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三鷹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杜鵑泣血為誰苦
    華雪君聽得心頭一震,急聲道:「怎麼?你想到了寒鴉草是在那裡?」

    耿晶星道:「在哪裡還不知道,我們可以查得出來!」

    古西風也轉憂為喜,驚聲道:「姑娘,你說蒼穹很歌詞,第二段的第二句,『寒鴉日暮宿柔草』,是寒鴉草的指示!」

    聯晶星笑道:「正是,『寒鴉日暮宿柔草』不正是意示著這株靈藥的名字?」

    古西風道:「是的,寒鴉草是由此句字詞顯露無疑,但不知此草哪裡有?」

    耿晶星輕聲道:「你稍微靜一下心情,我們絕對可以想出來,文儒冠士仍是蓋代鬼才,他所著此首『蒼穹恨』歌詞,字字無不是含意深刻,既然寒鴉草是由這首歌詞中顯示出來,那麼寒鴉草這東西,定是一株絕世奇珍靈藥,文儒冠士自己沒有得去,或是得去沒用,就把此寒鴉草潛藏在歌詞裡,看你是否能夠悟出?大凡天下奇物,都是有緣者得之,所以他才這樣做,就如第一段歌詞,蒼穹秘笈潛藏於曹娥江的伍子胥一樣。」

    「眼下這句『寒鴉日暮宿柔草』以及另外歌詞,並沒有指示出寒鴉草潛藏的地方,要麼此草定是被他得去,放在他死的那間古剎裡。」

    「你現在想一起,文儒冠士臨死前,又向你說了些什麼?」

    古西風與華雪君聽了她這番超絕談論,心中都暗自欽佩她心思縝密,聰明,蓋世。

    古西風腦中疾速思索著文儒冠士病死前向他說的話,以及一切指示動作。

    現在室中空氣好像一時都凝凍起來,聯晶星與華雪君,心情非常沉重。

    約過一盞熱茶工夫——

    古西風淒涼歎道:「沒有什麼可疑的話!」

    聖心倩女華雪君,叱聲道:「你快想幾遍」。

    古西風淒涼道:「我已經連想六次,只是恩師死後的屍體,僵立不倒,手指像似指著什麼東西似的,不過那手指,是在傳授『河漢星幻』三式之中最後一式的半式。」

    耿晶星喜道:「是!是!一定是這點,事不宜遲,我們趕緊赴那古剎,只是怕路遠時間趕不上。」

    古西風道:「此地距離那古剎,如由現在趕赴,馬車明日黃昏便可到達,既然如此,我們就只有看命運了。」

    驀在此刻——

    室內暗房中突響起一聲微弱的嬌柔語音,道:「風哥,你們在嗎?」

    古西風輕聲,道:「雲妹,我就來了,大家都在!」

    古西風手中拿了一盞油燈,疾速進入內室,耿晶星、華雪君也陸續而入。

    只見室中簡單擺著一張檀木床,床上臥著一位面容微顯蒼白的女子,但仍擋不住她那國色天香的姿容。

    床上的雲燕子,目見古西風等人來了,她臉上泛起一絲安詳的笑容,嬌聲道:「風哥,我剛才夢中去遊歷一個地方,那地方太美了,而且人很多,有男有女,但他們都滿臉喜笑,非常快樂,我問他們這是什麼地方,他們報我一笑,說是天堂。」

    「風哥,我死後定會上天堂的,只是我不願意孤單一人上天堂……」

    古西風輕聲微笑道:「雲妹,你不要胡思亂想了,你的廢疾,明日就可以痊癒了。」

    雲燕子淒聲一笑,道:「風哥,你不要騙我。」

    「我知道自己快死了,其實死了有什麼關係,因為我的靈魂,仍可以常和你在一起,那麼我就不會孤獨了。」

    耿晶星柔聲道:「雲妹妹,他說的話是真的哩!因剛才我們已想出那可以救你的靈草。」

    雲燕子笑問華雪君道:「師父,此話可是真的?」

    華雪君伸出晶瑩的玉手,溫柔已極的摸著她的秀髮,輕聲道:「雲兒,這是真的,因為師父實在也捨不得你離開我。」

    聖心倩女華雪君,表面雖然冷漠、怪僻,不近人情,其實她是位感情極為豐富,兒女情長的人,她的性格孤僻,完全是昔日恨情所致。

    雲燕子聞言,臉上毫沒有欣喜、歡樂的表示,她雙眼凝視天花反一會,才輕歎道:「師父,雲兒是很不願意離開你們,只是我知道事情都不會盡如人意的,我現在清楚時間極為短暫,如再次醒來大慨就是死亡的時候,所以我在此時,要把後事交代一下,若是能夠重生是最好不過了。」

