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乃是戰飛羽。
余老太驚咦的是何以沉穩如山的戰飛羽,會突然於大白天毫無朕兆的疾馳而至。
戰飛羽驚咦的卻是突見曲少英在此。
戰飛羽來得慌急,然而此時卻突地面現歡容,輕快的邁步進屋,向余老大為禮後,即向曲少英道:「少英,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難道又有了新的發明,來求證了?」
長歎一聲,曲少英道:「交友貴相知,子真余之鍾子期也。」
余老太道:「戰大哥有事……」
笑笑,戰飛羽道:「事雖有,可沒有我表現的那麼急,我是看到門開著,所以……」
葉媚笑道:「原來你也是個急性子?雖然我們晝夜顛倒,然而放眼武林,能讓我們門開著而毫無動靜,那可真也不多!」
戰飛羽道:「雖然是我心急了點,可是暗箭難防!」
余老太道:「難道戰大哥白天來此,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深沉地,戰飛羽道:「飛燕居中,有一對方臥底之人……」
葉媚道:「啊!你是說那奚彭?我還沒去逗逗他呢,再住三天,我就可以有時間了!」
戰飛羽沉重的道:「有時間也來不及了!」
葉媚驚道:「怎麼,難道你來此,就是因為他發生了意外?」
點點頭,戰飛羽道:「昨夜他同我派去同他套近乎,已有眉目的尖辣子畢慶,雙雙陳屍在店中。」
一陣沉默,連聲音都一絲兒聽不到,似乎幾個人的呼吸都已停止。
這在表面上,雖然是僅僅死了兩個人,然而,在骨子裡,卻顯示了一件最大的危機,這證明對方已有人在綠楊村潛蹤,而且時時在注意雙方人物的動態。
奚彭的死,證明了畢慶的成功,畢慶的死證明了對方的狠毒,機警,在畢慶尚未將情形說出以前,及時殺人滅口。
最大的損失,乃是丟失了一條最有力的線索,奚彭具有一種特殊的玩意,不宜於讓余老太見到,如今,這條線索煙滅了,而且是煙滅得無影無蹤,毫無痕跡。
因為戰飛羽在得到通知後,即曾迅速的到達二人死的房間,詳細的搜查了二人的一切,包括屍身與遺物,但,戰飛羽卻是一無所得。
然而他卻斷定二人死在午夜過後不久,殺人時毫無響動,整個客棧中,竟然毫無所覺,直至今晨,才由小二發現,足見此人不但手法利落,而且是陰毒狠辣,老謀深算,他不知已注意二人多少時間了。
曲少英緩緩的道:「飛羽,殺兩個人還用得著那麼多詞兒來形容,什麼手法利落,陰毒狠辣,老謀深算啦,江湖上配我這神仙境界的人物,恐不多見,就算你吧,也不見得如此啊?」
戰飛羽深注老友,一字字地道:「就因為我自覺不及,才有此說。」
曲少英一怔,道:「咦!甚少妄自菲薄的你,也如此說,我倒聽聽你的理由,有機會倒真願會會此等人物!」
戰飛羽內心一緊,神色卻依然誠懇的道:「理由很簡單,此人乃是化裝成小二,給二人送了一壺毒酒,這豈不是陰毒狠辣,而又老謀深算?」
曲少英不以為然的道:「化裝成小二送壺毒酒,只是方便行事而已,怎配稱為老謀深算?」
