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若仙接道:「多一條什麼路?」
容夫人道:「你們可以常居此地,樂度餘年歲月。」
俞若仙道:「包括了你的兒子容哥兒和我,是嗎?」
容夫人道:「還有江大姑娘。」
俞著仙回顧了容哥兒一眼,歎道:「古往今來,從沒有一個母親,對她自己的兒子,如此的冷酷殘忍。」容夫人正待答話,突聞幾聲砰砰大震,傳了過來。
江煙霞望了容夫人一眼,冷冷說道:「現在,大約已分出勝敗了。」
容夫人道:「你可以開啟機關,看看誰勝誰負?」
江煙霞說道:「容夭人,在本證明勝負前,我有幾點不解之處,想請教一二?」
俞若仙和容哥兒耳聞目睹兩人的說話神情,心中感慨萬平,但又有著一種強烈的好奇之感,希望能看一個水落石出。
但聞容夫人說道:「什麼事?姑娘只管請說。」
江煙霞道:「我相信那一天君主的真身,絕然非你,但你卻對此中之事,瞭若指掌。」
容夫人淡淡一笑,道:「這並非困難的事,因為,在你的屬下之中,我已預市臥底之人。」
江煙霞道:「凡是我手下之人,大都服過藥物,縱然是你派遣的人物,他們也是一樣的忘了過去,不知出身經歷,如何還能為你所用?」
容夫人笑道:「這並非難於解決的事,只要稍微用些心機就是。
江煙霞道:「我就是此點想不明白,特向夫人請教。」
容夫人沉吟廠一陣道:「此刻,說明了也不要緊……」
語聲一頓,道:「我們還派幾個精明而又擅畫之人,繪了你屬下中部分人的面貌身材,這些人職位不太高,但他們卻都是最為重要的小首領…」
江煙霞道:「是了,你們把他們暗中捕獲,派人頂替他們,混入其中。
容夫人道:「也不像你江大姑娘說的如此簡單。」
江煙霞道:「那倒要再請教了?」
容夫人道:「我盡量選擇那面貌相似之人混入頂替,另外還有一位世間最好的易容大夫,改正他們的容貌,所以,那一天君主雖然是算無遺策,也未想到在他借藥物控制的屬下中,混入了我很多臥底之人。」
江煙霞接道:「這麼說來,夫人和那一天君主,已經鬥法很久了,是嗎?」
容夫人道:「不錯,我和他明爭暗鬥,已有數年之久,自然,還未算上準備的時間。」
江煙霞道:「你們鬥智斗了數年之久,那一天君主,難道你也不清楚嗎?」
容夫人凝目沉吟了片刻道:「那一天君主,只不過是一個代號而且,可能是你,也可能是俞若仙……」
俞若仙冷冷接道:「你不要含血噴人!」
容夫人道:「我是說可能而已……」語聲一頓,接道:「我的推想不錯,那一天君主的職位,已經有過很多次搏殺……」
俞若仙道:「你是說,有過很多一天君主了,是嗎?」
容夫人道:「也可以這麼說,不過,說的不夠精闢透徹,不論何時,一天君主,都是兩個人。」
俞若仙道:「這話使人聽得很難明瞭。」
容夫人道:「事情很簡單,有一個人,故意設下了這一天君主之位,它有著極大的虛名,指揮著無數的高手,對一個智慧聰明的人,自然充滿著誘惑,那隱身幕後的人,就用這種虛名高位,引誘了那些自負才華的人,為他所用,同時,那人也在進行培養第二個接位的人,然後,讓他們自相殘殺……」
俞若仙接道:「這辦法很惡毒。」
容夫人道:「自然是惡毒,他借用了無數人的聰明才智,幫助他建立起這等雄厚的實力,當那人野心勃發,將要取他而代之時,他培養江煙霞道:「是了,你們把他們暗中捕獲,派人頂替他們,混入其中容夫人道:「也不像你江大姑娘說的如此簡單。」
江煙霞道:「哪倒要再請教了?」
容夫人道:「我盡量選擇那面貌相似之人混入頂替,另外還有一世間最好的易容大夫,改正他們的容貌,所以,那一天君主雖然是無遺策,也未想到在他借藥物控制的屬下中,混入了我很多臥底之