    原來耿晶星與古西風剛才之語,雲燕子一字一句的聽到了,所以她才不敢深信自己能夠重生人世,因為藥物還無法確定是否可以尋到。

    古西風輕聲道:「雲妹,你怎麼都往壞處想呢?」

    雲燕子不答古西風正面問話,他突然笑道:「風哥,你上次說,如我死後要建一座很大的墳墓,而你在墓旁建一座房屋居住著永遠陪我是嗎?」

    古西風淒涼的歎息一聲,道:「雲妹,若是你死了,我就建一座奇大的墳墓,然後自己也絕食於墓中。」

    雲燕子道:「風哥,你怎麼可以死呢?你要辜負熊如雲妹妹及晶星姊姊嗎?」

    耿晶星聞言,眼淚幾乎要掉落下來。

    古西風淒然落淚道:「雲妹,你再不能離開我,她們兩人都離開我去了。」

    雲燕子驚異道:「怎麼,她們為何離開,是不是你和她們鬧翻了?」

    古西風道:「耿晶星已經死了,而熊如雲因殺了她母親,她為內疚而離開了我,已經削髮為尼,這樣不等於是她們都離開我而去了麼?」

    華雪君因為答應耿晶星,永遠隱瞞真相面所以,她至今都沒向古西風吐露口風,說身旁的彩巾蒙面女,就是耿晶星。

    雲燕子沉思一會道:「風哥。你認為耿晶星姊姊死了嗎?」

    古西風淒歎道:「雖然我還沒有看到她真正的屍骨,但她臨死前的哀時,卻仍然響在我的耳中,而且金劍查中天也向我說她死了,所以,她仍在麈世之希望,已非常渺茫了。」

    雲燕子幽幽歎道:「這樣你在陽間,的確是很孤獨了。」

    古西風道:「所以,如你死後,而我也不願在人世間受苦。」

    雲燕子道:「風哥,你不要死,我想熊如雲妹妹會回心轉意的,而且……」

    她突然把眼光掠掃到耿晶星,凝視一會笑道:「而且這位姊姊,不是也可陪伴你嗎?」

    古西風默默不語,而耿晶星更無話可說,其實古西風內心是如何愛戀著她,只恨她不愛自己。

    雲燕子目見他們都不言語,輕歎一聲,道:「姊姊、妹妹在臨死前有一請求,你能夠答應我嗎?」

    耿晶星已知她要求什麼,只得輕聲道:「雲妹妹,你要請求我什麼,我都答應你。」

    雲燕子微笑道:「姊姊,我請你陪他,不要使他孤獨好嗎?」

    耿晶星不忍傷她心意,苦笑道:「姊姊答應你,你現在安心的休息吧!我們可以治療你傷勢的。」

    雲燕子聽她答應,心中大喜,道:「這樣太好了,我可以安心的死了。」

    「風哥,你就把我墳墓建在你們居住的旁邊,容我每夜可以找你們玩。」

    古西風聞言,臉容上泛起一絲慘苦的笑容,他知道這彩內蒙面人,只是安慰雲燕子而口頭答應的。

    唉!雲燕子都認為自己會死,難道就真如她所言嗎?這樣美麗,天真的女子死了,未免是太可惜。

    車轔轔,馬嘯嘯——

    西風勁冽,斜陽殘照——

    嘯雲山麓的一條荒野古道上,傳起一陣轔轔車輪之聲,健馬長嘶——

    一輛四匹健馬拖拉的布蓬馬車,蕩起一片塵灰,疾速的馳奔而來——

    來至山坡上,馬車已稍緩了速度,馬車之上並肩坐著一位丰神如玉的年青人及一位彩巾蒙面女,一望可知,他們就是古西風及耿晶星,篷車裡頭定是雲燕子及聖心倩女華雪君了。

    耿晶星輕聲問道:「還有多少路程!」

    古西風心情沉重,面帶憂愁,答聲道:「大概還有二個時辰的路程!」

    耿晶星道:「現在已是夕陽黃昏時刻,距離已亥只不過六個時辰而已,唉!」

    「就碰碰運氣看吧!」

    古西風道:「姑娘能夠使她再延長時刻嗎?」

    耿晶星淒涼歎道:「我按子夜時分,仍是多算一個時辰——」

    「再延長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天地萬物事,往往是出人意料之外的。我們就希望唯一的奇跡吧!」

    「如能如願,很快尋到寒鴉草,縱是遲一二個時辰發作,我們也能夠趕得上,就是生怕找尋寒鴉草時,多延長時間。」

    古西風淒涼道:「如她死了,我真無勇氣再活下去了!」

    古西風雖然也是心頭之語,但現在說來也是在探測耿晶星的心意,因耿晶星昨夜已經答應雲燕子照顧他之事。

    但是古西風失望了,耿晶星聞言毫不作答。

    馬車是由西向東,瞬間,已經進入山道中,來至一座百丈峭壁以下。

    此間,殘霞滿天,金陽西墜——

    大地是一片金黃的霞光,卻帶著一絲淒涼色彩——

    驀地——

    一聲淒長的馬嘶響起——

    套在蓬來上的四匹健馬,前面兩匹突然前蹄高揚?筆直站立起來,馬車頓時呆滯不前,顯然有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馬車布蓬中,突傳出華雪君的問聲,道:「是什麼事情?」

