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燮呆呆地看著窗外。賢珠望著壁爐裡燒得通紅的火苗。兩個人的視線逆向錯開,而在他們的心裡卻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變心的人不是我,是你變了。你背叛了我們的承諾,這是不可原諒的。我不能原諒你。」
「我並不怕你。」
賢珠簡短地說道。
「我什麼也不怕。」
敏燮從沙發上站起來,他像一頭憤怒已極的野獸,緩慢地在房間裡遊蕩。
「我要往你臉上吐口水,不,我還是剪掉你的頭髮吧?然後把你剝光,趕到大街上?這個主意很好啊。你拿著小提琴,赤身裸體到小巷裡演奏去吧。這就是你所說的智慧吧?如果你不好意思說出口,那我來替你回答。你為什麼,為了誰,你敢不敢昂首挺胸在我面前說出你的那些骯髒勾當?我都知道,我什麼都知道!」
敏燮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他的聲音平靜而憂鬱。
「金、英、厚,你知道他的名字吧?當然了,你不可能說不知道。這種突如其來的勇氣,難道就是他給你的嗎?」
剎那間,賢珠絕望了,她甚至想把耳朵塞上。從他嘴裡說出的金英厚三個字,就像用刑訊逼供的熱烙鐵,灼傷了她的心。
「你快回答我啊,你這自以為是的小姐。你的身體和心靈都被這個骯髒的傢伙奪走了。你就在我面前和他交換了肉體。你陷入了幻想。可是賢珠,我這麼說並非讓你回心轉意。賢珠,哦,哦,抬起頭來看著我。讓我看看你這張楚楚可憐的小臉。不要怕,不要因為不安而發抖。總有一天,你會抱著我的腿哭個不停。求求你不要拋棄我,求求你千萬不要拋棄我。你要我做什麼,我都可以為你去做。賢珠,你不必請求從我身邊離開,不必請求我取消我們的婚約。我們的愛已經結束了。反正今天晚上就是我和你的最後一夜了。就在昨天,我們還彼此需要。可是現在,我們已經彼此憎惡和痛恨了。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因為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骯髒的瘋野獸,我們爭吵個沒完沒了。你悲慘地,很悲慘地破滅了。我很惋惜。你的臉上寫著你的未來。就算是為了你,我也不會輕易放你走。你聽好我的話,賢珠,我要把他殺了,我要殺死他。」
「你已經殺過他一次了嗎?為了你自己,為了你自己的安逸,你不是已經殺過他一次了嗎?一次已經足夠了。他好不容易才活下來。」
「原來你都知道了,原來那傢伙把一切都向你坦白了。好,賢珠,這次我不會失誤了,這次我一定要看著他斷氣,在他斷氣之前絕對不會放開他。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而且我也有這個權利。我有足夠的力量可以奪去那個傢伙的生命。你回答我,賢珠,不要驚慌,你愛他嗎?你需要他嗎?」
賢珠雙手遮臉,肩膀輕輕顫抖。她急促地喘息著。她在矛盾中掙扎了很久。
「我愛他。」
賢珠沉默良久,終於抬頭回答了。
「我需要他。」
敏燮突然站起來。他舉起酒杯,走到賢珠身邊。他走得踉踉蹌蹌,兩隻眼睛通紅。
「你回答我。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敏燮雙手揪住賢珠的頭髮。他緊緊抱住賢珠的頭,就像準備投籃的籃球運動員。他的手在瑟瑟發抖。
「你說你愛那個傢伙?你這個傻丫頭。」
「我愛他。」
賢珠在低低地啜泣。
「我需要他。」
突然,敏燮的兩隻眼睛裡凶光直冒。他緊緊捏住賢珠的臉,兩隻手抖得厲害。
「我要殺了你。」
近乎沸騰的呻吟從敏燮口中迸射而出。
「我要殺死你。」
敏燮的兩隻眼睛裡泛起了殺氣,同時伴著血腥的憤怒。
「我要把你和他一起殺死,我對自己發誓!」
「請你放我走吧。」
賢珠氣喘吁吁地張開嘴。
「我當然會放你走。我不會現在就掐死你的。但是賢珠,你根本想像不到,此時此刻在另外一個地方,正發生著什麼樣的事情。你坐在這裡,此時此刻,另一個地方正在上演極其恐怖的一幕。」
敏燮突然扯下了賢珠的上衣。紐扣掉了,從撕破的衣服縫隙裡露出了賢珠的肌膚。
「最後一次,反正是最後一次了。是的,今晚是我們之間最後的盛宴了。賢珠,既然如此,反正你的肉體是我馴服的。此時此刻,我們的身邊正在發生著可怕的事情。就在這樣的瞬間,你最後一次向我敞開肉體之門吧。這算不上什麼難事。就算你心中已經沒有了對我的愛,可是肉體中總會留下一點吧。把衣服脫下來,你這個臭婊子。我要往你的生殖器裡吐口水,往你那腐爛的陰道裡倒滿酒!」
賢珠用被撕破的衣服遮住身體,從椅子上站起來,往後退了幾步。
「不要碰我。」
賢珠淚水漣漣地瞪著敏燮。
「我要走了,請你讓我從這裡離開。」
「你想走,隨時都可以走,我不想束縛你。不過,有一個條件,反正今天是我們的最後一夜,你就把衣服脫了吧。用你那雙骯髒的手,把衣服脫掉。這沒什麼難的,很容易辦到。」
敏燮嘲笑著靠近賢珠身旁。賢珠後退了幾步,但是她已經無路可退了。她的身體被沙發擋住了,於是她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敏燮嘿嘿笑著,把手放到賢珠手上。
「怎麼樣,夫人?這沒什麼難的吧?你只需把身體借給我用一會兒就行了。我們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人知道。你會品嚐到更多的快樂,夫人。」
「求求你……」
賢珠氣喘吁吁地打斷了敏燮的話。
她的臉因為羞恥和憤怒而扭曲,心靈的異常表現在臉上。她的神情凝固了。
「求求你不要這樣,敏燮君。」
賢珠終於說出了一直猶豫沒說的話。她冷靜地說道。
「我懷了他的孩子,你不要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