江煙霞接道:「這麼說來,夫人和那一天君主,已經鬥法很久了,容夫人道-「不錯,我和他明爭暗鬥,已有數年之久,自然,還未算準備的時間。」
官夫人凝目沉吟了片刻道:「那一天君主,只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可能是你,也可能是俞若仙……」
俞若仙冷冷接造:「你不要含血噴人!」
容夫人道:「我是說可能而已……」語聲一頓,接道:「我的推想不錯,那一天君主的職位,已經有過很多次搏殺……」
俞若仙道:「你是說,有過很多一天君主了,是嗎!」
容夫人道:「也可以這麼說,不過,說的不夠精闢透徹,不論何時,一天君主,都是兩個人。」
俞若仙道:「這話使人聽得很難明瞭。」
容夫人道:「事情很簡單,有一個人,故意設下了這一天君主之』立,它有著極大的虛名,指揮著無數的高手,對一個智慧聰明的人,自時充滿著誘惑,那隱身幕後的人,就用這種虛名高位,引誘了那些自負才華的人,為他所用,同時,那人也在進行培養第二個接位的人,然,讓他們自相殘殺……」
俞若仙接道:「這辦法很惡毒。」
容夫人道:「自然是惡毒,他借用了無數人的聰明才智,幫助他建立起這等雄厚的實力,當那人野心勃發,將要取他而代之時,他培養的第二個一天君主,及時而出,取代了舊人。」
江煙霞道:「那隱身幕後之人又是誰呢?他這般用心其故安在?」
容夫人道:「那隱身幕後人物是誰?正是咱們此刻要找的人,至於那身任一天君主名位的人,卻是很多了,白娘子和價江煙霞都是。」
江煙霞長歎一聲,沉吟不語,顯然,他對容夫人的分析,十分佩服。
俞若仙道:「你和那一天君主,鬥智數年,難道也是一點猜不出那真正的人物是誰嗎?」
容夫人緩緩說道:「不知道,他能有今日這等成就,有一個最重要的要決,就是隱秘了身份,我能和他鬥智數年,尚未大敗,也得一個密字……」
目光轉到俞若他的臉上,接造:「江湖上各門各派中的高手,都為他收羅所用,而你萬上,門獨無他臥底之人,你也是佔了密字之光。」
江煙霞突然說道:「容夫人,晚輩有一事想和夫人商量,不知夫人肯否答允?」
容夫人道:「什麼事?」
江煙霞道:「晚輩說過之言,都是實話,只不過未曾說出心中所想的事,而且,還懷疑到容夫人-……」
容夫人道:「懷疑什麼?
江煙霞道:「懷疑你是一天君主。」
容夫人道:「所以你木肯暢所欲言?」
江煙霞緩緩說道:「不錯。」
俞若仙接道:「你心中又想些什麼事呢?」
江煙霞道:「晚輩所思之事,容夫人已經說過了。」
俞若他道:「你想奪得真正一天君主權位,是嗎?」
江煙霞道:「我要自保,就必得設法取得真正的權位。」
容夫人道:「對江大姑娘之能,我也不能不心生敬服。」
江煙霞道:「這話怎麼說?」
容夫人道:「如若你前言都是實情,就任這一天君主之位,不過數月,但姑娘竟能設法,把主要頭目收為已用。」
江煙霞道:「那並非很難的事,因為他們並不知在我身後,還有一位美的一天君主,他們認為那一天君主,無所不能,化身難測,因此,對那一天君主的身份,已然不再用心分辨,只要我稍用心機,他們就不難為我所用。」
容夫人道:「你要和我談的,就是這些事嗎?」
江煙震道:「我覺此時此情之下,咱們應該坦坦白白、真真誠誠的合作。」
容夫人道:「合作太過籠統,江大姑娘說得詳盡一些。」
江煙霞道:「咱們合作,對付那真正的一天君主……」
容夫人道:「以後呢?」
江煙霞道:「以後再說吧!此刻,咱們似乎該先行合作。」
容夫人目光轉到俞若仙的臉上,道:「你的高見呢?」
俞若仙道:「暫時放棄敵對,合力對付一天君主,然後,再解決本身爭端。」
容夫人道:「你認為這是兩件事嗎?」
前若仙道:「不錯啊!本來是兩件事。」
