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苦笑,拿起酒壺卻現已然無酒,於是從儲物袋內直接拿出一大壇,拍開封泥後直接喝了一大口,任憑酒水從嘴角流下。放下酒罈,他長歎一聲,說道:「幸虧老子聰明,想出一個極端的方法來抵抗此毒,老子與女修爐鼎行雙修之法,利用***的刺激使得修為不散,更是讓那毒素始終保持在欲仙之中,如此才拖延到現在!」王林眼中寒光瞬息間露出濃郁至極的殺機,抬頭望向星空,對於這把司徒南害至如此的鳳欒星,他心中的殺意,可以滔天!「那鳳欒星上,可有碎涅?」王林緩緩問道。司徒南搖頭,說道:「並無碎涅,最多也就是淨涅中期而已,連後期以及大圓滿修士都沒有,只是……鳳欒星上的淨涅修士數量不少,加上那些外來幫手,足有十餘人!」王林臉上露出冷笑,點了點頭,沉聲道:「此仇必須要報,只是與報仇相比,如何能為你解毒才是重點!」司徒南目光一閃,說道:「關於這點,我也有了計劃,此毒據我瞭解,那些鳳欒星的娘們也只是有毒藥,並無解藥,真正的解藥,應該在仙界!只需等待雨之仙界再次開啟,就進入雨之仙界,說不定可以找到。」「仙界?這毒藥可是雨之仙界煉化而出?」王林神色一動,問道。司徒南點頭,說道:「我所查的典籍上記錄,正是雨之仙界煉」王林沉吟,他身上有當年周佚所送仙玉塔,其內有仙君青霜之屍,這青霜,正是雨之仙界仙君!「當年種種線索表明,在妖靈之地那最為神秘的洞府內,很有可能存在著昔日最強仙帝青霖!這青霖是青霜之父,說不定有方法可以令其復活,一旦青霜復活,這區區毒藥,破之不難!」王林目露精光,望著司徒南,緩緩說道:「或許不用去雨之仙界尋找解藥!」當下,他便把妖靈之地內當年所見聞的一切,告知司徒南,並把自己的分析說出。司徒南聽著聽著,雙眼便有奇異之芒閃爍,待王林說完,他沉思片刻後,大笑道:「聽起來不錯,老子就拼一把,反正即便是沒有此事,你若去妖靈之地,我也打算與你一同,眼下看來,若是能成,便是一舉兩得!」「至於鳳欒星,她們跑不掉!」王林眼中殺機極為濃郁,他的性格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眼下鳳欒星害的司徒南如此,卻是觸動了王林的底線!與司徒南在這絕峰之頂又把酒言談,直到天明之時,司徒南喝下儲物袋內最後一罈酒,打量了王林半天,怪笑道:「我說……小林子,你這木頭莫非開竅了不成……」王林一怔,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有些弄不明白司徒南這句話的意思。「別裝糊塗,你來這水靈星的目的,若說不是那兩個丫頭,老子才不信!」司徒南一臉似笑非笑。「我本想把那兩個丫頭搶走給你當侍妾,沒想到啊,你竟然下手比我還快,已經來到這水靈星上了,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雖是不錯,但我還是要教訓教訓你,你說你年紀也不小了,還玩上了追逐遊戲,要是老子,直接就擄走再說。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管她願意不願意。就算不願意。也得給老子願意!」司徒南哼了一聲,又道:「想當年老子還是朱雀子時,這種事幹過多少次了,看中就搶,誰敢說個不字?」王林苦笑,他對司徒南太瞭解了,對於其所說之事,並不懷疑,此人的確能幹出。乾咳幾聲,王林搖頭道:「那兩個小輩,我並未其他想法,只是其中一個與我有些緣分罷了,但卻不是道侶之緣。」說道這裡,王林神色略有黯淡,他想到了避天棺內的李慕婉,還有那讓他心緒極為複雜,甚至帶著一絲痛楚的柳眉。「柳眉應該沒有死……」王林望著天空,這一點,他自從回到了聯盟星域後,便有所察覺,這是一種直覺,一種修道一千多年,達到了第二步後的對於未來之事模糊地感覺。司徒南自然看到了王林雙目內那隱藏很深的哀傷,內心不由得暗歎一聲,對於王林與李慕婉的事情,他知曉一些,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會大費心思的尋找適合的女修,目的就是要讓王林從那哀傷