戰飛羽道:「怎地不算老謀深算?毒酒中放的是最最普通的毒藥,但卻激烈無比,入口不需多時,即可將人弄倒,而且是毫無響動,如此則較動手要露出武功手法,豈不是乾淨利落,而使人無法推知其身份,何況他還在二人死後,從從容容的為之移屍床上,熄燈而去,即令店中小二查夜,或來收碗盤,亦不至於到房中查看早點發覺,巧的是,昨夜廚下就未收碗盤,因為這二人要的酒菜,足足可以來個通宵拇戟,而且二人也曾有過這個記錄,是以雖未吩咐來收,店小二都自動改為今晨再收,他們是在此時,被店小二發現的,你說是不是老謀深算?你這個再世華陀,能想到他用的是什麼普通毒藥嗎?」
曲少英沉思有頃,搖搖頭道:「這倒難住我了,既稱普通毒藥,又是烈藥,而能不被發現酒中有毒,這可就叫我說不出了,因為任何一種藥都有一種特殊味道,嗜酒之人,對酒的異樣是最易感觸得出的,所以這可就真難住我了!」
戰飛羽道:「連你都想不出,那他們怎能想得到,其實……好了,好了,我們不談這些,你倒是有了什麼新發現!」
曲少英道:「哪有什麼新發現,還不是因為大龍你傳了他童子功,我想到老太就他這麼一個獨子,練童子功的人,又不適於成親結婚,所以我在三年前,就開始為他配藥,如今配成了,特意送來的,順便也看看老大的毒傷如何了!」
戰飛羽突地神色一變,但瞬即恢復,有興趣的道:「你倒是有心人,三年前就開始了,我怎地未曾聽你說過?」
曲少英笑笑,泰然地道:「這——事尚未成,何必同你講呢?」
葉媚突地道:「曲大哥還每一個人給了我們一粒,增強功力的藥呢,是煉大龍的藥剩下物質,據說可以增強十年功力!」
戰飛羽道:「噢!老友,你有點偏心吧?」
曲少英道:「你意何指?」
戰飛羽一伸手道:「咦!增強功力的藥,誰不想要,我也是個練武的人,豈能例外?」
曲少革道:「算啦!你開什麼玩笑,以你戰飛羽在武林中,被尊為泰斗的人物,江湖黑道,哪個不稱你為人王,梟雄,霸天?何況你的功力已是出神入化,百毒不侵,豈需此種藥物,不過……」
戰飛羽手不縮回道:「不過怎麼?」
曲少英道:「多年老友,手都伸出來了,我能打回票嗎?
這多沒面子,不夠意思。」
戰飛羽道:「說的是嗎!伸出的手,我是不好縮回的,對你,我也向不縮回,可也向未失望過!」
曲少英自懷中掏出小瓶來,倒出來三粒粟米大藥丸,遞至戰飛羽手中道:「你自己不用,就送給你綠的……啊……」
驀地——
驚呼聲中,戰飛羽那只天下間聞名的「神手」,突地靈巧的一翻,緊扣著曲少英的脈門,藥粒依舊為戰飛羽掌心吸牢。
戰飛羽長身而起,左手一連在曲少英已癱瘓的全身,連點數處大穴,右手一放,將手中藥放於身上,迅速的雙手一動,兩手捏緊曲少英腮膀子一壓,「卡嚓」一聲微響,曲少英下巴業已掉下來了。
曲少英目眥如裂的狠瞪著戰飛羽。
余老太與葉媚雖對戰飛羽的動作,與對曲少英的態度,大為驚異,然而相信戰飛羽絕不是莽撞之輩,故而坐於原處,僅是詫異的冷眼旁觀,他倆是一聲也不吭,一動也不動。
戰飛羽將曲少英下巴卸下,突地近前,俯視曲少英嘴中,然後伸指一戳,迅捷地自曲少英口內提出一顆牙來,然後順手一托,曲少英大叫一聲,疼得臉上見汗,突地大吼罵道:「戰飛羽,你這是什麼意思?」
戰飛羽冷冷地道:「什麼意思,稍停你自會明白……」
扭頭,戰飛羽向余老太與葉媚道:「大娘,媚媚,運功試試看。」
余老太接口道:「你動手時,我已運功試了,有散功的現象!」
葉媚聞聲一試,突地,柳眉倒豎,嬌叱一聲:「曲少英,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早若發現你的腦袋……」
戰飛羽道:「他不是曲少英!」
「是誰?」
