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級間諜 處死將軍
    基裡爾把煙掐滅了。從瘦小的將軍旁邊走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並不感興趣你對我是厭惡還是有好感,但我的朋友要問你三個問題,因為這件事

    是非常隱秘的,我留你和他兩個人單獨談一談。」

    基裡爾從囚室中走出來,隨手使勁帶上門,就連很遲鈍的人也會感覺出痛苦的等待,

    這種等待支配著這個老吸血鬼。但在我的心靈深處未有憐惜及同情,親服看著這發呆的老

    頭,只有厭惡與失望的感覺。

    我把凳子推近了一些,他的眼睛被這突然的移動驚得飛快地亂轉著,我很滿足地殘忍

    地笑了一下:「這樣,請你告訴我,你這個惡棍,你是怎樣順利地把因加的姐姐捲入你的

    骯髒計劃中的?」

    將軍努力地晃著頭。用發抖的聲音結結巴巴地問:「具體地說,您對什麼感興趣?」

    「首先,你是怎樣拉攏拉麗薩參加這次反好行為的?其次,因加在哪裡?如果你能做

    到在一定程度上滿足我的好奇心,我決定留你一命,或是這樣做,讓死亡成為你無休止噩

    夢的解脫。」

    「會拔指甲嗎?」將軍膽怯地重新抬起頭,感興趣地問了一聲。

    「這太乏味了,夥計,類似的辦法也未必能使我滿意。最初呢,比如說,我想做一名

    牙科實習醫生,那麼你將是我的第一位患者。」

    我從圓凳上站起來,走近老頭:「只要你的一排牙不是假牙就好。」我狠狠地抓住將

    軍的鼻子,用拳頭打了一下他的肚子。他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嘴,他還未來得及出聲,我已

    經靈敏地用手抓住他的下頜,突然往下一拉,說道:「朋友,你的嘴已不是嘴了,而變成

    了兵器陳列館。太棒了。」

    將軍企圖掙扎,搖晃起腦袋來。我用膝蓋一撞他的頭,便打消了他要脫身的想法,我

    從他鑲滿金牙的嘴裡掏出濕乎乎的手指,用他將軍服的衣襟擦乾淨。

    「怎麼樣?讓我們繼續談吧,像兩個明白事理的人,或者,我不再糾纏此事,讓它無

    限期拖延下去?」

    將軍晃動著牙齒,邊檢查著牙的活動能力,邊開始說起來。

    「因加的姐姐拉麗薩一年前就應定罪。」

    「為什麼?」

    「非法使用麻醉藥。醫學專科,未來的麻醉師……她雖然是個小人物,期限可能相當

    長。她獲救僅僅因為事情的主要嫌疑人非常接近國家高層領導,準確地說*是與他們的下

    一代比較接近。他們提供了所有封面上印有」絕對機密「字樣的相關材料,並提供給了我

    們的檔案館,直至最佳時機。別看是個很好的小姑娘,你無法擺脫掉她。她太愛冒險的嗜

    好……她的事情被列人單獨的訴訟程序,後來用錢給壓下了,把她訓斥一頓,關在尖塔裡,

    要不然操縱這類鬼把戲是不可能的。而且開始利用她做托兒。」

    「你是我們的天使安棋兒,充分體現了美德。」

    「而你寧願先把她在某地關押八年,然後你再一步一步地著手改造她一生。」

    「最起碼,她能活著留下來。」

    「誰也不會認為就這樣會轉變一切。」

    「太精彩了,你們招募這個姑娘,把她關在尖塔裡,作為你們詳細分析的客體,一切

    非常平靜,最令人驚奇的是,你們這樣做的一切居然打著國家安全的幌子。」

    「喏,比方說,不是我招募的這位姑娘,也不是我把她放在尖塔裡的,她對於找來說,

    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迫使她跟我們合作,所有前期工作都由基層環節來幹,當她成了成

