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弄王打了一個寒噤,喝道:「你是誰?」她提高了聲音喝問,其實是給自己壯膽,聲音已是不禁有點抖顫。
那女子陰側側他說道:「我是索命無常,嘿,嘿,你搶了清波的情郎,她變了野鬼遊魂,無依無伴,要我勾了你的魂去和她作伴的。」聲到人到,唰的一鞭就向秦弄玉打來!秦弄玉使了一招「長河落日」,青鋼劍劃了一道圓弧,圈削對方的長鞭。這一招劍法本來極是精妙,可惜秦弄玉驚魂未定,劍勢圈得不圓,勁道也嫌不足,那女子軟鞭一抖,一招「毒蛇吐信」,鑽出了她的劍光圈子,「嗤」的一聲,將秦弄玉的衣襟下擺撕去了一幅。這還是秦弄玉用家傳的「躡雲步法」閃避得宜,這才僥倖沒有傷在她的鞭下。
耿照大怒道:「裝神弄鬼,你想嚇誰?哼,就算你是玉面妖狐復生,也得吃我一劍!」那女子「哎喲」一聲叫道:「想不到你這樣狠心!不管怎樣,清波姐姐對你總是付出過真情的。俗語說:一死百了。清波姐姐因你而死,你居然還是不肯饒她?哼,我也要為她抱不平了!說不得只好請你去陪她啦!」
這女子鬼話連篇,可是她口中胡言亂語,手上的鞭法卻是絲毫不亂。耿照的連環三劍竟給她用「回風掃柳」的鞭法連消帶打,反攻過來。玉面妖狐生前最擅使鞭,曾勝過「四霸天」中號稱「北神鞭」的北宮黝,在武林中號稱一絕。耿照此時見了這女子的鞭法,不禁吃了一驚,心道:「這妖女扮作玉面妖狐的家數,可真是有點邪門!好在我是絕不相信鬼神的,否則還真會當她是玉面妖狐借屍還魂呢!」
耿照喝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你再歪纏,可體怪我寶劍無情!」那女子噗嗤一聲笑道:「你本來就是負心漢子,不用我說也知道你是無情的了。我替清波姐姐向你索命,你要知道我是誰,你到黃泉路問她去吧!」耿照怒道:「你一再戲弄,你當我是怕了你麼?好,且看是誰索了誰的命?」使出了「大衍八式」中的一招劍式「星海浮磋」,劍光似匹練般的向前捲去,力透劍尖,「卡嚓」一聲,把這女子的鞭梢削去了一段。這女子也真了得,鞭梢被削,居然能夠還招,以攻為守地虛晃一招,引開耿照的眼神,倒縱出三丈開外。
秦弄玉已經看清楚了這女子只是扮作玉面妖狐生前的模樣嚇人,驚魂已定,追上前來,喝道:「你是玉面妖狐的什麼人,不說明白,就想跑麼?」說時遲,那時快,耿照亦已趕上,雙劍合壁,前後夾攻,截了這女子的退路。
這女子哈哈一笑,說道:「誰說我想跑了?好呀,你們夫妻聯手,難道我就沒有人麼?」
這女子笑聲未絕,牆頭上突然現出幢幢黑影,了一個個捷如鷹隼地撲來,霎忽之間,已把耿、秦二人圍在當中。為首的一人接聲笑道:「鼎娘,你這場戲演得精彩極了!但也應該到了煞科的時候啦!」耿照定睛一看,認得這人是柳元甲的大弟子宮昭文。
原來宮昭文早已做了金宮的侍衛,這女子名叫金鼎娘,是祁連老怪金超岳的女兒。金超岳曾經當過金國的國師,而玉面妖狐則是金主御封的「郡主」,在金宮的時候,她和金超岳的女兒是常在一起的。她們二人經常切磋武功,故此金鼎娘懂得玉面妖狐的武功家數。不過玉面妖狐多在外面活動,而金鼎娘則一直是躲在宮中,是以不為江湖中人所知。
