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客 正文 第三五章 陰謀毒計
    「死的全是『一統會』的人?」

    「不,另外幾起身案,被害的全是開封一帶知名的白道好手。」

    方石堅眼睛都氣綠了,這是有計劃的冷血陰謀……

    「區區可以走了嗎?」

    「慢著,你怎麼會到此地來?」

    「是聽到風聲來查看的,傳聞中『冷面修羅』準備迫供『一統會』和『金龍幫』的兩大江湖幫會,訂城下之盟,由他君臨天下,先殺人以製造恐怕怖氣氛……」頓了頓,又道:「這事無疑地會激起武林公憤……」

    方石堅目暴駭人殺光,怒吼道:「武林公憤?」

    「行雲劍客」猛打一個哆嗦,連退三步,惶恐地道:「請恕區區失言。」

    方石堅心念一轉,故意氣呼呼地道:「如果真是他所為,老夫不會放過他!」口裡說,心裡卻恨到極點。如果查出行使這陰謀毒計的人,非把他碎屍不可,「一統會」有人遭害,不可能有嫌疑,會是「金龍幫」嗎?該幫幫主鬧了雙包案,這當中可能有文章,心念這中,又道:「金龍幫方面有什麼反應?」

    「行雲劍客」語音微微顫地道:「聽說『金龍幫』也有十幾名有地位的高手被殺家?」

    方石堅連吸呼都窒住了,「這麼說是什麼人幹的呢?」

    「行雲劍客」似乎十分驚懼,匆匆一揖,道:「區區告辭!」話聲甫落,人已飛奔而去,像逃避什麼恐怕怖事物似的,但他奔出並沒多遠,一條人影,在五丈處現身他截住。

    方石堅意外的吃了一驚,舉目望去,只見截阻「行雲劍客」的竟然是分別了很久的好友「錦山派」弟子牟庭光,他剛要開口招呼,忽然想到自己是易容改裝的「要命老人」忙又閉上口。

    奇怪,牟庭光攔截「行雲劍客」何為?

    只聽牟庭光冷冷地道:「周彬,碰上你可真不容易,咱們把話說清楚……」

    「行雲劍客」訝異的道:「奇怪,區區與兄台素昧平生,什麼話要說清楚?」

    「但我認得你,這就夠了。」

    「兄台怎麼個稱呼?」

    「牟庭光!」

    「哦,有什麼指教?」

    牟庭光冷極地哼了一聲道:「我問你,今天午間你幹了什麼好事?」

    「行雲劍客」沉下臉道:「姓牟的,說話客氣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牟庭光憤憤地道:「你為什麼助紂為虐,幫助『毒心公子』佟大業侮辱『無回玉女』?」

    「無回玉女」四字入耳,方石堅如觸電似的一震,彈身掠了過去,怒視著「行雲劍客」。

    「行雲劍客」臉色慘變,眼珠滴溜溜亂轉。

    方石堅開口道:「你別打主意開溜,當心老夫劈了你。」

    「行雲劍客」打了一個寒噤,後退了兩步,驚怖的望著這「要命老人。」

    牟庭光打量了方石堅一眼,拱手道:「老前輩如何稱呼?」

    「要命老人!」

    「噢!」

    「老夫與方石堅是忘年交,他曾提過你,現在你繼續問話。」

    牟庭光驚異的深深盯了方石堅一眼,目光又轉向「行雲劍客」,冷厲地道:「說,你們把她怎樣了?」

    「行雲劍客」期期地道:「這……與你姓牟的有什麼相干。」

    「當然有相干,本人與『冷面修羅』是至交好友。」

    「怎麼會扯上『冷面修羅』?」

    「少裝佯,你明知道她是他的女友。」

    「怪事,區區憑什麼知道,區區僅知道『無回玉女』是佟少幫主的多年知已……」

    「你放屁,既是多年知已,為什麼你們要用卑鄙手段對付她?」

    「不知道,你有種出面管閒事,何不去問佟少幫主本人?」

    「我會找他的,現在先問你。」

    「區區無可奉告。」

    方石堅怒不可遏,突地出手一把扣住「行雲劍客」的腕脈,咬牙沉聲道:「說,不然老夫撕了你!」

    「行雲劍客」面現死灰之色,慄聲道:「老前輩,這不干小可的事……」

    方石堅一緊,厲聲道:「你想死不是?」

    淒哼一聲,「行雲劍客」眥著牙道:「她已經走了。」

    「走了?」

    「是的,佟少幫主發現她身懷有孕,便放了她……」

    牟庭光大聲道:「我親眼見佟大業帶她走,我沒追上,你知道後果嗎?」

    「什麼後果?」

    「金龍幫將遭血洗?」

    「那是金龍幫的事?」

    「放屁,用不,著狡賴,你是該幫香主,有你一份,我問你,你為何詭稱是『冷面修羅』的八拜之交,向『無回玉女』謊稱『冷面修羅』已被『一統會』的高手亂刃分屍,乘她傷心不備之際,點了她的穴道,我當時還信以為真,等你們走後,驗看屍體,才證明不是,那被犧牲的冒充殘屍的又是誰?」

