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雙艷」樸少姑樸幼妮姊妹二人,寄身「青樓」另有目的,是以雖身處污泥之中,卻未染污濁之垢,雖然艷名四播,卻是「玫瑰有刺」,是以「狠辣」之名,亦遠揚武林。
武林登徒子受其姐妹二人懲罰嘗過苦頭的真大有人在,因為逐漸減少了上門造訪之人,姐妹二人「目的」未達,在此情形之下,適逢到風塵知己——天下第一名捕郭大公的衣缽傳人——江湖中業已創名立萬,嚴然已成為第二名捕的「鐵捕凌子影」,乃雙雙委身下嫁。
「青樓雙艷」下嫁凌子影,除因男女相悅,許為知己而外,心上人的職務,能夠幫助他二人達成寄身「青樓」的目的亦是一太原因。
是以二人相隨郭大公師徒,經常出外辦案。
但是二人頭次隨郭大公外出,竟然是相當不利,先是追蹤金不換,若非戰飛羽,差點連「玉美人」失去,後在榆柳寨外,遭人自身側將金不換劫走,如今則又受到了「余眼佛」曹和的暗算,迷倒店中,若非劉五解藥,後果豈堪想。
是以姐妹二人,一肚子的怒氣,均指向了「金眼佛」曹和。
曹和因一隱就是十五年於榆柳寨,對於面前的姐妹二人,知之甚少,又且犯了武林大忌,出口即是雙關的污穢話語。觸發了樸氏姐妹的無比殺機。
武林中有些忌諱,是無形的心理警惕,行走江湖的出家人,婦女,與殘疾人,任何人遇到他們,均存三分戒心,因為此等人若無出入頭地的絕活,是甚少敢在江湖中活動的。
金眼佛曹和,一則是見到已接連慘死兩個高手氣得心浮氣躁,二者對樸氏姐妹,知之甚少,而又欺其年輕,是以氣惱之下,口不擇言,惹禍而不自知。
「青樓雙艷」的如花面容上,再也見不到媚笑連連和輕薄桃達的舉止,有的是一層寒霜,一抹肅殺,四隻晶光寒冽的眸瞳,凝注金眼佛曹和,那是一種咬牙切齒,疾言厲色,怒髮衝冠,猶為狠厲惡毒的目光,使人看了不但是倒抽一口冷氣,毛髮悚然,而且無形之中一種震撼,使人感到心悸膽怯。
金眼佛那雙爛眼裡的那種驚悸神色,是少有的,看在「榆柳寨」客棧掌櫃的「神仙愁」柳遇春眼中,那真是大惑不解,他不瞭解,那一雙姐妹花,從後背看去,慢騰騰凝重舉止的神態,何以會使「金眼佛」曹和顯出了這種無比心悸的神色。
戰飛羽雖有同感,但卻未形之於神色之間。
最感奇怪,是「盜君子」劉次鋒,他與「青樓雙艷」已相處不少時日,但這卻是他首次看到雙艷對敵時,使敵人發生如此的反應,出乎人意料的反應。
壓力越大,反抗力越大,「金眼佛」曹和在心悸之餘,驀然暴發潛在的本能,厲吼一聲,激烈的道:「臭婊子,臭娘們,你們這個樣子,老子就怕了!」
這正是「色厲內荏」的話聲,越怕越說不怕。
毫無反響,樸氏姐妹那凝重的步履依舊,慢騰騰的,沉沉的,一步走不到三寸,四隻眼神中的寒冽更盛,盯視著金眼佛的眸瞳一瞬不瞬,那寒冽光芒,猶似是四道毒蛇的蛇信,業已伸到曹和的雙目之中,使他感到除驚悸外尚有一股麻痺之感,絲毫無力反抗,雖然他的心裡極度的想掙脫這種似魔鬼般的毒視。
然而,即或是他用盡力量,大吼臭罵,根本不能夠掙扎擺脫那股奇異的目光,所加諸他心靈上的束縛。
驀然——
「金眼佛」曹和心中,升起一股無比的震驚。
他憶起了敵方那種無形的厲害,那是武林失傳已久,只有傳聞而卻震驚武林的一種秘功——迷眼鎖神。
「迷眼鎖神」傳自「俠姑」宓小小,在江湖中業已失傳近百年,而今竟然出現在「青樓雙艷」樸氏姐妹身上,金眼佛曹和哪能不驚。
震驚解除不了秘功的束縛,金眼佛曹和,用盡了力量,將那已是差點不受控制的那雙眼皮合上。突然的猛蹬雙腿,向後暴射,雖然那是他極力的掙扎的結果。