    古西風與耿晶星,這時已經捷速的躍落地面上,四道銳利的眸光,疾速瞥掃到這兩匹前蹄高揚不下的馬蹄,創口處各刺著一板銳利的三腳釘,而前面一文方圓也,全佈滿那閃閃發光的三腳針。

    古西風臉色驟變,疾速把兩匹馬的蹄口上的三腳釘拔下。

    而耿晶星雙掌微揮,一道勁風,已把一丈方圓的數百枚三角釘,掃得飛射到道旁,他們當然知道這是有人故意相阻害,只是他門時間急迫,無暇再管閒事,只有強忍著怒氣,當著不知。

    古西風與耿晶星,猛又跳上車轅——

    驀在此時——

    兩匹馬又是一聲驚煌的淒長嘶叫——

    接著——

    「叭噠」二聲大響——

    由那道峭壁後,突然飛來二個龐體大物,掉落馬車旁。

    原來是兩具血跡斑斑的屍體,驚叫一聲,道:「是奇弟,與錦衣季士華松溪老前輩——」

    古西風也疾速撲至屍分,那小的屍體,正是自己在那座陰森莊院中見到的奇童許字奇,另外一位則是一個全身華色錦衣的中年儒士。

    這時,聖心倩全情女華雪君,也由布蓬中躍了出來,目光見到華溪松的屍體,疾速撲到屍旁,淒厲的哀叫一聲道:「溪弟,溪弟——」

    華雪君急叫聲中,雙目已經淚下如雨,悲慘已極。

    原來錦衣秀士華松溪,正是聖心倩女華雪君的同胞弟兄,他們姊弟在三十年前,因口角發生爭執,華溪松便負氣離開華雪君。

    華雪君叫雲燕子尋找的兩個武林人物,一個就是錦衣秀士華溪松,一個便是魔魂怪生古西風,這些前文已敘過,於此從簡。

    華雪君在這時候,突然看到離別自己三十年的兄弟慘死眼前,這怎不使她悲痛欲絕。

    耿晶星雙眸中,也滴落幾滴晶瑩的淚珠,代表的就是滿腔仇恨均怒火。

    古西風已知道事態嚴重,來人居然能斃了華松溪與許宇奇,定是衝著自己等人而來,人數之多,及武功之高,定是駭人的。

    他星目疾速掃到峭壁的草叢中,右手也絕速拔出孤天聖劍,厲聲喝道:「下賤邪惡的奸徒,快出來送死!」

    他的語音未了,怪笑聲,厲嘯聲,震人心神。

    在這座百丈峭壁的密林、豐草、奇松怪石之間,如鬼魅、幽靈般,捷速至極的掠來十一條人影。

    耿晶星目見來人,心胸中的熱血,更是澎湃洶湧,翻騰的厲害,因為這些俱是不共戴天戴天的仇人,其中有一位便是她的恩師,南海幻魔宮主——寒天一劍查子清。

    來人四位中身背長劍者,是寒天一封查子清,及他手下的四旗壇主的三位,黑棋壇主、紅旗壇主、藍旗壇主,因白旗壇主已喪命耿晶星的手下。

    另外是七位天殘地缺,奇形怪狀的老者,有矮有瘦、有肥高,耿晶星目見七人,內心已可猜測到是在墳墓中戲弄自己的武林七魂了。

    是的,這七個怪人正是武林七魂,他們並肩排列一直線,由右看起是第一魂,身軀枯瘦其長,是缺了一隻左眼,他稱著缺靈魂。

    再來是位缺了耳朵者——缺耳魂。

    缺臂魂、殘腿魂、殘嘴魂是位嘴巴歪向天邊的怪人,風流魂是位瘦小的禿頭怪人,這位風流魂是四肢俱全的,另一位是氣死魂,是他一張喪氣臉而稱號,此人也是四肢俱全,只是臉容五官中的鼻子,平平的像似極早已被削掉。

    耿晶星看清眾人之後,輕聲向古西風道:「那七位怪人是武林七魂,其餘是南海幻魔宮的人。」

    武林七魂的喪氣魂聞言,嘴皮做動,嘿嘿!一陣陰陽怪氣的陰笑,道:「血魔門主,你也認識我們武林七魂,嘿嘿……」

    「風流魂,這番你又可享樂了,如這丑鴨子不好,你看那位白髮女子,還是滿風韻的……」

    聖心倩女華雪君,暮然抬起頭來,那雙攝人心魂的銳眸,疾速掃向說話的喪氣魂,武林七魂一看到華雪君的殘毒眸光,心中不禁都抽了一口涼氣,齊忖道:「這白髮女眸子怎如此銳利……」