玉面妖狐與金超岳相繼死後,金鼎娘嫁了宮昭文,夫婦同為金廷效力。這次是金鼎娘第一次隨丈夫出來「辦案」,除了他們夫婦之外,還有五名金宮侍衛。他們最初的目標本來是追蹤仲少符的,後來追到了將近薊州之時發現了耿照,耿照是金廷欽犯,比仲少符重要得多,他們當然是要轉移目標了。但他們是跟在後面追蹤的,耿照這一行人早些時候進了城,在一個橫街冷巷的小客店投宿,待到他們也進了城,追蹤的線索已斷。
薊州是個大城,大大小小的客店少說也有幾百間,要遍搜所有的客店實是不易。宮昭文頗富智計,料想耿照到了薊州,定然會回家一看,於是先到耿家埋伏,果然給他料著。
宮昭文等人一到,立即把耿照和秦弄玉包圍起來。金鼎娘陰側惻地笑道:「這正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進來!嘿,嘿,你們現在想逃跑也跑不成啦!」耿照大怒,一招「白虹貫日」,長劍刺胸,便下殺手。這一招是「大衍八式」中最凌厲的招數,耿照用上了內家真力,力貫劍尖,一劍刺出嗡嗡作響。
金鼎娘不敢硬接,一個「細胸巧翻雲」倒縱避開,笑道:「當真要拚命呀?別忙,別忙,清波姐姐在黃泉路上等著你呢,你總可以趕得上和她相會的。」
宮昭文喝道:「姓耿的小子休要逞能!」判官筆左右一分,左點「期門穴」,右點「白海穴」。宮昭文是柳元甲的大弟子,已得乃師衣缽之傳,這一「驚神筆法」使得精妙之極。耿照不敢輕敵,用足內力,倏地變招,變為「橫雲斷峰」的招數削出。
「鐺」的一聲,火花四濺。宮昭文左手的判官筆和耿照的寶劍碰個正著,判官筆損了一個缺口。
但他右手的判官筆則幾乎是擦著耿照的肩膊刺了過去,筆尖挑破了耿照的衣裳。兩人都是晃了一晃,耿照也不禁大吃一驚。
雙方見面一招,各有驚險,當真可以說得是旗鼓相當,功力悉敵。但官昭文的判官筆被耿照的寶劍削了一個缺口,卻是稍稍吃虧。
宮昭文喝道:「布七煞陣!」和他同來的那五個侍衛已是各自站好位置,加上宮昭文和金鼎娘,七個人用七種不同的兵器,從七個不同的方位,同時向耿照與秦弄玉展開了猛烈的攻擊。
秦弄玉的「躡雲劍法」以飄忽見長,虛實莫測,她覷準了一個使護手鉤的漢子,一招「玉女投梭」。刺去,劍到中途,劍鋒倏地一轉,又指向了一個使鏈子錘的漢子脅下的「愈氣穴」這一指東打西、指南打北的劍招,使得出神入化,受她攻擊的這兩個漢子本來最少有一個要中劍的,不料一劍刺出,陣勢已轉,另外兩名侍衛從秦弄玉意想不到的方位攻來,登時化解了她這一招「玉女投梭」,原來那兩個漢子已是繞到了她的兩側,要不是耿照給她盪開那雙鉤一錘,秦弄玉就非但傷不了對方,反而要給對方所傷了。
原來這「七煞陣」是柳元甲的鎮山之寶,他門下諸弟子只有大弟子宮昭文會這陣法。「七煞陣」按著「八卦」的方位佈置,即坎、離、兌、震、巽、乾、坤、艮八門,其中離門乃是「生門」,「震門」』乃是「死門」。己方七個人佔著七門,只把「死門」空出來讓給敵人。敵人一被迫進死門,不懂陣法奧妙,那就是萬難脫身的了。
以耿照和秦弄玉的本領,對付宮昭文夫婦,至多也不過是略佔上風而已,加上了另外五名侍衛,他們已是難以抵擋,更何況宮昭文又布下了如此狠毒的陣勢,不消片刻,耿、秦二人已被困入「死門」。
耿照咬牙道:「好,姓宮的,我和你們拼啦!」與秦弄玉背靠著背,拚死力戰,對付四面八方輪流攻來的敵人。幸在耿、秦二人配合得宜,而那五名侍衛則是宮昭文臨時訓練的,對「七煞陣」的運用尚未十分純熟,是以耿照雖被困入「死門」,暫時間還可支持,不過形勢也是越來越為凶險了!