脫出了「迷眼鎖神」功的控制,金眼佛曹和如同生了一場大病般,心中餘悸猶存的咚咚跳個不停,一雙爛眼,再也不敢正視樸氏姐妹的玉面。
大出意外,樸氏姐妹似未料到金眼佛能逃出「迷眼鎖神」功的控制。
樸幼妮冷哼一聲,冷峭的道:「算你是頭狐狸,金眼佛你逃不出姑娘的手法,你必得為你剛才那種污穢話語,付出代價——」
爛眼斜脫,呸了一聲,金眼佛恨惡至極的道:「臭丫頭,臭婊子,老子付個屁的代價,你們倆那套鬼門道,奈何不了老子,你倆就準備看老子牽你們!」
樸少姑森酷的冷聲道:「你要付加倍的代價!」
金眼佛大吼道:「那要看你們這兩個臭娘們還有沒有本領!」
樸幼妮瞑目道:「你準備了,馬上兌現!」
金眼佛,驀地嘿嘿一笑道:「臭丫頭,莫說是你倆沒法將老子怎樣,現任你們所有的人,一個也不准動,乖乖的聽我的命令!」
樸幼妮嬌吼道:「你是在做夢!」
金眼佛伸手自褲腰處,摸出了一個黑色的圓珠,托於掌心道:「你看是我做夢,還是你們做夢!」
黑球一現,所以棧中之人突都臉現凝重之容!
盜君子劉次鋒懊悔的道:「你這老小子的零碎可也真多,懷裡掏出了那麼多,奶奶的,可真沒有想到褲袋裡還有!」
嘿嘿一笑,金眼佛道:「你這個小偷兒沒想到的還多呢……」
盜君子劉次鋒道:「下次我不會放過你任何地方……」
「小子!你沒有下次了!」
劉次鐸踏前一步道:「是嗎……」
「站住……」金眼佛怒吼一聲道:「你再走一步,我就先拿你開刀。」
劉次鋒冷聲道:「霹靂子雖然厲害,他可是不分親疏,就這麼點地方,你有把握逃脫得掉嗎?」
狠聲咬牙,金眼佛道:「我脫逃不掉,可總有人給我墊背!」
盜君子劉次鋒呸的一聲道:「無恥!」
古井不波,好整以暇的,戰飛羽根本不理金眼佛曹和,卻扭頭與「神仙愁」柳遇春道:「老爺子,你聽說過『魔骨彈』塗禪吧!」
神仙愁柳遇春疑惑的望望戰飛羽,不知他是什麼意思,在這個節骨眼裡,突然提到無關緊要之事,但卻依然點頭。
戰飛羽緩緩的道:「去冬我被他賞了一彈!」
神仙愁柳遇春會過意來,亦似話家常般地道:「戰老弟可真算福大命大,那魔骨彈卻是靠機簧發射的,在他那魔骨彈的中空裡,有很靈巧的機括,與這霹靂子的威力,卻是不相上下呢!你能脫過實在不易!」
戰飛羽的存在,證明了一個事實,假若他說的不假,那麼,金眼佛曹和手中的霹靂子,對他就毫無威脅可言,金眼佛對霹靂子有著無比的信心,是以他視為戰飛羽是在吹牛,藉以想擾亂他的注意力,而思脫身之計,是以他冷哼一聲,不屑地道:「戰飛羽你吹牛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椰榆的戰飛羽歪頭道:「帳房先生,你要不要試試,我有把握請你到閻王爺那兒去與塗彈聖質證一番,我決不說瞎話,更不會吹牛!只要你敢,現在就可以!」
暴烈的,金眼佛大怒吼道:「戰飛羽,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是個人王?是個金剛不壞的佛爺!呸……」
戰飛羽森酷冷凜至極地道:「金眼佛窮吼沒什麼用,改變不了你的處境,有種你就扔扔試試看,沒種你就乖乖的,按照江湖禮數來!」
面孔鐵青,咬牙切齒的咆哮,金眼佛道:「戰飛羽,我墊上老命也要將你這野種宰掉,你道我不敢嗎?哼!告訴你時候還沒到,老子還有話說!」
稍停!望向「神仙愁」柳遇春道:「姓柳的,看在十五年相處的份上,只要你肯將現在棧中的這幾塊廢料,點住穴道,讓出棧房來,我做主放你一條生路!」