    古西風聽了耿晶星之言,心中暗道:「她怎麼一眼就看出另外四人是幻魔宮奸徒……」

    幻魔宮主寒天一劍查子清,古西風曾經和他對過陣的人,所以他認識他,古西風此際看到仇人,胸中氣血也已經燃焚起來。

    他雙眉怒豎,一股殘狠的冷熱殺機已泛繞臉際,星目噴出一股饑湛寒芒,怒掃到查子清,冷寒的語音道:「查子清,你今夜自投羅網,正省卻古某去找你。」

    寒天一劍查子清,知道這位風度絕代的年青人,就是在南海沿海沙灘上,被自己擊斃的人,萬沒想到他會復活,而又是名震中原武林的魔魂怪生古西風。

    查子清明寒冷澀的語音,道:「古西風,你的命真大,但是今日任你鬼神莫測之機,也難逃脫死亡的噩運,現在問你些話,你是否已經殘殺過我們幻魔宮中人?」

    他的話是問昔日喪命聯晶星手下,那些金劍查中玉帶頭的南海幻魔宮中人,因他來至衡陽城郊的幽翠谷,卻遍察金劍查中玉等人無著,最後他在那絕頂上看到白旗壇主等慘不忍睹的屍體,而查中玉的屍體卻遍尋無著,以他想能夠一齊殘殺查中玉等人,武功非奇高不可,當今天下江湖武林,就只有魔魂怪生古西風及血魔門主有此能力,他想血魔門主和幻魔宮並無浩深仇恨,絕不會下那樣殘絕的辣手,所以他就猜想到是古西風所為。

    查子清一發動攻勢,全場眾人也立刻發動兇惡已極的激戰,首先聖心倩女華雪君,雙掌抖出一輪一輪的弧形,一道一道深沉似海的綿綿勁氣,以其排山倒海,山崩地裂的威勢,團團疾湧向武林七魂。

    華雪君心中無比痛恨愛弟慘死,所發之掌勢,是全身功力凝聚,而武林七魂也並非是弱手,他們陰森森一陣冷笑,各疾速推出一掌——

    如浪濤排湧的勁氣,呼轟勢疾,迴旋四溢,如悶雷般的啞鳴聲中——

    華雪君瞬息萬變眩人眼目的身軀,已詭譎無倫的躍入武林七魂陣心,八人一時已混亂的交接、慘搏著——

    就在查子清出劍猛擊耿晶星之同時,紅、黑、藍三旗後主,也各自長劍出鞘——

    古西風已不容他們出手,手中孤天聖劍,彩虹抖轉起一片密如珠網的萬平劍氣光幕,籠罩向三旗壇主。

    左掌也逕自揮動,奇詭的一圈一彈,勁氣洶湧,已如一串串綿密的珠炮和劍氣,同時罩向三人。

    三旗壇主的武功,在當今江湖武林是頂尖尖的高手,他們見狀,左掌也猛劈連擊,手中長劍電同時射出絲絲銳利無匹的劍氣,迎向孤天聖劍。

    只見一時漫天掌影,劍氣沖天,勁氣呼嘯聲響,有若山崩地裂、萬馬奔騰。

    古西風為採取速戰速決的方式,手中弧天聖劍盡出絕招,有若一條九天蚊龍般,彩虹電擊似翻飛,伸縮不停。

    他鬥到激烈之處,劍招掌風腿影,電光石火的一剎那,一連串施出。

    其實,查子情並不知道這位血魔門主,就是失蹤一年多的女徒耿晶星,原來耿晶星的殘酷遭遇,幻魔宮中人都緘默其口,所以查子清無法知曉,不過,他也聽到一點口風,說耿晶星已經死了。

    只見耿晶星聞言,冷冷應聲道:「南海幻魔宮全是我殺的!」

    查子清臉色驟變,厲吉逼問道:「我子金劍查中玉,是否也喪命你手了?」

    耿晶星生怕古西風懷疑自己為何和幻魔宮有仇,只得冷澀澀道:「你的寶貝兒子是誰?我哪裡知道,只是其中有位施展金劍的人,當然他也免不了慘死的噩運。」

    查子清聞言,內心悲痛欲絕,老眸珠淚如雨,身軀微顯陣陣的顫動,顯然是他聽到愛子噩耗的打擊,唉!