容夫人搖搖頭,不再理會俞若仙,卻望著江煙霞道:「現在,你可以求證一下自己是勝是敗了。」江煙霞突然退到壁角處,一座石鼎之前,探手在鼎中一按。
只聽一陣軋軋之聲,壁間突然現出了兩個門戶。
廳中之人,全都凝神貫注,瞧著那兩扇門戶。
足足過了一盞熱茶工夫,不見任何動靜,那兩扇洞開門戶,也不見有人進來。
容夫人冷冷一聲,道:「江煙霞,夠久了,難道還不死心嗎?」
江煙霞黯然歎道:「我輸了。」
容夫人微微一笑,道:「那很好,識時務者為俊傑。」
江煙霞道:「現在,你似乎不用再隱秘身份了……」
俞若仙接道:「看來,你確是一天君主的真身了?」
容夫人冷漠地說道:「我說過不是,就不是,諸位為何不信呢?」
容哥兒也被這迷離的局面,鬧得頭暈腦脹,當下說道:「母親不是一天君主,那一天君主何在呢?」
容夫人道:「現在,是咱們逼他現身的時候了。」
容哥兒目光轉動,四額百一眼道:「哪一天君主也在此廳之中?」
容夫人道:「我想是的。」
容哥兒道:「可是此廳之中,除了咱們四人之外,只有八具屍體啊!」
容夫人不再理會容哥兒,沉聲對江煙霞道:「你自認已敗,當今大局已為我控制,似是用不著再對一天君主畏懼了。」
江煙霞緩緩轉動鼎內機關,兩扇大開的石門,重又閉上,點點頭道:「我一直就不太怕他,只因他掌握了我金風谷中數十人的生死,我不得不聽他之命罷了。」
容夫人緩緩說道:「現在情勢不同了,整個山腹密室,都已為我控制,不論那一天君主有多大能耐,他已無法施展,如你肯逼他出圓,我們助你對付他就是。」
江煙霞沉吟了一陣,道:「我真不知他身在何處。」
容夫人道:「我想你知道,至低限度,你該知曉見他的辦法。」
江煙霞道:「好吧!我試試看,但我不知是否能夠見到他。」
容夫人道:「有我和前若仙為你助力,生死與共,你還有什麼怕的?」
江煙霞淡淡一笑,道:「好吧!試試看,不過,我不相信那一天君王在此。
只見江煙霞緩步行到那石鼎之前,探手入石鼎中,轉卞兩轉,突然向後退開。容哥兒心中暗道:「這石室中的機關,似是都操縱處理由鼎之中。」
一時間,好奇之念大動,忍不住舉步向石鼎行去。
但聞江煙霞叫道:「容相公,不要行近石鼎!」
容哥兒道:「為什麼?」
江煙霞還未來得及答話,突然見一陣寒芒閃動,一片毒針進射而出。」
容哥兒吃了一驚,暗道:「這毒針如此密集,我如行近石鼎,必然要傷在毒針之廠無疑了。」
那射出的毒針,不但數量眾多,而且力道甚強,擊撞在屋頂之上,才紛紛落地。
而且延續甚久,才停了下來,容哥兒目光一轉,只見地上毒針,個卜十枚。
容夫人冷然一笑,道:「江煙霞,毒針已經停下了。」 江煙霞也不答話,又舉步行近石鼎。
此時俞若仙和容哥兒心頭一片茫然,只覺容夫人和江煙霞都可能是那一天君主的真身,但也都可能不是,以那俞若仙的博聞見識,亦無法料想出下一步的變化。
只見江煙霞探手伸入石鼎中,摸索片刻,重又退了回來。
容夫人緩緩道:「江煙霞,那石鼎之中,還有什麼惡毒暗器射出來嗎?」
江煙霞冷然一笑,道:「我如說實話,夫人也是不信。」
容夫人道:「好!你說來聽聽吧!」
江煙霞道:「不知道容夫人信是不信?」
容夫人先是一怔,繼而淡淡一笑,道:「我相信你第一次開動這石鼎機關,相信你不知道詳細的內情變化,但我卻相信你知曉開到幾次之後,才沒有暗器射出。」
江煙霞道:「三次,第四次才是開啟這石鼎操縱的門戶,但我不知道會有什麼變化。」
容夫人點點頭道:「我聽得出來,這是你由衷之言。」
語聲甫落,突見石鼎中射出一股激泉,水勢極強,直擊在屋頂石橋之上。
江煙霞急急喝道:「向後退開!」一提氣,當先向後退出了七八尺遠。
其實,容夫人、俞若仙、容哥兒,未待那江煙霞呼叫出口,人已經跳出八九尺遠。
那石鼎中激射而出的泉水,間歇噴射,足有一盞熱茶工夫之久,才完全停下來。