詫異的,柳遇春似是大感意外,道:「你這話可是當真?」
金眼佛道:「十五年來,你幾時見我說話不算話!」
點點頭,似是自語,又是自商,柳遇春道:「沒有……很守信……不過……」
金眼佛不耐的道:「不過什麼?」
柳春遇猛然雙目神光暴射,道:「不過我為你打算,不大合算!」
金眼佛冷哼一聲道:「不勞費神!」
柳遇春道:「我自己的事,卻要費心呢!」
金眼佛道:「那是你的事!」
柳遇春道:「可也與你有關,想請教請教!」
金眼佛沒好氣的道:「有話快講,有屁快放!」
不以為件,柳遇春道:「你放走了我,不怕我報復?你有把握控制榆柳寨我這一族人?你以為我能夠做賣友求生的事嗎?你真想放我嗎?你曾衡量過,你有把握憑那麼一顆霹靂子,就能使這屋中所有的人屈服嗎?」
金眼佛曹和嘿嘿冷笑道:「你雖然號稱神仙愁,但對這霹靂子,相信你也不敢自認能夠逃得過吧!」
神仙愁柳遇春道:「那可不一定!」
金眼佛道:「就憑你?」
神仙愁道:「就憑我一個人,或許你能僥倖成功!」
金眼佛道:「或許?僥倖?你大無知!告訴你!那是百不失一的一定,絕對的——你敢嗎?」
神仙愁道:「那要試試看才知道,你敢嗎?」
一怔,金眼佛曹和道:「老小子,你同我耍心眼,你想拼出你一條命,放過其他的是不!可惜老子不上你的當!你們任何一個人,都不許動!我就讓你們一同嘗嘗霹靂子的滋味!」
戰飛羽冷凜的道:「金眼佛曹和,你叱五喝六的過夠了癮沒有?」
金眼佛道:「戰飛羽你不要以為你會有特別待遇,這裡沒有你講話的餘地!你乖乖的站在那兒,否則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首先向你招呼!」
戰飛羽寒聲的道:「曹和,你何必對我客氣呢?怎麼還不動手,我不是早就說過!讓你試試嗎?」
金眼佛道:「戰飛羽,你不用急著想死!你會如願以償!」
戰飛羽狠厲地道:「曹和,光說不練,唬不住人的,你不動手,我可就不客氣了!」
話落,人已跨前一步!
頃時,雙方之人都為之大驚,然而神仙愁,盜君子,樸氏姐妹,天下第一名捕郭大公,卻沒有一個人阻止戰飛羽,相反的卻都趕緊暴提功力,作萬全的準備。
金眼佛曹和,心神大震,揚臂高舉,作狀欲擲,同時厲叱道:「站住,戰飛羽你不想活,你的同伴的命也不要了嗎?」
停身凝視,眸瞳森森酷厲的煞光,盯向金眼佛曹和,冷哼一聲,戰飛羽道:「曹和,我提你個醒兒,我若練三十年功夫,就全在這一雙手上,他有個名稱叫做神手無相,無相——知道嗎?對你手中這有相的玩意兒,我並不會放在手——上的!我極願你馬上試驗!」
「神手無相」使金眼佛曹和神情一怔。就在這時——
「青樓雙艷」樸氏姐妹,雙雙嬌叱,玉臂齊揚,四股晶光劃過燈影之下幻成一蓬銀絲珠網罩向金眼佛曹和立身之處!
樸氏姐妹蝴蝶翩翩般兩旁飛閃。
爛眼倏瞪目眥欲裂,狠毒的神情中大喝一聲,曹和單掌倏揮道:「找死!」
一圈烏溜溜的圓光,隨身脫手,飛射居中的戰飛羽頭頂之上,成弧形墜落,顯然的,他是想以霹靂子一舉爆傷敵方所有的人。
然而,那一蓬晶光出自樸氏姐妹手中的珠絲,業已如天羅地網般,倏然罩落曹和那揚臂擲出霹靂子後那猛然暴退的身形。
晶網堪堪射中,曹和怒嘿一聲身形猛停,雙掌齊掄,猝然旋身,疾勁的掌風,將晶網突破,掃落大半。
驀然,猝旋的身形,遭掌風間隙的晶光,齊齊射中,頓時踉蹌,立腳不穩,痛苦的彎下身去,仆跌地上,剎時間,全身痙攣抽搐,癱做一團!