    手後交給我。

    拉麗薩應當發現,監督人對她付出的這些努力是值得的,未出現一次失敗的業務,在

    任何複雜的情況下,她都能得手,非常遺憾的是,她是個吸毒者。「

    「你哪怕只與拉麗薩接觸一分鐘,也會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或是孫女。」

    將軍噘起他那薄薄的嘴唇——一我覺得他好像,實際上也如此——他表現得十分傲慢,

    說道:「不!」

    「不?你這隻老狗,你想一想孩子的事吧!你總能吃得那麼香,睡得那麼甜嗎?你們

    讓幼小的孤兒陷入圈套,然後扼殺掉她們所有少女的天真。」我感覺到這個老頭兒會把我

    引到極端,以減少中間環節,「因為你們已順利地進行了暗中替換?」

    「偶然的成功!您隨意怎麼稱呼,不過,最初連我們也不能相信會有如此相似的結果。」

    將軍停頓了一下,提了提精神,又重新活動活動他那火雞似的脖子,「開始,我們試圖對

    因加施加壓力,剛巧索羅金又出現在她的工作地,便弄清楚了在這種情況下可擠出些什麼。

    可是,當拉麗薩直接要求妹妹來事務所工作時,她便歇斯底里地發作了,所以。我們便決

    定隔開因加,把拉麗薩引入業務範圍。」

    「但我有一點沒弄明白:迷戀者自己怎麼沒發現讓他替換了另一個人?」

    「這一切都發生在追求她的期間,他只想通過努力得到她。

    而你問,年輕的公狗們,支著尾巴盯視那隻母狗,這裡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按毛色便能確定,是這麼說的l 吧?」我不高興地開了一句玩笑,「可能我們也是

    公狗,不過不是像你那樣的敗類。」

    「是呀,小伙子,作部把自己氣壞了!你感到羞辱,因為你被開除了,而我認為,你

    最好去伐木。以免再犯玩忽職守錯誤!由此看來,像你這樣,國家一切都會偏離正道。只

    好強迫你母親去做流產。免得正派人看不慣你們這些猶太人的嘴臉。」

    「我對您這一套並不感到驚呼。我是三十多歲的人了,這類事情也聽得夠多了。而我

    真正感興趣的是,您這位教皇把因加藏到哪裡了?」

    將軍不懷好意地看了我一眼,惡毒地冷笑了一下:「你這個猶太種,任何時候也不會

    知道的。」

    坦白地說。此時我已失魂落魄,我被撕扯成幾部分,我膨脹了……我……我想把這個

    老東西扯成碎塊,一點一點地把他掰碎,在他非人的哀嚎中洗個澡!我想把他那瘦弱的全

    身塗滿油膏,再聽呀聽,聽他那痛苦的哀嚎……

    我正在傾聽將軍的哀嚎,一雙有力的手拽住了我,使我清醒過來。

    「安靜一下,瓦洛佳,安靜一下,現在我們會從他那兒瞭解一切的。要讓他甦醒過來,

    你也出去散散心,清醒清醒頭腦。」

    我像機器八似的打汗門,倚著強壯的尼占拉,一腳踏上樓梯的台階,登了上去。科利

    亞關心地讓找坐在長板凳上,遞給我一支煙,說;「抽支煙吧,瓦洛佳,基裡爾善於同這

    樣的惡棍交談,」他援了一口氣,抬起頭,迎著夜空瞅著我們,好像在思考著什麼。他不

    慌不忙地總結說:「如果小姑娘還活著,我們肯定會找到她。毫無疑問……」

    「讓我們看一下,我們這裡都有什麼?」基裡爾打開被伊夫列夫奪回的錢包,把裡面

    的東西全都倒在桌子上,「非常感人,卡佳送給爺爺的!這個討人喜歡的小姑娘,知道她

    的爺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嗎?您沒對她講過您的這種不安定的生活?您是怎樣暗中派雇

    傭殺手,去殺一個未滿八個月的孩子?」

    「那麼,您指示我該怎樣對付你們?」

    「這也正是找所想的。我該怎麼對付你們?上次陳述人已向你們描述過了吧,耳朵被

    割下,還會有什麼前途?或者,開槍?或許是太過於突然了?或許我那極其嚴肅的建議正

    合你的心意?尼古拉!你喜歡小姑娘?」

    科利亞尖聲叫著,企圖猜中這次隊長將傾向哪一方。

    「這要取決於什麼樣的……」

    「喏,對方說,就是這樣的?」基裡爾把照片遞給他。科利亞仔細地看著照片,時而

    把照片湊到眼睛跟前。時而又移開雙手,離遠一些看照片。

    「喂,你對她感覺如何?」

    「非常好的姑娘。」尼古拉小心謹慎地嘀咕著。

    「她的眼睛這樣有神,這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啊,科利亞,一雙深藍色的眼睛,你喜