容夭人四顧了那滿地水珠一眼,道:「那是毒水嗎?」
江煙霞道:「應該不錯。」
容夫人道:「還有一道暗器了。」
江煙霞舉步行到石鼎前面,沉思良久,才探手伸入石鼎之中。
容夫人、俞若仙等,全都注意那江煙霞的舉動,只見她伸入石鼎的右手、似是在轉動著什麼。顯然,那石鼎之中,有著控制機關的樞紐。
只見江煙霞右手在石鼎中轉動了一陣,又緩步向後退開。
大夫人。俞若仙等十忡暉注在石鼎中又變出什麼花樣出來。
哪知,事情竟然大出了幾人的意料之外,良久之後,仍然不見動機。
容夫人輕輕咳了一聲,道:「江大姑娘,是否轉錯了機關?」
江煙霞道:「沒有人教過我轉動石鼎機關的方法,我只憑記憶施為。」
容夫人道:「有一件事,我想先得說明,如若這大廳中有凶險的變化,我們又都無能躲過,江大姑娘也要和我們一樣的死在這大廳之中。」
江煙霞道:「就算能很順利的開了這五鼎中的機關,我們也沒有生存的希望。」
俞若仙道:「為什麼?」
江煙霞道:「如若一天君主,當真的藏身於此,絕不會放過咱們。」
容夫人接道:「你心中很怕他?」
江煙霞道:「如若那一天君主不在此地,這石鼎必設有置人死地的機關。」
容夫人道:「附麼佈置,能夠使咱們非死在此地不可?」
煙霞道:「我只能比喻說:這石鼎中如是冒出毒煙,瀰漫全室,咱們閉住呼吸之能,可以支持多久呢……」
容哥兒接道:「破門而出。」江煙霞道:「我想,那使在這石鼎中布下毒煙的人,必然會在那毒煙冒出時,同時封閉著這廳中的門戶…… 「語聲一頓,又道:「我又想到火,如是這石鼎中噴澎毒火,那也夠咱們對付了。」談話之間,突闊得一陣軋軋之聲,起自地下。
那矗立在地上的石鼎,突然向下沉落,疾快的消失不見。
原放石鼎處,卻突然出現了一個門戶。
容夫人道:「還有一道暗器未曾放出。」
江煙霞道:「我說過我憑此記憶,來開動石鼎機關,如何變化,那就非我所能預料了。」舉步行近門戶,道:「夫人如若害怕,晚輩先行就是。」緩步向下行去。
容夫人行近門戶,探首看去,只見一道石級,直向下面通去。
那石鼎卻已消失不見。 俞若仙一側身,搶在容夫人的前面,道:「不久虎穴,焉得虎子」
緊隨在江煙霞身後行去。
容夫人回顧容哥兒道:「你是否要下去呢?」口氣之中,似是已全無母子關係。
容哥兒劍屑一標,道:「母親似是已經決定不認孩兒了。」
容夫人道:「你非我之子。」
容哥兒道:「我既非你之子,你為何要養我二十年呢!」
容夫人道:「我不夠心狠,也不夠手辣。」
容哥兒道:「這話怎麼說呢?」
容夫人不再理會容哥兒,卻舉步直向下面行去。
容哥兒緊迫在容夫人身後,向前行去,一面問道:「母親對我有二十年養育之情,縱然我不是你所生:這養育思情,也使人報答不盡。」
容夫人冷冷說道:「你可是想以母子之情感動我嗎?」
容哥兒呆了一呆,道:「孩兒無此用心。」
容夫人道:「那很好,你記著,從現在起,不要再喊我母親了。」容哥兒目重返山居之時,心中對自己身世,已然動了懷疑,對那容夫人確有著很多的懷疑、誤會,本想找個時間追問,但容夫人卻處處逃避。容忍,頗有慈母胸襟,但容哥兒卻是難忍心中疑慮,常想藉故逼問。
此刻,容夫人卻突然冷酷,一口推拒了母子關係,而且口氣堅決,大有從此視作陌人之意,容哥兒反生出孺慕之情,想到容夫人二十年養育之思。
只聽容哥兒歎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道:「養育二十年的恩情,是何等深重,那和生身之母,有何不同?」這本是他心中之言,不覺間說出口來。
容夫人陡然轉過身子,雙目盯注在容哥兒臉上,厲聲說道:「從此刻起,你如再叫我一聲母親,我立刻出手殺價。」