但他那一對爛眼之中,卻露出了無比的恨意,抽搐的唇角,歪斜的臉容上,顯現出一股獰惡的奸笑,雙眼注視著那成弧形,業已下墜至戰飛羽頭頂,不及一尺的烏溜溜圓光,那顆爆震力極強的霹靂子。
人影晃閃,樸氏姐妹,迅捷移向負傷的天下第一名捕郭大公,一人一臂架起來就向後如一陣風般閃退。
神仙愁柳遇春,盜君子劉次鋒雙雙暴退中,與郭大公,樸氏姐妹,不期然的同聲焦呼大吼:「戰大俠速退!」
戰飛羽恍似未聞,就在霹靂子離戰飛羽不到三寸之時,突然身動臂揚,袍袖展處蒼白中微現青光的一雙手掌,甫現即隱,武林中聞名喪膽的霹靂子,倏然如同中了魔術般的,輕飄飄的,飛向那痙攣抽搐,牽掣得業已不像人形的金眼佛曹和倒身之處。
本是狠毒獰厲的面容的金眼佛曹和見狀,突然大驚失色,剎時間,如同見了鬼魅般,顫抖的驚瞥著烏光悠悠射來的霹靂子,無視於全身的痙攣,如同一頭被主人鞭打的狗般,搖尾乞憐的擺手嘶吼,雙腿竭力向後退縮,邊退邊涕泗橫流的沙聲尖叫:「饒了我……我……」
有些人是十分珍惜自己的生命的,尤其是像金眼佛曹和這種樣子的人,他對於生命的重視,超過了一切,他並不懂得,生命有時是不及其他的價值更高的!
戰飛羽鼻尖顫動一下,雙手緩緩的收攏,霹靂子冉冉向回飄轉,落於戰飛羽手中倏忽不見。
凝重的,如山的身形,戰飛羽又回復了老樣子,神色中無一絲一毫的得色,仍然是寒酷的,雙臂環抱胸前,雙手籠於袖中。
「神手無相」戰飛羽,是以雙手神鬼莫測,快捷無倫的動作享名武林,而他具有這種憑空攝物之能,卻是任何人所不知道的,其實,若非戰飛羽在重傷之後,服食過華駝子的「奪命丸」,陡增功力,連他自己也知無此能力,然而,最近的試驗,他具有這種信心,適巧在此等情況之下,讓他有一個試驗的機會。
霹靂子被收,金眼佛曹和頓時去除了恐懼感,然而椎心的痙攣,卻又隨之而來。
求生的慾望,使他忘記了尊嚴,無助的爛眼,望向「青樓雙艷」樸氏姐妹窕窈的身子!
戰飛羽的攝物之能,使在場之人,包括敵我兩方,都生出敬佩之情。
盜君子劉次鋒,首先啟口道:「戰大俠神功,小弟今天總算開了眼界!」
戰飛羽謙和的道:「僥倖罷了!劉兄如此講說,使戰飛羽汗顏,炫耀之譏,恐難洗雪!」
低弱的,幾乎使人聽聞不見的一句哀告,出自金眼佛曹和之口:「姑娘,求求你,給我解了這控制……」
驀地一聲尖銳高亢的嘶吼,久久無語,雙雙站在一旁的胖鷹肥鷂兄弟,旋風般的閃至金眼佛曹和身旁,一人一隻肥腿抬處,兩隻肥碩的大腳,「噗」地一聲,齊齊踏中金眼佛曹和的心窩。
一聲猙厲的慘叫,一股猛烈的血箭,先後出自金眼佛曹和之口,痙攣的身軀,抖得幾抖再也無聲無息。
胖鷹杜翱,肥鷂杜翔肥腿一抬,將金眼佛曹和的屍體,齊齊一腳,踢得連連滾翻,跌落街門之處,大道之上,噗咚一聲,消失於夜暗之中。
杜氏兄弟,同時「呸」的一聲,向曹和的屍體滾射的方向,吐了一口濃痰,猶似氣未曾消般地,狠狠的在地上,將那口濃痰踩了又踩!