    歡這雙深藍色的眼睛,不是嗎?」

    「的確是一雙芙麗的眼睛。」

    「我會把它們送給你的,科利亞。你別想拒絕。現在你去亞謝尼瓦抓住他們,暗,給

    你地址……」基裡爾在照片背面寫上地址,並重新把照片還給尼古拉,「快走吧。」

    科利亞讀了一下小條,贈了蹭鼻子,並像軍人那樣用鞋後跟磕了一下自己的皮鞋。

    「是,一切照辦,隊長!」

    「請站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您怎麼了,您?……」伊夫列夫情緒激動,他已無法

    控制自己了,「野蠻人!」

    「這就對了,在安哥拉,科利亞在長久的痛苦下,作為軍事顧問輕鬆地度過各階段,

    現在已經開始著手搜集敵人、他們親屬及親友的眼球,並在酒精的作用下保存下來。我曾

    隨便問過他,為什麼,不是耳朵,或者性器官……而你知道他回答我什麼?他說,從被酒

    精泡過的耳朵中,他不能獲得美感的快樂。」

    「喂,科利亞,值得嗎?快去取禮物吧。」

    「請站住,我求求你,你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

    「我從你那兒?上帝與你同在。我從你那兒什麼也不需要……就是加爾金,他想知道

    你把他另外一個無心的姑娘藏到了哪裡?」謝苗諾夫冷笑著,拿起伊夫列夫面前桌子上的

    筆,「請把地址寫下來。」

    「她在精神病院。在特洛伊茨基。」

    「用自己的名字?」

    「不,在她企圖自殺未遂後,以未查明的身份被弄到那兒的。」

    「我能想像得出,在決定讓她活著以後,你對這個姑娘都做了些什麼。雖然對你來說,

    這不亞於讓你承擔責任。」基裡爾向尼古拉走過去,抽出勃朗寧手槍。「什麼是紅刀子出

    來,將軍,關於這些我剛才已對你講過了,拖延這件事值得嗎?暫時磨磨他們,暫時捕捉

    他們……這就是給你們的抉擇,」他在伊夫列夫面前放下手槍,「只是要小心點,他在作

    戰排。」

    將軍拿起槍,歪著頭,斜著眼睛,似乎打量了一下,把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問道:

    「你從哪裡知道我家的地址?」

    「我並不知道,我親愛的!是時候了!你家裡的電話號碼,準確些,頭三位數,在你

    的名片上……不可饒恕的錯誤,將軍!略,好吧,你這裡有一項認真的措施——不管怎樣,

    上帝與您同在。

    我們不再打擾你了,你隨意吧!「基裡爾一轉身,用肩輕輕撞了一下尼古拉,向囚室

    的出口方向走去。

    「畜生!」將軍衝著他大聲喊,槍聲隨著叫喊聲也響了起來,基裡爾搖晃了一下,把

    股轉向伊夫列夫,射擊後的濃煙遮住了將軍驚訝的臉。

    「將軍,你知道嗎,原本很滿意,卻又很痛苦!有一點你沒認識到,你的年齡同你的

    勃朗寧槍的口徑一致。這顆子彈能射中距你後腦勺三步之遠的地方,這要在盧勃揚克內部

    監獄,而想在十米之外射中我的坎肩是不可能的。」謝苗諾夫從腰間抽出「伊戈爾『於槍

    並扣動扳機,」這才是工具,就好像是大夫在開處方!「他突然舉起手槍,不斷地扣動扳

    機,射出整整一彈夾子彈。』」正像彼得魯哈說的那樣:「子彈就這樣飛出了『啊哈……

    永別了,朋友。」

    基裡爾在自己手裡把玩著手槍,把它拋向停在腳邊還冒著煙的屍體旁,「你曾光榮地

    服務過,我們彼此都該休息了……」

    手槍掉在混凝土的地面上,從門框往後彈開,彈夾裡又掉下一粒子彈。他覺得,「伊

    戈爾」手槍似乎歎息了一聲。

    「一公斤阿芒拿炸藥夠不夠?」

    「正合適,隊長!」

    「那好,裝上廢紙,帶上米哈羅維奇和阿夫傑伊,把一切都運走。米哈羅維奇知道怎

    麼走。好,點燃炸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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