    這位殺人如麻,手段殘狠毒辣至極的巨魔,他在殺別人時,不知是否覺得別人父母兄弟,也像現在這等哀傷,他率四旗壇主去殺金刀幫殘餘三志士,那手段的酷辣,更是無與倫比。

    查子清雙眸暴出一股無比狠毒的凶光,厲聲喝道:「幻魔宮中人和你有何法深仇恨,你竟如此殘辣,你……你快說出來!」

    耿晶星冷冷一笑,道:「有何仇恨?這個並不是我要殺人的約束,凡是卑賤醜惡之徒,碰到我們血魔門,皆格殺勿論。」

    查子清突然淒厲怪叫一聲,手中那柄長劍,已凝成圈圈層層的劍氣,仿若長虹經天,耀眼奪目,直向耿晶星捲來。

    耿晶星在掌疾速的困起圓形,一圈圈的酷寒氣勁,如宇宙的罡風,排蕩著湧向查子清的劍氣。

    猶如天羅地網,接著山崩海嘯的勢,翻騰湧出。

    周圍頓時找不出一絲空隙,尋不威到任何一寸沒有勁力充斥的空間。

    場中十四位,懼是當今天下武林的第一流高手,他們都是出盡全力的拚鬥起來。

    真可說是一場驚心碎膽,駭人聽聞的慘搏。

    武林七魂人數眾多,個個武功都詭譎無倫,任是華雪君是當世第一高手。但一時也無法傷得他們,反而被逼迫得團團直轉。

    寒天一劍查子清,欲為子報仇雪恨,凌厲、辛辣、精奧的劍招,連綿齊出,但是卻絲毫動不得耿晶星一根毫毛。

    耿晶星之因查子清是她恩師,自小有一段養育教導之恩,手下稍為留一點情份,不然查子清定要手忙腳亂了。

    這場生死慘鬥,真是攝人已極,是幾百年來武林罕見的慘酷肉搏,尤其是華雪君那一邊,最為慘烈。

    直鬥得天翻地覆,驚天地,泣鬼神,慘厲已極——

    十四人所發出的剛猛無比的勁氣,劍氣,呼轟交擊,迴旋氣湧,氣勁四溢,直帶得地面上碎石及道旁的花草、樹枝,籟籟暴斷,漫空飛舞。

    那強烈凌寒的氣勁,逼得四匹健馬,淒厲長嘶不已,馬車一直倒退八丈開外。

    駭人的威勢,真是驚心動魄,觸目碎膽。

    古西風左掌,右劍,左腿,恍似一個凶煞之神,左縱右橫,鬼怪已極的驟閃著——

    倏地——

    一聲懾人心魂的厲嘯驟起——

    古西風突然由三位旗壇壇主的掌勢,劍勁氣圈中猝然飛起,臨空盤旋,仿若巨烏翔空,又似蒼龍飛天,曼妙輕靈已極。

    手中孤天聖劍,已然施出蓋世絕天下的「蒼穹絕命劍式」的第三招「驚飄掠地殘骨灰」。

    如匹練似的彩虹,宛如一道邀游天際的神龍,在空中倏忽變幻翻捲縱橫,光幕如山,重重疊疊,如江河倒瀉。

    南海勁魔宮的三位旗壇主,目見古西風週身到劍氣盤繞生輝,寒電精芒四處迸射,恍似一輪下山的夕陽,奇幻莫測,怪忽至極!

    他們心中大駭,不敢以劍接招,三人猛地疾速飛開——

    但那知彩霞劍影中,已射出二股奇虹,「嘶!嘶!」兩聲勁疾銳嘯,射向紅旗壇主及藍旗壇主。

    只聽二聲慘厲已極,臨死前的哀叫,響徹蒼穹——

    兩位壇主已喪命劍氣之下,鮮血由胸部如箭急噴射出來。

    古西風出手毫不留情,死亡在他的手中,是無比公平的,只有早與遲的差別。

    只見彩虹暴閃,又是一聲慘嗥——

    古西風殺了黑旗壇主後,輕若飄絮躍落地面,聽到慘叫聲,星目猛然瞥掃過去,他驚叫出聲道:「海禽掌、海窩掌!」

    黑旗壇主,身軀已被割成三段了,酷慘身死。

    這邊慘叫聲剛裊裊而絕,那邊又連續響起二懾聲如同狼嗥的慘叫!