這是余老大同葉媚的同聲急呼,詫異之色,甚是特異。
戰飛羽道:「暫時還不敢確定,不過很快就會知道的!」
曲少英這時怒聲道:「戰飛羽,你憑什麼說我不是曲少英,你這……」
冷漠至極的,戰飛羽道:「不說明白,你不會相信的,曲少英現在飛燕居!」
此話一出,不但面前這假曲少英為之呵然若喪,即連余老太與葉媚也大感意外,葉媚道:「你一來,即知道他是冒牌貨?」
戰飛羽點點頭道:「我那聲驚咦,他就應該有所警惕!」
余老太道:「他的狡猾沉穩因不知曲少英在此,冀圖騙過你,尚有理由可說,你既已知道,都如此的沉著,鎮定,那真是非常人能及!」
戰飛羽道:「大娘誇獎了,我同少英分手後,是安步當車來的,當我一看到他時,確實並未想到他是冒牌的,我還以為是少英抄捷徑來此,特意同我開玩笑呢?」
葉媚道:「那你是怎麼知道他是假的?」
戰飛羽道:「從他的話中!」
假曲少英此時突似認命,反而沉穩地道:「我話中有何不對?」
戰飛羽道:「你可知道,真曲少英絕不會不知道,奚彭同畢慶乃是中了砒霜的毒!」
假曲少英道:「哼!我難道不能繼續同你開玩笑嗎?為什麼?」
戰飛羽道:「不錯,就因為我怕你如此,我才再試驗你啊?至於為什麼嗎,你就暫時悶著吧!」
假曲少英道:「哼!說說看!」
戰飛羽道:「你說你三年前就給大龍煉藥是不?」
假曲少英道:「這有什麼不對?」
戰飛羽道:「你可知道,兩年前我們在哪兒,曲少英在哪兒?」
假曲少英道:「你們在戈涼那兒,曲少英也在!」
戰飛羽道:「你對我知道的不少,這我可沒告訴過畢慶!」
葉媚道:「你是說他是從畢慶那兒知道我們的一切?」
戰飛羽道:「沒有真的事實,如何能騙得奚彭對畢慶的信任?」
假曲少英道:「只怪你戰飛羽名氣太大,葉媚的名氣也不小。」
葉媚道:「謝謝你的誇獎,只可惜是出在狗嘴裡!」
假曲少英怒瞪葉媚一眼!
戰飛羽道:「你也只好怪你對我同曲少英的感情的瞭解程度,我倆是無話不談的,再有即是曲少英為大龍煉藥,乃是我的請求,卻不是他所起意,他是熱心去做,而且藥也實在煉成,這次來這兒,就是為此,還有,曲少英有增強功力的藥不假,可並不是此次所煉,他本已就有,還有,我百毒不侵,乃是近年之事,他來此處,我尚未告訴他;怎麼……這些破綻還不夠嗎?不夠,我還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曲少英的醫道通神,被許為當世華陀,那是因為他自身的病疼而激發的!」
屋中之人,都瞪大眼睛,望著戰飛羽,顯然對於這一代神醫的秘密,都想知道。
戰飛羽回憶似的道:「少英自小被牙病所苦,全嘴裡沒有一顆完整的牙,稍長即發誓要為醫者,他如今這醫道,是自苦痛中得來的,我卸下你的下巴,可不是為了除掉你嘴中假牙中的自絕毒藥,你知道嗎?」
假曲少英吼道:「戰飛羽,你實在才真真正正的是個陰毒狠辣,老謀深算的狐狸!」
戰飛羽道:「假若你認為如此,我絕不辯白,我就是如此,也是為了自衛,為了正義,我並沒有亂用我的智慧,亂施我的聰明,你要認為我那些理由還不充足的話,那就是你太過自信,太輕視我戰飛羽了!」
假曲少英道:「是的,我太輕視你了,把你看成了個誠信的人物,豈不是自找麻煩,我只恨我瞭解你尚不夠深!」