    方石堅雙目盡赤,用力把對方的手臂向上反扭,慘叫連聲中,「行去劍客」跪了下去,呻吟著道「她……她……真的被放走了。」

    「去了哪裡?」

    「不……知道?」

    「佟大業呢?」

    「去……了開封?」

    「砰!」一聲慘號曳空而起,「行雲劍客」被方石堅一腿踢飛離地,飛栽三丈之外,萎頓作一團,再也不動了。

    牟庭光咬了咬牙,道:「但願他說的是實話。」目光一轉,驚聲道:「這是什麼?」隨著這一聲驚呼,人已飛彈過去,望著巨石所留的血字,激顫不已。

    方石堅也跟著過去,沉聲道:「牟少俠!你看這事如何?」

    牟庭光顫抖著聲音道:「這一帶接連發生血案,晚輩已聽說了,他……嗨……」

    「少俠相信方石堅真的冷血殺人?」

    「晚輩是不相信,但……又不能不信?」

    「為什麼,為了他留名?」

    「不,為了傳言。」

    「什麼傳言?」

    「晚輩……能說嗎?」

    「儘管說!」

    牟庭光躊躇片刻,才硬起頭皮道:「傳言中說,方石堅身後有『神燈主人』『招魂幡』等支持,脅迫『金龍幫』與『一統會』臣伏,然後再以幫會的力量,迫江湖各大小幫派門戶加盟,組織武盟,由他出任盟主,達到君臨天下的狂妄目的。」

    方石堅哈哈一聲狂笑,道:「謊言,陰謀,可鄙可恨!」說完,雙掌暴揚,向前一登,隆然一聲,碎石紛飛,那方留有血字的巨石,四分五裂,散了一地。

    牟庭光為之瞠口咋舌,心神搖搖,突地慄聲道:「老前輩莫非是傳言中的『招魂幡』的前輩的師兄?」

    方石堅真想抖出真面目,想了想又止住了,把頭一點,道:「不錯,老夫就是!」

    下意識的退了一步,牟庭光激越地道:「這麼說,這是個可怕的陰謀?」

    「不錯。」

    「目的何在呢?」

    「激起武林公憤,使所有正道之士,起而對付『冷面修羅』與老夫師兄弟,目的很明顯。」

    「是何許人物的傑作呢?」

    「可以查出來的!」

    牟庭光義形於色地說道:「晚輩可供老前驅馳嗎?」

    方石堅內心十分感激牟庭光這一份義氣,但卻搖頭道:「牟少俠,對手險惡可怕,你最好不要介入其中。」

    牟庭光慷慨激昂地道:「士為知已者死,義之所在,生死何辭?」

    方石堅連連點頭道:「難得牟少俠有這分肝膽,方石堅定然會萬分感激,引以為榮,不過,牟少俠目前最好置身事外,等見到了他,再協議行動不遲。」

    「晚輩那方兄現在何處?」

    「老夫不太清楚,相信他知道這冒名嫁禍的事後,會現身應付的。」他以不能用真面目坦誠以對而感到內疚,但事實上他不能抖露真面目,否則將成眾矢的,要查究真的真相便理更困難了。

    牟庭光顯得萬分激越地道:「老前輩要採取行動嗎?」

    方石堅竭力點了點頭。

    牟庭光顯道:「晚輩不能追隨嗎?」

    方石堅搖頭道:「不能,你必須顧慮到對方可能遷怒到貴門派。」

    牟庭光悚然,這是很可能的事,不能不顧忌。

    突地,方石堅側耳一聽,道:「有人來了,牟少俠急速離開現場,快。」

    牟庭光窒了窒,拱手一揖,向與官道相反的方向奔去。

    牟庭光離開之後,方石堅心念一轉,掠離現場,隱身到一株巨大的楓樹之後。

    天色已昏昧下來,林中呈現一片黝暗,殘屍四陳,顯得分外陰森。

    十幾條人影,來到現場,當先的一黃一青兩名老者,赫然正是「一統會」太上護法,「五嶽神魔」童一貫,與殿主「血錢」洪蒼波,看來全是「一統會」的人。

    復仇之火,又在方石堅心裡燃燒,能再碰上「血錢」不是易事,他要究明「血錢」暗殺「百靈派」掌門人耿由義,是否為了滅口?