容哥兒聽得一愣,還未來及接回答話,那密夫人已轉身向前行去。
地道中十分黑暗,卻毫無濕霉氣味。但有一陣陣寒風吹來,使人油生寒意。
容哥兒完全未料到容夫人提出如此嚴厲的警告。
要不是親耳聽到,言出養育自己的母親之口,實是難以叫人相信就在愕然凝思之間,容夫人已走得蹤影不見。
幾番江湖驚變,生死際遇,已使容哥兒變得堅強了很多,略一定神,舉步向前追去。
行約二十丈,而道突然向右轉去。容哥兒加快腳步,向前追去。
又行十餘文?只見天光隱隱,似是已到了出口所在,平行的甫道,也突然向上升去。
借隱隱天光望去,江煙霞、俞若仙,都已經走得不知去向。
容哥兒心中暗道:「也許即將揭穿一樁武林的大隱秘,我必將振起精神應付才成。」
提氣疾行,奔出洞口。
凝目看去,只見江煙霞和俞若仙並肩麗立,站在一座石洞前面。
這是一座天然的並形石洞,上見青天,洞口也不過是數尺方圓大小,但底面卻有四丈見方大小,立壁如削,而且越高越小,縱然是世間第一流的輕功高手,也是無法攀登。
在洞底四面的石壁中,除了他們行經的一個洞口之外,有兩座石洞。
洞口無門,但卻各自放著一座石爐,爐中冒著藍色的火焰。
那火焰高過五爐四寸有餘,熊熊而燃
俞若仙回顧了容哥兒一眼,道:「令堂呢?」
容哥兒道:「在我身後。」說話之間,容夫人已出洞口。
俞若仙迫不及待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容哥兒道:「你何不問江大姑娘?」
俞若仙道:「江煙霞不明所以。」
容夫人目光轉動,打量了那兩個洞口一眼,差不多一般大小,而且那石鼎的形狀,也是一樣,冒出的藍色火焰,也不見高低。當下說道:「還似是兩座丹爐。」
俞若仙道:「是啊!誰會在這地方煉丹呢?」
容夫人道:「一天君主。」
俞若仙道:「此地既有丹爐,那是一定有人居住了。」
容夫人道:「想證明是、否有人,只有進去瞧瞧了。」
容哥兒看那兩具丹爐,擺在門口之處,正好擋住了入洞去路,兩側各餘尺許,側身可過。
俞若仙道:「兩座石洞一般模樣,兩個丹爐,也差不多大小,但其中必有一座佈滿了陷阱,誘人入伏。」
容夫人置:「你在分辨真偽,是嗎?」
前著仙道:「不錯。」
容夫人道:「從外面觀察,只怕是難以分辨出來。」
俞若仙道:「那要如何才能觀察得出來呢?」
容夫人道:「行近丹爐查看,哪一個丹爐有丹,就是真的了。」
俞若仙一皺眉頭,依言行近,把兩個丹爐都瞧一遍。
容夫人道:「怎麼樣?」
前若仙道:「兩個丹爐一般模樣,每個爐中,都有丹九。」
容夫人道:「如是你沒有看錯,那只有設法進去石洞瞧瞧了。」
俞若仙道:「既然到了此地,自然要看個水落石出。」
突然舉步而行,側身行人了左面石門之中。
那洞中一片黑暗,片刻後已失了容夫人的蹤影。
俞若仙回顧了江煙霞一眼,道:「如果你在石洞之內,市有惡毒機關,我和那容夫人全部死於那機關之內,當可遂了你霸統武林之願了,但我言已出口;縱然是萬元一生,也不能言出無信。」一側身,進入了右面石門之中。
江煙霞目睹俞若仙背影消失,突然長長歎息一聲,道:「容公子是否相信我是那一天君主呢?」
容哥兒怔了一怔,道:「這個,在下不敢斷言。」
江煙霞道:「大約你相信令堂的話,唉!那也難怪,母子情深,你縱然知曉她是一天君主,也不肯說出來了。」
容哥兒臉色一怔,緩緩說道:「在下確實不知,咱們四人之中。以我的武功最弱,但在下也最清白……」
江煙霞一皺眉頭,欲言又止。
只聽一聲尖叫,傳了過來。
江煙霞目光轉動,看了那石洞一眼,黯然說道:「是俞老前輩行人的山洞。」
容哥兒道:「那是說俞老前輩遇害了?」
江煙霞道:「縱然未必遇害,但以她的身份武功,這等失聲尖喊,遇上之物,定然是十分可怖。」