    耿晶星這時也脫出劍影外,飄至古西風身側,寒天一劍查子清,目見三旗壇主全死在古西風劍下,心中一寒,不禁呆愕當地。

    只見聖心倩女華雪君和武林七魂,正慘烈的猛的惡搏著。

    而武林七魂,現在已經只剩五魂,風流魂和氣死魂已經被華雪君施展一招「海禽初現」擊得肢斷屍碎。

    兩具慘厲猙獰的身軀,躺在離場外四丈的地面上。

    華雪君羅衣飛舞,身段翩翩,出手拍式,曼妙輕靈,恍若九天仙女,蓮步起舞,綺麗至極地只圍繞著剩下的五魂。

    她的出手,看去像似輕描淡寫,其實她一舉手投足,便像似驚天動地,勁氣如輪,使五魂難以招架。

    而現在華雪君的招式,也不像似凌厲殺手,只是游擊的方式,其實那是要發威力絕大的「海禽掌」的前奏,其中深含無窮的騰騰殺機。

    殘狠陰辣的武林七魂的五魂,現在已暴怒至極,他們恨不得一下把華雪君擊死。

    他們已把凌厲、歹辣的精奧絕招,展至極限,動掌出腿,如卷雲閃電,勁力四溢,如削的銳風,在空氣中呼嘯激盪。

    功勢之凌厲,狠辣,宛似決堤洪水,兇惡懾人已極——

    一聲嬌叱驟起——

    華雪君那曼妙的軀體,突被五魂剛猛無儔的勁飆,推送得直飛起二丈上空。

    在虛空中,華雪君隨身軀突翻若驚鴻,劃圈疾速旋轉而了——

    絕速的快旋當中,華雪君那雙瑩玉似雪的手掌,已經連續一陣亂拍——

    但見掌式片片,掌風如雷,有若秋暮花飄,旋舞飛翔。

    倏地——

    華雪君旋下的軀體,突然停止虛空,但他雙掌,已緩緩的虛按下來——

    掌勢驟出,驀然——

    平地湧起風雲,空氣呼嘯激盪,彷彿一片浩然輝耀之光,緩緩罩下,頓時周圍壓力大增,重如山嶽。

    武林五魂心中大駭,五人身影猛地微蹲,「嗨!」一聲暴喝,五人單掌齊揚,人也挺立而起——

    五道奇極的綿綿勁氣,已如江河倒瀉般,滔滔而出,那超越尋常的威猛勁氣,已挾著排山倒海威勢,漫卷而上,分自極怪異的角度,在狹窄的空間疾進——

    兩股勁氣一下接觸——

    「劈啪!」一陣如雷霆萬鈞,撼山震岳的暴響——

    迴旋勁氣,激盪的啞鳴聲中——

    一陣淒長的怪嗥,盤繞山谷——

    殘嘴魂、殘臂魂、殘腿魂、缺耳魂四人的怪軀,已被殘酷的分解了,只見血花四濺,碎肉旋飛,就如被巨岩壓碎一般。

    而在華雪君這招「海離間旋」的海禽拿下逃魂的缺靈魂——

    也直被四溢的殘餘勁氣震飛出去,驚駭得心驚膽俱碎,一聲怪嘯,身形已猝然騰起——

    還懸虛高空的華雪君,淒厲一聲長笑——

    身形突然疾射而下,那飄拂的羅衫,有若蒼穹流星的拽光——

    她就像一隻大海鳥,雙臂擴張,以眩人眼目的速度,射向缺靈魂,那雙伸出的手臂,倏地一合——

    「嗨!」的一聲驚人銳嘯——

    接著——

    一聲慘厲的嘶號——

    缺靈魂的軀體,已寸寸破裂,漫天血花,灑落四周。

    武林七魂就這樣全部喪命在華雪君的海禽掌無比威力之下。

    古西風看到這種曠絕千古,威力蓋世的海禽掌,不禁浩歎一聲,感慨道:「今日一見海禽掌,真不愧是天下第一掌力,唉!無怪恩師也忌諱此套掌法。」

    耿晶星也感慨的讚道:「華雪君老前輩,真堪稱武林第一高手。」

    寒天一劍查子清,目見海禽掌的威力,直嚇得目瞪口呆——

    古西風星目突暴出一股仇恨的怒焰,掠掃到查子清,冷寒一笑,道:「查子清,你殘辣的酷殺金刀幫老幼婦孺數十條人命,也應該償還了。」

    說著,古西風的身軀已如鬼魅般,緩緩追擊——

    寒天一劍查子清,現在已直正感到死亡威脅的恐怖了,他雙眸中泛出驚駭的光芒,身軀不由自主的後退。

    耿晶星剛才不殺查子清,就是想放他一條命,因他曾經是自己的恩師,現在見他那種恐怖狀,內心不禁一陣淒涼,但她也無法救助,因他深知古西風和他有著浩海血仇,若是耿晶星目睹到金刀幫數十條人的慘狀,她內心定不會生出憐惜。

    古西風嘴角露出一絲冷酷的微笑,道:「查子清,我現在問你一件事,令女徒耿晶星、是否還生存於人世!」

    寒天一劍查子清聞言,心中不禁一震,他沒回答古西風。

    古西風見他不回答,就更以為耿晶星是死了,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身形已逼近查子清丈外。

    週遭所籠罩的緊張氣氛,更是濃厚、緊張、恐怖——

    「嘶!」一聲勁疾銳嘯——

    古西風的孤天聖劍,已劃起萬道霞光,條條射向查子清全身任何一處要害,此招多麼詭奧、精妙,又是如何的凌厲、毒辣。

    查子清暴喝一聲,手中長劍如電也似地暴出一片銀光。

    挾著一縷銳嘯,射向那霞光,「波!波!波」幾聲輕密的聲音響起——

    古西風射出的劍氣,已被他的劍式消失得無影無蹤。

    古西風一聲冷笑,右手孤天聖劍,驟若雷奔電閃,自極怪異曲角度,暴出一縷極細的紅光,直襲查子清的「心坎」要穴——

    此招發出的太突然,動作又疾速絕倫,兩人相隔又近,查子清萬無沒躲過,但是查子清突然厲笑一聲,手中長劍突然向古西風脫手擲去,直戳刺他的氣海要穴!