    只見「血錢」沉冷地開口道:「太上護法認為『冷面修羅』濫肆殺戮目的是否如外界所傳?」

    「五嶽神魔」目光一掃殘屍,道:「傳言都屬臆測之詞,未盡可信,也許其中另有原因,洪殿主的看法呢?」

    「本殿認為『冷面修羅』對本會弟子下手,是受神燈主人歐陽仿的主使,因為歐陽仿是本會叛逆,而他是神燈傳人。」

    「不盡然,還有其他被殺的又作何解釋,同時他的出身僅屬傳聞。」

    「只有逮到他才能明白真相。」

    「要逮他很難……」

    「太上護法的意思是說他背後有人撐腰?」

    「這也是原因之一,但主要是他本身功力太強,一般弟子應付不了。」

    「會主已下令拘任何手段,予以格殺,連『要命老人』在內。」頓了頓,抑低聲音道:「同時指示必要時與『金龍幫』聯手。」

    「五嶽神魔」沉吟不語。

    方石堅對於「五嶽神魔」自發現帶有「招魂幡」的標誌之後,一再維護自己,同時叮囑會中高手,盡量不與為敵之件事,依然迷惑不解,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很可能他與「招魂幡」有某種關係,但自己冒認是「招魂幡」的師兄,他不能斷定真假,顯然他對「招魂幡」的一切,並未瞭然,這的確費人猜疑。

    「血錢」又道:「本會執法總監萬妙香被殺,很可能是他下的手……」

    「不見得是他!」

    「何以見得?」

    「萬總監是死於杖下,而『冷面修羅』是用劍。」

    「可是當時本殿被『要命老人』引開,萬總監落了單而遇害,而那老人與『冷面修羅』是一路的?」

    「也許事實上是巧合,洪殿主追『要命老人』,別的人乘機下手。」

    「有幾個人有這等能耐,能取萬總監的性命?」

    「很難說。」

    「江湖高手中,有幾個是用杖的?」

    「一時想不出來。」

    「現在該如何處理?」

    「先收屍再說!」說著,揮了揮手。

    十幾名手下開始善手工作。

    「血錢」突地用手一指碎石,道:「是誰震破了這塊留字的石頭?」

    「是我老人家!」一個白髮老人,隨著話聲出現,緩步入場。

    那些收屍的弟子全圍了過來。

    「血錢」栗呼一聲:「要命老人。」

    「五嶽神魔」目爆厲芒,注定白髮老人,口裡卻道:「你們做你們的,就地掩埋!」

    那些手下不安地又開始清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血錢」眸中儘是煞光。

    「五嶽神魔」沉聲道:「幸會了,希望閣下對此事有所解釋。」

    方石堅掃了「血錢」一眼,然後站到與「五嶽神魔」相對的位置,悠悠地道:「老夫無所解釋,人並非『冷面修羅』殺的,是有人企圖嫁禍,故意製造事端,目的很明顯,想籍整個武林之力,對付強敵。」

    「何以見得不是他所為?」

    「很簡單,他殺人沒有留名的必要,同時殺人的手法完全不對。」

    「閣下能保證?」

    「當然!」

    「那本會萬妙香總監之死呢?」

    「老夫無可奉告。」

    略一沉吟,「五嶽神魔」道:「閣下真是『招魂幡』的師兄?」

    方石堅冷冷的道:「你問過多次了,老夫懶得回答。」

    「五嶽神魔」吸了口氣道:「如此,請告知令師弟的下落,聽說他曾在北邶鬼丘現過身。」

    方石堅反問道:「童老兒,你且說說找他的原因?」

    「無可奉告。」

    「那就彼此彼此,不必廢話了。」說完,轉注「血錢」道:「洪蒼波,老夫有話問你。」

    「血錢」陰冷地道:「什麼事?」

    「你為什麼暗下毒手殺死『百靈派』掌門耿由義?」

    「本殿主不殺他,『冷面修羅』一樣要殺他。」

    「輪不到你下手。」

    「哼!」

    「別鬼哼,老夫問你殺人的原因?」

    「本殿主不必告訴你。」

    「很好,你又有施展制錢暗器的機會了。」說完,又轉向「五嶽神魔」道:「看來你也不會袖手?」

    「五嶽神魔」嘿嘿一笑道:「必要時會的!」

    方石堅內心有些嘀咕,他如果使用鐵劍,勢必暴了身份,如果徒手搏鬥,要對付兩個拔尖的人物,結果是很難預逆,「五嶽神魔」「血錢」單憑名號,就可使黑白道喪膽,可是這機會又不能錯過……