戰飛羽等見狀,齊齊一怔,互視一眼,都有一種感覺,真沒有想到這兄弟二人竟是如此的瞧不起金眼佛曹和,也深為不齒金眼佛曹和那種貪生怕死的形態。
胖鷹杜翱肥鷂杜翔,突地一齊同樸氏姐妹二人,尖聲道:「來!小姑娘讓我們兄弟二人,來領教領教你們姐妹倆的那些惡毒的繡花針!」
樸氏姐妹,尚未開口,一旁的盜君字劉次鐸突然大笑道:「繡花針!武林中聞名喪膽的鎖穴銀芒都沒聽說過,你這兩個胖鬼,也實在太差勁了!」
鎖穴銀芒與迷眼鎖神,乃是當年俠姑宓小小的雙鎖奇功秘技,武林中人人皆知,樸氏姐妹曾使金眼佛曹和失神受制,如今盜君子將「鎖穴銀芒」之名呼出,棧中之人均已知道,剛剛二女定系用「迷眼鎖神」對付曹和,因而幾人這才知道原來樸氏姐妹,系藝出俠姑宓小小門下。
膠鷹肥鷂杜氏兄弟,在武林中,雖有名聲,顯然二人對「雙鎖」神功秘技,並無所聞!是以,劉次鋒話出口後,二人之中的肥鷂杜翱,突地尖吼道:「你小子算什麼東西,那點破銅爛鐵能嚇唬得了誰?你給他起個好聽名字也沒用,大爺沒找你,你就一旁站著,莫惹火了杜二爺,先宰了你!」
盜君子劉次鐸聞言,突然哈哈笑道:「宰我?肥鷂杜翱,就憑你們這兩塊料還不行!」
杜翱道:「小子,我們領教了小姑娘的破銅爛鐵,就馬上宰你,你等著!」
樸氏姐妹,雙雙向前一站,妙目注視杜氏兄弟二人,輕柔的道:「二位怎樣賜教?」
杜氏兄弟,齊齊望向姐妹二人,突地雙雙自眼光中顯出了剛剛曹和一樣的那種迷惘的神色!
樸氏姐姐二人,顯然已施出了「迷眼鎖神」神功。
戰飛羽突地輕聲道:「兩位姑娘可否將神功解除?」
樸氏姐妹,聞聲回頭,向戰飛羽詫異的望去!
戰飛羽笑笑,未作聲,卻突地將右手舉起,露出了指上帶的「龍形拐」令戒指。
樸氏姐妹無言的後退兩步,立於郭大公身側!
杜氏兄弟二人,在樸氏姐妹雙雙回頭後,突然搖搖頭,似清醒了般地,互視一眼,齊齊尖叫道:「怪事?怪事!」
抬眼望去,一眼望到戰飛羽手上的戒指,突地躬身俯首道:「屬下杜翱杜翔聽令!」
戰飛羽驀地沉聲道:「命你二人,即刻將棧中獨眼龍年春挺,旱地刺蝟解超與棧外金眼佛曹和的屍體,即行拖出寨外掩埋,然後速返金家園子,向金老婆婆稟告,就說五日後,戰飛羽定來拜莊。」
杜氏兄弟,俯身一禮,迅捷的將棧中年春挺與解超的屍體抬起,出棧後帶走曹和屍身,瞬即消失於夜暗之中。
劉次鋒以詢問的眼光望向戰飛羽。
戰飛羽笑笑道:「劉兄不知二人乃是金老婆婆自幼調教出來的嗎?」
劉次鋒恍然道:「難怪這二人對江湖事似不甚瞭解,而對此令戒卻恭敬服從得如此徹底,原來如此!」
戰飛羽抬頭望向牛望初牛望秋兄弟二人道:「二位去而復返,明眼人不說瞎話,劃下道來吧!」
牛望秋踏前一步道:「戰大俠的是爽快,既然如此,我兄弟二人就不客氣的說了,不過,要先聲明一件事情!」
戰飛羽冷冷的道:「都是一樣!」
牛望秋繼續道:「說都是一樣,情況不同!」
戰飛羽道:「我在聽了!」
牛望秋道:「昔年我弟兄受人恩——昨日劫持金不換公子,業已了結此段恩情,故而此事如戰大俠追究,我弟兄二人,絕不要賴,一力承擔!」
戰飛羽冷冷的道:「賴不掉的,迫不追究,卻權不在我!」
牛望秋道:「戰大俠此話怎講?」
戰飛羽道:「人是郭老捕頭的,想賴諒你弟兄二人,也無法脫過他那天下無人能脫逃的迫蹤術!追不追究,是他的事,當然權不在我廣」
牛望初接道:「既然如此,此事稍後,我們願請郭老捕頭表明態度,屆時我弟兄絕不推卸責任!」
戰飛羽道:「我說過賴不掉的!」
牛望初面色一變,就待發作,牛望秋卻一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接道:「我們去而復來,乃是為了昔年另一段恩怨而來,這事卻牽涉到戰大俠!」
戰飛羽道:「只要不大無理,戰飛羽能幫忙之處,亦絕不推辭!」
牛望秋道:「戰大俠可有一藏寶圖,屬於辛家寡婦的?」
戰飛羽驀地神色酷厲的凝視著牛望秋弟兄,冷冽至極地,一字字道:「兩位是為此事而來嗎?」
牛望秋點點頭道:「情非得已,我們是為恩情而來……
還望……」
不耐煩地,戰飛羽似下了極大決心般的森寒至極,酷厲無比的斬釘截鐵道:「從此起,任何人為此事而來,戰飛羽發誓不再讓他生還!」——
幻想時代 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