此時已是殘星月滅的五更時分,耿照心中一動,想道:「我和仲弟說好,五更時分就回去的。他等不見我們回去,不知多心焦呢!他們會不會到這兒來找我呢?」仲少符本領不弱,若他來到,自然是個很好的幫手。上官寶珠的病情也是在好轉之中的,昨日已經恢復了四五分,過了一晚,想來已經可以行動如常。上官寶珠擅於使用暗器,即使功力未曾復原,不能與敵人動手過招,但憑著她那各式各樣古怪的暗器,若然到來.也是一個很好的幫手。不過這七煞陣實在太厲害,他們到來.是否便能反敗為勝,耿照亦無把握。故此耿照心情甚為矛盾,又盼他們來,又希望他們能夠避開。
耿照在家中遇險,盼望仲少符,他哪裡知道,仲少符在客店中也遭遇了危險,同樣的在盼望他回去解救。
花開兩朵,各表一技,耿照這邊,暫且按下,先說一說仲少符在那客店中的遭遇。
且說耿、秦二人走後,仲少符獨自在房中,心頭噗噗亂跳。上官寶珠「噗嗤」笑道:「仲弟,你怎麼不說話呀?」仲少符道:「你好好的睡一覺吧,咱們說話的時候多著呢。」上官寶珠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你怎能說得那樣肯定,說不定明天我就和你分手了呢?」仲少符道:「你不會的。」上官寶珠笑道:「你怎麼知道?」仲少符道:「如果你要與我分手,你早就可以跟你師兄走了。」
上官寶珠芳心蕩漾,說道:「別提他了。仲弟,你過來。」仲少符道:「上官姐姐,你要什麼?」上官寶珠道:「倒杯茶我喝。」仲少符想要擦燃火石,上官寶珠道:「不可點燈。」仲少符驀地省起,點著了燈,倘若給店中的旅客或是夥計,發現他是在上官寶珠的房中,孤男寡女,誰能相信他們不欺暗室?這嫌疑只怕跳到黃河裡去也洗不清!仲少符臉皮發燒,連忙把火石收起,摸到了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遞給上官寶珠。黑暗中兩人的手碰著了,仲少符道:「上官姐姐,你的手心好像發燙。」上官寶珠道:「是麼?不過我自己覺得我的病已經是好了。」仲少符道:「還是好好保重才是,時候不早了,你睡吧。」
上官寶珠道:「我不想睡。但是我卻想問你……」仲少符道:「問什麼?」上官寶珠道:「仲弟,秦姐姐在路上和你說了些什麼來著?」仲少符道:「沒什麼呀,你以為她和我說了什麼話?」
上官寶珠默不作聲,仲少符想起秦弄玉說要給他做媒的話,臉上更熱辣,心跳也更加快了,不覺問她道:「今晚你一直沒有睡過麼?」上官寶珠道:「沒有。」仲少符道:「那麼秦姐姐和你又說了些什麼來了?」上官寶珠學他剛才的口吻道:「沒什麼呀,你以為她和我說了些什麼話了?」
仲少符也是默不作聲,半晌,澀聲說道:「上官姐姐,你還是睡吧。你聽,已經打四更了。」
仲少符背轉了身,守在門口。心事如麻,不知不覺便聽得五更鼓響,上官寶珠翻了個身,幽幽地歎了口氣,仲少符回頭道:「你還沒睡?」上官寶珠道:「我睡不著。」仲少符道:「呀,天都快亮了,你還在想些什麼心事?」上官寶珠道:「我是在想,他們怎麼還不回來?」
仲少符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是在想著你的師兄呢。不用擔心,耿大哥說過天亮之前回來那就一定回來的。嗯,你聽,這不是他們回來了嗎?」
話猶未了,只聽得「乓」的一聲,房門已被踢開,有個人衝了進來,張口就罵:「你們這兩個狗男女幹的好事!」仲少符大吃一驚,一股勁風已是迎面撲來!