戰飛羽感慨的道:「這倒是實話,我本不想炫耀,但你既如此講,我再告訴你個秘密,我對於醫道,雖然不精,然而卻並非外行,這裡大娘與媚媚,都可以做為證明,是以,就憑媚媚說的那句能增強功力的藥是為大龍煉藥的剩餘物質所提煉這句話,我就敢斷定你非曲少英,雖然余藥有效,但絕對不能夠增強十年功力!」
假曲少英在此,已是無話可說,怒道:「算你行,戰飛羽,你要怎樣處置我!」
戰飛羽道:「我戰飛羽向不虐待俘虜,可也決不在縱敵人,這要看你自己了,現在我還沒有想到處理你,我倒想處理處理大龍他們了,媚媚!你雖有點散功,但相信不會太快,足有力量看管他這穴道被制之人,就交給你了,大娘同我去看看大龍弟他們吧!」
俗話說的好,兒女心上肉,余老太早已心急不耐,但還能沉得住氣的原因,那是她的修為,禮數,如今一聽戰飛羽之話,當先衝向大龍等所居房內。
戰飛羽與余老太入室急放眼望去,不由得大驚,余老太急衝而去。
戰飛羽迅即伸手抓住余老太肩部,輕聲道:「大娘勿動,可惡這假貨,給大龍弟的乃是尖奮心神的藥物,大龍弟現在正以本身功力與之抵抗,看來定已有成,若能渡過,則對大龍弟有益無害,日後若再遇此類藥物,則毫無作用,你不見他那頂門上,已有些微氣體外冒,正是快竟全功的狀況,想不到大龍弟有此進境,這倒是那假貨想不到的後果,但此時你若驚動於他,則將使他前功盡棄,而且又能引導假貨之藥,危害大龍弟,您放心,他雖然全身抖顫,但卻無關緊要,面紅耳赤,乃是將藥攻入頭頂,即將盡排而出的現象!」
戰飛羽低柔急驟的說至此處,余老太才算定下心來,二人同時望向車篤與楊孤,只見二人跌坐床上,全身萎靡不振,軟不拉嘰的,似是被酒所醉,低首閉目,毫無生氣可言。
戰飛羽一見,心中大驚,但卻從容的道:「大娘請為我護法!」
邁前兩步,一手一人,掌接頭頂,剎時間內力洶湧透入車篤與楊孤體內,二人一顫頓時清醒,戰飛羽道:「勿在動,隨著我的勁流,慢慢導息,謹記方向路線,日後每日如此行動。」
一陣沉默,戰飛羽只覺自己體內,一股靜於山水的心湖,絲絲隨心意自雙掌透入二人體內。
車篤與楊孤,卻正相反,只感到頂門如開了堤的缺口,怒潮澎湃,洶湧衝撞而至,只震得二人先是頭暈眼花,耳鳴心跳,繼而心胸顫動,一股逆流,與澎湃而下的怒澎,在各處要衝搏鬥,漸漸敗北,但卻退一步守一步,退一關比一關抵抗力強,而戰飛羽透入的力道,亦隨之加強,排擠而下,二人只感到一股股刺心激動,繼續不止。
二人強忍痛疼,遵囑牢記路線,極力撐持,就在內力衝至足底心之時,兩股正反力道,似在做最好的決鬥,戰飛羽驀地加強內力攻入。同時,外間傳來葉媚的一聲怒吼,戰飛羽心神略滯,內力倏停即起,口中道:「大娘勿動,小心戒備大龍!」
身形已轉的余老太,突感老臉一熱,輕身轉至大龍身後,大龍此時突地睜開雙目,頭上已無微微的蒸氣外冒,看到戰飛羽的情形,啟口道:「戰大哥……」
戰飛羽輕聲道:「勿講話,再運行一周,即出屋去助葉姐姐!」
雙目神光十足,大龍卻點點頭,遵囑運行。
余老大心中大定,雙目注視戰飛羽,翼身大龍,面露笑容。
戰飛羽驀然輕「嘿」一聲,車篤與楊孤二人,突感一陣巨痛,自腳底傳入,身體猛顫一陣,即聞戰飛羽道:「循剛才路線,導相自身氣息運行十二次。」
車篤與楊孤,剎時進入忘我之境。
戰飛羽似無事人般地輕輕轉身至門口,向外窺視一眼,即轉身道:「大娘請在此為三人護法,我去接應媚媚,大龍醒來,讓他到外面歷練歷練吧,房中有二個敵人呢!」
說罷,即穿身自後窗出屋而去。