    查子清這種兩敗俱傷的手法,不禁是耿晶星駭得幾乎驚叫起來——

    只聽一陣「叮叮!當當!」有鏗鏘聲響——

    及一聲慘哼——

    查子清那柄長劍,已被古西風的孤天聖劍,絞得寸寸俱斷——

    寒天一劍查子清的胸口疾噴二股血箭,但他身軀仍然僵硬的挺立著——

    眸中射出一股極為怨毒的殘狠凌光,怒瞪著古西風,他的嘴角也涔涔溢出鮮血,慘白的臉上肌肉,抽搐成幾條猙獰恐怖的曲線。

    古西風惡狠狠的長劍一揮,查子清沒哼半聲,身軀已被劃成三四段——

    耿晶星極為淒涼的歎了一聲,這聲歎息,也意味著天下江湖武林血腥的仇殺,從此平靜了。

    車聲轔轔中,馬車如電向深山滾滾而去——

    星河耿耿,夜寒如水——

    此際已是過了子夜時分——

    這座處於偏僻荒山中的廢墟古剎,仍然是那麼荒涼,陰森、恐怖——

    只是已斷了那縷淒涼,而又曼妙的怪誕歌聲——

    酷寒的西風,尖銳地呼號者,如泣如訴,無限淒涼——

    蒼松濤湧,禿枝瘦影,似鬼爪搖曳,如杯弓蛇影——

    轔轔車聲,陣陣馬嘶——

    寒風凜冽,迷漫的夜霧中,突馳來一輛馬車,來到古剎停住。

    古西風淒涼的輕歎一聲,道:「現在已經過了子夜……」

    這時車蓬中已走出聖心倩女華雪君,她的臉容也罩上一絲無比沉重憂鬱之色。

    耿晶星淒聲道「已過子夜,她的淫毒還沒發作,一定是另有奇跡……」

    古西風道:「這奇跡能夠延長多少時候?」

    耿晶星道:「難以判斷,只有聽天由命。」

    聖心倩女華雪君,冷冷道:「古西風,你在此地照護著她,以防意外……」

    耿晶星歎聲道:「時間已迫急不容一發,華老前輩!我們快點進去吧!」

    華雪君與耿晶星在古西風指示的古剎道路下,沒有受到重重機關的阻礙,很快的來到那間禪室的門前。

    「伊……呀!」一聲刺耳的門響——

    耿晶星已輕推門而入,目光如電,迅速無比的瞥掃到室中——

    只見一具骷髏白骨,知道是文儒冠士能曲星的屍骨,她恭敬的向骷髏行了一禮,表示無比尊敬之意。

    聖心倩女華雪君,目見昔年愛郎,如今已成一具骷髏白骨,她的嬌軀不禁一陣陣顫抖著,顯然她現在心中是如何的激動,悲傷

    唉!愛情!這是如何的充滿著魔力,那魔力是使人永無法抗拒的。

    華雪君昔日深恨文儒冠士,寡情寡義,自五十年前那次斷劍之恨時,她的確恨不得把文儒冠士擊斃,雖是這樣,但她內心卻是無比的愛他。

    也就是說,愛的愈深。

    現在她目睹愛郎的枯骨,內心的傷痛,是比任何一個人都來的傷痛。

    雖然她一生中沒接受到他愛的表示的,但文儒冠士在臨死前,把他對她的後悔,及真誠愛她之言,叫古西風傳達給她,這是如何使這深情的華雪君無比的感動。

    只是她孤僻的性格,不願表示出來,但是這時她見到文儒冠士的屍骨,已經無法控制自己內心的淒傷。

    耿晶星目睹華雪君失魄落魂心態,她內心也不禁淒然一歎,緩步走到文儒冠士手骨所指的牆壁一塊紅磚上,她心內暗暗的祈禱:「但願寒鴉草就藏於此磚中,救助那位淒涼的雲燕子妹妹……」

    耿晶星那只瑩白的皓腕,已然搭上了紅磚一角,她心中已掠起一絲欣喜的念頭,原來那塊紅磚,正是虛浮的。

    「嘶!」的一聲微細輕響!那塊紅磚已被她右手拿出來,目光疾速掠掃處,耿晶星不禁失望了——

    原來紅磚移開處,的確露出一道缺口,但裡面不是寒鴉草,而是一束小白絹紙,耿晶星忙把白絹紙取了出來——

    迅快的翻開,鳳目注處,只見裡面龍飛蛇舞寫道:「蒼穹恨歌詞中的第一段,是暗示著蒼穹秘笈潛藏在曹娥江的五相廟裡頭。第二段歌詞的第二句『寒鴉日暮宿柔草』是指示著一株絕世奇珍靈物寒鴉草,此草名為寒鴉,是一種特殊的烏鴉王,經過千萬年吸收天地精英,變為一種靈物,它能夠變化奇形,成為一株普通的花草,使人無法得其真實。

    這種寒鴉草,有起死回生之妙,練武人吃了能夠增長其功力,此草和地龍血寶,天方陰陽神珠,被視為天地三奇寶,不過此草的功用特殊廣大,寒鴉草是長於括蒼山一座奇峰的寒鴉谷內,正確地點,及捕捉寒鴉草之方法,後面有詳細指示。