但聞江煙霞歎息一聲援道:「容兄。咱們進去瞧瞧如何?」
容哥兒說道:「是的,咱們應該進去瞧瞧。」
江煙霞道:「好,小妹帶路。」一側身向洞中行去。
容哥兒緊隨江煙霞身後,向前行去,一面暗中運氣戒備。
轉了兩個彎子,洞中更加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一面低聲,說道:「港兄,運氣戒備緊防暗襲。」
容哥兒心中暗道:「她是很關心我.們不知飲情意是真是假。」心、中念轉,口中卻應道:「多謝關顧,占娘也請小心。」談話之間,又轉過一個小彎。
只聽江煙霞呵喲一聲,向後退來,正好倒在了容哥兒的懷裡。
容哥兒隨在江煙霞的身後.還未轉付彎子,未看到前面景物,不知什麼事,竟然使江煙霞如此驚駭。
當下本能的伸出手去,炮位了江煙霞的嬌軀,低聲說道:「什麼事?」說出口,才想起自己舉動失常,還緊緊的抱著江煙霞,趕忙鬆開雙手,扶正了江煙霞的身體。
江煙霞舉手拂試著汗水,緩緩說道:「現在我才感覺刊一件事件江煙霞強煞了,仍然是一個女人啊!」
容哥兒道:「江姑娘眼到了什麼?」
江煙霞鎮定了一下心神,淡淡一笑,道:「那是故有凝陣的手法,我該想到的,但我卻忍不件失聲而叫。」
容哥兒聽她說了半天.仍然沒有說出內情,忍不住側身越過江煙霞,探首望去。
只見去路已到盡處,一條兩立多長的甬道後面,就是盡處,在那石壁之前,放著兩具棺木.一盞光焰微弱的琉璃燈,除了那兩具棺木和一盞琉琉燈外,再無他物。
容哥兒心中暗道:「奇怪啊!兩具棺木有什麼好怕呢?尤其那江煙霞,已不知親手殺過了多少人,怎會為兩旦棺木腔得牛吉個叫呢?實叫人想不通了。」
但聞江煙霞柔聲說道:「你瞧到了?」
容哥兒道:「瞧到了。」
江煙霞道:「男子漢大丈夫,究竟強過我們女人,我嚇得失聲尖叫,你卻能視若無睹。」 容哥兒皺皺目眉頭,道:「沒有什麼好怕的啊!」
江煙霞緩步行了過來道:「你膽子很大……」
探頭看去,不禁一呆,道:「兩具棺木。」
容哥兒道:「是啊!就是這兩具棺木,你在武林之中行動,殺人無數,難道還對這兩具棺木畏懼嗎?」
江煙霞道:「不是這兩具棺木。」
容哥兒道:「是什麼呢?在下確確實實,只瞧到了這兩具棺木。」
江煙霞道:「還有一個全身是血,形狀恐怖的人,和從那棺木中伸出的一雙血手。」
容哥兒道:「在下怎的沒有瞧到?」
江煙霞道:「也許是他們故意布下的疑陣。」
容哥兒突然想到俞若仙,急急說道:「俞老前輩呢?這市道已到盡處了。」
江煙霞已完全回復了鎮靜緩緩說道:「俞若仙已然失陷在他們預佈的陷欲之中,毛病就出在那兩具棺木之上。」
容哥兒道:「咱們過去瞧瞧!」
江煙霞道:「過去瞧瞧可以,不過,要小心一些。」
容哥兒話說出口,心中已經後悔,暗道:「應該要江煙霞走在前面才是。」但話已經說出口來,無法收回,只好大步向前行去。
江煙霞緊隨在容哥兒身旁,行到兩具棺木前面。
微弱的燈火之下,只見那兩具棺蓋頂上,已然寫明了殮收屍體的姓名。
左面棺木頂上寫著,「一代情俠鄧玉龍存屍之棺。」
容哥兒只覺前胸被人擊了一拳般,喃喃自語道:「奇怪呀!奇怪。」
江煙霞道:「奇怪什麼?」
容哥兒道:「那鄧玉龍的存屍之棺,怎會在山腹密洞之中呢?」
江煙霞探首瞧了一眼,道:「一代情俠鄧玉龍……」
容哥兒接道:「江姑娘,如若你真不是一天君主,那就不用再隱瞞什麼了。
江煙霞道:「你要問什麼?」
容哥兒道:「關係令尊的事。」
江煙霞道:「我爹爹已經死去很久了,他老人家在世之時,我還不解人事。」
容哥兒道:「姑娘知曉令尊死在何人之手嗎?」
江煙霞道:「十餘高人圍攻之下,先父敗得很榮耀,他們卻勝得卑劣。」
容哥兒道:「據在下聽聞,令等在那次高手圍攻中,並未死去。」