屋中外間,葉媚正注視著那假曲少英時,突見他眼露異色,葉媚驚覺的以眼睛餘光,向屋外望去,心中不由的暗哼一聲。
只見有兩個勁裝人,一人手提單刀,一人空手,正輕靈的,鬼鬼祟祟的躡手躡腳的自他身後,潛入屋中。
驀的,執刀人掄刀躍去,斬向葉媚。
另一勁裝人卻一躍,躥躍疾撲假曲少英。
葉媚嬌叱一聲,閃身攔截,剎時將那人阻於屋中央,執刀之人一見自己落空,躍身撲向假曲少英。
葉媚又是一蕩,適時阻出,立身假曲少英身前,怒目瞪著二人。
三人似都存了不願驚動屋中戰飛羽的心理,仁立對峙須臾,二勁裝人,倏然同時進擊,葉媚雙掌翻飛,雙臂掄起,剎時間掌影飄忽,如天女散花,身形靈動如狸鼠騰起,將二人阻於身前。
二人似是極為憤怒,猛然間執刀之人,捨身向葉媚不顧命的撲擊,葉媚一閃,另一人適時攻向葉媚,一掄急攻,將葉媚纏住,執刀人卻一豎單刀,堪堪刺向假曲少英,刀尖,差那麼一寸,陰陰的挑過,急匆匆的,單手向假曲少英身上,一掌拍下。
假曲少英驀地身軀顫顫,急呼道:「住手,這是戰飛羽的獨門手法,你解不開,背我出去!」
葉媚一聽本是大為急躁的心情突然一鬆,掙不脫另一勁裝人的纏鬥的局面,頓時改觀,揮灑自如的兩掌,將勁裝人逼退,飄身來至執刀人身前,一掌削向敵手肩胛。
執刀人順手一挫身,猛然一刀掃向葉媚下三路。
如此迫近,葉媚倏然縱身後躍。
就只此一空隙,空身勁裝人,飆前雙手掄起假曲少英,背負著衝向屋外,葉媚嬌叱疾截,然卻為執刀人適時迎上,一連即是十八刀拚命的招數,逼得葉媚,無法截擊,葉媚心中大急,柳眉一豎,本待拚命,立施殺手的,但倏然見門口光線一暗,黑影倏現,擋在門中央,葉媚頓時精神大振,嬌叱一聲,殺手連施,直逼得執刀人怒吼連連,而又不得不退。
戰飛羽冷冷地道:「閣下是要我動手,還是自動投降!」
假曲少英道:「將我放下,設法衝出去!」
勁裝漢將假曲少英,放於地下,挺身吼道:「戰飛羽,你不要認為不錯,別人怕你,我翻天掌勤雙可不在乎!」
戰飛羽冷凜地道:「有種,你手上的活兒,不知比口上的如何!」
突地,大龍自旁房中走出,道:「馬上就可以曉得了!」
翻天掌勤雙回瞪大龍一眼道:「小子,你還不夠資格說這句話!」
戰飛羽道:「你們來此不就是對付他嗎?你能動了他,不正是大功一件?他豈僅是有資格呢?」
翻天掌勤雙道:「你就是楊大龍,飛燕金槍的後人?」
楊大龍道:「不錯!」
翻天掌勤雙扭頭向戰飛羽道:「我提你個醒兒,戰飛羽,你不會成功的,我這就先解決了這小子,你就等著吧!」
戰飛羽驀地後退一步,俯身在門房拖過兩人道:「你是指這兩位貴同行嗎?成不成功,這就是證明,我也提個醒兒,並且讓你撿個便宜,你若能將大龍贏了,放倒了他,那位冒牌貨的曲少英,同你,還有其他人,都可以走,安然無損地走,否則,你們就通通留下!」
面色一變,翻天掌勤雙道:「你有這個把握,你未免大……」
戰飛羽道:「我戰某人向不說空話,看!那就是證明!」
「啊!」一聲淒厲的慘吼,執刀勁裝人歪身倒地,一條右臂,齊肩脫下,刀扔得遠遠的,頭上冒出斗大的汗珠,如高山上的流泉,那歪曲的面容,煞白透青,已不像個人了!
翻天掌勤雙面色不由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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