    文儒冠士熊曲星具」

    耿晶星看完記事後,急聲叫道:「華老前輩,我們趕緊離開此地,寒鴉草在括蒼山的寒鴉谷……」

    聖心倩女華雪君聞言,如夢驚醒,淒涼一歎,道:「耿姑娘,括蒼山離此地有五日路程,她能夠支持到那時候?」

    耿晶星急道:「她過子夜淫毒不發作,顯然有奇跡發現,事不宜遲,我們爭取時間……」

    華雪君與耿晶星,已捷速的來至大殿口,只聽一聲低沉的痛哭聲傳入她們的耳際,兩人就像似觸電般的凝立當地——

    「雲妹呀!雲妹!你……你為什麼離開了我,雲妹……你死得好不淒慘呀!……」

    那淒涼已極的哭泣聲,早已聲嘶力竭,語音如泣如訴,若杜鵑啼血,孺婦悲泣——

    極盡淒楚、哀怨、聞之令人心腸寸斷。

    聖心倩女華雪君眸中已滾落下滴滴的晶瑩珠淚,淒聲道:「這是天意!這是天意!雲兒的遭遇真是太淒慘了——」

    「耿晶星,你去吧!你就照雲兒的話去做,老娘今生今世要在這古剎中,陪著他的遺骨,過著殘餘的淒涼歲月。」

    耿晶星淒厲的哀叫一聲,身形疾速撲向馬車——

    聖心倩女華雪君,邁著老態龍鍾的腳步,進入了古剎之中。

    夕陽西斜,古跡蒼茫,絢麗多姿的晚霞,給浩渺的大地,抹上了一筆淒涼的色彩,又是黃昏了——

    艷麗的夕陽,映照山水——

    一座簡單的房院,及一座新建的孤墳——

    孤墳的前面,正凝立著一位孤獨,落寞的中年。

    他年紀輕輕,但因經歷巨變,有如一位飽歷風霜的中年人。

    他現在已如槁木死灰,叱吒江湖,傲嘯雲天的英雄歲月,早已經付之流水了,現在只有悲傷淒痛的回憶。

    殘陽的餘輝斜照下,他的星目眼淚,正一滴一滴的落下——

    他突然發出極盡淒涼、哀怨的語音,失魂魄落的道:「慘痛的血仇報了,內心中除掉了一件淒傷的事——」

    接續而來的,又是一件令自己承受不起的淒涼歲月折磨,唉!蒼天對我真是太不仁了——

    雲燕子妹妹死了——

    耿晶星也是死了——

    熊如去悄悄離開我,削髮為尼去了——

    那神秘的彩巾蒙面女人,也離開我去了——

    淒涼、哀怨的語音,聽之使人心酸,著實他大孤獨,淒涼了。

    古西風星目突然望到前面潭水的垂柳,口中淒涼的吟出「枯樹賦!」

    昔年種柳。

    依依漢南。

    今看搖落。

    淒愴江潭。

    樹猶如此。

    人何以堪。

    樹猶如此,人何以堪。

    這個居所如此淒涼,我這樣孤獨留於塵世,不如一死算了——

    語音中,古西風的右手已經輕按在肩後的孤天聖劍把柄——

    驀在此時——

    後面突傳來一聲銀鈴也似的淒厲叫聲,道:「風哥……你……」

    這叫聲是如何的熟悉,而又是多麼帶給古西風生存力量,他疾速的轉過身來,星目疾速的瞥掃過去——

    只見一位白羅輕衫的彩巾蒙面人,已疾速的飛撲過來,細細的瑩玉右手,捷速的取掉那條面巾,露出她那張嬌美如花,純潔似白蓮的真面目。

    古西風驚叫一聲,道:「星妹,是你——」

    他現在的驚喜真是無與倫比,身形疾速撲迎上去,強而有力的雙臂已緊緊的摟住了她的柳腰,耿晶星也盡量貼偎在他身上,忽然她,她像似失足墜落在茫茫大海之中,自身好像已不適存在於世界之上,原來兩人的四片熱唇膠貼一起——

    不知過了許久,他倆總算結束了這熱情的一吻,古西風生怕會失去她似的,雙手仍然緊緊擁抱著她,怨恨的話音,道:「星妹,你騙得我好苦,這是不是又在夢中——」

    「星妹,你不要離開我,你……答應我!」

    耿晶星熱淚潛潛,柔聲道:「風哥,這不是夢,是血的事實,我不會離開你,永遠也不會離開你——」

    「星妹——」

    「風哥」

    兩人的嘴唇,又已緊緊的貼住了——

    微風輕拂過潭邊的垂柳,奏起一縷祥和曼妙的樂曲,上蒼也像似在向他們二人祝福。

    墳墓中的人兒也笑了,她的靈魂也不會孤獨,因有他們兩人永遠的相伴身邊。

    尼姑庵中的熊如雲,也在青燈古佛下,祈禱他們永遠過著仙侶般的美滿生活。

    他們兩人雖然都經歷過慘絕人寰的傷事,但在他們充滿快樂的日子裡,也漸漸的消失了。

    一年後,耿晶星替古西風生下一個男孩,他們三口就這樣在此幽絕人寰的地方,過著天仙般的歡樂日子。

    (全書於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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