簽中走出來。他並不知道,王林的哀傷,在尚未平伏之時,又被柳眉深深地刺痛,造成了不可彌補的心靈傷痛,融入其靈魂,永生難忘。王林的一生,在愛情上很是悲哀,李慕婉的離去,讓他明白了珍惜,只是明白時,珍惜的人卻已經沒了!那種望著天上繁星,孤獨寂寞獨自一人的人生,若非親身體驗,外人所感,不足百中其一。而與柳眉的交錯,帶給王林的,更是鑽心的痛,用了百年化解王平的怨氣,但卻化不去王林心中的痛。拿起桌子上最後一罈酒,王林狠狠地喝了一大口,砰的一聲放下,他大笑道:「司徒,當年你曾教我,這修真界極為殘酷,弱肉強食,稍有不慎就會滅亡,若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要學會狠,學會毒,只有讓自己變的狠毒,才擁有生存的資格!這一千三百多年的修道,我王林已經學會了狠毒,更學會的殺戮,還學會了孤獨,但,我失去的卻是太多太多……我失去了父母,失去了族人,失去了愛人,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快樂,失去了一切的一切,有時候我會問自己,我王林追求的,到底是什麼!」司徒南沉默,望著王林,張開口但卻說不出任何話語,一向狂傲霸道的他,此刻心神,在王林的一句句話中,起了撼動。「父母死時,我悲憤欲絕,但卻無力改變,只能把悲憤化作一股魔
焰,直至爆的一天!李慕婉死時,我無力改天,無力從輪迴中將其取回,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慢慢變老,直至歸去……你還不知曉,那柳眉與我陰差陽錯,懷上我的骨肉,可送我的,卻是一具吸收了數百年怨氣,怨恨其父的怨嬰!這一切,都是因我修道而起,若我不修道,雖說此刻已成黃土,但這天下間悲哀之事,也同樣不會落在我的身上……」王林一臉淒苦,這些事情,他不會與任何人去說,這世間,也就只有一個人,可以讓他把這一千多年的苦,說出,這個人,只有司徒!只有這個看著他從懵懂少年一路走來,帶著他走上修真之路,直至離開了朱雀星的司徒!司徒南沉默中,把酒罈拿起,遞給了王林。王林接過,再次喝了一大口,長笑道:「修道者,就連喝酒,都無醉意!」他的笑聲,飄盪開來,卻分明蘊含了無聲的悲與哀。「你要醉,我便讓你醉!」司徒南一拍儲物袋,立刻從其內拿出一個紫玉酒瓶,放在了桌子上。「此酒是仙界醞釀,至今留下不多,我也是無意中獲得,雖說無法提升修為,但喝一滴,就可讓你找到凡人醉的感覺!」司徒南把酒瓶向前一送。「王林,有我在,你可以醉一次!」王林一把拿起酒瓶,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放在嘴邊狠狠的喝了一口,這一口仙酒入喉,頓
簽時便有一股辛辣之感瞬間升起,化作一團氣流從腹部升起湧現全身。「修道,修道,司徒,你可知我曾把一位故人骸骨送回其家鄉,在他家鄉中聽到了什麼!」王林拿著酒瓶,再次喝下一口,眼中露出濃濃的苦。「杏花樹,開白花,養女莫把道士家。年前二郎剛上山,年後一郎屍骨寒,養女哭聲陪死人,卻把棺材當自家……杏花樹,開白花,孩童莫要見道家,若問我的年歲幾,還稱沒有道緣呀,狗一叫,貓一抓,嚇得道士回老家。」這童謠從王林的口中說出,帶著一絲悲哀,帶著一絲修道一千三百多年的無奈與明悟,落入司徒南耳中,讓司徒南的手,抖了一下。「一千多年修道,多少次生死危機,換來如今修為,這一切,值得麼……我不敢自問,不敢……我更不敢去想,若我不修道的快樂……因為我,已經踏上了修道的人生,一步踏入,想要退出,難!太多的事情,讓人根本就無法退出,只能繼續走下去,若是心怯了,這道,也就再無可修!司徒,我有一子,你從未見過,他叫王平,名是我起,寓意就是讓其平平安安,快快樂樂……永遠不要修道……陪伴他的一生,這孩子問過我三次,為何不讓其修道……為何……因為他不能修道,還因為我不想他如我一樣!」王林拿著酒杯,一口喝下全部,他的頭漸
漸有了眩暈之感,那一生中,只有孩童之時偷偷喝下父親一口老黃酒時的醉意,湧上腦海。「我追求的,沒有任何人可以明白,也沒有任何人可以知曉,我追求的,只有我自己懂……」王林身子一晃,他,醉了……突然現,竟然快1ooo章了!