    「五嶽神魔」接下去又道:「閣下定要知道洪殿主殺耿由義的原因?」顯然他有妥協的意思,口氣已經鬆了,對「要命老人」他一樣有所顧忌的。

    方石堅頜首道:「一點不錯!」

    「五嶽神魔」略作沉吟,道:「好,本座告訴閣下,因為耿由義不肯加盟本會,本會不能讓他為『金龍幫』所羅網,這就是原因。」

    「真的是這樣!」

    「本座一言九鼎!」

    「能保證沒有別的原因?」

    「本座以名頭擔保。」

    方石堅默然,這一說,「血錢」並非為了滅口而殺人,而他與玉劍血案便扯不上,事實上當時「金龍幫」特使於十哉也同時被殺,「五嶽神魔」的解釋可以相信,如此,便沒有出手拚命的必要了。

    「血錢」冷冷地道:「太上護法,現在是徹底解決問題的機會,如果沒有結果,無法向會主交令。」

    「五嶽神魔」沉重的點了點頭,凝視著方石堅道:「我們能開誠佈公地一談嗎?」

    方石堅冷漠地道:「談些什麼?」

    「五嶽神魔」一字一句地道:「請閣下明確交代令師兄弟與歐陽仿,『冷面修羅』三方面的關係。」

    心念數轉,方石堅沉聲道:「只能說兩方面,沒有三方面。」

    「怎麼說?」

    「老夫師兄弟與『冷面修羅』算是忘年的朋友,而『冷面修羅』與『鬼塚神燈』歐陽仿之間,到底有沒有關係,老夫不得而知。」

    「真的是這樣。」

    「唔,不假。」

    「本座能相信嗎?」

    「悉聽尊便。」

    「很好,本座坦白說一句,本會對『冷面修羅』志在必得,令師兄弟干預嗎?」

    方石堅心意一轉,暗忖:「所謂師兄弟本屬子虛烏有,『招魂幡』已死,『要命老人』是自己的化身,事實上應付情況的,還是自己一個人,如果不要纏夾,可能有利於自己的行動。」心念之中,反問道:「貴會與『冷面修羅』之間,到底有什麼過不去?」

    「五嶽神魔」道:「他曾闖舵傷人,而最主要的是要從他身上追出歐陽仿的下落。」

    「但歐陽仿已經身化白骨。」

    「禿頭峰鬼塚中的白骨是假的,沒有任何屍體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化為白骨。」

    「你老兒聽說『坐化丹』這名稱沒有?」

    「有,但扯不上,本會有行家檢驗過,骨殖上沒有任何藥物反應。」

    方石堅為之愕然,所謂「坐化丹」是「傷心客」說的,他說他曾檢視過,但「五嶽神魔」卻否定了這說法,到底歐陽仿是真的死了,還是活著?這是個相當困惑人的謎,心念之中,悠悠地道:「歐陽仿的生死,與老夫無涉,你們自己去證明吧!」

    「五嶽神魔」道:「所以問題的關鍵,就在『冷面修羅』的身上了。」

    「為什麼?」

    「他持有的鐵劍,他替他出頭處理那叫蕭美玲的女子的事,而殺死萬妙香的,極可能是歐陽仿,不管雙方的關係是什麼,總是相當密切。」

    方石堅心中一動,殺死萬妙香的是「傷心客」,而「傷心客」的真面目自己曾揭開過,與田大娘描述的歐陽仿形貌,沒半點相似,至於他殺萬妙香的原因,倒是不得而知,但現在卻無法替他辯護,否則便等於指出他是兇手了,心念之中,故作淡漠的抬頭望著林頂夜空道:「你們無妨去找他查證!」