江煙霞道:「怎麼?你是說家父還在世上嗎?」
容哥兒搖搖頭,道:「死是死了,不過他不是死在那圍攻之中。」
江煙霞道:「那是死在何人之手?」
容哥兒道:「就在下聽得傳說,令尊是死在一次單打獨鬥中。」
江煙霞道:「我不信,除非很多高手圍攻,誰有本領能夠殺死先父?」
容哥兒道:「鄧五龍。」
江煙霞怔了一怔,道:「鄧玉龍,聽哪一個說的?」
容哥兒道:「白娘子,在體之前的一天君主。」
江煙霞沉吟了一陣,道:「不可能吧!」
容哥兒道:「可惜那白娘子死於姑娘之手,要不然有她出面,或可說出一些內情。
江煙霞搖搖頭道:「那白娘子死於花娘之手,並非找出手殺她。」
容哥兒突然伸出手去,按住棺木之上,說道:「目下武林中糾紛,似乎是都牽扯這鄧五龍的身上,我倒要瞧瞧他是什麼樣一個人物…… 「口中說話,右手卻暗加功力,推那棺蓋。
江煙霞急急說道:「慢著。」右手疾快探出,抓住了容哥兒的手。
容哥兒道:「你要怎麼樣?」
江煙霞搖搖頭,道:「不可造次。」鬆開容哥兒的手臂,後退數步,舉手相招。容哥兒緩步行了過去,道:「』什麼事?」
江煙霞低聲說道:「賤妄適才所見,左首那鄧玉龍存屍之棺中,伸出來一雙血手,右面棺木,是一個可怖至極的浴血之人……」
容哥兒道:「姑娘之意,可是說這石室之中,布有惡毒機關,是嗎?」
江煙霞道:「此地已前無過路,咱們一路行來,又未見俞若仙退出石洞,她此刻哪裡去了」 容哥兒微微一怔,道:「不錯,這地方不但險惡重重,而且是充滿著神秘。」
江煙霞道:「所以,咱們要放棄成見,合力同心。」
容哥兒略一沉吟,道:「姑娘說那兩具棺木十分奇恐,棺中不是屍體,那是說俞若仙的失蹤,也和那兩具棺木有關了?」
江煙霞道:「響情未明,賤妾也不敢斷言,但那兩具棺木,放在這裡,賤妾實是想不出它作用何在。」
容哥兒凝目沉思一陣,臉上突然泛現悲天傳人之色,緩緩說道:「不久虎穴,焉得虎子,在「嚴打開那棺木蓋子,姑娘從旁戒備,如有變故,還望姑娘立時出手援救。」
江煙霞道:「為何不要賤要涉險?」
容哥兒苦笑一下,道:「姑娘武功高過在下甚多,在下遇險,姑娘不難解救,如是姑娘遇險,在下就難救助了。」
江煙霞點點頭道:「好,就依容兄之意。」
容哥兒暗中運氣,緩步行到鄧玉龍存屍的棺木前面,右手運勁,集於掌心,左手暗加勁力,陡然揭開了棺蓋。
凝目望,只見一個白紗覆面,身著銀白勁裝的屍體,靜靜的躺在棺木之中。
江煙霞站在四五尺外,蓄勢戒備,只要那棺木一有動靜,立時出手馳援。
但見那容哥兒望著格水果呆出神,良久之後,仍然不發一言。
心中大為奇怪,忍不住說道:「容兄,哪裡不對了?」
容哥兒搖搖頭道:「這棺木中並非有血,也不是全身浴血的怪人。」
江煙霞道:「那是真正的鄧玉龍嗎?」
容哥兒道:「我不知道是誰,但這棺木中是一具屍體,應該是不會錯了。」
江煙霞道:「你再打開另外那具棺木瞧瞧如何?」
容哥兒道:「好!」橫行兩步,右手一挾,揭開了另一具棺木蓋凝目望去,裡面是一個身著水綠裙子,水綠短襖的屍體,臉上蒙著一片白紗,無法瞧到她的面貌。
容哥兒一皺眉頭,道:「是一個女人屍體。」
江煙霞緩步行了過來,目光轉動,望了兩具棺木一眼,道:「奇怪呀@回回回巴包容哥兒道:「奇怪這兩具屍體,是嗎?」
江煙霞道:「我明明瞧到了一雙血手,和一個滿身浴血的怪人,但這兩具屍體卻全然不像。」
容哥兒道:「姑娘會不會瞧錯呢?」
江煙霞道:「不會,絕對不會。」
容哥兒道:「好!我揭開他們臉上面紗,拿起他們雙手瞧瞧,就可證明了。」
江煙霞搖搖手,道:「不用拿了,絕不會是兩個人。」
容哥兒劍眉聳動,道:「姑娘之意,可是說這兩個屍體……」
江煙霞右手按李櫻口中,輕輕噓了一聲,退後五步。
