔林的『藥』而奏大功?」
大會主笑道:「正是,五個對手,可真難對付,我也只好如此了!我看時間不早了,我們就趕一下,莫讓戰大俠同軍師爺著急才好啊!」
劉須鋒道:「正是!我們的任務完成,只不知武林集狀況如何,我們就去湊個熱鬧如何?」
「啊!」
一聲嬌脆的聲音,一隊奇異的隊伍,向黃河渡口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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