    「血錢」陰聲接口道:「我們會的。」

    方石堅瞟了他一眼,沒接話。

    「五嶽神魔」又道:「這事暫且不談,現在談談閣下本身……」

    方石堅故作傲岸地道:「老夫本身怎樣?」

    「本座必須要見『招魂幡』。」

    「老夫並沒阻止!」

    「但閣下得指出他的下落。」

    「老夫根本不知道他的行蹤。」

    「閣下不肯?」

    「不是不肯,是不能。」

    「五嶽神魔」似在盡量抑制衝動的情緒,目芒連閃,道:「本座不願意與閣下破臉相向,有句話請轉告令師弟,要他無論如何來見本座,否則的話,他將後悔終生,死不瞑目。」

    方石堅心頭一震,脫口道:「你說出原因,老會設法找到他!」

    「不行,這事非他本人自己解決不可,旁人無法代庖。」

    「他的事老夫可以承擔。」

    「誰也擔不了。」

    「這麼說,老夫便愛莫能助了。」

    驀在此刻,一個黑衣少年,匆匆奔到現場,打了一躬,道:「稟太上,已經查到了那女子的下落。」

    「五嶽神魔」一擺手,道:「知道了。」看樣子,他是阻止那報訊的說下去,然後側顧「血錢」道:「洪殿主,我們走!」

    方石堅心中疑雲頓起,對方所指的女子是誰?怎會要勞動「五嶽神魔」這等地位僅次於會主的人物?

    「五嶽神魔」再次向方石堅道:「為了令師弟好,那口信請閣下務必傳到。」說完,微一拱手,與「血錢」和那傳訊的弟子相偕離奔。

    那些負責收屍的弟子,掩埋工作還沒做完。

    此地的事,就算這麼不了而了。

    突地,方石堅敏感的想到了藏身在開封附近尼閹中的蕭美玲姊妹與田大娘,那裡距此地不過一個更次的路程,而蕭美玲姊妹是「一統會」必欲得之而甘心的對象,莫非那女子便是指蕭美玲而言?

    想到這裡,他立即彈身奔離。

    約莫二更時分,方石堅穿開封城而過,急奔蕭淑玲師父住持的尼閹。

    相距還有半里,便隱約聽到了搏鬥喊嚷之聲,不出所料,他們真的找上了蕭美玲她們,方石堅心裡一急,把身法展到極限,有如一抹淡煙。

    尼閹前,惡鬥正酣,地上橫屍不下二十具之多,場中央,兩老者一中年聯手攻一個黑袍老人,另外還有十幾名武士散圍在四周,庵門緊閉,不見人影。

    方石堅迫近場邊,隱住身形,目光掃處,不由心頭大震,被圍攻的黑袍老人,赫然正是「傷心客。」

    怪事,庵裡不見人現身,卻由「傷心客」出面抵擋,這神秘人物,一向是不正面與人交手的,除了特殊的意外。

    「五嶽神魔」與「血錢」不見現身。

    「傷心客」單拐斗三劍,打得激烈萬分,三個使劍的,身手高得驚人,三支劍彼此配合,都具雷霆之威,再加上暴喝,的確使人動魄心驚,「傷心客」的枴杖在劍芒中猶如孽龍攪海,一樣威猛得令人咋舌。

    外面攪翻了天,庵裡沒有動靜,真是怪事。

    惡鬥持續著。

    方石堅心念疾轉,乘「五嶽神魔」與「血錢」尚未趕到,把這場面結束了吧,但自己該以什麼身份出面,要用劍,就必回復「冷面修羅」的身份……

    「傷心客」呈現不支之勢,守多於攻,而且險象環生。

    正在交手的老者之一,大喝一聲:「破庵搜查!」

    一聲令下,立即有七八名武土撲向庵門。

    方石堅已無暇再考慮,仍以「要命老人」的面目,電射入場,欺向庵門,「旋風掌」挾十二成功力,推向那七八名武土。

    狂風旋捲中,慘號與驚呼齊發,人影暴旋悄瀉,互相撞擊,像狂風的落葉,翻滾栽僕,死傷各半。

    突如其來的情況,使場中搏命的雙方不期然地住了手。

    兩老者與那中年,撲向方石堅,呈品字形把他圍住,其中之一栗喝聲道:「閣下什麼來路?」

    「要命老人」

    「什麼?」

    「專門要人命的老人。」

    「閣下與那蒙面客是一道的?」

    「胡說,老夫只是路過,見獵心喜,想殺幾個人。」

    「少狂!」暴喝聲中,那中年人發劍疾刺。

    另兩老者如響斯應地也出劍攻擊,方石堅身形一晃,竟然迎向那中年人的劍,以血肉之軀迎劍,還不曾聽說過,由於他迎向中年人,兩老者的劍便差數寸夠不上部位,而中年人的劍尖,已著實刺中方石堅的前胸。

    怪事,劍刺不入,劍身弓了起來,中年人亡魂大冒,兩老者驚叫出聲。

    這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砰」然聲中,慘皂隨起,那中年人當胸挨了一掌,口血狂噴,飛栽兩丈之外,手腳一陣抽動,再沒有息了。瀟湘子提供圖檔,xieˍhong111OCR,瀟湘書院獨家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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