仲少符不愧是名家弟子,猝然遇襲,雖驚不亂,一招「見龍在田」,雙掌一擋,把對方那股金剛猛撲的掌力化開,這才知道是麻大哈。
麻大哈使的是大力金剛掌,火候未到,猛而不純,被仲少符這麼一牽一帶,掌力打不到對方身上,自己卻反而煞不住猛撲之勢,向前一衝,險些跌倒。仲少符用的是以柔克剛的上乘掌法,可惜功力也嫌不夠,雖然化解了麻大哈的七成力道,本身仍是不禁晃了兩晃。否則他若趁勢追擊,早就可以把麻大哈擊倒。
上官寶珠幾曾受過這樣的侮辱,一驚之後,氣上心頭,立即回罵:「麻大哈,你這才是狗嘴裡不長象牙!」
仲少符剛剛穩住身形,正要過去保護上官寶珠,忽覺勁風颯然,又是一條黑影竄了進來,冷冷說道:「麻師弟,我來收拾這個小子。至於怎樣處置那個丫頭,那就是你的事了!」這人是猛鷲上人的掌門大弟子,麻大哈的師兄古雲飛。
麻大哈妒火如焚,嘿、嘿、嘿的冷笑幾聲,就向上官寶珠走去。
上官寶珠又是傷心,又是氣憤,說道:「麻大哈,你也來欺負我了?」麻大哈冷笑道:「你和這小子幹的好事!哼,你既無情,焉能怪我無義?」上官寶珠氣得聲音打顫,說道:「好呀,麻大哈,現在我才算認識你了!我危難之時,你不理我。如今我受了傷,人家好心的照料我,你卻反而含血噴人!你說的還是人話嗎?」麻大哈冷冷說道:「你罵夠了沒有?乖乖地跟我走吧!」說話之時,已是走到床前,一手向上官寶珠抓去。
黑暗中忽見金光一閃,上官寶珠斥道:「滾開,要我跟你,今生休想!」金光耀眼,好像一條彩色斑斕的長蛇突然從床上竄了出來。原來這是上官寶珠的一件獨門暗器,名為「金蛇帶」,是一條三尺多長,用金屬製成的蛇形帶子,帶上有毒,打到人的身上,可以令人渾身發癢,四肢無力。
麻大哈以為上官寶珠病倒床上,已是失掉了抵抗的能力的,這一下奇襲,倒是頗出他意料之外。此時麻大哈正彎著腰向她打來,上官寶珠的「金蛇帶」若是打他面門,非中不可。可是上官寶珠念著青梅竹馬的交情,「金蛇帶」打著他的面門,只恐把他的眼睛弄瞎,於是把「金蛇帶」上揚之勢改為下卷,改打他的脈門。
麻大哈身手不弱,上官寶珠這麼略一遲疑,變招打出,可就給了他反攻的機會了。說時遲,那時快,麻大哈己是把手縮進袖管,長袖一揮,捲著了上官寶珠的「金蛇帶」。上官寶珠病後乏力,「金蛇帶」反而給他奪了過去。
麻大哈冷笑道:「好狠呀,你這賤人!」他非但不感激上官寶珠手下留情,反而破口大罵。上官寶珠拔出了柳葉刀,喝道:「麻大哈,是你迫我和你動手,從今之後咱們恩斷義絕!」刀頭上發出藍湛湛的光華,麻大哈知道這是一把毒刀,上官寶珠拼了命向他斫來,麻大哈不敢空手奪刀,側身一閃,上官寶珠從床上跳起,穿窗而出,她想引開麻大哈,好讓仲少符單獨對古雲飛,那就有較多的機會可以逃走了。
上官寶珠的輕功比麻大哈高許多,若在平時,她是一定可以跑得掉的。但此際她功力未復,輕功已是大打折扣,麻大哈跟蹤追出,一記劈空掌向她打去,上官寶珠剛剛跳出院子,腳尖沾地,那股劈空掌力已是打到她的身上。上官寶珠晃了兩晃,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強自支持,這才沒有跌倒,麻大哈已經追上她了。