容哥兒道:「郵娘可是懷疑這兩具屍體是活人假扮……」
江煙霞點點頭應道:「不錯。」
容哥兒道:「那要如何對付呢?」
江煙霞道:「咱們裝出揭去他們面紗瞧去,出其不意先點了他們的穴道,然後再揭面紗。」
容哥兒道:「如若真是兩具屍體,咱們豈不犯了毀屍之罪。」
江煙霞道:「容兄啊!此時此地,生死難料,你還能想到犯毀屍之罪。」
容哥兒臉上一熱,道:「就依姑娘之見辦理。」
江煙霞一指鄧玉龍的棺木,自己卻向那存放女屍的棺木行去。
容哥兒行到鄧玉龍棺木面前,忖道:「只要我心中有備,不為他暗襲所傷,那也不用先行點他的穴道了。」
心中念轉,右手戒備,左手探人棺中,揭開了那銀衣人臉上的面紗。
凝目望去,只見一個雙目緊閉,顎下有須的慘白面孔,安詳躺在棺中,容哥兒心中暗道:「這個人面無血跡,五官可辨,可惜的是我不認識那鄧玉龍,不知這屍體是真是假?」
抬頭看去,只見江煙霞手中也拿著一塊白紗,望著相中屍體出神。
容哥兒輕輕咳了一聲,道:「江姑娘,你見過那鄧玉龍嗎?」
江煙霞回過臉來,搖頭道:「我生也晚,無緣一會。」
容哥兒道:「聽人說過嗎?」
江煙霞道:「聽倒聽人說過他的形貌。」
容哥兒道:「那很好,姑娘請來,看看此人是不是鄧玉龍?」江煙霞依言行了過來,探首瞧了一陣,道:「活貌死容,差別很大,賤妾也不敢斷言是不是。」
容哥兒道:「在下之意,是問這容貌像不像。」
江煙霞道:「辦是依惜傳聞之言,倒是有些像那鄧玉龍」
容哥兒道:「這就有些奇怪了。」
江煙霞道:「移開他屍體看看。」
容哥兒道:「如若這具屍體,真是那鄧玉龍,那就是萬上門主講的不是真話。」
江煙霞道:「萬上門主俞若仙,如何騙你?」
容哥兒道:「她說她收殮了鄧玉龍的屍體,怎的這裡又有一具屍體呢?一天君主似是用不著偽造一具形似鄧玉龍的屍體,借它嚇人吧!」
江煙霞道:「如若他真是鄧玉龍,何以死亡如此之久屍體仍然不壞?」
容哥兒冷笑一聲,道:「鄧玉龍憑仗天賦才貌,一生之中,不知誘好了多少女子,就算他做了千萬善功,也無法贖去他的罪惡,就算他真是鄧玉龍,那也不用對他有所特別敬重。」
江煙霞道:「你要鞭打他的屍體……」容哥兒道:「那也不用了。」說完話,又替他覆上面紗,接道:「江姑娘,那棺中女人是誰??
江煙霞道:「我不認識,你自己瞧瞧去吧!」
亭哥兒慢步行過去,只見那棺中女屍,面貌如生,白裡透紅,而青絲如雲,五官端正,竟是不像一個死人,心中大感奇怪,道:「江姑娘,這人是死的還是活的?」
江煙霞道:「如若她是活人,也被我點了穴道。」
容哥兒道:「解開她穴道瞧瞧如何?」
江煙霞搖搖頭,道:「此刻,咱們先找那俞若仙去處要緊。」
容哥兒目光轉動,四下瞧了一眼,道:「前無去路,她定然陷入科門中了。
江煙霞道:「你移開這兩具棺木瞧瞧。」
容哥兒道:「好!姑娘小心戒備。」
暗運功力,雙手一抬。哪知竟然未能把棺木移動分毫。
容哥兒一皺眉頭,道:「好重的棺材。」
江煙霞突然舉手,在那棺木上敲打了一陣道:「難怪移不動了。」
容哥兒逼:「為什麼?」
江煙霞道:「這棺木是生鐵所鑄,外面包了一層軟木」
容哥兒道:「那要如何?」
江姻霞道:「移開他們屍體,也許在他們屍體之下,另有機關、門戶。」
容哥兒道:「移動這具女屍,那要有勞姑娘了。」
江煙霞道:「你要小心戒備。」雙手探人棺中抱起女屍。
突然那屍體雙手疾出,分別抓住了江煙霞雙腕的脈穴。
容哥兒吃了一驚,右掌橫裡削出,擊向那女子肘間關節。
就在容哥兒掌勢發出的同時,突覺雙肩一緊,左右「肩並」雙穴,一齊被人拿住,擊出的一掌,也中途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