上官寶珠喝道:「麻大哈,你敢傷我,我媽不殺了你才怪!」上官寶珠的母親是青靈派北支掌門,手段毒辣,武林知名,連麻大哈的師父猛鷲上人也要怕她幾分的。麻大哈一見上官寶珠口吐鮮血,心裡不禁一驚,第二掌就不敢再打下去。
麻大哈不敢再使金剛掌力,改用擒拿手法來鬥上官寶珠。上官寶珠發了狠,一口刀亂劈亂斫,她這口乃是毒刀,麻大哈不無顧忌,急切間竟是奪不下她的兵刃。但上官寶珠想要跑出這間客店,也是不能。她在受傷之後,輕功根本就不能施展,不到三丈高的屋頂也跳不上去了。
上官寶珠本來是想引開麻大哈的,力不從心,大為著急,只能希望仲少符趕快逃跑。心念宋已,只聽得「呼」的一聲,仲少符從窗口跳了出來,可是仲少符卻並沒逃跑,他是來解上官寶珠之危的。
仲少符一劍向麻大哈背心刺去,麻大哈一跳閃開,冷笑說道:「好呀,你們兩個倒是同一條心,居然聯手來對付我了。」說話之間,古雲飛亦己追了出來,判官筆點向仲少符背心的「風府穴」。這是人身死穴之一,仲少符不能不回身招架。麻大哈立即反撲。
上官寶珠叫道:「符弟,你趕快跑吧。他不敢把我怎樣的。」仲少符道:「不,咱們生則同生,死則同死!」奮力一劍,盪開古雲飛的判官筆,但背脊卻著了麻大哈的一抓,衣裳碎裂,登時起了五道血痕。幸而未抓傷他的琵琶骨,否則更是不堪設想。
麻大哈妒火攻心,又氣又怒,縱聲笑道:「你們想做同命鴛鴦,我偏叫你們不能如願!」麻大哈剛才來的時候,因為想要活捉上官寶珠,故此沒有動用兵器,他的那根鐵杖,是插在院子裡一棵槐樹旁邊的。此時麻大哈拔起了鐵杖,如瘋似狂的就向仲少符猛擊。
仲少符單獨對付古雲飛已是感到吃力,怎禁得起麻大哈又來夾攻,不過數招,已是險象環生,仲少符拼著豁了性命,奮力死戰。古雲飛笑道:「師弟,這小子是師父要拿去給尊勝法王當作見面禮的呵,你可不要把他打死了。」麻大哈咬牙道:「除非他立即棄劍投降,還得乖乖地給我磕上三個響頭,否則我也顧不了這許多了!哼,管他是死是活!」仲少將怒道:「放你的屁!大丈夫寧死不辱,死則死耳,豈能屈膝投降?」唰唰兩劍,狠狠地向麻大哈反擊,可惜力不從心,都給麻大哈架開,還險些給古雲飛點著了他的穴道。
上官寶珠與仲少符相處的時日雖然不多,卻已深知他的性格,他說了要與自己共死同生,那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勸他逃走的了。上官寶珠又是感激又是焦急,終於把心一橫,說道:「好,人生得一知己,同死何憾!」於是也拼著豁了性命,一口毒刀盤旋飛舞,狠攻麻大哈。她雖是氣力不濟,但憑著毒刀,麻大哈也不能不顧忌幾分,在她牽制之下,麻大哈不能全力攻擊仲少符,仲少符所受的壓力略減,又可以勉強支持了。 正是:甘作鴛鴦同命死,人生知己最難求。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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